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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有余香千千结-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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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站不起来。这老叔的劲儿啊,劲头足啊。“老叔,放手啊,你这劲儿我可受不了。”
唐悦连忙说道,你啊手没个轻重。何总啊,你这个想法很好!你看这样子行不行,你们这场传统婚礼的礼仪培训和制式都交给我们来办?“行啊,别看我搞了这么多年的婚庆,对传统的婚庆礼仪还真不是那么精到,你们来办,肯定会比我们更加专业。”“那行,你交给我们,算是找到行家了!我们在今后教学中,我们会更加注重国学的教育,从传统礼仪到现代知识都会涉及。”
当即,唐悦让唐熙把这些老师都组织起来,现场进行了展示。何晓敏羡慕地看着何兴旺,这老叔的小日子过得滋润啊!不由地打趣道,老叔,你这是天天身在花丛中啊!何兴旺老脸一红,见唐熙鼓鼓地蹬着大眼睛,向他挥了挥拳头。连忙一把捂住他的嘴道,你小子别给我瞎咧咧的!何晓敏是个人精,见他和唐熙的脸色,便知道这老小子恋爱了啊!当即一把推开他,呵呵笑着,暗暗地向他竖起了大拇指。何兴旺见他和唐悦谈得差不多了,连忙一脚给他踢了出去。“滚!老子的事情你小子少掺和!”
何晓敏被气鼓鼓的何兴旺撵了出去,心里暗乐。“这个老叔啊,跟自个一个命!都是耙耳朵啊!”
何大海难得清静地坐在自家院子,看着老俩口忙活着自己装扮自个的新房。原本按照余香的意思,是要让他去帮忙弄的。但老扛把子不乐意,“老子结婚又不是你结婚,你咋呼呼的干啥!”何大海与余香安静地坐在老月桂树下,太阳的斜照过来的光线,将俩人的背影拖得长长的。院子里,兰花从镇上移栽过来的一盆盆兰花已经扎下了根,一片片叶子顶着阳光,蹭蹭地往上长。这些花啊,都是兰花的宝贝。跟她的名字一样,她从小就喜欢侍弄这些花花草草的。原本空荡荡的篱笆墙,也被她栽上了红、白、蓝三种矮牵牛花,篱笆墙下密密匝匝地栽满了月季、芍药和玫瑰花,篱笆墙外圈着一层层的栀子花树,在远一点的院子路口也都被她撒满种上了格桑花。
之前她走后,老扛把子在院子的空地上种上了时令蔬菜,她回来之后将这些菜地也都翻了一遍,全都种上了君子兰、梅花和桃花。她爱这些花花草草,她的心里还装着一颗未老的心。她精心呵护着,像孩子似的宝贝着。她把这个家当成了她的梦想家园。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记挂着她的青春和美丽。
第一百零一章 余香怀上了
余香羡慕地看着她忙来忙去地张罗,这样的老年生活何尝又不是她所渴求的呢。用兰花的话来说,生活可以粗点、糙点,但精神上的快活至少要活得精致一点。我们可以忍受生活的折磨,但不能失去精神上的愉悦。兰花虽然年轻的时候读书不多,但这些年来,她活得很小资,也很有情调。她喜欢琢磨那些印成铅字的书本,过去她靠着这些书本来打发她那闲散和郁结的心情,现在她用这些书本和知识来武装自己的生活。老扛把子是她遮风避雨,栖息爱情的梧桐树,而她则要把自己活成一只快乐的小鸟,即便是当不了凤凰,也要欢快地活成老桂花树的喜鹊。
卫婷儿留给余香的时间并不多了。余香十分珍惜与何大海安静相处的时光。她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有模有样地给她亲手泡功夫茶。接过他泡好的茶水,美美地喝了一口。心中对兰花的艳羡,自然化作了自个舒心的幸福。原本何大海对于采摘节的活动,还是有些担心的。但余香说,这些小事情他都不愿意放手给何大山、李大海他们去做的话,将来又怎么能够指望他们独挡一面呢。再说了还有嫂子和何凤山盯着出不什么事情。嫂子一贯心思缜密,这又是自个的事情,比什么都看得重。而何凤山则把这件事情当成了天大的事情来做,事无巨细,过筋过脉的地方都想到了,每天都盯着呢,生怕有一点点的纰漏。
