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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III:素年不相迟-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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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漫长的万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事业有成时的年柏彦,会在面对她提出的各种要求后尽量满足,他的能力他的财力足以支撑他的承诺。但一败涂地的年柏彦,很显然有了避讳,他无法支撑起她太多的要求和愿望,所以,他便不会主动去承诺了。
  其实这些对于素叶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就是两个人能够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可对于男人来说,想法绝非就这么简单,自古以来男人在社会中的角色扮演决定了他身上的担子。年柏彦的骨子里其实是个非常传统的男人,与此同时,有着南方男人的细腻缜密和北方男人的大胆霸道,对于这样一个男人来说,是绝对不可能允许沦为居家吃软饭的角色。
  虽说,从表面上看不出年柏彦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但素叶能够发现,他沉默的时候多于说话,本身就是一个话少的男人,如今,更是缄沉如金了。
  而现如今,听到了他这般承诺,素叶就知道,年柏彦已经准备好了,甚至,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她喜欢为她居家的年柏彦,为她煮饭、接送她上下班的年柏彦,但不得不说,她更喜欢为了事业而拼搏的年柏彦,不是因为她好财贪钱,只是因为她喜欢看见他自信满满,运筹帷幄的样子。
  她笑问,“粉红色适合你吗?”
  年柏彦温柔回答,“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仅此而已,什么地方不重要。”
  过了十一之后,忙碌又拉了帷幕,生活总是一往直前地继续着,或快乐或苦痛,或忙碌或慵散,其实生活究竟能用什么词来描述没有定论,是喜是悲全都是人为创造。
  年柏彦去了南非,1号矿正如火如荼,他必须要到现场亲自审查,在此之前,他已经谈好了几个经销商,主动二三线市场,所以大家都在等着这第一批货的质素,第一单很重要,对于年柏彦来说,是关系到能够翻身的重要时刻。


  ☆、我来报到了
  对于年柏彦去到南非一事,素叶虽说很是担心但也知道这是他的工作,也是事业转折的重要时刻,劝说只会成为他的负累,便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他安全至上。而素叶自己本身有工作走不开,只能造成两个人两地分离的局面。
  自从结婚后,两人就没太怎么长时间分开过,所以年柏彦紧张素叶,生怕她回了家后太孤独,便总会腾出时间,在她或下了班或晚睡前跟她视频通话。
  秋季转凉,他也会发来短讯提醒她要多穿衣服,别为了美只穿一件裙子出去。他在那边的情况她基本上都知道,有一次在她开会的时候接到了他发来的一张照片,照片中是一直戴着工地手套的大手,手心里摊着一块还带着泥土的脏兮兮的矿石,短讯上写着:考考你,用你的专业或直觉猜猜是否含有原石?
  素叶抿唇笑了,心里有一丝甜蜜将思念驱走了许多。她觉得,年柏彦虽说在南非,但因为有了视频和时不时的短讯,令她觉得跟他的距离好近好近,每一天其实她都在期待着他的电话或短讯,那种期待的感觉就好像重新回到了恋爱时代,因为有了相思,因为有了等待而变得充满乐趣。
  每一次,当手机上闪动着他的名字,她都觉得开心。
  丁教授还在总结会议精神,素叶的心思全都飘在了年柏彦那边,她能够想象到他戴着安全帽下矿的样子,他专注的神情必然是吸引人的。
  仔细看了看图片,她想了半天,然后回复:哎呀,只是看图片哪能看得出来啊?再大咖也得看到实物才能判断。
  很快地,年柏彦又回复了:强词夺理。
