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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III:素年不相迟-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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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下属为年柏彦做笔录。
  而今天,在蒋磊见到年柏宵的照片后,毅然决然地派出个男下属,不想再费二遍事。
  “你的股份转让给你大哥年柏彦,是自愿还是年柏彦强迫?”助手继续问。
  年柏宵想都没想,“自愿。”
  “为什么?”
  年柏宵用了一副“你很废话”的神情看着他,“我很忙。”
  “忙着赛车?”
  “嗯哼。”
  “当初,年柏彦娶叶玉的时候,知不知道她是同性恋?”
  年柏宵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不知道。”
  “是年柏彦不知道她是同性恋,还是你不知道年柏彦知不知道这件事?”
  年柏宵哼笑,“警官,你在说绕口令?”
  助手脸色难看。
  年柏宵放下腿,身子前倾,一字一句说道,“我大哥,不清楚叶玉的事。”
  助手记录。
  蒋磊终于发问,“听说你跟你大哥的关系一直不好。”
  “很好。”年柏宵否定了他的话,“警官,不要误信谣言。”
  “你大哥一直希望你到精石帮忙。”
  年柏宵双手一摊,用了英文,“事实上,他更希望我在赛车场上一展风采。”
  蒋磊听明白了他的回答,冷哼。
  “是蒋警官吧?”年柏宵问。
  蒋磊看着他。
  “我认为,你更应该去调查一下谁跟我大哥有仇这么整他,这样才对。”他吐着十分优美的英文。
  蒋磊盯着他的眼睛,也一字一句回答,“放心,警方不会错过任何线索。”
  年柏宵与他对视,哼了句,“希望这样。”
  相比年柏宵对警方一副敌视的态度外,其他人倒是极为配合警方。
  第二波是排查跟年柏彦有关的业务合作伙伴或竞争对手,因为不排除有利益上的纠葛然后引发凶杀现象。
  纪东岩作为最后一个被警察询问的。
  警察询问他和年柏彦的关系,从之前到现在,看得出警方做了不少调查。
  “文佳死后,你对年柏彦一直心生不满?”
  纪东岩笑,“我对他的不满缘于他对我的痛下毒手。”
  “你是指工作上的?”
  “对。”纪东岩如实相告,“虽然说我明白商场如战场,但作为曾经的兄弟,他一次次将我逼到无路可走的境遇,所以,我对他很不满。”
  “你痛恨他?”
  “不,我只是对他不满。”
  “听说年柏彦就今年秋冬新品问题跟你有过争执?”
  “只是谣传,据我所知,精石今年的秋冬新品还在筹备。”
  “检察院对年柏彦展开调查一事你不是不清楚吧?”
  纪东岩依旧风轻云淡地笑着,“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清楚。”
  “那来说说叶玉被杀一案吧,你认为是年柏彦干的吗?”
  纪东岩轻描淡写地说,“虽说年柏彦这个人在商场上的手段狠辣了一点,但杀人?他绝对不会这么做,警官,这件事很明显就是有人栽赃嫁祸,他那么聪明的人,要真杀人也不可能在自家门口吧?还是在刚刚争执过后,并且在有目击者的情况下。”
  警方逐一记录。
  叶家人无一例外接受排查。
  阮雪曼平日里很嚣张,但进了警局就多少有点紧张了,坐下来,看着眼前的水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警方让她复述一遍当晚在会议室里发生的事情。
  阮雪曼便将那晚的事儿复述了一遍。
  因为叶玉的死,她看上去情绪还是有点激动,眼睛始终红红的,都哭肿了。
  “你的意思是,年柏彦利用精石困局想要吸纳你们手头股份?”
  阮雪曼含着泪,“一定就是这样。”
  “叶玉平日来还跟谁有积怨?”
