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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毒丹青-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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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风景如画,她却无心欣赏,脑海里反复回荡着那画轴上女子的笑靥,想要从中找到蛛丝马迹,可惜总是事与愿违。
感受到她低落的情绪,司冕伸手揉乱了她的发髻,凌乱的发丝贴在她的脸侧,配上左丹青此刻无比失落的表情分外狼狈,将司冕看的忍俊不禁。
狠狠的飞来一记眼刀,左丹青撇了撇嘴,不满道:“你还有心情来跟我恶作剧,我这儿正乱着呢。”
“我知道。”司冕巧笑嫣然,坐在她的身侧,出声提醒:“其实眼下就算查出了她的身份也没用,内乱配上外患,只会让事态更加严峻。”
“所以你的意思是?”左丹青侧眸,认真打量着司冕的表情,仿佛想努力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你看,既然陛下如今故意放任边境被扰不管,肯定是想趁乱夺权,我想,她肯定会设计冉将军在这场战事中出意外,然后顺势而为将他的兵权收回,最后再封一个忠烈之名,堵住悠悠众口。”
左丹青愕然,因为重生过一次,所以她才会对女帝的意图十分清楚,可是司冕则完全根据自己的判断得出这个结论甚至推断出之后她可能的作为,让自己不得不佩服。
“你说的有道理。”左丹青点头附和:“我想,你从不比他做的差。”
司冕闻言先是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左丹青口中的他,说的正是禅心。思及至此,他嘴角扬起一丝苦笑:“小的时候,母妃总是希望我能做的最好,可是我却越来越怕,以至于最后丢失了自我。”
“抱歉……我不是故意提到这个的。”看到司冕的表情,左丹青顿觉失言,眉毛紧紧的拧在一起,她想了想,连忙岔开话题:
“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安家人可能知道南蚀的下落?”
“恩。”司冕点头,“安家四房在江州,南蚀失踪之前,曾经去信江州。”
“难道他现在逃到江州去了?”左丹青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消失,之前冉将军说我羽翼未丰,不许我报仇,可是我如今回来了,他却消失的无影无踪,着实可恶。”
司冕敛眸,遮挡住眼中异样的神色,低声提醒:“南蚀原本就是我父亲当年的师长,后来宫变父亲去世他也一时间销声匿迹掉,可是几年后他又突然出现,直到辅佐安瑕登基,如果没有他的威望,当初安姨她也绝不可能那么顺利。”
“既然如此,他现在又为什么消失?是因为提前预感到南擎即将动乱,想要明哲保身么?”左丹青闻言忍不住感慨,当初她在绥县见到南蚀,并不觉得他年纪很大,难道是有什么妖术驻颜不成?
思及至此,她反而先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司冕面露困惑,左丹青却摇头不语。
“我倒是觉得相比明哲保身,他在酝酿某个阴谋才更贴切。”司冕见左丹青不答,只好自顾开口。
“阴谋?”这两个字顿时让左丹青心中警钟大作,“在我看来,安家同陛下关系似乎并不融洽,女帝如此洁身自好,给人最直观的感觉,似乎是她心中一直在惦念前太子司青,难道说……他们的矛盾,就在此处么?”
左丹青虽然没有挑明,但是司冕却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乎,他苦笑两声应道:
“若是以前的安姨,我倒觉得这有可能,不想让江山异姓,这也是为什么朝中元老有很大一部分站在她这边,只因她从未给过安家兵权。”
听完这句话,左丹青忍不住讥讽:“是啊,安家的确没有兵权,可是却娶了顾将军的女儿,还有……”左丹青伸手指了指自己。
“我这个冒牌的孙女。”
闻言,司冕也被她这样的语气逗乐,戳了戳左丹青白皙光滑的脸蛋儿,叹息道:
“你啊……谁说你是冒牌的,你原本的也是冉将军的外孙女不是。”
谁知左丹青听到这里,眼神顿时一黯,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散去。
“怎么了?”司冕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努力吸引她的注意。
“没什么。”左丹青叹息一声,突然抓住司冕的修长的手的攥紧,一字一顿坚定不移的开口:
“我不希望女帝得逞,更不想将军他出事。”
“你说什么?”司冕先是一怔,旋即立刻明白了她这番话的意思,表情也不禁变得凝重起来。
“阿冕,你愿意陪我一试么?我不想趁乱离开,更不想让将军的势力落入女帝手中。”说到这里,左丹青深吸一口气,飞快的整理好自己的思路。
“这场仗,必须赢,而将军他,也绝不能死!”
