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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天下雪吗-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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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燕一听眼睛倒亮了些,梁霜影从没应付过这种事情,害怕说着说着真定下要见面,多亏表姐冯念出言相助,“妈,人家霜影不劳您张罗这些,况且她还没毕业,早着呢。”
  “什么叫早?我二十出头跟你爸结婚,没两年就有了你,哪有什么美玉无瑕,一辈子都保鲜,现在你挑人,再过几年就是人挑你!”
  冯念差点翻白眼,无奈的说,“您别总拿老一辈的思想捆绑年轻人。”
  姨妈拉高了脖子,挥舞着筷子,“老思想怎么了?老人说的都是有道理的,你们这些没经历过,整天异想天开……”
  家长里短的说教,仿佛下饭菜,少了都不对味。梁霜影开小差,偷偷摸出手机,是他发来的消息——
  一张照片,摆在地上的是一块有一道道横沟的木板,这么古朴的款式,亏他买得到。霜影忍俊回他:「你就发个搓衣板,我怎么知道你跪没跪?」
  马上给她发来消息的,居然是小魏哥:「我亲眼看着他跪的,我忘记拍全身了,真的,求你了,不然我要惨死!」
  还求她呢……梁霜影很想吼一句,你知道我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反观小魏,可是一点没有即将惨死的迹象,期待地把聊天记录截图发给了备注是BOSS的人,而这位BOSS不走红包形式,直接转账,干脆利落,数字扎眼。
  「谢谢老板!」这么回复的同时,他一边感叹着男人都不是个好东西,一边嘻嘻偷着乐。
  

  ☆、C37

  
  上午,梁霜影到医院拍了片子,拆了石膏,步伐生韧且慢的挪到了一边坐着,等小婶从诊室出来。许多人影在面前来回,她专注地盯着手机,不曾抬头。
  知道他远赴海外出差,也知道这周人该回来了。然而,点住与他的微信聊天页面,往上拉,没有新的消息。
  是不是在外面遇见了太多姹紫嫣红,就把她给抛到脑后了?
  护士推着治疗车,轮子摩擦地面,与一阵阵咳嗽声之间,响起了消息提示音,如此细微,她都没有错过,却是Alice发来的消息,说她是中午的航班,来不及做一顿丰盛的午餐,庆祝忌口结束。
  梁霜影常常是平静的,平静的生气,平静的想——温冬逸是不是死了?
  另一座城市,在金融要地的高楼之上,早上的会议结束,打工的散得干干净净,老板被‘拖堂’。多半时间是汪磊在唾沫横飞地夸夸其谈,他的宏伟计划,拉几个技术员入伙,做什么APP,一年盈利两年扩张第三年敲钟上市。
  温冬逸身子垮在座椅里,连连打着哈欠,时不时抄起了手机,没消息,又啧着声扔一边。
  瞥见了这一幕,李鹤轩意味颇深的说,“这个小姑娘是不是你历任里头,最安静的一个?”
  李鹤轩认为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也让最他想不通的,一个乖孩子,不没事找事,看似无需费心,可温冬逸是什么样的人,他习惯了睥睨众生,满眼低头哈腰,规规矩矩的木讷脑袋,所以个性鲜活的,反而能挑起他的兴趣,譬如,口感纯正的拉菲,辛辣的龙舌兰……
  恕他如是想,梁霜影美则美矣,但就像一瓶矿泉水,索然无味。
  被冷落一旁的汪磊很是不满,“嘿!这儿说正事呢!”
  李鹤轩更不耐烦,“你省省吧,你说的那是我今年听过……最难笑的笑话。”
  “你他妈侮辱我的理想!”汪磊捞起桌上的文件夹,就朝他砸了过去。
  李鹤轩不甘示弱地撸起袖子,“来!来动手!比听你讲笑话有意思!”