  “她平时就张罗她的蛋糕店,一心就只想着工作,哪能跟谁有积怨啊?要说积怨,她只对年柏彦最有意见。”
  阮雪曼的情绪不大稳定,警方只是简单问了些问题。
  叶渊和林要要也分别配合警方做了调查。
  在面对年柏彦是不是有可能杀了叶玉这件事上,叶渊和林要要双双表示不可能,他们不认为年柏彦会做出杀人这么严重 的举动来。
  两人也提出了散会之后两人都不在现场的证据,散会时大厦的电梯还没坏,电梯里能够拍摄到两人离开的画面。
  阮雪琴和叶鹤城看上去很憔悴,在回答警方的问话时多少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有助手将叶澜的事情附耳告诉了蒋磊,蒋磊心中明了,开始逐一问话。
  “当时他们具体聊了什么我已经没心思听了。”阮雪琴在复述的时候说道,她看上去很累。
  “你是提前离开精石的?”
  “对,因为我女儿……”她哽咽,“我很担心她的情况。”
  “一直以来,叶家人都很反对年柏彦持有叶家股份,那晚你怎么同意了?”
  “我从没想过要把手里的股权转让给年柏彦,当晚他提出这个要求后,叶家在场的人几乎都是反对的,但后来,他又提出暂借,所以我同意了。精石现在这么乱,我也希望能尽快平复风波。”
  监控画面中的确拍到阮雪琴离开的影像,并且她离开时是跟着其他公司的人一同乘坐的电梯,警方也找到了那晚一同坐电梯的人,证实了阮雪琴的离开。
  轮到叶鹤城的时候,他的嗓子很沙哑。
  “你没有参加董事会,有谁能够证明你是在家陪女儿?”
  叶鹤城一听这话有点慌乱了,赶忙说,“警官,我、我真的是在家陪女儿呢,她、她的情况很不好,我压根就走不开。我女儿能证明我在家……”
  声音很急,生怕警方将他怀疑。
  蒋磊看得出他很紧张,这是最正常的反应。
  “除了你女儿叶澜呢?”
  “除了她……”叶鹤城紧张地攥着手指,舔了舔唇,突然想起来,“我、我家还有佣人,她能证明我整晚都在家。”
  说完,急急道,“警官,我是清白的,真的。”
  蒋磊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让助手记下他所讲的。
  然后警察排查了叶澜家的佣人,佣人说叶鹤城的确一直待在家里陪叶澜,因为当时叶澜的情况很不稳定。
  问到叶澜的时候,她看上去更紧张,整个人都紧紧贴在素凯身边,一只手还紧紧攥着素凯的衣角,像个慌乱的孩子。
  幸好,她现在是清醒的,没有毒瘾发作。
  蒋磊和素凯是认识的,见到这一幕后,看着素凯说,“我很佩服你。”这世上没几个人能忍下心亲自为亲人或爱人戒毒的,看着素凯胳膊上的累累伤痕,蒋磊由衷地敬佩。
  素凯简单询问了蒋磊的情况,蒋磊只是把能说的说了,素凯理解正是查案期间,有很多程序是不予公开的,所以也没勉强蒋磊。
  他安抚着叶澜,说蒋将官只是例行问话,让她不要紧张。
  可越是这么说,叶澜就越紧张,最后连手指头都颤了。
  “案发那晚,你毒瘾发作是吗?”蒋磊直截了当问。
  叶澜缩了缩身子,紧张兮兮地看向素凯。
  素凯见状,伸手揽过她的肩膀,温柔劝说,“你要配合警方才行,将那晚的事儿一五一十说出来。”
  叶澜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看向蒋磊,点头。
  “发作了多久,记得吗?”
  叶澜摇头。
  “你爸妈都是一直陪着你的?”
  叶澜紧紧捏着手指头,终于开口,“我、我当时的意识很乱,只能听见我爸妈的声音……”
  “当时你们家的佣人也在?”
  叶澜仔细回忆,轻轻点头,“我好像是看见她了。”
  临走之前,蒋磊跟素凯说,“你应该把她送到戒毒所,那里有专业的工作人员。”他指了指他的伤口。
  素凯笑道,“哪都比不上家。”
  “你有信心给她戒掉?”
