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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婚不昏,继承者的女人-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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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师愣了愣,刚要脱口而出的“800万”猛地咽了回去,硬生生给换成“710”万。
宴会厅安静了下来,为豪门贺家的当家忽然间松懈下来的举牌感到困惑,说实话,这个时候,这副画值不值这个价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谁先放弃这副画谁就华丽丽地丢了脸面。
贺承渊却淡然如斯地掀起眼睑,侧目朝高锦恒的方向望过去,中间的许多人脸仿佛顷刻间全都不见了,只有两个男人遥遥相望,眸中意味明显,只不过高锦恒的眼神更为挑衅,而贺承渊的眼里是深沉,内敛的。
须臾,他收回视线。
林海蓝大概也察觉到了他缓慢的加价不再似先前那么猛烈,咬了咬唇,终究还是说了出来,“我不要了……”
贺承渊没回应,看着她忍耐的模样,忽然倾身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才在一片沉默中最后举起了牌子,“1500万!”
整个宴会厅真的是死一般的寂静,连拍卖师也许久没有反应过来,实在是从700多万一下子跳到两倍之多,不给人准备时间太可恶。
一副底价50万的画,卖出了整整30倍的价格。
“1500万三次,24号成交!”拍卖师一锤定音,看到前方淡笑望向林海蓝的贺承渊,心里实在忍不住腹诽,当年周幽王为博褒姒红颜一笑而烽火戏诸侯,也不过如此。
……
拍卖结束就是一群上流人士吃吃喝喝,装模作样的时候了,贺承渊到底还是给她喝了一小口鸡尾酒,但也只是一小口给她过个嘴瘾,就把酒杯拿走,给她一杯果汁。
林海蓝心情出奇地好,也没计较他管得严,一连喝了好几杯果汁,终于忍不住去了厕所。
推开隔间的门,她还没走进去,忽然听见一阵细细小小的抽噎声。
觉得奇怪,她竖起耳朵听了听,几秒后又听见了同样的声音,像柔弱的小猫,呜咽呜咽地哭。
声音是从最里面的隔间传出来,林海蓝想到今天的来宾是没有带孩子来的,而唯一一群出现过的孩子就是那群小小的孤儿们,这时听见哭声,她的心不由地一紧。
她没有犹豫,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又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的抽噎声倏地停了。
“别怕,别怕,告诉阿姨为什么躲在里面哭呀?”
里面很安静。
林海蓝耐心十足地放柔声音哄她,不一会儿,里面传来细细的说话声,“痛痛。”
“那你出来好不好?阿姨给你吹吹就不痛痛了。”
隔间里又安静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林海蓝屏着呼吸听声音时,门打开了。
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儿睁着双圆圆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尔后,她忽然猛地扑过来抱住了林海蓝的腿,“麻麻,麻麻,蓓蓓好想你。”
林海蓝睁大了眼,看着底下紧紧抱住自己腿的小不点儿,有些愕然。
她蹲下来,用指腹温柔地擦去小蓓蓓的眼泪,在看清她的脸时,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突起,猛地,她突然想起来了。
那场京云高速特大连环车祸中,那个坐在地上哭着喊着要妈妈的小姑娘,她会对她记得那么深,是因为当时她从这个小小的孩子身上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想到母亲的死亡,不可避免地想到贺承渊,她眼神一黯。
但她很快收敛了负面情绪,看着眼前的小孩儿,只觉得无比心疼,当初照顾孩子的房东说过他们要被儿子接走,没想到,最终孩子仍是被送进了孤儿院。
“麻麻……”小蓓蓓泪汪汪的大眼睛不离开她。
“告诉阿姨,你哪里痛痛?”
