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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刺玫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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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可翻了下班表,下周的班还没出,她没把话说死:“等班表一出我就过去。”
去孤儿院帮忙还是大三时候的事,本来是为了完成学分才跟室友一起,结果这几年下来她去的次数不少。
由于陈玉的关系,她这几年没少查阅关于精神类疾病的资料。
她去做义工的那家,收了很多被人遗弃和放弃的小孩,大部人人身体或者精神都有某种残缺。
院长说的于小燕,才十二岁就有了严重的焦虑症和抑郁症,且有自杀倾向。
身世可怜,却有小偷小摸的毛病,她一个月的药费在一千五百块左右,她爸嫌她赚不回钱还花费不少,遗弃了。
梁可是为数不多能和她沟通的人。
她出不了钱,只能出点力。
这事她放在心上,也很快提上日程,这轮班简直‘难产’,她一直等到晚上快七点才刷出班来,最近的一个休息日在大夜航回来的周一。
只能那天去。
过去的时候她带了不少自己不需要的冬装,还都挺新。
她陪着于小燕说了会话,觉得她情绪稳定了不少,对于她的问题,回答的也很清晰。
她带了几本书给她,小燕拒绝了,说自己不爱看了,没用。
梁可知道她不是真的不想接受,病房里还有她之前拿给她的。
她摸了摸小姑娘的头,笑道:“干嘛不想看?受委屈了?”
一摸她手,冰凉。
于小燕垂着脑袋,像只小鹌鹑,头发又长了不少,一个劲的摇头,她陷入自己的情绪里拔不出来,再想跟梁可多说一些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耳鸣,胃疼,想哭。
所有应激反应不间断的冒出来,她控制不住自己。
抱着梁可哭了小半个小时,梁可走时,她还在睡。
照顾她的人跟梁可闲聊,“最近她都一直那个样,反应要比平时重很多,不知道是不是药量不够。”
梁可:“什么时候再带她去看看?”
“等拿到钱吧。”对方叹口气:“我们这又不止她一个生病的,还有几个比她严重的没办法管。”
“真没办法,没钱啊。”
她还有工作要忙,没聊几句就又去忙自己的事。
这个世界,谁都不是慈善家。
☆、Chapter12
梁可记得,小燕的生日好像就在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她把这事备注在备忘录里,得提前给她订个生日蛋糕。
桐城有这样的习俗,十二岁的生日得大过。
她能做的不多,只一个生日蛋糕的心意。
______
最近梁可很忙,忙着上班赚钱,忙着给陈玉找相熟值得信任的护工,医院那边暂时让其他护工过去接手,想做的人不多。
陈玉的问题在于大小便不禁,给她做比别人累很多,梁可薪资微薄,出不了太高。
初景愿很久没跟她联系,每次联系也只是跟她匆匆聊过。
梁可曾问过她跟那男的是什么情况。
初景愿回答简单:“分了。”
“我又不是找不下对象,没必要为他作践自己。”
爱或不爱,其实很容易感觉出来。
想给他最好的,不掺杂欺骗和背叛,初景愿的初恋以失败告终。
梁可庆幸,她不是钻牛角尖的人,而且她心态很好,应该很快就能走出阴霾。
为了给小燕庆生,她提前申请好单班的大早班,这样算来,下午她就能落地,晚上去给小姑娘庆生。
蛋糕是蛋糕店直接派送的。
梁可落地外站时接到了小燕的电话,是拿工作人员电话打的。
“小可姐姐,我看到蛋糕了,很好吃,我等你晚上一起回来吃。”小燕说。
梁可轻笑:“那你别偷吃,我晚上回去,我们一起过,再拍几张照片给你留念。”
电话很快挂断,梁可猜测她可能不想借别人电话太久,她会觉得自己麻烦到别人。
所以才很快挂断。
这个航班延误几率不算太大,可话不能说死,梁可也没想到,这小概率事件就发生在自己身上。
有了确切时间,得等俩小时。
最让她为难的事,空中的时候,机长开口,要跟全组的人出去吃饭,谁也不许跑。
一年的最后一天,新一年的初始,总该有像样的仪式感。
梁可没法拒绝,她自己开车去餐厅,乘电梯上楼的时候她给孤儿院打了电话,说了情况。
对方也很无奈,“小燕已经抱着蛋糕等你一晚上了,你别放她鸽子啊。”
“我知道。”梁可也头疼这个。
公司聚会有时候身不由己,她只能跟他们玩一会,然后再借故离开。
机长定了包间,看出她吃饭心不在焉,只以为她是私下交了男朋友,便松口十一点让她走。
机长比她小几岁,没结婚没定性,私下里也跟后舱新来的小姑娘处的不错,本就是借着一套组出来玩来认识小姑娘的。
他举杯碰梁可:“可姐,别丧着一张脸嘛,多跟年轻人在一起才能越来越年轻啊。”
他杯子里是酒,梁可杯里是果汁,“这么说你觉得我老了?”