  “我必须要给她戒掉。”素凯毫不犹豫说道。
  蒋磊叹了口气,“纱卡戒毒到现在,共试图自杀了十次,最后一次严重到差点抢救不过来。”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素凯。
  素凯知道纱卡戒毒期间所发生的事儿,沉了片刻,说,“我会寸步不离地在叶澜身边,必要时,我会让心理医生介入。”
  “你姐姐?”
  “事实上,我姐的确是最出色的心理医生。”
  “可惜她被吊销资格。”蒋磊问。
  素凯看着蒋磊,轻轻笑了,“但这不足以造成我对年柏彦痛恨的原因,我姐很爱他,我也会爱屋及乌,蒋磊,我是一名人民警察,我绝对不会做知法犯法的事。”
  蒋磊也笑了,伸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实就在刚刚,他已经无形之中盘查了素凯,而素凯也是聪明的,配合了他的盘查,不是蒋磊轻易相信素凯,只是,他的动机很小。
  他没有理由怀疑素凯,但面对一件性质恶劣的凶杀案,蒋磊必须把怀疑对象范围扩大,不能放过每一个细节才行。
  素叶在警局里,几次都有控制不住颤抖的时候。
  蒋磊坐在她对面,依照惯例,要她复述了一遍当晚的情形,素叶一五一十描述了,尽量让语气听上去冷静些、思路清晰些。
  “叶玉叫住年柏彦要求单独谈话时,你为什么没做阻止?”
  “我阻止了,但叶玉的态度很强硬。”
  “你下楼是几点?”
  “应该是十点半钟左右。”
  “谁跟你一起?”
  “叶渊和要要,我们到车库取车。”
  “还有旁人吗?”
  “没了,那时候已经挺晚的了,其他公司里的员工基本上都已经下班了。”
  “叶渊他们走了之后你就一直在楼下等年柏彦?”
  “是的。”
  “大约等到几点?”
  素叶很肯定地回答,“应该是十一点半。”
  “这么确定时间?”
  “因为我一直在看着时间。”
  “后来你等不及了,想要上楼?”
  “对。”
  “为什么?”
  素叶想了想,“因为我觉得叶玉很无理取闹,更觉得柏彦没必要跟她聊那么久。”
  “你认为叶玉会伤害你丈夫?”
  “我没这么说过。”
  “叶玉有没有可能动手打人?”
  “我没亲眼见过的事儿我不敢说。”
  “对于曲艺的死你怎么看?”
  素叶想了想,“我没有看法,因为我跟她不是很熟。”
  “曾经你跟曲艺接触过。”蒋磊将资料推到她面前,一字一句道。
  素叶扫了一眼资料,眼里尽量地风平浪静,“那是因为她的前夫找过我,我处于医生的职责,需要找到曲艺了解情况。”
  “叶玉因为曲艺自杀一事,始终对年柏彦耿耿于怀对吗?”
  “应该是吧。”
  “什么是应该?”
  “我只是见到叶玉对年柏彦有过不满,但具体的威胁行为没有。”
  “案发时,有人听到叶玉对年柏彦说,要他离开精石,否则会弄得他身败名裂。”
  “叶玉有时候说话是挺狠的,但说的未必就会那么做。”
  “你始终相信你丈夫是清白的?”
  “当然。”
  “那好,我们回到案发当晚。”蒋磊微微眯着眼睛,他发现素叶这个人的逻辑很紧密,不容易找到攻破点。“你们有固定的家政公司,每天都有洗衣店的人上门来取脏衣服,可案发那天晚上,是你打电话叫来了洗衣店的人取走年柏彦的衣服,对吗?”
  素叶看着他,“对。”
  “以往都是等着洗衣店的人上门来取,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会主动打电话叫人上门?难道一晚上都不能等了吗?”
