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纨绔妻主:夫君个个俏-第4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主子,那可是四公主,属下岂敢动手?”侍卫们一窝蜂冲到船头的甲板处,却谁也不敢靠近天骄一步。
天骄扭头冲河岸撕声喊道:“杀人啦!杀人啦!三公主要谋杀亲妹!快来救人呀!”
“你住口!”她这一喊不要紧,萧珽越发火往上撞,指挥侍卫们道:“她是假冒的!都给本宫冲上去杀!谁杀了她赏黄金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况且萧珽说人是假冒的,出了任何事自然由她担待。夏殷煦安排的人手刚才还在为怎么料理天骄找寻机会,眼下不正来了一个绝好的?
那几人按捺不住,挺身便朝天骄冲了过去。天骄左躲右闪,眼见两个人左右夹攻,明晃晃的两把长刀直奔天骄的左右两肋扎来。
天骄闪身晃过一人,再想躲第二人时,已经是强弩之末势。说时迟那时快,船舱后一枚石子嗖的一声疾速飞来,正敲在第二柄刀的刀刃上。石子力道极大,进攻之人手腕一颤,钢刀便偏离了方向。天骄看在眼里,却心头略一计较,身子能躲但迟疑了半寸,任那刀刃划伤了左侧的肩膀。
鲜血顿时迸溅出来。天骄啊的惨叫了一声,跌跌撞撞向船头退步,然后貌似站立不稳,仰身从船头翻下直落入水中。
岸上的人群方才已经被天骄的喊声吸引,如今眼见天骄受伤落水,都纷纷惊叫起来。
忽又有人大喊道:“杀人啦!杀人啦!三公主谋杀亲妹啦!三公主谋杀亲妹啦!”紧接着,这喊声一传十十传百,竟似两岸无数人都在叫喊一般。 ~
一百六十一 借势
就在萧珽指挥众人下河打捞天骄并吩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时候,船舱后有个人影已经趁众人毫无察觉跳入水中,并且朝天骄落水的地方游去。
侍卫们打捞许久也未见天骄的踪影,萧珽气得七窍生烟,却忽然在两岸众人的惊叫声中醒过味儿来,忙连声下令,“去去去!封锁两岸!派人即刻关闭四城,严查可疑人物,并赶紧前往南院王府捉拿一干人等!只要是活着喘气的都给本宫抓来!”
此时此刻,饶她再笨,也知道中计了,只暗中期盼着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可天骄一切尽在谋算中,怎么可能给她机会?待萧珽的人马到达南院王府时,王府大门紧闭寂静无声。卫兵们哄然闯入,却发现诺大的王府静悄悄空无一人,连包袱细软都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似乎早就人去楼空了。
萧珽得到禀奏后愈加震怒。她一个劲儿骂自个儿愚蠢,竟然意乱情迷就中了萧宓金蝉脱壳之计,更把一个马乔当作了萧宓甜言蜜语掏心挖肺宠爱有加,说出去简直贻笑大方!
她预感的不差,这个日子对于她来说,真是倒霉到了极点。可她并不知道,坏消息仍未结束。不多时,派出去的侍卫回来禀报,说今天本来应该回宫的康君竟然沿途失踪,所有随行人员都一下子不翼而飞了。
萧珽听说后,气得连茶杯也摔了。本来嘛,她还打算进宫去告康君一个刁状呢!自己的女儿被人冒名顶替,除非康君有意隐瞒,否则怎么可能认不出来!然而这个当口,连人都找不到了,她就算想对康君泼脏水也找不到对象了呀!
