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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寻妻旅-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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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婕涨红了脸,“我……不知道。”
“你个臭小子,让你来回话,居然吃起我女人的豆腐来了?”男人粗噶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向婕手一抖,差点把言熠给扔在了地上。肯司黑着脸走近她,把自认为很碍眼的小屁孩儿拽下来,指了指向婕的左脸,沉声问:“你亲我女人的脸了?”
向婕冷下脸来:“出去,谁是你女人?”
言熠朝他做了一个鬼脸,抱住小姨的大腿使劲撒娇。向婕被这个可爱的小包子弄得心都化了,加上他又是自己姐姐的孩子,心里怎么说也是偏着他的。
肯司火气上来了:“你人都是我的了,还不是我女人?”
言熠故作疑问,抬头看向小姨:“小姨,半兽人也可以和人类结合的吗?”
这一盆冷水泼下来,把某些人心里的热情给彻彻底底地浇灭。他别过脸,想想又有些不甘心,复而咬牙切齿地说:“怎么不可以结合了?你家小姨在我身下可是叫得……”
“住嘴!”向婕瞪向他,捂住言熠的耳朵,“小熠还是孩子。”
肯司冷哼:“我看他比谁都懂,这鬼精灵……言曜的儿子肯定比谁都精。”语毕,他挑衅地看了言熠一眼。
“吵什么吵?”这时,一个浑身如雪的东西从门口钻出来,上吊的眼睛懒懒地眯着。言熠走过去踮起脚抱住阿白的头,对方则习惯性把他叼上自己的背部。阿白舔舔爪子,朝向婕说:“走吧,去吃饭。”
肯司跟在三人身后,说不出的憋屈。自己女人身边全是雄性动物,他又只尝过她一次滋味儿,这下夜夜都难熬。一旦开了荤,就想着第二次,可这种情况下,他又不能来硬的。
真是煎熬。
……
餐厅里像平常一样聚齐了人。有的人很安静地在用餐,有的大老粗说说笑笑,当然,最惹人注目的还是言曜那桌。全基地的人都知道,上将和上将夫人和好了,只是这两人的表情看起来不怎么和谐。大家都以为,夫妻俩吵过架后,感情有了裂缝,这下肯定怎么也不如从前坚固了。
言熠坐在余湛腿上,安静乖巧地喝着鲜鱼汤,时不时朝两人看一眼。到最后,他擦擦嘴,问:“你们怎么不吃啊?”
余湛把鱼肉仔细给他挑出来,沾了酱料,“我们不饿。来,张嘴……”
然而言熠这么敏感的孩子,怎么会察觉不到父母的心思?
余湛正拌着米饭,毫无预兆地,低头就见他澄澈的大眼慢慢浸出泪水;言曜则握紧双拳,一声不吭。
“怎么了?饭不好吃吗?”她忍住眼底的酸涩,低声哄着。这句话引出了言熠内心的负面情绪,他的泪水“吧嗒吧嗒”地打在母亲的手背上。无形的悲伤流转在三人之间。
“我不想离开你们。”言熠轻声说。
余湛的眼泪已经控制不住了。眼前还不到六岁的小人儿,是她辛辛苦苦怀胎十月,在产房里痛得死去活来才生出来的;他是那么体贴、乖巧,她至今还记得他牙牙学语时叫出第一声“妈妈”的场景,她几乎把自己所有的青春都放在他上面了。这个可爱的孩子,是他和她爱情的结晶,怎么现在却要发生如此变故?
她心里大痛:“你不会离开我们的,爸爸妈妈会有办法……”
言曜坐到母子俩旁边,双臂展开将两人护在自己羽下,沉默地给予他们安慰。这个时候,谁都不想打破那份平静。
餐厅里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阿白盯着不远处的三人,内心的疑惑越来越重。
**
一个月后。
地下基地的总会议室里,亚科双手撑着桌面,表情凝重。
“言上将,这次针对拉克的毁灭性粒子流比预想的提前了不少。”他的语气严厉,字字带着控诉,“你不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吗?”
