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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毒丹青-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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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冕恍然大悟,登时红了眼睛,像是个拿不到糖的孩子一样抱怨道:“原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左丹青听到他的语气,心下一沉的,原本到了嘴边的话也吞了回去,诡异的沉默许久,还是司冕无奈叹道:

“你不必担心的,我不会做的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提前叮嘱了岚叔,明早若是有嬷嬷来看,我自有办法搪塞他们。”

一股暖流冲入心中,左丹青抽了抽鼻子,渐渐松了手。

司冕看准机会。再不犹豫,用力将盖头掀了起来,在暖暖烛光的映衬下,那张朝思暮想的清秀容颜顿时映入了他的视线。

“青青……”司冕突然牵起她的手,用力握在掌心,白皙的脸蛋还带着两抹暧昧的酡红。见到他这副摸样,左丹青默默腹诽,这家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下肚!

“我终于……得偿所愿了。”他痴痴的说着,蓦地想起他们初遇的时候,忍不住的抬起左丹青的下巴,啧啧叹道:“你这捉狭鬼,当初在谪仙居,竟然敢说我有孕!”

左丹青大窘,做梦也没想到他如今还会惦记这个,可是转念便想到司冕的记忆本来就有限,那些或许她渐渐淡忘了的事情,却可能是他为数不多的珍宝。

越是这么想,她就觉得越发的心痛,为什么呢……上天为什么要给他这截然相反的两种人格。

左丹青的沉默落在司冕的眼中,还以为她是在嫌弃,于是他不满的撇了撇嘴,傲慢的开口:“你这是什么表情,嫁给我难不成很吃亏么?!”言罢他还特意将脸蛋凑了过来的,蝶翼般长长的睫毛差点扫在左丹青的脸上。

“我这么漂亮,你为什么要觉得吃亏?”他神情无比认真的问着,看的左丹青登时头大。

谁能告诉她,这家伙天生的优越感是从哪儿来的?!

司冕还没有完,捏着她的下巴,凝视着那娇艳欲滴的菱唇,垂眸继续道:

“我这么喜欢你,对你这么好,普天之下你绝对找不出来第二个!”

豆大的汗珠滑过左丹青的额角,她原本还想笑,却不知为何对着司冕此时无比认真的容颜半点也笑不出来。

前世轩辕煜将她的盖头掀起之后说的是什么呢?她只看见他眼底鄙夷,以及那句让人心中拔凉的:

“明明是姐妹,比起你大姐你可差的太多了。”

可惜她当时满心欢喜的期待嫁给这人,权当是嫡姐盛名在外,才会被拿来比较,殊不知……

思及至此,左丹青苦笑出声,司冕感觉到她情绪不对,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辩解道:

“我……我是逗你玩的,不不不,我说喜欢你的话,绝不是在逗你!”

见他酒后语无伦次的摸样,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半点妖孽相?左丹青心情豁然开朗,凝视着他的眸子,郑重的说:

“能嫁给阿冕,我也很欢喜。”

第二百八十一章:娘子生猛

她说她很欢喜!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滞,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不见,只有左丹青刚刚的话语反复在司冕的耳中嗡鸣。

他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喜悦,用力将眼前的人拥入了怀中,力道之大,足以让左丹青喘不过气来,她无奈,挣扎着推了推司冕的胸膛,尴尬地指了指头顶,然后开口:

“这凤冠很重,能否容我先给它摘下来?”

