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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III:素年不相迟-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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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彦盯着丁教授,问了一直担忧的事,“她有没有可能完全想起来?”
这个问题就像是个忌讳,令丁教授的神情愈发沉重了。
沉默了许久后,他才说,“我在为素叶做催眠时是植入了指令的,就是为了杜绝她日后想起来一切,现在想想,潜意识以梦境的形式来提醒她的记忆,可能跟指令有关。当年我为她做了深度催眠,试图移植全新记忆给她。记忆与催眠,就像是一组十分精密的数字代码,而这个代码也是必须要存在的。一把钥匙只能开一把锁,而一把锁可以配多把钥匙,所以素叶的记忆就好比是一把钥匙,她只能找到那个配合钥匙的锁,才能完全打开她的记忆,一旦让她找到了把那锁,就意味着这么多年深藏在她脑中的催眠指令消失,移植的记忆作废,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会一一想起。”
“几率有多大?”
“只有1%的几率,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从未担心过。”丁教授思虑了下,“她现在能分清梦境与现实吧?也就是说,她很清楚知道那一幕是做梦对吧?”
年柏彦轻轻点头。
“那就应该没问题,如果她不再认为那个画面是梦境的话,那就危险了,现在,至少可以证明她的记忆是可以控制的。”丁教授下了个结论。
年柏彦思考了一下,“如果,我不想让她做这种梦呢?”
“不可能的。”丁教授否定了他的想法,“人不是神,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控制人的潜意识,就算可以控制,那也是暂时的,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控制记忆,这已经是人类在心理学上跨出的重要一步了。”
年柏彦的眉头紧皱,他不能冒这个风险。
“既然你担心,那么,就更应该继续支持我完成这项研究,你知道吗?记忆移植这项技术一旦得到证实,那么也可以帮助更多人减轻痛苦。”丁教授不忘他的研究,试图说服年柏彦继续支持。
☆、对爱情尽忠,对亲情尽孝
午后的日光淡淡的,像是在惨白的天空上被画笔涂了一个圆圈,只能看见白兮兮的一道轮廓。像是半死不活的病人,拖着残废的身躯苟延似的难受。
可丁教授的热情被调动起来了,当然,调动他情绪的是他自己,这项研究是他梦寐以求要去完成的,亦是他大半生的心血,如上天垂帘,有幸在他有生之年开花结果,那么他也不枉此生。
然而,研究需要钱,需要大量的临*经验,而赞助商年柏彦却半途抽调资金,不再注资,这对丁教授来说是场噩梦。
现在,他总算知道年柏彦当初停止注资的原因是什么了。
但他始终还在努力争取,希望年柏彦能够看在他父亲的情面上继续支持他完成项目的研究。
奈何,年柏彦的面部神情没有太多波动,他淡然地看着丁教授,尽收了丁教授眼底的期许后,开口,“不可以。”
三个字,状似轻淡,却又透着不容忽视的权威命令。
丁教授的面色变得十分尴尬,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也说不出来。
“丁教授,我知道你在寻找投资商,奉劝你一句,还是住手吧。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这种违背顺其自然的事还是不要做。”年柏彦轻描淡写地劝说。
丁教授紧紧皱着眉头,神情凝重,良久后,才重重叹了口气,“你这样做,完全就是为了素叶。”
年柏彦沉默不语。
可丁教授的确说中了他的目的。
在素叶眼里,他是个完美优秀的男人,曾多少次,素叶腻在他怀里,娇滴滴地说,柏彦,上天怎么会这么眷顾我呢?怎么会让我遇上你这样一个好男人呢?有时候我真的害怕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就发现,跟你相识相爱其实只是虚幻。
每每听到这番话,年柏彦有的不是欣喜,而是担忧。
