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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的样子你都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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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股淡淡的悲情一下被冲散,韩奕辰忍不住要笑,如果说前面还是真情流露,后面就完全是为了看她反应在卖惨。
  “那你后来好了吗?”贺程程见他分神,吸了吸鼻子忍不住问。
  “嗯,但是这种病恢复很慢,等我回到球场的时候已经过去太久,队伍里不再有我的位置了。”
  天哪,贺程程心口都疼:“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呢?”
  “他们当然可以这样,竞技体育就是这么残酷,菜是原罪,你不进步就只有被抛弃。”
  贺程程叹着气:“就不能给一次机会吗?”
  “给了,但是因为太长时间不打比赛,我的身体条件已经不适应那种高强度的对抗了。可是为了证明自己还可以,又不得不死咬住牙。
  “没过多久,我就发现自己的膝盖又开始疼痛了,但是为了保住得之不易的首发,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队医,直到我的膝盖再次报销。”
  贺程程听得几乎入迷,所以他才没有再踢球了吧。
  韩奕辰看小姑娘眼神呆滞,整个一副入定的样子,双手打着响指吸引回她的注意。
  贺程程昂着头看他,微微张着嘴,过了会才说:“团长,你真不容易啊。”
  她细声细气的,声音像柔软的柳枝,在他耳膜上拨过来扫过去。韩奕辰挠了挠耳朵,咳嗽几声,说:“那你以后要听话啊,别让我操心。”
  贺程程忽然拉了下他袖子,挡到他身前,踮起脚,认真地说:“我会听话的。”
  韩奕辰怔了下,看向她的目光一下柔软了起来。
  chapter 43
  宿舍楼前,韩奕辰拨了拨导汗带,风带起了他长外套的边沿,潇洒的样子就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一样。
  卞香香跟黄珊先进了宿舍,韩奕辰闲散靠在一边灯柱上,一脚曲着一脚踩地,淡淡笑着问:“怎么不跟她们一起上去?”
  贺程程还没从方才的对话里缓过神,此时眼神柔软又怜悯地看着韩奕辰,想了会,很用力地向他招了招手。
  韩奕辰弯腰凑过去,雪白菲薄的耳朵几乎擦过她唇。
  女孩的声音细细软软的:“……那个,我请你吃东西。”
  贺程程带韩奕辰又折返回了学校的教育超市,冰柜里的种类不多,但热销的都有。
  贺程程给韩奕辰拿了一只草莓味道的可爱多,呵着白气地交到他手里:“喏。”
  超市里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见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回头来看。
  韩奕辰还是头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送可爱多,挠了挠头接过来:“谢谢啊。”
  重往宿舍走的路上,韩奕辰一直对付手里的可爱多,若有似无地想到,小可爱给他送可爱多,是不是证明他是大可爱?
  贺程程可没他的想象力那么丰富,只是觉得上次他一进超市就给她买可爱多,一定是因为他对这个牌子特别的喜欢。
  韩奕辰:“明天要忙一天,所以元旦就不回家了吧?”
  贺程程扭头看他:“嗯。”
  “你爸爸妈妈不想你吗?”
  “他们国庆的时候来过,而且我家远,三天的时间太短了。”
  韩奕辰问:“你家在哪?”
  贺程程报了个地名。
  韩奕辰回忆着:“那儿是不是有个恐龙园?”
  贺程程支吾着:“……对。”
  韩奕辰笑起来:“那你不就是从那园里出来的?”
  贺程程:“……”
  韩奕辰拿肩膀撞了下傻乎乎的贺程程,问:“生气了?”
  往事历历在目,贺程程回过去一个没事的笑脸:“习惯了。”
  韩奕辰忍不住笑起来:“还有谁这么没礼貌?”
  贺程程想起那张嚣张的脸,朝他吐了吐舌头。
  一阵疾风吹过,道路两边的大树枝叶迅速颤动。两个人不约而同紧了紧衣服,脚步加快地往宿舍楼走。
  韩奕辰将吃完的废纸扔进垃圾桶,向贺程程道:“明天早上七点半,我到这儿等你们,没问题的吧?”