“麻麻,这里痛痛。”小蓓蓓把自己的腿伸出来,膝盖处破了皮,有点血丝,可能是她刚才摔了一跤,又因为被带上台围观了很害怕,所以就躲了起来。
毕竟还那么小,林海蓝怜爱地抚摸着她软软的发丝,可终究是说了实话,“我是阿姨,不是麻麻,小蓓蓓的麻麻在云朵里。”
“云朵里?”小蓓蓓茫然地歪了下头,“像棉花糖的云朵里吗?”
“是啊,阿姨的妈妈也在云朵里哦。”林海蓝弯腰把她抱起来,准备带她去处理伤口。
这时,洗手间的门被推开,双方对视,皆是一愣。
“这不是孤儿院的小孩儿嘛,怎么跑这儿来了?”姚火诧异地走进来。
“她摔了一跤,腿上有伤口。”林海蓝说着,欲言又止。
姚火瞧着她的表情,明白了她在想什么,撇了撇嘴,“我还没有全权做主的权力,我也不想拿些孩子来作秀。”
说着,她伸手把林海蓝怀里的小蓓蓓抱过来,“我带她去休息室吧,孩子们都在那里,等下就会送回去了。”
“我要麻麻……”小蓓蓓一脱离林海蓝的怀抱,眼泪蓦地就涌了出来。
姚火愈发诧异地看着林海蓝,“一会儿工夫,你怎么变麻麻了?”
林海蓝:“……”
最终,小蓓蓓还是被姚火抱走了,林海蓝答应她以后一定去孤儿院看她,她才乖乖听话。
想着她被抱走时天真期盼的眼神,不停说“麻麻要来哦,一定要来哦。”
林海蓝的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上了厕所洗好手出来,耳畔不经意听见隔壁的男厕所里一声重重的撞击声,把她吓了一跳。
不过她也不打算多管男厕所的闲事,于是抬脚走人。
身后,男厕所的门恰时拉开,不一会儿,就有略显沉重凌乱的脚步声响起。
林海蓝下意识回头一看,就直直对上一双猩红的眼,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终于看清,竟然是高锦恒。
他看起来喝了不少的酒,整个人已呈现出醉意,但当他的眼睛牢牢盯着林海蓝的时候,她又感觉他似乎并没喝醉。
否则,那眼神怎会如此犀利!
没有多说,她调头就走,然而,在她离开洗手间的区域,拐进走廊的当口,身后忽然一道劲风袭来。
她甚至没来得及转头,整个身体就骤然一轻,已经被他挟制住推进了一个黑暗的地方。
像为客人准备的休息室。
“高锦恒,你做什么……”林海蓝惊声尖叫,这种被突然带进密闭空间的恐惧让她根本顾不得想太多,下意识地就叫了出来。
一双手陡然箍住了她的脸,他的手很大,几乎把她整张脸都捧在手里,热气夹带着酒气迎面扑来的时候,林海蓝惊得呼吸都快停住了,拼命摇头躲开他。
嘴唇堪堪擦过她的唇角就落在她脸上。
“救命……”林海蓝大喊出声,高锦恒一把捂住她的口鼻,她瞪大眼挣扎,他想杀了她吗?
十秒后,他松开,急需氧气的林海蓝立刻大口大口地剧烈呼吸起来,一股奇怪的香味顿时混合着新鲜空气钻进她的鼻子里。
林海蓝用力地吸了几口,脑中霎时晕眩。
“你……给我吸了什么……”她揪紧胸口的衣服,发现自己的呼吸几乎是在一刹那就失调了。
高锦恒的手已经摸上了她的腰线。
林海蓝猛地抖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栗着。
她举起手反抗,双手却软绵绵地完全用不上力,“求你,不要……”
高锦恒不管不顾地低头,吻住她的嘴唇,当牙关被轻松抵开的时候,林海蓝脑中一片空白,身体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给我……”
“不。”林海蓝咬牙,双手胡乱地摸索着,不知道摸到了什么东西,她甚至无心去管后果,用尽全力挥了出去。
一记重击,很响,以致于控制着她的男人瞬间后退几步,发出一声闷哼。
林海蓝软绵绵地倒下来,却被头破血流的高锦恒抱住了。
在他再次低头的时候,她感到一阵无助和绝望。
可高锦恒只是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不再做什么,只是紧紧抱着她,然后,猩红的眼中落下眼泪。
“小海蓝,你一直都是我的。”
“你知道看见那幅画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当时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你,那么小的你只有我见过,是我陪你一起长大的,为什么你要走?贺承渊甚至不知道那是你,你的十七年都是属于我的,为什么要走?”
