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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毒丹青-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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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左丹青无语凝噎。

“于是我就顺着他的话,问他是不是将他锁入门中的是不是个女子,还列举了你的特征,他听了连忙点头。然后,我就告诉他……”说到这里,禅心似乎自己也忍俊不禁。

“我就告诉他,你被赃物附体,凡是沾染上了就要被我带到敬国寺去驱邪,七皇子幼年曾在那儿活活吃了一整年的素斋,所以对此深恶痛绝,没想到再见了你,他就果断改了口。”

左丹青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个神棍讲清楚事情的原委,只恨不得能剜掉这家伙的舌头。

传说中的一屁俩谎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吧?!左丹青无语的吞了吞口水。严重怀疑他是怎么被国师大人选作关门弟子的。

最不可思议的是。他以后居然还继任了朔北的国师。

蓦地。一个念头涌入左丹青的脑海,瞬间将思绪全部打乱。

如果说禅心不那么名不副实,他为什么要说出轩辕煜没有帝星之象的话?

就目前来看。此人圆滑世故,根本不可能如此愚蠢,明目张胆的得罪新帝,那他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摘星楼的大火仿佛还历历在目,左丹青情不自禁的闭上眼,回想楼顶那抹遗世独立的白影……

乌黑的大眼猛的睁开,正对上禅心清俊无双的容颜,嘴角还噙着一丝若有如无的微笑。

她突然开始怀疑,前世,公子禅心实为诈死……

这时。鼓乐声突起,宴会正式拉开了序幕,一袭华美宫装的安宁长公主从内殿走出,拖着大红色的拽地裙走向上座的太后和圣上。

随着她优雅的步伐,堂下不断响起阵阵掌声,左丹青也将思绪拉回,颇有深意的看了禅心一眼。

看向禅心的不止是左丹青,安宁长公主的视线也一直没有离开过他,尤其是当她走过禅心落座的桌案前,流光美目似乎含了盈盈泪水。

不论她的表情多么楚楚可怜,禅心都视若无睹,低头敛眸看向空空如也的盘中,直到安宁坐到她的位置,都不曾抬起。

鼓乐声间歇,取而代之的是高山流水般的筝音阵阵,一群身着轻纱的舞娘翩跹入场,素手轻抬,玉足轻点,合着筝音开始旋转跳跃。

堂中坐着的众人也纷纷举起酒杯,一时间觥筹交错,众宾欢颜。

左丹青从来对这种表面上浮华奢侈一片祥和,背地里却争名夺利勾心斗角的宫宴提不起兴趣,所以陪着王氏敬了几杯酒,又说了会儿客套话之后就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享受美食。

可惜天不遂人愿,就在她专心致志的品尝着美味佳肴之际,坐上的安宁公主也不知是听了谁的提议,突然开口道:

“本宫瞧着今儿晚上来宴的人可真是不少,总看这些个舞姬们跳来跳去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就让各位上前献艺,一展才华可好啊?”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坐下的世家公子官宦小姐们表情各异,有一技之长再身的自然捂嘴偷乐,另外那些学艺不精的就面露难色。

皇后听了十分开心,用眼神示意岳典,岳典虽然喝的面红耳赤,但见到姑母的表情立马会意,连忙起身,第一个附和道:

“小弟不才,愿为公主献上一曲。”言毕,他就从怀中掏出一根短笛,笛身通透,圆润光泽,实为上品。

只见他将朱唇靠在孔便,稳吐气息,婉转动听的韵律忽起,原本喧哗的殿中也陡然寂静,唯余缠绵悱恻的笛曲。

岳典在吹笛上的确有些天赋,左丹青并非第一次见他表演,前世在这样的宴会上也见过几次,那会儿跟自己一同前来的彩鸳还打趣称他这根笛子为泡妞神器。

当时虽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但是却也猜测的**不离十。

就这样,岳典起了一个良好的开端,接下来其余各家小姐和公子也纷纷上前展示,将宾客的兴致全都推向**。

到苏茵的时候,她突然向陛下恳请借用一下御前侍卫的佩剑。

皇上犹豫了片刻,吩咐侍卫将剑交给她。苏茵谢恩接过,手持长剑站立在场中。

这时突然响起密密麻麻的鼓点,急促紧凑的扣人心弦,左丹青抬起埋在盘中的脸。看向四周,发现击鼓之人果然是苏陵。

此时此刻,苏陵的长袖半挽,菱红的发带将额前的鬓发全部拢起,更加衬托肌肤赛雪,看着苏陵俊美的容颜,左丹青忍不住苟同禅心的看法,还真是一表人才,实为良配。

苏茵见兄长敲起鼓点,玉足也轻点。突然抬手解开自己的兔裘。只露出里面薄纱般的长裙。大红色的腰带系在其间,更衬得身段柔韧动人。

鼓点渐稀,她也随着节奏徐徐抬手。

“沧!”的一声。长剑出鞘,冷光忽闪,台下的众人都被吓了一跳,却只见苏陵挑起剑花,犹如飞燕般舞动起来。

前面的那些公子小姐们表演的都是些琴曲歌舞,苏茵却别出心裁,跳了一段剑舞,刚柔并济,更让人难以忘怀的是她优美的姿势动作,举手投足都可见其用心之深。

随着时间的流逝。苏陵敲击鼓点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咚咚咚”每一声似乎都敲打在了人的心弦之上,仿佛两军对垒前紧张的气氛,让人目不转睛丝毫不敢放松。

苏茵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剑花飞舞,犹如雪花飘零,堂下的掌声也越来越激烈,表演的最终结束在她的一个高高的跳跃翻滚动作中。

谁承想,在她落下的时候,锋利的宝剑却突然脱手而出,皇上身边服侍的公公惊呼:“护驾!”

然而他话音刚落,却见到那只剑笔直的飞向了宾客席位的方向。

早在苏茵飞跃之前,左丹青就见到了她想自己瞟来不怀好意的眼神,所以当它笔直的向自己飞来之时,左丹青没有半点的惊慌。

坐在她身旁的禅心也察觉到了不对,捏着酒樽手指猛的一紧,闪念之间,他有了片刻的犹豫。

“表姐!”首先惊呼出声的是坐在对面的应锦年,他眼睁睁的看着剑尖儿直奔左丹青的鼻尖儿而去,声音都不由得瞬间沙哑。

左丹青勾起唇角,眼看着锋利的剑身飞向自己,却并没有动。

禅心猛吸一口气,终于忍不住,准备出手。

然而就在他正欲抬手之际,只听“当啷!”的一声,小小的酒盏打偏了宝剑,带着狠狠的力道,最后鞋插入地面。

这样的变故使得席中无数贵妇都花容色变,苏茵连忙跪在地上,惶恐的道歉。

“臣女失手,恳请陛下责罚。”

左丹青懒得看她假惺惺的作态,顺着酒盏飞来的方向,扫向宴席的另一边,只见苏陵举起另一个酒盏,对着自己微微一笑。

原来是他救了自己,左丹青若有所思的点头,敛眸掩去眼中的神情。

“这……”岳后为难的看了一眼陛下,忐忑不安的等待他的反应。

“呃,你虽然有错,不过既然是你兄长解围,那便不再追究了。”皇帝摆了摆手,示意苏茵退下。

“臣女谢主隆恩。”苏茵卑躬屈膝的道歉,转头走向左丹青的位置,面露深情的道歉道:

“都是表姐不好,害表妹受惊了,不如表姐敬你一杯,替你压压惊可好?”

左丹青闻言,刚想开口,却突然又听苏茵抢白道:“哎呀!莫不是给表妹你吓傻了?这可怎么办,难怪你刚刚躲也不躲的。”

左丹青彻底无语,有些人还真是喜欢自说自话。

既然她想给自己难堪,那自己又怎么会让她如愿,只见左丹青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回敬:

“哪里,青青觉得很刺激很好玩呢,大表哥的功夫果然了得,既然表哥表姐都献艺了,那青青不如也顺便献献丑吧。”

苏茵闻言彻底怔住,这下丫头居然自告奋勇的去表演,自己本想着吓唬吓唬她让她丢人,却反而激的她当庭献艺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倒要看看,这个商贾之家养出来的小东西到底有没有真本事!