闻言,司冕顿时大窘,连忙起身,手忙脚乱的就要帮左丹青将繁重的首饰取下,却果断被左丹青拒绝。

“还是叫云梓进来吧。”

尴尬的挠了挠头,司冕抽了抽鼻子,仔细想来也觉得左丹青说的有道理,于是连忙出去喊人。

谁知道他不叫则以,一叫竟然叫出了好些个丫鬟嬷嬷,其中有不少是白氏担心北院人手不够,特地送过来帮忙的。

看着那些丫鬟手脚利落的帮她更衣,还为司冕送来了早就准备好的醒酒汤,一切进行的有条不紊。左丹青忍不住在心中感激白宣想的周到。

忙活了半天,左丹青又累又困,干脆瘫倒在床上,司冕看着她有气无力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

“想当初我见着你的时候,你精神可是好得不行,这才折腾了一天,怎么就累成了这副惨样。”他边说边坐到左丹青的身边,纤长的手指轻轻抚摸过她的鬓边,调皮的卷起一缕秀发绕在指尖,玩的不亦乐乎。

左丹青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拍了拍他不老实的手掌,不满道:“累成这副惨样能怪谁?”

“怪我怪我!”司冕哈哈大笑,应承的十分干脆,调皮的在左丹青光洁如瓷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他的力道不重,却让左丹青觉得很痒,条件反射的伸出手原打算将他的狼爪子打掉,谁知道却反而被司冕一把抓住。

“你!”左丹青气结。故意沉下脸色:“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司冕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冰凉的指尖不安分的在娇嫩的掌心轻挠……

不能再纵容下去了!左丹青额角青筋暴起,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反而将毫无准备的司冕压在了榻上。

炙热的呼吸喷薄到彼此的脸上,司冕瞪大了眼睛,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说:“娘子如此生猛……难道刚刚的娇弱都是装出来的不成?”

豆大的汗珠划过左丹青额角,她顿时无语,低头看了看他们二人此刻的姿势,也不得不承认相比之下,自己更像是个登徒子。意识到这一点,左丹青的脸颊顿时泛起了红晕。就连耳尖都变得通红。

司冕看着有趣。眼睛滴溜一转。干脆豁出去,将头歪倒一边,做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摸样来。

见状,左丹青嘴角剧烈抽搐一下。望天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良久得不到反应,司冕顿觉蹊跷,眯着眼睛小心翼翼的将头又转了过来,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偏过头刹那,左丹青狡黠一笑,竟突然俯身用力的印在了他的唇上。

柔软的触感和香甜的味道都是如此美好,司冕难以自持的沉溺其中,两个人之间的气温越升越高。一股燥热在司冕的体内渐渐升起。

你这是玩火*!

在心中低吼一句,司冕蓦地睁开眼睛,正衡量着是否应当食言,可谁知他睁开眼睛的刹那,正对上那汪寒潭般深邃的眸子。此时此刻,漆瞳孔深处划过一道精光。

司冕暗叫不妙,却已经晚了,指尖传来蜂蜇般的刺痛,整个手掌就顿时软了下来。左丹青看准机会,从腰后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三下五除二,将司冕的两只手绑在一起,打了个漂亮的结。

“青青……你这是要做什么!”司冕大惊,想要挣脱,却发现身上半点力气也没有。

忙活完这一切,左丹青拍了拍手,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然后扶着司冕让他床里靠好,还贴心的在他身后垫了一个枕头。

“侯爷,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吹灯睡觉了,明早我还要早起去给长辈们敬茶呢。”言毕,左丹青粲然一笑,司冕怎么看怎么觉得牙根直痒。

“你不会……就这样放着我不管吧?”司冕瞅了瞅自己被绑住的手,满腹怒火烧的正旺。

左丹青置若罔闻,刚准备躺下,突然有仿佛想起来什么一样的惊呼出声:“差点忘了!”

