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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状元-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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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不得已下马,两人似乎要近身肉搏。另一边,许冠城带来的人马已经和突厥交锋,两边人数相当,加上两侧的房屋中不时会暗箭伤人,许冠城已经成功牵制住了突厥人马。婉贞的身后,马天赐已经再次组织人手开启千斤门锁,轮索吱吱呀呀地转着,好不热闹。

“喂,李大人,你也太冷漠了吧?怎么不问问我?”越鸽还在不依不饶。

“噢,越鸽我问你,许大人他们怎么回事?”

“你……唉,”越鸽叹了口气,道,“我和大哥先救了几个防火的汉人,后来听到爆炸声,火yao库又临近北门,怕你们有危险就赶来救援,路上碰到凌将军被围攻,那些人虽然奈何不了他但也难缠的紧,尤其是一个叫蒙言的。我们就合力打发了他们。不想过来的路又被碎石堵住了,只好绕远。这就耽误了不少时间,却在路上碰到许将军带着自己的家将向东救援。原来之前的那几个人偷了些zha药,劫了狱,里面关着近千人的兵将。这样,许将军就决定集合这些人,与突厥人正面对抗。然后就是刚才那出好戏,我出了不少主意,厉害吧?”

婉贞没有回答,继续问道:“那房子里的人并不是将士对吧?”

“那些不少是老百姓,一定要跟着来的。”

一声高昂的马嘶,婉贞循声望去,却见失去主人的红马四处狂奔,纵声高鸣。几个士兵过去想拦住惊马以免伤人,却全被冲散开来。

“你要做什么?”越鸽看着翻身下马的婉贞问道,婉贞却没有回答,只是快步走向横冲直撞的战马,拦住它的去路。

“喂,危险……”

那马见有人拦住去路,更加暴躁,迎面冲向婉贞。婉贞效仿当初,看准时机,一手拉马鬃,一手撑马背,飞身而起,稳坐在马背上。战马惊嘶,前蹄骤然立起,婉贞拉住缰绳,口中作哨,旋律婉转。那红马忽然站立不动,轻轻抖了抖耳朵,一派驯服。

婉贞调马回头。那边凌霄和颉利王已经近身肉搏在一起。凌霄小擒拿手着实不凡,而颉利王的摔跤技巧高超,两人斗得不相上下,难分难解。旁边虽然围着几个士兵,要帮凌霄捆绑颉利王,奈何全都帮不上忙。

婉贞纵马而来,喝道:“都让开!”

***

颉利王正斗得发狠,忽然听到一个清亮的声音说道:“颉利王,你只为一己荣辱在这里发狠斗殴,却不管族人的死活,有什么脸面当他们的大王?”

颉利王一怔,心中顿时醒悟,马上之人没有耀武扬威,只是满身的疲倦,掩不住的眼中的悲悯和厌倦,在清冷的月光下更显得风清云淡。

在一旁的凌霄见颉利王突然停手,便要叫人过来捆绑,却被婉贞制止道:“凌兄且慢。”

“你怎么能坐在刺勒身上?”颉利王指着红马问道。

“此马性灵,大概是报恩。”

婉贞上前,扣住颉利王的手腕,拉他走上一旁的高台,整个战局一目了然。

两边战斗正酣,一边是千斤门锁正缓缓地打开,另一边不但临时拼凑起来的汉军勇猛杀敌,许多百姓也站在屋顶上,伺机协助,甚至有老弱妇孺不住地向下面的突厥兵砸各种器物。

“这就是你想奴役的那些人。人,不管怎样,自由自在总是好的,你妄让这些率性的自由之民成为你奴隶,那么你就将被这些人吞灭。”

婉贞继续沉声说道:“看看你自己的子民。跟着你被别人仇恨,被别人杀害。罪魁祸首的大王却可以平安无事,他们已经身亡异乡。”

“你是他们的大王,是他们的太阳,是他们的守护神祗,却要送他们陷入地狱吗?”

