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媛闺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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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了转眼珠，嘟着小嘴，假意赌气道：“司空大都督不是已经查了我的资料了吗？！我所有的情况，都黑字白纸的放在档案里，想必你已经去我们的学校档案处看过了吧！见钱眼开管理员！”

“里面只说你是茶商的女儿，没有别的了吗？”

晴素自嘲一笑：“小门小户，你还认为怎么样？”

“家世很清白。”司空野赞赏的语气道。

“如果不清白呢？”晴素反问道。

“那就洗清。”

晴素心里一滞，嘲讽道：“本事可真大！”

司空野反问道：“素素，我听说你在学校经常受委屈？”

晴素脸上的笑意一僵，没有言语。

此时屋里只有司空和晴素两个人，其他人默默的守在门外。

晴素不说话，司空野等着她回答，寂静的气氛使房间更加冷清。

两个同样固执的人一直这样僵持，直到太阳照在窗户上的影子逐渐拉长，如血的残阳蔓延至天边。

晴素听见外面良妈跟卫兵的争吵声，似乎是在质问为什么小姐还不出来，然后就是卫兵阻止良妈进来的推搡声。

晴素终于忍不住了，面上勉强保持平静道：“我的专业成绩是里面的第一，至于其他，有必要在乎吗？”言外之意已经承认刚才司空野说的话。

司空野笑笑，手指轻轻一勾她白嫩的小下巴，粗糙的感觉让晴素有些脸红，他道：“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时候不早，我该回去了。”这时，他起身道。

晴素心里松了一口气。

司空野离开房间时抛下一句话：“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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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有心逃避

司空野的人一走，晴素连忙跑到门外：“良妈，你没事吧？”

良妈看到晴素，连忙上前拉住她仔细打量一番，确定没事后，放下心来，又眼泪婆娑道：“大小姐，你说你没事怎么会招惹上这种。。。”

晴素连忙打断良妈的话，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看了看周围立在门口的两个侍卫，冷眼道：“你们怎么还不走。”

“报告小姐，我们俩奉司空都督的命令，在此守卫大小姐的安全。”

“哼！”晴素冷笑一声，拉着良妈走进房间。

“砰——”的一声，房门被大力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小姐。”良妈脸色惶然的看着她。

“良妈，”晴素让她坐下，镇定的对她吩咐道：“我今晚出去一趟，你照常做菜，我一会儿就回来。”

“小姐，你还要走？”良妈拉住她的手不放。

“放心，我一会儿就回来。”晴素拍拍她的手。

晴素换了一身朴素简单的寻常人家打扮，头上裹着头巾，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走到离家不远的地方，回头一望，厨房的灯亮了起来，一切有条不紊，晴素放下心来悄然离去。

北平军区，黑暗如同一只洪水猛兽，乌云蔓延在上空。

查哨站岗的侍卫警惕着周围的环境，使凝重的空气分外冷涩，知了的叫声在寂静的环境里格外清晰。

张义打着哈欠抱着一堆文件从军区走出，今天他为了整理这个红头文件，劳累了一天，好不容易下班，总算是从沉闷的办公室里出来了。

走出军区门口，黑暗中，从一旁的小树林里钻出一个人小声的叫道：“张义。”

细细软软的熟悉的声音让张义瞬间回过头，惊讶的望着朝自己跑过来的人：“素素，你怎么在这？”

晴素扯了一下包裹的紧密头巾，露出自己的脸道：“你过来，我找你有事。”

说罢，拉过张义的手将他扯进树林。

“张义，我们现在去教堂好吗？”

“素素，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提出这个？”

晴素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不打算说出口，只道：“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吗？只要我点头，你立马带我去教堂订婚。”那时候，她很不喜欢西式婚礼，又觉得订了婚会很麻烦。