萧宓不见了,康君不见了,装扮成萧宓鱼目混珠的马乔至今也没找到。
萧珽唉声叹气,就在辽皇派人叫她进宫回话的时候,她忽然就昏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装晕也罢,蒙混也罢,虽然暂时躲开了辽皇的责问,但这一夜萧珽注定无眠。
第二日一大清早,她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郁结,只听得寝宫大门被叩得山响。喊来侍从细细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又出了状况。
也不知何人做的手脚?一夜之间,幽州城内大街小巷,到处张贴满萧珽写给萧宓的保证书。不仅如此,还有一张张声泪俱下的控诉状,指责萧珽枉故手足之情,因萧宓不肯助她谋夺皇位,便对萧宓痛下杀手,青天白日间当众杀害自己的亲妹妹,还派人半路劫杀庶父康君殿下,倒行逆施,罪行累累,人神共愤。
那控诉状笔锋犀利,却通俗易懂。一件件、一桩桩,一字一句,一句一行,将萧珽阴险毒辣之嘴脸描绘的入骨三分,将她的狼子野心残暴不仁分毫不差的全部揭露了出来。
当萧珽把控诉状拿在手里的时候,她彻底的傻眼了。就好像当初她谋算萧宓,利用的是辽皇的疑心,而如今报应不爽,萧宓绝地反击,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利用的正是天下人的公义之心。
天底下最难堵住的什么?那便是悠悠众口啊!当日画舫那杀人一幕,两岸众多百姓看在眼里,萧珽本就百口莫辩。如今在控诉状的煽动下,群情激奋,萧珽在老百姓眼中还能有个好印象吗?恐怕连人都算不得了,只能是个杀妹轼父的畜牲,不,或许连畜牲都不如!
控诉状张贴当日,各个茶馆食店,说书的唱曲的,无一不拿画舫杀妹作为主打。紧接着,便有好些个身俱正义感的书生名士联名发表文章替落水的四公主陈冤叫屈,声称如此一位才德兼备并且为辽国立过战功的南院大王竟然被人当众谋害落水,朝廷绝不能没个说法。
辽皇坐不住了,她案头堆满了群臣的奏折,无一不是要求她下旨捉拿萧珽,严惩不贷,还南院大王萧宓一个公道的。在朝臣中萧宓的亲支近派更没有放过这个扳倒萧珽的天赐良机,十个一群、五个一党的轮换去皇宫大门跪奏请愿,各个声泪俱下,都拼死要求辽皇为萧宓雪耻陈冤。
夏殷煦在收到幽州的消息时喜上眉梢,迫不及待地前往萧宓处报喜。“大王,如今形势真的一片大好。三公主那边百口莫辩,陛下的压力也极大。大王只要再稍等两天,就说因受到三公主迫害再不敢继续待在幽州只得返回驻军大营,并且打着清君侧的旗号一路领兵打回去,要求陛下将三公主治罪,一定会得到天下有志之士的响应,就连那些个三朝旧部的老臣子也是不敢站出来为三公主说上一句话的。”
“嗯。你说的这些本王都晓得。”萧宓的神色并没有多少欢喜,只是追问,“你不来报信本王也正想派人去传你,马乔可找到了吗?”
夏殷煦心里一紧,“还在找,那日马总管落水突然,安插的人手没有准备。。。。。。”
“你会没有准备?你派去的人都是傻子吗?”萧宓重重在书案上拍了一掌。
夏殷煦有些心虚,肩膀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她讪讪地说着,“马总管身遭不幸,臣也为她感到万分痛心。。。。。。”
“不要把本王当做傻子似的糊弄!”夏殷煦话音未落,萧宓一把掀翻了桌子,点指夏殷煦道:“你派人去幽州前本王如何告诫你的你还记得吗?本王叫你放下对马乔的芥蒂,叫你好好把她接应回来,可你却做了什么?如今咱们能有这般的优势,全都依靠马乔的谋算,都是马乔的功劳!本王当初信誓旦旦答应护她周全,可现在本王不仅食言,还受你的拖累落到了不仁不义的地步!”
“大王息怒!臣、臣绝对不敢阳奉阴违,马总管的事纯属意外,臣为此也自责了好久。”夏殷煦撩袍跪倒,心中虽不情愿,但表面上佯装出哀伤之态。
萧宓冷冷哼了一声,“意外?真是意外?”
夏殷煦仰起头争辩,“臣对大王赤胆忠心,大王岂可不相信臣呢?”
“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本王不妨告诉你,你派去接应马乔的一共五个人,如今这五个人都在本王手里,本王想从她们嘴里得知真相有的是办法。”
“大王。。。。。。”夏殷煦万万没料到萧宓会如此在乎天骄的生死,甚至不惜在事后彻查到底。她一时间脸色惨白,“倘若臣真的一时糊涂,做了对马总管不利之事,大王打算将臣如何处置?”