“这场仗你无论如何都输了,继续耗在这里,只是在拿他们的性命来掩饰自己的过错。孤儿寡母的哭声,你现在听不到,总有一天会一直响在你耳边。”

“就算你赢了又怎样?打下这许多城,杀了这许多人,仍然还是赤条条来赤条条去,只是身死魂不灭,你要以什么面目见自己的子民?”

一阵风吹来,夹带着血腥和惨叫,冷汗浸透衣襟,冰冷地贴过来,让颉利王打了个寒颤。这样一席话听得他浑浑噩噩,不知身在何处。他回身看去,似乎仍能见到当初望西山上那个仗剑而立少年将军。只是此时,白袍血染,长剑入鞘。

夜风吹散了凌乱的长发,一身沉重,满目疮痍。

寂静中一声沉重的闷响惊醒了众人,那扇沉重漆黑的大门向着升起的太白星和微微发白的天色伸出了双臂。“嗖”的一声,明亮的烟花在夜空中闪亮。而得到信号后,城外瞬时亮起了一片火把,阵阵喊杀声破门而入,震得地摇。颉利王蓦然回身道:“罢了。我知道了。”

婉贞笑笑,随即转身下了高台,对围过来的众人道:“鸣金吧。”

越鸽赶上前来,道:“没事吧?”

“没事了。对了,越鸽,你最拿手的是什么?”婉贞笑道。

***

第二部分塞外镇魂歌完

头好晕啊,终于把这么难写的一段写完了,虽然糊里糊涂的,以后再改吧。好晕好晕,应该开个轻松一点的坑调剂一下,哈哈,那个,擦汗,我知道了,这个说说而已么…………

预告:第三部分:胡笳十八拍——章节名将会全部用里面的诗句。邪恶的说:有推dao!有反推!终于可以言情了!女主要穿女装了!又有美少女登场了!帅哥华丽丽的被抛弃啦……你认为有几个是真的?哦哈哈哈哈……(嚣张的笑走)

第三十四章 干戈日寻兮道路危 一拍

平隆四年十二月末,平西大军先锋营夜袭雁门关,先有内应混入城内,于中夜发动奇袭,里应外合,血战至天明,终获全胜。突厥于城破之时撤兵,退居三十里,遂挂免战牌,停战数日,似有言和之意。

正值隆冬,停战的几天,大雪也纷纷落下,便在一片平和之中迎来了新年。后方也传来了好消息,经过德云的悉心照料左帅已逐渐康复,重新掌管部分军务。正因为如此,如此攻下的雁门关,受到了嘉奖令,对于凌霄、李宛二人的拖延归队,只是略作训斥,没有降罪,而且还带来了酒肉犒赏先锋大营。

送来酒肉的是韩青和孟昌。孟昌告诉众人,左帅决定于除夕当天率大军来雁门关督阵。原来,郑涛等人听到雁门关已经夺回,并且突厥退兵,便希望乘胜追击,好建战功。以郑涛为首的一干青年将领,尤其是世家子弟和初上战场的小将,都盼着一战成名,建立战功,尤其是看到先锋营梁振业、李宛、凌霄等人已经夺回要塞立了大功,所以请战的呼声越来越高。但是,梁振业和李宛已经将目前情形和突厥这几日射来的战书呈报给了左帅,道明了突厥王的言和之意。以目前的状况来看,若能立下和约,停战休息,于国计民生再好不过。国库空虚实在禁不起长久战争,若能以政治谈判化解大战,实为上上之选。婉贞将这些意思呈报上去,左帅也赞同,遂向朝中请示。是站是和,听凭圣断。而这边,左帅带领大军来到雁门关,准备最后的决战或是谈判。

在一片忙碌纷杂中,婉贞第一次在军中过了新年。白天,还带人抢修因奇袭时毁坏的民房、分发救济粮草、药品,疏通水渠等等。经过询问,才得知,当初突厥攻入城中就是挖通了一条古老的排水渠。天寒地冻加上年久失修,这条本已让城内的人遗忘的排水渠,突厥人连续挖了两个月,与城外的地道相连,便趁着夜色平地里冒出,一招得手。所以,水渠的事情婉贞也不敢大意,特派人去看守。