也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去教堂到成了摆脱麻烦的最简洁的方法。

晴素被张义从送回家的时候，那时天已经蒙蒙亮。

“为什么不让我从正门送你。”张义搂着她的腰身亲吻她的脸颊。

晴素反搂着他宽阔的背，左手的中指多了一枚小巧的钻石戒指，在黑暗中闪耀，她柔声道：“我不希望惊动良妈，她已经睡下了。”

张义笑谑道：“你善良过头了，仆人不为主人服务那还留着干什么，乖，快回去吧，今晚在教堂你受累了。”

晴素红着脸点点头，把身上披着的衣服还给他，两人又说了很多话，张义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早上七点钟，晴素出现在餐桌旁的时候，脸色有些疲惫的苍白，良妈端着煎好的蛋过来，眼尖的发现她左手中指多了一枚钻戒，警惕的问道：“小姐，您昨夜什么时候回来的。”

晴素漫不经心的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忘了。”

“小姐，您听老奴一句劝，司空都督不是好相与的人物，小姐切莫在这个时候做出节外生枝的事啊。”

晴素抬起头，凄凄却不甘心道：“那我还能怎么样，眼睁睁看着自己堕入魔窟，离平淡的日子越来越远？”

“那您打算怎么办？”

“摊牌，直接表明我有心上人并且已经订婚，我想他就算是为了家族的名声，也不会再对已婚女子乱来，他是有身份的人，应该知道负面的事件会影响他的统治地位，不是吗？”

“但是您此时的举动一定会惹怒司空大都督的，小姐，您太单纯了，不知道人心险恶，以司空野的个性，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良妈非但没有放心，反而表情更加忧愁。

晴素面无表情的端起茶杯，固执道：“木已成舟，就这么定了，从昨晚开始，张义就是我的未婚夫！”

“还有，我不想吃煎蛋，油腻。”

晴素最后出门的之前，只喝了一杯甜茶，吃了一片生菜蘸千岛酱。

她抱着琴谱一路走向自己的琴房，几个比较合得来的同学跟她打招呼，眼睛投到她抱琴谱的手上，一枚钻戒发着细小的光芒。

同学惊讶道：“晴素，你。。。”

晴素点头微笑：“是啊，我订婚了。”

“好突然，什么时候的事。”一帮人瞬间围住晴素。

“一定是昨天，昨天你一天没来学校，对不对？晴素？”

晴素低头羞涩一笑算是默认。

这时，一脸冷傲的秦苏扬如公主般朝这走过来，她上身穿着雪色花织公主袖束腰衬衫，下身是一件深棕色百褶及膝裙，价值不菲的细跟高跟鞋衬托的整个人挺拔窈窕。

晴素一看到秦苏阳，脸色顿时有些不愉，只不过依旧强颜欢笑接受周围人的恭喜。

秦苏阳走近跟前，冷冷道：“听说你订婚了。”

晴素微笑以对，秦苏扬的家世虽然算不上名门贵族，但是在一众女学生里，已经算是家境非常富裕了，以晴素的修养不好直接对秦苏阳置之不理，于是微笑着点点头。

秦苏阳兴趣来了：“哪里的，叫什么？”

周围的人退后几步，都默不作声，有几个好事的男生也凑过来，秦苏阳一直看晴素不顺眼，平时跟她说话也夹枪带棒。秦苏阳一问话，所有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围观。

晴素有些厌恶的皱眉，但出于修养还是回道：“北平军队的，张义。”

秦苏阳故作不屑的撇撇嘴：“晴素之前一直没找过男友，原来是为了以后着想啊，找了个还算有钱有势的男友，是不是很高兴啊！”

留小雨，秦苏阳的跟班，摇摆着胖胖的身子嗲着嗓子道：“总算不用寂寞了，订了婚心思应该定住了。”说完往人群某男生那里看了一眼。男生连忙道：“小雨姐，你看我干什么，我最忠诚你啊！”