“是你!原来是你对马总管下的毒手!”康君听到夏殷煦的问话,心里已经把一切前因后果都想通了,于是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恨,大步从屏风后走出来。
“康君殿下!”夏殷煦不妨康君竟然一直躲在屏风后听到了她与萧宓的全部对话,霎那间惊惧非常,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了。
眼见康君一步步逼近夏殷煦,萧宓及时抢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康君的手,“父君,稍安勿躁,女儿想跟您单独讲几句话。”说罢,又对夏殷煦摆摆手,“你去门口等着,一会儿本王再同你算帐。”
“是!”夏殷煦大气也不敢出,连忙起身退至营帐之外。
萧宓陪同康君坐下,“父君这下可以相信,姐姐的落水绝对不是女儿指使的!”
就在康君抵达驻军营地的当天,就在萧宓将康君接入营帐的一霎那,康君二话不说,抬手就狠狠打了萧宓一记耳光。从小到大,萧宓即便因为淘气受过罚,可康君却不舍得打她一下,更别提打她的脸。她本以为康君是气恼她擅自施展计谋离开幽州,可谁知竟从声泪俱下的康君口中听到令她震惊不已的秘闻。
原来一向器重的天骄竟然是自己离散多年的亲姐姐。萧宓很早就听康君提起,自己其实在秦国有一位同父异母的亲姐姐,只不过一直以来下落不明。康君说亲眼见到天骄随身的玉佩,那玉佩本来有两块,玉质相同,图案相同,只有细微的差别。其中一块自己早年佩戴过,后来因康君异常珍视便交由康君代为保管。另一块据康君所说遗留在了秦国,留给了刚刚出生就不得不丢弃的可怜女儿。萧宓知道康君是不会认错的。既然玉佩凑成一对,天骄的身份便不会有假。
难怪自己每每和天骄接近总有亲密无间的感觉,这,恐怕就是所谓的手足之情吧? ~
一百六十二 爆发
康君双拳紧握,落泪不止,“可怜你那姐姐自生下来就被为父抛弃,纵然当初身不由己,为父这些年来每每念及于此,都犹如万刃刺骨、锥心之痛。为父以为此生再也无法与你姐姐尽父女缘分,岂料上天终待我不薄,将亲生女儿送到我身边,我却再一次眼睁睁任她去送死!”
如果知道天骄游船的真正意图,康君是绝不会任由天骄涉险的。萧宓明白康君的痛楚,也不禁流露出几许哀伤与愧疚,而康君的神色渐渐由凄婉转做了愤恨,几乎是银牙咬碎,“要说起来,那个夏殷煦最最可恶!自以为是的混账东西!你姐姐到底碍着她哪一处了,竟然就背地里下黑手存心不叫你姐姐活命。宓儿,你既已知你姐姐是被她所害,为何还要留着她,理应杀了她给你姐姐报仇雪恨!”
“父君稍安勿躁,事情尚未查明,而姐姐现在也只是下落不明,谁敢说她真的已经死了?姐姐福大命大,自然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夏家手握兵权,关乎自己能否顺利登上皇位,即便天骄真的葬送在夏殷煦之手,即便萧宓心中也恼恨异常,理智却告诫她此刻不能自毁羽翼。看康君依旧神情悲愤,萧宓无奈道:“父君有所不知,孩儿这次能安全离开幽州,夏都督也功不可没。如今南院大军开拔在即,临阵易帅唯恐动摇军心。”
“你说的这些话全都是替夏殷煦开脱的借口!”
“父君,是不是借口,还请您仔细斟酌。”萧宓轻叹,“其实和姐姐相处的日子,是孩儿从小到大最开心的时光。孩儿向您保证,若姐姐真有个三长两短,孩儿绝不会任凭作恶之人逍遥法外!”