第一百二十八章:当庭献艺(二)

华丽的宫灯在左丹青清秀的面颊上打出一道亮光,这时大家才注意到禅心公子旁边坐着的这个看似平凡的小丫头,竟然有一双异乎寻常明亮的双眸。

“不知这位是?”皇上疑惑向下瞟了一眼,莫名觉得有几分面熟。

皇后不好发言,还是季太后第一个反应过来,带着金色长护驾的手指遥遥指向左丹青的鼻尖,抬眉惊诧道:“这丫头,不是上次赏灯宴那回,辅国公府应老夫人的外甥女么。”

王氏听太后只说应老夫人,丝毫没提起自己的名讳,脸上的笑容有些难看,她伸手推了推左丹青,暗示她回答陛下的问话。

只见左丹青徐徐站起身来,从长桌后走出,毕恭毕敬的跪在大殿上。

“臣女左氏丹青,叩见陛下。”

经季太后这么一提醒,皇上才想起上回赏灯宴会被冤枉的那个小丫头。

“朕想起来了,你是晴儿的外甥女。”皇上捋了捋胡须,笑眯眯的问道:“这丫头胆色不错,刚刚就连朕都替她捏了一把冷汗,没想到不仅没被吓到,还有兴致当众表演,哈哈,很好很好,快快平身吧。”

“谢陛下。”左丹青这才起身,目光不卑不亢的看向坐上华贵龙袍的皇帝开口道:

“臣女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陛下可否答应。”

“哦?你要说什么,尽管说来给朕听听。”皇帝的心情显然大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左丹青的身上。想要知道她到底要提出什么样的要求。

“臣女恳请陛下赐臣女一盆细沙作为道具。”

“沙子?”皇帝疑惑的念出这两个字,迟疑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吩咐身旁的公公去给她准备。

沙子?!苏茵听到左丹青的话也呆怔片刻,差一点忍不住狂笑出声。

岳后原本就对左丹青印象极差。现在发现她又引起了皇帝的注意,撇了撇嘴角,不满的抱怨到:“左小姐,你是要表演,怎么连沙子那些赃物低贱的东西都弄上来了?”

应晚晴见皇后有意刁难自己的外甥女,脸色也是陡然一变,她正欲开口,却被旁边的萧淑妃按住了手腕。

感受到萧淑妃的动作,应晚晴撇过脸,对上她轻摇的头。

深吸一口气。应晚晴这才将冲动压了回去。

苏茵见皇后故意给左丹青难看。连忙尖声抢白:“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我这表妹自幼是在外头养大的,琴棋书画并不精通,若是表演的不好污了您的眼。也莫要怪罪于她。”

她句句如刀,尖锐的讽刺着左丹青的出身,最后还摆出一副好姐姐的摸样,听起来好像是替她求情,其实则是让她更加难堪。

左丹青不以为意的扯了扯嘴,眼角的余光扫向苏茵的位置,看着她掐着腰得意的摸样忍不住在心底冷笑。

既然她这个好表姐这么期待自己丢脸,那自己还真不好让她太失望呢,思及至此,她清了清嗓子。目光灼灼的看向皇后,微笑的开口道:

“青青以为世间万物,都没有绝对的美丑贵贱,既然皇后娘娘说沙子是赃物,不如就让青青展示给您看看。”

“切……好啊,本宫倒要看看,你是怎么用那些脏东西表演的。”皇后嗤笑一声,傲慢的飞来一记眼刀。

皇帝身边的人果然行事颇有效率,就在他们言语间的功夫,左丹青请求的那盆细沙已经被端了上来。

左丹青转身,却出乎意料的先走到苏茵的面前,笑吟吟的开口道:

“青青还要求表姐帮个忙。”

“你……你又要做什么?”苏茵的得意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完全没有想到这丫头居然会突然同自己开口。