  贺程程点头:“没问题。”
  韩奕辰将衣领立起来,脑袋往里缩了缩:“那明天早上见。记得多穿一点衣服,这几天可能要降温。”
  因为是第一次出任务,贺程程跟黄珊都十分激动,夜里两个人一直卧谈到很晚。
  外面的风几乎刮了一整晚,呼啸的声音长久地拍打着房门和窗户,贺程程翻了身,看到阳台上的衣架被吹得摇来荡去。
  刚回宿舍那会,她就给关戎发了条信息,现在把手机翻开来,关戎还没有回复。
  第二天一早,尽管下了场小雪,韩奕辰依旧准时来带这帮小菜鸟出发。
  邀请他们的虽然只是一家奶茶店,体量很小,但小小的身体也有大大的梦想,店主人希望在开业第一天就打响招牌。
  除了他们这队礼仪,店主人甚至还请了跆拳道社跟双节棍社的过来暖场,现场音响一开,群魔乱舞的场面非常奇幻。
  贺程程他们还要维持八颗牙的微笑,十分淡定地当人形招财猫。
  今天的天气比昨天更糟,大风吹起街道上的垃圾,贺程程已经看见好几个塑料袋上了天。
  为了漂亮,她们穿得并不多,都是礼仪团里统一订做的暗紫色西服,下‘身是不过膝的短裙,露出只穿丝袜的两条腿。
  尽管奶茶店里的暖气会从玻璃门里渗出来,四个女孩还是冷得够呛,时不时就要搓一搓手。
  韩奕辰怕她们冻坏了,跟老板商量后,让她们分成两组,一组进去暖和的时候,一组就在外面接着宣传。
  到了正午,气温骤降,韩奕辰更是直接让她们裹上了羽绒服,连同秋裤也穿了上去。
  天上像盖着一层厚实的灰色棉被,太阳被挡在云层后面,只能在边缘的地方透出一点稀薄的光线。
  几个人中有人随口说了句:“不会要下大雪吧。”
  谁知道话音刚落没多久,一阵大风伴随着大雪,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贺程程呆的城市也会下雪,但那是南方的雪,就和撑着纸伞的江南美人一样,含蓄、委婉、纤弱,力度好比淡香。
  北方的雪却来得浓烈而又迅猛,大朵的雪打在屋顶和伞面,发出十分沉闷的响声。
  女生们一下兴奋起来,特别是家乡靠南的贺程程跟黄珊,手挽手地跑出去,一声高过一声地感慨:“好大的雪啊。”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雪,只下了一会儿就在地上堆起一片雪白,脚踩在上面嘎吱嘎吱响,而雪落在身上是不会化的。
  两个人目瞪口呆地看了好一会儿,连冷都忘了,一直不肯交接班,就这么直愣愣地戳雪地里,用冻得通红的手接雪。
  更妙的是,韩奕辰还给她们俩送了热腾腾的奶茶过来,站在冰天雪地里喝着香味扑鼻的奶茶,这样的生活也太美好了吧。
  韩奕辰说:“美吗?”
  贺程程吸了一小口奶茶,说:“超级美,你觉得呢?”
  韩奕辰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看雪如吃饭那样平常,实在难以理解南方人的那股心情。
  不过此刻侧头看到她冻得发红的鼻子,还有因为抓雪而略微肿起的一双手。
  “很美啊。”他侧头笑。
  可是过了一两个小时,就连贺程程都感受不出这场大雪的美好了。
  雪一直没停,甚至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地上已经积了很厚的雪,一踩进去,连脚面都完全没进去。
  这里是大学城最热闹的商业圈,又值节假日,原本来往的学生很多,因为这场雪,路上已经见不到什么人。
  韩奕辰怕再晚一些路更难走,跟店主沟通了下,准备带队回去。
  几个人走出这条街才发现雪给这座城市带来了多大的影响,公共交通已经完全瘫痪,好几辆扫雪车开始工作。
  韩奕辰在路边拦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拦到出租车,回头一看,手底下的四小只已经盖上一层雪,变成会眨眼睛的雪人了。
  他又跑去买了几把伞,回来的时候,十分苦恼地看向她们:“看来咱们只有走回去了,你们还走得动吗?”