这话语气坚定,算是做出了承诺。
康君明白萧宓的潜义词,不会任凭作恶之人逍遥法外,只不过眼下时机不宜罢了。
萧宓希望父亲能体谅自己的苦衷,双眸凝望着康君,殷殷切切。
康君抬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回望女儿的期盼之色,终究还是长叹一声别过头去。能在辽国后宫尔虞我诈的夹缝中求生存的康君并非愚蠢之人,他怎会不晓得时局的厉害,也明白萧宓此时此刻还有太多要依赖夏殷煦和夏家的地方。但身为一个父亲,他内心愤懑郁结,一生之中竟要两次将亲生女儿至于危险之境地,虽然这两次均非他本意,但他心里始终是不得安生。
见康君情绪渐渐缓和,萧宓这才命人将夏殷煦唤进营帐之内。
夏殷煦伏跪在地,大气不敢出。
萧宓面对夏殷煦时,声音充满着怒气,“你也太过胆大妄为,瞒上欺下该当何罪!你可知,康君殿下在行宫中已收马总管为义女了!”
“什么!”夏殷煦一惊,但随即也似乎明白了康君方才为何如此出离愤怒。 原来天骄只是个奴隶身份,就算萧宓高看了几眼赦免了奴籍,在辽国的身价也尊贵不到哪里去。可康君义女的身份就不同了。康君是何人?辽皇宠爱了二十几年的侍君,南院大王的亲生父君,手握后宫权柄,他的义女自然也就水涨船高。夏殷煦心里一阵纠结,连忙冲着康君磕了几个响头,“大王恕罪!康君殿下恕罪!臣实在不知马总管承蒙康君殿下器重已经收为义女。”
“哼!照你的话说,如果她是个平头百姓,便是死有余辜了?怎么在夏大都督眼里,人命如草芥一般不值钱吗?还是你与她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非要杀了她你才能安心?”康君瞪了夏殷煦一眼,竭力控制着频临爆发的情绪。若不是萧宓紧紧握着他颤抖的双手,他此刻一定会扑过去要夏殷煦给天骄抵命。
夏殷煦面对康君的指责额头布满汗渍,她即便看天骄不顺眼,即便因为夏明珠与慕容汐羽的事情迁怒天骄,却并没有非要置天骄于死地的理由。她之所以处心积虑非要铲除天骄完全是基于天骄的身世,唯恐一旦真相曝光会对萧宓不利。她自认为是处处替萧宓着想的,于是开口解释,“康君殿下和大王容禀,臣并非与马总管有什么私人恩怨,不过马总管的身份特殊,来历又蹊跷,与大王而言有百害而无一利。”
“简直一派胡言!马总管她、她是。。。。。。”康君愤而起身怒斥,萧宓却使劲儿扯动着父亲的衣袖并频频摇头。康君会意,这才话到嘴边临时改了,“马总管既然是本君的义女,便是四公主的义姐,怎么会对四公主不利!”
“可马总管来自秦国,她真实的身份乃是。。。。。。”
“就算马总管来自秦国那又怎样!” 萧宓厉声打断了夏殷煦,“她是谁并不重要!你只需牢牢记住,她是康君殿下的义女,本王的义姐,我南院平叛的大功臣!”
“是。。。。。。”萧宓的神色、言辞均不容置喙,夏殷煦纵然委屈亦不敢再分辨。
萧宓看了一眼浑身气抖的康君,又打量了一眼夏殷煦灰败的脸,内心深处把夏殷煦骂了不下百遍。
康君点指着夏殷煦,“本君问你,马总管为了四公主在行宫与三公主虚与委蛇周旋到底,丝毫不顾自身安危,可有半点对四公主不利了?倒是你们口口声声忠心的臣子,有哪个当时敢留在行宫之中假扮四公主的?可见忠心不是挂在嘴上的,而是要用在实处。漂亮的话谁不会讲,有了危险就叫马总管去承担,背地里还要怀疑人家的忠心。本君也是来自秦国,你怎么不说本君天生也是个不可靠的!按你的道理,本君当初就不该把四公主生下来,免得四公主成天怀疑本君的出身会不会对她不利!”
康君越说越激动,这话连敲带打,竟把萧宓也绕了进去。
萧宓哪里承受得住,忙不迭撩衣袍跪倒,“父君息怒!父君息怒!孩儿可从来没那么想过!”
