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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毒丹青-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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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化,还有他那身段,简直太奇怪了。奴婢真是好奇他多大啊。”言毕,白宣还直发出“啧啧”的感叹声。
左丹青听了轻笑,无奈道:“那你干嘛不直接问?开门见山,也省的你纠结。”
“奴婢不是怕他会生气么,而且小姐您向来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奴婢还以为您可能知道这人的来历呢,”
“我又不是禅心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左丹青无奈,毫不客气的拍了拍白宣的脑袋,打散了她的念头。
白宣磨牙,不甘心的又问道:“小姐您真的一点也不清楚么,前些日子不还说要灌醉他一回,好让他酒后吐真言,好好套一套话么?”
白宣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到上次自己醉倒在墨毒轩,左丹青就觉得无名火起。
那回的失手纯属意外,她完全忘了这具重生的身体还没有练就成她千杯不倒的水平。
于是毫无悬念的一醉到底,事后听小扣子说禅心真的如自己所料赶了过来,而且还进了自己当时所在的包厢。
左丹青当时醉得厉害,压根就就没有意识到有人进来,更别说还要分辨那人是谁了。
思及至此,左丹青更加恼恨,自己还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白宣说完见自家主子没有回答,相反脸色倒是可以的泛起了红晕,心中警钟大作,刚想要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还不等她开口,红杏突然从门外冲了进来。
“怎么了红杏姑姑?这么着忙着慌的?”左丹青见到红杏气喘吁吁地摸样,就知道怕是出了什么事。
红杏“蹬蹬”两步迈到左丹青面前,一边吞了吞口水,一边伸手拄在梳妆台上,稳住自己有些脱力的身子开口道:
“是……是孟夫人……她……”
“怎么了这么吞吞吐吐的?”左丹青拧起眉头,疑惑的看向红杏,什么时候她说话也这么不痛快了。
红杏察觉到左丹青的不悦,只好无奈的叹息道:“怕是有了。”
“有了?什么有了?”白宣是个黄花大闺女,显然还不明白有了的意思。
“有了?这么快?”左丹青确实刹那对红杏的话心领神悟,忍不住嘲讽的勾了勾唇角。
“是好快啊,奴婢前些日子在家里头还一直没听说呢,就刚刚孟夫人在上房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突然说肚子痛,找来大夫一看发现是有了呢。”红杏回忆着之前的场景,忍不住感慨,真没想到孟雅这么快就能坏了左晟铭的子嗣,这对苏氏着实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吧。
“请安的时候肚子痛?”听红杏这么大概一描绘,左丹青就立马将整件事情全都拼凑完整。
“看来我这个二娘果真是好手段,有了身孕竟然不是想着先告诉夫君,而是瞒的好好故意等着祖母去发现。”
听着左丹青这一长串的话,白宣也终于恍然大悟,不住的点头赞叹道:“孟夫人这么做一定是想防着二夫人使绊子,这才让老祖宗先察觉,好能换来二夫人的忌惮。”
“恩,是啊,所以我才说她当真是好手段。”左丹青起身,走向门口,看着院外的花草树木都沐浴在春风中,渐渐染上了嫩绿的颜色,萌芽生长……
这样的情景,让左丹青不禁联想到如今的左府,正是像那些花草树木一样,处于蓬勃向上的时候。
在这个节骨眼,王氏知道孟雅怀孕,恐怕正是高兴地不得了。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王氏对这个孩子的期待更大,还是苏氏对这个孩子的憎恶更深了。
白宣看着自家主子陷入深思,犹犹豫豫的出声提议:“小姐,如今您被封了乡君,孟夫人又有了身孕,老祖宗正是在兴头上,咱们是不是就正好可以求老祖宗给三小姐放出来了?”
左丹青没有想到白宣会主动提起左丹佩的事情,有些诧异的回眸问道:“怎么?如今你也关心起来我那个三姐的死活了?”