“我知道，只是有些人就不了，装着清高的样子，谁知道心里寂寞成什么样，偏生又死板着不找，现在我终于替你放心了。”留小雨胖胖的手拍拍胸脯，意有所指的瞟了晴素一眼。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留小雨无辜的瞪大眼睛道。

晴素心里有些委屈，她从来都看不上这些女生身边的男孩子们，觉得他们虚荣肤浅，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总对她以一种敌视的态度来对待，说话从来都很伤人，故意扭曲事实，但是良好的家教修养又让她说不出同样刺伤人心、不负责任的话。

晴素垂着眼帘从众人身边走过，这就是她的生活，老师眼中的宠儿，同学跟她的关系只能用若即若离来形容，平静的生活时不时来点明枪暗箭，忍忍就过去了，母亲以前常跟她说，做人要厚道，要宽容，要有胸怀，可是，为什么她做了这么多，依旧赢不来人心，得不到同龄女孩的好感？！

上午憋着一肚子的气练琴，渐渐从琴声中找到属于自己原本的心境，心中堆积的怨恨和委屈渐渐溶于水中，颜色变淡然后化为乌有。

下午上完钢琴课，从老师的琴房里出来，晴素心情舒畅了一些，打断抱着琴谱回家，这时，她看到一辆与整条街道不相符的高贵大气的黑色轿车静静停在学校门口，黑色加长的车身如此突兀，就像是突然闯入花园的老虎一般。

晴素脚步一顿，下意识转身就走，这时手臂被人大力一拉，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反抗的霸气：“过来！”

“你干什么，我不去！”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晴素皱着眉大力挣扎，低声道。

司空野一个巧劲，轻松的把扑腾的晴素抱起，扣在怀里，随即将她塞在车里，自己随之坐进去，关上车门命令道：“开车！”

第六回　惹怒

晴素气的七窍生烟：“你强抢民女，你这是犯法！”

嗤，全车的人都笑了，晴素这才发现车里副座的位子还有一个人，此人气质儒雅，带着一副金丝边眼睛，察觉到晴素的眼光，男人主动回过头来伸出手微笑道：“良文，司空都督的新任秘书。”

晴素不闹了，她仔细观察着良文的容貌，突然身子前倾，用手扒住前面的座位心里带着一丝紧张兴奋问道：“你跟良敏学什么关系？”

“什么？”良文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看着她的眸子如星，心里猛然一跳。

“就是良敏学呀！”晴素眼睛睁得大大的，亮晶晶的，想到一个假设，她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这时，一个冷冷的夹杂着压抑的怒火的声音炸响在耳边：“这是什么？！”

顺着司空野的眼光看去，一粒小小的钻石在黑暗中闪烁着微渺的光。

晴素看着他要吃人的眼神，手轻微一抖。

晴素的左手被司空野粗暴的捏住，手腕一疼，身子被大力的拽向司空野。重重的撞到他身上

“疼，疼！”晴素右手抓着自己被捏着的左手，痛苦道。

司空野纹丝不动，右手大力一捏，暴喝道：“说！这是什么？！”

晴素无力的靠在他肩上，额头上冷汗涔涔，左手像是快要被捏断了一样，疼的她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不！”

司空野闻言手猛的用力一拽，晴素痛苦的叫了一声，身子不受控制的扑撞在他冰冷坚硬的怀里，此时因为疼痛而出的冷汗已经将她的头发浸湿：“你这个混蛋，啊！”

晴素眼泪唰唰的往下流，“我本来就是有未婚夫的！是你强抢民女！”

车厢里静悄悄的，静的只听见车子发动的声音。

司空野面无表情，冷冷的瞥了怀里的晴素一眼，看到她痛苦的皱着眉头和脸上交错的不知是泪还是汗，过了一会儿，才松开手。

晴素连忙退缩到离他最远的角落里，低头一看，手腕一圈都青了，轻轻一碰就很疼。

晴素含泪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对上他冰冷无情的眼眸，心里却有些害怕。

良文看到司空野额头上隐隐跳动的青筋，连忙打圆场道：“野少，晴素小姐还小，现在正是不懂事的年龄，您别放在心上，她还是学生，又那么聪明，以后慢慢教导会好的。”