“你没这么想,可保不齐旁人不那么想!说到底为父若不是出身秦国,也不会阻碍你皇太女之路。也罢,为父已经在你手上,毒酒还是白绫,为父都依你,断不会再成为你的绊脚石就是!”
康君说罢端坐,一脸的倔强刚强。萧宓捶胸顿足,“父君此言孩儿真真无地自容了!”说完又转脸怒视着夏殷煦,“事情皆由你自作主张欺瞒本王而起,本王乃父君所出,你们不敬父君便是不敬本王。本朝最崇尚孝道,若叫本王逼死生父,本王将来即便得到了江山,天下人能不耻笑?”
“大王息怒!康君殿下息怒!臣万死!臣绝对没有对大王和康君殿下半点不敬的意思!”事到如今,夏殷煦只觉得说什么都是错,唯有磕头认罪这一条路。
康君冷冷一笑,“把本君的义女都害死了,还敢说对本君没有半点不敬?”
“臣启禀康君殿下,马总管应该还没有死!”若论夏殷煦起先还有隐瞒之心,眼下也只能顾着先保全自身,不敢再封锁消息。
萧宓盯着她的脸,“你尚有什么欺瞒本王的,还不从事讲来!”
“是是!臣之前谎称游船以及散发传单的事件都是臣的安排,其实不然。这一切都是马总管的谋划,也应该是她全盘统筹指挥的。”
“你的意思是她还没死,一直在幽州暗中筹谋指挥?”
“正是!”依照夏殷煦原本的打算,就算天骄没死,她也要挖地三尺将天骄给挖出来料理了,可事态的发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如今看来,天骄没死倒成了她的救命仙丹。
萧宓略微沉吟片刻后看向康君,“父君,夏都督应该没有说谎。据孩儿派人调查,幽州城内一切部署都是义姐的主意。您仔细想想,倘若义姐真有什么意外,幽州城的部署还会如此井然有序、立竿见影吗?”
萧宓的话有几分道理,同时当着夏殷煦的面,萧宓将对天骄的称呼改为“义姐”,或多或少都令康君心中舒坦了些。但康君却留有怀疑,“即便如此,回报说你义姐她受伤坠河,两岸皆有人亲眼所见,总不会是假的吧?”
“父君总该听说过金蝉脱壳之计。义姐是个聪明谨慎的人,又怎么会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呢?依孩儿推断,两岸必有她安排的接应之人,侍卫回报说她肩膀受伤,伤势应该不太严重。她又熟悉水性,想必早已安全脱身,此刻隐藏起来了才对。”
“是是!大王所言正是臣心中所想。幽州城内的部署井然有序见效迅速,可见马总管指挥自如,其也定然有稳妥隐匿之处,只等时机一到,她必然会现身与大王会合的。” 夏殷煦倒是会看准时机进言,康君虽恼恨于她,但听她与萧宓所言并无太多破绽,于是前思后想终于点了点头。
待萧宓恭送康君出了营帐,回来便狠狠剜了夏殷煦一眼,大声呵斥道:“你干的好事!”
夏殷煦俯首不敢顶嘴,任由萧宓又责骂了一会儿才抬起脸,“大王,臣对大王忠心日月可鉴,臣之所以要铲除纪天骄也是因为臣无意间洞悉了她的身世,大王有所不知,她原来是。。。。。。”
“本王方才已经说过了,她是谁并不重要!你既然跟随本王,就该遵从本王的决定。本王也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本王觉得你是多虑了。”
“大王!”康君怎么看待天骄固然要紧,萧宓对天骄的认同更加要紧。夏殷煦听萧宓如此说,便知萧宓已经知晓了天骄的全部秘密,并且有了决定。
果然听萧宓又道:“派人去幽州接应本王的义姐,如果她安然无恙,本王一切既往不咎,否则,本王断断不会轻饶了欺瞒本王暗耍卑鄙手段的小人!夏都督,你可只有这一次机会!”
“是!臣一定改过自新,将功折罪,派人妥善接应马总管,不,是大王的义姐!”夏殷煦重重一个头磕在地上。事到如今,有些事不认也只能认了。 ~
一百六十三 圣意
“陛下,三公主又跪在殿外将近一个时辰了,您还是不打算召见她吗?”诺大的勤政殿内,除了辽皇之外并无内侍伺候,只有若清浅青衣素带站在御书案的一侧。
辽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似乎嫌弃茶水已经凉了,于是抬高声音,“来人!”