晚上,大军城外安扎,篝火丛生,喧哗一片。左帅特令犒赏,年夜饭丰盛,众将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豪气冲天。婉贞也感到平生从未有过的壮怀快慰,与众人一起饮酒高歌,纵声谈笑。踏雪驰马,篝火演武,更有摔跤、剑舞、跑马、射箭等军中游戏一一演示。这些血性男儿醉卧沙场的壮烈让婉贞深深感动。这世上阴阳互生,相辅相成,有豪气冲天,也有柔情似水。今生能与他们这样一起驰骋大漠,笑看沙场,挑灯看剑,把盏霜雪,也算快意。

新年刚过,许家堡也送来了一些美酒、牛羊来贺年。落雁也偷偷送了些女儿家的用品给婉贞和德云,婉贞心中感激,笑着收下并让德云藏好。

本来一片安然,只要等朝廷的旨意下来再决定下一步行动。但是云州突然传来新法不稳,有流匪滋事,云州军需吃紧,云州州牧贺丹枫请在幽州坐镇的领户部侍郎李宛前去协调。

于是婉贞带上三百兵士,从雁门关连夜出发,打算绕过突厥边界,从昆仑山口进云州。这条路虽然艰险,既要在突厥境内走一段,还通过雪山天险,但这是到达云州的最快的捷径。两天左右就可以达到,如果从后方绕着走,大概要六七天的路程。所幸现在和突厥已经停战,而且雪山的路也只有一小段,加上事情紧急,婉贞决定火速前往。

***

行军一天,傍晚时候,婉贞命令安营扎寨,此时还在突厥边境,一片茫茫的平川。这里已经靠近云州地界,明天一早过了昆仑山口就到了云州。此处处在大漠边缘,人迹罕至,加上两国交战,更无人烟。婉贞吩咐了守夜,就独自去休息了。此番事急,加上左帅大病初愈,婉贞依然留下德云,独自动身。

刚准备睡下,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走过来,婉贞一惊,起身要去查看。如此行军,婉贞和衣而睡,有个什么紧急情况也方便应对。这时婉贞披上毛皮斗篷,掀开帐篷的门帘向外察看,远处似乎有片灯火,隐隐听到马蹄声。一名军士来报:“李大人,有一群突厥人马向我们包抄,人数不下两千。如何应对请下令。”

婉贞皱眉道:“不会是对付我们的。可能只是不小心碰倒,我们一没粮草,又不是冲着他们来的,不用怕。现在两边停战,跟他们解释清楚,各走各的路,不要起冲突。”

“是。”

果然,一队突厥兵马疾驰过来,眨眼便包围了整个营地。三百对两千,就算天时地利人和占全了,要全身而退的可能也是微乎其微,更何况是在人家地盘上,一马平川的大漠呢。不过颉利王应该不会让他的下属这应随随便便地到处跑,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或者,这根本不是他的军队。

婉贞眼里一沉,若是别的突厥贵族的军队可就麻烦了,自己这点人无疑是螳臂当车。可这种地方怎么会突然冒出一支人数不少的军队呢?

看着那些传译过去和对面的突厥将领交谈,那些人却一点退的意思也没有。就听到一个人高声说道:“你们的官儿呢?快出来见我!”

婉贞理了理衣角,扶着长剑,走了过去,沉声一句“让开。”众兵士立刻让开一条道,婉贞踱着方步来到阵前,不卑不亢道:“在下便是他们的官儿,将军有什么话要说?”

一个翻译转身过去,向一个年轻的军官说了什么,那人轻哼一声,策马出来,道:“就是你?”这嗓音一听便知刚才那句话就是他喊得,口齿不太伶俐。

婉贞眼中一凛,道:“不错。”

那人上下打量过来,婉贞也仔细看他:不过二十岁上下的年纪,高鼻深目,相貌还算英俊,比起颉利王更加明显看出是突厥人,胡风凸现。衣着华丽,举止傲慢,可见是个贵族公子;汉话说得不太准,远不如颉利王说的流利。

“你们,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莫不是想偷袭?”那人看了半天,说道。

婉贞沉着说道:“在下是文官,因有急事要从幽州到云州,不得已借道此处。更何况现在两国停战,正在准备和谈。在下区区一个文官,怎么会带着这么点的人来这么偏远的地方偷袭呢?”