司空野冷冷道：“她都十八了！像小学生还差不多！”

晴素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

良文忙到：“哎~~！这就是野少您的不是，您不知道，现在的女学生就是这样，我妹妹也是，之前一直嚷嚷着上大学，上了一年之后又说没意思，不上了！本来嘛，女学生大学毕业也没什么用，这样一来正合了老爷子的心意，现在小妮子又跟我来了北平，说要长长见识。‘

晴素看着良文，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话里，她睁着泪眼朦胧的两双大眼，强压住心里的激动问道：“你妹妹名字叫什么？”

良文意味深长的看了晴素一眼，带着善意的目光道：“恭喜楚小姐，您猜对了！”

晴素一下从角落里跳出来，惊喜的欢呼道：“真的是良敏学？！她来北平了！”晴素沉浸在这个天大消息的喜悦中，早就忘了之前的事情和手腕的痛，还有什么比知己重逢，姊妹再会更重要的事呢？

司空野，良文，宇文壬三人在后车镜里对视一眼无声的笑了，孩子终究是孩子。

宇文壬带着坏笑看了看司空野，身边的人是孩子，从小只对军事政治感兴趣的大哥有麻烦了。

良文也微笑的看着前方的路。

过来一会儿，晴素从兴奋中出来，一转头就看见司空野深深的盯着自己。

晴素心下一惊，想起之前的事，表情突然变得很委屈，一撅小嘴，赌气转过头不再搭理他。

此后车里一直寂静。

车子一路跑出大学所在的接道，驶过锦绣街时，司空野突然冷冷道：“停车！”

车里的三人都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宇文不敢大意的赶紧将车子停在道路的一边。

良文刚想开口询问，被司空野一个眼神制止，待在位子上不动。

司空野一个人冷冷的下车，留给晴素一个冷漠的背影，这时，晴素委屈的小脸上一双红红的兔子眼突然狠狠朝他背影一瞪，发出小母狼被欺负了之后不服输的仇恨的目光。

司空野如感应到一般瞬间转过身，晴素猛不丁的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摆回受委屈的小媳妇模样，规规矩矩的窝在角落，司空野冷冷扔下一句“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车里！宇文看着她！”转身大步离开。

晴素才不管他去做什么呢，她坐回宽大舒适的后座位上，大模大样的倚在靠背上，不得不说，角落里的垫子很不舒服，晴素嗓子里带着点哭过后的沙哑，只不过情绪已经平稳了：“良文，良文大哥？”

“嗯？”良文扶了扶带着金丝边的眼睛，转过头温柔的看着她。

“良敏学在哪里，我能见见她吗？”

“抱歉，晴素，不可以。”良文遗憾的歉意的摇摇头。

晴素失望泄气的躺回靠垫，瞪大眼睛无神的看着车顶。

“因为我们无权决定您的行程，而且敏学，她也有自己的事情做。”

晴素眼睛一亮：“好说好说。我随时都有空，就看良敏学什么时候有空了。”

“晴素，我觉得我很能要跟您说清楚，日后，您的行程，我们无权干涉，因为日后您要去哪里，我们要向司空都督请示。”

“what？！”晴素声音古怪的叫道。

宇文和良文好笑的回过头看着她，晴素欲哭无泪：“我才不请示他呢！怎么能这样。。。良文大哥，你就不能看在。。。”

“不能！”良文严肃的打断道：“如果你实在想见，等都督回来我就向他请示。”

“不用了不用了。”

“请示什么？！”霸道冷酷的声音传来，司空野打开车门优雅的坐进车里，后面泊车的小童连忙给他关上车门。

第七回　赴宴

晴素连忙离他远些，不防手臂被他抓住，然后被他一手揽住腰，强行拖了过来。

“要请示什么？”司空野揽住她，声音变得柔和。

良文刚要汇报，晴素连忙大声拼命咳嗽示意他不要说：“咳咳咳咳——”她才不想求他。

“唔——”