司冕呆呆的看着她,看着她眸中无比坚定的神色,终于用力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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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锦年遇险
阳光明媚的午后,左丹青捧着一本账册仔细翻阅,谁知身后突然伸出一双大手,直接揽住了她的腰身。
“啊!”短促的惊叫一声,左丹青被吓了一跳,回眸,正对上司冕捉狭的笑容。
“你……唉……”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忍不住抱怨:“吓死我了,怎么神出鬼没的。”
司冕撇了撇嘴,一把扯过她手中的账簿扔在一旁,叹道:“又不是你的产业,看的这么仔细作甚。”
闻言,左丹青扶额,其实她也是太久没有接触这些东西了,如今在南擎她让扣子经营的那些小店扣子自己就应付得来,不论是无昼楼还是将军府她过的都很惬意,如今见到这些账簿,着实有些手痒。
“我就是瞧着有趣。”她淡淡的应了一声,又将账簿拿起来翻开,指着其中的一行小字对司冕道:“你看这处,似乎从前年开始,收成要比往年少了足足三成。”
司冕皱眉,立刻将账簿拿起来仔细看了一遍,左丹青说的那处是地处西北角的一座果园,收成的确一直递减。
“会不会是天气缘故?”司冕虽说从未亲身接触,却也知道那些果农跟庄稼汉的一样,是靠天吃饭,所以有增有减,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左丹青却摇了摇头:“我虽然之前呆在无昼楼,却也知道南擎近年来并未出现过旱灾疫情,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闹过虫患或者火灾,至于我猜的对不对,你派人去打听一下便知晓了。”
司冕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的:“管这些做什么,反正亏损的也是安家的财产,我们何必替他们操心。”
“我不是替他们操心的。”左丹青无奈,实话实说道:“我就是觉得这很蹊跷,果园连续三年时出现这种情况,很可能是树木的数量上出了问题。最不可思议的,竟然没有人追究缘由,你不觉得这很奇怪么?”
“你说得对。”司冕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我让岚叔派人去查查,看近两年西北角的果园有没有起过火,若是没有的话……”
“若是没有,他们为什么砍树,恐怕就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了。”左丹青半眯的眼睛划过一道精光,如果安家真的有所图谋,就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好比当初为五皇子制造兵器的曾记铁坊。就被安插在了离丰都很近的绥县。
她想或许这个老宅之于安家。也跟曾记之于轩辕湛那般,有异曲同工之妙。
见她这副无比认真地摸样,司冕忍不住感慨:“安相国知道我不懂账,原本是想丢给我个烂摊子。让我忙着收租无暇顾及其他,他怕是做梦也没想到夫人如此精通账目,而且还这么细心,连他的老底都查了出来,哈哈,若是他日后知道了,肯定胡子都气歪了。”
司冕边说,脑海里还边浮现出安相国吹胡子瞪眼的表情,顿时贼笑起来。好似孩童。
左丹青拿他没办法在,只好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门,让他回神,然后开口:“我们再看看别的,如果真如我所想。那西北角的果园绝不是个例。”
“你说的有道理!”司冕竖起大拇指,刚想叫岚叔进来,却被左丹青制止。
“既然安相国派人盯着你,咱们这样兴师动众的查账肯定会被他知晓。”
“那怎么办,要不给这些东西带出书房?”司冕看着那一摞摞堆成小山一样的账簿,发起愁来。
“太多了。”左丹青摇头,果断绝了他的念头,说到这里,她的目光同司冕投向一处,电光火石的瞬间,一个念头从脑海里闪过,漆黑的双瞳骤然一亮。
“你想到办法了?”司冕对她的这个表情再熟悉不过,连忙追问。
“恩。”左丹青轻声应了一句,脸颊却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是什么法子?”司冕捕捉到她脸上的红晕,瞬间有些不解。
左丹青清了清嗓子,无可奈何的答道:“我只好委屈自己的名声跟你的来个白日宣淫了,到时候让云梓送床被褥过来,我们连夜看完,等到明早再弄的狼藉一点,估计他们便不会察觉。”
司冕听了这话先是一怔,旋即看了看清雅别致的书房,空气中似乎还氤氲着淡淡墨香,条件反射的吞了吞口水,心里默默地想。
那天若是真刀真枪的来上这么一发,倒也是别有一番情调!