“我爱你,小海蓝,我那么爱你。”
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进她的耳蜗里。
“可是我连一幅画都无法从他手上夺过来……”
“小海蓝,别离开我。”
他不停地低语,重复着同样的话,甚至分不清他究竟是醉了还是神智不清了。
到后来,他似已不满足只是说,身体也变得滚烫起来。
《蓓蓓出场我写了七八岁,后来一直没改,其实是四五岁的样子。》
第184章 一个呼之欲出的秘密
更新时间:2014…8…20 4:52:22 本章字数:9447
林海蓝全身如同正被火疯狂燃烧着,轻轻的碰触都让她想呻吟颤抖,控制不住地想伸手去拥抱前面的人。
可是不行!
并不是谁都可以瑚。
但高锦恒的动作却越来越大,就在听见自己礼服颈后的那颗纽扣因为大力的动作蹦落出去,咚地敲在地板上,林海蓝大骇道,“住手!铄”
“不,休想我再放开你!”
高锦恒的手扣在她的颈上,以一种极端占有的姿态,似乎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那么绝然。
身体里的力气一丝丝游走,林海蓝抵抗的双手软绵绵地垂了下来,但还有牙关可以用,于是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刺痛足以让她保持短暂的清醒,她的声音很冷漠,“高锦恒,你知道为什么连一幅画你都抢不过他吗?”
她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在此时的状态来说甚至很违和,可也正是这份违和让高锦恒忽然就不想听,不想去听她即将说出口的话。
“因为连你的命,你的公司都是他救的,你怎么赢得了他?!”
窗外的灯光透过窗户流泻进来,把高锦恒的身影寸寸拉长,而他,就在这昏暗中如同雕塑。
他抚摸着林海蓝脸颊的手指抖了抖,声音嘶哑,“你说什么?”
林海蓝看着昏暗中他颤抖的嘴唇,原本她并不想说出来,只当做和过去彻底告别就算了,但此时……
“海蓝,小海蓝,你告诉我,你在说什么?”高锦恒抱住她,眼中的猩红已经分不出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是其他。
“外面都传你有贵人相助,你也一直在查对吗?可你知道,助你度过难关的是谁吗?”林海蓝说着难耐地喘息了一声,血管里如同有电流窜起,她不由地并拢了双腿蹭了蹭。
须臾,她不舒服地吐出一口气,哑着嗓子说,“是我求他的。”
一切真相呼之欲出,高锦恒的身体骤然僵住,俊美的面孔陡然扭曲起来,他握紧了林海蓝的肩膀,声线刺耳地走了调,“竟然是你求他帮我的,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求他!”