“就是想借表姐的这件大衣一用,表姐如此疼爱青青,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她简直太介意了!可是当着皇帝的面前,她怎么好意思就这样拒绝,再说了,她刚刚还摆出一副替左丹青说话的姿态,现在总不能连她这点小小的请求都不答应吧。

苏茵的脸色变幻莫测,越来越难看,就在她迟疑不决不能做定论的时候,突然听到苏陵开口。

“茵茵,就先给四表妹一用吧。”

“是。”苏茵从牙缝中记挤出这几个字,忍痛割爱的脱下才穿上没多久的兔裘大衣,递给到左丹青的面前。

“多谢表姐。”左丹青高高兴兴的接过,末了还特地眨了眨眼睛,气得苏茵七窍生烟。

好啊,她倒要看看这小东西拿自己的衣裳要做什么!苏茵捏紧拳头,看着左丹青拿着自己的大衣,走到大殿中央,突然铺在了地上。

她居然敢!一口老血涌上喉头,苏茵不甘心的勉强压下。

“青青今日表演的,是以这兔裘为底,以沙为笔,绘制图画。”

原来她要这盆细沙居然是想要用来作画!

清脆的嗓音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中,所有人闻声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沙子居然还能用来作画,这还真是别出心裁,禅心嘴角噙笑,灿若星辰的明眸没有放过左丹青一丝一毫的动作。

轩辕煜端起酒杯的手也不由得放下,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个小小的人影身上,有意思,自己授意让苏茵吓唬她,不但没有给她唬住,居然还能如此从容不迫的当众表演。

坐在应老夫人的锦年也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家表姐,十分好奇她到底要作一幅什么样的图景。

听到左丹青这一番话最生气的莫过于苏茵,她不敢相信这个小贱人居然要将那些沙子洒到自己心爱的大衣上,可是陛下在场,衣服已经交予了她,就算她再不情愿,都要打碎银牙和血吞回。

左丹青见大家的目光都向自己扫来,不紧不慢的弯起衣袖伸手捧出一捧细沙,“哗啦”的一声洒到兔裘之上。

伴随着她的动作,苏茵只感觉到自己心痛的在滴血,要知道那件衣服可是花高专门定制的,皮料都是西蛮进贡的上等货色,如今居然被左丹青当做玩具一样……

左丹青斜眼看了一下苏茵铁青的脸色,心中顿时畅快十足,她轻咳一声,又继续开口:

“青青幼时居住在郦城,曾经听闻过前朝有一个十分凄美哀婉的爱情故事。”

她一边说,小手一边犹如游鱼般在雪白色的兔裘上游走,旁边坐上的人都忍不住伸长了脖子,眯起眼睛仔细看向那张铺展的白色兔裘。

随着她手指所过,指缝间细沙倾泻,郦城江水也随之潺潺流淌而出。

“哇……这真的是郦城风景!”岳典所坐的位置就离左丹青不远,所以将她描摹出的一笔一画都看的清清楚楚。

听着四周渐渐热烈的议论声,左丹青丝毫没有被干扰,手下动作不停,继续张口道:

“传说有位郦城富商之女,唤名焰娘,凡是见过她的人,都惊为天人,称其有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容。”

雪白色的兔裘上突然出现女子窈窕的侧影,一柄油纸伞,遮挡了大半的容颜,只露出一个朦胧的轮廓,让人遐想无限。

“一日小雨,焰娘撑伞走在桥头,盼望外出行商的父亲,谁承想,却意外在桥头邂逅了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

灵巧的小手不停的游走,细沙纷落,完美的勾勒出桥头相视而立的一对璧人。

“真是绝了!”堂下终于有人忍不住拍手叫好。

“老夫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种独特的作画方式,何况还是在兔裘之上,果然厉害!”

