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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是最美好的时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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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的沉默。
纪博殊说:“你这两天去寺庙了?”
“啊?”微愣了一下,凌宣熙笑,“没有,不过一开始听到因果关系的时候,我也有种遇到江湖术士的感觉。”
她说:“博殊,医院的化验报告出来了。高分配的点只达标一半,医生不建议做移植手术。”
“嗯。”纪博殊低低地应了一声。
“其实我本来就不是很想捐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医生这么说后心里面却有一点儿不舒服。”
“嗯。”
凌宣熙扯了扯嘴角,“我准备过两天约小嫣出来坐坐,穆黎那边怎么样了?”
“事情正按着老二的计划在进行,这次颜嫣的事已经触及他的底线。”纪博殊一顿,“听说你的朋友也给出了一些帮助。”
凌宣熙笑,“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朋友。”
“哦?”纪博殊说,“老二说,对方一出现就挑明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过去的。关系很好?”
“嗯,是很好。”凌宣熙心里偷乐,“我怎么闻到了酸溜溜的味道?”
几秒的安静,纪博殊说:“睡觉。”
夜色会更好,如若你且在。
一晚好眠的凌宣熙,第二天精神满满地到工作室安排一星期后去法国的事情。问题得以顺利解决让所有组长们的脸上都重新换上了笑脸,这次的意外虽然来得突然,却像是一场声势浩大而短暂的雷阵雨一样,让人心神不宁却停留短暂。
不过无论对方经理前几天在电话那头说得多么客气又合理,凌宣熙却无心再续签合约。她始终认为措手不及的事情发生一次可以称为意外,而明知可能有第二次的潜在发生还让它继续,那就是愚蠢了。
翻了翻手中的材料,凌宣熙看向窗外。
事情逐个步入正轨给初夏增添了许多花香的气息,就连太阳都常常露出笑脸。一切又变得合理起来,唯一让凌宣熙没有意料到的,是傍晚下班后她居然又在吃饭的地方与姜盛意外遇见。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又到第六天啦,休息一天继续哈
14第十三章 貌似安好
凌宣熙很少独自一个人去餐馆吃饭,今天却忽然想喝粥坊的海鲜粥。
绕了不少路,到粥坊已经八点多,正是晚饭的高峰阶段,餐馆内没有空位剩余。
点了要打包的食物,她付完钱往一层的洗手间走去。纪博殊生日的时候自己在法国,他也不在队里,该怎么样才能给他一个惊喜?
看着地上的咖啡色石材瓷砖,凌宣熙微微皱起眉头,她似乎没有什么满意的想法。
这时,一阵熟悉的女声忽然从旁边的包厢传了出来,“姜医生,真的很希望你能够帮我这个忙。” 声音里充满着担忧。
“我是一个把生活跟工作分得很清楚的人,来就医的患者都清楚我不会在工作日以外的时间坐诊。叶女士,很抱歉,你应该知道我不可能为了你推掉原本的病人,他们也是预约了很久才排上队的。”
男人说话的声音很轻松随意,甚至还有一丝笑意在里面,而女人的说话语气却有着明显的急促和焦虑。凌宣熙甚至能够想象得出他们两人现在脸上分别是什么表情。
站在走廊里,她已经忘记自己走向这边是为了什么,只是知道短短的两句话里面蕴含着太多信息,而其中最让人意外的,是里面的两个明明应该毫不相干的人居然认识。
短暂的沉默后,女人再次开口,“姜医生,看在……”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让。”
耳边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屋内传入凌宣熙耳朵的对话,一个服务员推着放满收拾下来的餐具的车子站在后面看着她。
她侧了侧身,“抱歉。”