那人听得一怔,想了想道:“你说仗已经打完了?”

婉贞道:“是。两边都已停战。我们正在等候朝廷旨意。在下不过路过这里,明天一早便会启程去云州。希望阁下高抬贵手。”

那人低声嘀咕几句,似有不满,好像错过什么似的,又低头想了片刻,忽然抬头笑道:“那正好,你们不用去了。跟着我走吧。”

婉贞皱眉道:“阁下误会我们了,我等只是路过在此,您若是不满,我们离开便好。又不是敌人和细作,怎么能跟阁下走呢?”

偷袭的话,人数太少,细作的话,人数又太多,太过招摇,这么浅显的事实,谁都看得出来。

那人却一脸不屑道:“我不管那么多,总之你们是被我俘虏了。”

婉贞心下恼怒,现下当真是打又打不得,走有走不掉,有理也说不清。

这时,有个突厥老者走了出来,先向那个年轻将领行礼,说了几句什么,那人点点头,像是允许。随后那老者又转过身来,向婉贞行礼道:“这位中原贵人,我家小王爷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们正在行军,有要紧的事情不能泄漏出去。为了以防万一,还请您带着您的人和我们走一趟。再向西走一段路就是我们的本营,如果本营确认你们没有问题,就会立刻请各位上路。这也是不得已,望各位体谅。”

又一个王爷?婉贞心想,怪不得这么嚣张。那个老人面相精明强干,服饰与他人不同,手中还持着一节手杖,大概是突厥中先知、巫师一样的人物。看他眼里闪着精光,婉贞并不相信他的话,但是这种时候也由不得你。

旁边的两个副将,上前询问婉贞意见。婉贞叹了口气,下令拔营。

***

向西走了两个时辰左右,月至中天,已经是子夜时分。远远的看到一座大营,人数应该不下五千人。婉贞奇怪,为什么在这里会有一座突厥大营呢?距离雁门关大概一天的路程,难道说和那里的颉利王的军队有关?是他们的援军还是另有任务?

不及多想,婉贞等人就被带到一座牛皮大帐篷里,里面设备有几个炭火盆,用来取暖。那个突厥老者道:“各位现在这里等候片刻。”

婉贞在一个火盆旁坐下,一边烤火,一边思量出路。两个副将也过来:“李大人,现在怎么办?万一他们有意扣下人质怎么办?”

婉贞道:“不要慌了手脚,看看他们怎么说法。要是可以通融,我们许诺些钱财粮草也就罢了。要是不行,”婉贞看看这两个副将,神色一凛,“见机行事,让他们投鼠忌器,反正是不能甘心作这个苏武。”

***

突厥王帐前,那个年轻的将官兴冲冲的走前去,旁边的两个侍卫只来得及通报道:“莫卓王子到。”

里面的锦衣男子站起身,笑意相迎:“想不到莫卓来得这么快,在这里就遇到了。”

莫卓王子道:“本来还想看王叔征战杀敌,结果还是没赶上。”

那锦衣男子听了,略显黯然,随即笑道:“打仗有什么好看的?争一时之气,成败对错还不一定。”那年轻的莫卓王子虽然叫他王叔,但两人的年纪相却差不大,而那人脸上杀伐决断的王者气度和沉稳内敛的神色,令人觉得两人如同长兄与幼弟一般。

“路上还顺利吗?”

那莫卓王子立刻讲起路上遇到的一队汉人队伍,里面有怎样怎样的人。那锦衣男子一听,眼中一亮,问道:“这些人在哪里?”

“贺达干先师让他们呆在外营的大帐中,先师说那个汉人官员的面相出凡,有异常人。”

“带那几个将官到中帐,酒肉款待一下,我要看看他们。”

“知道了,马上去办。”

******

终于有封面了,谢谢央然大人!也谢谢之前为封面操过心的各位朋友,多谢你们的大力支持!

