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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毒丹青-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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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彩鸳?”王氏斜睨了她一眼,指了指桌上的半碗芦荟羹开口道:“你来瞧瞧,这是什么问题。”
彩鸳点头,强撑着脚软走了过来,依照跟当初苏氏解释的那样又说了一遍。
“芦荟皮?”王氏皱眉咀嚼着这三个字,仔细想了想,发现的确以往吃的芦荟羹从来都是去了皮的肉叶所制。
“五丫头,你还有什么话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东西也敢放在里头。”
左丹琴做梦也没有想到竟是这个原因,平日里只知道吃,谁还管是不是带了皮,再说这东西那会来她就丢给丫鬟去弄了,只以为随随便便做出来就好了。
看着王氏犀利的眼神,左丹琴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她语无伦次的解释道:“我……我不知道这东西要去了皮的,都是秋霜,是秋霜那丫头做的!跟我没关系啊!”
之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亲口熬制来孝敬嫡母的,现在却又改了口,左丹凤无比鄙夷的瞪了她一眼,落井下石道:“五妹妹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清楚不知道,那母亲肚子里的孩子呢,他又何其无辜?!”
王氏听了左丹凤的话,伸手拿起那半碗芦荟羹就摔在了地上,瓷质的小碗儿登时摔了个稀巴烂,溅起的碎瓷片直奔左丹琴的门面,她躲闪不及,脸侧被划出一个血淋淋的口子。
一直娇生惯养的左丹琴那里受过这等委屈,她伸手摸向脸侧,却发现只摸到一手鲜血的时候顿时吓得哇哇大哭。
“哭!还有脸哭!”王氏对苏氏肚子里头的有多期待,此时此刻就有多怨恨左丹琴,她猛的一拍桌子,厉声道:“先给五小姐给我看起来,等二夫人醒了,让她亲自处置!来人啊,先把邱姨娘给我叫来。”
“老祖宗不必麻烦了,妾身已经来了。”
王氏话音未落,就听见门口传来邱姨娘清脆的声线,不一会儿,就见到她披着一件素色的长袄,疾步迈入门坎。
“你还知道过来!快来管管你的好女儿!看她都做了些什么混帐事儿!”王氏气不打一处来,左晟铭连忙上前帮母亲顺气,脸色也阴沉的扫过邱姨娘,无比痛心的开口:
“灵儿,我一向以为你聪慧贤淑,可是,你怎么能这样背后算计慧娘?”
邱姨娘听到左昇钰这句话心里也是凉透了大半边,二老爷对夫人的爱护是有目共睹的,就像当年她幼子早夭,老爷也不过是安慰了几句,赏了写药材和银钱,根本没有半点替她讨回公道的意思。
可是如今,苏氏不过是失了个男女不知,连影儿都还没的孩子,就要这样对待她们母女。
越想,邱姨娘就越是觉得一股火窝在心头,燃的她浑身都止不住颤抖。
王氏见状,还以为她是做贼心虚,刚想要破口大骂,却听到邱姨娘突兀的开口:
“没有管教好琴儿,妾身有罪。”说到这里,她就猛的跪倒在地,左丹琴见状连忙哭喊着娘亲扑了过来。
“娘……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左丹琴一把鼻涕一把泪,脸上还混着血水,那摸样要多骇人有多骇人,邱姨娘看了更加心疼。
但是她还是强忍着心痛,狠狠的挥手一巴掌甩在左丹琴的脸上。
“你这个孽障!怎么敢这么做!若是害的姐姐再不能有孕咱们如何担待的起?!”