生怕左丹青误会,白宣连忙解释道:“奴婢就是一说嘛,不是上回您说的么,该想办法给三小姐放出来的。
听到白宣的话,左丹青这才点了点头,应道:“是啊,的确该想办法将她带出来了,正好也给我那个嫡母大人舔舔乱。”
光是一个孟雅就够苏氏焦头烂额的了,如果再加上一个充满了不安定因素的左丹佩,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苏氏抓狂的样子了。
“小姐,那您说咱们要不要现在就去老祖宗那儿试试运气呢?”白宣是个急性子,一旦定下来的事情,立马就想要去完成。
“现在?”左丹青却摇了摇头,叹息道:“就算老祖宗真的马上给她放出来,若是她的病好,苏氏也会毫不犹豫的下手的。”
“二夫人不会那么狠心吧?三小姐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啊。”白宣瞪大了眼睛,又继续道:“正所谓虎毒还不食子,二夫人真的能下的去手?”
“呵呵,”左丹青闻言轻笑,接过白宣的话:“虎毒不食子?可惜有些人怕是连虎都赶不上呢。我那个三姐的确应该放出来,只是怎么放,她的病如何好,恐怕就要有点说法了。”
就在这时,刚刚一直沉默的红杏突然插了一句嘴:
“怎么放?要不……要不就让三小姐她假装落水,然后被救上来吧。”
闻言,左丹青和白宣都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向她。
红杏被这二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辩解道:“奴婢……奴婢就是随口一说,主要是听着府里头传三小姐疯了的缘故什么都有,其中就有说是她不小心落了水呛坏了脑子才变成这样的。”
呛坏了脑子?左丹青咀嚼着这五个字,突然大笑出声,在红杏和白宣投来不解的目光中,诡谲的一笑道:
“好,那就让她先落水,再失忆!”
“失忆?!”白宣听了,立马高兴地拍手。
“小姐!您真是太聪明了,若是二夫人以为三小姐失忆,应当就不会想着下手除掉她了!”
“白宣,你别高兴得太早。”见到白宣兴奋的小脸儿,左丹青无奈,解释道:“我的目的可不是想着让苏氏放弃除掉三姐,而是让她去除却怎么都除不掉她!”
虽然不大明白自家主子这一串绕口令似的话,但白宣还是懵懂的点了点头。
第一百八十四章:丹佩出笼
夜色如墨
环佩居中,苏春坐在绣墩上,一边盯着左丹佩脑海中一边浮现起今日苏氏过来时说的话。
没想到安雅居的那位这么快就有信儿了,如若是真的生下了男孩,夫人日后在府中的地位岂不是越来越不稳?
虽然如今那个孟雅表面上的礼数做的周全,但是……以后母凭子贵,可就不好说了。
苏春心烦意乱的摸样被左丹佩全部收入眼底,她瑟缩的蹲在角落,看着烦躁莫名的苏春,心知怕是母亲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只可惜,就算再好奇,她都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还要一直保持用的呆滞的目光看着前方,省的被别人看出她心中所想。
红烛的火光盈盈跳动,时间也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就在丹佩感觉到眼皮打架,十分困倦的时候,突然,有人敲响了环佩居的房门。
苏春连忙起身,去将房门打开,只见黑漆漆的夜色中正立着一个人影,微弱寒凉的月光打在她的脸上,露出苏春无比熟悉的凝香的容颜。
“你怎么来这儿了?”看到凝香,苏春疑惑的皱紧眉头,忍不住开口询问。
谁承想,她话音刚落,凝香就一下子扑了过来,毫无征兆的一下子抱紧了她的大腿,哭诉道:“春姑姑,您快去救救我们家小姐!救命!”