  韩奕辰带贺程程她们走了一条近道,平时还算空旷的一条道路,今天几乎被趁雪赶回学校的学生挤满了。
  原本就只是被人踩出来的一条泥路,现在完全是一塌糊涂,路过一个涵洞的时候,一点光都看不到,路就更难走。
  贺程程原本走在里面,跟黄珊牵着手。身后有车轮碾过雪地的声响,黄珊抱怨着:“这么烂的路怎么还有人骑电动车呢。”
  一束微弱的光摇摇晃晃照过来,黄珊回头想确定这车还有多久才能过去,涵洞里突然爆发一阵惊恐的啊啊声。
  贺程程只觉得手被狠狠一扯,几乎被巨大的力量扯得摔倒在地上。韩奕辰听到她声音,敏捷地伸手拉了把。
  一阵车子倒地的声音,还有黄珊的呻‘吟,贺程程吓坏了,摸黑蹲下来,问着:“珊珊,你怎么了,还好吧?”
  原本就狭窄的道路因为这个事故一下更加拥挤,后面并不知情的人还在涌进来,前面想看热闹的又不肯走。
  韩奕辰掏出手机照了照,黄珊摔在地上,样子痛苦,骑电动车的两个人也没好到哪去,躺在一片泥泞里大呼小叫。
  韩奕辰挡开贺程程,说:“这里面太黑了,你拿手机给我照着,自己也别被人绊倒。我把她抱出去,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贺程程连连点头,高高举起他手机,向着身边人道:“请让一让。”
  涵洞外也有灯光射进来,有人问:“里面到底什么情况。”
  贺程程跟着韩奕辰,正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忽然看到乱舞的光束里,有迷彩图案晃过,一个声音十分熟悉:“大家往外走,不要停。”

    
第39章 
  黑暗里有个人说:“大家往外走; 不要停。”
  声音洪亮,音色好听; 再加上那副坚定沉稳的语调,原本嘈杂的四周一下安静下来,贺程程连同怦怦乱跳的心脏都慢了下来。
  她踮着脚,拼命扭转脑袋想往外看; 刚刚说话那人一直在出口处努力挥手梳通人流,贺程程看不清他脸; 被那迷彩晃了眼。
  黄珊在呻‘吟; 她拿手拍在她背上:“别怕,有军人来救咱们了。”
  刚刚喊话那位已经走进来; 大声问着:“里面是什么情况?”
  韩奕辰背着黄珊出来; 看到跟在他们旁边的贺程程时; 喊话的这个愣了下; 拉着韩奕辰道:“她受伤了是不是,需要喊救护车吗?”
  看迷彩的式样; 这是一位陆军老大哥; 及至看到人脸的时候,韩奕辰讶异了一声; 回望表情复杂的贺程程后; 确定这就是当日带他们的那位教官。
  关戎给黄珊看了下,捏到她腿的时候; 她大声叫唤; 他眼神幽暗:“人给我背; 你们喊救护车。”
  黄珊疼得受不了,最后一个认出关戎,像是抓住一根稻草,头一次这么渴求见到军人:“关教官,有你在可真好啊!”