言曜冷峻的面庞比前些日子还要消瘦落魄几分,坐在那里,浑身上下的气场却不容忽视。面对亚科的指控和变相威胁,他选择了沉默。
“请回答我。”对方有发怒的迹象。
“现在的情况,并不允许。”到最后,言曜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亚科怒极反笑,“你可真够行的,要是在以前,星际法庭早就插手,只是现在那群人也跟着你的私欲毁掉了。把整个L星系都当成你的财产,不觉得羞耻吗?”说完,他走到言曜身后,俯□,声音冰凉,“如果你这些举动都是为了一个女人,那么,言曜,你毁了。如果你还这样执迷不悟下去,那个女人,恐怕不能长命。”
他直起身,斜睨言曜,“你懂我说的意思,我会说到做到。”
“亚科,你还没正式执政吧?”言曜低声问。
拉克的王子,却不是君主。亚科冷笑:“现在说这些,根本没有意义。”这个世界都已经成为废墟了,谁还在乎这些虚无的东西?
言曜沉吟:“话不能说得太早……”转折了一番,他的语气变得比他还冷,“这个世上,没有人敢动她。你算什么东西?”没有人敢对她不敬,包括他自己。
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
“言曜,你可真是自大!”
言曜沉了眸子,起身,一瞬间就把他抵到墙上;亚科本来就高大,被他弄得居然脚尖离地。脖子以下几乎都变得铁青,平日里俊美优雅的脸也极度扭曲;身后的墙壁慢慢呈现出裂缝,再用力一点……他毫不怀疑,自己的头会被揪下来。
“我说过,不准打她的主意。”撕破脸皮后,言曜也不想和他废话。
亚科的眼珠开始变得浑浊起来,他根本没想到自己在这个男人的手下会连反抗的力气都使不出半分,他体内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强大。
“咳……我妥协。”
双脚着地的那一瞬间,他捂着脖颈,第一次见到言曜如此恐怖的表情。那个满脸冷峻的男人,居然会这样发怒:眼神凶狠,嘴唇紧抿,面部僵硬。
“记住你说过的话。”半响之后,他终于恢复了平静,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那场粒子流,不会殃及你的星球。”他丢下这样一句话后,拂袖而去。
亚科半闭着眼,体内的怒火渐渐熄灭。
作者有话要说:离完结不远了,大概还有几万字。我会写几个人的番外。大家请按照喜好来订购。
☆、第71章
这肯定是一场梦。
……
余湛头疼欲裂;撑着身子从床上起来。
昨晚她把小熠抱到两人的房间后;三人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她看着父子俩的睡颜;表情温柔如水;第一次,三人的心如此贴近。她都有一种错觉;一种幸福会长久持续下去的错觉。
起床后,身上的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要轻松。她半闭着眼;期待会有个小小软软的东西扑倒自己身上来;大声叫着“妈妈”。可是,周围除了一片冷清,根本没有任何动静。余湛摸了一把睡意甚浓的脸;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呵欠。
“啾!”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鸟叫声,清脆、悦耳。余湛浑身一阵;猛地睁大眼……
“哎,我说你,骑个自行车都能撞到人,没长眼睛啊?我还赶着上班呢,你看看……这衣服挂坏了,你说怎么办?”
“你自己撞上来的,还赖我了……嘿。”
“……”
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在地上形成一副奇怪的图案。窗外的树叶绿得发亮,一只鸟惊飞之后,树枝抖动了很久;房间里还响着蚊子“嗡嗡”的吵闹声。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扮,短裤短袖。
余湛猛地跑下床,打开窗低头向下看:熟悉的小区,稀松的几个上班族,老人在不远处晨练,梧桐树已经长得很高了,叶子绿得晃人眼。
这是怎么回事?
梦吗?
她抖着左手狠掐自己的右臂,一股真实的痛蔓延开来。余湛愣了一会儿,大叫“言曜”,叫了十多分钟也没人应。眼泪随着恐慌抑制不住地流了出来,她捂着双颊,心里乱成一团。明明是好好的,怎么会成这个样子?怎么会?
“咚咚咚”,就在这时,一阵规律的敲门声传来。她不顾一切地冲到门前,颤抖着打开门。
“我听你叫了很久,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男人冷清的声音传来。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手指紧紧揪着衣角。片刻之后,余湛猛扑到男人身上,豆大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进他的衣领。
“阿曜,幸好你在……我们为什么到这里来了?小熠呢?”失而复得的心情简直像坐过山车一般,心脏狂跳的同时,眼泪也不停往外涌。余湛觉得,人生简直是跟她开了一个大大玩笑。
“你在做什么?”男人扯开她的身体,语气十分不耐烦,“请自重。”
余湛耳边“嗡嗡”地鸣叫着,两人分开后,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神情冷漠、陌生……这是,老天和她开的另一个玩笑吗?