突然，唇被一片温软覆上，温热的触感瞬间如被电击一般，游走传遍全身，突然一阵酥麻的痛感传来，唇被狠狠的允咬了一口。

全身像是被烧着一般，滚烫滚烫的，唇上一片酥麻，浑身充满无力感，晴素连忙用指甲使劲掐自己的手心，努力让自己清醒。

司空野清冷的声音传到耳边：“还敢不敢咳嗽？”

晴素连忙求饶着躲开他的唇，“不敢不敢了。”说完话，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不已。

司空野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沉声诱哄：“乖，你亲口跟我说，要请示我什么？不然。。。”司空野轻咬了一下她的耳朵以示惩戒。

晴素敏感的一颤，打了一个机灵，小小的耳朵已经红的要滴出血来，她连忙求饶般道：“我要见朋友，见一个朋友。”

司空野终于开恩一般放开她，身体坐直，晴素此时浑身还在打颤，一点力气都没有，纤腰被他长臂一揽，整个人就软软的斜趴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她双手用力扒住他的前襟不让自己的身子坠下去，司空野胳膊稳稳托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晴素这才松开手，有些狼狈又有些羞耻：“司空野，有人！”

司空野不答话，面上依旧镇定自若，晴素转过身，发现车子中间竟然有个黑色的隔离板，阻挡了前座和后座之间一切交流。

这时，手腕传来一阵凉意，晴素低头，左手腕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套上一个晶莹剔透的羊脂玉手镯，细腻的触感，温润的光泽，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精致的镯子衬托着洁白的皓腕，恰好将手腕上的一圈淤青遮住。

晴素抬起头，司空野一句“等会儿去参加宴会，不想丢人就别摘下来”，让晴素又乖乖把摘镯子的手拿开，反问道：“不去的后果是什么？”

话音刚落下，人就被拖到他的腿上，晴素下巴一疼，被司空野强行捏住抬起脸，冰冷缓慢的语调传过来：“你刚才不是知道了吗？”

“难道，还想再尝试一遍？”司空浑身上下突然变得很邪气。

晴素从他怀里灵敏的钻出来，“做梦！”

“你的身形很灵活。”司空野沉声道，又加了一句：“而且不像是整天养尊处优，只会弹钢琴的人。”

晴素闻言身子一僵，随即恢复正常：“以前在老家经常帮家里采茶，老家的山坳里水渠里，什么地方没走过。”

“第一次这么正色的跟我解释一件事。”司空野谐谑道，眼眸一瞥，突然沉下来。一把抓过她的手，晴素看出他的意图，连忙想去捂手上的戒指，两个人免不了一场争夺。

这次，隔离板被打开，晴素连忙正襟危坐，良文歉意的看着二人，对一脸冰冷的司空野道：“都督，到了。”

司空野一下将她的钻戒摘下，顺手扔出窗外。

晴素先是惊讶，后是愤怒的看着他，司空打开车门，一只脚踏在地面上，转过身弯腰探进车里，一手粗暴的拖起她的身子，冷冷道：“下车，今晚别给我丢人。”

晴素死命掰他的手，“不去！”

司空野突然放开她，凑近她道：“明天安排你见良敏学。”

晴素瞬间停止挣扎，乖乖的跟着下了车。

身子刚从车里出来，瞬间接收到从四面八方投来各种目光，晴素感觉就像是一百盏闪光灯在围绕着自己不停的闪烁。

还好，她以前经常参加比赛，有众多舞台经验，当下挂起标准的淑女微笑，回视着各界人士的目光。

“好漂亮！”四周连连发出惊叹，在场的来宾俱都把目光放在这位气质清纯，穿着学生服，却长相惊艳，神态自若的女子身上。

“野少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宝？”一帮富家子弟目光粘连在晴素身上。

“beautiful！”一位刚从带有外国大使馆印记的车里下来的绅士朝她赞赏的竖起大拇指，又操着不太流利的中文磕绊道：“漂亮！漂亮极了！”