因为他清楚知道,自己没有素叶想象中的那么好。他几乎从来不在素叶面前提及小时候的事,那是因为他的童年凌乱不堪,他也会自卑,更不想在她面前提起时看见她用怜惜的目光看着他。
他不需要她的怜惜,只需要她的爱。
他表面风光无限,可拨开风光的外衣还剩下什么?那颗千疮百孔的心,那个从黑暗和痛苦中走出来的灵魂,等等这些,他能做的就是将其掩藏。
他想做她的天,就要还给她一片晴朗的天空,不想让她看见一丝阴霾。
是的,他无法忍受她悲伤的眼。
所以如果可能,他将会不惜一切代价为她创造一片蓝天,哪怕,他要独自面对多么残忍的过去。
素叶是他的爱人,他的妻,他要对素叶做到的是忠;父母是生养他的人,给了他生命,他要对他们做到的是孝。
如果才能忠孝两全,这是自古以来就在面对的问题。
一方面,他要保住年家的名节,而另一方面,他还要保全素叶不被所影响的可能。
这么多年,单单只是一个年家,就造成了沉重的枷锁落在他的肩膀上,他马虎不得,半步都错不得,而遇上了素叶后,她就成了枷锁之上的责任,他必须要扛起的责任。
父亲的错,他愿意一力承担,素叶的痛,他亦愿意一力承担。
只希望,作为儿子的他可以为父亲留个好名声,作为丈夫的他可以换得素叶的一世安稳。
“但是你父亲的遗愿怎么办?”丁教授反问。
年柏彦紧抿着唇,方正的下巴亦绷紧了,沉默了许久后他才开口,嗓音听上去有些干涩,“我母亲已经去世了,这项研究,早就应该停了。”
只是,在不清楚这么多事情之前,他觉得,作为人子他有必要让父亲看到开花结果,所以情愿竭尽所能。
“你的父亲,这一生也许做错了很多事,但有一点是值得肯定的,他爱你的母亲,深爱你的母亲。只是当年他行差踏错跟管嫣纠缠在了一起,虽说我不清楚管嫣到底是什么来头,但能感觉到那个女人太有攻击性,她是个很危险的女人。”丁教授回忆起当年还心有余悸,“你母亲是容不得爱情里面有杂质的女人,她知道你父亲和管嫣的事情后,虽说没哭没闹,但也已经心灰意冷。我想你也知道管嫣当时把你家都差点给毁了。你母亲性格婉约善良,她便找人吓唬你母亲来威胁你父亲,抓了你父亲公司里的五名高层,当着你母亲的面,不但杀了他们,还学着历史上的吕雉,把那些人剁成了肉酱,逼着你母亲眼睁睁看着这一切。那5名高层你母亲都认识,平日的关系也不错,放在任何人身上,眼睁睁看着自己认识的人被残忍杀死谁都受不了。你母亲被吓得七天七夜不说话,而你们年家之所以生意一落千丈也跟那个女人有着最直接的关系。我和你父亲是同学,面对你母亲的状况,你父亲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只好求助于我,他是宁可让我知道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也希望我能够出面治好你母亲。我见你母亲那个样子,只能为她做了记忆消除,然后尽可能地移植新的记忆进去,这么做在那个时代是很有风险的,因为没有临*试验,没有个案考究,我也怕会有想象不到的后遗症,所以你父亲希望我能一直研究下去,只要别让你母亲想起之前发生的那段经历,你父亲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年柏彦攥了攥拳头。
这些事他都清楚,这也是他后来赞助丁教授完成研究的重要原因。
“后来,你父母相继去世,按理说这项研究的确应该叫停了,但是,人都是自私的,我希望能够在这个领域有所建树,希望能够帮助更多的人。”
年柏彦哑着嗓子,“事实上,人的记忆可能被消除,但潜意识还在,这项研究是真的能帮到人,还是会更让人束手无措谁都不知晓。你帮我我母亲没错,只可惜我母亲的身体一向不好,你还未能查出她会产生什么样的副作用她就离世了。而现在,素叶的情况足可以说明,这项研究并非你所想象的那么完美。”
“所以才要继续研究,我——”
“我说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年柏彦陡然提高了声调,眉心冷皱,看得出他是压抑了很久了。
周围没有客人,所以没有引来不满或惊诧的目光。
丁教授愣了,他看出年柏彦眸底的不耐和压抑着的怒火,便不再多说什么。
就这样,气氛出现了压抑的安静。
只有,优雅的小提琴乐还在,如水徜徉在空间。
这世上往往越是优美的东西就越是残忍,正如这音乐,每个音符轻轻荡荡地飘逸出来,落在人耳,滑到心头,却像是一张张锋利的刀片,那薄而快的刀刃轻轻划过心口,在疼痒间就已是血痕累累。
两三分钟后,年柏彦打破了这份寂静,声音已恢复平日来的淡然沉静,他道,“丁司承对这件事知道多少?”