“阿曜……”她轻声唤着他的名。
“逸哲,发生什么了?”一个清亮的女声从隔壁屋内传来,接着就是拖鞋与地板摩擦发出的声音,随后,从对面屋子走出来一个漂亮的长发女人。
“这……逸哲,你欺负人家了?”女人见余湛满脸泪痕,面带疑惑地问。女人身上的家居服衬得身材修长性感,和眼前的俊美男人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走近,很自然地挽上男人的手臂,两人对视了一番,她笑着转过来对余湛说:“刚才我和逸哲听到你在大叫,发生什么事了吗?”
逸哲……余湛脚步虚浮,艰难地扶着门框。
“身体不舒服吗?”女人的声音温柔而有耐心。余湛抬头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男人,再看看两人亲密的姿势,心里遭了一记闷棍。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到底是谁?”余湛盯着他的眼睛,眼神冷下来,“司战吗?”
“不要以为这样就能打击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的丈夫和儿子,你都休想动!”她做出攻击的姿势,却发现手脚根本没有任何力气。作为塔斯曾经道上风评最好的赏金猎人,余湛的身手有多了得,那些恶人最是清楚。可如今,偏偏使不出半分力,就跟寻常人没两样。
女人作出惊讶状:“小湛,你到底怎么了?”
余湛颓然倒在门框上,背部僵直,偏过头问男人:“你到底是不是言曜?”
男人摇头,语气冷淡:“不是。”
余湛觉得自己疯了。她自嘲地笑了两声,眸色恢复正常,“我没事,麻烦你们了。”
“怎么会没事呢?你都在胡言乱语了。”女人拉过她的手,表情充满担忧。她无力地看着对面两人紧靠的手臂和脚上穿着的情侣拖鞋,浑身凉丝丝的。原来,即使只是长得像他,她都无法忍受。
余湛抽回手,语气疏淡:“我真的没事。”
对面两人对视了一眼,将信将疑。余湛艰难地扯开一抹笑:“你们……是谁啊?”
女人面色僵硬,不过还是顺着她的问题回答:“我叫尹岚,旁边这位是我的男朋友顾逸哲。你……不认识我们了吗?”
余湛并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顺手就将门给关上了。
**
桌上还摆着一些剩菜,生活痕迹十分明显。沙发、电视、凳子……就连她养在窗边的一盆花都和从前一模一样。只是这个邻居……呵,真是给她重重一击。
她坐在沙发上,仔细回想着昨晚的场景。言曜睡前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那么轻那么淡,最后,她还给儿子讲了许多中国古老的成语故事。一切都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为什么自己醒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她心乱如麻,血液也逐渐冰冷下来,手颤抖着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几口水压惊。
就在这时,屋里响起电话铃声。她猛地一惊醒,杯子抖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手机,手机在哪儿?
她跑进卧室,发现手机躺在床边。渐渐地,余湛额上冒出了冷汗,谁打电话来了?
“余湛!都几点了,还不来上班?”
“……”
“说话啊,你丫不想要全勤奖啦?说好的下个星期去购物呢……”
“好好,我马上来……”她心里一跳,应了几声。电话里的声音,她认得出。是冯露。冯露,她或许知道些什么……
凭着记忆匆匆赶到公司,发现周围除了多了几栋大楼,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她赶在最后的时间打了卡,跑到自己的位置上。女人熟悉的身影走过来,她心惊无比,竟然有种掉泪的冲动。
冯露的发型变短了,看起来比以前干练许多,眼神儿也有职场女人的毒辣和专断。她过来揪起余湛的脸,轻声喝道:“昨晚喝多了吗?”
余湛僵硬着脸:“没有。”
“你个死丫头,好不容易升了个职,还给我这么懈怠,小心上面的人盯上你!”冯露半开玩笑半叹息,“对了,最近还在吃药吗?身体有没有好些?”
“吃药……我吃药做什么?”
冯露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拉过她低声说:“你又不按时吃药了对吗?闹出事儿了可别怪我。”
余湛盯着她,渐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
员工餐厅。
“露露,你知道我的一些事情吗?”余湛没胃口吃饭,放下手中的勺子,神色严肃地看向对面眼神分明在闪躲的女人。
最后,冯露叹气,正视她:“阿湛,别再逃避了,去看看医生吧……这么拖下去,我怕你,瞒不过去了。”
“我有什么病?”