  四个字一个句号,如此简练的话就是年柏彦,但素叶能够想象到他说这番话时候的眼神和样子,自己也就忍不住抿唇笑了。
  晚上接到年柏彦的视频通话时,素叶已经钻进了被窝,刚刚洗过的头发披散着,靠在*头,抱着个大大的毛绒玩具。*单被罩及枕套都是纯白色的,她的睡裙也是纯白色的,怀中的毛绒是米白色的,只有她的长发和瞳仁是黑色的,这样看上去,她显得愈发干净剔透。
  年柏彦:我不在你身边你总是没记性,大晚上的不能洗头发。
  素叶:早上的时间太短了啊。
  年柏彦:你每次吹头发又没有耐性,顶着湿发睡觉头会疼。
  素叶:那你就陪我聊到头发干了呗。
  那边的年柏彦会心地笑,*溺道,行。
  手机位置调整时,素叶才看见他的穿着,他竟穿了一套下矿的服装,灰白色的,上面有点脏,也在所难免,毕竟是到矿里。
  忍不住叹道,“年柏彦,你穿工人的衣服也很帅啊。”这倒是由衷 的话,上一次年柏彦下矿,带着安全帽,但毕竟只是巡视,所以还是西装革履的模样,但这次,看样子真的就是跟勘探工同吃同睡了,这样的他看上去显得粗犷了很多。
  他晒黑了,也有点瘦了,脸颊显得愈发的棱角外捉。
  年柏彦笑道,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我喜欢看你这个样子。”
  “邋遢脏兮兮的样子?”
  “不,特别Mn的样子。”
  “你一说好话准没好事。”
  素叶嘟嘴,“夸夸自己老公而已,我哪有那么工于心计?”
  就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嘴,说得很是开心。
  素叶聊到了陪林要要去产检,兴奋地跟年柏彦说她看见小宝宝的样子了,长得很好玩。年柏彦刚开始只是含笑听着,看着她神采奕奕,渐渐地,年柏彦在沉思。等她说完了后,他叫了她的名字,嗓音低沉。
  素叶不明白他为什么一下子变得那么严肃,眨巴着眼看着他。他说,“叶叶,咱们要个孩子吧。”
  一听这话,素叶乐得差点从*上跳起来,用力点头,“好啊好啊。”转头又黯然伤神了,“可是你在南非……”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从孤儿院抱养一个。”年柏彦轻声说。
  像是一盆冷水泼在了素叶头上,满腔的激动火苗瞬间被浇灭,她怔怔地看着视频里的年柏彦,下意识脱口,“不……”
  “叶叶,关于这件事我想得很清楚,我宁可你不生也不能让你冒一丁点的风险,既然你喜欢孩子,那么,抱养一个也一样。”
  “不一样。”素叶摇头,脸色略有苍白,“那就不是我和你 的孩子了,年柏彦,我想要一个流着你的血液的孩子,不是领养,不是。”
  年柏彦见她情绪有点激动,又想是身在外地,多少有点懊恼了,他不该说这个话题,只是刚刚见她谈到孩子的时候一时忍不住才说了这件事。有关领养。孩子的问题,其实他是想了很久,这世上就只有一个素叶,他无法去承受有可能失去她的痛苦。
  安慰她道,“好了别多想了,我只是随口说说,孩子的问题等我回去再说,OK?”
  素叶轻轻点头,可内心的不安就加重了。
  结束了通话后,她暗暗发誓,等他回来,她一定要怀上他的孩子,哪怕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再不行,她就给他下药!
  该死的年柏彦,这么不相信她吗?
  南非。
  放下手机后,年柏彦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想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如果是女儿,他希望她如素叶般漂亮,如果是儿子,他希望他会有着坚毅的性格和勇往直前的魄力。
  但是素叶的身体……
  想到这儿,年柏彦又想到了那些照片,眸光暗沉了,如窗外正在收敛夕阳的天际,夜幕吞噬光明。
  手机响了。
  在手旁震动。
  他接过,是文森。
  “年柏彦,我还真是小瞧了你,这么快就找到出路了。”
  年柏彦眼里又是波澜不惊了,淡淡笑着,“蝼蚁尚且偷生,我总不能浑浑噩噩一辈子吧。”
  “我把所有的门都给你关上了,你还是有办法重新开始。”
  “你关上了门,却忘了关窗,所以,我自谋生路也有迹可循。”
  那边沉默了会儿,道,“你应该清楚我现在也涉足钻石行业了。”
  “听说了,你投资的钻矿规模不小。”
  “这还多亏了你的那笔资金。”
  年柏彦面不改色,“有了资金是好事,但做事太过就适得其反了,文森先生向来小心谨慎,怎么这次这么冒进?”