贺承渊的出手救助让他后来在他面前的所有挑衅都成了一个个笑话,贺承渊和她冷眼看着,尤他不自知。
看着表情崩溃,冲出门去的高锦恒,林海蓝觉得自己也是可以残忍的。
她了解高锦恒的心性,适逢高氏的生死攸关,一朝得救,原本是心存感激的,然而,最后却得知,那个人是他此生最不愿意欠下天大恩情的男人。
他如何受得了,更不知今后该怎样面对贺承渊,遑论曾经的对峙和挑衅。
林海蓝全身虚软,脑中昏沉得如同被当头用大锤捶了一记,而身体里的火却怎么都熄灭不了,烧得她快要失去理智。
她使出吃奶的劲才好不容易扶住墙站起来,手指在周身摸索,才发现身上什么都没有……
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
林海蓝闭了闭眼,使劲摇摇头,非但没有摇走昏沉,反而一阵晕眩袭来,整个人猛地往前倒去。
身体撞在红木沙发把手上的痛感让她腾地蜷缩起身体,双手胡乱挥舞,扫到了什么东西,砰一声闷响在地毯上响起。
她就着些许的月光,模糊地看出那是一部电话……
……
“承渊。”何茉结束了和一位中年女士的交谈,余光瞥到与她擦肩而过的男人,便立刻出声叫住了他。
贺承渊的目光扫过整个宴会厅,没有找到那抹纤细的身影,眉头蹙了蹙,尔后才回眸看向身后追过来的女人。
原本以为他至少会主动开口说些什么,但他仅仅是抿着薄唇,淡淡地望住她,黑眸伸出似乎还有些不耐。
何茉握着酒杯的手指收紧,面上却是嫣然的笑容,她的气质十分出众,今天一袭黑色礼服,衬得她性感而不妖冶,美丽却不庸俗,已经吸引了无数道钦羡的视线。
而她只是清傲地昂了昂下巴,对周围或明显或隐晦的爱慕视而不见,只盈盈含笑面对贺承渊。
“今天好几次想找你说话,无奈你的身边总有人在。”她走近几步,离贺承渊更近了一些,制造出恰到好处的亲密距离,又不会给人以被冒犯的感觉。
她勾了勾耳边一缕柔顺的发丝,“那天,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
手机的突然振动让贺承渊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抬起手做了个稍后再说的手势。
“承渊……我、我在休息室。”压抑着的声音中不难听出几分难耐的低吟,贺承渊脸色一沉,黑眸骤然紧缩,“哪间休息室?”
“……唔,不知道,洗手间……出来不远。”
贺承渊冷着脸迈开长腿迅速离去。
“……”何茉不由地往前追了两步,却见他好像早已遗忘了她的存在,顷刻间就穿过人群,直直走向休息室的方向。
有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上来和她打招呼,何茉微笑应对,和他款款而谈。
她是何茉,纵使心里再如何不甘,也做不到如同泼妇妒女那般追上去纠缠不休,只是……
等那个男人离开,何茉看着休息室的方向,顿了顿,还是抬脚朝那里走了过去。
……
林海蓝几乎是在贺承渊推门进来的一刹那,就用尽全身的力气扑了过来,呼吸间瞬间全是他浓烈嚣张的男性气息,林海蓝终于忍不住去吻他。
没想到会被突然袭击,而且来势汹汹,贺承渊自然不会拒绝。
一吻毕,他含着她的耳垂轻笑,“怎么这么突然?”
他的鼻音悉数钻入她的耳朵中,顿时让她忍不住颤了一下,环绕着他的纤细手臂收得更紧,几乎要把自己嵌入他的身体里。
“承渊,承渊……”她此时根本说不出其他的话,只能不停地用哀求的声音叫他的名字。
贺承渊再度低头吻上她的唇瓣,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但一瞬间,他的大手就控住了她的后脑,把她拉开来,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在昏暗的月色下,仔仔细细地注视着她泛着潮红的脸蛋。
皮肤感受的温度滚烫至极。
贺承渊一下子把她拉开,但没有放开她,脸色却黑沉一片,眸中阴鸷犀利,“怎么回事!”