“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救命?到底发生什么了这么严重。”苏春万万没有想到大晚上会突然生出这样的变故。
“唉,还不都是孟夫人,我家小姐晚上在荷塘边上和她撞见了。两个人口角不愉快就动了手,孟夫人到底是有身子的人,我们家小姐怕动了她的胎气,所以没敢来真格的,谁承想,孟夫人却得寸进尺,竟然给我们家小姐推了下去!”凝香一边说一边拖着苏春就要向外走。苏春却是十分犹豫,一直在推拒。
“怎么?您要见死不救么?!春姑姑!”凝香的声音陡然凄厉了几分,像是控诉一般的开口:“二夫人口口声声说春姑姑您水性最好,所以才让我来求您,如今这大晚上黑灯瞎火。若是春姑姑您再犹豫,我们家小姐性命危矣。”
凝香句句泣血,苏春也知道人命关天,她不能袖手旁观,于是沉声道:“你等一等,我先去给们锁上……”
然而还不等她说完。凝香就一把拉住她的手,急切的开口道:“还锁什么门!来不及了!你不就是放心不下三小姐么,那还不容易。你直接给给她带过去就好了,凝香会帮着春姑姑您看着,绝不会出半点差池!“
“带过去?”苏春显然不明白凝香这三个字所指。
“是啊,就一会儿。您不如先给三小姐带回去,也好过万一错过了救人不是……”凝香苦口婆心的全说了很久,苏春终于松动。
只见她一边点头应和,一边冲进屋内将左丹佩扶起,扯着她的手露出凶狠的威胁道:“我现在带你出去,不过你必须乖乖的,绝不能乱跑!否则若是被我知道你有什么小动作。一回来就打断你的腿!”
照顾了左丹佩许久的苏春清楚,只有这句话才能让她最触动,以至于不惹事,乖乖听话。
所以以防万一,苏春故意这样说,就是怕左丹佩会突然在众人面前发疯。
凝香在门口看着急得不行,扯着嗓子喊道:“春姑姑,您到倒是快点儿啊!我们家小姐等不及了啊!”
“现在就去!”苏春回身用了一句,用力扯起左丹佩的手,连拖带拽的拉着她一同出了房门。
凝香疾步走在前头带路,速度越来越快,苏春还要带个拖油瓶左丹青,走着走着就被落在了后面。
这时苏春还没有察觉有任何的异样,只是疑惑的向前喊道:“喂!凝香!你向哪儿走?!不是说在池塘么?!”
她话音刚落,凝香就彻底的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她揉了揉眼睛,以为是刚刚没有看清,可是继续定睛,发现仍旧没有凝香的影子。
这回,她才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于是她环顾四周,发现周围都是漆黑一片,就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心中的疑虑更甚,这使得她不由自主的用力握紧了抓着丹佩的手,使得她痛的眼泪都出来了。
丹佩吃痛,努力想要挣脱,苏春却半点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反而捏的更痛更紧,
苏春现在也没心思和左丹佩计较,她察觉到事态不妙,正准备闪身离去,谁承想,就在她转身的时候,莫名消失的凝香居然一下子跳了出来。
“你去哪儿了?”苏春审视着凝香,警惕的开口:“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落水,你为什么要骗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骗?”凝香拉长了音调,声音却从女子的尖细渐渐转为男子的低沉,听起来分外的骇人。
“你你你……你不是凝香?!”听到了这个声音,苏春立马反应过来,脸上的惊恐也不短扩大,乃至于蔓延到了全身。
“苏姑姑现在才察觉是不是有点晚了?”凝香嫣然一笑,妩媚多姿,但是看在苏春的眼中就仿佛是书中描绘的可以吃人的妖精。
知道着了人家的道儿,苏春不禁恼恨自己的鲁莽,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她见那假扮成凝香的只有一人,立马想到三十六计走为上。
可惜她太高估了自己跌能耐,也太低估了眼前之人的能力,就在她拉着丹佩,准备脚底抹油赶紧溜走的时候,化装成凝香子楚一下子追了上来,伸手狠狠的拍向她的后颈。
苏春哪能让他如愿,见到一时走不脱也只好的跟子楚缠斗起来,打斗中情非得已。不得不先暂时松开了钳制着丹佩的手。
左丹佩意外得到自由,二话不说,扭头就跑。
苏春见状连忙厉声喊道:“回来!三小姐……呃!”她光顾着说话,一不留神被子楚一记手刀狠狠的劈中,紧接着眼前一黑,重重的倒了下去。
子楚见状连忙用力将她抗在肩上,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又向着左丹佩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丹佩跌跌撞撞的就想要冲去上房。生怕再晚一步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于是她拼命的跑,谁承想,半路上却突然杀出了两个人影。
来人正是左丹青和白宣,她们早已在此恭候多时。所以见到左丹佩出现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任何惊讶或是惊喜。
“四……四妹妹?”昏暗的夜色中,左丹佩不确定的轻咬出这几个字。
“是啊,三姐姐,妹妹等你好久了。”
夜色中的左丹青微微一笑,宛若鬼魅。
※※
上房
“老祖宗!出大事了!”莺歌心急火燎的冲了进来,急的连门都忘了敲。
王氏心中清楚莺歌向来是个细心的人。如今忽略了这些定然是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于是也顾不得其他从榻上起身,披了一件褂子就走过来。清了清沙哑的嗓子,沉声问道:
“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是什么大事?”