为了避免被里面的人发现,她没有再听下去,直接折回来时的路,然后从服务台拿上刚才点的东西,开车回家。只是她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大。
七天后,法国巴黎。
“音乐停一下。”举起手上拿着的走秀流程图,凌宣熙看着迎面过来的模特,忽然喊了暂停。
随着音乐的消失,模特们纷纷站在原地停止移动,她们看向场内这个唯一的指挥官。
只见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跨上走秀台,蹲□子,从腰间别着的包中取出针线,极其迅速地将为首的模特右膝盖上方原本不长的群尾又提高了几公分,然后缝合。
完美的斜度挂垂,濒临走光又不会走光的若隐若现。凌宣熙满意地笑着点了下头,站起身拍了拍模特的肩膀,再次抬起手,示意音乐继续。
一轮走秀结束后,凌宣熙对出场的模特顺序做了细微调整,让彩排重新过了一遍流程。她一边留意走秀台,一边向设计组成员叮嘱要改进的服装细节。除了中间被模特公司的负责人打断过一次,整场彩排进行得还算顺利。
婉拒对方经理邀请她共进晚餐的提议,凌宣熙向模特和工作人员们道过辛苦后,就带着她的人离开了场地。
通常除去飞机上的时间,她至多安排三天给彩排和服装的完善修改,当然包括衣服改进后模特的重新试穿。不过这一次凌宣熙却会多留下一天,她要去听一场特殊的音乐会。
想到这里,凌宣熙就没来由地笑了起来。一般来说,那个女人举办音乐会的原因只有一个——她的钱花完了。
看着窗外姹紫嫣红的街边花草,凌宣熙对车内的其他工作人员笑道:“难得事情不那么多,你们后天都出去逛逛吧。”
“Cynthie,你呢?”一个初次来巴黎的设计组的小姑娘问道。
“我?”凌宣熙的眼底透着笑意,“要去见一个把全世界的人都骗了的艺术家。”
“啊?”对方似乎不太明白。
回过头拍了拍她的肩膀,凌宣熙说:“就是去见一个骗子。”
蓝天,捷克亚裔,世界上最具有天赋的年轻钢琴家之一,对乐器有着天才般的学习能力。五年前,作为大学生的她在布拉格举办了一场私人钢琴演奏会,自此一举成名。不过她的演奏会一票难求的原因除了本人的钢琴水准出神入化以外,还有部分是因为她从来都不做固定的演出安排。没有固定的年演次数,没有固定的场地,甚至连每次表演的曲目数量都是随性而起的。可是偏偏这样一个看似散漫的钢琴家,却受极了音乐爱好者的追捧欢迎。
凌宣熙看着舞台灯下坐在钢琴面前、穿着黑色单肩长裙晚礼服、自信地弹奏的蓝天,忍不住在心里面再次暗骂她在粉丝们面前装淑女。
想起第一次遇见蓝天,是凌宣熙刚来法国不久的时候。因为语言和环境的不适应,她心情压抑,于是趁着短假期一个人到附近的卢森堡散心。
那个时候,正值月季花盛开的旺季。凌宣熙在一条充满了月季花香的街道边,忽然听到一曲熟悉的旋律。
风景很美,音乐也很动听。凌宣熙循着声音望去,却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t恤上衣,破洞牛仔裤的短发女孩儿,耳朵上是夸张的银质圆环。
很奇怪的画面,一个看似问题学生的女孩子正十分投入地在拉奏小提琴。
旁边围着不少人,看得出来她已经拉了一段时间。凌宣熙也停下了脚步,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奇怪的女孩儿演奏得非常动听,让她脑中浮现出了许多美好的画面。以至于直到红彤彤的夕阳打到自己身上,眼前的女孩儿弯腰道了声谢谢,她才回过神来,身边的人不知在何时早散去大半。
凌宣熙从包里取出一些钱放进女孩儿旁边的盒子里。
本来打算直接离开,谁知她回过身时听到女孩儿说了声“谢谢”,与刚才的不同,这一次说的是普通话。
有些讶异地转回身子,凌宣熙问道:“你是中国人?”
“我母亲是中国人。”女孩儿笑得单纯灿烂,脸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皮肤很白,边说边数盒子里的钱,然后连连叹气,“还不够我一周的饭钱呢,看来明天还得继续。”
凌宣熙对有酒窝的人都有莫名的好感,所以她直觉自己会喜欢这个女孩子。
看着她一脸沮丧的表情,凌宣熙很想笑,不过出于礼貌,还是忍了下来。眼前的女孩儿明明有着很厉害的演奏水平,行为却像是一个街头卖艺的流浪人一样。不过她似乎是在街头卖艺。
凌宣熙笑着问道:“方便问一下怎么称呼吗?”