  这时,有人敲了敲会议室的门,他们鄙视着对方的幼稚而收了手,只见小魏抱着几盒喜糖走了进来,放下,说着,“刚刚收到的……”
  他像个发牌的荷官,将三张喜帖分了出去。
  翻开喜帖的三人表情各异,却默契的沉默。当初男人正值气盛,一掷千金的风流,蝴蝶纷纷簇拥,从普通升级到猎奇,玩得是不堪入目,如今也不值一提了。
  汪磊撂下了喜帖,“我是去不了了,有次喝大了电视上瞧见了这女的,忘了我媳妇在旁边,说秃噜嘴了。”
  经他这么一说,温冬逸非常认真地指着他俩人,警告着,“不准在我家那位小朋友面前提这事儿。”
  听了这话,俩人不约而同的记起,温冬逸因为这位小朋友,选择取消婚约的事实,至今仍有些不敢置信,虽然钟灵父亲只是温家集团下的小股东之一,但却是个实打实的红顶商人,若真结了婚,得了这层助力,以后没人能跨过他姓温的头上。
  汪磊不得不说,“提醒你一句,想好了决定了是她,说干就得干不能等,你一等,保证坏菜。”
  以为他大白天的开黄/腔,等他接着说下去,才知道他是指结婚那事儿,“那群老大不死的坏透了,知道你哪儿软专戳哪儿,你得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今晚领了证,明早带着媳妇儿去赔罪。”
  “别看我如今惨兮兮,但咱高兴!千金难买我乐意!”
  有很多人问汪磊,世上漂亮姑娘那么多,为啥偏偏娶她?
  这得从他们的缘分伊始说起,那天半夜里,他被几个混吃混喝的公子哥儿,约出去飙车。该是宽阔无人的车道上,突然蹿出个东西来,他心惊肉跳地踩了刹车,甩上车门就是一句,“操/你妈的,上这儿找刺激啊!”
  “你差点撞了我,还要操/我妈?你凭什么啊!”面前的女人浑身酒气熏天,圆圆的脸,顶着他不懂为何流行的空气刘海,眼睛会骂人,也生动得会说话。
  在凉风也不愿光顾的夜里,孤男寡女吵着吵着,干柴烈火的车震了一把。
  逗留哪个女人的身边,都是因为他觉着新鲜,也都鲜不了几个月,正经交往过富家小姐,不正经流连过明星、嫩模,这个女人是最拿不出手的,充其量就是满足彼此需求。没曾想,居然「满足」了大半年。
  所以,他认为是时候该散伙了,用的手段是新瓶盛旧酒,目的把人吓唬走,他说,家里马上破产,他心情不好喝多了,结果真撞了人,上下打点关系赎他出来,最少也要个五十万。
  当天说完,当天她的消息是说没就没,毫不含糊,他有些莫名的气恼,惆怅。
  直到某天,一个机关单位消磨日子的友人,半玩笑的告诉他,有个姑娘到处打听你在哪个号子里蹲着。
  他懵了好久,之后约她天桥上见。
  见了面,才晓得她往家里借了钱,凑不够还借了高利/贷,小挎包里装着那张存有五十万的卡。她不走寻常路,不揍他,不骂他——你怎么能这样、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个杀千刀的王八蛋,诸如此类。
  她愣愣的望着他,说了句,“你没事啊?”