不正常的潮红,高于体温的温度,情难自控的诱/惑,都透露着不正常的讯息。
林海蓝努力抵抗不自然的反应,紧咬住下唇摇了摇头,但没忍过两秒,又一头钻进他怀里,“承渊……帮我……”
看着她不正常的状态,贺承渊的脸上没有与之相同的动情,他冷着脸弯腰蓦地将她拦腰抱起,“我带你回去。”
林海蓝的眼睛直直看着他的俊脸,差不多找不到焦距了,“不……难受……”
声音中甚至带上了无法再等待的低泣。
贺承渊拧眉望住她,要走的举动反被他阻止……
…………
何茉慢慢地在安静的走廊上走着,还未走完整条走廊,她的脚步已停了下来。
沉默半响,她忽然扯起一抹讽刺自嘲的笑意,不知自己做出这番举动到底是要干什么。
整了整因为快步走来而略显凌乱的裙摆,她折身往回走。
恰在此时,不知哪一扇门突然传来被撞击的声音,砰地一声,在安静的走廊上尤为突兀。
何茉虽然表面镇定,也不可否认被惊了一下,下意识地循声搜索那声音来自哪一道门。
与此同时,一阵阵细碎轻微的暧昧声音透过门板隐约传来。
何茉哧地笑了声,以为是有人在里面偷/欢,心里不免有些鄙夷。
这种场合,带原配来的寥寥无几,岂不是偷/欢玩刺激的好时候,这么想着,她也无心再听,快步要走。
“承渊………”
大概是实在忍受不住,这一声的声调格外高昂,虽然紧接着就放低下去,也确确实实让何茉听到了那个名字。
这时,她才陡然想到,刚才贺承渊便是朝这里而来,所以,她才会情不自禁地跟了过来。
精美的手包掉在地上,她姣好美丽的脸庞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白得如同一张纸。
不是不知道他们会做这样的事,然而,从未想过亲耳所闻时,冲击会如此巨大。
手指紧紧握成拳,何茉用力咬着下唇,直到口中泛起了血腥味,她才惨白着一张脸,踉踉跄跄地从那门前跑开。
……
休息室的门再度打开的时候,林海蓝已沉沉睡去。
看到门前的那只手包,贺承渊的眸光一深,却没有多作停留。
林海蓝睡得很沉,被抱进车子里也不曾动弹半分,直到车子停下,她才晕晕乎乎地感觉到自己正被人抱着,站在电梯里。
不一会儿,电梯到了八楼,卓樊跟在他们后面,把刚办过交接手续得来的那幅画放在客厅里就走了。
林海蓝这时比方才又清醒了一些,看到那幅画就忍不住扭动着身体要贺承渊放她下来。
孰料,贺承渊非但没有放她下来,面色还异常难看。
“是高锦恒。”林海蓝并非不知道他在愤怒,而她也没想过要隐瞒他,她搂紧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感受到她说出这个名字时,贺承渊的身体陡然紧绷,全身的肌肉如同蕴含了恐怖的力量,瞬间就会悉数爆发。
“但他再也不会来找我了。”林海蓝还是扭动着让他放了下来,却没有松开双臂,像小猫似的在他怀里蹭了蹭。
贺承渊黑着脸睨她,“什么?”
“因为我把之前你救了他以及高氏的事情和他全盘托出了,我了解他,他再也无法坦然面对你。”她戳了戳贺承渊的胸膛,又指指自己,“和我。”
她的说法让贺承渊难看的脸色缓和了几分,但转瞬,他英俊的脸庞上染上了更浓重的阴霾。
“哦?你很了解他?”他问得很轻巧,但鬼都听得出那里面的酸,酸得要命。
林海蓝明白,面对他此时的满腔醋意,她说什么都会遭来“暴虐”,于是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忽然挣脱他的怀抱,跑到桌子旁,把那幅画搬到桌子上,“我都忘了,咱们拍了幅画回来呢。”
贺承渊明知她故意转移话题,但看她眼中掩藏不住的欣喜,到底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走过去。
“为什么这么想得到这幅画?”贺承渊凝眸望住她,就见她欣喜的表情渐渐被一种怀念所代替,睫毛上氤氲着淡淡的雾气。
林海蓝眨了眨眼,伸手细致地抚摸着画面,“因为这是我。”
贺承渊淡定如斯的表情头一回出现皲裂的状态。
“是我还很小很小的时候。”林海蓝知道这是他绝对没想到的答案,不由地一笑。
她说完,流连地继续抚摸着,“其实我根本不记得那么小的时候的事了,可当时看见这幅画,我立刻就知道,这是我妈妈画得我。”
她扭头看贺承渊。
四目相对的刹那,明明是温馨回忆的美好气氛,不知怎么的,突然间掺杂了几分尴尬。
而这份尴尬,想当然地来自她口中的“妈妈”二字。
有些纠结不说,并不代表不存在,而是不知何时,蓦地就会出现。
林海蓝发现自己比刚开始知道他是肇事者时冷静多了,也平静多了,她重新把视线投回那幅画上面,不经意开口,“你不肯把当年的事告诉我,是不是因为你有不能说的苦衷?”
