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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向蛊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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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躺下的时候,才注意到身边的人——沈峯一直支着脑袋,在暗光里,看着她。
他一点都没有动过,她静坐了多久,他便也看了她多久。
尹桑盖被子翻过身,感觉沈峯也睡下来,他的手臂从她颈后穿过,一把捞过她,她贴到他温热的胸膛。
他没说什么,也没安抚,就好像不曾见她做了噩梦。
小时候尹桑就知道她胸前戴的坠子不是个装饰品,外婆说了,那是她的姐妹,她要带她一起活着。
尹桑随母性,尹鬼婆——她的外婆,寨子里的神婆。
也有人称之为蛊婆。顾名思义,就是养蛊的婆娘。这样的人,在寨子里,地位很微妙,没有人敢得罪,也没有人敢亲近。尹鬼婆性格古怪,几乎不与人交往,样貌也怪异,鼻子软瘫,几乎与脸颊连成一片,颧骨奇高,眼睛奇大,看着有些骇人。村人说,那是养蛊遭到的反噬。
尹桑没见过父亲,尹鬼婆说,她出生后,父亲就外出打工,但是没有再回来。也是,穷乡僻壤,诡异的丈母娘和克命的女儿,不留恋也属正常。
她从未想过要寻找他,抛弃了她的人,不值得一丝眷恋。
她在外婆的教养下长大。她教她养蛊,用蛊,细致入微,为父又为母。靠卖草药的微薄收入,供她上学。尹鬼婆长寿、健硕、貌丑、孤僻,村人厌嫌,尹桑却依赖她。所以外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她该带着她的姐妹生活,她便不离不弃,说她应该向她的姐妹赎罪,她便也以为然。
这么多年过去,又有谁,来向她赎罪?
尹桑睁着眼到天明。
作者有话要说:
第9章 已替换
天光才泛白,沈峯有了动静。他生物钟向来准时。他手臂还枕在她颈下,扭转摩挲往外抽,动作很轻。
感觉阴影罩过来,尹桑闭了眼,听见他鼻子里长长呼出一口气。接着床微弹起,是他起了身,悉悉索索的声音响了一会儿,开门声响起,关门声迟迟没来。尹桑的眼开起一线,透过门缝瞥见他笔直的裤管。
半阖的门外头,站着沈峯,半晌他关门离开。
尹桑也爬起来洗漱,一夜未眠,却精神得紧,全然没有疲累感。只是脸色蜡黄,她同大多数女孩子一样,饥饿可以忍,严寒可以忍,唯独丑,不可以忍。
看时间还早,她在脸上涂了厚厚一层面膜泥,倚靠在沙发扶手边,点上烟,吐了个漂亮的烟卷,门在这会儿又被打开了,沈峯站在门口,手左右不耐烦地拂开烟雾,“掐了。”
她不曾想他去而复返,一时微怔,下一秒他就抢了她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这是他第三次抽走她的烟了。
尹桑说:“沈峯。”
“怎么?”
顿了顿又只是说:“没什么,你不是走了么?”
他没回答她,走到沙发边,把早餐往茶几上摆,“少抽烟,尤其早上,最好,是戒掉。”
“半斤八两。”尹桑说。
话音刚落,香气扑鼻而来。茶几上摆着一个胶质盆,颜色鲜艳看起来老土极了,里头是套着塑料袋的馄饨,一打开,飘了一屋子的香气。
沈峯低头撕着一次性筷,直起身一边磨筷子一边说:“我已经不抽。”
淡淡的语气。
不抽烟?他刚回来那天,身上还有烟草味,而他回来还不足一个月。她的质疑很显然:“那你的打火机是不是可以扔了?”