她这句话说的极其大声,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瞬间变了颜色,唯有左丹青但笑不语,垂眸用刘海遮掩了眼中的神情。
苏氏不是假装有孕么,那她就顺水推舟,让她假戏真做好了!rs
第一百零七章:自私凉薄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竟然敢诅咒慧娘!”左昇钰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邱姨娘,恨不得用目光在她身上烧穿出两个洞来。
邱姨娘抬头,毫不畏惧的直视着左昇钰,一字一顿的开口:“妾身有罪,三小姐出世那会儿,是妾身同产婆一起接生的,那次姐姐难产,好不容易生下了三小姐之后大夫就叮嘱我们日后定要精心伺候,否则……否则……”说到这里,邱姨娘的声音渐低,像是不敢再开口一般。
左丹青又怎么肯放过她,连忙惊呼道:“否则就难以受孕么?!天啦,怎么会这样。”
“你!你别血口喷人!你竟然敢这样诅咒母亲!”左丹凤红了眼睛,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当年竟然还会有这么一说。
“妾身不敢。”邱姨娘低下头,就连在一旁满脸是血的左丹琴也不禁愣住了,总是愚钝如她,此时也明白了她亲娘所说话的分量。
“咳咳……”这时卧房内也传来剧烈的咳嗽声,苏氏再也按捺不住的,在林嬷嬷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邱姨娘,做梦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件事情,惊疑的同时也是难以自持的心凉,难道自己多年无孕,竟然会是这个原因?!
邱姨娘低着头,避开所有人的目光,紧咬牙关,今天,她是豁出去了,当年那件事情因为怕被责怪,所以苏氏清醒后她半个字儿也没敢提,如今却没有想到这会变成她们母女的保命牌。
想必老祖宗就是再气,也绝不会在一个下不了蛋的母鸡上花费太多功夫。
除此之外,她还有自己的私心,这么多年来,她做梦都想找到搬到苏氏给自己幼子报仇的机会,虽然现在并非绝佳时机,但是她也不能再等了,既然苏氏这回想要算计她们母女,那她就来个鱼死网破好了。
“慧娘,你怎么出来了,还不快进去。”左昇钰看着苏氏惨白的脸色,连忙走过去要扶她回去,却被她抬手制止,只见她轻咳着走到邱姨娘面前,咬牙切齿的开口:“ 你再敢说一遍?!”
邱姨娘身子猛地一抖,想要吐口而出的话又哑在了嗓子里。
左丹青这时却突然出声:“母亲不必着急,这能否受孕也不是一个姨娘说了算的,咱们不如听听看大夫怎么说好了。”
苏氏眉心一跳,脸色不善的看向左丹青,问大夫?这个大夫是被她收买过的,连有孕一事都是捏造,又怎么能问出结果。
不过眼下,就算邱姨娘说的是真的,她也绝不能让老祖宗这样认定,不然以后她在左府的地位危矣。
这么想着,她给林嬷嬷使了一个颜色,示意林嬷嬷将大夫带过来,如今给她看病的这个大夫并不是左府惯用的,苏氏考虑到怕被王氏发现,特地花高价从丰都的医馆收买了一个。
于是,等到大夫被请出来的时候,邱姨娘忍不住有些打怵,目光有意无意的瞟向左丹青,却换来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如此看来,四小姐早有准备?
邱姨娘慢慢定下心神,只见那个大夫走到王氏和左昇钰的面前,毕恭毕敬的开口道:
“回老夫人的话,二夫人她……”
他的话说了一半,抬眼正对上苏氏警告的眼神,伸手揩拭掉额角的冷汗,他吞了吞口水,终于下定决心说:“二夫人她此次小产,身子的确大亏,日后若是受孕,恐有些困难。”
什么?!苏氏只觉得火气“噌”的一声窜上头顶,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满口胡言的大夫,小产大亏?!她根本就没有怀孕!
可是就算她再激动,也绝对不能将实情说出来,此时此刻,她近乎喷火的目光狠狠的扫向邱姨娘,心中猛地生出了一个念头——难道她是故意的?!
她知道自己假怀孕所以故意要说出这件事情?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失去夫君的宠爱还有正室的地位么?