最近一段时间,余香特别喜欢吃酸的。她悄悄问过余珍珍,余珍珍说“酸儿辣女,估计她是怀上了。”她用试纸测过,上面醒目的两道杠,让她欣喜若狂。但她瞒着何大海。再等几天,又该是月事要来的时候。她还得等等看,是不是真怀上了。想要给他一个惊喜。余珍珍得知她的情况,又喜又着急。她这一怀上,又要调到市上去。而她马上又要给村里的孩子们办补习班,她也抽不开身啊。怀月子谁来照顾她啊?余香呵呵笑道,这事不管怎么说你都得帮我保密。怀月子的事情,倒不用她操心。嫂子早已经计划好了,等到孩子判下来,她也准备在市里去买一套房子,将来孩子放假在市里和村里也都能有个落脚的地。大不了,到时候请嫂子帮忙照顾。余珍珍想了想,也只得这么办了。其实嫂子之所以冒出这样的想法,还是怕见着姜小丫。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时不时地来村头转悠一圈,她心里直打鼓。这个小丫头,是她惹出的祸事。她不是不相信何大山,而是对她自己不自信。她担心时间长了,她也会犯那些中年妇女常患的老毛病,瞎猜忌。夫妻之间,最忌讳的便是猜忌。她想着与其时常与她见面,看着心烦,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落得自个清静。把矛盾都交给时间,等到那丫头在大一些,说不定这事就淡了,过去了。
在院子里喝了一会儿茶,何大海便有些坐不住了。他拉着余香,让她跟着他去村子里走走。余香虽然妊娠反应还没有,但身子倦得厉害,不想走。但被他拉着,只得由着他。出了院子,何大海带着余香径直来到了老祠堂。
老祠堂是幺爷的心病,也是何大海的心病。按照修旧如旧的原则,在幺爷的操持下,老祠堂隐隐恢复了过去的样貌。按照幺爷和老何家老一辈人的记忆,老祠堂原本分为三殿五大房,三个院子两座庭楼,中庭还立着一座三绝碑。
穿过竹林,在两棵高大的香樟树的掩映下,用楠木修复的偌大门庭前,摆着两座石雕麒麟。这两个麒麟,在破四旧的时候被人推倒在了院子后面的沼气池里,侥幸保存了下来。工匠们对麒麟进行了修复性抢救,按照幺爷的意思,安放在了门庭前。门庭下铺着九节石梯,石梯上开着两扇老柏木大门,经过烘烤和漆油,重新做旧,隐隐地散发着大户人家的气息。门楣之上挂着一个硕大的匾额,上面手书着三个用金粉勾勒的大字:义善堂。门框两旁,挂着一幅木刻对联,上联是:紫气东来开洞天,忠义报国传家;下联是:春风北将兴福地,仁善育才为人。
走进义善堂,映入眼帘是一个巨大的影壁,壁上刻着一个八尺见开的福字,两旁雕刻着九只倒挂着的蝙蝠。穿过影壁,来到天井,天井里种着两棵高大的石榴树,对面就是的偌大殿堂,殿堂门上又挂着一幅木刻对联:望北山莫忘根脉出处,守新居自当开枝散叶。里面悬挂着何氏祖先的牌位和画像,下面摆放着一张宽大的案台,台上点着长明灯,摆放着厚厚的族谱,台子下面铺着几十个蒲团。
穿过义善堂,中间又是一个小天井,小天井里种着黄芩、黄精等象征着吉祥寓意的中药材,里面也是一座高大的殿堂,两边是几间厢房,门楣之上挂着药膳堂的匾额,门上的对联是:吃五谷吐故纳新长骨气,尝百草治病救人积良善。殿内摆放着各种中药药柜,以及用来制药的各种工具。靠近房门的地方,还立着五个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中药典籍。
从药膳堂的巷道穿过,余香和何大海走进去,里面一片忙碌。幺爷忙着指挥着工匠正在对耕读堂进行修缮。匾额和对联还放在墙边,里面的装饰和摆设,正在抓紧时间做。见他们俩口子走了进来,老爷子连忙迎了过来,笑着说道,你们俩个咋个有时间过来了?余香和何大海连忙与他打了招呼。老爷子对修缮工程很满意,何大海找的这些工匠,都是行家里手,他稍微一点拨,便能够领会他的意图。老爷子红光满面,喜滋滋地说道,我们得抢在采摘节前完工,到时候就可以向村民们开放了。说着便带着他们来到了耕读堂后面的天井,与别的殿坐北朝南不一样,耕读堂是坐西向东,后面的天井呈回字形,中间的三绝碑已经被复原立了起来,两旁的庭楼也已经在紧锣密鼓地盖琉璃瓦了。
“好啊,要是能提前完工,说不定婚庆活动还可以在这里举行!”