  他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又说了句,“行吧,没事就好。”
  她攥紧了挎包的肩带,转身要走,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甩了他一巴掌。
  那晚桥上风大,眼泪头发糊了她一脸,却是他见过最美的姑娘,她身后那一片浮华城市,都吸引不了他的视线。
  他忍着脸颊火辣辣的疼,拽住了要走的人,笨拙地给她理了理刘海,“你嫁给我吧,我再也不犯浑了。”
  有的人以挑选股票的方式选择婚姻,有的人是选择一种想要的生活——媳妇烧的菜,汪磊觉得不错,可圈可点,家人或朋友尝了尝,皆是一脸的难以下咽,他一拍脑门,这就是爱啊。
  汪磊高歌真爱,会议室已经人去楼空。
  …
  入夏傍晚,爷爷关了空调说要换换空气,残存的日头挂天,扑得客厅十分闷热,小孩叫苦不迭地写作业,老人充耳不闻地替他扇扇子。
  一抹纤瘦的影子从旁边快步而过,换鞋出门,男孩转头耸了耸小狗鼻子,闻到了淡淡的清香。
  “爷爷,她去约会耶。”
  话音刚落,从天而降一掌扣住了他的脑袋,掰正了朝着他的小书桌。
  “写你的作业。”爷爷面不改色的说。
  出了楼道,不远处停着一辆宾利,男人坐在车里,衔着烟讲电话,白衫,垮掉的领带。生怕烟灰掉落在他身上,她悄无声息的猫着步子靠近。
  他早就发现了小猫,她来到驾驶座外面,敲了敲车窗。
  从温冬逸的角度,只能看见那一字领的上衣,露着雪白的肩,他选的项链,一颗祖母绿躺在锁骨之间,不及这个小下巴金贵。
  他疑惑的蹙眉,降下车窗。
  梁霜影弯下腰,搂住了他的脖子,脑袋探进了车窗里,吻上他。
  失策,忘了他正在抽烟,苦得她拧起小脸,当即退缩。
  刚刚他下意识拿开了手机,怕她磕到头,回过了神,指间锁烟的手,足以揽着她的后脑勺,追上来含住她的唇。他不喜欢细水长流的唇齿相依,全是恣肆地吻,舌头深入口腔,激烈而贪婪。
  梁霜影听见了手机那头急切的呼唤,但他不管。
  味道实在太苦,又担心烟头会不会烧到她的长发,不敢妄动,衍生心跳。
  终于,他扔了手机,烟换了手。
  霜影被逼迫着色/情地吞咽了最后一口,趁机将他推了一把,退出了车窗去,她摸了摸嘴巴边上,嫌弃的说,“你该刮胡子了,叔叔。”
  温冬逸倾身过来,两臂叠在窗沿上瞧她,嘴角一歪,粲然笑着,“几天没收拾你,胆肥了是吧?”
  

  ☆、C38

  
  梁霜影哪有怕的样子,迈开一双细腿,步伐顺畅地绕过车前,钻进副驾,嘴上说着,“那么在意年纪,你会活得很累,是人都会老的,接受现实吧。”
  扣上安全带的时候,男人正捡起手机贴上耳朵,就把手伸到了她的腿上,她往旁边一躲,徒惹一句,“乱动什么,我看看你腿是不是好全了。”
  被他捏了捏膝盖,接着察觉到了那只手的醉翁之意不在酒,霜影很给面子,等到他挂了电话,才说,“我伤的是膝盖,不是大腿。”
  他拧着优越的额间,严肃的说,“知道,我这耍流氓呢,你配合点。”
  梁霜影气笑着拨开他的手,彻底不用理会手机,他原形毕露地压了过来,谈不上抵抗的推搡之后,她逃不掉了只能与他接吻。烟草的味道仍在,舌头交缠的声音,从唇齿间泄露。
  激吻的时间比上一次短,原因是车座间距离太远,和她以肚子饿的理由拒绝转战后座。
  车窗外头的景致缓缓移动,梁霜影指尖划拉着手机屏幕说,“今天刷微博的时候看见了一家茶餐厅,挺多人推荐的。”
  温冬逸扶着方向盘,目光朝前,下巴往导航一撇,地址。
  小姑娘向前倾身,点着导航,呓语般念着,“鲸莎广场……”
  她转头来,伸出手扣着中间三个指头,留着拇指和小指,冲他摇了摇,“六楼。”
  温冬逸余光里满是那琥珀瞳仁的笑,甜得心痒,在他眼前却吃不了,恨恨地抓过她的手亲了一下。
  梁霜影好不容易将自己的手夺回来,开始举着小镜子补唇釉。宛如樱桃碾成的汁,在她的嘴唇上化开,衬出白皙的脸,不免有他煞风景,“等会儿吃饭还得擦,不累?”