司冕暗喜,还以为她是准备放过自己,正无比期待的她会将绳子解开,谁知道左丹青麻利的跳下床,翻箱倒柜的居然将刚刚被丫鬟收起的凤冠翻了出。

“你你你……你要做什么!”看着左丹青不怀好意的笑容,司冕莫名的感觉到了危机。

“不做什么,只是想让侯爷也好好体验一下妾身今日的感觉!”她故意在司冕耳边呵气如兰,撩拨着他的情绪却在关键的时候抽身而返。

华美沉重的凤冠落在司冕的头上的,将他清俊的容颜衬托的更加倾国倾城,雌雄莫辩。

司冕欲哭无泪,左丹青却笑痛了肚子,心满意足的躺进了被窝,潇洒的去梦了周公。

她不担心,这药效也就半个时辰,想必那会儿这厮的火气也该被浇灭的差不多了。

柔和的光线打在她香甜的睡颜上,使得司冕一时间移不开了眼,从眉眼到小巧的鼻梁以及映红的菱唇……他都在心底反复描摹,熟稔过千万遍……如今,全部近在眼前。

心中激起的千层涟漪渐渐归于平静,司冕徐徐阖上眼。

※※

晨曦的光芒射入半掩的窗子,睡梦中的左丹青猛的睁开了眼睛。

见到外面的天已经大亮,左丹青暗道一声不妙,暗自埋怨自己睡得太死,起身刚要去喊云梓,却被凉凉的手指捂住了嘴巴。

入目处是司冕放大的容颜,只见他笑眯眯的安抚道:“时间还早,你若是没有休息好,可以在小憩一会儿,等下到了敬茶的时候,我再叫你。”

左丹青没有想到他会说这个,不由的有些感动,但还是果断决绝了司冕的提议。

“不行,今天是要去见长辈,总要早些洗漱拾掇的好,云梓呢?怎么还不见她?”明明叮嘱云梓千万要记得叫醒她,怎么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谁知她话音刚落,云梓就立刻从门外窜了进来,对左丹青挤了挤眼睛,解释道:“奴婢跟春枝早就在外头候着了,只是侯爷说先别将您吵醒!”

她话音刚落的,春枝也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

左丹青嗔怒的看了一眼司冕,那意思好像是差点坏了我的大事,谁知道司冕却毫不在意,反而将被勒出红印子的手腕献宝一样的送到左丹青的面前,生怕她看不见似的。

起初左丹青并未在意,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瞬间大变了颜色,有的地方已经红得发紫,显然十分严重,她顿时非常懊恼,心怀歉疚的说:“你昨晚怎么也不吱一声,或者叫醒我也好啊。”

“唉,看你睡的那么香,我怎么舍得。”司冕肉麻死人不偿命的说着。

左丹青一阵恶寒,无奈的开口:“那也好过你现在这个样子,春枝,去给侯爷拿药来。”

司冕连忙的蹬鼻子上脸的说:“我倒是没什么,就是不知道大伯娘他们那些长辈看到了会怎么说……啧啧,要留下印子,也该是在这儿,指印才对啊。”他邪气一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后背,做了一个抓挠的动作。

“腾!”的一声,左丹青的脸顿时红成了一个大苹果,抬眸的时候发现云梓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只有春枝还木头桩子似的怔在原地,满腹疑惑的开口:“怎么还不去?是不知道放哪儿了么,要不问问三夫人派过来的嬷嬷……”

谁知她话还未说完,春枝就咬了咬牙,破釜沉舟的将她打断:“不是的,夫人,奴婢一早起来,就瞧见侯爷拿着颜料画来画去的……”说到最后,她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干脆被门外捶胸顿足的云梓伸手抓了出去。

房中的气压顿时低了下来,左丹青眸光犀利的扫向司冕,只见他立刻陪笑道:“夫人,你且听我解释!”心里暗骂春枝那个实心眼,坏了他的好事。

“算了。”左丹青无奈地叹息出声,也懒得跟他置气,毕竟是自己思量不周,于是顺便岔开了话题:

“下次切莫这样了,不过眼下要紧的是待会儿去敬茶,你要先跟我说清楚,在场都会有哪些亲戚?”

见左丹青问起了这个,司冕也不敢含糊带过,连忙敛了玩世不恭的笑容,认认真真的开口:

“都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前任淮安候一母同胞的兄弟弱冠之年就夭亡了,听说后来都是如今的安家长房,也就是我称呼为大伯父的安相国和他夫人拉扯大的。”

“原来是这样。”左丹青点了点头:“那如此说来,昌系和靖系两个分支,很早就和在一块儿了?而不是像传闻中说的那样,是女帝登基之后?”