“不可以,”他动作停下来,抬眼瞧她,“洗脸,吃早餐。”
尹桑才想起来她脸上是黑乎乎的面膜泥,她一偏头,就看到镜面装饰品里的自己,真丑,她就披着这张脸,雄赳赳地同他说话。
“这碗真丑,跟盆似的。”
这就是盆,小胡同里的小店,为节省成本,用小号胶盆当作碗,套上塑料袋用,清洗也方便。尹桑家里连个厨房都不设,前边店面还没开门,他只好在打包的时候问老板拿了两个便携的“碗”,她还嫌弃上了。
她丑了,就拉个垫背的,是她的风格。沈峯把筷子撂盆上,盯了她几秒。尹桑扭头就往洗漱间走。
门“砰”的一声阖上,人不见了,沈峯才弯起嘴角。
尹桑虽然爱打扮,也时常浓妆艳抹,但在大多数人看来,她颇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姿态,但她不是仙女,妖精也不食人间烟火呢不是?
而她脸上铺满面膜泥的样子,有些不同——仙女下凡?
不,妖精入世了。
等尹桑洗好脸,再一层层抹好脸,出来已经不见沈峯,茶几上,馄饨还冒着白气,土了吧唧的胶盆里,馄饨汤是浆白色的,上头飘着几点绿葱,看起来鲜极了。
一粒馄饨入口,尹桑想,这附近竟有馄饨卖,她住了快两年都不知道。
嗯,味道。
馄饨吃完,正啄着汤,来了电话,宋雨菲打来的,这个点,不是约下午茶,那么准没好事。
果然,一接通,她还没说话那头就开始嚷,“姑奶奶,你真的是我姑奶奶,你说你微博都低调这么多年了,你继续低调不成么,你想高调你告诉我,我给你捧到月亮上去,现在你干啥,整什么玩意儿?好好当个高冷的萌宠博主不好吗?”
一口汤下肚,暖烘烘的,尹桑说:“小声点,吵着腐竹了。”
说起来,腐竹似乎不见踪迹了,她拿着手机,到处找猫。那头宋雨菲显然快炸了,“我觉得我迟早得给你气死,你看看你微博转发的,转就转了,蹭个热度挺好的,你评论劳什子啊,人制作人招你惹你了,赶紧上微博看看,我得想法子给你擦屁股去了!”
电话来得急,挂得也急。尹桑把手机扔床上,正好,专心找猫。腐竹一直在她房间里住,有一回她喝多了把它忘记在屋外头,它也不知道到找个洞钻到店里呆一会儿,一直在外头喊她,直到她酒醒了起来,它都喊累了,趴在窗台上,闭着眼还喵喵叫。
可怜劲儿。
昨晚它显然不在屋里,她迷迷糊糊睡去,之后心里又装了事儿,竟忘了它了。她叫了它好几声,都不见踪迹,最后终于在西厢找着了。
腐竹正呼呼大睡,在猫舍里。猫舍看起来很新,玩具也齐全,下边食盒里还盛了零食。尹桑以前也买过猫舍,但它不爱住,她觉得占地儿便扔了。眼前这个——沈峯到底哪里来的时间搞这些?
尹桑掐了掐腐竹的脸,它动了动尾巴,蜷成一圈,抱着脑袋继续睡。“白眼狼。”她轻哼一气,转头就走。
回到房间她趴在床上刷微博。
评论99+,@99+,私信999+,虽然她粉丝不少,但短时间内这么集中的消息轰炸还是第一次。
消息绝大部分都是针对她转发金牌制作人金霖微博所留下的言论——“变了味的继承,不如失传,就像给男人阉了再装个胸,拎到市场确实受欢迎,可终究是人妖。”
她先点开评论。
“桑桑,这回咱们玩儿大了,咱跨界了。”
“跨界还好,就怕越界@桑桑Saki。”
“前排心疼金霖,这位大概没有性生活的更年期女人@桑桑Saki,把他人作品比作人妖,请原地爆炸。”
“一个写三流毒鸡汤的人为什么要来议论非遗产的继承?年度尬蹭热度系列。”
尹桑这才点进这位名叫金霖的制作人的微博,才发现竟是个大大v,坐拥两千多万粉丝,不仅是金牌音乐制作人,还是大型脱口秀节目主持人,这两年还转型做导演,所导的文艺爱情音乐题材电影,口碑颇丰。因后台强,为人长袖善舞,在圈子里颇有人脉。
他转发了尹桑的微博,并留——“小姑娘,世界观要正,才能写出好书来。”
这下子一些个小明星也凑热闹转发,声援金霖,区区五百万粉丝并且大多数为猫粉不为人粉的尹桑,遭到了屠城性的碾压。
大多数人都在声讨她出言不逊,大言不惭。也有一些人较真,在讨论非遗继承问题。
“非遗给人的感觉就是奄奄一息,都到这个地步了,难道不应该吸收潮流元素,注入新的活力,以维持其活性?”