  她高深莫测的说,“女人你不懂。”
  温冬逸差点失笑出声,就是个小姑娘,哪来的女人。
  推翻这个成见,需要他坐在茶餐厅的弧形沙发里,骨相分明的手背抵着头,仔细观察——她在认真的翻阅菜单,手里握着圈菜的铅笔,这段时间养得长了点肉,没那么瘦骨嶙峋,腰背依然直如青竹,肩线很美,清纯画皮,骨子里勾人。
  在她抬手将头发挂到耳后的时候,他想提醒小狐狸藏好尾巴。
  而她轻轻咬着涂好的唇瓣,兴冲冲地挨到他身边,是要与他分享新奇的菜式,却见他心神不在,“看我干嘛?看菜单。”
  温冬逸胳膊一展,环住了她的腰,搂紧了声音低低的说,“你点。”
  梁霜影肘击了他劲瘦的腰腹,仿佛只是意思意思,分毫撬不动他。
  将菜单给了服务员,接过他递来的茶杯,浅浅抿了一口,瞥见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只是一条微信消息,她解锁看了一眼,搁在一边,由着聊天页面上弹出了好几条消息,也不理会。
  温冬逸拎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她托着腮打量他,品茶般品味他,等到他转来视线,必然要在钻石般有棱有角的灯光下,望进一双纯粹干净的眼睛里。
  梁霜影轻轻一笑,又慢悠悠的问,“记得那天半夜里,我打电话给你,说我崴了脚,坚持不上台要换人的事儿吗?”
  她低眸,却扬起下巴,说,“今年还是那些人排节目,也没闹得不愉快,但我就是不想把时间浪费给他们。”
  温冬逸笑了,“有脾气,我喜欢。”
  为了压着上翘的嘴角,她极快地切了一声。
  上菜的速度一般,味道也马马虎虎,没甚值得称赞的美味,自然聊起了别的事儿,例如,“你为什么讨厌圣诞节?”霜影问他。
  温冬逸蹙着眉往嘴里塞了一口乌冬面,他这是生理厌恶,找不出特别的原因,但对上她探究的目光,不得不说,“你不觉得那些花花绿绿的,看起来很烦吗?”
  梁霜影瞧着刚才不点饮品,现在又偷喝她鸳鸯奶茶的男人,回忆了一番李鹤轩说的话,前任女友给他戴绿帽应该是胡诌的,毛病很多是真的。
  她正打算抢回自己的鸳鸯奶茶,就听见一声,“霜影?!”
  梁霜影转过头,是她的室友晓雯。
  彭晓雯跟同系的几个朋友聚餐,有男有女,一行人路过这家网红餐厅,即使定价偏高,人气仍是很旺,饭点刚到就要等位了。果然是民以食为天,大家都想尝个鲜。
  这时,彭晓雯脚下急刹车,惊奇的叫着,“哎!我室友在里面!”说罢,她风风火火地冲进去打招呼,后面一溜人马凑热闹地探着脑袋,朝里张望。
  梁霜影漂亮的不稀奇,都在一个院,偶尔能见到,但是坐在她身旁的男人,却引人注目,不仅是长相出众,他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极其少见的傲气。女生可以脑补联翩,而男生只从他身上看见了三个字——富二代。
  还没介绍,霜影先问她,“要不一起?”
  室友们皆知她最近谈了个男朋友,却不识庐山真面目,今儿彭晓雯可算掌握了一手八卦,笑嘻嘻的说,“不用了不用了,我们是去前面那个韩国烧烤,这不是看见你了进来打个招呼嘛,你们吃吧,我走啦!”
  离开前,彭晓雯又瞄了那男人一眼,他瞧别人的眼神,的的确确是轻视与傲慢,使人非常不舒服,也没胆子顶撞他。
  无关人士一走,温冬逸线条削薄料峭的下巴一抬,抛下一句,“你认识?”
  霜影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除了彭晓雯,那些脸孔不够熟悉的同学,看她的眼神都有点微妙,其中,神情最复杂的要属买了广播社包年业务,天天点歌送她的邓俊同学了。记起这茬,她陡然想笑,“以前向我表白了几次,我没答应。”
  夹起了一筷子鲜虾肠粉,她话没说完,饶是不能放进嘴里,“也不知道他是放弃了,还是因为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汪磊哥背我到宿舍,被几个同学撞见,而且他走之前又来了一趟,拿了一堆的营养保健品,硬要塞给我,后来我在学校里的名声就不大好了。”
  梁霜影也曾试图挽救局面,对他说在学校里拉拉扯扯的影响不好,汪磊一听称是,当即出了个主意——上车谈。车门一关,才觉得更不妥,破罐子破摔,油门一踩,两人去吃了顿饭,给他践行。至此,广播社再度陷入经费危机,大晚上宿舍楼底下的蜡烛阵告白,也听不见她的名字了。
  她不是替自己跌下神坛感到懊悔,而是唏嘘捧着一把小熊玩偶拼成的花束,高喊着「梁霜影,我永远爱你」的男生,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如此也好,她不必愧疚,不必责怪自己驱赶不走心里的那个男人。
  不过,那个男人只在意着,“他怎么你就喊哥了?我这天天两头跑的,还被嫌弃没刮胡子,你能讲点良心吗?”