听到左丹青问及此事,司冕的神情不由得凝重了起来。

ps:

泪眼汪汪的说我居然2更了!可喜可贺,也算是答谢上个月欠下的那些债,如果可能的话本周我尽量保持,做毕设的孩纸表示真的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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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追根溯源

温暖的光线打在司冕的脸上,为他完美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辉,再配上此时无比认真的神情,左丹青不由得凝神屏息,同样专心的听着他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

“表面上来看的话,是这个样子。”

表面上来看?也就是说私底下早就已经混为一谈了?抱着这样的疑惑,左丹青又问道:“这安国府的昌系和靖系如今都分别剩下哪几家?平日里我常碰上的又有哪些人?”

见她这么关心安国府的亲戚,司冕在心里笑开了花,伸手摸上她的额头像是逗小孩似的调侃道:

“哎呦,青青这是准备好好做安家的儿媳妇了?”

左丹青大窘,没好气的拍掉他的狼爪子,无奈的开口:“既来之则安之,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难为自己。”

“有我在,怎么舍得让你难为自己。”司冕幽幽的叹息一声,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认真的说:“大伯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只要我们不撕破脸皮,她绝不会给你穿小鞋的。”

闻言,左丹青怔住,眉心挤成了一个“川”字,想来想去,还是没忍住叮嘱司冕道:“我不觉得陛下同安国府的关系很好,就算你说当年她同元宜公主私交甚笃,也不应该留着你,这岂不是……养虎为患?”

谁承想,她说完了这句话以后,司冕的表情立刻就变得僵硬起来,左丹青心中猛地一抖,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有道是养虎为患,可这也要的在司冕这个前太子遗孤是个正常人的前提下,而如今他这样严重分裂的双重人格,就是成为储君的致命伤!这还是因为自己曾经见过类似的案例,能够理解,被旁人察觉到,轻者说他是疯子,若是有的人居心叵测。可能干脆污蔑他是妖怪。

左丹青越想越觉得懊恼,只恨自己刚刚口不择言。

司冕知道她情绪低落,连忙一把揽在怀中,笑吟吟的开口道:“安姨她幼时看着我长大,当然知道我是个不学无术,又贪图美色的,哪里还会担心。”说到贪图美色的时候,还故意在左丹青的脸蛋上摸了一把,占尽了便宜。

这家伙还真是没心没肺,左丹青只觉得嘴里有些闷闷的发苦。她知道司冕这是故意转移话题。免得她自责。可是越是如此,左丹青就越替他当初的境遇抱不平,放着好好的儿子不要,偏偏送到轩辕帝那个老混蛋手里。这元宜公主的心也真是够狠的,这真的是亲妈么?!

此念一出,反而是将她自己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亲生母亲见面不多,但却和如今的陛下,当年的太子妃安瑕接触不少,难道说……

“喂,你怎么了?发什么呆,还要不要听安家的亲戚了?”司冕伸出手在呆愣的左丹青面前晃了晃。成功的将她的魂儿勾了回来。

“要!”她想也不想的回答,准备赶在早上敬茶之前恶补下,以免到时候闹出什么乱子。

司冕见她仍旧好奇,就将安家祖辈的渊源慢慢道来。

原来当年相国大人的父亲的安康同女帝的生父安泰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安康虽较安泰年长五岁。却远不及这个年幼的胞弟伶俐,所以老淮安候更偏袒幼子,竟然逆行倒施不顾族中反对将爵位传给了次子,不仅如此,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他假意称病,在安康侍疾的时候查出了药中有毒,以安康大逆不道蓄意谋害生父为由赶出了家门,淮安候夫人元氏心痛长子,就将他暂时安顿在自己陪嫁的田庄,也就是当时昌县,又因为安家祖籍在靖辽,自此便有了昌靖之分。