  “哦?这话怎么讲?”
  “纪东岩不是好对付的角色,表面看上去纨绔嘻哈,实则手段劲辣,在他刚刚踏进中国市场的时候,就成功地打击了几家电商,成功逼走了有皇室背景的英国珠宝企业,从而形成了纪氏和精石平分秋色的局面。现在他又吞并了精石,早就习惯了一家独大,你以为,他会让你抢走蛋糕?”
  “如果一家独大,那么这个市场就不好玩了,我想堂堂的纪氏总裁,也乐得公平竞争。”
  “你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也很清楚,商场上讲究的从来都不是公平竞争,只有势均力敌才有得玩。”
  “年柏彦,不管你想不想承认,我单单是捏着BRIGHT这个平台就能捏死你和纪东岩,没有BRIGHT的承认,你们的珠宝永远无法成为奢侈品。”
  “文森,商场的游戏可不是这么玩的,你这么做,只会逼着我们将你取而代之。”年柏彦淡淡笑着说。
  “那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有什么本事。”
  “后生可畏。”年柏彦言简意赅。
  那边的语气转冷了,“这么说,你是势必要跟我对立了?”
  年柏彦将身子靠在沙发背上,很轻淡地回答了一个字,“是。”
  “好,走着瞧。”
  挂了电话,年柏彦唇角微扬,文森从来都不了解他,其实他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曾经将他逼到绝境的人,他会笑着回击他们。
  有人敲门,声音很轻,却打断了他的思绪。
  年柏彦起身去开门,却在见到来人后愣了一下。
  许桐静静地站在门口,手里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在见到年柏彦后,微微笑了,“年总,我来报到了。”
  “许桐,你……”
  许桐笑容扩大,“不欢迎我吗?”
  年柏彦这才反应过来,侧过身,“快请进。”
  许桐笑着拖过行李箱,年柏彦见状后伸手帮她拎了行李箱进来,她轻声道,“谢谢。”
  进了房间,许桐环视了下四周,感叹道,“这跟以前你在南非的办公环境差了很多。”
  看得出是临时租来的办公地点,虽说是在新城区,但光线和面积都比不上从前。简陋的办公桌办公椅,连休息区的沙发都有点泛旧了。
  再看年柏彦的穿着,许桐眼底窜过一抹心疼,又想起以前他打拼的日子,只是,他年轻的脸庞已被岁月打磨得愈发成熟,双眼闪烁的不再是年轻时候的一腔热血,更多的是睿智和沉稳。
  “只不过是回到起点重新来过,快坐,哦,等等。”年柏彦上前将沙发上的报纸杂志等杂物全都收拾到一旁,笑道,“你也知道我不像是柏宵那么有洁癖症,办公室里乱了些,别见怪。”
  许桐心里一酸,夺过了他手里的报纸杂志,轻声说,“这些应该是助理做的工作,你的手是摸钻石的,不是用来做这些的。”话毕,将杂志等物放得整整齐齐,又见茶几也乱了,便起身收拾。
  年柏彦停了动作,踱步到办公桌前,靠着,拿过烟盒,拿了支烟叼在嘴里点燃,目不转睛地看着突然上门的许桐。
  她还是像从前一样,每一样东西都替他收拾得整齐有加,还是跟从前一样,只会默默地做她该做的事。
  年柏彦抽了一口烟,轻轻吐出,烟雾弱化了许桐的身影。
  他开口,“听说你辞职后就在度假,怎么来南非了?”