“蓝天。”
“蓝天你好,我叫凌宣熙。”
这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凌宣熙原本以为也会是她们的唯一一次见面。却不想三个月后,朋友拉着她到里昂最知名的音乐厅去听演奏会的时候,再次见到了这个叫做蓝天的女孩儿。
与上回不同,这次的她披着长长的直发,穿着漂亮的晚礼服,举手投足之间都像是一个在良好环境下成长的大家闺秀,弹得一手好钢琴。
后来凌宣熙听一起去的人谈到蓝天的事情,才知道她原来是一个钢琴家。
轻轻地摇了下头,收回思绪。凌宣熙见表演即将步入尾声,便起身走向后台。
不管能不能到场蓝天的音乐会,第一张入场卷上的名字一定是她的,这是她们熟悉以后形成的默契。
蓝天没有经纪人,但是她每次都会事先跟会场的负责人打招呼,所以凌宣熙一般从入场开始都是一路无阻。
十五分钟。从她坐下到蓝天谢幕后出现,一分不差。凌宣熙的估时能力向来很好。
“终于见到咱们的Cynthie大设计师了,真不容易。”笑着提起裙摆,蓝天以极其不淑女的姿势坐到凌宣熙的对面。
“我就知道你一离开舞台本性就会暴露无遗,”凌宣熙上下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女人,摇头叹息道:“就是可惜了这身精致大方的衣服。”
“想要赞美自己就直接说,真搞不懂你们中国人怎么这么喜欢拐弯抹角。”蓝天一脸嫌弃地看着凌宣熙。
“拜托,你身上流着一半中国人的血好吗。”凌宣熙顿了下,问:“你是不是只有在演奏会的时候才会穿我设计给你的衣服?”
“聪明。”
凌宣熙摆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叹息道:“真是浪费我的一片心意,白白设计了那么多件衣服送你。下次可要收费了啊。”
“我亲爱的、尊贵的Cynthie大设计师,你好意思向一个穷苦的姑娘索要费用吗?”蓝天马上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别过脑袋,凌宣熙甩了下手,“是你太不务正业。”
“Cynthie,我跟你说过几次了,人的一辈子是很短的,要懂得及时享乐,赚那么多钱又带不进去棺材……”
见蓝天准备开始她的长篇大论,凌宣熙连忙伸出手打断,“别别别,我怕了你那堆自由论了,是我不懂享受人生,行了吧?”说完朝后一仰,她将双手放在脑后,“不过你这次怎么想到来巴黎举办音乐会了?”
慢悠悠地晃了晃食指,蓝天笑得神神秘秘,“不告诉你。”
耸了下肩,凌宣熙说:“得,我还不想知道呢。”
没有理会蓝天似信非信的眼神,凌宣熙接着问道: “接下去怎么安排?一场音乐会赚到的钱,足够你潇洒半年了吧?”
“嗯,如果省着点儿用。我打算去看看中国传说中的烟雨江南。”
“哦?什么时候?”
“后天的飞机。”
凌宣熙笑,“要不要我抽空陪你?”
“千万别。”蓝天像是拒绝瘟神一样地离凌宣熙远了一点,“你明知道我是个随性主义者,不喜欢你这种事事都按计划走的性格。”说到这里,蓝天顿了下,“如果我去北京的话,就请你做向导。”
刚想回话,凌宣熙就见蓝天忽然坐直了身子,把刚翘着的腿放平,双手叠加在大腿上。
这样的蓝天很反常,不过凌宣熙很快就知道了原因,不出三十秒,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敲响。她看了眼门口的方向,无声地问道:谁啊?
这里是蓝天的私人休息室,一般除了工作人员以外不会有人过来,而工作人员的习惯是边敲门边说话,或者是边说话边开门进来,总之绝对不会安静地等在门口。
蓝天示意她去开门,同时不怀好意地说了两个字:惊喜。
无奈地摇了摇头,凌宣熙站起身。
“傻了?”门外的男人穿着一件酒红色的衬衫,扣子解开三颗,看上去很随意的样子,他轻轻地点了一下凌宣熙的脑袋,眼角弯弯。
挑了下眉,凌宣熙将双手交叉在胸前,抬起头看向来人,“行啊你,现在都学会骗人了,我来的那会儿某些人怎么说来着?”她顿了下,佯装思考的样子,“啊,不是说去美国半个月么,敢情您的半个月就是指一天半是吧?”