“是……是三小姐,她突然落水了。”莺歌支支吾吾的开口,面色为难的看向王氏。果不其然,王氏的脸色猛的一变,眉头紧锁道:
“落水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这大晚上的,佩儿不是应当在环佩居呆着么!”
“说的不就是么。”莺歌长叹一声,无奈的解释道:“不仅仅是三小姐的,还有人发现了三小姐房里头春姑姑的尸首。”
“尸首?!那佩儿呢,她怎么样了?!”王氏被莺歌的话结结实实的的吓了一跳。声音都不由得比往里更加凄厉。
“幸好,三小姐倒是无妨,只是……春姑姑怕是救不过来了。”莺歌垂眸,恭恭敬敬的回答,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怎么好端端的,府里头会出这样的事故。
“唉,佩儿没事就好,不就是个奴才么,等我再给她配就是。”王氏听到左丹佩没事也终于松了口气,毕竟这阵子眼看着三丫头的病有渐好的迹象,四丫头也总跟自己提起这位姐姐,她本来也考虑哪天去跟苏氏好好商量下一下,让她给丫头放出来,好好教育教育培养培养,兴许日后又是左府的一次机会也说不准。
“唉,老祖宗您能这么想就好。”莺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原本还担忧王氏听了这件事会夜不能寐,不过如今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不这么想能怎么办,唉,我是老了,不中用了。”王氏一边感慨一边走向门口,对着身后的莺歌开口道:“走吧,我们一同去看看三丫头的状况。”
“好。”莺歌连忙点头如捣蒜,走上前扶着王氏,两个人迈出门坎,急匆匆的向着环佩居赶去。
一路上,王氏还在不停的询问着莺歌当时的情况,可惜莺歌当时也没有在场,不仅仅是莺歌,别人也没有见到当时到底是怎样的情况,只是后头听到了三小姐的惊呼,于是二话不说的连忙给她救了上来。
相比之下春姑姑就没有那么好命,大家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是荷塘一具漂浮的尸首了。
王氏询问无果,就话锋一转,幽幽的问道:“既然没什么外伤,那她的疯病怎么样?可还是那么严重?”
王氏只是随口一问,做梦也没有想到在她说完这一句后,莺歌苦着脸,无奈的答道:
“三小姐她……她他……她失忆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功亏一篑
“失忆?!”
听到这两个字,王氏急匆匆的脚步突然猛的一顿,回头目光犀利的扫向莺歌,吓得她原地打了个冷颤。
“你说什么?”在王氏审视的目光中,莺歌的嘴唇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艰难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解释道:
“回老祖宗,丫头嬷嬷们好不容给三小姐弄醒了之后,她……她居然谁都不认得了。”
“说的什么浑话!佩儿自小在环佩居呆惯了,一时有些人不认得也是寻常事,哪里就有失忆这么严重了?!”王氏显然对莺歌的话充满了怀疑,于她而言,好端端的怎么会这么邪门的失忆,一定是下面的人夸大其词。
“不……不是的。”莺歌想要辩解,却发现了王氏的脸色愈发难看,只得怯怯的低头,嗫嚅到:“三小姐她……她连自个儿是谁都不记得了。”
“什么?!”