听到这里,左丹青冒了一身冷汗,若是传言不虚,这老淮安候的心眼长得可真就不是一般的偏了。

这还没完,谁知道安泰聪明有余,为人处世却少根筋,老淮安候前脚咽气,他后脚犯了孝期宣淫的大忌,虽然当时安家人竭力将此事瞒了下来,却还是被当时的贤明皇帝知道,厌恶在心。此外,安国府却日渐走下坡路,后来更是因为在安泰当值的时候因为醉酒延误了军机,贤明皇帝新仇旧恨一起算,干脆将他赶回了安氏的老家。恰恰相反的是,昌系的长子安昌茂却考中了状元,渐渐崭露头角,成为贤明皇帝的新宠……

靖辽远在边陲,安泰担心长子和长女跟着自己会影响日后的前途婚嫁,所以主动放低姿态同在京城站稳脚跟的昌系和好,并将一双儿女托付给他们代为看管,其中长子在宫变那一年意外身亡了,长女就是如今的惠昭女帝。

“那看来你这位‘祖父’算盘打得还真好,若非当初留在了颐充,陛下她也不会被太子相中,成为太子妃吧?”更不会像今天这样,成为一代帝王了。

谁知司冕听了却并不赞同,“其实这也是我诧异的地方,我少时常听安姨说,她同太子殿下是青梅竹马,还在襁褓的时候就订下婚约的,可是安姨入昌系,却是在五岁以后。”

左丹青心念一动,像是抓住了什么,猛的握住司冕的手道:“若是二人在襁褓之中便有婚约,足以证明当时淮安候圣眷犹在,可是后来因为他被陛下厌恶遣散回老家,却为何始终不曾削了他的爵位?”

“或许是陛下念及老淮安候忠心一片,不忍心下手吧。”

“也许吧……”左丹青嘴上这么说,却是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这件事情,着实蹊跷的很。

就在他们二人正聊得火热之际,屋内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只听见云梓冷清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夫人,您今天是带那套赤金头面还是红宝石的?”

她这哪里是在问自己要带什么,根本就是再告诉她时候不早了,应当准备准备出门了。

左丹青连忙吩咐她们进来,一番精心打扮,终于出发前往上院。

一路上,她还在心里的反复思量着司冕最后的叮嘱,如今安国府里头住着的,除了安泰次子,排行老五的安靖宇留下来的独子,也就是司冕占用的身份,就只剩下昌系的长房和三房。二房是安泰早逝的长子,四房全家如今都在任上,听说五房有喜事,先打发了管事过来送贺礼,约在年末回来。

除此之外,安家需要在意的只剩下如今在朝中任职都察院御史的相国长子安兴业,以及他的妻子,忠勇大将军的孙女顾氏。

提起忠勇将军顾城,早年同冉云都是贤明帝的心腹,后来发生宫变,顾城身在颐充收到了波及,差点就被当成武王谋逆的同党,元气大伤,若非如此,冉云也不会成为南擎第一将。

思及至此,左丹青顿觉烦闷,不知道这位顾氏是个什么性情的人,会不会将祖上仇恨算在她的身上?

自嘲的笑了笑,左丹青决定先不庸人自扰,拿着云梓特地为她准备好的红封,递给上院守门的婢女,整理好情绪,等待着同安家众人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小丫头接了红封,沉甸甸的手感顿时让她心中大喜,暗道这新进门的七夫人着实是个出手大方的,于是恭恭敬敬的将她请了进去。

抬脚迈入门坎,左丹青飞速的看了一眼厅堂中的摆设,家具的样式沉稳大方,贵重之处却在于材质,竟然是上好的梨花木,淡淡的降香氤氲在空气中,沁人心脾。

左丹青眸底划过一丝浅笑,恭恭敬敬的跟司冕给长辈们叩首,因为司冕名义上的父母已经故去,所以如今安国府辈分最大的就变成了安相国和相国夫人。

顾氏和牛氏坐在一旁,神情各异,因为喜宴的事情,顾氏和牛氏得罪了安老夫人,某种意义上也算是间接的得罪了新进门的媳妇,故而眼下见到了左丹青,她们二人心中都十分尴尬。

牛氏的窘迫写在脸上,耷拉着脑袋生怕被安老夫人盯上,恨不得当自己是个空气,顾氏则恰恰相反,还热络的跟左丹青的打招呼,来见礼的时候,送了金镶玉的镯子给左丹青。左丹青大概扫了一眼,发现无论是花样还是材质皆是上品,不由得心中诧异,难道说是顾氏对淮安候颇为看好,故而送这么贵重的礼来示好?