左丹青不知道旁边这厮正拼命脑补,伸手又从堆成小山似的账簿里抽出一本,催促道:“还愣着做什么,赶快看啊,我教你。”
司冕立刻点头如捣蒜,埋头投入工作,只是嘴角在垂眸的同时,微不可查的勾起。
※※
到了傍晚,疾风骤起,窗外浓云滚滚,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左丹青同司冕在书房翻阅账册,为了提防安相国派来的人起疑心,特地将竹帘拉下,将屋内的情形同光线的都遮挡的严严实实。
功夫不负有心人,查了一半的账簿,找出类似的情形竟有的数十处之多,左丹青用笔认真记下地点,准备让岚叔到时候一一查访。
他们看的正酣,突然听到外面传来闷闷的拍门声。
两个人顿时一惊,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眸中看到了疑惑。
“我已经吩咐他们不准进来了。”司冕正色道,“他们不可能来打扰。”这个他们包括的自然是老宅所有的下人。
“那会是谁?”左丹青一边说,便匆匆将账簿移送到书桌后挡着,然后干脆利落的解下自己的发钗,将发髻打散。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将司冕看呆在原地,接下来就毫无悬念的收到了左丹青的白眼,见状,他也赶紧解了衣带,假装衣衫不整的走向门外。
刚到门口,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就钻入了他的鼻孔,司冕暗道不妙,连忙递给左丹青一个戒备的眼神,然后闪身到门侧,沉声问道:“是谁?”
回答他的是一声痛苦的呻吟。
虽然只有一声,却还是让左丹青变了脸色。
“是山城!”她斩钉截铁的回答,大步走向门口,不等司冕阻拦,就用力拉开了门。
浑身是血的山城瞬间倒了进来,司冕眼明手快的将他一把捞起,半拖着扶到书房的椅子上。
“怎么会这样?”左丹青咬牙,伸手探向山城的鼻息,虽然微弱,但还能感觉得到,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与此同时,门被“吱嘎”一声推开,一袭白衣的云梓轻手轻脚的闪了进来的。
“出什么事了?奴婢见到院子里有血迹,就赶过来了。”
“你来得正好,快去叫大夫,别惊动其他人。”言罢,左丹青攥紧拳头但微微有些颤抖的嘴唇还是泄露了她此刻心中的怒火。
“他会没事。”司冕飞速的点了山城的穴道替他止血的,又端起桌上的水杯喂了他几口。
山城从半昏迷的状态幽幽转醒,拉着左丹青的手道:“世子爷……世子爷……”
“锦年他怎么了?”左丹青急红了眼,却不敢叫的太大声。
“我们……路上遇到了伏击,世子爷被九哥救走了,我找不见他们,又怕被发现就只好回来报信,小姐……对不住……”山城断断续续吃力的说着,喘息极重。左丹青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安抚道:“你做的没错。”
闻言,山城终于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旋即昏死过去。
“是谁要对锦年他不利?”司冕起身,从怀里掏出帕子,替左丹青擦干净她手指上沾染的血迹。
殷红的颜色同洁白的帕子形成鲜明的对比,刺痛了左丹青的眼眸。
“我不知道,阿冕……你说锦年怎么样了?”她仰起头,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雾气。
“你放心,锦年他吉人自有天相。”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司冕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良久,悠长的叹息从怀中传来:“我不是个好姐姐……”
“这不是你的错,你先不要自责,我这就让岚叔去追寻他们的行踪。”
左丹青猛的摇头,用力挣脱了他的怀抱,抬头同司冕对视,然后开口:
“我要亲自去,否则我不可能放心。”
闻言,司冕缄默,将到了嘴边劝阻的话又生生吞回。自家夫人倔强的性格他再了解不过,决定了的事情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与其做无畏的劝阻,还不如顺从她的心意,安顿好一切。
见司冕并不反驳,左丹青心里淌过一道暖流,反握住他的手用力收紧:
“谢谢……我真的很感激,阿冕。”低声唤出这个名字,左丹青凑过来,在司冕白皙的脸颊上落下一道轻吻。
“这算是奖励么?”司冕巧笑嫣然,却在左丹青准备离去的时候一把按住她的后脑,自己也转过头,用力咬向那双柔软的唇瓣。
相比起亲吻,啃噬要来的更贴切一些。
血腥的味道滑入唇舌,司冕贪婪的表情如同饕餮。
霸道的力道几乎夺去了她的呼吸,终于,司冕结束了自己的侵略,却用力抱紧了怀中的人,贴在她耳边的嘴唇轻动,似乎在无声的诉说。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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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绝路逢生
