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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婚诱宠-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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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个男人自然连连道谢。
    司机看看前边的路况,觉得车越来越稀了,就开口笑道:“你看看,咱们还真是吉人天相,打算直奔一号点,连这最容易堵车的地段,竟然都畅通无阻了。”
    矮个男人探头看看路上的车子,疑惑地说:“是啊,这路上的车从来没有这么稀的。”
    桑红闭着眼支棱着耳朵,疑似出现了幻觉,似乎听到了直升机的螺旋桨刷刷转动的声音。
    怎么可能?她当然不敢抬头傻乎乎地看了。
    毫无防备,对宋书煜的想念一瞬间呼啸而来。
    听说人在临死前,就会把最放心不下的人,拿到心头去想,她这是不是大劫难逃了?
    这样严密的犯罪组织,想要全身而退,估计很难。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桑红真的是第一次任性,她要是知道任性一次就招致这样恐怖的后果,宋书煜把她当什么什么欺负,她也认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从来没有和宋书煜吵过嘴,像今天这样的冷战也是第一次,她不想身陷险地、任人宰割啊!
    那种浓浓的不舍和眷恋以及思念迅速地穿透和粉碎她所有的倔强、敏感和自尊。
    宋书煜对她的百般娇宠历历在目,他对她有多好,绝对不会比她对他的爱少一点。
    这半年来,她成长的每一步,都是他带着汗水和喜悦的目光追随着;
    她练得痛了,他帮她按摩筋骨,她练得累了,他陪她给她加油,让她不要半途而废,是他的耐心和一点点的雕琢,才有了现在的她;
    而她呢?
    能顺利地成为一名特种兵,让她的尾巴都想要翘到了天上,被国外的大学录取的通知,竟然让她的心忽闪忽闪地动摇起来。
    她清楚这绝对是因宠生娇,因为知道他可以信任,因为明白他可以依赖,她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无视他的底限,让他一退再退。
    她真的舍得离开他吗?
    离开她体弱多病的母亲,离开她熟悉的土地学校,离开梦里醒来都舍不得离开的那个温暖的怀抱,她真的舍得吗?
    她太清楚了,从这个人闯入到她的视线开始,她就失了心,而现在,他早就已经融入了她的骨血心灵,这辈子她都不会再离开他了;
    他对她有多小心?
    即便今天她愤怒离开的时候,他一定也是后悔了,是他开着车一点一点地跟着,跟了那么远;
    她哭的时候,是他给她擦去泪花……离开那个首饰店的时候,她分明看着他眼中那浓浓的不舍,却还是狠心地离开了。
    她就是贪念着他能出声留她,他能说一声对不起,他却愣是不张口。
    他现在是在借酒消愁还是出离愤怒?
    好了,也许他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可能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他说再多的对不起有什么用?他即便流出的泪水把她的尸体淹没,她也无法感知到的。
    死木头,坏木头,说句对不起就会死吗?
    可是,委屈和埋怨依然无法阻止她对宋书煜的渴念,她恨自己那过于敏感的自尊,恨她的那点属于女孩子的虚荣心。
    如果——她想到了孙悟空面对紫霞仙子说出的那句被人们传滥的爱情感悟: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桑红痛心疾首,如果时光倒回那一刻,她将抿唇一笑,羞羞怯怯地跟在他的身后去挑出心仪的一对婚戒,从此牵手,再不分开;
    又或者,当她离开时站在门口,他那牵引着她情感的深沉如海的眸色,只要再看一眼,就可以让她沉溺不醒,她绝对会在他殷殷的不舍中一步步走回他的身侧;
    可是,生活哪里有如果?
    桑红觉得眼角有些润润的。
    回过神她不由为自己的想法惭愧,这一次不一定就是生离死别,她一贯都是有福有造化的人,不可能这么短命的。
    而且,她哪里有那么笨,学了这么多的本领,难道就这么不顶事?
    就想着死死死的,什么屁想法!
    她还要活着见到他,只要能见到他,她就再也不任性,再也不矫情,更不在意他是不是说了那句对不起,她只要能看着他就好,守着他就好。
    桑红对机翼声的感应,不是幻觉,上空确实盘旋有直升机。
    而且,宋书煜就在里边坐着,冷静地坐镇指挥。
    秦洛水提供了有效的频道和密码,先进的追踪设备轻易就找到了桑红的位置,可那位置是移动的。
    他们只能根据仪器显示信息,一点点地排查追踪,终于确定了桑红在那辆车上,可车内情况不明,宋书煜哪里敢冒险,就这样耐心地跟着,寻找着时机。
    他们已经跟了很久了,从城市偏南端的繁华市区,已经跟到了城市的最北端的边缘地带。
    前方不远就是居民混杂的远郊村落了,那里曲折的小巷和缺乏规划的建筑,在这样暗黑的夜里,潜藏着多少危机。
    他觉得手心都攥出了冷汗,她是怎么昏迷的?被打晕的?有没有受伤?受了何种程度的伤?