“奴才在,陛下有何吩咐?”殿门外的侍从闻声这才敢垂着头趋步进殿。
辽皇指了指茶杯,“茶凉了,将这半杯残茶拿去给三公主喝吧。”
“陛下这是何意?”见内侍奉命而去,若清浅忍不住询问。
辽皇冲她微微一笑,闪烁的眼光似乎在反问,“你难道真的不明白朕的意思吗?”
不消片刻内侍进殿来回禀,三公主萧珽在见到那半杯残茶后便离开了勤政殿。辽皇询问萧珽可说了什么话没有,内侍答道:“奴才按陛下的吩咐将残茶递给三公主喝,三公主起先一愣,随即叹了口气便起身离去,什么话也没说。”
“那她可有喝下那半杯残茶?”
“没有,三公主只是看了一眼,脸色便十分的不好,紧接着也没有谢恩便起身走了。”其实萧珽当时看到残茶后神态瞬间就变得失魂落魄一般,离开时脚步也有些不稳,这些内侍都不敢奏报给辽皇,生怕受到连累与责骂。
等内侍退下后,辽皇好似自言自语,又好像故意说给若清浅听似的,“看起来她还是不甘心呀!”话语里的她自然指的是三公主萧珽。
若清浅抿了抿嘴唇,犹豫再三还是将心里的纠结之事问了出来,“四公主施计逃离幽州,难道陛下就一点也不生气?”这些日子以来若清浅一直奉辽皇之命监视萧宓与萧珽在行宫的动态,因此萧宓何时离开行宫她还是清楚的。
按道理讲,萧宓的逃离某种意义上就等于决裂,可当时辽皇并未阻止,如今游船事件闹出来,传单在幽州满天飞,三公主千夫所指,辽皇的模样看起来还是一点也不着急。
辽皇抬眼打量着若清浅,仿佛很了解她心中所想,“依你之见,朕该生气对不对?可是到了这个关头,就算朕生气能改变什么吗?朕年岁大了,最近身子又不似从前那般好,早就不乐意再操心劳力。朕还记得朕当年是怎么登上皇位的,你师父当时也帮了朕不少忙。朕的四个女儿之中,四丫头与朕的脾气禀性最相似,朕原也是最中意她的。”
辽皇说到最后,眉眼中竟拈起一丝笑意,有感而发一般。
若清浅疑虑更深,“这我就越发搞不懂了。陛下既然中意四公主,却为何当初要帮着三公主去为难四公主呀?陛下培植三公主在朝中的势力,故意冷落、打压四公主,这是有目共睹的呀!”也就是若清浅和辽皇的关系不一般,她才敢这样直截了当的把憋在心里的话讲出来。
要知道自从游船事件爆发,本来按照常理应该暴跳如雷立即采取镇压措施的辽皇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对事态采取了听之任之的态度,对萧珽的求见、求助更是一概回避。
若清浅的疑问代表了朝中大多数人,她们都很纳闷,既然辽皇公然表现出对四公主的疏远和对三公主的扶持,没理由现在不闻不问,这样做的后果不是将三公主推向了绝境吗?
辽皇沉默了片刻,没有直接回答若清浅的问题,而是悠悠问道:“你觉得三公主与四公主相比,谁更适合继承大统?”
若清浅先是一愣,随即俯身跪倒,“陛下,此等关乎大辽百年的重大决策,我区区一介平民,岂敢发表什么意见?”