她歪着头沉思:“跟你有代沟?”
一群人哈哈哈笑,气氛不断攀高。
机长:“年纪又算不了什么,咱这行经验才是本钱对不。”
梁可眯着眼点头,她很认可这个道理。
几个小孩在一旁吃着吃着就开始闹着玩扑克,吵着嚷着要一起渡过这一年的最后一天,迎接新的一年。
梁可不会这些,就在一旁观战,抽空去了趟洗手间,走近窗边的时候才发现下雪了,这是今年第一场雪,来的迟且大。
回去的时候经过隔壁包间时,里边的人出来跟她打了个照面。
俩人都是一愣,聂予瞳本来要关门的手又用了点力把它推开。
梁可跟他见面尴尬,可总不能装不认识一晃而过吧,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聂总,你也在这吃饭啊。”
“嗯。”聂予瞳腰板挺了挺,视线挪到屋内,问她:“要不进来一起吃点?”
梁可看过去的时候,屋子里的两人也同样看过来。
沈从言一个不怕冷的人,居然在这么热的室内还要带着厚厚的围巾。
“不了。”梁可回他:“我那边还有朋友,先走了。”
“行。”
她的身影一晃而过,沈从言心神不定地夹菜、吃肉。
聂予瞳厕所也不去了,回到座位上自言自语:“刚碰到梁可了,她说跟朋友一起过来的。”
沈从言夹了块牛蛙,“哦。”
谈魏直瞪他,聂予瞳继续道:“我刚邀请她过来一起坐,她跑的比兔子还快。”
“哦。”又一大块牛蛙。
谈魏:“。。。。。。”
“你知道你刚才吃了什么吗?”男人神色淡淡:“也没什么,就你吃了会吐的那东西,青蛙益虫。”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沈从言的呕吐声和慌乱的脚步声,等他离开,谈魏才不满:“故意戳他痛处。”
“痛才使人清醒。”
梁可去洗手间的时候没拿手机,一回来就看到屏幕正亮,只有一条。
【小可姐姐,我走了。】
紧接着电话就打来,是福利院长的电话,告知了她刚才发生的事情。
梁可跑出来的时候和沈从言撞在了一起,她眼眶湿湿的,看他的眼神里少了锐利和距离,她踉跄的后退。
沈从言:“跑这么快。”
说完才察觉她的情绪低落,“你怎么了?”
梁可擦了下眼,“没事,不对,我有事先走了。”
她背影极快,穿的又少,他站定凝望直到她下楼才回神。
出事了?
他要不要跟过去?
沈从言心身不一,回想起她前几日避他不及的神情,男人讪讪摇头,打消念头,她应该不想他陪伴。
失落感剧增。
梁可开车,过去的时候正逢快到午夜,急救车已到位,她恰好看到一群人抬着担架下来,步履匆忙。
雪花落在每个人的身上。
十二点到了。
新年初始来临。
于小燕再也看不到新的一年。
______
在跟梁可一起前,沈从言没有过节的仪式感,他好像骨子里就没有浪漫,他的浪漫是梁可带来的。
梁可毕业后的那几年,都跟他在一起。
她当时还在飞后舱,刚入职的新人,走到哪都是要从低做起的,有几次她看她飞回来还要偷偷哭,觉得心疼。
他告诉她其实不用这么累,她赚的钱根本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连她零花都不够。
梁可坐在他身上,揪着耳朵教育了好一通:“女孩子得自己努力才能让别人看的起,不然万一你有一天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沈从言笑她傻:“不会。”不会有那么一天。
他的喜欢又不是突如其来,不会成为过眼云烟。
梁可坚持,他以为她喜欢这行,就让她继续做着。
后来分手,两个人性格本末倒置。
他的浪漫继续延续,而她却变成了他曾经的模样。
元旦休息,沈从言加班,上午过十点,聂予瞳经林磊带着而来,给他带了咖啡提神,还有发来的几张图片。
“昨天十二点的事,死了个小姑娘,十二岁,据说抑郁症发作,福利院的人发现的迟,抢救了半天没救回来。”聂予瞳淡淡道:“咱们项目推进太慢,她再等等的话,钱就落实到位了。”
“可惜。”
他俩合作的那个项目,受益的除了希望小学还有福利院的孩子们。
沈从言视线下移,看着他发来的图片,问:“你去过医院了?”