晴素对每个人都回以一个得体而又规范的漂亮微笑，做的娴熟流畅，行为举止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才有的。

她轻柔的挽了挽耳边的发，优雅的举止又是引起人们一阵惊叹。

司空野执起晴素的手，俯身吻了一下，晴素轻轻挣脱了一下，司空抬起头，眼神带着霸道和命令。

晴素被他牵着手，两人缓缓走过人群，不时点头跟别人问好。

整个舞会大门外，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从迎宾红毯上走过的一对璧人，男的丰神俊朗，身姿挺拔。女的气质娴雅，举止高贵。令人赞叹不已，也羡慕不已。

晴素保持着微笑走过人群，结果抬头不经意间看到司空野似笑非笑的眼神，顿时有种被看穿的感觉，晴素心下气恼，脸上的微笑变得有些僵硬。

舞会是在一个名流夫人的公馆里举行的，刚走进大厅，立即有侍者上前迎接，还有人专门负责在大厅里通报。

“带小姐下去换衣服，等会儿我去找你。”后一句是对晴素说的，晴素望着他背影，看他沉稳的走向一个正在谈话的人群打招呼，耳边传来良文温柔的声音：“都督同意明天见敏学了？”

晴素转过身便看到良文一脸和煦的笑容，叫了一声：“良文大哥。”

“走吧，我送你去楼上换衣间。”

“我没拿衣服。”

“都督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晴素皱眉叹了口气：“好吧，真是身不由已。”

“呵呵，是服务周到。”

晴素冷哼一声：“不安好心。”两人说着上了楼。

走到楼梯拐角处的隐蔽角落，良文突然叫住了晴素：“晴素，有些事必须让你明白。”

晴素抬起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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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谈话

良文道：“都督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晴素皱眉叹了口气：“好吧，真是身不由已。”

“呵呵，是服务周到。”

晴素冷哼一声：“不安好心。”两人说着上了楼。

走到楼梯拐角处的隐蔽角落，良文突然叫住了晴素：“晴素，有些事必须让你明白。”

晴素抬起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你应该知道，从进了舞会开始，你就已经与过去说再见了，你不再是音乐学院的一名普通学生，也不是一名小副官的女朋友，更何况，说实话，张义不过是你拿来拒绝都督的一个幌子，不是吗？你对他根本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不是吗？”

晴素准备好的反驳的话刚要说出口，却被良文最后的话给噎在那里，她愣愣的望着良文，一时片刻竟说不出话。

“你以为你隐藏的很深，你以为我们对你什么都不了解，你甚至到现在都以为都督看重的是你的表面！所以你对都督对你的珍惜和爱意不屑一顾，晴素，到现在为止，你根本就没有一个真正的心上人，是吗？”

“我——”

“你把张义对你的喜欢，当做是用来和都督周旋的工具，反正你们俩只不过是订婚，到时候可以再分手，也影响不了什么是吗？因此你挑的戒指都是需要用放大镜才能看清楚上面的钻石。”良文说着轻笑了一下。

“你——”

“你其实是同时在玩弄两个男人的感情！”

“根本不是！”晴素拔高嗓音吼道。

“听我说！你把我们所有人都当做你学校里的那帮头脑简单思想幼稚的同学来应付，固然你很聪明。但你也该清醒的认识到，你现在面对的是一群长期处在复杂社会、练达人情、洞明世间的人！而不是那帮不谙世事又自以为是的学生！你以为你应付人的经验很多，可也别忘了，你不是在学校，都督也不是那些勾心斗角的女孩。”