  “我和柏彦的衣服都淋湿了。”
  “这听着像个借口。”
  素叶沉着气,一字一句道,“但这就是事实。”
  “可据洗衣店的人说,当晚收走的就只有年柏彦的衣服,就是他身上穿的那套。”
  “是,因为当时洗衣店的人说他们那个时间只有干洗工,我的那件不能干洗,所以就没拿走。”
  “你将年柏彦的衣服送去干洗,真的是因为淋湿?”
  素叶笑了,淡淡的,“我老公的每一件衣服,甚至说是每一条领带都是走私家定制的,随便哪件都很贵,蒋警官,你要知道越是这类衣服就越是金贵,淋了雨不及时处理有可能就会造成面料的损伤。哦,你应该不会清楚,因为你穿不起那么贵的衣服。”
  蒋磊的面色难看了很多。
  素叶说这番话是故意的,因为她知道这番话会令蒋磊很是难堪,她就是要他知道这种滋味,谁让他认定年柏彦是凶手来着。
  “当时你拿着伞去接年柏彦,既然这样,他的身上为什么还淋得那么湿?”
  素叶说,“那时候他正好站在大厦门口,风很大,他见我的伞摇摇晃晃的,就主动跑了上前,当晚的雨很大,他被淋湿很正常。”
  “是正常吗?还是他故意这么做?”
  素叶皱眉,“你什么意思?”
  蒋磊朝前探身,“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杀了人,衣服已经被淋湿了,所以故意跑到雨中与你汇合,目的就是想要掩盖身上早就淋湿的事实。”
  “蒋警官,这只是你的猜测!”素叶很是不悦。
  “是猜测还是事实需要进一步验证。”蒋磊看着她,“年柏彦是个十分聪明的人,所以他必然要找个目击者证明他是从大厦出来的,而你就是最佳证人,素医生,有可能连你自己都被蒙在鼓里。”
  素叶盯着他,良久后吐出了两个字,“胡说。”
  “事实证明你被他利用不止一次了吧?”蒋磊突然这么问。
  素叶的手指一颤,警觉地看着他。
  “说白了,你们的婚姻更多的是互利互惠,对吗?”蒋磊步步紧逼,“之前,你利用了他成功打击了叶家,打击了叶玉,而现在,他利用你来达到工作上的便利,我说的没错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在南非,他利用你来成功竞标钻矿,而他娶了你,很多人都说他有意吞并精石,甚至连你父亲在去世前都对他产生质疑,不是吗?”
  素叶心里的那根线又绷紧了。
  “你父亲临去世前,就罢免了年柏彦总经理职位,这对于一个事业心极强的男人来说,会不会是个打击呢?”
  “蒋警官,你的意思是说,我父亲和叶玉都是年柏彦害死的?”
  蒋磊笑道,“我们不排除任何可能性。”
  “我相信,年柏彦绝对不是这种人。”素叶咬牙。
  “需要证明他是无辜的证据。”
  “那也需要证明他有罪的证据。”
  蒋磊勾唇,“所以,他现在始终是嫌疑人,我们警方的眼睛会时刻盯着他。”
  素叶攥紧了拳头,恨不得一拳打在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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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检察院这边,调查的过程也不是很顺利。
  对于泄露商业机密甚至是商业犯罪行为,年柏彦矢口否认,而检察院搜查的一些证据对年柏彦来说都不是致命的。
  原因是,虽说精石新品的泄露,看上去年柏彦有了足够的动机,但实际上,检察院这边没有查出他与纪东岩有过利益交易的记录。
  更重要的是,纪东岩对于新品一事闭口不谈,甚至将设计图摆在他面前,纪东岩也直呼奇怪,跟检察院的人说,看来我跟年柏彦还真是心有灵犀。
  这种说辞会令人信服吗?
  检察院的人相信了才叫见鬼了!