“去了。”聂予瞳说:“你猜我见着谁了。”
“谁。”
“梁可。”
话音一顿,沈从言抬眸看他,“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也没什么。”聂予瞳说:“她有时候会去那看孩子们,院长说她大学时期在那做义工挣学分。”
在医院,他没跟梁可有机会说话。
她知道小姑娘救不回来后就神色淡漠的走了。
真情还是假意,一眼就能看穿。
沈从言面色寡淡的继续沉坐在椅子上,手机搁置,拿着文件重新看。
聂予瞳翘着二郎腿,“你不去看看她?”
“有什么好看,非亲非故的,她也不见得有多伤心,最多由此及彼。”能联想在一起的也只有她母亲。
沈从言没那么感性,更多的是理性和事不关己的自扫门前雪。
说难听点,他这人,但凡触及不到自己身上,他的同情心就不会爆棚滋长。
冷情又理智。
聂予瞳点头,在一个圈子里的人,自然性格是类似的,尤其他们还交好,“我也就随口一说。”
“项目是该快点推进了。”至少能让孩子们受益。
“嗯。”沈从言没抬头,鼻音回他。
聂予瞳走到门口处,才想起什么的回头看:“其实我觉得梁可挺重感情的。”
“当初她来找我,我问过她,你是不是有哪对不起她。”所以她才能狠下心来坑他。聂予瞳说:“你猜她怎么回答我?”
沈从言冷言,随后别过头:“我不猜,不想知道。”
聂予瞳低声‘吼’了下,心道:装逼者死啊。
“她说:‘你太贵了,她要不起。就算她拿拥有的全部去交换,也害怕不能跟你长久。’”
“那姑娘,也忒没安全感了。”
_______
梁可确实没他们想象中那么脆弱,可一条生命的消息却让她觉得心中骤然压紧,像一块海绵,挤干了水分后还依然团缩着。
她胸口发闷,在抑郁症这种病面前,人力渺小。
更为于小燕感到惋惜。
☆、Chapter13
她不是患者,没办法切身了解对方感受,却也知道她过得不好。
元旦第一天,梁可的休息日还剩下一半。
早晨去过医院,得到了不好的消息,回家她就睡,睡得迷迷糊糊地时候做了个梦。
梦里于小燕在冲她笑,让她别伤心,她不过是解脱了自己。
不算浪费人生。
梦醒的后遗症强烈,梁可头有着隐隐的痛。
她忽然很想跟人说说话。
手机翻看了一圈,才发现,能深聊的人寥寥无几,她在网上订了外卖,不想自己做了。
飞行生活带给她的除了居无定所还有一身的职业病。
胃病和神经性头疼在她身上格外明显。
每逢飞长航线或者前一日休息不好,她的头疼就会出现。
如影随形的,跟好朋友一样。
吃药只能暂时挨过去,这种方法太伤身体,她不常用。
可今天她的头疼格外厉害,家里没有多余的止疼药。
梁可换了身衣服出去买,她走的很慢,雪没有停下来的念头。
她下楼一抬头,就能感觉到冰凉凉的东西落下来。
在这里,下雪天是要打伞的。
这也是她来了桐城才知道的事。
她小时候走山路上学,下雪下雨从不打伞,拿东西挡着头就能走。
沈从言的车停在小区外,他来了快半个小时,脚边多了一圈烟蒂。
他想给她发消息,问问她好不好,可打出来又删除。
怕她拉黑。
踌躇犹豫的时候楼道里多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她走的慢,刚出楼道的时候还把伞挪开等了一会,然后才走。
他没跟过去,打了电话让林磊把买好的送过来,他抓紧时间把东西放到她门口,门把上多了个粉色的小袋子。
梁可用时不多,药店就在附近,回来路上外卖员给她打了电话说雪太大,得晚点才能到。
梁可表示理解,却在家门口看到了一堆新鲜吃食,零食蔬菜都有,还有门把手上那一抹粉色。
袋子很小,她把东西拿出来,是个卡片。
像是庆祝圣诞节和元旦新年的那种卡片。
梁可在学生时代曾收到过。
她打开一看,里边还在放音乐。
梁可:“。。。。。。”还是张古老又传统的音乐卡片。
上边附着一行没署名的字:【新年快乐,该许愿了。】
梁可垂眸看着卡片,眼里通红,她紧咬着唇,想不到他比她大三岁还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这样的卡片,沈从言收到过很多张。