“学生怎么啦！什么叫学生头脑简单！”晴素反驳道。

“别转移话题，但是平心而论，你们的社会经验确实少的可怜，晴素，说实话，其实我不想让你跟敏学接触太多，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晴素在不知不觉中被良文的话题带走。

“因为你和都督现在的关系不稳，作为哥哥，我不想让妹妹被牵扯其中，她喜欢安静的生活。不过既然都督发话了，那祝你们姐妹俩明天玩的愉快，还有，她最近很喜欢看泰戈尔的诗集。”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会减少跟她见面的次数，以防她被司空野盘问，她一直喜欢外国诗人，中国书籍她很喜欢红楼梦。”

最受关注的话题出现，晴素自然而然抛下之前的芥蒂，跟良文谈论起他的妹妹。

两人谈话间，不知不觉走到更衣室门前，良文推开门，离开前说了最后一句话：“晴素，我和妹妹都很喜欢你，劝你一句，忘掉从前吧，这样做对你好，张义这个人你根本就不了解他。”

晴素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更衣室，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落寞的垂下眼帘，都说她年纪小、不懂这个社会的复杂，谁又能知道，她其实根本不想懂，她只想一个人静静的生活，一个人过完一生。

随着一阵风吹过，更衣室的门被打开，司空野进来，挑挑眉问道：“你怎么还不换衣服？”

晴素烦躁的趴在妆台上：“司空野我现在很累，想静一静，先别打扰我。”

沉稳的脚步声逐渐走进，晴素恍若未闻，好像已经睡着了。

“起来，用不用喝一杯香槟提提神？”

晴素把头从臂弯里抬出来，嘲讽一下，有些凄然道：“司空野，你究竟看重了我什么呀！我改还不行吗！你知不知道，我楚晴素最讨厌跟权贵接触！最讨厌这种虚荣奢华的生活！最。。。”

晴素看到摆在自己眼前的华贵纱裙晚礼服，直接怒吼道：“我不去！”

“用不用我帮你穿！”司空野冷冷道：“我一向愿意为你效劳。”

晴素知道他说到做到，心有不甘的拽过晚礼服，“出去！”

司空野挑挑眉，大步向外走去，顺便带上门。

一刻钟后，司空野看着眼前的人，忍了半天终于控制不住道：“你会不会穿？”

晴素红了脸。

“舞会都快结束了，不如直接换酒会的礼服，我们等舞会结束直接去楼上参加酒会得了。”司空野揶揄道。

“是裙子样式太新，拉链又全部在后面，纱帛总是摆不对位置。。。”晴素红着脸解释。

“我来帮你！”司空野一把拖住晴素进了更衣室，顺手从里面锁住门。

不得不说，司空野的把持力确实很高，自始至终都在认真的摆弄长裙礼服，直到最后他将披肩给自己披上，晴素才舒了一口气，身体放松下来，却没看见身后司空野蓦地沉下的脸。

舞会上午一直进行到傍晚，中间喝了一次下午茶，晴素那时已经困得特别想午睡。

舞会结束后，到了晚间又开始进行酒会，奢华的水晶灯点缀着豪华的大厅，晴素强颜欢笑的竭力应付每一个人。

本以为酒会结束就算完了，结果盛席刚扯下，男人们便开始打牌，女人们开始喝着香槟谈话，那一晚是晴素有史以来喝的最多的一次酒，坐到车里的时候已经头脑昏昏沉沉了。

晴素一歪脑袋就想睡觉，司空野亲自将披肩裹在她身上：“穿上披肩再睡。”

“什么舞会，累死人了！”晴素嘟囔着抱怨。

“这是名流贵族里最高规格的舞会，目的就是一次见面会。”

“见面会？”晴素的酒醒了一半，她警觉的问道：“什么意思？”

“今晚的宴会囊括了北平所有上流社会的人，宴会的主人是我姑妈，我带你来就是为了把你介绍给大家，让大家都认识你，意料之内，你很受欢迎，姑妈对你看法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