轻轻地拥抱了一下凌宣熙,Bruis笑道:“不要生气,计划临时变了,所以想给你个惊喜。”
推开前面这个笑得一脸花枝招展的男人,凌宣熙没好气地回说:“错,是惊吓,不是惊喜。”
“Cynthie,要淑女。”蓝天的声音笑着在背后响起。
刚想反驳,凌宣熙就见Bruis抬了抬手,露出一脸迷死人的笑容说道:“Hello蓝天,恭喜你的音乐会顺利结束。”
“是我该谢谢你的大方赞助。”
看了看Bruis,又看了看蓝天,凌宣熙问:“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认识的?还瞒着我做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
“什么叫见不得人的事儿?”Bruis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凌宣熙坏笑。
“Cynthie、Bruis,你们先聊,我去卸个妆。”
回到北京第三天,也是凌宣熙失去纪博殊消息的第四天。
她只知道纪博殊伤刚好一点,就去出任务了,比自己离开前往法国还早两天。这次的任务似乎跟以往的不一样,很隐秘,他没有提去哪里,说是不能透露太多。凌宣熙也没多问,只是提醒纪博殊注意安全。却不想这四个字居然成了她跟他最后的联系。
人的心真的很小,当有一个人住进去以后,就再也容不下别的人了。
看着Doris刚拿进来的黑咖啡,凌宣熙想到Bruis对自己的好。
这是他派人特意从古巴带来的咖啡豆,这个聪明的男人因为知道自己最近心情不好,而邀请蓝天到巴黎举办音乐会,想要带给她惊喜。他不但替她解决了之前模特公司的问题,还在百忙之中抽空带她们去新开的米其林三星吃饭。那晚送蓝天离开后,又带着她奔驰在巴黎看夜景。
可是,面对着越来越温柔的Bruis,凌宣熙心里面牵挂的确是另一个男人。
她为了掩饰心虚,说累想要回宾馆休息,他便送她回去。她为了减少内心的愧疚感,不让他送到机场,Bruis便真的只发了一条信息。凌宣熙对他虽有愧意,却仍然想要急着回到北京,但是等她回来后,却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没了消息。
像是有什么东西揪住自己的心一样,凌宣熙只感到闷得慌。
她又想起昨天,下班后在停车场见到特意等在那里的姜盛,凌宣熙没来由地烦躁起来。
窗外的阳光怎么就这么刺眼呢,她低下头叹了口气,感到眼睛生疼,疼得她浑身都不舒服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要是有读者对蓝天的头发表示疑问
我想说一下,她本身是短发,但是举办演奏会会戴假发啦
15第十四章 你我的事
看着站在车前的姜盛,凌宣熙略微一诧异,随即笑道:“姜医生不会是在等我吧?”
“是在等你,凌小姐真敬业。”他边说边指了指手表,“介不介意赏个脸共进晚餐?”
没有拒绝,凌宣熙知道就算她今天不答应,这个男人也会再找别的时间。只不过她没想到他提议去的地方会是粥坊。
“凌小姐想喝什么粥?”姜盛看着菜单问道。
“酥蜜粥吧。”
“酥蜜粥?”他重复了一遍,“我觉得枣仁龙眼粥更合适一些。”也不管凌宣熙想不想知道原因,姜盛自顾自解释道:“枣仁龙眼相配为粥,可以缓解思虑过度、劳伤心脾、暗耗阴血带来的症状。”他抬了下头,“比如凌小姐现在的脸色萎黄。”
微愣了愣,凌宣熙笑,“姜医生懂得真多,那就听你的。”
姜盛点头,向等在旁边的服务员道了一些配粥小菜,另外又替自己点了一份三米粥。
服务员一一将名目记下,收起菜单,转身离开房间。
“酥蜜粥确实有益于缓解虚劳,不过它的功效更偏向于润肤丰肌、缓解阴虚发热,凌小姐现在并不怎么需要。”似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姜盛的语气出奇地平淡,“凌小姐似乎是这里的熟客?”
“是的,粥坊的粥比起外面在卖的,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口感优势。更鲜滑?好像不止。”
“粥坊的厨师掌握火候的能力确实很有一手。” 抬了下眼镜,姜盛继续道:“偶尔喝粥有很多益处,但我建议凌小姐还是少喝一点比较好。”
“为什么?”她有些不解。
“喝粥养胃,这个观点一直以来被流传得很不全面。因为喝粥不用慢慢咀嚼,所以会阻碍促进帮助消化的口腔唾液腺的分泌。再者,水含量偏高的粥进入胃里后会稀释胃酸的作用、加速胃的膨胀、减缓胃的运动,不利于消化。”姜盛顿了下,“所以像凌小姐这样胃不好的人,不适合多喝粥。”
“哦?”凌宣熙微笑不变,语气里却多了一丝讽刺,“原来姜医生还能一眼看出别人的病症,实在是佩服。”
摇了摇头,姜盛说:“Cynthie L。工作室的下班时间是6点,刚才凌小姐到停车场的时间是7点05分。我想应该不是我运气不好,正巧碰到你难得一次的加班吧?”话一说完,他拿起杯子喝了口进门时服务员就端上来的酸梅汤。
“姜医生的观察能力这么好,不做警察,真是国家的损失。”似真似假的玩笑,凌宣熙也拿起酸梅汤喝了小口,酸酸的、凉凉的。
咚咚咚……
随着三下敲门声,两个服务员走了进来。男服务员用大圆盘托着所有食物,女服务员则依次将小菜放到桌子中间,然后替姜盛跟凌宣熙收走两人面前的骨碟,分别放上盛了他们的粥的小碗,最后将盛有余下的粥的大碗放到一旁,说了声请慢用后,轻轻带上门离开。
“凌小姐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粥坊?”服务员离开后,姜盛忽然问道。
“不知道。”虽然凌宣熙已经想到姜盛会讲跟叶茹有关的事情,但她猜不准眼前这个男人是不是安了什么别的心思。
言多必失。
“凌小姐有没有留意过粥坊的装潢?”