沈从言一直躲在楼梯间,透着玻璃窗,他看着她的背影。
他没想怎样,只想等她进去就走。
没等这个简单的愿望实现,楼梯间里传来了手机固定的铃声。
梁可回眸,朝这边缓缓走来。
“沈总,我想请你喝杯茶。”女孩声音淡淡:“咖啡也行。”
几秒后,沈从言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我路过,顺便来看看。”
“嗯。”梁可应了下,回过头把东西拿着进屋,“请进。”
______
他拿来的东西略沉,梁可得用点力才能拎回家。
这么一大袋,他拿过来也挺累的。
梁可不知道,这些东西他只负责告诉林磊需要买什么,林磊照样去拿。
他只负责做决定,不负责采购。
沈从言站定在门外,没及时跟进来,梁可把东西放在台面上的时候,才见他郑重其事的迈进来。
梁可:“。。。。。。”
她不知道他此刻心理波折。
跟上次不请自如的难堪不同,这一次,他是名正言顺的被‘请’进来的。
想到这,沈从言的腰板也挺得直了些。
梁可在厨房里煮水,一抬眸就看他僵站在小客厅,她扬了声:“坐呀。”
“上次来不是挺熟的。”跟自己家一样,上来就要吃的,梁可笑,“你要喝什么,咖啡还是茶?”
沈从言知道她在揶揄他,没应声的坐在了小沙发上,“白水就行。”
梁可倒了两杯白水过去,一人一杯放好,她从袋子里把药拿出来,药有两盒,她拿了其中一盒取出一颗吃下,没看说明书也没跟他说话。
沈从言视力好,读书熬夜也没让他近视,那两盒药一盒是胃药,一盒是止痛药,她现在吃的就是止痛的。
“你哪不舒服?”沈从言问她:“这药你吃过么就这么随便吃,止疼药只能暂时止痛,不治本。”
所以没用。
那盒胃药是上次他吃过的那盒,这让他觉得诧异。
药还没起效,梁可拿刮痧板在刮:“我知道。可我头疼,去医院也解决不了,白做一堆检查。”浪费时间又白花钱。
神经性头痛,是飞行带来的后遗症之一,只要休息好别累着,就不会犯。
可她得早起,熬夜,谈不上奢望稳定规律的休息期。
刮痧板被她压得重,沈从言看着那只手眉头皱的越发深,最终,他抬步走过去,接过她手里东西,另一手轻按住她:“别动。”
“想按摩缓解哪能用那么大的力,脑袋是人身体上最重要的部分,还有很多穴位在,你想按也得找专业人士,不能胡来。”
俩人距离不到一步,她坐他站,骤然间的亲密贴近让梁可愣怔在原地,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们分开了,可她的身体却还没忘记曾经的亲昵。
沈从言手轻,他也没比她好到哪,也不懂穴位,不过好在他没像她一样,为了缓解疼痛而下手死重。
男人的嗓音在她头顶上响起:“经常疼?还是偶尔性的。”
梁可顿了下,从迷茫中回神,她现在要他停下来,他也不会答应她,“经常。”
“太累就这样,飞机才是我的家。”梁可自嘲完,俩人又陷入沉默了。
沈从言继续按了会,才停下来坐在一旁:“你以后别瞎按,回去我问下聂总他在哪按得,偷师教你。”
按摩是最有效的缓解办法。
上一次,面对他时,梁可还能铁面无私地说出要跟他划清界限的话,而这次她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对他的那一小撮愧疚又开始在心底翻腾。
良久后,梁可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好,那谢谢你。”
“不用。”
视线相撞,梁可觉得自己要心动过速了,不安之下总是会做一些反常奇怪的事,比如现在:她居然会问他,吃过饭了没有。
既然他是路过,想来应该是有约会要赴。
梁可暗自吐槽自己,没两秒,沈从言淡定回她:“没吃。”
“我本来要回家,家里没饭。”
“。。。。。。”梁可说:“正好我也没吃,要不一起,也回谢你给我万里送贺卡。”
“好。”
梁可会的不多,这次的情况比上次好,她煮了两碗挂面出来。