  关戎难得朝人递了个笑脸,从韩奕辰那边接过黄珊,说:“你们没事就先回学校,这条路可能不太好走,不过我们已经在运煤渣过来了。”
  贺程程好不容易才见关戎一次,伤的又是自己同学,说什么也不肯回学校,韩奕辰作为这次小队的领头人,当然也不想走。
  关戎想了一想,简明扼要道:“那行吧,我让战友开路,你们跟着我往前走。都注意着点脚下,这里已经被人给踩毁了。”
  大家都应了一声,跟着关戎往一边走,韩奕辰向贺程程伸出手,想扶她一把。
  关戎视线一扫,神色十分复杂。
  贺程程虽然走得十分艰难,但并不想给人造成麻烦,说:“不用,学长,我能行的。”
  关戎移开眼睛,忍不住撇了下嘴角。
  路上都是急于回校而步行的学生,关戎所谓的特别通道也只是比正中的人要少一点的辅路,可这里道路狭窄路面湿滑,也不是一条好走的路。
  关戎跟韩奕辰轮流背黄珊,空闲的下来的人就负责探路。
  关戎有机会跟贺程程说到话,问她为什么下这么大雪也要出来的时候,贺程程说:“我给你发过短信的,我们今天社团有活动。”
  关戎说:“那我还真不知道了,手机没电了,我也来不及冲。”
  关戎刚刚从训练场上回来,手机在遥远的路途中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回来之后想赶紧充电跟贺程程报平安的,没想到就被一场大雪给赶了出来。
  这场雪来得又急又猛,将所有人都打了个措手不及,市里的交通受到了极大影响。几乎所有机关事业人员都出来参与扫雪,他们身为军人,更是当仁不让。
  学校取消一切休假和活动,所有教员学员一起出动,分布在大学城的各个地方。关戎他们任务最重,要将学生们平时爱走的这条“近路”清理出来。
  这里原本就不是什么主干道,曾经是附近农民下田踩出的一条小径,学生们来了之后又踩得宽了点,但仍旧是泥路,下雨下雪就满地泥泞。
  学校教员就是考虑到雪天交通拥堵,学生们会选择这条路抄近回去,所以才早早派人过来。
  可关戎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人流将这里踩得乱七八糟,雪水混着泥土泥泞不堪,一路走来很多人都甩了跟头,只是刚好黄珊比较严重。
  关戎没时间看手机,也就不可能发现贺程程的行程,不然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她出来,北方的大雪,下起来可不是说了玩的。
  贺程程自己也知道闯了祸,怕他骂一样,一直低着头。关戎看她这么乖巧,心早就软了,再看到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姿势,和满是泥点的白色羽绒服,责备的话根本说不出来。
  “冷吗?”他突然冷不丁地问。
  贺程程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仿佛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变身,张开血盆大口把自己一下吞了呢?
  关戎实在是有些无奈地朝她笑了笑,反思自己平时真的这么不靠谱吗?脱了手上的皮手套,给她冻得已经通红的手戴上:“以后出来一定要多穿点,你看你手都僵了。”
  周围人多,关戎才压抑着,没有把贺程程的手握进手心,不过手套也好,里面有他的温度熨帖,想来其实跟他也没什么区别。
  贺程程有点受宠若惊地看着他 ,说:“你都不骂我的?”
  关戎噗嗤笑起来:“我没事干嘛骂你,但你对你自己一点都不好,这件事我还是要跟你好好算账的。”
  贺程程心里一阵暖暖的,搓了搓手,柔软的皮料摩擦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凑到鼻子旁边问一下,全是他身上干燥炙热的气味。
  贺程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关戎:“就早上,一回来就被拉出来除雪了。”
  贺程程看他穿得单薄,薄薄一层作训服里面,貌似也就一件t恤。
  贺程程疑惑:“你这么穿,都不会冷的吗?”
  关戎摇头:“动起来一点也不冷,反倒是穿多了麻烦,出汗太多,会把衣服打湿,那时候可难受了。”
  贺程程这才注意到关戎一头的汗,因为行走,已经被风收得有点薄了,可是湿漉漉的头发如实记录着辛苦,领子上一圈也变成了深色。
  他没有伞,时不时就掸一掸雪,原本雪白纤长的手肿了几个,都是红通通的,好几处还开裂结痂了。
  关戎发现贺程程在盯着他手上的冻疮看,不好意思地往兜里插了插,满不在乎地说:“是在那边冻的,不是在这儿,集训的地方真的冷透了。”
  贺程程眼睛里很胀,想要他来自己伞下,又怕黄珊会刮得到雪,只好将手里多出的一把递过去给他,说:“你打把伞吧 。”
  “用不着的。”
  “你打吧!”