    他难受得想要这么跳下去,哪怕隔着车顶,看她一眼也好。
    “目标准确定位,前方牌号XXX的出租车内副驾驶座,受何种控制情况不明。”
    “根据经过的摄像头信息采集,疑似昏迷,车内有两名成年男子,一个司机,一个坐在后排负责警戒。”
    “红外线探测器报告,目标昏迷,蜷缩在副驾驶座位,后排男子身高一米六左右,随身带有匕首和一把半自动手枪。”
    “男子身侧还有一排不明物体,这样规整的模样,好像注射用的针剂瓶子。”又一个信息报告进来。
    宋书煜觉得那心都悬起来了,难道这群坏蛋竟然给她注射毒品?他的唇抿得紧紧的,牙齿都咬得有些麻木了,他担心自己一个冲动,会不会一梭子子弹打过去,把那两个歹徒击毙了。
    可昏迷的桑红还在车内!
    ……
    宋书煜狠狠地抽了一口烟,下定了决心,在半路狙击,实在太危险,他冒不起那个险:
    “既然有枪,就这样跟着好了,等他们的车停下,下车时是最好的时机,飞机上的狙击手准备,随时击毙歹徒。”
    “后边的车再跟就暴露了,距离再远一些,四架直升机围拢过去,咬紧了。”
    他盯着红外线夜视镜,大冷的天,额头竟然有汗珠滑下,他的眼睛一眨都不眨,生怕出现什么异变。
    果然,那车子开始减速,从中间的直行道滑入路边的侧行道,到了前边XX村的路口,唰地一下就拐了过去。
    “目标进入居民区,请跟踪车辆注意隐蔽,按照坐标减速前行。”王瀚镇定自若地指挥着地面的车辆。
    “靠过去,再低点。”宋书煜吩咐道。
    “报告宋团,村落树木茂密,建筑高低不齐,再低容易暴露。”
    前边的副驾驶员出声汇报。
    “好,别追丢就行,怎么飞都行。”宋书煜知道自己这是关心则乱,毫不计较。
    载着桑红的出租车终于在一栋半旧的宅院前边停下,司机滴滴滴地按了几声喇叭。
    那院子院墙很高,黑魆魆的看不出什么异常。
    王瀚冷静地指挥直升机上的精锐士兵放索梯下去,围拢救援,一个个黑衣黑帽,身手极好的队员快速地弹跳而下,前后照应,相互之间配合默契。
    宋书煜早就蹭蹭蹭地跟了下去。
    他速度很快地跳落地面,一挥手,身边的人已经向那出租车围拢过去。
    估摸有十分钟左右,只见那大门上边的二楼处有人开门出来,一把军用手电雪亮的光柱罩在出租车的牌照上,又前后左右地照了半晌,确定没有什么异常,就熄了手电。
    司机看到有人出来,就主动开了车内的顶灯,那模样显然是让里边的人验明正身。
    “老赵啊,怎么过来得这么快,还以为你最快也要三四十分钟之后到的,插了飞毛腿了?”
    二楼的人看清牌照和人,就放了心,随意地开着玩笑,喊着下边的人开门,转身就进了屋。
    出租车当即就灭了车内的顶灯,这片刻的闪亮,对宋书煜带来的狙击手来说,已经足够,就在灯熄灭的瞬间,啪啪两声清脆的车玻璃碎裂的声音之后,车内的两个男子都一枪毙命,连惨叫都没有发出。
    难道是灭口?
    桑红吓了一跳,她顾不得溅得满脸的温热液体,慌乱地用力地扣着车门开关,身侧的车门却纹丝不动。
    钉着大铜钉的大铁门无声无息地打开,泻出院内明亮的灯光来,一个人探头出来:
    “什么声音?”
    “噗——”地一声,那人就被飞镖射中,无声无息地倒下了。
    警察来了?
    桑红精神一震,她看向车外,却什么人都没有看到。
    抬眼看着仰躺在驾驶座上的司机的身体,黑暗中他恐怖的模样让她眼睛都不敢向上移动,她缓缓地探手去开司机那侧的中控锁——
    她必须自救,不然,一会儿,这个车子特定是下边人进攻上边人反击的唯一障碍啊!
    毕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死人,刺鼻的血腥气让她几欲呕吐,她努力伸手过去,车子前边到处都是碎玻璃和血迹。
    怎么拉不开车门?宋书煜急得几乎挥手想把副驾驶座边的车玻璃打碎,又担心伤到歪在这边的桑红,就做了个手势人,让那边的队员过去开了中控锁,打开桑红这边的车门。
    只听得“嗖”地一声轻响,司机那侧的车门被无声地打开,那司机的身体被人飞快地拉了出去,一个黑色的人影坐到了驾驶座上,看到她瞪得圆圆的眼睛,侧头对她一笑,两个指头行了一个军礼。
    桑红当即就缩了身子,用手指轻轻一扣,果然,车门就打开了,她慌忙一个矮身,滚下了车。
    那车子轰然一声,加了油门,就冲到了院子内。
    “咋回事,开这么猛!”显然院内的人看出了什么异常。
    “是条子,快关门!”里边当即就有人大喊了。
    借助那车的掩护,外边的人早就攻了进去,一群训练有素的队员面对惊慌失措的歹徒,战局轻易而居就成了一边倒的形式。
    桑红滚下车,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张口惊呼,大手捂住了她的嘴,迅速地抱着她隐藏到墙根的暗影里。
    桑红反手就要自救,她的手轻易就被身后那人抓住了。
    “别怕,是我!”