老爷子笑道,典礼可以在这里举行,但婚宴还是算了。刚刚弄起,别给我弄得乌七八糟的。余香不同意他们的想法,老祠堂必定阴气还是太重,祭祖可以,但来办婚礼就不很合适了,当即说道,现在啊,都兴户外婚礼,这场婚庆观礼的人很多,这里刚刚修缮,气味还毕竟重。还是在户外搞,才喜庆热闹。老爷子本来就舍不得来搞婚庆,当即也说道,余香说得对,现在年轻人啊,都喜欢稀奇,户外搞好啊,我还没有见过呢!
第一百零二章 地质灾害突发
暴雨之后,闷热的天气,接着又是一连几天的强降雨天气。一场突如其来的危险,在夜雨连天的黑夜里,骤然而至。
从老祠堂回来,何大海的心里始终记挂着那片浓浓的乡愁。他抹撒不开的那是他从小生活的精神归属。虽然他那时候浑,那时候不通世事,但他心里始终眷恋那片神圣的领地。如今,老祠堂的修缮即将完毕,他心中的那片净土,比他儿时向往跳出山坳闯荡世界的梦想还要重要。他默默地沉思在儿时的回忆之中,那时候的老祠堂远比这个时候还要破旧,还要破败,但却是他喜欢去的地方。他爱这里,远比一般的流浪孩子还要爱得深沉。他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心里最后归属的地方。他欣喜地看到,在幺爷的帮助下,他守住了这片属于他和他身后那群年轻人最后的庇护。
余香对于老祠堂的修缮并没有何大海这么复杂的感情。但她也很自豪,这是她刚来鲜家嘴就想实施的重大工程,但她一直未曾了愿。如今,这片记录鲜家嘴百年心酸的活化石得以保存,她庆幸她来到了这个村里,她庆幸为自己的丈夫、为他的家人守住了这片属于他们和他们的未来的精神家园。
这场雨来得如此突然,也来得如此奇怪。整治之后的白水河,导引了绝大多数的山河水。但那些禁锢在浅丘山坡之上的泥石流和径流却无法提防。夜风来得快,暴雨也来得骤急,原本山体坚固的老鹰坡,在村民们的睡梦中突发山体滑坡。
山体下,数户农房被彻底摧毁,数十名村民被掩埋在滑坡体下。接到驼子李哭喊着的电话,何大海和余香连忙翻爬起来,疯一般地冲到了现场。
几百年来,村里第一次突发山体滑坡,让村民们都傻了眼。一群人围着被山体摧毁的房屋不知所措。破碎的瓦砾,倾倒的房屋被厚厚的沙石层层的压着,山上开出了一条巨大的沟壑,山下惨烈地堆满了乱石和泥沙。暴风雨噼里啪啦地下着,村民们的泪水伴着雨水,连眼睛都快哭瞎了。那些被掩埋在泥石中的亲戚人家,更是摧肝断肠。哭天喊地,现场一片悲戚。
余香和何大海冲了过去,连忙组织村干部和村民进行现场抢救。村里但凡有个手脚的男女,都入了魔似的,状若疯狂地哭喊着,用手扒、用锄头掏、用钢筋翘,把能用的手段他们都用上了,能采取的办法也都用上了。亏得农业产业园里还有几辆挖掘机,余香连忙将这些挖掘机组织起来。
余香浑身都被雨水浸透了,她浑浑噩噩地看着眼前惨不忍睹的场景,嘴巴使劲地张了张却啥话也说不出来,咸咸的泪水流到嘴巴,她的心里无比的苦涩和慌张。嫂子、姚七月、李金香和余珍珍闻讯赶来,四个女人差点昏倒过去。还得多亏了,李金香经历了丧母之痛,忙中不乱,连忙组织周边的妇女赶紧开沟导水,要是被这雨水灌进了被推倒的墙体下,那些被掩埋在泥石中的男女老幼多半都难以熬到白天。老扛把子和何凤山搀扶着幺爷挎着药箱,冒着风雨,一瘸一拐地撵到现场。看到眼前的场景,老爷子连忙投入到抢救之中。何凤山见事大,连忙打了消防和卫生院的电话,庚即又跟李书记进行了报告。