第三十五章 戎羯逼我兮为室家 二拍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完全陌生的五彩涂绘帐篷金顶。想坐起身来,却又引起一阵头痛,触手的却是松软的羊毛毯子,还散发着淡淡的酥油香。

这是怎么回事?昨夜被叫过去用餐,只有那个莫卓王子在场,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可以离开,然后就是敬酒。只喝了两杯便头脑发涨,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难道……她的酒量虽不甚好,但也不至于这样就倒下。

婉贞一手支起身子,挣扎着坐起来。猛地起身,头更疼了,婉贞哼了一声,用手按住头,却听到一个声音响起:“你醒了。”

婉贞一惊,抬头看去,当看清坐在那里的人之后更是惊惧:“你,你怎么在这里?颉利王!”

那个锦服裘皮的男子正是突厥的颉利王,只见他一派悠然自得,嘴角上扬:“这是我的帐篷,我不在这里还在哪里?”

婉贞心中恼怒,冷哼一声,就要站起身来,颉利王却道:“不要着急起来,那酒很烈,一般人都要一整天才能恢复。”

“我的人在哪里?”婉贞不理他的话,直接问道。

“已经放他们走了。”

“放他们走了?走去哪里?为什么不叫醒我?”

颉利王微微一笑,答道:“大概回雁门关了。至于你,只怕走不了。”

莫非想扣押我?可惜我并不是什么王孙贵胄、高官宠臣,“扣押我对突厥也没什么用处,大王不妨作个顺水人情,也放了下官吧。”

颉利王却不以为然道:“这个可怕不行,我留你下来还有用呢。”

婉贞皱眉道:“我对大王能有什么用?”

颉利王走到婉贞面前,看着有些站立不稳的她,忽然促狭一笑,俯身在她耳边说:“别的恩怨且不论,你放跑了我的王妃怎么办?”

婉贞一怔。

他继续说道:“我全族上下皆知我娶到了汉人王妃,而你,却害得我赔了夫人又折兵,少不得,你得赔我。”

他站起身,魁梧挺拔的身姿站在她面前,敛着威势,让婉贞不得不仰面而视:“这是你欠我的。”

婉贞心中突地一跳。“我……”原本机敏善辩的她此时却口干舌燥,加上头痛不减,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颉利王却转过身,径直走到账外,吩咐道:“王妃醒了,准备服饰和膳食。”

婉贞虽然不太懂突厥语,但耳熏目染,也明白一些简单的词。王妃这词听过几次,还是懂的。可是王妃是谁?落雁当然不在,这个王妃难道是……

……这是你欠我的……

……你得赔我……

竟要这样赔吗?

婉贞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目光注意到他腰间的弯刀。

少不得要故技重施。

***

颉利王再次转过身来,只见眼前身影一闪,“噌”的一声,腰刀被拔出,然后就是脖颈间一凉。看着眼前微微喘气的人,他反倒不慌不忙地说道:“身手还是这么好。”

婉贞冷冷地开口:“放我走。留下一个像我这样的人,对你们也没什么好处。大王要是恼恨我,大可以在和谈的时候提出来,加罪于下官,不必您亲自动手。”

“恼恨?”颉利王竟然笑了出来,眼里带着一丝嘲讽和无奈,“不错。第一次望西山设下埋伏,青锋剑指,让我亲兵营折损近半;第二次搅乱洞房花烛夜,假扮新娘还胁持我为人质,平生从未跌过这样大的跟头;第三次就直接对我拔刀相向吗?”

“我,从没有遇到过能够这样牵动我的人。”

“没有哪个女人能做到这种程度。”

“兵戎相见,各为其主。我身为汉人,保家护国是分内的事。”婉贞迟疑开口。

他却笑道:“哦?做官也是女人分内的事吗?好像你的同僚还没发现吧?”