冯露喝了一口果汁,神色哀伤:“阿湛,你有臆想症。”
“你经常忘记自己是谁。白天的时候很正常,只是到了晚上……经常一个人在房间里自言自语,我……见过几次,真的很可怕。”冯露坦白道。
余湛如遭雷劈,喃喃道:“不可能……这是个虚假的空间,我肯定在某个空间里。”她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周围有些人已经朝她们这桌在看了。冯露稳住她的手,语气坚定,声线故意压低了:“阿湛,别再说胡话了。周末我们去看医生。”
余湛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问她:“王亦在哪儿?”
冯露皱眉:“阿湛,没有王亦这个人。没有言曜、言熠、司霖……你口中的所有人,都是你臆想出来的。我没有想到,你居然已经病得这么严重了,我早该带你去看医生的……”
余湛愣住,脸色骤变:“你怎么知道他们?”
“你自言自语的时候,这些名字出现的频率最高。”
……
这天的天气格外晴朗,太阳炙烤着大地,树叶懒懒地蜷缩着。车流驶过,卷起滚滚热浪。
安宁心理诊所。
“这位是我哥的老同学,Echo。”
面前的女人,留着一头短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长相颇有几分英气。余湛愣在当场:“南星……”
冯露垮下脸来:“阿湛,清醒点。”
Echo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露露,我和这位小姐早就见过了。”说完,她摘下眼镜,朝余湛伸出手:“余小姐,去年我们就进行过一次秘密的治疗,还记得吗?”说完,她勾起唇角。
还有什么事比让自己承认自己患有精神病更加痛苦的事吗?
余湛冷静下来,勉强扯起嘴角,回握:“你好。”
冯露松了一口气,提起包包,“那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聊。Echo姐,好好照顾我的朋友。”
屋内的装饰很简洁,墙角摆着几盆让人一看就满心舒服的花。桌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上面摆了一些专业书籍。
Echo:“请坐吧,余小姐。”
余湛犹豫了几番,最后还是坐下。
“去年的治疗还是没有什么效果吗?”Echo笑着问。她的笑让人很安心,余湛渐渐静下心来。
“我……没有得病。”
Echo柔声说:“余小姐,我知道。可是你现在心里有些不舒服的东西可能要祛除,这样你才能朝真正的生活看去。接下来,一切都交给我,好吗?”
她的话带着一股魔力,像大山深处甘甜的泉水,慢慢滋润了余湛枯萎和急躁的心灵。
“现在,缓缓闭上你的眼睛。仔细听我的指示……”
**
“逸哲,今天我们去吃什么?”
“你看着办就好。”男人宠溺的声音传来。
余湛提着一袋子生活用品,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听到两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她低着头,加快脚步。
“小湛,下班了?”尹岚和平常一样打着招呼。余湛飞速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抑制住内心的异样,勉强地笑着点头:“今天下班比较早。”
“噢……那我们就先走了。拜拜。”
“再见。”
两人走下楼梯,她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缓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真的有臆想症吗?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吗?靠在门板上,她想起刚才男人陌生、冷淡的眼神,心里针扎似的疼。
阿曜……阿曜……她捂着胸口,疯狂地摇头。他们曾经有过那么多的一切,不可能是假的,或许过个几天,他就会来接她回塔斯。他们一家三口还能重聚。一切都会好好的。
吃了晚饭,余湛给父母打了一个电话回去。
廖琴不知道她的病,在电话里也不过是和她拉拉家常,让她赶快找找男朋友之类的。
“你都二十八了,再不找个男人,以后谁还要你这个丫头啊?我看电视上都说什么……大龄剩女,到时候别逼妈给你找人啊。”
余湛鼻子一酸,抬头望着屋顶:“妈,认真地问你一句,我是你亲生的吗?”
“你个娃娃,在想什么哟?准生证还在家里摆得好好的,你不是我生的还是捡来的?整天说胡话……哎,对了,什么时候有空回家啊?”
“最近公司很忙……”
“哎哎,我就知道。你爸也在念叨着你,不能回来就算了,我们明白。年轻人嘛,事业为重。不过记住妈的话,男朋友还是得找一个。”
“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余湛倒在沙发上,嚎啕大哭起来。
原来心灵世界的恐慌和荒芜,是这样的令人绝望。这个世上,真真假假,到底哪里才是她的归宿?