  “真的没事。”
  “你打啊!”
  贺程程嗓音都变了。
  关戎看了她一会儿,接过来。
  “我打伞。”他说。
  四个人好不容易走到主干道,却被告知救护车堵在路上,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过来。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暖和一下,歇歇脚的商店都看不到。
  关戎往两只手里吹了口气,继续背着黄珊往前赶。贺程程终于能同时照顾到两个人,使劲把伞往他们两人那边靠,自己落了半肩膀的雪。
  韩奕辰则是那个落单的护花使者,将伞倾斜到贺程程一边。刚刚她跟关戎的对话他都听到了,他知道这两人之间流动着些什么,但没想到已经到达这种程度。
  韩奕辰这时候撞了下贺程程的肩膀:“你男朋友体力不错。”
  贺程程下意识瞥了眼关戎:“……他其实已经很累了。”
  说完才愣了下,扭头看到韩奕辰在笑:“居然没否定啊,真是可惜,名花有主了。”
  贺程程被套路了,咬了咬唇,说 :“……不是这样的。”
  韩奕辰低低啧了一声:“那是不是意味着我还可以追你啊?”
  贺程程顿时有点傻,追追追追我?谁啊!
  关戎这会突然哼了一下,语气懒散地说道:“你敢啊,腿都给你打折了。”
  韩奕辰这才笑起来:“你们俩……什么时候的事?”
  一直趴在关戎身上的黄珊这时候说:“死心吧,团长,他们俩七岁就好上了。”
  韩奕辰:“七岁?青梅竹马啊。”
  黄珊没来由的自豪:“可不,伤心吗?”
  韩奕辰:“伤心,但一想到你腿都断了,我心里好受多了。”
  “……”黄珊:“扎心了,老铁。”
  四个人又走过一条长路,这才遇见了姗姗来迟的救护车,黄珊被抱到里面,进行简单处理,韩奕辰也跟着一步跨了上去。
  贺程程在原地踟蹰了一会,执意要重色轻友,留下来跟关戎一起回到方才的地方。关戎却没答应,说:“你要么回学校,要么跟着去医院。”
  贺程程皱着眉头不肯,跟车里的人道别,却被关戎不由分说地抱上了车子,他一手推门一手按着贺程程,说:“听话,那儿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黄珊也在劝她:“程程,你跟我们走吧,你又不会除雪,你留下来会让关教官分心的。”
  贺程程拼命摇头,脚一直试探着往外跨动,最后是韩奕辰锁着她肩膀,将她按到车内的座位上,向关戎一扬下巴:“有我呢,放心吧。”
  关戎吊儿郎当地说:“有你才放不了心呢。”看向贺程程的时候,眼光却很温柔:“很快就结束的,等我回去给你电话。”
  贺程程还在挣扎,关戎已经一溜小跑走进漫天大雪里了。
  车门被紧紧关上,医护人员对司机说:“都坐好了,现在可以开车了。”
  他们的车子发动起步,雪里的那个迷彩却倏忽停下。
  贺程程将头靠在车尾的玻璃上,抹开水汽,看到关戎挥着两手向她示意。

    
第40章 
  这场大雪足足下了一天一夜。
  不过因为那些许多看不见的英雄; 除了刚开始时有过一些混乱外,这个城市仍旧走得有条不紊。
  人们的生活像是并没有被打乱。
  黄珊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场变故; 摔断了一条腿,贺程程跟韩奕辰从事故发生当天起,轮流陪着她,一直到她父母从外地赶来。
  黄珊父母跟她本人一样好说话; 不仅没有责怪她跟韩奕辰,还特别感谢他们俩对黄珊的照顾; 弄得两个人都很不好意思。
  学校里对这件事则比较在意; 不仅给全体学生群发了注意安全的事项,还联合其他学校提议交通部门; 给那条泥泞不堪的小路铺上水泥。