“变了味的继承确实不是继承,端午节粽子花样百出,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已经没有太多人记得端午节的意义,如果古歌加入了流行音乐的元素,就不是古歌了,而是在现代审美的强压下,使得古歌变成流行音乐中的特色元素,本末倒置是必然的。”
尹桑给这条评论,点了个赞,回到自己的首页,仔细再读了一遍自己转发的言论,似乎,确实,没什么问题呀,形容非常贴切,就是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嗯,满意了,便退出了微博,收拾东西上课去。
**
下午小林照例来给沈峯汇报应酬的事。虽然推掉许多,也还有一些是避免不了的,比如合作方。
沈峯回国搞的信托,因着沈峯名头,这一个月委托加诸的资金,便超过了上一季度总和,公司的大小项目都如火如荼。
信托这行,说新不新,毕竟都是老金融了;说旧也不旧,改朝换代,经济大环境不同,投资项目也永远在更替。或许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然而投资影视行业,对于信托公司来说,算是新鲜事。
如果别人要做,小林估计会先替那人捏一把汗。
相对传统信托而言,投入影视项目,风险可控性太差,毕竟影视这一块,投入难量化,后期收益可预见性也差,这意味着风险也很大。
如果遇上靠谱的合作方,或许可以有点憧憬;如果再遇上天马行空放大炮的合作方,那可以说是,看着海市蜃楼,等着丧尸荒漠了。
但是沈峯要做,小林。。。。。。保持高度紧张,时刻跟紧组织步伐。这行在国内,发展良好的前辈企业已经不少,而资本转来转去就那些,不脱颖而出,如何吸引资本,开拓格局?
陪沈峯冒险,是一件十分快意的事情。
何况,小林听到一些碎语,说电影主创,畅销作家吕落,和他们的沈总,有着不能言说的过往。
这算不算是,靠谱的合作方了?
而此时,听完应酬方名单,沈峯往椅背一靠,点头答应:“我会出席。”
第10章 已替换
周六晚,小林掐着时间去接沈峯。路上接到吕落经济人路涛的电话,对方说车子在路上出了问题,问他是否顺路接上吕落。
两人平日里接洽项目,一来二去也就熟了,说话也没那么客套。
顺路倒是顺路,但吕落瞅沈峯的眼神,那小粉心思,他不是不明白,正迟疑。路涛说:“这会儿饭点,打车也挺折腾人的,就怕迟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欲盖弥彰。他正想着如何应答,那头路涛急道:“这边我得差人过来拿车了,拜托你了啊。”
被迫应下。按路线,他先接上吕落。后者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却又不显得刻意,刚刚好的程度。吕落给人的感觉,和尹桑十分不同,几乎是两个对立面。大概都是沈峯身边晃悠的女人,又都是作家,小林总忍不住对比。
相貌上毋庸置疑,吕落是落下风的。但是这个女人给人的第一感觉很不错,安安静静的,脸上始终是带着笑的,女人嘛,笑容就足以作为武器,更何况吕落的笑容,浅浅的,很无害。
而尹桑,属于无死角美女,赏心悦目,没人会质疑她的美貌。但她每个眼神都像是有攻击性的,即便什么都不说,面无表情的时候也自有一翻气势,像玫瑰花,好看是好看,有刺。