  许桐看了他一眼,道,“因为我听说你来了南非。”
  这句话的涵义很多,年柏彦不想去深层次地揣摩,想了想说,“你现在不需要为任何人打工。”
  许桐将杯子摆放好后,闻言他这话,起身,站在那儿,“年总,我知道你现在是需要人的时候,所以,我想重新做回你的助理。”
  “不行。”没料到年柏彦一口回绝,十分干脆。
  许桐微怔,然后急急解释,“我知道你在忌讳什么,做了你这么多年的助理,我也很清楚自己的本分,感情和工作我向来分得清楚。”
  “你听说我在南非,就放弃了度假跑了过来,你认为你分得清感情和工作吗?”年柏彦一针见血。
  “我……”许桐难得地着急了,她尽量找出自己想要表达的词汇,却发现在年柏彦面前还是词穷,末了叹气道,“年总,这么多年我一直跟在你身边,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南非的情况。你现在又要重新开始,需要有个人帮你做事,你总是要有助理的,就算去谈生意,也需要助理在身边。我这次回来,只想跟着你工作,没有其他的。”
  年柏彦弹了下烟灰,“我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你不应该再跟着我,依你现在的能力和圈子里的口碑,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和更适合的老板。”
  “我的能力是因为你的提拔才具备的,我的口碑也是因为你的口碑而形成。年总,我不会换老板,但你别误会,我只想待在有能力的人身边做事,没有其他想法。现在你重头来过,我也不会坐视不理,就算不是你助理的身份,我也想留下来帮忙。”许桐言辞恳切,“请你不要拒绝,除非你认为我真的有能力能破坏你和素医生的感情,也除非你对我对自己都没有信心。”
  年柏彦闻言她的话后叹了口气,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走上前看着她说,“我对你对我都有信心,只不过许桐,我不能这么自私,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如何拼命工作,而是,找个真心待你的男人来结婚生子,盛天伟是不错的选择。”


  ☆、决定去大澳
  不是年柏彦很八卦喜欢给别人做红娘,他对别人的感情生活向来不是很关心。但对方是盛天伟,他不错的朋友,曾经不止一次在旁敲侧击问他有关许桐的事,他就算再迟钝也能察觉出什么。怎么就那么巧,前一阵子又听说盛天伟在欧洲,而让他顺便也打听到许桐也在欧洲,这就有点玩味的意思了。
  作为他的多年助理,许桐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很清楚,盛天伟虽说没有对许桐大张旗鼓,但看那个架势也是有点考虑的。年柏彦觉得,如果能顺水推舟地推一把,那会事倍功半。
  许桐闻言这句话后,神情竟有点尴尬了,目光也变得躲闪,咬了咬唇,说,“我和盛总是两个世界的人。”
  很少看见许桐如此躲闪过,年柏彦看着她,眉梢染上疑虑。许桐被他看得更是不自然,清了清嗓子道,“他那个人……有点奇怪。”
  “奇怪?”年柏彦还真是头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评价盛天伟。
  不过看样子许桐也不大想解释,只是应付般地说了句,“我不了解他,他也不了解我。”
  年柏彦挑眉,冷不防说了句,“在欧洲相处了那么久还没了解吗?”