  现在大家再想出去玩; 根本不用担心下雨下雪的时候; 路会不好走了。世上无难事; 果然只要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那一天的新闻; 贺程程后来在校内bbs和各种拍客的视频图片里看到过; 隔壁军校全员出动,个个都只穿了单薄的作训服; 却在冰天雪地里满头是汗。
  其中有张照片是他们扫过雪后太过劳累; 一个个捧着饭菜坐在路边就睡着了。贺程程仔仔细细看了里面的每一张脸,居然还真被她看到了关戎。
  他早已不符之前的意气风发; 过分白净的面色因为泥水被染得又脏又黑。手里捧着一盆吃了大半的饭菜; 跟战友们东倒西歪地躺着; 嘴巴微张。
  在那之前,关戎还给她发过报平安的消息,口吻十分轻松地说“只是小菜一碟”,她将图片下载下来,默默保存进手机,再把帖子拉到下面。
  帖子里绝大多数都是赞美的声音。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替我们负重前行。”
  “大爱无疆,他们的脸虽然脏了,却有一颗金子般的心。”
  “给我们的战士多吃点好的啊,看餐盘里根本没几块肉,吃不吃得饱啊。”
  “楼上多虑了吧,军队伙食可是很好的,别乱阴谋论带节奏了。”
  但就是有些人,总是希望在一片和谐的声音里唱反调,好像只有这样别致的观点才能显得自己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表现出一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感出来。
  “楼里的都跪久了站不起来了吧,以为他们白干呢?也不想想他们上学不要钱,每个月还拿津贴,都是我们这些纳税人养着,是人民公仆,铲点雪算什么。”
  下面跟着一串回复,有挺有骂的。
  “层主一定纳了一个亿的税吧,不然换成我们普通小百姓还真不敢这么大放厥词。”
  “人民公仆?还真不是,他们可是国家的暴力机关,就是揍你这种不要脸的人的。”
  “你那两个税能养活个屁吧,真把自己当马总统了。我就是想看他们吃点好的,拿我的钱也心甘情愿。”
  “楼上别假大方了,网上成天说着要捐款的,现实里都是一毛不拔的抠逼。”
  “信不信随你,王者荣耀全皮,游戏里少冲点钱就够给他们加鸡腿了。”
  ……
  ……
  贺程程看得时而兴奋,时而气恼,激动到一双手里满是汗。手指甲在屏幕上按得啪嗒啪嗒响,全身投入到这场口水仗中,直到被人撞了下肩。
  卞香香一脸无语地看着她,还有一旁的宋恬和宋大哥。贺程程这才突然想起自己是在学校的图书馆里,赶紧把手机翻过来,装模作样的翻开书。
  卞香香摇着头:“恋爱真是令人丧志。”宋恬跟宋大哥投来便秘般的注视,卞香香吐一吐舌头,说:“你们俩例外,你们俩是完美的柏拉图之恋。”
  柏拉图……宋大哥看向卞香香的眼神变得有那么点耐人寻味。
  卞香香:“……”好像越搞越糟了。
  贺程程手机又震了下,她朝大家吐了吐舌头,跑去一边接听。
  关戎很久都没给贺程程来电话,贺程程差点快忘了他的声音,说话之前忍不住先吸了口气。
  关戎倒还是一贯霸道的语气,问:“在哪呢,干什么?”
  贺程程说:“我在图书馆里复习呢。”
  “复习,你?”关戎笑起来:“你能看得懂书吗?”
  “……”贺程程:“你专门打电话过来奚落我的?”
  关戎的语气这才缓和下来,说:“我请假来你这儿了,一会儿到你们图书馆。”
  贺程程怔了下:“你来了?”