只可惜她不知道喜宴的事情,否则便会明白这是顾氏借示好她来求得安老夫人的原谅。

相比之下,牛氏就要寒酸多了,送的也是个镯子,面上看起来很好,左丹青在手里掂了掂,却发现分量有些不对,显然内里是空心的。

安老夫人也不含糊,干脆送了左丹青一整副赤金翡翠头面,左丹青大大方方的收了,举手抬足的动作优雅流畅,哪里像是个从乡下揪出来的野丫头?

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安老夫人心中不由得泛起狐疑,她不信和煦会无风起浪,可若说眼前这位是假的,她也不会全然相信,昨晚她听见自家老爷同辅国公府那位世子长谈许久,也大致听说了那位左氏女的一些讯息,只是世子坚决否认,强调他那位表姐已经在家变中亡故。

第二百八十三章:中秋日食

不知道锦年已经替自己打了掩护的左丹青恭敬的坐着,眼观鼻鼻观心,耳朵丝毫不漏过周遭每个人的声音。

安家长房女眷最多,安相国的长女族中排行老二的安婉云嫁到了甄王府上,甄王是前太子司青的侄子,虽然顶着个王爷的名头,却是个扶不上墙的的烂泥,所以武王起事的时候压根没给他瞧在眼里,却也因祸得福,成了司姓皇族仅剩的男丁。

好在这个甄王虽然无才,却也不傻,眼看安家同顾家联姻,势头越来越旺,连忙拉了几个举足轻重的文官联名上书,愿意将帝位创让给素有贤德之名的太子妃安瑕。事成之后,乐得做他的闲散王爷。

想到这个司甄,还真是应了那句人各有志,莫要强求。

只是安家的将长房嫡女嫁给他,也算得上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左丹青看着这个年纪二十三四,长了一双明亮杏眼的二姑姐,忍不住心中感慨安家子女的容貌皆是上品,尤其是眼睛,都生的很大,水灵灵的好似会说话一般,给人第一眼的印象就觉得像是个玲珑剔透的妙人儿。

说道大眼睛,司冕的眸子好似也是这般,所以左丹青见到甄王妃安婉云的时候莫名觉得亲切,只是……司冕又不是安家的人,为什么会有相似的眼睛呢?

这个念头一起,就好像是消退不了似的,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使得她忍不住反复推测司冕同惠昭女帝之间的关系,以至于连大姑姐安婉凝跟她说话都没听见。

安婉凝是三房长女,也是族里头排行老大的,她的夫家是林尚书的长子,婚事还是三老爷在世的时候特地安排的,她的妹妹排行老四的安婉珍就没那么幸运了,年过二十,还无人问津。

“当初整个颐充城都疯传七弟妹你体弱多病。是什么一只脚踏在棺材里,如今见着真人了,才觉得他们纯属造谣扯淡,七弟妹这身板比我可硬朗多喽。”

在无昼楼的四年,左丹青虽说没学什么真气内功,平日里打打拳跟着云梓也做了不少锻炼,如今又没刻意为自己画病态的妆容,看起来自然是十分健康,只是她这话说得不知道是在夸自己,还是在损自己?

“瞧你那什么比喻。也不看看今天的日子。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婚姻乃人生大事,七弟妹自然要气色红润了。”安婉云不愧坐到了王妃的日子,立刻将话岔开了。

四小姐安婉珍听了闷闷的插了句嘴:“难怪有那么多人家都乐于冲喜啊!”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将冲喜那两个字咬的很重。听的旁人暗自摇头。

甄王妃则是脸色大变,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这感情好,她刚刚的话算是白说了,不仅是白说,更被安婉珍恶意曲解,也不知道七弟妹听了会作何反应。

思及至此,她原本还懊恼的情绪顿时消失,全部的耐心都落在了等待左丹青的反应上。不为别的,她就想知道,这个刚过门的新媳妇到底是个软柿子,还是个石头疙瘩!