亏得何大海搞过工程,他指挥着挖掘机,一边按照记忆找到被推倒的房屋,一边指挥何大山和驼子李他们用木头棒子,将挖掘机刨出来的墙体,稳稳地撑住,一边指挥挖掘机一点一点地轻轻地刨开厚厚的泥石。等到李书记带着卫生院的救护车赶到现场,已有4户人家被救了出来。但剩下的两户人家,有8口人还掩埋在墙体之下。何老六的堂兄弟何兴业的老爸老妈,妻子和两个儿子以及他都被埋在墙体下。何兴堂俩口子也被埋在泥石之中。
等到何大海他们听到何兴业敲击的声音,找到他们一家人被掩埋的位置。“何兴业,是不是你!”何大海连忙扑下身子,扑在墙体外,不断地砖头敲击回应。等到墙体里再次传来紧急的敲击声,何大海急了,他一边指挥挖掘机用绳子将墙体缓缓地拉一起,一边指挥何大山和何老六将新砍倒的树枝一股脑地塞了进去,形成缓冲地带。等到缓冲地带形成,他连忙跳了下去,待他扒开沉重的石块,气息奄奄的何兴业双腿已经被砸断,他费力地用身体支撑着被泥石推倒房梁。见着何大海跳下来,他咬着牙,嘴里冒着鲜血,朝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不要乱动。何大海连忙探过头去,吓了一大跳,在他的身下他的妻子紧紧地闭着眼睛,用力地顶着他的胯部,而她的一条大腿被重重的房梁紧紧地压着,身下两个儿子和两个老人被俩口子用身体紧紧地护着。俩个儿子已经吓傻了,不断地吐着泥沙,说着胡话,而他的老爸老妈也都被砸断了胳膊和腿,股股地冒着鲜血。何大海费尽力气,想要帮着他把背后的墙体撑起了,但已经散了架的房梁,根本动弹不得,稍微有点动静,就会瞬间垮塌。
无奈之下,他只得重新钻了出来。余香见他爬了出来,连忙问道,“里面怎么样?”何大海瞪着血红的眼睛,哽咽地说道,他们一家子都在下面,一层层地叠着,不敢有丝毫的动弹,一动就会垮塌。“那该怎么办?”何大海让何老六锯断了几根粗壮的木头,重新翻爬下去,堪堪地用木头帮着何兴业撑着快要散架的房梁。再次翻爬出来,见着李书记,何大海连忙问道,李书记,消防什么时候到?我们不能在随便动,再动人就完了。
李书记顾不得擦去脸上的雨水,立即再次拨打了电话,催促消防赶紧赶到现场。但消防在县城,距离鲜家嘴再快也要半个多小时。余香见这么等下去,何兴业肯定会熬不住,当即着急地拉着李书记和何大海说道,时间就是生命,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再这么等下去!一旦发生二次垮塌,后果不堪设想。“大海,里面的情况怎么样?”“里面很危险,随时都可能垮塌,何兴业两腿完全被砸断,已经是大面积失血了,他的老婆还不知道是死是活,没点生息。但他们的孩子和老人都还活着。必须的马上想办法救。”“怎么救?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何大海想了想,咬牙说道,为今之计只有一条,先把最下面的老人和小孩救出来。但里面的空间太过狭小,我的个子太大进不去,得找个个子小的,从里面将他们抱出来才行。何大海的话,让大家都犯了难。谁都怕,万一下去有个三长两短。
李书记见大家伙都不敢吱声,他也急得没有办法。这个时候他不能强制命令让那些年轻的男女站出来,为别人豁出性命来。余香见村里的年轻人都迟疑不前,不敢去,她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苦笑地看了看何大海,猛地挣脱余珍珍的手,一头跳了下去。“余香!”