  二十分钟后,关戎在图书馆外高耸的台阶上看见贺程程。
  她应该一早就跑了出来,被瑟瑟寒风吹得小脸惨白,鼻尖跟嘴巴却是红通通的,像是雪天堆起的雪人,用胡萝卜做的五官。
  关戎没穿军装,毛衣外面直接套着一件长到脚踝的羽绒服,跟她碰面后就一把扯到怀里,笑着说:“你就这么想我,一直在外面等的?”
  贺程程刚刚挂了电话就跑出来了,被北方萧索的大风吹得冷透了心,现在这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还是嘴硬着:“才没有。”
  关戎解开羽绒,将她圈进怀里,说:“你这么说话,心里虚不虚?”
  关戎像个火炉,怀里热热乎乎的,贺程程在冷风里被冻透的心开始融化,两只手忍不住圈在他腰上,手心来回摩挲着他毛茸茸的衣服。
  关戎将下巴磕在她头顶,鼻子里全是她身上淡淡甜甜的奶香,沉溺而陶醉地恨不得将她整个人纳入怀里融进骨血,手指拨了拨她薄薄的耳廓,轻声引导着:“真的一点都不想我?”
  怎么可能呢,两个人好几个月不见面了,贺程程每次看见穿迷彩的都在想会不会是他,看到军事新闻也要点进去,好像看到了他。
  贺程程偷偷将头抬起来,小心看了看他紧绷的下颔,快速嗯了一声。视线恰好被关戎捕捉,他在她额头轻轻亲了口,说:“我也想你。”
  关戎不是本校学生,进不了图书馆。两个人于是去了一家奶茶店,两个人缩在店铺一角,贺程程专心看书,关戎专心看她。
  贺程程跟他断断续续说了黄珊的病情,虽然一条腿断了,但还是坚强地回到学校应付期末考试,大家现在终于可以明目张胆地称呼她是身残志坚。
  韩奕辰则借此机会引咎辞职,把团长的职务让给了团里的一位老资格的小姐姐。他现在专心做足球教练,开始为考证而努力。
  像贺程程这样平凡普通的学生,则马不停蹄地开始了期末考试的复习,丰富多彩的大一生活还没玩够,时间已经进入下一个循环。
  贺程程说得口渴,问关戎:“怎么一直是我在说,你呢?”
  关戎说:“我能有什么好说的,上回拿了个奖回来,今年全系的优秀学员应该还是我。”
  贺程程听得眼睛发直:“好厉害。”她连奖学金都不一定能弄到。
  关戎刮了下她鼻子,读懂人心后十分得意地说:“一个家里有一个聪明的就行,两个人都是诸葛亮,这日子不就乱了?”
  贺程程听得似懂非懂,咬着笔头点了点头,想想觉得不太对啊,再摇了摇。
  关戎看得直笑,问:“你什么回去,机票买了吗?”
  贺程程摇头:“还没有,但是最后一门的时间出来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关戎说:“我比你肯定要更晚一点,大概除夕前两天吧,你早点订机票,别再重蹈覆辙了。”
  贺程程想起那辆慢慢悠悠的绿皮车,到现在还有腰酸的记忆:“知道了。”
  关戎:“我一回去就找你,今年关首长也要在那边过年,带你见见人。”
  “……”贺程程眨眨眼睛,关戎爸爸她又不是没见过,干嘛说得语气这么奇怪呢。
  关戎说:“别怕,他对你这个儿媳妇,还是一直都挺满意的。”
  “……”贺程程脸上发烫,大概是被这奶茶店里的暖气熏得:“那我不见了。”
  关戎拧着眉:“干嘛不见,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开始准备始乱终弃了是不是?”
  贺程程:“……你别乱说啊,我什么时候……乱过?”
  关戎啧啧:“国庆那次,咱们俩睡一间房的事,你忘记了?”
  什么一间房啊,中间隔着一道海峡呢。贺程程急得移开板凳,站到他身板,要拿手捂住他嘴,反被关戎将了一军,两只铁钳似的手在她腰上紧紧一箍,往下一拽。
  贺程程就只能束手就擒地跌到他腿上,还没坐稳,他在她脸上亲了下。
  关戎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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