如果从择偶方面来对比,吕落小鸟依人需要庇护宜家宜室,尹桑——嗯,很难界定,总之不是好应付的女人。
若非要小林帮沈峯在二人中间选一个,他选尹桑,也没有特别的原因,就是直觉。但他也就是想想,沈峯的女人,也不是他说了算的。
吕落抱歉说:“涛哥说让人顺路来接我,不想是小林你,真是麻烦你了。”
小林扯嘴角笑,“不客气,也是顺路。”
车里播放着轻缓的钢琴曲,忽然流入一些杂音,旋律画风突变,清亮的女声伴随芦笙传开来,吕落微讶,“学长竟还留着古歌。”
小林点头,“嗯,老板很喜欢,一直有在听。”
沈峯平日里,在车上只听广播,前阵子突然让他把古歌导入车载CD,他觉得单曲循环过于单调才添了几首钢琴曲。
吕落抿抿嘴,低头弯了弯唇角。这首古歌,是她前阵子发给他的。
当时沈峯的团队和制作方在正筛选剧本。她听到了些风声,自己的剧本恐怕不太符合商业化要求,有很大的几率会落选。
吕落忽然很想知道,他在筛选剧本的时候,有没有在她的名字上,多留了一点点神呢?
她终于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沈峯一句“请问你是”便让她失了神。
“我是吕落,学长好久不见。”
那边顿了顿,“嗯,有事么?”
没有疑惑,也没有问候,她可不可以理解成,另一种熟悉?
“想和你聊聊我的剧本。”
她为公事找他,她自认,这份接近,便不算是昭然若揭。
她说要给他发一些图片和音频资料,他给了邮件地址。
没给微信。她也不再问,便给他发了些苗族盛装、节庆的图片,以及在网络上爆火的古歌音频。
过了几日,她收到他公司发来的邮件。他没有联系她,当然她也没有。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要合作了。
他离开时她才弱冠,归来时他已而立。
六七年过去了,她是老姑娘了。
**
沈峯工作忙起来,是不分工作日与周末的,这会儿他就在公司忙活,小林到了楼下才给他打电话。
北京的冬天总是阴沉,一片霾色,沈峯从楼里头出来,长大衣趁得人更挺拔潇洒,暗红的领带,是视野中唯一的暖调。
他钻入车里,带了一袖寒风,吕落穿得薄,不由地缩了一下。沈峯听到动静看过来,吕落没忽略他的第一反应是皱眉头。
小林解释了情况,吕落说:“真是打搅了。”
“没事。”沈峯笑了笑说,然后他正坐好,拿过椅背的资料看着。
他几乎没有看她,也完全没有交谈的意思。仿佛边上坐的不是旧识,只是个即将合作的人。
吕落也不多言,她清楚一个女人的定位,过分主动并不适合,更何况是对沈峯这样的人。
她抱着手臂搓着。
小林注意到她的动作,问了声:“吕小姐,暖风需要开大些么?”
吕落放下手,“啊,不需要的,谢谢。”她眼角余光瞥身边的人,他看着资料文件,充耳不闻。
这样的重逢,与她想象的,差距甚远。她没想过他会多热络,她甚至想过他会问一句你是谁。
但是都没有,他客客气气,微笑致意,眉眼之色,与接待客户没有区别。
小林也瞥沈峯,他可记得他绅士的老板,每次尹桑上车,都让她脱外套,然后交代他把暖风调大。虽然语气不怎么好。
周六饭点确实堵,走走停停,沈峯看文件眼睛都乏了,掐着睛明穴休息。音乐在这时候,再次循环到古歌,吕落说:“学长很喜欢这首古歌么?”