随意打量了下四周,凌宣熙说:“如果我没记错,粥坊包间的墙壁瓷砖应该都和我们这里的一样,是奶咖色的,”她又想了想,“包间的灯光大多都是黄色调,而且多为局部照明。”
“凌小姐的观察能力也不错,”姜盛指了一下角落处的灯,说:“局部照明是为了避免眩光,加上奶咖色的瓷砖墙配上黄色的灯照,能够给顾客带来放松舒适的视觉效果。”
夹起一颗花生米,凌宣熙附和,“好像是这样,”她笑,“如果再配点轻音乐,大概能让顾客直接睡死在这里了。”
姜盛浅浅地勾起嘴角,不置可否。
凌宣熙却突然语气一转,“姜医生,你绕了这么大一圈子,又是跟我分析养生之道,又是说明带我来这里是为了让我放松心情。那么,会影响我心情的事情你还不打算开口?”
“凌小姐果然聪明。”姜盛夹了一片咸鱼片到凌宣熙的碗里,并不急着回答,“粥坊的咸鱼片外面卖不到,是这里的师傅用特别的手法腌制的,只有在每周三的晚饭期间提供。你尝一尝。”
这个男人似乎是有意在吊自己的胃口,凌宣熙在心里发笑,不过她这会儿还真的不急。道了声谢,凌宣熙将拇指大小的咸鱼片配着粥一起放到嘴里。她的粥是甜的,跟咸的一起食用难免会有让人产生想呕的感觉。可是这两样东西一起吃,口感却变得十分特别。
拿过热毛巾擦了下嘴,凌宣熙抬起头看着姜盛笑道:“味道很不错,我来粥坊这么多次,还是头一回吃到这里的咸鱼片,谢谢。”
“你喜欢就好。”说完,姜盛也替自己夹了一小片,他不急不缓地舀了一勺粥,放到嘴边吹了吹,“我很怕烫。”他似乎在解释自己的举动,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然后慢慢地把粥跟咸鱼片放进嘴里。
这一系列的动作原本该给人带来儒雅的感觉,凌宣熙心里面却莫名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做作。突如其来的想法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她很少会对人产生偏见,而一般看人的直觉都很准。
坦白说,仔细去想的话,姜盛这个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一个绅士的完美体现,除去他喜欢分析别人心思这个不怎么好的习惯以外,没有什么别的可以挑剔的地方,可是凌宣熙却不喜欢他,从第一眼看到他开始就不喜欢。
“十天前,我在这里见过一个特殊的患者。”姜盛顿了一下,“与其说是患者,不如说是患者的家属更合适。”
放下手中的筷子,凌宣熙看向他,示意他继续说。
“她的女儿得了一种很严重的病,而医生在短时间内寻不到合适的治疗方式。患者在得知实情后,因为过度担忧自己的病情而患上了忧郁症。出于病情的特殊,患者无法离开病房,所以她的家属希望我能够过去对她进行心理辅导。”
姜盛的表情古井无波,凌宣熙的心里面却已经跌宕起伏。这个男人口中的患者分明指的就是宣叶,宣叶得了忧郁症?这个念头的出现让凌宣熙哭笑不得,她从不知道原来现实可以讽刺到这般地步。
为了掩饰心情,凌宣熙舀了一勺粥放到嘴里,又擦了擦嘴,然后才慢慢说道:“我不明白姜医生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事情。”
将凌宣熙的举动看在眼里,姜盛没说什么,他拿着勺子在碗里晃了晃,“这个患者凌小姐也认识,而我今天来找你,是因为患者主动提出想要见你。”
“哦?”