婉贞想否认,却无法理直气壮:“你怎么……”

“不想被拆穿吧?”这个男人稳操胜券的表情,让婉贞拿刀的手有些颤抖,“也许你做王妃会更合适。”

婉贞有些恼怒,手上一紧,道:“大王如果不说,也就没人知道了。”

“想杀我吗?哼,也许会很难。”

这时,帐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一个侍女掀起门帘就要回话,见这情形,一声尖叫将手中的托盘摔了出去。

两人就在此刻同时动手,婉贞横刀劈下,却被颉利王扼住手腕,如同铁钳一般,手腕一痛,弯刀落地。婉贞情急之下左手一掌拍向他胸前,用以自救,孰料腰间一紧,左手落空,整个人向前摔倒。婉贞尚未看清他用的是什么身法,一双手臂便将她禁锢在怀中。

“大惊小怪什么?王妃脸皮薄,输不起。还不退下!”颉利王对一旁惊呆的侍女说道。那个侍女顿时醒悟,脸上一红,行礼退下。

盯着还在挣扎的婉贞,颉利王道:“看来,不给你点教训还真不行。”

***

婉贞仰起头,只见一片巨大的阴影压下,唇上一痛,“嗡”的一声,头脑里一片空白……

他重重地咬在她的唇上,狠狠地吮着她的唇瓣,带着炙热的气息,冻结了她的身体……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头脑转不过来了……身体不能动了……可是,这样不行……

“咳、咳”强烈的咳嗽将婉贞的思绪拉了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突如其来的惊吓屏住了呼吸,险些窒息。这会儿吸气太急反而呛住了。

颉利王已经放开了她,棱角分明的脸上不露神色,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睛更加漆黑,一言不发地看着因剧烈咳嗽而满脸通红的她。

“大王,这是王妃的衣物。”掀帘而入的侍女打破了此间的沉默。

“放下吧。”“是。”侍女转身告退。

“把衣服换上。等一下用晚膳,如果不愿意出去就让侍女送进来。”说完这番话,他转身就要离去,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站住!”婉贞出声喝道。

“怎么,要我帮你换衣服吗?”颉利王转过身来,眼睛上下打量婉贞的周身。

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婉贞气得发抖,别过头,道:“现下是在什么地方?”

“草原。你昏睡了两天。我们一直在赶路,后天一早便可以到王都了。”

突厥的王都?自己怎么会来到这种地方?脱身之计如今一条也想不出来,怎么办?婉贞愣在那里,一时回不过神来。

“从今天起,你便是宜家王妃。后天一早要觐见可汗,记好!”他掀起门帘,准备出去,“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滚出去。”

他竟然笑了出来,“既然是王妃,对我说话就要用尊称。你可以像他们一样称呼我为大王,或者,我允许你叫我‘格里’,阿史那。格里颉利,是我的名字,算是对丈夫的爱称。”

婉贞深吸一口气,带着威胁的口气道:“好吧。格里,滚出去!”

****

关于“宜家”

出自《诗经》

诗经?国风?周南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大学》中言道:宜其家人,而后可以教国人。

意思就是说,桃花美艳无比,这个女儿嫁过来了,让整个家庭和睦兴旺。让自家人和睦,然后才能教育一国的人和睦。

第三十六章 越汉国兮入胡城 三拍

两天后,屹立在荒原之上的王都喀什噶尔,带着胡马悲风的传说,异常绚丽浓烈放着光彩。

这天清晨,在城外驻扎的颉利王亲兵营里,所有人都在忙碌,为入城觐见可汗准备着。

“王妃,请您换上这个。”几个侍女走进金顶王帐,捧着各式宝石首饰和衣物:红珊瑚、绿松石、蜜蜡、玳瑁、犀牛角,金玉满盆。不见珠花步摇,惟有金冕锦帽,红巾翠袖。

婉贞叹了口气,默默站起,任凭这些侍女摆布。语言不通,时机未到,只好先忍耐,再找回去的途径。只要这个坏了脑子的突厥王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就好,否则,婉贞暗暗摸住内袖中的银质小刀,到时就很难说了。

金盆净面,牛角梳顺着如丝的墨发滑下,光可鉴人。遂盘起胡人的圆形高髻。蛾眉重画,黛山峦峰;额上涂金,鬓角贴花,朱唇轻点,胭脂淡扫。许多时日不曾如此妆扮过了——男装之时婉贞会把眉毛画得更加粗犷浓郁,五官看上去更加英姿逼人。而此时,玉颜重现,天然丽质,加上涂贴花黄,更添妩媚风姿。

一个灵巧的小侍女行礼问道:“王妃喜欢什么花色?”