第一百零三章 余香惊鸿一跳
何大海见余香跳了下去,吓得脸色发白,连忙也跟着冲了过去。身边的人,一下子都被她的举动吓住了,李书记连忙止住大家,不让大家靠近,免得引起下面松动,给余香的救援造成伤害。
余香用力地压低身子,慢慢地顺着何兴业的胯部爬了下去,摸了一把他妻子的胸口,胸口已经没有了呼吸,全凭最后一点力气在苦苦地撑着。顾不得流泪伤心,一头爬了下来,摸着一个活人便往外面拽。很快,何兴业的老大被救了出来,跟着老二也被救了出来,但在救老俩口的时候,余香犯了难。老俩口严重失血,浑身没点力气,余香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方才把何兴业的老妈给拖了出来。等到她要继续去拖他的老爹的时候,何兴业已经完全撑不住了,他费尽最后一点力气,猛地朝着余香往外一推,跟着轰隆一声,整个松散的房梁带着墙体和沉重的泥石一下子全垮了。
“余香!余香!”
见余香被埋了下去,村里人都疯了。不顾李书记的阻挡,疯一般地冲了过来。大家用手挖,用锄头扒,疯狂地乱成了一团。何大海瞬间发狂,他跪在地上,一边疯狂喊叫着余香的名字,一边没命地地扒啊扒老扛把子、何凤山和余珍珍乃至李书记也都疯了。抱的抱石头,掏的掏砖头,泪水伴着血水股股地流着
幺爷把救出来的人交给卫生院的医生之后,转过身来,无力地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泪刷刷地流,不断地捶打着地面。
好不容易,等到消防队赶到,大家伙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破开垮塌的掩体,将余香、何兴业和他的妻子和老爹刨了出来。何兴业和他的妻子和老爹刨出来,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命。何兴业的脑袋被重重的墙体砸去了半边脑袋,而他的妻子早已经冰冷。而余香和何兴堂俩口子已经是气息奄奄,而余香的一条胳膊和一条腿也被砸断了,更重要的是她下体股股地冒着血水,幺爷冲过来把了把脉,转过头来,无言地朝着何大海摇了摇头。“不,她没有死!她不会死的!”何大海瞬间崩溃了,他连滚带爬地爬到余香身边,痴痴地看着她,脑子里嗡嗡地一声,一头栽倒了下来。幺爷一把托住他,将他堪堪地扶了起来,朝浑身发抖的何凤山吼道,还发啥子傻啊!赶紧送去医院兴许还来得及!不等何凤山开腔,村民们连忙将余香和何兴堂俩口子抬上了救护车。
等到把人送上了救护车,看着救护车火急火燎地送往医院。幺爷才拉着余珍珍,流着泪,哽咽对她说道,香儿,流产了!