还放了几片他买来的绿菜叶子。
红红绿绿一碗,清汤寡水。
沈从言看着胃口全无,梁可坐着也惴惴不安的,问他:“好像是不太好。”
“没有的事。”沈从言拿起筷子,喂了自己一口白水煮面,吃完后赞美:“特别好吃。”
梁可:“。。。。。。”你别这样。
沈总依然口吐芬芳:“真的,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面条。”
梁可‘呵呵’笑了下,气氛缓解轻松不少。
没多久门外有人敲门,她去开门后才想起来自己喊过外卖,把东西拿回去,梁可朝他笑笑:“我吃饱了,要不这个给你吃。”
说话间,沈从言闻着一股怪味,等她打开外卖,味道更浓。
男人避而远之,“这就是你的午餐?”螺蛳粉??
梁可笑眯眯,她也想吃啊,可她真的饱了,只能浪费。
见他闻不惯这味道,她又把东西重新包起来。
换作从前,梁可是真心不想跟他再扯上任何一点关系,他对她的好,她拒而不受,假装看不到他眼里的关心,感觉不到他试图一点点地靠近自己。
她在害怕。
怕自己又重蹈覆辙的陷进去,怕自己更爱他。
她也怕。
怕他有一点想起她做的那些事会把那些爱收回。
所以她宁可不要。
吃完饭,沈从言才问她上午是不是去医院看过于小燕。
梁可吃惊,“你怎么知道?”
“朋友说的。“沈从言:“我手里的日出工程不止包括希望小学,还包括资助福利院。”
梁可点头,眼里情绪迷茫,一知半解地:“小姑娘可惜,没撑过这个冬天。”
“那你是。。。特地过来问我情况?”
她又有点不明白,既是被他资助的福利院出事,对他产生的影响应该不会太大。
手机响了下,是福利院发来的,都是她以前拿给余小燕的东西,书籍居多,问她还要不要。
梁可想了下,回:【我有空过去看看,谢谢你们。】
沈从言定定看着她,专注观察她脸上情绪变化。
“不是。”
“我不是来问你于小燕的事。”男人轻声道:“我是来看你的。”
他怕她钻牛角尖。
“于小燕自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这跟你没有关系,你也救不了她。”
“我没想过自己能拯救谁。”梁可翻出那晚上小燕发给她的信息给他看:“我知道阻止不了,她既然能攒那么多安眠药,肯定已经计划很久了。”
“她最近情况不稳定,又没有家人陪伴照顾,那晚上她发消息给我,应该是想跟我说说话的,可我错过了。”梁可很失落,“那天是她生日,她还说等我回去一起吃蛋糕。”
小姑娘最爱甜食。
☆、Chapter14
沈从言望着她,胸口像有一团火,被她难过的表情瞬间点燃。
他想过去抱抱她,可忍住了。
抱了又能怎么样。
只能让她更抗拒自己而已。
沈从言压下心底恶魔,继续引她说心底话:“我没见过她,不过想来福利院的孩子都是被人抛弃,挺可怜的。”
“是啊。”梁可说:“福利院的人说到底不可能像父母亲友一样陪着照顾她,有时候想跟别人说说话,都找不到人。”
心事、坏情绪越压越重。
像被压弯的稻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溃不成军。
梁可看着他,扯出抹笑来:“其实我今天也想找人说说话,心里烦。”
陈玉的事,于小燕的事,让她觉得压抑,觉得无力。
还好他来了。
庆幸他来了。
“谢谢你呀。沈总。”梁可站起来转身去了卧室里,从飞行箱里翻出来个东西,拿出来给他:“喏,礼尚往来,这个送你。”
小小一枚护身御守,保健康平安。
是她日本过夜时在清水寺求来的。
保平安。
“希望你平安。”
一直平安幸福。
_______
从梁可家出来,已经下午四点过十分,还是头一回,他们聊天忘了时间。
她送的那枚护身符被他放在手机壳和手机的夹缝中。
一张贺卡换了一枚她在用的护身符。
沈从言说不出的开心。
他去了多久,林磊就等了多久,回来的时候,沈从言眼里带着笑,拿着手机看,也没跟他说去哪,俩人就在车里这么静坐着。
坐了有十几分钟,沈从言才突然问他:“有没有女人送过你东西?”