丁教授一激灵,赶忙解释,“你放心,他对咱们之间的事,对年家的事一概不知。”
年柏彦面前的咖啡冷了,亦如他的眼眸。
丁教授看出他情绪的细微变化,马上又说,“我和你父亲是同学,他找到我时就跟我说过他正在走一条不归路,人有时候为了利益可以牺牲很多东西,但他最不想牺牲掉的就是亲人。当我看见素叶奄奄一息地躺在那儿时,我就知道你父亲做的不是什么普通的事儿,正如他说的,他正在走一条不归路。”
不归路。
是的,不归路。
管嫣当年怎么搅得他家宁静不再,他记得一清二楚,他的母亲何错之有?只是想要一心一意爱着一个男人,她美丽善良,甚至对父亲做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是那么全心全意地相夫教子。可她错就错在,跟一个心肠毒辣的女人同时爱上了一个男人。
女人之间的嫉妒有多可怕他一直不清楚,但遇上了管嫣后他就明白了。
错在他父亲,不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最终还是伤害了他的母亲,当看见母亲七天七夜不说话时,当看见父亲紧紧抱着母亲时,那时候的他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年柏彦从不相信这世上只有光明,一如他从小到大,经历过的,见识过的,灰暗多于光明。管嫣的毒辣,再到叶鹤峰的落井下石,一系列的家变让他觉得,想要拥有光明,你必须要去做那个可以创造光明的人,否则,你只有被动挨打。
年柏彦深吸了一口气,胸口涨呼呼地疼。
这种疼一直蔓延,无目的地蔓延,将他的胸口堵得透不过气来,他无所适从,很想拿把刀狠狠捅进自己的心脏,让自己透口气,又或者是,此时此刻就有把枪,他一定会给自己的胸口上来这么一枪,让自己舒服点。
隔了许久,他才让自己的气息喘匀,看向丁教授,一字一句问出了多日来始终压在他心头的问题,“当年,对素叶施。暴的人,是我父亲吗?”
☆、心生冷汗
作为人子,年柏彦知道自己不应该问出这句话,这种事,怀疑自己的父亲已是不孝。可他心里始终有根刺,这根刺死死地扎在他的心口,扎得流了血,犯了疼。
他夜不能寐,只要闭上眼,满脑子蹦出的就是那一张张照片,照片上的素叶孤苦无助,她奄奄一息,像是只被人剥离皮的猫。
年柏彦感觉到全身都疼,可最让他疼的是,父亲。
也许,这件事也跟父亲有关。
管嫣的背叛,令石城痛恨。
他的父亲没有爱过管嫣,在对管嫣视而不见、甚至是逃避时,管嫣如疯狗一样反扑威胁,伤害他的母亲,害得年家破产陷入经济危机,这等疯狂的行为石城都是看在眼里的,这样的管嫣他更是痛恨,因为他妻子的疯狂完全是因为另一个男人。
他狠到可以喂她服食毒品,他痛恨管嫣,又因为管嫣抱着儿子自杀的行为使他对年家更是恨上加恨。
他想要报复年家,利用素叶的事来要挟他。
那么,在那晚,他告诉他那人还活着,远比他告诉他那人已经死了来得更残忍。
活着,意味着还逍遥法外。
活着,就意味着始终有根芒刺在年柏彦的背上。
然而,那个人真的还活着,还是石城根本就在撒谎?
如果那个人还活着,石城这么说无非是想要让他承受什么叫做煎熬和疯狂,但如果那个人是……他的父亲呢?
如果是他的父亲,那么依照石城对年家的痛恨,也一定不会坦白告知,他要的就是年家人痛苦,要的就是他生不如死,所以自然也会撒谎说那人还活着,等他心力憔悴真正查到他父亲头上时,石城已经达到目的了。
因为年柏彦很清楚知道,如果真的最后查到就是他的父亲,那么,他会生不如死。
这辈子他都会背负沉重的十字架。
到时候,他要如何面对素叶?
就算他有本事将这些事掩藏一辈子,那么每每看见素叶灿烂的笑容,面对他时的信任,赖在他怀里的亲昵和撒娇,他总会想起,当初,强。暴她的人就是他的父亲,她的公公!
年柏彦总会被这种可能的念头吓得冷汗直出。
昨晚他还梦到素叶哭着质问他,你娶我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就是为了补偿?你爸害了我,你又欺骗我的感情,我恨你,恨你父亲,恨你们年家!