这句话,她之前从没问过,激动伤心,让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贺承渊宁愿被她推离也始终背负着这个秘密是因为什么。
贺承渊黑眸深沉,专注地盯着她淡然的侧颜,“是。”
闻言,林海蓝松了口气,她不怕他说是,只怕他连这个是都不屑于给她。
“你知道吗?我特别喜欢这只小羊羔,妈妈说是孤儿院的小伙伴送给我的,我直到现在还留着它。”林海蓝忽然指着画中的小羊羔说。
看着那只呆头呆脑的羊羔公仔,贺承渊薄唇微抿,始终无法理解女人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
这时,林海蓝把画翻了过来,惊喜道,“找到了,是我妈妈的名字,我就说嘛,正面没找到肯定在背面。”
贺承渊的眸光却骤然凝起,把画从她的手上夺了过来。
“怎、怎么了?”林海蓝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就见贺承渊表情复杂地回眸仔细看了她一眼,尔后指着签名旁边的那个印章道,“你自己看。”
林海蓝迷惑不解地弯腰认真看着那个印章,那是个虽小但很有设计感的印章,四个汉字形状优美,看着看着,林海蓝终于辨别出那几个汉字是什么,不禁吃惊地张大嘴,瞪着眼睛回头一瞬不瞬盯着贺承渊。
“为什么……是你的名字?”她以为那是妈妈的印章,所以没有细看,直到他提示了她才看清。
她不可置信地又低头看了一次,仍旧是“贺承渊印”四个字体古典而优美的字。
这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他们曾经认识?
……
林海蓝很快就联系到了那家孤儿院的院长,听说她就是那幅画上的小女孩儿,她很爽快地就答应和她约个时间见面。
“一晃快二十年了。”院长边领着她往里走,边感叹,“没想到舒云的画竟然是被她的女儿买去了,这也是缘分吧。”
林海蓝也不无动容,看着孤儿院里的一草一木甚至一座房子,虽然她并没什么记忆,但仍觉得亲切,毕竟,这是她妈妈曾经做过好多年义工的地方。
“说起来,你们姐妹俩还是在这里出生的呢,当初是我给你们接生的。”院长慈祥地笑笑。
什么?
林海蓝的脚步猛地停住。
她和语乔是在孤儿院出生的?!
院长看到她震惊的表情也不奇怪,露出回忆的神情,“你们不记得也不奇怪。当年舒云不知为何倒在孤儿院门口,是我正好从外面回来看见了她,她挺着很大的肚子倒在雪地里,我赶紧叫了同事帮忙把她搬进门,她昏睡了两天一夜才醒过来,谁知道刚醒都没来得及说话,就阵痛要生了。冰天雪地地送医路途颠簸危险,去叫医生也来不及,就只能我们一群女人自己来了,好歹没出什么岔子。”
林海蓝仍是愣愣的表情,许久才吐出几个字,“后来呢?”