  这句话吓了许桐一跳,她怔楞了一下,很快地就恢复正常,“什么啊,盛总也去了欧洲吗?我不知道啊。”
  年柏彦仔细观察许桐的神色,他太了解许桐了,她一撒谎的时候就是这样,故作镇定,实则眼神游离不定。
  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淡淡地说了句,“盛天伟来南非了。”
  “啊?”许桐一惊,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别告诉他我在这儿。”
  一句话,暴露了所有的谎言,继而,也揭穿了她来南非的目的。所以,当许桐急切脱口了这句话后,在看到年柏彦一脸了然的神情后方知上当,一时间脸也红了,神情愈发尴尬非常。
  年柏彦很是平静地说道,“的确是盛天伟发来的讯息,他让我转告你,请你在南非注意安全。”然后又补了句,“看来,他很关注你的行踪。”
  许桐不知道该说什么,嘴巴张了张,始终也没道出只字片语来。
  年柏彦笑了笑,“看来,你来帮我是假,要我来帮你打掩护才是真。”
  “不不不,年总,我发誓,我真的是来帮你的。”许桐不知怎的就弄了个大红脸,她急了,忙着解释。
  可有些事情有些情况就是越解释越糟糕,也愈加显得心里有鬼。
  年柏彦笑着转身去打了电话,许桐一脸的懊恼。
  他给她订了酒店,打完电话后拿过车钥匙,含笑说了句,“走吧,送你回酒店。”
  “年总,我……我真是来替你做事的。”
  年柏彦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拎起她的行李箱说,“我呢暂时还请不起年薪六十多万的助手,但请你在南非吃喝玩乐还是绰绰有余,你喜欢的话,可以在南非待一段时间,当是旅游了,玩得差不多就回北京吧。”
  关于盛天伟和许桐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年柏彦也没有权利知道,而且他也不想知道,这毕竟是他们的私事,他不方便过多干涉。
  不过从许桐刻意逃避的反应来看,盛天伟是绝对做了什么举动或行为,吓坏了许桐。盛天伟那个人就是一团火,而许桐是一池水,原本一个狂热好动,另一个又循规蹈矩习惯平静,的确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也难怪许桐会有点无所适从。
  而许桐,这么多年她的生命里只有工作,除了交际场所,怕是也没几个能谈得来的朋友,所以可想而知,当她心里有了迷茫有了不知所措时,能够想到的就是他这个老板,这个多年来一直信得过的人。
  许桐看年柏彦是铁了心拒绝,也不好再坚持什么,跟在他后面出了办公室,无奈地说了句,“那我先住下吧,不过,请你千万千万别告诉盛总我酒店的地址。”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你不用这么防着他。”年柏彦笑着说,不管怎样,先替好友挽回点颜面再说。
  许桐一直默不作声,等快上车的时候,小声嘟囔了句,“他才不是好人,他是个*。”
  “嗯?”年柏彦误以为自己听错。
  “哦,没什么。”许桐恢复了笑容,故作淡定地上了车。
  ————————华丽丽分割线——————————
  北京,又临周末。
  穿过东直门外的那条街,两旁的树木全都顶着金色的叶子,风过时,索索而落,铺得满地也是耀眼的美丽。这里是大使馆聚集区,各个大使馆门前都肃然站立着警卫,有规整地换班。如果是一幅画的话,漫天的金黄与警卫身上的绿色形成了最抢眼的风景,极美。
  街的另一头人不多,因为是高档消费区,所以少了来逛街热闹的年轻人,他们更喜欢在三里屯的南街打转,熙熙攘攘着充斥着太古的繁华。
  餐厅,摇曳着温柔的烛光,在这样一个秋天,找到一家色彩斑斓的餐厅也着实是心悦的事儿,现场演奏的是德国小提琴家穆特的知名曲目,完全演绎了穆特的演奏特色,温柔而沉静,甚至揉弦也如穆特那样饱满,如果闭上双眼去听,真的以为是穆特在现场演奏。
  在北京很难找到如此安静的餐厅,不是没人用餐,而是环境静谧,客人用餐亦是轻声细语。如此,就感觉秋意已经飘进了餐厅,懒懒地,让人直想偷懒了。
  “唉。”当一曲小提琴乐完毕后,素叶感概地叹了口气,看着坐在桌对面的纪东岩说道,“此时此景,真应该是跟年柏彦度过啊,不应该跟你。”
  纪东岩慢悠悠地喝着红酒,对于她的感概也不作任何表示。他早就习惯了素叶三句离不开年柏彦的节奏了,从进了这家餐厅到上了菜,她提年柏彦这三个字怕都快过百次了。
  对于纪东岩的漠然,素叶倒是见怪不怪,她嘿嘿一笑,自顾自地享受着秋日的慵懒。
  “过两天,我会去趟香港。”冷不丁的,纪东岩冒出这么一句话,晃了晃手里的杯子,然后,仰头喝下杯中酒。
  素叶没惊讶,“是因为杨玥去了香港?”