此言一出,王氏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咄咄逼人的开口:“连自己都不记得?莺歌,这话是谁说的。”
见王氏如此生气,莺歌连忙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哭诉道:“老祖宗,莺歌跟了您这么多年,不敢有半句假话,这真是奴婢在环佩居亲眼所见,三小姐既不认得二夫人也不记得自个儿是谁,我们问啥她都一无所知,后头还是看病的大夫点题了二夫人,说三小姐这是惊吓过度失忆了。”
王氏冷脸听着莺歌的解释,老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当真?”
“半点不敢掺假,老祖宗明鉴。莺歌埋着头迟迟不敢抬起,想要躲闪王氏如今这几欲吃人的目光。
“明鉴?”王氏嘲讽的勾了勾唇角,“好,那我就亲自去看看。三丫头到底是怎么个失忆的法!”
言毕,王氏风风火火的直奔环佩居,莺歌见状赶紧起身,马不停蹄的跟了上去。
环佩居中药香阵阵,苏氏坐在床头。双目赤红用一种十分诡异的眼神看着榻上脸色坦白的左丹佩,那样似乎要将她洞穿的眼神让丹佩霎时毛骨悚然。
左丹青也红着眼眶站在一旁,将苏氏犀利的目光和丹佩怯懦的眼神全部收入眼底。一边有些伤感的抽着鼻子一边走过去握住苏氏的手开解道:
“母亲也莫要太担心了,幸亏青青和白宣到的及时正好救了三姐姐一命,也好在三姐姐没只是失忆没什么大碍,而且疯病还好了,如此算来也是因祸得福不是?”
谁承想,苏氏闻言猛的甩开左丹青的手臂,转过头眯起眼睛用满是怨毒的目光盯着她。一字一顿的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是啊……四丫头大晚上的不睡觉。赶得还真是巧呢。”
左丹青也不恼。乌黑的大眼睛毫无畏惧的同苏氏对视,轻启朱唇道:
“母亲,眼下应当关心三姐姐的状况才是,其余的,咱们晚点再说也不迟。”
苏氏冷哼一声,猛的起身拉着左丹青一直到屋外,环视四周确认无人才压低声音开口道:
“四丫头!别装了。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还有……”苏氏瞳孔骤然缩紧,有意无意的瞟向内室里的左丹佩,咬牙切齿道:
“失忆?是你授意的?”如今苏春死无对证,若非逼不得已,苏氏并不像这样直接质问左丹青,但是苏春死的太过蹊跷,以她的水性,又怎么会淹死?所以……她现在非常怀疑是眼前这小贱人和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女儿联合起来捣鬼。
“授意?母亲怎么会这么想?三姐姐可是您的女儿啊。”左丹青也一改悲伤的神色,似笑非笑的看着苏氏,让她抓狂却也无可奈何。
“好!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就知道这小贱人绝对不会承认,苏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刚想继续发作,却突然听到房门被“砰!”的一声推开,王氏一个大步直接跨入门坎。
“老……老祖宗……”苏氏见到来人是自己的婆婆,赶紧松开抓着左丹青的手,随机应变道:“这作孽的小东西,大晚上的还给老祖宗您折腾过来,唉……都是媳妇不好。”说到这里,她就赶紧迎上去扶着王氏,却没有将她带到内室的意思,而是柔声劝道:
“这儿有媳妇照看佩儿就行了,老祖宗您还是早点回去休息。”
王氏闻言斜睨了她一眼,沉声道:“来都来了,还不赶紧带我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怎么还失忆了?!”