“你嘴上说不敢,但当初朕派你去北院劝诫大公主的时候,你内心之中已经做了选择。”辽皇依旧笑着,可在若清浅看来那笑容比腊月的寒冰还要冷几分。
都说伴君如伴虎,果然不假。
若清浅并非一个敢作不敢当的人,既然辽皇已然点破,她也无需隐瞒。“陛下,大公主生性残暴,穷奢极欲,荒淫无度,飞扬跋扈,心胸狭窄,一点仁君的风范也无。她统辖北院时,百姓已经多有怨言,一旦由她继承大统,恐怕百姓会怨声载道,大辽国也会民不聊生。”
“就因为如此,她便该死了?她再不好,也是朕的女儿,四公主的姐姐吧?”辽皇的口气中隐含着恼怒和悲伤,“沅君虽死了,很多事情也查不清了,但朕知道大丫头的死没那么简单,并且一定和四丫头脱不了干系。”
“所以陛下逐渐疏远和打压四公主?”若清浅在辽皇的示意下站起身。
辽皇哼了一声,“做错了事,难道不该小惩大诫吗?”辽皇的语气虽强硬,可若清浅听得出来,小惩大诫这四个字别有深意。
若清浅活动了一下心思,“其实三公主人也不错,对陛下很孝顺,对姐妹很有情意,大公主的事情也是她给陛下提供的线索。”
“那又如何?你以为她存了什么好心眼儿吗?别的先不论,这些日子朕派你监视行宫,你该看的不该看的想必都看了不少吧?”
“是!三公主对四公主的照顾也太过分了些。”若清浅在回话中给萧珽留足了颜面,但辽皇岂会不晓得她这个三丫头到底干了什么,其中最令辽皇忌讳的还是那份亲笔承诺书。
只听见辽皇冷冰冰的声音,“三丫头早有觊觎储位之心,起先利用朕对付四丫头,朕不过稍微给了她一个露脸的机会,她便把全部本性都暴露了出来。在朕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真以为朕是老糊涂了吗?她无才无德,有什么资格去觊觎储位!”
“三公主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对陛下还是很孝顺的。”
“哼!孝顺?连筹谋登基、笼络姐妹的勾当都干了出来,不是巴不得朕早死吗?”辽皇说着一掌拍在御书案上。“她们都以为朕糊涂了,其实朕明白着呢!朕当了这些年的皇帝,一旦立储传位,首先要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大辽江山社稷。朕可绝对不是昏君!”
“陛下自然是最圣明的!您姑且息怒,当心凤体要紧。”若清浅见辽皇那一掌拍得用力,将案头玉碗中的药都溅了些许出来,急忙端起药碗递到辽皇嘴边,“太医叮嘱陛下切不可心急动怒,这药也放凉了,还请陛下服用。”
“这劳什子的苦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喝到头!”辽皇的神色虽不情愿,却也没有执拗,还是一口气把药灌下了肚。
若清浅叹了口气,“说到底,三公主和四公主都是陛下的女儿,陛下别真跟她们计较才好。”
“朕才没有闲情去跟她们计较,如今三丫头败局已定,四丫头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这次四丫头用的是阳谋,用得妙呀!比当初对付大丫头的手段可强多了。”辽皇的话语里亦褒亦贬,听得若清浅心一上一下的。辽皇又问,“康君如今可在南院驻军营地吗?”
若清浅点头,“应该在!当日康君殿下就是四公主派人接走的。”
“朕让你打听的那个马乔可有消息了?”辽皇对萧宓身边的人都有关注和调查,天骄在萧宓离开幽州的整个过程中立下汗马功劳,自然也不会被辽皇放过。
若清浅对天骄的来历没有隐瞒,一五一十讲给辽皇听。辽皇听后沉吟片刻,“想不到你和她竟还有些缘分。她不容易呀!小小年纪身遭变故,竟几番大难不死。朕虽不知她如何跟在了四丫头身边,却看得出她的确是个可用之才。这样,朕原派给你十个人,如今再加派十个,务必抢在四公主与那个纪天骄会合之前找到她,朕对她很是好奇呢!”
再说萧珽离开勤政殿后并没有立即出宫,而是去后宫找她的父君和卿。和卿本来已经晋封为和君,只不过没有正式行册封礼。当游船事件发生后,和卿预感到事态不妙,果然第二天辽皇就下旨褫夺了他晋封的资格,现在他的宫室内一片愁云惨雾。和卿既为自己感到委屈,也为女儿感到担忧,生怕辽皇会下旨对女儿不利。
萧珽刚走进殿门,和卿便急匆匆地迎了上去,“你母皇可有宽恕你了?”
“唉呀,父君,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