沈峯缓缓睁眼,“还好。”
“我记得,你喜欢西乐多一些。”
“嗯。”沈峯点头。相比民乐,他更倾向于西乐,而这首古歌,成为一个例外,他自己也说不明白原因。
起初吕落带着古歌找到他,他兴致缺缺,但古歌放着,莫名地,他不愿意停下来,当他便单曲循环了一个下午,无论工作还是会客,都播放着。古歌对唱,词听不懂也就罢了,旋律是分节循环,也就是差不多一直是一个旋律和节奏,他却不觉得厌,开歌那一声女音传来,他便挑着那音色听,旁的不怎么入耳,自动过滤。
他是不欣赏这种音乐形式,所以,与其说喜欢,不如说情难自禁。
而接下这个项目,是考虑到老爷子在苗县里投资的那些个产业,其次如果营销得当,这部电影还是看头十足的——中国人讲究情怀。
还有家里张牙舞爪的某个人,不正是苗族人。
“那为何。。。。。。”刚问出口吕落又顿住了。她几乎是脱口而出,想问他为何,不够喜欢,还放到车上每天听?
其实心中有个小猜测,会不会是因为她的推荐?虽然理智告诉她几乎不可能,感性还是忍不住想。
太唐突,好在即使刹车。
这回的局,约在一家会所。三人到的时候,路涛却已经在等着了。
小林睨他一眼,“路总车子的事解决得挺快。”
路涛打马虎眼,“都交给助理了,这不,跟沈总约,哪有让沈总等的道理,赶紧入座来来来,就等你们了。”
座次安排也有讲究。
沈峯上座,左边是吕落,吕落再往左才是路涛。右边是制片人,导演,以及合作的几个影视公司的人,这场局,就是给沈峯和影视公司搭桥,先认识,后头的投资数额才更有话好谈。
路涛成了这场宴席的发言人,开启话头,转移话题,全是他的事,酒过三巡才开始谈正事。路涛说:“吕落这次回来,公司的重心也会落到我们这来,年后就有新书出来,到时候我们这头开始营销造势,从源头开始,吹响电影的号角。”
接着酒劲,边说还边打手势,颇有喊口号的模样,众人看得乐,有人说:“从剧本源头开始火。”
“加上沈总众筹的提议,这是事半功倍,不愁情怀打不出去。”
“没错,这个模式还很新,咱们的题材也经得起考验,模仿不来,执行力跟得上的话,完全没问题。”
一说前景,都颇有憧憬,只沈峯坐在首座,弯着唇,淡淡笑着,等安静了些才插话,问题却与话题没有太大关系,“路总,贵公司团队资源有限,转移重点的意思,是不是意味着,抢夺其他作者的资源。”
路涛有些懵,且不说这话题有些敏感,沈峯的用词也是不客气,“抢夺”,似乎是带着些责备的意味了。
吕落说:“应该不会吧,公司应该会有统筹。”路涛也接过话茬,和影视方聊开资金链,把话题岔过去了。
有人提起投资,“沈总果然是人中龙凤,投资咱们电影,这眼力这魄力,佩服佩服。”
沈峯只说:“相信各位的实力,不会让沈某亏本。”
路涛说:“挣多挣少都是挣,人活着,无外乎三种想法,一为名,二为利,三为爷乐意。为了爷乐意,牺牲一点利,才是潇洒人的活法,您说是不是沈总?”
这话出来,众人眼神都在沈峯和吕落之间转。
敢情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掷千金博美人笑啊,有人便乐呵呵起来给沈峯敬酒,“来,为沈总的爷乐意,干一杯!”
这会儿沈峯的手机响起来,他瞥了一眼,摁掉,往椅背一靠,突然起身说:“出去订个餐,马上回。”
“沈总可别躲酒,五分钟,最多五分钟!”有人举着酒杯喊。
沈峯消失在门口。吕落坐了一分钟,也起身,“上个洗手间,马上回。”
有人起哄,“才这一会儿就离不开了,哈哈,都知道,去吧去吧,顺便把沈总拉回来,他欠着好几杯呐!”