  但纪东岩不承认是年柏彦泄密,而年柏彦也说不清楚纪东岩为什么会有着跟精石新品一样的设计图。
  两人隔空踢了皮球,令检察官童明十分恼火。
  “你将你弟弟的股权收购,目的是什么?”
  这是童明不知道第几次跟年柏彦正面交锋了,每一次都因抓不到确切证据而不了了之。
  “很简单,他不适合待在企业里。”
  “你弟弟有没有参与到新品一事?”
  年柏彦皱了眉,伸手敲了敲桌子,一字一句道,“我再说最后一遍,我弟弟年柏宵和我妻子素叶,他们已经离开公司很久了,对于公司发生的事情,他们一无所知。”
  童明盯着他,良久后,将身子凑前,“年柏彦,你真当我抓不住你的把柄是吧?”
  “我随时恭候童检的搜查。”年柏彦风轻云淡地说。
  童检毫不客气地说,“我会一件一件地查起,你在内地、在国外、在南非,还有叶鹤峰的死、叶玉的死,从商业犯罪到刑事犯罪,我一样都不会放过!”
  年柏彦微微勾唇,“好,我积极配合。”


  ☆、除非你不爱我了
  太阳滚到了天边,烧成了火球,燃了一天空的灼红,最后,大片的红渐渐西沉,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残留在天际。
  夜色也悄然蔓上了天空,一点点吞噬着残缺的红,明暗光线的更迭,是触目惊心的颜色。终于,最后一点的光也被夜幕取代,长夜,亮起闪烁不一的光亮,是斑驳的霓虹,让这夜晚变得不那么深邃。
  素叶从警局里出来,漫无目的。
  站在车来人往的街头,她的目光亦如苍穹,有些空洞,又很快,被无法抑制的迷惘取代。她不知道自己在人群中站了多久,直到挎包的带子都几乎被自己攥坏,直到自己的手指头都攥得生疼,她才反应过来,加快了脚步,往家赶。
  人生,要怎样才能风平浪静地过?
  这是素叶刚刚迷惘的原因。
  其实她要求得很简单,只希望能有这么一个空间,只有她和他,不被外界打扰,不让俗事沁心,携手静静地看日出日落,就这样。
  像是在乌尤尼的日子。
  平静而又惊心动魄。
  平静的是内心,惊心动魄的是那天地间创造的美。
  现在,素叶才知道,其实日子是每天每天地过,想要无聊重复简单,想要真的顺风顺水却很难。
  蒋警官的话始终在她耳畔回荡,每个字蹦出来都像是在她原本就脆弱不堪的脑神经上烙下个烙印,灼烫的疼痛。
  “素医生,你到现在还弄不清楚状况吗?现在的一切证据虽说不能直接证明年柏彦是凶手,但也无法证明他的清白,这么跟你说吧,他有着足够的动机、目击证人和遗留在现场的血样,这对他十分不利。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如果想要给你丈夫脱罪,那么就要再仔细想想看你是否落下或忘说了什么,当然,我们警方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罪犯,还请你能够配合和理解。”
  蒋磊的话很实在,正是因为实在,所以听上去那么残忍。
  怎样证明一个人的无罪?
  在这个人与人之间已经丧失了信任和信仰的年代,法律成了唯一规范人性道德的标准,在冰冷冷的法律面前,讲求的就只有证据。
  就像是,什么才能证明你是谁?
  你自己说吗?不,你自己说你是谁不行,你得有身份证、户口本、出生证、居住证、驾驶证、学历证、医疗证……
  只有一个个尺寸不大的小本子才能证明你是谁。
  所以,你能说你是无辜的吗?
  你说你无辜,需要最实实在在的证据。
  所以素叶迷茫。
  她要怎样才能证明年柏彦是无辜的?