  纪氏在香港的珠宝展,规模不小,引起了上百家媒体的关注,杨玥作为珠宝设计的助理,也自然要赶到那边去助阵。
  而素叶一直觉得,有时候缘分是妙不可言的,杨玥就这么误打误撞认识了纪东岩,别管是纯心还是无意,总之就是认识了。十一的时候她关注了一下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其实挺配的。杨玥漂亮,小鸟依人,纪东岩高大魁梧,硬朗结实,两人天造地设。
  所以她觉得,这两人还是有发展的可能,这也是纪东岩说要去香港时,素叶第一个反应就是他要去找杨玥的原因。
  一个娇美如花,一个帅气多金,很容易产生化学反应。
  岂料,纪东岩摇了摇头。
  有服务生上前为他倒酒,他示意不用,服务生又退回了原本的位置。纪东岩伸手拿过酒樽,自行倒了杯酒,淡淡地说,“我打算去趟大澳渔村。”
  素叶这下子惊愕了,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你打算去找海生?”
  纪东岩抿着唇,脸色有点狰狞,狠狠瞪着素叶,“我不应该相信的!”
  “别这样嘛,这是好事啊,至少你能证实一下杨玥是否在撒谎啊。”素叶很是兴奋。
  纪东岩一字一句道,“我才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的鬼话呢。”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海生,海生!”纪东岩有点不耐烦,却因察觉出自己的声音有点大了,便压低了声音,跟素叶说,“就算真有上辈子,我也不能叫这么土气的名字。”
  “那个时代叫这种名字很正常啊。”素叶宽慰着他,“你想想看啊,要是你纪东岩这三个字拿到那个年代多怪呀。”
  纪东岩冷哼。
  “你打算跟杨玥一起去吗?”素叶好奇。
  纪东岩没好气地蹦出了个字,“不。”
  “你看你这个人就没劲了吧?既然都决定的事了还别别扭扭的,你在担心什么啊?真怕自己是海生,要对杨玥负责?”素叶一针见血地拆穿了他纠结的内心,“e on,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人家杨玥也没逼着哥你再续前缘吧?反倒是你想要一探究竟了。”
  “这件事像颗毒瘤似的长在我心里,不弄明白我会失眠。”纪东岩重重喘了口气。
  素叶抿唇笑了,手里挥舞着叉子,“这说明你在乎了。”
  纪东岩哼笑,“我只在乎你们是不是合起伙来骗我。”
  两人正说着,只听“咔擦”一声,眼前有闪光灯闪过,晃得素叶差点睁不开眼。


  ☆、到底谁该死?
  快门声落下时,就听一道笑谑的声音扬起,不高不低的,让两人听到却又不会打扰到其他桌的人。“这下子被我抓住了吧。”一阵怪笑。
  素叶揉了揉被晃得看什么都白茫茫一片的眼睛,等焦距清晰了后扭头,对上了年柏宵那张坏笑的脸,坐在对面的纪东岩一脸的无奈,问了句,“你抓住什么了?”
  年柏宵坐了下来,看着纪东岩阴阳怪气地说,“你,挖好朋友的墙角。”然后又看向素叶,“你,背着老公跟别的男人私会在外面。”又扬了扬手里的相机,“这就是证据。”
  下一秒他的脑袋就被素叶抬手拍了一下,紧跟着纪东岩也凑热闹地打了一下,年柏宵避犹不及,连续挨了两下打,疼得龇牙咧嘴,控诉,“你们要灭口。”
  纪东岩懒得搭理他,素叶说道,“叫你来是吃饭的,这么多美食还堵不上你的嘴。”
  年柏宵耸耸肩膀,工作人员又备了一套餐具上来,他说了声谢谢,为他上餐具的是个女孩子,竟然脸红了,素叶无奈摇头,这般情景已经不知道上演多少次了。
  “你们在聊什么呢?看上去话题沉重。”年柏宵一点儿都不知道自己为别人染了桃花,十分好奇地看着纪东岩和素叶问。
  纪东岩没吱声,素叶替他回答了,“他打算去大澳。”
  “大澳?”年柏宵挑眉,“澳门?”