吕落点头,也出了门。
他人只注意他出去一会儿,只她有留心,那一声不是他的手机铃声,而是闹钟。他说去订个餐,他人都在这了,给谁订餐?还按时订餐?
第11章 已替换
吕落在吧台找到了他,他半倚着高脚凳,在菜单上勾画,然后递给服务生,他低头看手机,两手打着字,像是在发短信。
她走过去,坐上他边上的凳子,招呼服务生上了两杯玛格丽特。
“学长,来杯玛格丽特?”她说。
沈峯一边回短信,一边说:“不了,谢谢。”
“你记不记得。。。。。。”
“地址不要搞错,记得要保温,”沈峯对着服务生吩咐,打断了她,然后转身,“五分钟到了,得守时,烈酒还是少喝得好。”
说罢他走了,吕落看他的背影,嵌在会所陆离的灯光里,白衬衫下肩膀挺阔。几年过去,她的视线仍旧焦灼在他身上。
玛格丽特很烈,她这些年却逢饮必点。
大学在辩论队,他们合作披荆斩棘拿到冠军,庆功宴上,他们作为两大功臣,在周围的起哄声中,共饮了一杯,玛格丽特。
他喝得见了底,留一口递给她。那一口,**的口感她至今不忘。
那是大冒险的惩罚。却是对她的恩赐。
他们合作,便是天作之合,不是么?
二人前后脚回到包厢,少不得要被灌酒。
“沈总竟让美女落后边了,该罚,如此便两人份如何?”有人起哄,得到声援。
他们本就是打定了主意要搞定沈峯,今天他明显不在状态,除了小林,也没带别人,小林得开车,喝不了,这会儿一群人上去,白的洋的,一鼓作气,像是排演过似的,沈峯一个人怎么都招架不住一桌人。
两眼有些模糊的时候,沈峯看了眼短信,那头邵均回复:“我认为可以尝试更进一步了。”
他嘴角弯了弯,趴在了桌上。
“都说沈总酒桌将军,这就倒了?”
“美人在侧,酒不醉人人自醉嘛。”
“那既然沈总需要休息了,那咱们今儿个,就到这!”
小林接到消息赶紧进来寻人,路涛说:“小林得开车,沈总一个人坐后边成么,要不落落你照顾照顾沈总,妥帖送到了,再打车回。”
“是,怎么的都是女人细致些,醉酒不是病,闹心程度那也是不低。”
“是啊是啊。”
附和声中,吕落低眉站着,正要上去拍沈峯的脸,他手一抬,手机放耳边,静静听了会儿,似乎在打电话。
他说:“来接我。”
只说完三个字,手机便落在手边,包厢里静下来,电话那头有声音传来,“沈峯?”
女人的声音。
更静了。
小林赶紧拿起手机,那边问了什么,他说:“一号会所,对,等等等等,是已经起不来的那种醉,确实的,车子晃,不安全。。。。。。行,等您。”
尹桑挂断电话,翻了个白眼,敢情眼前这份热乎的外卖不是白吃的,这是工钱!