他吓醒了。
脑门和后背都是冷汗。
他看向身边的素叶,幽暗中她睡得十分香甜,万般依赖地黏在他身上。她睡着时就像个孩子,每每都是将他当成了人形抱枕。他伸手,将她轻轻揽入怀里,这才感觉的到她的真实存在。
她轻咛了一声,将头深埋在他的怀里,睡得愈发沉静。
他的心口就在微微扯痛。
像是有把刀在一点点剖开他的胸膛,然后注入水银,让他的呼吸都跟着凝固。
贴着她的耳畔,低低地对她喃道,知道吗,我很爱很爱你。
很爱。
所以,心理负担就更加沉重。
而现在,他看着丁教授,问出了这句话后,年柏彦觉得手指都在颤抖,他的心在提升,一直卡在了嗓子眼。
人生如斯。
他经历过了不少风雨,却也没像此时此刻这么煎熬过。
丁教授闻言年柏彦的话后,先是一愣,而后不可思议地问,“你怎么能这么想你父亲?”
年柏彦的心脏倏地停跳了一拍。
“你父亲就算再不对,也不可能做出那么丧天害理的事儿。我发现素叶之前,正好是刚跟你父亲谈完事情,所以很肯定,那个*不是你父亲!”丁教授态度十分坚决。
年柏彦只觉得一块巨石落了下来。
不是他父亲,不是……
他攥了手指,这一次,只是为了缓解颤抖和寒意。
不是他父亲,那么,石城撒谎的可能性就小了,那个人还活着!
想到这儿,年柏彦由煎熬转为了愤怒。
“当时你发现素叶的时候,有发现其他什么线索吗?”
丁教授摇头,“当时警方也搜查现场了,没有线索,这件事连你都查不出来吗?”
年柏彦沉默。
眼眸微微眯起。
他要查,一定要查出来。
如果被他查出是谁,他必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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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鼎轩。
这个时间吃饭的人不算太多,只有零星几桌。
杨玥点了一桌子,全都是他们家的招牌菜。这家店的菜量一向很小,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属于快餐形式的,蒸食比较多,一小笼一小笼的。
纪东岩没动筷子,一直在看着杨玥吃。
她像是真饿了,吃得挺多,也挺津津有味的。
良久后,纪东岩忍不住说,“没想到你会喜欢吃这家的东西。”
杨玥头也没抬,“要不然呢?”她拿了一个流沙包,咬了一口,香香甜甜的她很满意。
“至少得是对面的翡翠楼吧。”
“又或者你认为,我必须得出入高端场所?”杨玥含含糊糊地问。
纪东岩拿了一支烟出来,刚叼在嘴里,便有餐厅工作人员走上前说,“先生,这里不允许吸烟。”
弄得他好生尴尬。
杨玥被逗笑了,“这种场合有这种场合的好处,至少,我不用吸二手烟。”
纪东岩将烟放回烟盒里,哼笑,“一个开着兰博基尼的官二代,还真是难为你了。”
杨玥喝了口水,看了他一眼,放下杯子后轻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拿着官二代的头衔来压我,这是不公平的。”
纪东岩挑眉,“什么意思?”
“你怎么就确定这辆车是我父亲给我买的呢?难道就不能是我妈妈买给我的?再或者是我妈妈的生意合作伙伴送给我的呢?”杨玥慢条斯理地说,表情却很认真,“人往往就是这样,看事情只会看表面,然后不去了解实际情况就开始自发想象,更可怕的是,还想自己想象的可能当成事实传播出去。就拿演员来说吧,大家看见漂亮的姑娘火得很快,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潜规则,怎么就不想想人家背地里付出多少汗水和努力呢?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谁成功都不是偶然的,都要付出劳苦。今天你看见我开了辆玛莎拉蒂,就自动屏蔽掉我妈妈是个成功商人的事实,眼睛只盯着我爸是从政人员这件事。然后你就会想到,父亲从政,贪污受贿,而实际上呢?我父亲每个月只拿固定工资,在当地,谁都清楚我家的情况,我母亲赚得比我父亲要多得多,在我家,父亲主内,母亲主外,连爸爸的领导都知道这件事。我的车是堂堂正正来的,我想开就开,不需要避嫌,也没必要避嫌。”
纪东岩闻言这番话后,着实对眼前这小姑娘另眼相看了。她说话的语速不急不躁,很轻柔,却字字有力,声音很好听,像是百灵鸟似的清脆。
“我才发现你口才挺好的。”还真没有他想象中的柔弱。
杨玥抿唇一笑,“我是学播音的。”
纪东岩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既然你母亲是商人,那么自然想到女承母业了,怎么同意你去学播音了?”
听了这话,杨玥叹了口气,低头不说话了。
“怎么了?”