言曜……她的爱人,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她试着寻找一切蛛丝马迹,却无疾而终。
**
半年后。
余湛抚摸着茶几上的请帖,心情已经平静得毫无一丝波澜。
今早,隔壁的尹岚红光满面敲开她的门,吐着舌头:“小湛,我和逸哲要结婚了。其实我们一直有一件事瞒着你,我和他是私奔出来的。你懂的,他们家庭无法接受我,所以他就带着我出来住了。这段时间,他爸妈渐渐接受我了……所以,你能祝福我们吗?”她深吸一口气,递给余湛一个烫着金字的请帖,笑得幸福无比。
余湛麻木地点头:“祝福你们。”
尹岚笑得很开心,还拥抱了她一下。
婚礼那天,是在A市最好的一家酒店举行的。余湛穿了一身火红色的露肩短裙,站在人群中,看向台上的一对新人。那个俊美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西服,身材修长。侧脸清俊,说话的时候喉结上下滚动,性感却不妖艳,如一幅最美的山水画;他修长的手指轻抚上新娘的脸颊,眼神温柔。
余湛突然想起,自己还没穿过婚纱呢。
阿曜那个笨蛋,就喜欢自己穿红色的东西;结婚的时候,连婚纱也不给她穿。两人都还没有一张正式的婚纱照。
真是笨蛋。
想到这里,她扬起优美的脖颈,任由泪水划过脸颊。
或许这一切,真是一场梦呢。她也该醒了吗?
心都凉了。
“怎么回事……”
“新郎怎么了?”周围响起一片议论声。
余湛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猛地腰上一紧,熟悉而温热的感觉袭上唇瓣。她闭上眼,慢慢攀上他的腰,低声喃着:“阿曜,你个笨蛋……怎么现在才来?我都快忘了你了。”
他湿滑的舌头熟练地钻进她的领地,带出她的辛酸和甜蜜。
“不准忘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真真假假,都套进去了……下一章,言曜黑化
☆、第72章
不准忘了我。
……
余湛睁开眼的时候;泪水已经蒸发掉;在脸上留下粘腻的感觉。冰冷的冬天;被窝里尤其舒服;她赖了一会儿床,慢吞吞地起来洗漱。
今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
她坐在镜子前,动作麻木而机械地涂着口红,将头发挽成一个髻。镜子里的女人;面色憔悴,无论怎么用化妆品掩饰都不能盖掉那份枯萎;脸颊迅速消瘦下去,手指节凸起,锁骨也比以前明显。这半年来的药物辅助治疗,让她活得如同行尸走肉。余湛常常想;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如果不是,那为什么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如果是;那段滞留在回忆深处的往事,又怎么会清晰得如同发生在昨日?
她迷惘了,退后了。到最后,干脆绝望。
穿好大衣,余湛拿着手提包出门。隔壁已经退租许久,新来了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她记不得他的样貌,也根本没有脑余量去记。
冬日的清晨,雾气有些大。公交车站偶尔转着几个卖早餐的流动商贩,汽油味混合菜油味,组成一种奇怪的味道:难闻,但对于这个地方来说,缺少了也空虚。她站立在人群中,想着自己的记忆,跟这味道是一个道理。她还在徘徊,不能彻底解脱,一旦失足掉到任何一方,对她来说都将造成不可弥补的遗憾。
她觉得自己成了在冰上行走的旱鸭子,小心翼翼地活着,最后全身的毛都掉光了,人生也毫无意义地过了。到最后,也成了一抔黄土。
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还有什么东西值得她去追求?
到达酒店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外面停了不少名车,酒店被全部包下来,好大的手笔。她勾起唇角,想到两人结婚时他将财产划分给她时的场景,便“扑哧”一声笑出来。周围路过的人见她在那里傻笑,纷纷投来或好奇或嫌弃的目光;余湛想,你们根本不知道我的乐趣,你们才是一个个行尸走肉。
宾客越来越多,她穿梭在人群中,脚步缓慢地走到一个角落,呆呆地看着远处高大的新郎。昨晚的梦里,他踏着最美的祥云朝她走来,献上一个带着思念的热情的吻。今天,他会怎样呢?