夜风习习,茂密的树林中一行黑衣人策马狂奔。
司冕握紧手中的缰绳,眯起眼睛凝视着冲在自己前方的身影,瞳孔深处流露出复杂纠结的情绪。
看着左丹青挥舞着马鞭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果然再也不是记忆里那个背着孩童,表情倔强的少女了。不知何时,她已经渐渐长大,羽翼丰满,想做的事情,自己再也无法阻拦。
他也不想阻拦。
思及至此,司冕敛眸,薄唇紧抿的,素手一扬,皮鞭带着劲风狠狠的抽在骏马的后臀上,它嘶鸣一声,四肢蹄子跑动的更加迅速。
左丹青并没有察觉到偷窥自己的视线,她如今一门心思扑在寻找锦年这件事上,如果锦年今生再出什么事情,那外祖母和舅舅……还有整个辅国公府。
她不敢再想,双腿用力的夹紧,催促着坐骑加快速度。
云梓在最前方带路,相比于左丹青,她对颐充城附近的地势更加熟悉,只是昏暗的天色束缚了她的视野,她只能努力眯起眼睛,辨别着地点和方向,想要尽快抵达山城口中的事发地点。
时间飞逝,转眼天际泛白,当黎明的曙光普照大地之时,云梓终于勒紧缰绳,停下了身下坐骑奔跑的脚步。
“到了么?”左丹青抹了一把额前的冷汗,感觉到口干舌燥。
“应该就在这边。”云梓坐在马上,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地势,只见此处四面环山,前方唯一一条能够同行的道路还很狭窄,仅可供一辆马车经过。”
“夫人,山城说他们当时还未到宁远,切前方道路过于狭窄,想要埋伏实属不易,所以奴婢猜测世子爷遇险的地方应当就在这之前。”
左丹青也觉得她说的不错,可是这附近一带并未有半点血腥之气。不仅如此,树枝及草地也找不到一丝一毫打斗过的痕迹,只有凌乱的车辙同马蹄,一切看起来并无任何异样。
这里地处颐充和宁远的交界,山城也断然不可能说错,那……凶手到底是在哪里下的手呢?
左丹青心事重重的想着,放慢坐骑的速度,慢慢走向狭窄的山路。
“夫人!”云梓担心她的安危,害怕马匹万一受惊将她甩下山崖,于是连忙追上阻挡在她的身前。
“那边太危险了。还是我去看。”言罢。她翻身下马。健步如飞的走向狭窄的山路。
左丹青也从马上跳下,正欲跟过去的时候,却被司冕抓住。
“一起。”
清润的嗓音钻入她的耳膜,左丹青点了点头。两个人紧随云梓身后。
日头初生,晨露渐稀,山路上有风飘过,还夹杂着未褪的寒意。
云梓的目光审视的掠过四周,最终将视线集在地上的车辙上,交错纵横的车辙印中还混杂着马蹄的痕迹,而这一切却在的转角处戛然而止。
司冕脸色微变,冲到弯道的入口,俯身看向的山体的外侧。果不其然,那附近岩石和土地都有着明显打磨的迹象,显然是有什么重物从上面翻滚而落。
左丹青也注意到了这处,原本就苍白的容颜更加惨无血色。
“他们的马车……翻了?”放眼望去,下面的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马车很可能是翻了。但你先别着急,或许锦年他并不在车上。”豆大的汗珠自司冕的额角划过,他也知道自己这番话并没有多少可信度,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安慰左丹青。
左丹青深吸一口气,努力定下心神,自言自语道:“既然山城说锦年同季九在一块儿,那我就应当放心。”
以季九的伸手,若是来得及在马车坠落悬崖之前脱身,应当会护他周全。
“唉……可惜山城失血太多没有交代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都只能依靠猜测,不过夫人尽管放心,九哥若是同世子爷在一起,他们就有七成的把握生还。”云梓原路折返,看向左丹青的眸中写满了担忧。
“恩。”轻轻应了一声,左丹青也俯身看向山谷,上面缭绕的雾气彻底遮挡住她的视线。
“我现在就派人去谷底查一查。”司冕当机立断,吩咐人去谷底搜寻。
忙活了两三个时辰,被派去谷底的队伍中有人回来报信,果然只发现了马车的残骸,还有几具侍卫的尸体。
听到这个消息,左丹青终于长松一口气,只要没有尸体,就证明他们很可能还活着。思及至此,她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转眸看向那来报信的护卫,仔细询问道:“只有侍卫的尸体么?还有没有一个老者?”左丹青仔细盘点了一遍锦年带着的人,除了她安排过去的山城和季九,还有几个护卫,就只剩下那个历尽千辛万苦,才寻到的蒋神医。”
若是神医也安全,那即便是有人受伤,也能够得到及时的救治。
闻言,那护卫如实答道:“除了侍卫打扮的人,还有两具黑衣人的尸体,我们猜测他们就是围攻世子爷的凶手。”
“找到凶手的尸体了?”左丹青眸光一亮,还不等追问,就见那侍卫挠了挠头,有些不解的开口:“只是……属下去检查那些人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嘴唇发紫,根本不像是坠崖摔死的。”
“嘴唇发紫?那便是中毒了?”双瞳渐渐收紧,左丹青满腹疑惑,难道说那些人是死士?杀完人之后自绝而亡,还是说锦年手底下有擅使毒的人?