“凌小姐,我已经接下这笔生意。不管是出于自己的良心道德,还是因为可以获得不错的酬金,我都希望你能够配合一下我对患者的心理治疗。当然,我们会选择在凌小姐方便的时候安排治疗。”姜盛看着凌宣熙的眼睛说:“我的病人叫宣叶。”
云南磨憨边境。
纪博殊平躺在一片贫瘠的草地上,双手叠在脑后,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他已经在这个地方四天了,再过一个小时,就是整整五天。不知道那丫头现在是不是该急坏了,会不会哭鼻子?
晃了下脑袋,纪博殊扯出一抹苦笑,想让那个女人哭鼻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想什么?一个人躺着傻笑。”
看着头上忽然出现的季铭,纪博殊坐起身,接过他手上的其中一听啤酒,回道:“想女人。”
看着难得呈现出温柔姿态的纪博殊,季铭叹了口气,在他的旁边坐下,埋怨说:“也不知道上头是怎么想的,兄弟们明明是为了保家卫国、随时打仗而做的训练准备,他们却叫我们到这里来支援缉拿走私军火。”
“军令如山。”纪博殊打开啤酒罐子,跟季铭的碰了一下,“我们按照上头的意思执行任务就好。”他说,“交易应该就在这两天了,让兄弟们多留意一些。”
“已经吩咐下去了。”季铭犹豫了一下,问:“不过纪营,你怎么知道他们的人会有信号探测器?”
“只是猜测而已。”纪博殊喝了一口酒,“他们能够活动到今天还没被逮捕,并不只是因为胆子大、运气好,最主要的是懂得筹谋。”
“可是你忽然下令让大家把所有能够接收信号的设备关闭,会不会引起家属们的恐慌?”
“那也是不得已。”说到这里,纪博殊难免替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感到过意不去,他比谁都清楚这种担惊受怕的滋味很不好受。
“打开一分钟也不行?”季铭有点儿不信,“他们难道二十四小时都派人在留意信号检测不成?”
纪博殊摇了摇头,“凡事都有万一。”
叹了口气,季铭不再说话。
纪博殊却似乎因为想到了什么,难得解释起来,“虽然现在看上去国泰民安,双边经济积极向前发展的样子,其实很多老挝百姓仍然不喜欢中国人,特别是中国的商人。他们才不管中国跟老挝是不是山水相连的友好邻邦,那些人骨子里自己被不平等交易的想法已经根深蒂固。你大概不知道,在老挝有一些专门针对华人的组织,他们会时不时地制造各种各样的意外让中国人死亡,比如交通事故,然后再赔钱给死者家属。”
“那些组织的人都这么有钱?”季铭奇怪地问道。
“是中国人的命在老挝不值钱,一条命只有不到三万人民币的赔偿。”纪博殊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力,“而大陆一些黑道的分支,会私下跟那些组织的人进行交易。最近的活动似乎频繁过度,已经到了上头不得不重视的地步。”
“现在的黑道也真是猖狂,完全不把政府放在眼里。”
“他们大多祖业根基已经有超过百年的历史,而且明面上都是做的正经生意,所以不方便、也没办法动他们。”转眼间,啤酒已经见底,纪博殊将罐子捏窄后压扁,“其实上头不是不恼火,只不过一直苦于抓不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罢了。轻易出手反而容易打草惊蛇,上头想要的是一举歼灭。”
玩弄着刚拔下的几根杂草,季铭回道:“也是,如果换做是我,要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挑衅尊严,早就拿抢扫掉他们老巢了,还管什么证据不证据的。”
拍了拍季铭的肩膀,纪博殊说:“你啊,有时候就是性子太急,容易出事。”
季铭憨笑两声掩饰尴尬,“这性格跟着我快30年了,早就改不掉了。”
站起身掸了下灰尘,纪博殊说:“走吧,早点休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突发状况。”
然而,就在季铭刚站起身的刹那,他们露营处的收音器传出了刺耳的响动——只有专门设计的接收器才能够捕获的振幅。
夜风依旧凉爽无波,树叶们在风中轻轻地摇摆着身子,贫瘠的草坪有着不大不小的起伏,偶尔还会跳出一两只在夜间躁动不安的蛐蛐。
可是,营队里的兄弟们却是个个提高了警惕,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一个士兵从不远处小跑过来,动作轻微而又小心翼翼。他向纪博殊跟季铭敬了一个军礼,然后低声说道:“报告纪营,敌方有动静。”
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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