杨玥嘟了下嘴,“其实吧,我考上播音系完全是偶然的。是我的一个朋友喜欢播音,她紧张,拉着我陪她一起去,当时我也想来北京散散心,就陪着她来喽,谁知道,她没考上,我回学校后却接到了通知单。我觉得这就是天意吧,所以干脆就报考了。”
纪东岩淡淡地笑着,这世上还真是有幸运的人。不过这种艺术类考试往往就是这样,陪考的运气往往成了最好的。
杨玥又点了一份奶茶,然后放到纪东岩面前,纪东岩说,“我不喜欢喝奶茶。”
“可是你还是海生的时候是喜欢的,咱们都喜欢吃清淡的菜,所以我一直很喜欢吃金鼎轩。”杨玥认真地看着他说。
好不容易聊点正常趋向的话又被杨玥给拐回来了,纪东岩无语了,半晌后将奶茶放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道,“小姑娘,我势必要跟你说清楚,我不是你的海生,也不认识什么海生,明白吗?”
“我不会认错人的。”杨玥张大双眼,“你真不相信有前世吗?”
“不信。”
杨玥“哦”了一声,咬了咬唇,“那……我们重新认识好吗?我叫杨玥,听素医生说你叫纪东岩,纪氏集团的总裁。”
纪东岩胳膊搭在桌子上,身子略微前倾,“那你想怎样呢?”
“我……”杨玥支唔,“我只想我们在一起……”
纪东岩无奈地叹了口气,“杨玥是吧?”
她轻轻点头。
“你今年多大?”
“我22。”
纪东岩双手交叉在一起,耐着性子道,“你看啊,你今年才22,而我呢,今年已经快36了,比你足足大了14岁,在我眼里你就像个孩子,怎么能做我的女朋友呢?咱们两个不合适。”
☆、鬼挡杀鬼,神挡杀神
说完这番话,纪东岩以为杨玥会极力反驳,因为他已经见识过她的口才,也做好了继续苦口婆心的准备,然而,杨玥听了这话后却不再吱声了,低着头,闷闷地吃东西。
从纪东岩这个角度看过去,她低垂眼眸的模样像个被遗弃的孩子,楚楚可怜的,他不知道她眼眶有没有红,因为在之前他可是见识过她泪眼婆娑的样子。
两人之间一时间出现了沉默。
只有周遭稍稍吵闹的人声。
半晌后纪东岩叹了口气,“杨玥,我刚才那番话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说你现在还年轻,不需要找我这个年龄的男人。”
他觉得,杨玥是素叶的病人,有了这层间接关系,他也要多少负点责才对。
杨玥闻言后抬头,轻轻笑了笑,“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压根就不会记得,不过没有关系,我们从朋友做起也行啊。”
纪东岩微怔。
“不是……连朋友都不能做吧?”杨玥见状,小心翼翼地问。
纪东岩赶忙回答,“哦,当然可以,可以可以,我们可以做朋友。”
杨玥笑了,很是满足。
见她这般笑,纪东岩多少有些恍惚。
他以为她会像其他女人似的缠着他,面对他的拒绝开始哭闹,眼前这个女孩儿没有,她像株小小的兰花,在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自己的尊严,这倒令他多少有点意外。
手机响了,很是适宜。
因为纪东岩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说点什么,就在思量间手机拯救了接下来的尴尬,他很是感谢这个时候打进电话的人。
是设计部的人,在要他确定一下饰品的最后模板。
因为在外面,纪东岩也不方便说太多,简单交代了两句后,再最终确定与钻石配搭的一条手链的材质上迟疑了一下,然后跟那边说,等我回公司再说。
很快就挂了电话。
纪东岩陷入了沉思。
“可以用月光石。”对面,小小的声音。
纪东岩抬眼看着她,不解,“什么?”
“如果这个系列的消费目标群是年轻人,尤其是年轻女孩子的话,你可以选择月光石与钻石一起搭配。”杨玥的声音轻柔,却很肯定。
纪东岩微微挑眉,“月光石?”