这个念头一冒出,她马上又自己推翻,不可能,邱姨娘这人向来小心谨慎,绝对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设计她,更何况,此事一闹开,于她们谁都没有半点好处。
那对谁有好处呢?苏氏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这时她目光不经意的瞟过安安静静站在原地的左丹青,正对上她黑漆漆的大眼和如花的笑靥,心跳猛地一窒。
是她?!她好像从头到尾都忽略了这个关键的小东西,那些芦荟原本就是从她的园子里摘出来的,也不知道她是使了什么样的法子,肯让邱姨娘母女去做这样的傻事。
苏氏到底是个聪明人,将一切过了趟线,顿时就明白自己被耍了,她眯起眼睛,双瞳赤红的看向左丹青,却发现此时此刻左丹青也正盯着她,张了张嘴道:
“母亲真是太可怜了,刚失了弟弟,就遇上这样的事,唉,祖母,这可怎么办啊。”言毕,还掉下几滴鳄鱼的眼泪。
“谁让你在这儿假惺惺的!我娘她才没事!她没事!要你们这些贱人胡说,还有你这个庸医!”左丹凤显然没有苏氏那样淡定,忍不住破口大骂,林嬷嬷怕她说漏了嘴,连忙上前拦住。
彩鸳见到这突发的变故一时间有些懵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向着这样的方向发展,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回她找的这个主子做靠山,怕是……不那么可靠。
左昇钰扶着苏氏,眉头紧锁,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十分挣扎,慧娘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更是他一直喜欢的女人,但是当他得知慧娘以后恐怕难以生养的时候,他陷入了巨大的纠结矛盾中。
王氏永远都是这个家里最冷静自私的人,她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让莺歌先去将邱姨娘扶起来,然后淡定的让左丹琴关祠堂紧闭七日,抄写家规百遍,临走前表面上安慰了苏氏几句,赏赐些银钱和药材,不痛不痒的就将这一页揭过了。
左丹凤气得跳脚,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向尊重正室的祖母居然会这样处理此事,可是林嬷嬷怕她闹事,直到王氏人都走的没影才敢放开她。
“娘!气死我了,你就容那些人来编排你?”
“闭嘴!给我安静点!”苏氏揉了揉额角,现在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明明没有小产,但却觉得无比虚弱,显然是气急所致。
“娘,咱们去找府里的大夫,当着祖母的面看,推翻那个庸医的胡言乱语好不好。”左丹凤的声音带了几分哭腔,伸手摇着苏氏的胳膊,却被她一把甩开。
“我看你才是胡言乱语!”苏氏恨铁不成钢的长叹出声:“再找个大夫?那老东西心里已经默认了这个结果,我们再做什么你觉得她还能听得进去?再说了,你就不怕被别人看出我根本没有小产一事?!”
左丹凤哑口无言,她也是一时情急,根本没有考虑那么多。
“行了,你回去吧,我累了,要好好休息休息。”苏氏看到左丹凤脸上茫然的神情,陡然生出厌恶之感,这就是她苏慧心的女儿么?冲动无能还任性,如果不是一开始她得罪了太后,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全都不会发生。
思及至此,苏氏眉心一跳,不好的念头蓦地袭上心头。
好像什么事情都是从左丹青那个小丫头回来之后发生的,不然凤儿好端端的怎么会非要跑去郦城,骥儿最后也犯下大错惨死。
冥冥中,苏氏觉得这一切特别的邪门。
她渐渐眯起眼睛,对着林嬷嬷勾了勾手指,林嬷嬷会意凑了过来,只听到苏氏在她耳边低语道:
“明天派人去将军府,跟兄长说我要调查一个小丫头……”
※※
通往长青阁的小路上,白宣蹦蹦跳跳的凑到左丹青身边,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开口:“太痛快了!小姐,让二夫人天天得意她的肚子,这下傻眼了吧。”
“恩,白宣,你说这一招叫什么?”左丹青点了点头笑吟吟的问道。
“永绝后患!”白宣干脆利落的答道,突然挠了挠头,不解的开口:“可是小姐,您是怎么知道她不能生育的?”