  梁霜影舀了一勺花蟹粥,吹了吹,喂入他的口中,并且懒得跟他耍嘴皮子的说,“如果哪个女孩子明知道你没那么老,还一直喊你叔叔,那就是撒娇,是喜欢你。”
  他被这一勺粥喂软了舌头,却还是说着,“这算哪门子的撒娇,那你不如叫爸爸。”
  “长腿叔叔最近很流行的,麻烦您跟上潮流。”
  温冬逸满足于自己的恶趣味,笑得眼里溢光,更不管她说什么,只顾逗她,“好闺女,叫声爸爸来听听。”
  霜影气恼的笑着推开他,“滚蛋啊你。”
  什么长腿叔叔,就是个臭流氓,拖出去枪/毙又舍不得。
  …
  他们上车好一会儿,一直停在地下停车场里,停在白漆画下的框里。他说抽根烟再走,还要揉捏她的手,没完没了。
  可是,这个时间,任凭小区花园里跳舞的大爷大妈多么痴醉,也该歇息去了。
  “我想和你再呆一会儿……”
  闻言,他轻轻上扬眉骨,意味深长,却听见她继续说,“可我必须回去了。”
  温冬逸嘴里嘶了声,皱着眉说,“你是那什么十二点要变身?”
  “灰姑娘?”霜影脱口而出,发现被他带跑偏了,底气很足的说着,“小婶让我零点前务必到家,不然她就要你好看。”
  温冬逸嗤笑,“她自己年轻那会儿是什么样,还要求起你来了?”
  霜影听不得小婶的坏话,握拳打了他一下,即刻瞧见他眉间顿锁,面露痛色,掐了烟,声音沙了几分,“……伤着了。”
  “我哪有使劲。”
  她嘴上不信,惶惶的表情出卖了自己。
  他推按着胸口,脸色不好,说得不急,“年轻的时候不懂事,跟人打架受了伤,这儿磕着一下能疼半天。”
  小姑娘心疼地靠近他,搭上他挺括的肩。温冬逸随即扶着她柔软的手臂,她半推半就地爬到了他的大腿上,帮他按摩没两下,发现他表情的变化,停了动作。
  他俊眉朗目止不住的笑意,“宝贝,你可太好骗了。”
  霜影真想直接下车,扭着脸不给他亲,烦死人了。
  温冬逸将她抱紧了些,使坏地掌着她的臀,往自己的硬物上压,不忘哄诱,“今晚就别回去了,陪陪我,嗯?”
  

  ☆、C39

  
  男人甩上酒店的房门,霜影被他推向玄关的墙,幸好是低跟的鞋,否则支撑不住一头恶狼扑上来,凶狠地吻她,又直接扔了那些大大小小的纸袋,夯不啷当掉落得是商场柜员的业绩,对他来说却是不值钱的东西。
  比一比谁先投降的吻,她胳膊作弊地揽紧了他的脖颈,缠乱之际,她的手机响了。梁霜影好不容易摸出手机,看清了来电显示,惊得撇过脸,推开他,这男人不是说摆平了吗?
  接起了小婶打来的电话,却是萝卜偷偷摸摸的说话,她懵了一下,随即质问,“你为什么还不去睡觉?”