  哪怕只是被警方定为嫌疑人的身份,她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回到四合院,空空荡荡的。
  年柏彦没回来。
  万家灯火燃亮,只有她这里漆黑一片。
  甚至空气里还有淡淡的米香,是家的味道。
  她想起刚结婚的某个周末晚上,小雅不在,年柏彦加班还没回来。她在厨房里忙活,一旁煲汤的紫砂锅还在欢快地咕嘟着。
  年柏彦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不知道,当他从背后轻轻将她搂住时,她恍然,回头,推搡着让他出去,生怕自己身上的油烟味沾了他身上昂贵的定制服装。
  他却不放手,手臂收得更紧。
  低下脸,温润的唇轻轻贴在了她的耳畔,那气息就像是长了脚似的往她心里钻。他说,有了家真好。
  是的,她很清楚年柏彦对家的渴望。
  从那晚她就明白了。
  家,不在乎你有多大的房子,房子里有什么人才最重要。
  对于年柏彦来说,她就是家,而对于她来说,年柏彦就是家。
  现在,这个家有点冷清。
  虽说午后的余热还未散去,窗外的夜是燥热的。但这里,因为没有年柏彦,而变得只是一幢房子了。
  素叶给年柏彦拨了电话,手机关机,两部都关着。
  她又给许桐打了电话,许桐说始终联系不上他,也许还在接受调查。
  素叶突然觉得莫名的恐慌。
  她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针每跳动一下,她的心也跟着不安一层,像是有什么在一层一层剥着她的心,每剥一层,就多疼一次。
  快九点了。
  窗外的夜色更浓烈了。
  她尽量让自己放轻松一点,尽量往好了想,起身做饭。她想着,有可能在她做饭的时候年柏彦就回来了,还像从前一样,从背后轻轻将她搂住,然后下巴轻抵她的头顶说,有家真好。
  厨房顿时热闹了起来。
  有蒸汽,袅袅遮掩了窗子。
  可直到蒸汽冷却,始终不见年柏彦回来。
  素叶想起了前几日年柏彦被带走的情形,别说每一天了,就连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她开始拼命地给年柏彦可能去的地方打电话,希望能够通过别人的嘴来告诉她,年柏彦没事,检察院那边的调查已经做完了。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他的消息。
  也就是说,他还在接受调查。
  检查一旦漫长,那一准儿就不是好消息。
  再也压抑不住的紧张开始肆无忌惮地蔓延,紧紧勒着素叶的心,如藤蔓,缠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勒出一道道的血印子,她才抖动着手指,拨通了盛天伟的电话。
  那边接通时,素叶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在抖。
  盛天伟吓了一跳,尽量安抚她的情绪。
  她说,怎么办?柏彦到现在还没回来,他说今晚他一定会回来的。
  盛天伟毕竟没长三头六臂,也无法预知年柏彦此时此刻的情况,只好安慰着素叶,跟她说如果检察院那边真的有确凿证据,那么绝对不会浪费这么多的时间,早就将年柏彦告上了法庭。
  这番话其实素叶也想过,但从一个有分量有社会地位的人口中说出,多少还是带有权威力。盛天伟末了跟她保证说,他一定不会让年柏彦有事,要她放心。
  放下电话,素叶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她向来都不是脆弱的,母亲的离开,父亲的去世,打小经历的那些事儿,还有什么是她无法承受的呢?她自认为已经无坚不摧了,可年柏彦出了事,她的理智还是彻底的分崩离析了。
  使劲地攥了下手指,才有了一点感觉。
  也许,她真的只想有这么一个人来告诉她,放心,年柏彦他肯定没事儿。
  好不容易稳下心神,因为素叶觉得,她太过紧张了,就会忽略很多的问题,正如蒋警官说的,想要年柏彦摆脱嫌疑的最好办法,就是找出对他有利的证据。
  那么,她有没有可能真的忽略了什么?