苏茵看着左丹青大出风头,脸色已经由铁青变得发黑,她埋怨的看了一眼自家兄长,想要抱怨他为什么要让自己答应左丹青的请求。

然而当她看向苏陵之际,却蓦地见到苏陵对她使了个眼色,轻轻将头向着轩辕煜的方向扬了扬。

难道说四殿下有什么吩咐?苏茵狐疑的顺着苏陵暗示的方向看去,只见轩辕煜脸色铁青,英俊的眉宇间竟似乎笼罩着一股杀气。

此时此刻,轩辕煜将目光紧紧的锁定在堂中那个娇小的人影身上,根本无心她的画作,而是竖起耳朵,仔仔细细的听着她的声音。

感受到犀利的眼刀扫向自己,左丹青不以为意的勾起唇角,继续开口道:

“焰娘对这个公子一见钟情,两人许下海誓山盟,想要结为秦晋之好。”说到此处,左丹青突然话锋一转,语气也不由得变得悲戚起来。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边疆动乱,那位公子被征兵入伍。”说完这一句,左丹青大手一挥,突然将之前辛苦描绘出的那些图景全部抹乱,手掌轻拂,仿若乌云遮蔽天日,狂风乍起,城门口离人挥泪相送。

“焰娘原本对那公子承诺此生非君不嫁,却不料她父亲生意失败,家道中落,父母含恨而亡,而自己也被丧心病狂的债主卖入青楼。”

说到这里,左丹青脸上的微笑陡然扩大,一丝诡谲的光芒转瞬即逝。

与此同时,轩辕煜的呼吸也瞬时停滞,他瞪圆了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堂中那个瘦削的身影,突然有一种想要将她开膛破肚,剖开她的心看一看到底是何颜色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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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送上,今天宰了养肥的《来自星星》男主的金手指开的好大好爽哇咔咔……

第一百二十九章:子虚乌有

兔裘上的细沙突然被拂到一边,左丹青又从盆中抓起一把顺着食指徐徐倾泻,只见两个大汉拖着女子娇小的身影向着远处高高矗立的楼台行进。

坐上的太后与皇帝都只顾看左丹青飞速变换的图景,并没有把她讲诉的故事放在心上,然而安宁公主却正好相反,她认认真真的听着左丹青的诉说,又看着她手中用细沙描绘出来苦命的女子,刹那间竟有了一种同命相连的感觉。

同样是两情相悦,同样是求之不得。

安宁公主柳眉轻皱,此时此刻已经十分自我的将禅心的拒绝当成是身份悬殊的不得已。

压根不知道安宁公主已经将自己视为画本中男主角的禅心一动不动的盯着左丹青,对她突然讲出的这个故事有了一个不好的擦测。

要知道这只小狐狸从来不会做无用功,今天如此自告奋勇的当庭作画,定是存了什么样的目的。

可是她想要影射的,到底是何人呢?禅心凝眸,陷入了深思。

应老夫人听着左丹青的话,渐渐也察觉除了一丝异样,她侧目看向不远处的应晚晴,只见应晚晴的神色也不由得凝重起来。

不过相比于猜测左丹青为何要说这样一个故事,她的本事更让应老夫人惊讶,应老夫人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从小走失长大在乡下的丫头竟然会有这样的能耐。

应锦年也看傻了,头一回毫无保留的喃喃自语道:“表姐她……好……好厉害。”

同应老夫人的惊诧不同。王氏则心安理得的享受周围人投来艳羡的目光,骄傲的表情像是在说:没错,这就是我的孙女。

左丹青没有被纷纷的议论声所干扰,清脆的嗓音继续道:“因为有倾国倾城之貌。焰娘很快被一位权贵所相中,最后高价替她赎身,将她带回府中,可是焰娘日日以泪洗面,只期盼能够见到自己的心上人,就在这日复一日的等待中,她惊恐的发现,自己居然怀上了爱人的子嗣。”

就在左丹青的话音刚落,“当啷!”的一声,酒盏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大家原本集中的注意力都被打断。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声音的发源地。

轩辕煜尴尬的擦了擦手指上的酒渍。玩笑般的调侃道:“左小姐技艺惊人,本殿看的忘乎所以,酒杯都没有拿住。让大家见笑了。”