左丹青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测了一下,毕竟,三小姐左丹佩的待遇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明白一个母亲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果说可能的原因,或许会有一个……”
“那就是因为这个孩子害的自己不能再生育了?”白宣试探性的接话。
“对,开始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不过今天看到苏氏的表现,我觉得我或许猜错了。”
“是啊,奴婢看她今天也好吃惊的样子。”
“不过邱姨娘的话倒是真的。”左丹青今天也终于隐约有些明白,为什么前世苏氏之后再无子嗣了,所以她的猜测也不全然是不对。
只不过,左丹佩到底是犯了什么样的错,才会受到苏氏的如此对待?一时间,左丹青忍不住有些好奇了。
这时白宣的叹气声从耳旁传来:“小姐,老祖宗也真是个狠心的,没想到一直到二夫人不能生育,态度就变成那个样子。”
“是啊,她是碍于苏将军的面子才没有当真翻脸,祖母那个人,呵呵……左府的人果然都自私凉薄的让人心寒。”
说到这里,左丹青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旋即又猛的睁开,轻咳两声吩咐道:
“记得跟小扣子说,给足了银钱,尽快将那个大夫送走。”
她到底,还是没忍心赶尽杀绝,不过另一个人,她就不会再管那么多了。rs
第一百零八章:凌夜密信
自苏氏小产一事之后,慧馨居就奇迹般的消停下来,苏氏对外称养病许久不曾露面,这可乐坏了齐氏,她以为苏氏伤心过度不战而败,手握掌家大权公报私仇,开始只是不给二房好脸色,后来甚至克扣起了月例,令人惊讶的是,一向心高气傲的苏氏竟然会忍气吞声,齐氏得意之余,也愈发的放肆起来。
时间如梭,转眼到了腊月,家家户户都忙碌起来,置办采购准备过年。
“腾!”的一声,长青阁的房门被猛的拉开,冷风卷着雪花吹入,坐在绣墩上的红杏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走过去将身上落满雪花的左丹青迎了进来。
“小姐,赶紧暖暖手。”红杏掏出左丹青冻得通红的小手,放在掌心里耐心捂着。
白宣跟在后头迅速的关上门,蹬蹬几步跑到暖炉前头烤了烤手,确定不再冰凉之后也赶过来给左丹青脱下被雪水阴湿的棉袄。
“都说了下次您别折腾,奴婢跑一趟去小扣子那儿拿就成了。”白宣一边拍打着左丹青外袄上头的雪花,一边不满的咕哝。
“老在这屋子里头闷着我也烦得慌,反正又冻不死人,怕什么。”左丹青巧笑嫣然,被白宣瞧见,不满的撅了撅嘴。
“三夫人眼皮子还真是够浅,连个马车都不给咱们准备,非说什么三老爷出门要用,我看那……那马车多半是跑到窑子里头去了。”
“扑哧……”听着白宣的口无遮拦,左丹青忍俊不禁,习惯性的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
“你啊,说话也不小心着点。”
白宣摊了摊手,摸样十分无辜:“反正奴婢在自个儿院子里头说怕什么,再说了,她克扣我们月例,难不成抱怨一句都不成了。”
“你的月例我少给了?”左丹青斜了她一眼,有些无奈,自打上次那事儿之后,三夫人齐氏见苏氏失了宠,更加有恃无恐起来,不只是她的院子,凡是二房的人,她都要给脸子看,王氏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显然是对苏氏有怨,却碍着苏将军的面子不敢发泄,只好任凭三房给她穿小鞋。
“我这不是给秋霜她们抱不平嘛!”白宣是个耿直的,因为上次的事儿两个人越走越近,左丹青也没有制止。
“放心,她也嚣张不了多久了。”听到白宣的抱怨,左丹青微微一笑,给她吃了定心丸。