  “是大澳渔村。”素叶解释道,“你的纪大哥打算去找自己的前世今生了。”
  年柏宵恍然大悟,拍了拍额头,“哦,那个杨玥。”有关纪东岩和杨玥的事他也听说了。
  纪东岩这时忍不住了,出声纠正了他的概念,“这件事只跟我有关,OK?”
  年柏宵冲着他比划了一下OK的手势,然后问,“你什么时候去打算?”
  对于年柏宵的这种很不规整的倒装句结构,纪东岩早就见怪不怪了,想了想,说了个日期,然后解释道,“我是打算到珠宝展转转,你们也知道,不是纪氏一家有展,还有BRIGHT也出了冬季款,正事儿忙完了后我才会顺便到大澳渔村。”
  素叶知道纪东岩一直在别别扭扭的,想去,还不肯承认,撇嘴笑了笑,不发表任何意见。
  年柏宵叹气,“我也挺想去。”
  “一起。”纪东岩马上说。
  年柏宵做出怪异的神情,“和你去找前世今生?”
  素叶也觉得怪怪的,摆了下手,“纪东岩你别闹了,你跟个男的去找你的前世,别人会误会的。”
  “误会什么?”纪东岩不解。
  “误会他是宜英的转世。”素叶忍着笑。
  纪东岩怔楞,看向年柏宵,年柏宵用力地点头,补上了句,“所以,我不能跟你去。”
  “当陪我了。”纪东岩翻了下白眼。
  年柏宵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第一,我不相信有前世今生,第二,我要回上海,该训练了。”
  纪东岩的幻想彻底破灭。
  “要多久回北京啊?”素叶还以为他会过完年再回上海。
  年柏宵算了下时间道,“年底会回来。”
  素叶点点头,那还好,年柏彦表面不说,但能看得出他还是挺希望年柏宵在身边的。纪东岩见年柏宵没戏了,又转战素叶,“你打算让我一个大男人自己去打听?”
  “你可以带着杨玥啊,依照她的描述,她对大澳应该很熟悉。”
  纪东岩瞪着她,“素叶,朋友一场你可别害我,人家就是个小姑娘。”
  素叶笑得合不拢嘴,“行了行了,大不了我再考虑考虑。”
  —————————
  南非。
  1号矿的进展不错,由于年柏彦亲自盯查,近乎24小时持续开工,所以一批一批的矿石出来后又马上进行筛选优化,在时间上节省了不少。
  当然,这期间也有来捣乱的,再加上当地的居民,聚众闹事的,勒索的,等等,各类险况都有发生。年柏彦倒也见怪不怪了,从他第一次到南非,到了钻矿工作,就明白这里是巨大的利益场所,自然就存在巨大的风险。
  闹事算什么?勒索算什么?
  多少次他都是在横飞的子弹下存活下来的,见惯了血腥和杀戮,也见识了人性最恶劣的一面,所以,钻矿遭到捣乱也不会影响太大。
  只不过,年柏彦也不想造成太多的麻烦,便增加了保安人手,各个都是彪壮的黑人大汉,身手也是不凡。
  就这样,日以继夜,年柏彦跟矿工没什么两样,有几次许桐来钻矿找他,都差点认不出他来。
  在开矿的时候,年柏彦已经通过关系,将订单散了出去,他做了这么多年的钻石,这个行业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从开采到渠道的开发,甚至还涉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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