她正想的专注,耳边却突然传来司冕的呼唤:
“青青,你快来看。”
她循声而去,却诧异的发现声音是从下方传来。
“你去哪儿了?”左丹青遍寻不见,却看到云梓走向自己,腰间正系着一根麻绳。
“夫人,请随我来。”她边说边将麻绳也替左丹青系上,然后拦着她的腰从路边爬下,绳子越放越长,左丹青惊讶的发现,在路边下方一丈左右,竟然有一个半人高的山洞。
司冕此时正站在山洞中对着她们招手。
“快来看。这里有血迹,我想……锦年他们应当就是从这儿逃脱的。”
“恩!”左丹青用力点头,在云梓的帮助下小心翼翼的进了山洞,果然如司冕所说,山洞的石壁上留下了两道血手印,手指的形状同锦年十分相像。
“锦年受伤了?”见状,左丹青立刻皱起了眉头。
“果然是关心则乱,你先别急着下结论,也许是有人受伤,锦年帮他捂住伤口沾染到了血也说不定。”司冕伸出修长的手指。擦了一抹血迹放在鼻尖。摇头道:
“已经干涸了。应该是昨晚留下的。”山城带伤回去报信,速度自然要慢下好多,所以锦年他们如今为了防止杀手折返,肯定已经走远。
左丹青虽然有些失落。却更欣慰找到了蛛丝马迹,她想了想,又将刚刚护卫的汇报全部告知了司冕。
“中毒而死?”如她所料,司冕的最初反应也同她一摸一样:“那些黑衣人难道是死士?还是说锦年手下有用毒高手?”
要知道山峰凛冽,山路狭窄,事发地点还在转弯的当口,若是风向不对用毒之人反而会一不留闪伤了自己,所以要是真的有人用毒,那必定是个高手。
“就算是死士。被杀的人还没死,他们怎么可能先自绝身亡,恐怕后者的可能性要更大。”左丹青一边推断,一边看向司冕的反应。
“你说的对。”司冕颔首,表示赞同。
“可是。我交给锦年的人里,虽然有功夫不错的,却不曾有这样的下毒高手。”说到此处,左丹青的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司冕蓦地抬头,正对上那双宛若寒潭般漆黑的眸子。
“那些尸体中,没有蒋神医的。”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锦年身边有那样的一个人陪着,不知道是福是祸。
司冕闻言也立刻缄默不语,身为医者他必定通晓一些毒物,左丹青的推断合情合理,眼下最关键的,还是先找到他们的踪迹。
三人不由分说解开腰间系着的麻绳放在洞口,向着光线昏暗的深处走去。
他们越走光线越暗,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云梓从腰间掏出火折子,刚准备打开照明,却被左丹青制止。
“不行,这里密不透风,你若是燃起火把,我们可能会窒息。”
闻言,云梓果断吓了一跳,连忙又将的火折子放了回去,三人只好凭着感觉,努力寻找出口。
功夫不负有心人的,就在他们不知道转了多少弯之后,终于见到前方出现了一点光亮。
“那里应该就是出口没错了。”司冕紧绷着的表情终于流露出一丝轻松的神色,他一边带路,一边伸手摸着石壁,侧眸对左丹青开口:“你绝不觉得,这个山洞不像是天然的,反而有人为雕琢的痕迹。”
左丹青点头:“光是这石壁上的刻痕,就像是用斧子凿出来的,只是……什么人会费这么大力气,在深山老林里留出这样一条密道?”