禅心听着轩辕煜的托词,瞳孔却猛的缩了一下,敏锐的捕捉到他擦拭手指的帕子上掠过一抹红痕。禅心垂眸,又扫向地上的酒盏,只见上面隐约可见一道裂痕。

明明是激动的捏碎了酒盏,居然拿忘乎所以来做托词,他好像知道那小狐狸的目标了。

禅心收回目光,抬手轻轻押下一口清酒,继续欣赏左丹青的表演。

这时故事已经进行到焰娘难产而死,画面也切换成了一座凄凉的坟冢。身穿铠甲的男人站在坟前,摘下头盔,屈膝跪地。

“半年后,男子建功立业,凯旋归来,却只见到一座孤坟,最终,他自裁于爱人坟前,鲜血染红了土丘。”说完这句,左丹青再次挥手,几下又将画好的图景拂乱,两手一齐揉捏细沙,在墓碑的两侧渐渐绘制出树干,指尖轻轻勾勒,将两棵大树的枝干交会在一起。

这时左丹青清幽的声音也徐徐传来:“后来,在这座坟前,生长出了两棵大树,他们枝杈相交,互结连理,正是那二人在阴间的魂魄所化,相依相偎永不分开。”

言毕,左丹青起身,长久半跪着的腿有些发麻,她挺了挺膝盖,昂首看向坐上的皇帝和太后,恭敬的鞠了一躬。

“臣女献丑了。”

掌声此时也如雷鸣般响起,比起苏茵的谢幕有过之而无不及,苏茵不甘心的捏紧拳头,忍不住多嘴道:

“表妹也真是的,今天是安宁公主寿辰,好端端的讲什么前朝之事。”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正好赶在掌声渐渐停歇的时候说出,所以特别的突兀刺耳。

众人的脸色皆是一变,全都忐忑不安的看向坐上的皇帝,果然,皇上听到苏茵的这一句话,脸上带着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左丹青丝毫没有因为变化的气氛产生任何惊慌,只见她从容不迫的向前走几步,毫无畏惧的开口道:

“臣女当时听闻这个悲剧,心中想着幸亏生在长生久安的朔北国土,才能不因战乱而失去亲人,不因烽火而流离失所。”说道此处,她恭敬的屈膝跪地,深深叩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回不仅仅是她,殿中坐着的其他臣子们也连忙屈膝行礼,口中高喊着吾皇万岁,公主千岁,皇上的脸色也渐渐转暖,良久挥手道:

“都平身吧,哈哈,这个左小姐,果然是个妙人儿。”

听到就连皇帝都亲口夸赞她,苏茵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她含恨的看了一眼左丹青,却又无可奈何。

“晴儿啊,你这个外甥女教的果然不错。”皇帝刚夸赞完应晚晴,就听到安宁公主突然出言:

“父皇,女儿瞧着这丫头伶俐可爱,不如你下道谕旨,让她常来宫里头陪陪我玩可好?”安宁这句话说得孩子气十足,不仅是因为被左丹青所讲的故事打动,还因为她发现公子禅心似乎对着小丫头格外留意。

“你啊,总是孩子心性。”皇帝苦笑,只好点头,挥手示意旁边的太监总管端着托盘来到左丹青面前。

“朕就赐你一块可以随意出入宫中的金牌,还不领旨谢恩。”

左丹青接过金牌,叩拜谢恩之后,目光狐疑的扫向安宁公主,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想要自己常进宫陪她玩?

不止是左丹青,禅心也不悦的看了一眼安宁,却发现安宁正注视着自己,嘴角还挂着一丝恶作剧般的笑容,那神情仿佛是在说,我就知道,你在意这个小东西。

禅心敛眸,避开安宁公主的眼神,这时,左丹青已经捡起地上的兔裘,抖掉上面的细沙,交换给了苏茵。

“多谢表姐帮忙,妹妹感激不尽。”左丹青故意忽略了苏茵咬牙切齿的神情,笑容一如既往的明艳动人。

“不客气!”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苏茵接过自己心爱的大衣,崩溃的发现上面不仅蹭的油光锃亮,还有没有抖净的细沙隐藏在绒毛里,而原本手感光滑的绒毛此时也被蹂躏的凌乱不堪。

如果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苏茵真相一把火直接将这件衣服烧成灰烬。

可是眼下,她被苏陵掐住了胳膊,只得忍气吞声的坐下,郁闷的自己灌酒。

后续的表演都因为左丹青的一鸣惊人而变得索然无味,时光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就到了散场的时间。

王氏十分开心的挽着自家孙女的手臂,跟着邢尚书的夫人一同走向宫门外,就在他们有说有笑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四小姐留步。”轩辕煜低沉的声线钻入左丹青的耳膜,让她不知不觉的慢下了脚步。

犹豫了片刻,左丹青还是转过头,微笑着问道:“怎么,殿下还有事要说?”