她揪着衣角想,他肯定会用自己最漂亮的手指温柔地抚摸新娘的唇瓣,然后用唇表达他最虔诚的爱恋。他是那么的清俊和优秀,可终究也不是自己的丈夫。余湛很清醒,他不是言曜。
言曜,从来不会碰除了她之外的女人。
当结婚进行曲响起时,她带着微笑,见到新郎将新娘的头纱掀开,他削薄的唇有着最潋滟的光泽,他要亲下去了……
四周响起掌声和起哄声。她缓缓闭上眼,扯开一个难看的笑容,准备转身离开。突然,一阵力道禁锢住她的腰。熟悉而清冽的味道萦绕全身。
余湛颤抖着双手,低头,黑色皮靴,军灰色的裤子,琉璃色的衣扣……
周围的声音彻底消失,她被他搂住腰,情绪激动得泪水涟涟。她艰难地张嘴:“阿曜,我都要……忘记你了。”
“我一直在你身边。”他低声呢喃。
“带我离开这里。”
“好。”
那么突然,但好像又很理所当然。
身体开始旋转起来,坠入深渊的时候,她闻到了浓浓的血腥气息。腰上的力道已经消失,空气又冰冷,整个人如同泡在冰块里。
随后,一滴滴粘腻的液体飞溅到脸上。绝望的吼叫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响彻四周。她缓缓睁开眼,被明亮的灯光刺得无法适应。
“快走!”
“该死,武器对他不管用!”
“怎么会这样?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的!”
“……”
熟悉的地下基地,她站在走廊的一角,眼底倒映出一片血色。四周布满残躯,一具具破碎的身体挤满宽阔的走廊;血迹妖艳,死亡浓烈的气息笼罩在这个不大的空间。身体的知觉渐渐恢复,一个逃亡中的人将她的身体撞倒,接着,她看到一个白色的物体朝这边扑过来。
“主人!”阿白驮着言熠朝她扑来。
余湛顾不得感慨自己不是神经病的事实,伸出手接住两人。阿白喘着粗气,“快跑,他已经到底下了……”
不好的预感如潮水般涌来。
余湛紧紧抱住言熠,亲了两下,随后看向阿白:“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死这么多的人?”
阿白红了眼眶:“言曜……是言曜,他发疯了。他要杀了所有的人。”
“怎么回事?”她抱紧言熠。怀中的人止不住颤抖,她忍住眼底的酸涩,用手安抚着他。阿白大吼:“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跟我走!”
“小婕呢?”她镇定下来,边跑边问。
“她和肯司一起走了,基地的入口有几架战机。我们把言曜引开后,分开走的。放心,肯司会保护她的。”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言熠被阿白驮着背上,一言不发,神情僵硬。
经历过混乱的一切,余湛的脑袋已经成了一坨浆糊,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唯有在这复杂的地形上,做着无知的逃亡。
**
席川和司霖率先到达战机停放处。
“上将到底是怎么回事?”司霖捂着受伤的右臂,看向身边一脸焦虑的男人。席川的白色实验服上沾了不少血迹,唇角也有淤青的痕迹,整个人看起来比司霖还狼狈。
“他体内的能量团比预想得失控要早了不少。你和他去过兽人星,知道他当初从石像里取出的那块能量石。那是把钥匙,打开他体内能量的钥匙。言曜,已经成魔了。”席川叹息,随手拿出显示器。上面有着基地各处的监控录像。
一处不大的房间,滞留了不下一百名实验人员。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将门徒手爆破,碎屑飞到前方,将挤成一团中站在最外围的人打中。接着,他缓步靠近那群慌乱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毫不留情地撕成两半。不到十分钟,里面的所有人都未遭幸免。血迹喷洒在各处,桌上的能量石散发出的光聚集到男人身上,以一种奇怪的姿态不停地注入。
“他在吸取能量。”席川渐渐冷静下来。
司霖皱眉:“他为什么会失控?”
席川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我只知道,他是颗随时都会爆炸的危险炸弹。”
“……跟司战有关吗?”司霖靠在战机上,背上的印记却没有一丝反应。
席川关掉微型显示器,抬眼,拍拍他的肩膀:“司霖,你不用自责,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至于这件事是不是和司战有关,我也没弄清楚;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了。”
这番话一出来,两人都沉默了。
“先上战机。”
司霖:“不等其他人吗?”
席川轻笑:“言曜唯一不会动的人,还在那里。她会有办法的。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到地面去,去西边的备用基地。那里虽然条件简陋了一些,不过好歹能避避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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