余珍珍和嫂子哇地一声哭出了声来。听到余香流产了,何大山、驼子李、李金香和姚七月以及李书记和在场的村民们的心里都堵得慌,他们的脸上满是愧色和惊慌。李书记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难掩心中的痛苦,抱着脑袋呜呜地哭出了声来。在看到余香奋不顾身地跳下的那一刹那,他脑袋被震得七零八碎,在掩体垮塌的刹那,他几乎腿脚一软,差点跪下去。“余香啊余香,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李书记抹了一把眼泪,抽搐了片刻,冲到何凤山的身边,一把抢过已经痴了傻了的何大海,弯腰用力地将他扛上了车,开着车疯狂地朝着救护车追了过去。他很清楚,余香能不能熬过这关,就靠何大海了。
闻讯而来的兰花,脸色惨白地看着李书记一溜烟地开着车追出了村去。连忙让老扛把子带着人赶紧去医院。“快去,你们赶快去镇上!”
何凤山回过神来,只得跟何老六和何友生交代了一番,让他们赶紧清理塌方体,不能在发生次生灾害了。何兴旺得知了情况,也开着车追了过来,一行人顶着暴雨,也追到了镇上。老扛把子坐在车上,浑身上下不断地打着冷战,即便当年在战场上他也没有这么害怕过。他无助地捂着胸口,身体里残存的弹片咯咯地割着他的心头肉。何大山带着嫂子,也着急地往镇上赶。嫂子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寸,她哆哆嗦嗦地掏了好几次手机方才掏了出来,一连拨了好几次号码,才拨对余余的电话。“余余,你快来吧,余香可能不行了!”
驼子李、何老六和姚七月、李金香商量了一下,两家人忙着收拾起余香住院的东西。一路上,驼子李和何老六拉着脸,闷着头,不敢吱声,他们都害怕自己说出不好的事情来。他们不敢相信,如果余香没了姚七月和李金香嘴皮都咬破了,嘴唇上满是血水,俩人都惭愧地看着对方,不断地抹着眼泪。“如果当初我能冲过去,就好了!”“现在说什么都晚,千万千万要顶住啊!”俩人一边哭一边自责,一边暗暗地为余香祈祷。回到镇卫生院,李书记将何大海送到了手术室外,安排司机一寸不离地守着他。他连忙拿起电话,给吕书记报告了情况。吕书记星夜给林虹报告了之后,带着县医院的医疗专家组赶到了镇卫生院。
等到县上的医疗专家组赶到镇卫生院,吕书记见到李书记,顾不得责骂他,一再叮嘱专家组组长一定要把人抢救过来。专家组组长凝重地点了点头,迅速组织手术,手术室的灯长长地亮了整整一夜。
等到余香被推出手术室,手术室外静静地围满了密密麻麻的村民。吕书记连忙扔掉手中的烟头,一个健步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专家组组长的手问道,手术怎么样?专家组长疲倦地苦笑道,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接下来就看自己的了。见余香暂时度过了危险,周围地村民都唏嘘地松了一口气。而何大海则一把推开医生,瞪着血红的眼睛,嘴角不断地哆嗦,他已经完全哭不出来了,他几度想要抓着她的手说点什么,却啥话也说不出来。跟着医生,把余香推进监护室,何大海再也熬不住了,他一头栽倒在她的病床边。突如其来的灾难,突如其来的打击,已经让他精疲力尽。何凤山和余珍珍拉着嫂子,没敢告诉他余香流产的事情,他不能再受打击了。
吕书记见余香暂时脱离了危险,就在镇上卫生院召开了救灾办公会,组织镇上迅速开展救灾。跟着他又在李书记的带领下,挨个去慰问其他的受伤村民,并亲自到现场踏勘。“李政啊,这个教训惨重啊!”
李书记满脸愧色,其实早在这场暴风雨来之前,县气象局和县应急办就给他们发出了地质灾害预警,他没有引起重视,也没有做出巡查安排。这场暴风雨来得如此骤急,雨量如此大,远远超过往年。要不是何大海和余香抢救及时,这场灾难造成的人员损失还要巨大。吕书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抓紧时间准备重建吧!
第一百零四章 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
李书记连忙向吕书记作出了检讨。吕书记见他心里难过,不由地叹了口气道,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基层的难度,我自然是知道的。但同志啊,群众无小事啊,你看这些被推倒的农房,才刚刚修起几年啊!当初选址就有问题啊,自古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可你看呢?全都背靠着山崖。你们啊,对于国土规划这一块要好好管管了,不能老百姓找来就能随便批吧,总得来查勘查勘吧!