左丹青见原本还肯为自己解围的甄王妃突然不说话了,只是垂眸坐在那儿。看不清楚其中的情绪,可是等自己撇开眼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又总能扫到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

心中清明了大半,左丹青知道她这是偷偷的观察自己,顺便也看看自己对这件事的反应。

若是忍下了吧,别人会觉得自己是个好拿捏的,跟她争执理论,又很掉份儿,尤其安婉珍的比她年长几岁,虽是平辈但也应当尊敬,若是真的闹僵了,吃亏的绝对是自己。

进退两难之际,左丹青心念百转,斟酌着开口道:“四姐这是说笑了,那寻常人家的冲喜怎么能跟咱们府里头的嫁娶相提并论,冲喜多是男方患疾,又或者说重病难愈才会去外面买来丫头,专门用作冲喜之用的。”

她笑眯眯的解释着的,脸上没有半点愠色,甄王妃默默的在一旁看着,心里忍不住幸灾乐祸。

七弟妹这几句说得好,轻描淡写就将安婉珍划为不懂事乱说话的一类,她自己反而成了知书达理宽容温婉的那一个,外人听见了,只会说安婉珍口无遮拦,而她反而不费吹灰之力就赢了大度的名声。

左丹青原本没想那么多,只是不乐意被个老姑娘指手画脚,牵着鼻子走,所以才会故意说那番话去恶心她,她们不是当自己是软柿子,好咬么,那自己就让她们体会体会什么硌着了牙!

就像左丹青说的那样,安婉珍此时正牙疼的要命,暗暗后悔自己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快。

见她仿佛受教了似的默不作声,闷头拿着点心狠命的往嘴里塞,左丹青忍不住在心底冷哼,有的人就是不长记性,非得吃了亏才肯学乖。

不过这样也好,总比那些吃了亏,还不长记性的强!

甄王妃见气氛不和谐,拼命的向自家的六妹妹挤着眼睛,安婉婷看是看见了,却半点都没放在心上。她一直以来就看左丹青不顺眼的很,如今进了门,更装不出来闺蜜那般的贴心。

左丹青不以为意,特地凑到长辈们的面前,脸颊始终带着新媳妇的那一抹红晕,看着好像是透熟的果子,看着分外招人怜爱。

她闲扯了几句,就将话题转到了司冕的生辰上头。

“先前我还以为侯爷他的生日是昨天呢,还想着大半夜要不要让云梓去给端一碗长寿面过来……”左丹青笑呵呵的说着,口吻轻佻,好像说笑一般。

谁知安老夫人闻言却脸色大变,目光犀利的扫向左丹青,写满了审视和探究:

“昨天?你听谁说的!我们家小七的生辰明明是在月初,怎么到了别人那儿,反而成了月中?”

他们的婚期定在八月十五,既是大喜也是过节,而左丹青也曾听司冕说过,每年只有八月十五的时候,他的生母才会去无昼楼看他,所以将淮安候的生日也默认成了月中。如今听安老夫人的口吻,应当是月初才对。左丹青假装露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仿佛失言一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片刻委屈的红了眼,嗫嚅道:

“我也是听说侯爷他出生便天象有异,中秋日食……”

中秋日食?这四个字在听在相国夫人尤氏的耳朵里犹如擂鼓,狠狠的嗡鸣了一阵子才渐渐平息,她面上不动声色,伸手牵过左丹青的手掌安慰道:“你这孩子,怎么面皮这么薄儿。我刚刚语气急了点。你别介意。你也知道外头有些个居心叵测的人,故意说难听的话去诋毁他,我也是怕非议过多……”

不过是个生辰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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