“真的?可是看二夫人的样子,赶脚着都快要皈依佛门了,嘿嘿。”外头人人都传苏氏因为痛失爱侄,不慎小产,以至于现在卧床不起,当然,这个谣言自然是要拜王氏所赐。
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王氏比谁都清楚。
“是皈依佛门还是杀门,等过阵子我们就知道了。”左丹青转身掏出账簿,刚想放到案上就被白宣一把夺了过去。
“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不给我好好歇着,这些劳什子明天再看不成么。”白宣发起脾气来谁也挡不住,左丹青尴尬的缩了缩肩膀,她是不是给这丫头惯坏了?如今管起自己已经手到擒来了。
白宣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拖着左丹青到榻上丢进棉被里头。
“呃……就算是要歇,也该先去洗漱一下吧?”左丹青从被窝探出小脑袋,弱弱的抗议。
闻言,白宣一怔 ,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嘿嘿傻笑起来。
“真拿你们两个没办法。”红杏在一旁看着直叹气,她起身刚要去端脸盆,突然,只听“嗖!”的一声,一道银光穿破厚厚的窗纸,直擦红杏额前而过,猛的钉入房中木柱之上。
“谁?!”身为习武之人,白宣立即警觉,她一个箭步冲到柱子旁边,伸手拔掉钉入的飞镖,发现尾部卷着一张字条。
左丹青的脸色也变了几变,匆匆下榻走到白宣面前接过,只见上面一行工整的小楷,赫然写着——腊月十七鸳鸯楼,请四小姐祭酒赏梅。
落款任性狂草着两个字:凌夜。
“小姐,这是谁写的啊?”白宣这些日子被左丹青勒令习字,虽然看懂了那行小楷,却对这龙飞凤舞的草书识别无能。
“是凌夜。”左丹青放下字条,心中微微有些疑惑,如今离八月十五还远着,怎么这个时候找上她了?
红杏被刚刚的变故吓了一跳,现在回想起还心有余悸,白宣见她惨白的脸色怪可怜,连忙解释道:“放心红杏姑姑,刚刚那人是个高手,绝对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怕是,只是想要引起我们的注意。”
说到这里,她又转头疑惑的对左丹青说:“小姐,你确定这人就是凌夜公子?”
“恩,我确定,这就是他的笔迹。”前世的自己机缘巧合曾见到过谪仙居走廊墙壁上他留下的题诗,当时让自己尤为印象深刻的就是她的落款,明明整段都是工整秀丽的小楷,到落款时却好像换了一个人,每一个线条都张扬着它主人的桀骜不驯,曾经的自己还几番感叹,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谁承想,如今居然阴差阳错的看到了他的本质。
左丹青扶额……只要想到那个妖孽欠揍的笑容,她就隐隐的头痛。
“小姐,您真准备去么?这几日各房都忙着过年置办东西,要是想混出去倒也不难。”白宣抽了抽鼻子,询问左丹青的意见。
“是不难,出去不难,谁知道回来呢。”左丹青一边说一边将字条放在炭火盆里燃掉,这阵子过惯了平静的生活,她都快要丢掉戒心了。
“那我们就别去见了呗。”白宣干脆利落的回答,顺便也长舒一口气。
“不行,人,还是要见的。”
她也不想啊,可是谁让这家伙目前成为了最大的债主,而且对于凌夜这种轻易就能查到她家门的人,她不能随随便便的敷衍。
“小姐,要不要跟老夫人先商量商量?”红杏走过来忍不住担忧的问道。
“不用,大过年的,别让祖母担心。”左丹青果断否决了红杏的建议,她已经利用了应老夫人太多次了,这回是该自己想办法了。
言毕,左丹青掐指算了算日子,就是这两天了。
春暖阁
邱姨娘一边烤着火,一边给左丹琴整理衣裳,末了,幽幽长叹出声。
“娘……”左丹琴看着自家娘亲面无表情的摸样,忍不住颤声开口:“今天母亲叫您过去都说什么了?”