司冕苦笑着摇头:“谁知道呢,不过锦年这小子也真是命大,这样的巧合都能给他赶上。”
谁知左丹青听了这句话,却并未表现出半点轻松地痕迹。
她素来不相信巧合二字,那么锦年这次的绝路逢生,真的仅仅是巧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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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神机妙算
颐充皇宫,龙袍加身的女帝正不安的坐在镀金的扶手椅中。
窗外电闪雷鸣,疾风吹动着木窗咯吱作响,让她原本就不平静的心绪更加躁动不安。
“和煦呢!叫他过来!”终于,惠昭按捺不住,握拳重重的敲在扶手上,将旁边正在打盹儿的小太监的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他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两腿一软,顿时跪在了惠昭的面前。
“没用的东西!”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惠昭沉声命令守在殿前的侍卫:“拖出去,斩了。”
“陛下饶命啊!饶命啊!”谁不知女帝这是迁怒,可示事已至此,怪只怪那个太监倒霉。
孔武有力的侍卫走了进来,伸手点了是小太监的穴道,止住了他杀猪般的惨叫,然后毫不留情的拖了下去。
在侍卫出门的同时,一个青灰色穿着蓑衣的人影正好进门,正是女帝要寻的和煦。
“你怎么才回来?!”她的语气虽然犀利,但脸色却缓和了许多,连忙坐直了身子追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和煦重重的叹息一声,屈膝跪倒在地,摘下斗笠重重的叹息出声:
“奴才办事不利。”
“你让他给跑了?”女帝冷哼,脱离的靠回椅子上,一只手撑住额头,表情前所未有的疲惫。
和煦咬了咬唇,语气满是不甘:“奴才亲眼看到他们的马车坠入悬崖,可是在谷底却只有马车的残骸没有尸首,当时天快亮了,奴才怕被人发现,不敢久留,就只好先赶回来复命,不过陛下尽管放心,剩下的人还留在城郊,只要发现他们的踪迹,立刻杀无赦。”
闻言。女帝怒极反笑,挑眉漫不经心的扫了跪在殿中的和煦一眼,伸出食指的比了比,叹道:“晚了,太晚了,他那个人,连后悔的机会都不会留给你。”
“奴才罪该万死。”和煦俯身,整个人几乎匍匐在地。
“我又没有怪你。”女帝轻轻扬起的嘴角让人根本无法分辨她的喜怒,和煦不解的抬眸,却见到那人正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金黄色的龙袍搭配着她雪白的肌肤。宛若神祗。
他敛眸看向自己,浑身透湿,衣摆上还沾染着泥土,异常狼狈。
云泥之别。这是终其一生,他永远都无法逾越的差距。
“起来吧,这次他早有准备,连我都未曾料到,又怎么会怪你。”
“陛下……”和煦的声音有些哽咽,立刻遵从着她的话起身。
“被他跑了?那辅国公世子呢?”女帝眼底划过一丝凛冽的杀意。
“奴才无能。”和煦窘迫的低下头,用这简短的四个字作了回答。
惠昭闻言缄默,薄唇紧抿良久才怪笑出声:“我原本的还想看在那人的份上,放过她儿子一马。只可惜这做舅舅的太狠心,连自己的亲外甥都要利用,这……就由不得我了。”
“通知在朔北的探子,那个小丫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和煦眼底闪过一丝不忍,旋即点头。领命准备退下。
然而在他转身之际,身后突然传来女帝问话声:“等一下。”
“陛下还有何事?”和煦回眸,眼底一片迷茫,显然不知她为何会叫住自己的。
女帝深吸一口气,抬眸怔怔的同他对视,叹息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变了?”
闻言,和煦撇开脸,眸光有几分闪躲,半晌才沉声回答:“陛下如今也是迫不得已,当年殿下拼尽性命也要护您周全,您……别无选择。”
“是啊,我别无选择。”惠昭越说笑容越大,声线到了最后竟有几分颤抖。
和煦闭上眼睛,遮掩掉的瞳孔深处的哀恸,轻声告辞,抬步走向暴风雨中。
在雨滴砸落在他面颊上的刹那,他突然有一种错觉,仿佛大雨即将淹没整座皇城,而他……如一叶孤舟,只能随波逐流,别无选择。
※※
“这道石门之后应该就是出口。”司冕指着从石门地下泄露进来的阳光,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可是机关在哪里?”左丹青伸手敲了敲石门,沉闷的声音证明这块巨石分量不轻,绝对不能单依靠的一人之力推开。”
“我们仔细找找。”言罢,司冕立刻摸索向旁边的墙壁,只是除了石壁上的棱角凸起,并没有任何机关的迹象,他们三个人又努力推了推,却发现石门仍旧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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