苏氏扶着王氏,目光扫到她身边的莺歌身上心中就明白了大半,暗道左丹青好算计,明明只是二房的事儿,大晚上惊动了整个左府不说还特地给莺歌请了过来,以莺歌的立场自然是原封不动的说给老祖宗听,王氏一来,她就难办了。
知道瞒不过,苏氏咬牙,索性掺着王氏到内室去看在瑟缩在榻上的丹佩,故作愁眉苦脸道:“媳妇也正愁这事儿呢,好端端的谁也不记得了,唉……这可怎么是好。佩儿,你现在感觉如何了?”
见到苏氏如今装出一副慈母做派,左丹青在心底嗤笑,目光又转向榻上的左丹佩,只见丹佩听到了苏氏的问话,伸出苍白干瘦的手指指了指自己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这女儿伪装的也不差。
王氏原本还不信,但眼下的情况也不由得她不信,这样邪门的事情发生在自己府上,总让她觉得十分不吉利,于是脸色也更加阴沉。
苏氏看到王氏的脸色愈发难看,赶紧趁机开口道:“唉,也不知道是做的什么孽,弄成现在这样子,不过老祖宗放心,媳妇会处理好的。”
左丹青见她说这句话还是不想放丹佩出来,于是连忙抢白道:“母亲,如今三姐姐失忆,正应该让她好好认认府中的人,祖母您说是不是呢?”
“什么时候认都来得及,只是她这疯病万一发作,冲撞了老祖宗岂不就糟了,还是容媳妇先带回去看管两日看看情况再说。”苏氏看到左丹青对待此事如此积极,心中对她的怀疑更甚。
“可是祖母,若是错过了这段恢复期,三姐姐的病情恶化该如何是好?”左丹青也不依不饶。
“四丫头,你到底是个孩子小不懂事,女儿自然是要放在母亲身边的,再说了,如今佩儿这个样子,不也是给老祖宗添麻烦么。”苏氏皮笑肉不笑,将左丹青恨得牙痒痒,这小蹄子存心想要坏她的好事。
“行了!都别说了!”王氏呵斥一声,左丹青张开的嘴又果断闭上,只好无奈的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三丫头,你可记得我是谁?”耳根子终于清净了点,王氏上前几步对上左丹佩怯懦的眼神。
丹佩似乎是被她看的有些怕,拼命的摇着头,还猛的拉高被子,将自己的头埋了进去。
见到她这副摸样,王氏长叹一声,良久才微哑着嗓音开口:“罢了罢了,老二家的,这几日找大夫好好给看看,若是真的不行,就只能从头教起了。”
“是,媳妇知道。”苏氏垂眸之际无比挑衅的看了左丹青一眼,难掩其中得意的光芒。
感觉到她的视线,左丹青也不气也不恼,只是走上前扶着王氏离开。
直到送完王氏从上房出来,换了衣裳的白宣才追上,望着左丹青看不出悲喜的表情好奇的问道:“小姐,事情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我那个三姐姐被苏氏带回慧馨居了。”
“什么?”看着左丹青淡定如常的神色,白宣却是十分不甘心。
“咱们好不容易给她放出来了,可闹了半天就是挪了个地方而已?!”白宣撅着嘴,显然十分不开心。
“挪个地方?”左丹青侧目看着他,笑着开口:“从环佩居搬到慧馨居,倒还真是挪了个地方。”她这句话充满了自嘲之意,让白宣听着心里也不大舒服。
“唉!而且还跟二夫人在一块儿,小姐,你说三小姐那人真的靠得住么?她和二夫人毕竟是母女,万一她根本不感念咱们的情分……
“感念咱们的情分?”听到这句话,左丹青哑然失笑,极为讽刺的勾了勾唇角:“我原本也没指望着她感念什么情分。”
“那她要是跟二夫人和盘托出该怎么办?春姑姑可是子楚解决掉的,到时候若是让他知道了……”白宣这么说显然还是不放心。
“和盘托出?那也要看她有么有这个胆子了,其实今日之事在我预料之中,以祖母的性子,见到我那三姐如今这样,心中怕也早已将她视为废子,自然不会花什么心思。”
“您知道……那……那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一痛?”白宣有些懊恼。
“未必就是白忙活,至少我证实了一点,我这三姐必然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让苏氏对她如此防备。”左丹青眯起眼睛,心中满是算计,那……到底是什么呢?