  素叶拉过一个抱枕,窝在沙发上。
  大脑飞速运转,开始想叶玉的事儿,想案发前一晚的事。
  从头到尾捋了好几遍,都没觉得哪有有问题。想着想着,素叶又想起叶鹤峰临终前的情况,也听蒋警官说了,父亲这件事一直是遭人疑的,其实她曾经也怀疑过,他的心脏病怎么就那么突然呢?而且,叶玉也对父亲的死抱有怀疑。
  素叶拧紧了眉头,绞尽脑汁。
  脑中不知怎的就那么一闪。
  如果说父亲的死另有蹊跷,那一定是有凶手的,这个凶手也许是公司内部的人,也许是跟父亲有仇的人,这个人不想让人再继续怀疑下去,杀了叶玉也有可能。
  这么看来,年柏彦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最有嫌疑的那一个。
  但,凶手就是纯心栽赃嫁祸呢?
  一切的证据太明了地指向年柏彦,反而让警方也有了怀疑,对方是什么目的?是当时作案太匆忙还是太过自信警方找不到可以让年柏彦翻供的证据?
  素叶又想起了父亲留下的日记。
  总有种感觉。
  一种很不对劲的感觉。
  她想起父亲写到,他看见素秋了。
  有那么几页,父亲都重复着这几句话。
  最开始素叶没那么在意,因为之前叶家老宅里的确有“女鬼”,小贾的行为引发父亲的心理联想是实属正常。
  可现在想想,真是那么简单吗?
  正想着,电梯有了动静。
  指示灯亮了。
  素叶一激灵,起身,抱枕滚落在地毯上。
  很快地,电梯上行。
  雕刻暗花纹络的金属门缓缓打开,男人高大的身影就这么撞进了她的眼睛。
  素叶想都没想,立刻扑了上前,一下子搂住了他。
  年柏彦没想到电梯门一开就能被女人投怀送抱,她撞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像是无骨的动物。他赶忙将她搂住,眼前的电梯门又要关阖,他腾出一只手按了下金属键,电梯门重新开了,他搂着她走出了电梯。
  胸口的位置有点湿。
  年柏彦低头,捧高她的小脸,这才发现,她已是梨花带雨了。
  “怎么了?”他一惊,心想着是不是被警察吓到了。
  她却不让他继续盯着自己的脸看,又将头深深埋在他的怀里,紧紧搂着他。
  他感觉到她紧搂着自己的手指都在发抖。
  干脆将她抱起,一同窝在了沙发里。
  她的脸被长发遮住了大半,乌黑的发被泪水打得有点濡湿,他低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她弯弯的黛眉,还有长而翘的睫毛。
  睫毛上有泪水。
  细细的,像是雾形成的小小水滴。
  然后,汇聚在一起,终于承受不住重量,滚落下来。
  滴落在他的胸膛上,很快洇了衬衫,烫了他的心。
  他低头,想要寻找她的唇。
  她却哽咽地说,“我以为你今晚回不来了呢。”其实,她担心的何止是他今晚上回不来呢?
  年柏彦一愣,很快地明白了,手臂收紧将她搂住。
  “对不起。”他在她耳畔低低地说,情感厚重而内疚。
  素叶抬眼,语气有了控诉,“你怎么才回来?你说会早点回来的。”
  她的怨怼有些歇斯底里,换句话说,这个时候她的怒气来得不可理喻。年柏彦低头看着她,她的眼里燃烧着的是明显的怒火,还有,怒火背后匿藏着的隐隐不安。
  她怕失去。
  年柏彦胸口一疼,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唇。
  她的唇,因沾了泪水而有点咸涩,却因为难以抒怀的滞闷而紧闭双唇,不让他的气息窜进。
  他便一遍遍碾压着她的唇,一点点掰开她封闭的唇齿,用心融化了她的咸涩,温柔的厮磨着她的唇舌,耐心而又深情地抚慰着她的不安。
  素叶的眼泪更大颗地滑落下来,砸落在两人相贴的唇上。
  苦涩,又交织着*。
  素叶就发了狠地回吻着他,无声地控诉着他的晚归。他任由她的怒火在自己唇间绵延,直到她用细细的贝齿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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