  温冬逸听见了小屁孩的声音,肆无忌惮的手掌从臀/下托起了她,那双细腿条件反射地缠上了他的腰身,露肩设计的衣服,性/感不足,妩媚有余,也方便他抓着衣领往下一扯,文/胸都拽掉一边,布料挂在腰间,犹抱琵琶成了放/浪形骸,多美。
  那修长的手按着她尾椎,与他的焦灼紧密相贴,他低头咬小狐狸的肩,兴致起了似入了春窝摇动。梁霜影捂着自己的嘴巴,身前是成/人风情旖/旎,耳边是孩童天真无邪的声音——明天回家之前,在门前支着太阳伞,伞下放着小木马的西点店,顺道给他买蛋糕,一块提拉米苏,一块是什么,她没听清就慌张回应,“知道了知道了,你快点睡觉去。”
  电话挂断的下一秒,梁霜影被抱上了办公桌。桌上几份公司文件,本就是命悬一线的姿态,即使摔落在地,从里面滑出了一张香槟色的卡片,也无人问津。
  软床是舒服,书桌是情/趣,他打算各来一遍,先得扒了她的裙子,她蹬腿急声喊着,“那个那个那个!”
  温冬逸顿时心领神会的起身,一边疾步朝卧室的床头走去,一边顺序错乱地解着衬衣纽扣,他很热,却要想办法让自己更热。趁男人翻找安全/套的时候,梁霜影捡起那张卡片。
  原来是一张喜帖。
  封面上印着T&S,是凹陷的烫金效果,新郎她不认识,新娘是孙念珍——传闻曾与他有染的女星。
  当她还在愣神的时候,手里的喜帖就被抽走,人被推倒,视线颠转,从天花板的灯,到男人背光下五官立体的轮廓,为即将宰杀她的兴奋而红了眼。
  上午开完会议,没留神它进了文件夹里,现在他就扔了那张喜帖,咬她的琼鼻,得偿所愿地剥了她的裙,隔着禁止入内的丝滑布料,使劲搓磨。
  猎人的脑袋移到了她的胸口,舌尖沾湿她的肌肤,牙齿轻轻地刮,刮得她头皮发麻,她抓住一丝清醒的意识,问他,“她结婚你去吗?”
  “没空,忙着呢。”更像是回答他现在的状态。
  只知他用指尖勾开最后一层遮羞帘,不知他用了中指,灵活旋转,一下抵到掌心,她蜷缩了腿,好似要去夹他的腰。她抿唇了嗯声,然后又说,“她都给你送请柬了……”
  温冬逸停下,悠然地拿出沾染了暗香的手,结实的胳膊撑在她身两侧,“你想去?”
  此刻她是诚实的孩子,“没见过明星。”
  他眼底含笑,摔下衬衫,说着,“行啊,看你今晚的表现。”
  温冬逸再次压下身来,要考验她的诚意,她自动自发地摸上他的胸膛,却让他恍然记起了什么,嘴角彻底勾起了坏得使她入迷的笑,口型说着,搓衣板。
  梁霜影愣了眨眼,然后说,“……我还没做好准备。”
  他不解的蹙眉,“这要什么准备?”就是裤子一脱的事儿。
  趁他不备,被剥了狐皮的小妖精从他身/下溜了出去,披上他的衬衫跑了。
  没一会儿,温冬逸顺从地被她扔进沙发里,就看她在茶几上摆了一卷毛巾、一盒纸巾,搁下一瓶矿泉水,想了想,拿起来拧开盖再放下,将垃圾桶立在一旁。
  这么大阵仗,他看呆了,“动手术呢?想阉了我?”
  糖果纸摩擦出响,梁霜影往嘴里挤了一颗水果硬糖,分开他的膝盖,跪坐在他两腿之间,仪式感十足,他正要说话,她食指轻触红唇,嘘。
  皮带早已解了,只需拉下裤链,便从西裤的帐篷里,掏出个柱状物,要握不握之间迟疑,少女深呼吸,表情如临大敌,温冬逸笑倒在沙发上。
  她的手还悬在那儿,跟着就听见一句,“不玩了宝贝,我们办正事儿。”
  温冬逸拉起她跨坐到自己的大腿上,揉她胸,吻她嘴,卷走了那颗糖,又还给她,舌头搅吮,湿嗒嗒的嘬,唾液太甜,腻到下/腹发涨。他将安全/套塞进她手里,包装上锯齿的边,那么割手。
  她给那炭火里取出的木桩套上,来不及放手,被迫扶着它,填/满积水的缝,还有滋的一声,当做门铃,就像被她邀请入内。身/体通电,开始律/动,挠不到的痒绵延。
  这样探秘他嫌太慢,翻身将人放倒,一手束缚她双手,一手按着她塌陷的腹部,满眼肋骨上的波浪耸涌,肌肤相撞,乒乒声响,原始的节奏与高频率震动。
  三分钟之后,她第一次丢兵弃甲,他压住了那打颤的小身/躯,抬起她麻/掉的双腿,挂在他的腰/上,他声音沉哑,“爽要叫,不叫我怎么知道你爽到了没有。”
  “滚啊你……”
  温冬逸佯怒地狠狠教训她,“要我滚你咬这么紧,口是心非!”