婉贞听不大懂,也没有心思,摇了摇头。

帐外男声说道:“金莲。”

那侍女听到,恍然点头遵命,取出用宝石研成的彩料,并用木制画笔在婉贞的眉心处绘了一朵荷花,碧叶金蕊,娇艳欲滴,却掩不住眼中的锋利,眉宇间的英姿凛冽。

婉贞锐利地盯着帘外的人影。说话的便是那个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颉利王,那日之后便只在帐外说过几句话,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但婉贞并不放心,每次听到他的声音总是警觉起来。

另有两个侍女为婉贞穿上貂皮领子的红色锦袍,并配上巴掌宽的虎皮金扣腰带,收腰加上窄袖,可以像汉人男装一样行动方便,右手上的玛瑙纹银腕镯在擒拿手时也有帮助。

腰束五彩鸾凤图纹的袍裙,足踏紫羔羊皮靴子。所幸头上没什么累赘,这个样子和平常也差不多。正这样想时,两个少女抬着一个托盘,上面硕大的一顶璀璨华丽冠带,金质而锦章,犀角镶边玉石纹嵌。冠上的形状像是两轮弯月相对,中间一只金雕的雏鹰展翅,惟妙惟肖,两边还各垂下三条珍珠链子,丁冬作响。

婉贞见了,连忙摇头道:“我不戴那个。”

“一定要带。”格里颉利掀起帐帘走进来,道:“准备好了就要进城了。”

华丽而沉重的头冠被戴了起来,婉贞冷笑道:“对俘虏都如此隆重,大王的招待真是周到。”

颉利笑而不答,从怀中又取出一串项链,道:“戴上。”

“我的脖子撑不住。”

“怎么会,一定要戴。”他递过一串孔雀石项链,中间还有一块银牌,上面刻着一些图案,婉贞没有兴趣看。颉利吩咐侍女给婉贞戴上。

如此一来,盛装华贵的突厥王妃便出现在众人眼前,在众人的惊叹声中,颉利王亲手扶宜家王妃上了王驾辇车,自己策马在前,旌旗飞舞中,率领亲兵大营浩浩汤汤地进入王都。

×××

西域风姿,别样人物。天山南北,塞内关外,竟有如此的不同,景物民风大相径庭,令婉贞侧目注重,虽是不得已但也不虚此行。

穿过敦实厚重的城门,宽阔的街道出现在眼前。王驾所到之处,行人纷纷避让,但不必跪拜行礼,只是一旁驻足。无论是穿皮袍挎腰刀的大汉,还是梳长辫戴锦帽的少女脸上无不有一种豪放不逊的气质,对过来的车驾脸上写满好奇,观望之时也不忘对车内的人指手画脚地品头论足。婉贞心中自嘲:看来游街示众,真是在哪里都逃不掉的命运,不知道梁振业看了会作何感想。

道路愈发宽阔,远处高大辉煌的宫殿气势夺人,宝蓝色的圆形屋顶和露在外面的白色大石柱显出不同风情的肃穆和华贵,突厥族人游牧为生,逐水草而居,多住帐篷,突厥可汗的汗庭也叫“牙帐”,看来连宫室也造成了帐篷的样子。

两边低矮的民居渐渐散去,宽阔的广场出现在车驾前方,广场的四周各竖起四根石柱,上面雕刻着反复的花纹,中间一个宽阔的石质高台,分上中下三层,最上面还竖着挂满彩幡的木杆。

此时的高台之上除了最上层之外都站了不少人,广场的四周也都站有士兵,似乎很是隆重。

浩浩荡荡的队伍在广场前停了下来,颉利王翻身下马,扶着婉贞下了马车。

婉贞此时虽不得不演下去,心里总有不甘。向高台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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