“有的。”林磊半转着身,“前女友现女友我妈都有。”
“那护身符呢?”
林磊一愣,很快摇头:“没有。”他妈也没给过。
说完,沈从言脸上的笑意更浓,他下巴扬了下,有种莫名其妙地自豪感:“哦。”
“我有。”
他晃了晃手机,“开车吧,回公司。”
“好的。”林磊心道莫名其妙,却很快结合沈总刚才去见了谁才会心情变阳光。
他幡然醒悟:自己被老板喂了一大嘴狗粮!
_______
隔天。
梁可飞晚班,出场签到前她早起去了趟福利院,于小燕的事她一直挂在心上。
过去以后,小燕原来的病房已经有人住,看着正值青春的小姑娘,听照顾她的人说,是精神分裂,经常自己跟自己说话,还在半夜时分。
特别吓人。
梁可没在病房久待,新来的这位去帮忙找之前照顾小燕的人,没过一会回过话来,说她今天请假没来上班。
她问:能不能把小燕的东西给她看看。
对方也热心,帮忙问了一圈相关人。
二十多分钟后,有人带梁可去看小燕东西。
“唉,真可怜,小燕前段时间感觉控制住了,不知道怎么就又不好。”
“这病就这样,反反复复的,人就跟在油锅一样,炸了一次又一次。”梁可轻声道。
“是啊。”
小燕的东西都被放在库房里,她没亲人来看她,又东西不多,拥有的也不过是梁可送来的基本书还有一个笔记本。
扉页写着:我想去海边捡螃蟹。
字体稚嫩,一如她的笑。
半个小后,梁可出来问:能不能把这个本子带走。
这东西放着也是没用,对方很痛快地答应。
那本子最后放在了梁可存放书籍的收纳箱里,最里边的位置。
往出倒车的时候,梁可碰到了正在停车的聂予瞳。
从车内就能看到彼此的脸,她坐在车里,降下车窗打招呼:“聂总。”
他车里副驾位置有人,冬日里戴着黑色墨镜和口罩,一张小脸被挡的严严实实,看不出是谁。
聂予瞳颔首,停好车后下来跟她说话:“你来这是。。。义工?”
“不是。”梁可说:“我来看于小燕遗物。”
“哦。”聂予瞳沉吟着,一双黑眸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他弯腰往她副驾上瞟了一眼:“沈总没跟你一起过来?”
梁可镇定自若:“我车太破,沈总坐不惯。”
这人什么毛病。
为什么一看到她就跟看到了沈从言一样,她又不是他的代言人。
见状,他也没再多问,这姑娘避之不及的态度已经说明了很多。
他还以为会有进展呢。
“行了,我俩上去了。”聂予瞳说着,等墨镜女人过来后就跟她招手离开。
梁可心好累,跟他说话总觉得被拿捏住把柄。
还是少惹为妙。
聂予瞳会来这,完全是因为沈慕山工作需要,男人偏了偏头,问她:“你这年纪要演还没从福利院出来的孤儿少女,你觉得合适吗?”
那张完全被挡住的脸看不出表情,只不过在他说完,沈慕山把墨镜拿下来,她眼睛好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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