  希望谁来将他枪/毙一万次,霜影眼睛紧闭,豁出去的喊着,“咬断你算了!给你做绝育!”
  他笑,攥住软绵绵的胳膊往下拉,动作迟缓下来,带领着她揉自己那处沉甸甸的地方,“绝育要咬这里,小笨蛋。”
  还是他得逞,她媚/态横生的唇,张口闭口的叫臭流氓、不要脸、大混蛋,想到什么骂什么,羞耻感骂个干净,也随便他怎么折腾了。
  保持这一个姿势,温冬逸终于释/放了一次,但不让她脱逃,将她的双腿换到更高的地方,小巧的足踩着他肩,一手拧着她剧烈起伏的胸,他咬着安全/套的包装撕开,一张高贵的脸,全是野与性,美得很。
  何止是她沉迷。
  当他食髓知味,就是大难临头,奠定了他俯首称臣的悲惨命运——
  只想与她夜夜笙歌,为她鞠躬尽瘁。
  不管他多么虔诚,她有气无力的诉求,“你停一停……我喊你一百遍冬逸哥哥……求你了……”反复丢失自己,扑浪不止,别说什么快/意,她已经累到想哭了。
  “喊哥哥过时了好闺女,我就爱听臭流氓、下/流胚子,多带劲儿。”他说完这一句,就杀掉了她的哭声。
  酣畅之后,梁霜影享受着冲浪喷头的按/摩,没办法再从浴缸里起来,指挥着那个男人取来她的手机。
  这才看见了几个小时前,收到的消息:「你男票是温冬逸?!!」彭晓雯离他那么近的距离,只觉得男人有点眼熟,没想到这茬,却是被远远观望一眼的女同学认了出来。尽管绯闻过去了一段时间,仍能充当茶余饭后的八卦——女友前脚出轨男明星,他后脚就找了个女大学生。
  不过,令人惊讶的还是梁霜影,平时挺清高的一个人,看不出这么会左右逢源。提到了自己的朋友,彭晓雯就不高兴地拍了筷子,他们识趣的岔开话题,虽然当面都避而不谈,谁晓得私下里怎么编排她。
  实际上,梁霜影不在意他们怎么议论她,与个性有关,从小到大她的朋友就不多,也不少背后贬低她的,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这种事儿,她装不进心里。
  将手机搁在一边,就听浴缸对面的男人问,“该实习了吧。”
  她往下靠了靠,伸直了腿放在他腿上,吹着泡沫说,“还没到暑假呢,而且要先写论文,也可以实习就是了。”
  “有什么打算?”他捏了支烟叼在嘴里,低眸点上。
  梁霜影沉吟了会儿,对他说,“虽然现在我只给一个孩子上课,但我能找到教课的感觉了,所以想试试去正规学校当舞蹈老师。”
  温冬逸眯着眼瞧她,脸颊陷下去片刻,吐出一口青雾,“就没想过搬出去住?”
  “搬哪去?外面房租多贵,我可搬不起。”
  他原是想抽一口烟,夹烟的手停在那儿,嗤笑了声,“你就装傻吧。”
  “说句‘我没钱,温冬逸你给我买个房好了’,这是什么难事儿?”
  不是难事儿,但她要与众不同。他送的衣服首饰、包包鞋子,每一件她都喜欢,不能表现出来,要弃之如敝履,就算在他看来是傻,也是傻得与众不同,让他保持好奇,看看她到底有多傻。
  因为,比起华服珠宝,她更喜欢这个男人。
  她倾身爬过去,搂着温冬逸精瘦的腰,下巴搁在他胸膛上,眼瞳似凝成的松脂,冲他温软的笑,“这里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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