“后来……”院长眯眼想了想,叹了口气。
“我看她孤苦伶仃还要带着你们两个婴儿,就让她在孤儿院住了下来,没想到一个月的时候她突然说要带你们走。”
林海蓝心脏揪紧,好似听到了什么秘密,只是她自己无法理清头绪。
“后来我连连追问,才知道她是考虑到户口问题。”
“孤儿院的孩子们不是由院长您上报到户籍部门办理的吗?并不是黑户。”
“对啊,我也这么和她说的,可她却说这样不行,我听着奇怪,就好像她觉得孤儿院的户口不安全什么的,后来没办法,她还是带你们走了。”
林海蓝的表情突然一僵,依稀有什么答案破茧而出。
“本来以为她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有一天她又回来了,说因为曾经我们帮助过她,所以她来做义工,教教孩子们读书画画,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和以前一样,性情很好,很得孩子们喜欢。”
院长又叹了口气,“但是直到有一次她把你带来,说要暂时把你寄养在这里,我才察觉到不对。”
“因为……您从来没见过我妹妹。”林海蓝艰难开口。
“是啊,明明是双胞胎,可每次都只寄养你一个人,后来我忍不住找她聊了聊,才终于得知,她的小女儿被人偷走了,每次她把你寄养在这里就是得到了一点点消息,她出去找你妹妹了……”
第185章 林华强从来就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更新时间:2014…8…20 4:52:22 本章字数:9162
林海蓝眼眶发热,“我已经找到妹妹了,妈妈再也不用担心了。”
“真的,那太好了,你妈妈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但我看得出来,她很难过,一次一次不停地寻找,现在能找到,真的太好了。”
“嗯。”林海蓝吸了吸鼻子,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那我妈妈有说过她的丈夫,也就是我爸爸是怎么样的人吗?瑚”
她虽然看起来平静,但发颤的声音仍旧出卖了她,真相就在眼前,而她却不敢接受铄。
提到这个,院长脸上的笑意又淡了下去,反而皱起了眉,“她从来都没有说起过,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只觉得她刚来的时候心里应该是有爱人了,或许那个人离开了你们的妈妈,因为她看起来有点忧郁,偶尔会露出悲伤的表情,有时在院子里陪孩子们玩,不知不觉地就看着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就好像正在怀念着一个人。”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但自从把你们带走,后来再回到孤儿院,她就变了许多,你明白吗?就像找到了活下去的动力,笑容变得比以往更多更真实了。”
林海蓝声音发抖,“您的意思是她曾经或许有过一个爱人,但她后来并没有丈夫?”
“她从没说起过,我想应该是没有的。”院长领着她进了门,让她坐了就去拿杯子倒了两杯茶,递给她的时候见她神情有变,虽然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但想了想还是加了句,“或许有,她只是没有说而已。”
嘴上这么说,但她心里还是觉得不会有,要不然几年下来,怎么会一次也没提起。
林海蓝沉默着,心久久不能平静。
她的妈妈是怀着她们倒在孤儿院门口的,在孤儿院呆到满月才带她们走,那林华强究竟是谁……
如果他不是她的亲生父亲,那个亲生父亲又在哪里?
胸腔里激烈翻滚着波动着,她不得不用力做了个深呼吸。
“孩子,你没事吧?”院长有些担心地拍拍她的肩膀。
林海蓝心潮澎湃,只是不想在这里袒露出来,于是扯起嘴角笑了笑,然后低头喝了口茶。
院长的办公室里安静了一会儿,偶尔有几个小孩儿玩闹着跑过,看到陌生人在院长办公室,都纷纷好奇地探出头来看,林海蓝回望过去时,她们又有点害羞地红了小脸,在外面叽叽喳喳地说话。
看来孤儿院的员工们对孩子们都很好,要不然,这些孩子不会这么活泼开朗,还敢凑到陌生人面前来。
暂时压下了心里的冲击和疑问,她想起此次前来的目的,眼中不由地带着丝疑惑和期待,“院长,我来其实是想和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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