“唉,那又如何,三小姐也是个精明的,咱们不是怎么问她都不肯松口么。”白宣摊了摊手,心道母女就是母女,三小姐就算给祸害成那样,也还要维护二夫人。
“呵呵,她现在不开口,不等于以后不开口,早晚,她会自己主动开口的。”左丹青干笑一声,胸有成竹的摸样让白宣有几分迷惑。
主子到底想做什么?
第一百八十六章:前尘旧事
长青阁
白皙细瘦的手腕犹如灵蛇般舞动,笔锋轻转,线条流水一般倾泻而出,男子颀长的身影转瞬跃然于纸上。
在旁边研墨的白宣忍不住瞄了一眼,看到左丹青勾勒出的人影惊呼道:
“小姐……这这这……这不是禅心公子么?”
左丹青也不答话,手腕灵活的一挥,转眼画中男子的锁骨上就多了一朵烨火红莲。
“这是什么?”白宣歪着头,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左丹青,好奇的问道:“禅心公子的锁骨上还有一朵红莲?奴婢怎么没注意到。”
闻言,左丹青不禁轻笑出声:“是啊,我也没注意到。”禅心的衣衫从来都是高高的领口,她们自然看不到,只不过,喜好衣襟大开的另有其人罢了。
“那您为什么要这么画啊。”白宣抽了抽鼻子,又弱弱的补充道:“可是小姐,禅心公子过生辰,您送这样的礼物真的好么?”
“那白宣说送什么?”左丹青停笔抬眸,一动不动的盯着白宣,眼底饱含笑意。
“也是啊……唉,感觉他也不像是缺钱的人。”白宣也无奈的摇了摇头,想了想觉得还是这样亲笔所绘的画更有诚意。
听着白宣的自言自语,左丹青最后一个潇洒的收尾,然后吹干上头的墨渍,拍了拍手。
“小姐的画功越来越好了。”见到她画完,白宣探头看去,望着画上衣袂飘飘仿若仙人的男子啧啧赞叹。
“是么?”左丹青自嘲的笑了笑,越来越好?也许吧,但愿禅心见到这幅图不要生气才好。
白宣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嘟囔:“不过……奴婢怎么感觉看着怪怪的。”
“哪里怪了?”左丹青心知肚明。却并不点破。
“奴婢总觉得,这人的侧脸看着,怎么不像是禅心公子呢,不对不对……”白宣摸了摸头发,给自己都弄迷糊了。
“不像?”左丹青伸手抬起画纸。将背面露出给白宣,开口道:“那你看这个呢?”
铿锵有力的笔锋力透纸背,在纸背上赫然映出同样的图案。然而让人觉得不同的是,纸背上的人嘴角竟然是微微翘起,若有若无的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那这个呢?”
白宣猛的点头,果断竖起一根拇指。
左丹青放下画纸,走到白宣身旁吩咐道:“给我打点水来洗洗手。”今天画了一上午才赶工完毕,手上花花绿绿的沾的全是颜料。
“好。”白宣得了吩咐就要出门,更刚巧迈进门坎的红杏撞个正着。
“痛……”白宣捂着额头。苦着脸看向红杏:“红杏姑姑。您怎么也不敲下门。让人家先有个准备啊。”
红杏被白宣抱怨的不好意思,但想起自己要说的事,也只好先将她晾到一边,疾步走向左丹青开口道:
“小姐,老夫人说一直惦记您,想来看看呢。”
左丹青闻言眉心一跳,自己这次回来还未曾去国公府问安。想必是应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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