俩人站在田坎边上,看着几个副镇长忙着指挥人员,开着推土机和挖掘机,在收拾残骸,帮着清理受灾群众的财物。这些受灾的群众,已经被何凤山就近安排到了老何家的亲戚家里。
“我的工作没有做好,最近一门心思都在示范片上!”吕书记掏出一包烟来,散给他一支,自个点燃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最近肯定有情绪!卫婷儿要下来挂职,你小子心头不服气是吧?“哪能啊,组织上的安排,我必须得服从啊!”
“你啊你,功利心就是太强!以往你跟老赵褡裢也是这种狗熊脾气,现在一肩挑还是这种狗熊脾气,要不得啊!我在大会小会上多次讲到,我们这些当干部的追求仕途上进是没有问题的,但我们做事啊,不能老盯着什么时候往上爬,得想想为官一任,该怎么为老百姓造福啊!你啊这方面还得多向余香学学,你看啊这回这事啊,一个女娃子能不顾性命地跳下去救人,换做是你!你能够做到吗?”你不能,换做是我也不能!李政啊,我们在位置上呆得太久了,早就失去了这么冲动了!为什么失去了这份冲动,是我们有太多的顾虑,我们忘了我们参加工作时候的初心了,忘了的入党时候许下的誓言!
“吕书记,我?”李书记红着脸,沮丧地垂直脑袋。吕书记的话,并没有冤枉他。这些日子,他的心气确实变了,变得更加功利了,总想着尽快做出成绩来。“行了,多的话我也不说了,你自个去悟吧!”
抽完烟,吕书记朝着他摆了摆手,转身拉开车门,钻了进去。看着吕书记走远了,李政的心里还是久久为平。他使劲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恨不得给自个一巴掌。
等到何大海浑身疼痛地从病床上醒过来,顾不得吃上一口老扛把子给他端过来的小米粥,连忙跳下床来,跑过去看余香。
嫂子守着余香的床边,正在余余发短信。余余接到嫂子的电话,还是抽不开身来,央求她先照顾好余香。等他忙完了,就赶过来。见何大海推门进来,连忙站起身来,“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啊?”“余香怎么样了?”
“放心吧,已经熬过了危险期。医生说她有点轻微的脑震荡,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嫂子你去休息一会儿,这里交给我,我来守着她。”
“你?你行吗?”
“秀清,你就让他来吧,他不守着心里不踏实!”兰花和老扛把子连忙将嫂子拉了出来。他这个儿子啊,他们自个心里清楚。他心里急啊,他恨不得自个替余香挨这个灾。
见嫂子走了出去,何大海才徒然地坐在余香的病床边,他张了张嘴,看着脸色惨白的爱人,他心里苦啊,难受啊!他伸出满是伤疤的手,轻轻地摸了摸余香的脸颊,心疼地喃喃说道“香儿啊,你咋个这么傻啊,明知道是去受死的事情,你还傻里傻气的往里跳!”“香儿啊,我得谢谢你!要是当时你不往下跳,兴业哥一家就全完了!”“香儿啊,好多时候我总在想,你要是个男人啊,你肯定会比我强!可是香儿,我现在后怕啊,要是你没了,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香儿,你快点醒来吧,我想跟你说说话,我心里闷得慌啊!”“你看啊,原本我们还想着办喜事,没想到世事难料啊,喜事没办成反倒是办上了白事!这人啊,有时候就是太顺了,太顺了就容易出问题。可是香儿啊,我可都说了这么久的话,你怎么还睡着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还睡得着啊!”
何大海用汤勺给余香喂点温开水,良久又抓着她的手,静静地给她说着话,一遍又一遍地说,他的眼角泛起了泪光,粗大的泪水滴滴答答地打在余香的手上。
“香儿啊,你别睡了,行不行!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看看我啊!你不是想要个宝宝吗,等你好了!我们马上就带!”
百叶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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