她衣服都没换,摸过钥匙出门。
同住快一周,尹桑感觉,沈峯并没有太多的存在感。
他工作忙起来,早出晚归,她醒来很少能看见他,浅眠时也只是听见他开门出去的声音。晚上他的应酬排得满满当当,但她都能知道他在哪儿应酬,因为总会收到饭店的外卖。等她快入睡时他回到家,洗好澡就睡觉。若她有兴致,就转过去挑拨他,等他反客为主;若她没兴致,乏了,他也没什么动作。
一整周两人也没说上几句话。这一通电话算是破天荒。
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她正好吃完晚饭,她还被人取笑了一翻。取笑她的,是店里的一个客人,这两天熟悉起来的。
一个温润的男人,与沈峯完全不同。想到这,尹桑嗤笑了一声,似乎不管身边出现什么人,入眼些的,都要和沈峯比较一翻。但比较也无用,她就是栽在他这颗不算繁茂没有荫蔽的树下了。
那男人在店里办了一张万元储值卡,是店里最高面值的储值卡,持卡消费打五折。一般常在咖啡厅消费的,要么白领,要么就是尹桑这样的文字工作者,相同点是,都会挑公司或者住宅楼下的咖啡厅,不会跑到五道营这种地方来。所以营业那么久了,也没有人办过这种高面值储值卡。
这事米瑞告诉她,她也就叹了声“wow”,也就没后续了。真正让她注意到那个男人,是他一直坐在同一个位置,而那个位置,是店里最不起眼的单人座,在角落里,光线暗淡。到咖啡厅来,不是谈事的,就是约下午茶的,少有独自来的。那个单人座一般都空着,正好尹桑自己用,她时常一坐就是一下午,码字,看片,或者发呆。腐竹陪着她。
被那个男人占用座位以后,尹桑便坐在边上靠窗的座位码字,有时候也翻翻微博,“热心网友”对她的指责潮没有消退,反而因为她的点赞,更盛了。她也就看看,懒得再回复。
昨天米瑞请假不在,店里少了人手,尹桑便当起了服务员。傍晚的时候那个男人来了,看到桌上摆着电脑,显然有人,他迟疑了一下。尹桑说:“先生若是需要那个位置,我给你腾。”
男人微笑,“不用麻烦,”他指边上,“坐这吧,都一样。”
他与往常一样,点了一杯美式,这回多点了一份巧克力松饼。
喜欢甜食,和精英的外表不是很搭,尹桑上咖啡,“慢用。”
他说:“这份松饼,是送你的,不知道能不能请你聊聊天?”
她几乎每天下午都会来一份松饼。尤其喜欢巧克力味的。
一份松饼请她聊天,如果说这是搭讪未免也太低端了些。尹桑看他两秒,他眼神清亮。
就是个无聊想要聊天的人。店里也不忙,她挑眉,在他对面坐下了。
一聊就是一晚上。等他离开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
尹桑觉得很意外,这么多年似乎都没说过这么多话。男人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刚开始她并不多言,只是听他说,没有什么主题,天马行空什么都说,细节小至她店内的装饰,从一些细枝末节,猜测着她的喜好。
如果换个人,尹桑大概会觉得唐突而令人反感,但那个男人没有。话语间,没有给人他妄图揣测你的感觉,好像他只是在做一个打发时间的游戏,所有猜测都点到为止,也不期待尹桑的肯定,即便她否定了,他也只是笑笑说,“oh,又猜错了。”
这个游戏之所以能进行下去,很大一部分原因还在于——他说得都对。
尹桑觉得慌乱的同时,又隐隐期待,下一个。
一种心事被人了解,又尽数埋进树洞的感觉。张扬又内敛。
他离开后尹桑查了会员信息,知道了他的名字,邵均。
今天他又来了,还是傍晚,尹桑碰见他的时候他正逗着腐竹,看见她,抬头说:“这只猫很像你。”
她皱眉,“这只笨猫么?”
“是状态,看起来很懒,实际上并不。”
尹桑来了兴趣,“实际上呢?”
“实际上,不仅懒,还懒散。”
“。。。。。。”尹桑笑了。
就这么三言两语地又聊了起来,到饭点的时候邵均点了简餐,“一起吃点么?”
尹桑看看手机,耸耸肩,“还不饿。”
他不再客套,自己一个人吃。尹桑拿着pad刷微博,听见对面的人撂了餐具,擦擦嘴说:“你皱眉头,有不合心意的事情?”
他说不合心意,没说不高兴的事情。尹桑点点头。
“然而你感觉这些事情并不是什么事情。”
点头。
她看着他,莫名地,突然很期待他给她分析,或者下一个结论,但他没有,他只是笑笑说:“挺好的。”
她还在思考,这个“挺好”的含义的时候,手机响了,外卖下一分钟便送到她手上。
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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