轩辕煜看了一眼在场的尚书夫人和王氏,轻咳两声开口:“可否借一步说话?”

王氏见状连忙识趣的客套两句,跟着邢尚书的夫人先行一步。

这回只剩下了左丹青和轩辕煜两个人,轩辕煜四下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四小姐,本殿可否问一句,你是在何处听来的那个故事?”

冷月的清辉洒在他的脸上,只见那双黑亮的眼睛似乎散发出野狼一般的幽光,左丹青看着他这一副瞄准了猎物的摸样,心中无限讽刺。

原来你有这么激动的时候,看来,那个故事,果然对你刺激不小啊。

“青青说了,自幼在郦城长大,所以听了不少这样的传说,怎么?殿下没有听过么?我可曾听闻殿下的生母乃是郦城人士呢。”

“你都知道!”轩辕煜的瞳孔猛的缩紧,表情也陡然狰狞起来,眼中的杀机更甚。

“哎呀,难道青青说错什么了么?但是知道这些的又不是青青自己,就像青青在大殿上讲的那个故事,那可是郦城人人皆知的凄美传说呢。”左丹青笑容依旧,她没有说话,只不过这个传说在她去郦城之前还没有,她刚到那儿就拜托于老板去处理此事了,为的就是以后有朝一日,可以让皇帝怀疑轩辕煜的身世。

那故事中焰娘从军的心上人,其实就是在影射苏将军,这就是为什么轩辕煜听了之后会如此的激动。

左丹青之所以知道这么多辛密,还要感谢前世刚嫁给轩辕煜的那段时光,那会儿这个男人为了收买人心,让自己毫无怨言的站在的他身边,半真半假的讲了不少关于身世的问题,其中就包括他的母亲,原本是当朝重臣之女,后来被设计陷害家道中落,最后流落青楼,结识了还是王爷的当今圣上。

焰娘,便是影射煜母。

轩辕煜前世拿莫须有的罪名来污蔑自己么,那这回,她就以牙还牙,用子虚乌有的故事,来还报!

ps:

二更~

第一百三十章:先发制人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轩辕煜看着眼前之人乌黑明亮的眼睛,顿时有了一种会深陷泥沼的错觉。

听着他认真的问话,左丹青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敛去,一字一顿的开口:

“殿下说什么,青青听不懂。”

“听不懂!好一个听不懂!你事事针于我,居然现在拿听不懂来搪塞!哈?”轩辕煜突然伸出手,猛的扯住左丹青的胳膊,怒目圆睁,好像是发疯边缘的野兽。

“事事针对?殿下还真是多虑了,青青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本事。”左丹青眉头轻蹙,轩辕煜的手劲儿还真是大,她打赌,她的手腕肯定一片通红。

“呵,你的本事可不小呢,如今,我算是见识到了。”轩辕煜咬牙切齿的说着,他有多害怕父皇会听了那个故事胡思乱想!

如今他和将军府的结盟没有摆在明面上,所以父皇暂时不会向着那个方向寻思,可是一旦有一天,他同苏府的结盟逐渐显露,若是再有人拿这个故事说事儿,他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轩辕煜强压下喉头上涌的腥甜,恶狠狠的问道:“你说的那两株结成连理枝的树,可是真的?”

“啊?殿下这么喜欢这个故事?”左丹青就是故意不说重点。

“喜欢,喜欢得不得了,本殿想着有朝一日若是去郦城,一定要好好的参观参观。”轩辕煜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等待着左丹青的回答。

“这样啊。不瞒殿下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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