邱姨娘没有答话,而是略带埋怨的瞪了她一眼:“说了多少次了,以后别再叫‘娘’了,以前老祖宗看着你小不计较只训你几句,以后就没这么好的事儿了。”言毕,她再次叹息出声。
“恩,是,姨娘。”丹琴红着眼睛,有些难过,多年来的委曲求全,全部被她的愚蠢冲动给毁掉了。
“也不怪你。”邱姨娘伸手抚摸上左丹琴的额头,没有说再多。
“姨娘,那母亲到底说了些什么?您没跟他说,这都是四姐姐指使我们做的么?”左丹琴天真的开口,被邱姨娘凌厉的眼神制止。
“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话,对于你四姐,切莫得罪于她。”邱姨娘咳嗽两声,十分严肃的开口。
“凭什么?就因为她有辅国公府撑腰?谁不知道辅国公是个病秧子,就靠着那个没几天活头的老太太撑着。”左丹琴不服气,同样是庶出凭什么左丹青就要比她高出一等。
“你这个傻丫头,你难道没看出来老祖宗也很喜欢她么?她太会做人了。”邱姨娘说到此处,就觉得脑海中蓦地看到一双黑漆漆仿佛可以洞察人心的大眼,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呵呵,我那天是急晕了头,被她的几句话暗示,就给埋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说出来了,现在想想,真心觉得这个小丫头太可怕了。”
“呃,娘,你这是说真的么?”左丹青被吓了一跳,没留神又改回了称呼。
“我难道还骗你不成?”邱姨娘无奈的苦笑,松开抓着丹琴的手走到桌案前,看着即将燃烧殆尽的红烛,吩咐道:“夏凉,进来换根蜡烛。”
夏凉应声从外屋进来,还不等动手,就听到门外突然传来急切的敲门声。
“可能是秋霜那丫头,你先去开门吧。”邱姨娘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自己对着盈盈烛光看得出神。
耳边回想起刚刚去见苏氏时她说的话:
“你虽不是我们府的家生子,但却是很小的时候就被送来我身边儿的,我嫁人选了你做陪房,之后又提携你做了姨娘,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思及至此,邱姨娘猛的打了个冷颤,之后的话又回响在耳旁:“灵儿妹妹,你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
这是苏氏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邱姨娘回想起她当时的眼神,冥冥中只觉得十分不安,那个眼神,阴冷狠绝,就像是潜伏在草丛中的蛇,只等着最后致命一击。
她不过是个侍妾,地位低下,苏氏一直没处置她不过是因为二房本就人丁稀薄,碍着老祖宗的面子不好下手。
邱姨娘本以为,上次的事过后左昇钰对苏氏的感情会淡薄许多,可是她万万没有料到左昇钰虽然对苏氏失望,但对自己却更失望,以至于如今根本不来她的院落。
只为了一时的痛快,她付出太多代价了,眼下,苏氏那噩梦一般的眼神更让她局促不安。
想来想去,她脑海中只冒出来一个人影。
左丹青!恐怕如今能够救自己的,便只有这个四小姐了!rs
第一百零九章:心生怜悯
“梆梆”的敲门声惊醒了守夜的红杏,她迷迷糊糊的披上外衣准备去开门,却被白宣抢先一步。
“谁啊?”白宣打着哈欠站在门旁慵懒的问道,只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女音。
“是白宣姐姐么?是我。”
这柔软中带着几分怯懦的语气,不是秋霜是谁。
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白宣顿时睡意全无,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将秋霜迎了进来,又赶紧关上,怕冷风窜进来惊扰到熟睡的自家小姐。
只是白宣不知道,打秋霜一敲门起她就已经醒来了,自重生以来,她的睡眠就再也没有以往的安稳。
黑暗中,左丹青睁开了眼,凝神屏息听着外头的动静。
“你这是怎么了秋霜?”白宣给秋霜带到炭火盆子旁边,让她暖暖几乎冻僵了的身子。
“是二夫人,今儿晚上给我们春暖阁的都叫去训话,一直熬到了人定都不肯放我们去吃饭……我……我刚去了厨房,结果……结果叫管事的给轰出来了。”秋霜只说到这里,大眼睛就可怜巴巴的看着白宣,白宣立马会意。
“你到现在还没吃东西?!”白宣倒抽一口冷气,却不敢大声,只跟秋霜说等着,自己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翻箱倒柜给秋霜去找点心。
红杏看了一眼秋霜冻得发紫的嘴唇,还有煞白的小脸儿,忍不住暗叹一声可怜,也找来自己的厚袄子给她披上。
“谢谢。”秋霜抓着衣角红了眼眶,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行了,别客气,你先拿去吃。”白宣拍了拍她瘦削的肩膀,只觉得秋霜淡薄的一阵风过来就会给吹倒。
“那其他的人呢?还有谁跟着你一块儿挨训了?都没吃饭?”