杨玥点头,“月光石是女性之石,有朦胧的月轮质地最好,很受女孩子的喜爱。当然,现在很多低质量的月光石充斥着市场,造成了月光石只是低廉装饰的印象,但实际上,真正质地极佳的月光石价格不菲,像是产自斯里兰卡和印度的月光石,一克拉的价位下来也等同于上好宝石。再者,钻石的光亮和月光石的光亮相得益彰,配合起来,一个是明光一个是暗光,互为补充和映衬,女孩子一定会喜欢。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手链就是要给女孩子们戴的,那么你选择月光石,而并非什么绿祖母红宝石之类的,反倒让女孩子有一种平易近人之感,较为亲切。”
经她这么一说,纪东岩觉得眼前豁然开朗。
杨玥说得有理有据,从消费市场一直到消费心理,虽说没有长篇大论,只是短短的一段话,却足以让纪东岩茅塞顿开。
忍不住赞道,“没想到你还懂这些。”
杨玥轻轻笑着,“我是女孩子嘛,那么,我就把我放在消费者的位置上喽。”
纪东岩突然想起她在车上等他时看着书,是有关设计的书,还有她车上的小玩意儿,各个独特精致。便问道,“你喜欢设计?”
杨玥笑得甜美,摆摆手,“我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看你的架势可不像。”
杨玥咬着奶茶的吸管,想了想,然后从包里拿出平板电脑,点了几下后,递给纪东岩看。纪东岩接过一看,都是些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图片,不解地看着杨玥。
杨玥舔舔唇,“你可以加我店铺的微信哦,我可以把你发展成我的大客户,给你打……嗯,八折吧。”
纪东岩愕然,“你的店铺?”
低头翻看了两下,这才察觉真是网上的一家店铺,再看浏览量和交易量,数字着实惊人。
“这是我在大学时候就开的店,里面全都是我自己设计的小东西。”杨玥轻声解释。
纪东岩上下翻页,好嘛,各式各样的,什么都有。点开一张图片,左看右看都没看明白,便向她虚心请教,“这是什么?”
“这个呀,这个是用来放牙刷和牙膏的装饰架啊。”杨玥抻着头看着他手里的电脑。
纪东岩来了兴致,拍了拍身边的椅子,“你坐过来。”
杨玥便听话地坐了过去,两人挨得很近。
“很多人都是将牙膏和牙刷放在一起嘛,稍微高档点的也无非就是有单独的牙刷架,牙膏什么的也都是放在牙缸里,但这样的问题就是,牙缸会积累细菌,而很多人是懒得定期清理牙缸的。所以呀,我就设计了这个三位一体的摆架,不封底的目的就是可以杜绝细菌寄存,更重要的是我选用的木料是黄杨木,黄杨木不但自身可以产生淡淡的香气,更重要的是可以驱虫消炎除菌,将牙具放在我设计的这个架子上总好过直接扔牙缸里要强得多。牙刷嘛就是用来刷牙的,防止口腔细菌,如果牙刷本身就暗藏细菌,那么口腔问题会更严重的,所以,我设计的这个牙架就能派上用场了,你看,外形还很独特,很像艺术品吧。”
纪东岩点头,看购买记录就能看得出来,交易还不少。
他又看了其他东西,各个都造型独特,杨玥便一一跟他解释。等他全看完了后,杨玥又乖巧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这点令纪东岩很是舒服,他以为这个女孩儿会借机缠人,但恰恰相反。
“你怎么会喜欢设计这些东西?”他忍不住问。
杨玥笑道,“打小我就喜欢美术,只是后来就当成是业余爱好了。大学的时候时间还算充裕,闲暇时我就做一些手工的小玩意儿,没想到周围同学都挺喜欢的,后来同寝的姐妹就建议我把东西放到网上去卖,我想闲着也是闲着就照做喽,谁知道就一发不可收拾。”
“每年的成交量很大,你做的过来吗?”纪东岩挑眉,“你找到了代办工厂?”
杨玥点头,“我出设计图样,有专门的师傅成批生产,其实最开始我只想一种产品只有一件,但要的人实在太多了,我总不能跟钱过不去吧,所以干脆就做大了。”
“你自己找的工厂?”
“是啊,谈得嘴皮子都薄了,连续跑了十多家才谈下来。”
纪东岩对眼前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另眼相看了,“所以,大学毕业后你就没急着找工作。”
“电台的工作不适合我,而且我觉得……”她轻轻咬了咬唇,“我觉得像是电台啊电视台这种地方,人际关系太复杂了,我总会得罪人,所以……”
纪东岩能够理解。
“啊对了。”杨玥突然想起什么,变得可怜巴巴,“你可千万千万别跟素医生说我开店的事儿啊。”
“为什么?”
“我爸妈不知道我做这个的,万一素医生知道了,告诉我爸妈,他们肯定不同意,到时候我就得关店了。”
“你自己做事赚钱是好事,你父母怎么可能不同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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