“原本还有夏凉,不过五小姐派人来给她叫走了。”秋霜接过点心,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慢着点吃,别噎着。”白宣无奈,伸手摸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一旁的红杏看着忍不住感叹:“二夫人也真是的,自己不小心,跟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较什么劲儿。”
听了红杏的话,秋霜用力吞下嘴里的点心,有些含糊的开口道:“五小姐跟二夫人说那碗羹是我做的,所以……”说到这里,她低下了头,白宣闻言忍不住有些内疚。
“五小姐还真是个没担当的,好事儿的时候抢着说自己,结果出了问题就往别人头上赖。”白宣没好气的开口,情绪郁卒。
“那又有什么办法,谁让她是主子我是奴才。”秋霜长叹出声,突然来了一句:“我总觉得,我们家主子怕是……”
“主子?谁,五小姐还是邱姨娘?”白宣被她莫名的一句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有区别么。”秋霜又叹一声继续道:“二夫人这回是恨上我们春暖阁了,我们主子不过是个姨娘,肯定斗不过她的。”
“呃……秋霜,你先别想这么多。”听秋霜这么说,白宣忍不住有些自责,毕竟是她教秋霜做的那碗羹。
“我不能不想啊。”说到这里秋霜的声音带了几分哭腔,“我不是左府上的家生子,就是外头随便买来的小丫鬟,要是邱姨娘倒了,老祖宗很定随随便便就给我发卖了。”她越说越是后怕,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滑落。
“邱姨娘要倒?怎么会,她是个聪明人,肯定没事的,秋霜,你先别担心这么多。”白宣柔声安慰,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最有效。
“我知道,我就是老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唉,白宣姐,你跟了个好主子。”说到最后,秋霜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羡慕,使得白宣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时候不早了,我也得赶紧回去,不然怕是五小姐又要找我。”秋霜起身,无奈的告辞。
“恩,这些点心你都先拿着,以后二夫人要是再抽风,你就想办法躲起来。”白宣实实在在的对她嘱咐,开门将她送了出去。
送走了秋霜,夜晚又恢复了它原本的宁静,白宣和红杏再次睡下,一觉直到天明。
一大早,左丹青坐在梳妆台前等着白宣替她盘好发髻,显然,白宣慢一拍的动作是有些心不在焉。
“想什么呢?”左丹青挑眉,幽幽的问了一句。
“啊?”白宣这才回过神来,想了想对左丹青开口道:“小姐,您说二夫人不会善罢甘休,那您看她会不会赶尽杀绝啊?”
“呵呵,多读了点书,说话果然有水准了些。”听着白宣的用词,左丹青轻笑,开口道:“你觉得呢?”
“小姐,你这说了跟白说嘛。”白宣垂头丧气。
“怎么?你同情邱姨娘?”
“没,只是……小姐,如果邱姨娘真的倒了,秋霜她们会不会都被发卖了啊?”左思右想,白宣还是决定开门见山。
“那就要看看是谁了,对于夏凉那样的心腹,估计下场绝对好不到哪儿去,你应该庆幸,能被发卖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啊?不是吧!”白宣没有想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傻傻的又问道:“那为什么不能给分派到其他的院子里啊?”
“是秋霜让你问的?”左丹青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
“没……是奴婢自己想问的。”白宣心虚的别开了眼,手上的动作也不那么流畅了。
“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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