    呼吸间,是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怀抱。
    桑红抬头,黑暗中,只见宋书煜的眸光熠熠生辉。
    “红红——红红——你醒了?伤到哪里了——伤到哪里了?”他小心地伸手摸摸她血迹斑斑的脸,看看她泫然欲泣的水眸,安慰道,“别哭,我这就带你看医生。”
    桑红感受着他的关切和呵护,百感交集,眼泪唰地就涌了出来。
    “很痛吗?忍一下,我这就带你走。”宋书煜说着站起身,打横抱着她就要顺着墙根往回走。
    桑红喉头哽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低了头蜷缩在他宽厚无比的怀里,双臂环着他粗壮的脖子。
    他真的来了?不会是做梦吧!
    抱着她的这个男人在谁?是他是他是他——他现在就抱着她。
    桑红恍如梦境一般,无法相信自己竟然能劫后余生,而且,还能再次依靠这个温暖的怀抱。
    真好,这样真好!
    几辆军车分别从两个方向呼啸而来,到了门口停住,全副武装的战士跳下车,直扑大院而去。
    王瀚对宋书煜敬了个军礼:“这里有我,您照顾伤员。”
    “喂——喂——我听车上那两个人说这里是一号点,那一定还有二号点三号点什么的,估计是专门拐卖妇女的,你一定要趁机顺藤摸瓜,一网打尽!”
    桑红搂住宋书煜的脖子,冲着王瀚的方向,用尽力气大声说话,生怕他听不见。
    王瀚对着他们的方向再次敬礼:“是,一定不辱使命。”


 ☆、第141章 宋团的爱
    宋书煜寒声道:“放开手干,什么后果我顶着!”
    “是!”王瀚的声音里充满了昂扬的斗志,真能挖出一个拐卖妇女的团伙,这次行动就更是师出有名了。
    宋书煜抱着桑红直奔等在巷口的座驾,王小帅正等得心焦,看到他们的身影,立马跳下车,利落地开了后车门,把后车厢的软座放倒成沙发床,急救箱取出来,打开备用。
    刚整好,宋书煜就抱着桑红赶到了车边。
    他连忙探手去接,桑红的胳膊紧紧地搂住宋书煜的脖子不放,王小帅连忙错身跳下车,让宋书煜抱着她上去,探头看到桑红那窝在宋书煜颈背窝的小脸竟然满脸的血迹,搭在宋书煜脖子后边上的两只爪子,软软地耷拉着,都是血淋淋的。

    他的心刷地就有点凉了,这该多重的伤,才闹出这样浓的血腥味!
    王小帅不敢怠慢,他抬手关上车门,转身跳到前边的驾驶座,发动车就往外开。
    “直升机在这附近没法降落,伤势严重吗?”王小帅开着车问。
    “没大事,不用慌,去军分区医院。”
    宋书煜看看安静温顺地闭着眼的桑红,抱着她坐下,拍拍她的背安慰着她微微颤抖的小身子。
    他知道狙击手同时击毙了两名罪犯,她应该没有再受到攻击,再说了,她那性子,要是伤到了流血,估计早就抱着他喊着痛了,而且,刚刚对王瀚喊的话,明明底气十足的。
    桑红听着宋书煜沉稳的声音,感受到他紧紧地搂着她腰肢的有力的臂弯和温暖的怀抱,她的心渐渐地镇静下来。
    她现在是在宋书煜的怀抱里,不再有危险,不再有歹徒,她生生地在坏人的巢穴门口转了一圈,就毫发无损地又回来了。
    她忍不住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想要让自己放松下来。
    只听前边的王小帅说:“都那样了,真没事?建议你简单检查一下,及时通知医院那边做准备。”
    桑红吓了一跳,都那样了,她都啥样了?
    她突然想到刚才上车的时候,王小帅看她的目光,那叫一个刺眼啊。
    她轻轻地松了环着宋书煜颈子的胳膊,一点点让自己紧绷的身体放松,锁到他的怀抱里。
    宋书煜把搂着她腰的胳膊也放松了一点,向上移动,让她窝得更舒服,柔声诱哄道:“乖哦,身上哪里痛?有没有觉得发热脱力?说了我简单检查一下。”
    桑红听着他的话,不过是和他闹了半天的别扭,那心思就已经百转千回了,此刻被他抱着,温柔以对,眸色款款,经他一提醒,当即发觉脸颊发烫,身子软软地依着他的胸膛,手软脚软的,这不是脱力是什么。
    她垂眸点头,小声道:“我没有受伤,真的,哪里都不痛,可能是刚才神经绷得太紧了,看到你精神就放松了,脱力很自然的。”
    宋书煜眼神一凛,想到刚才有人汇报的后座歹徒身边的几瓶小瓶针剂,他一阵头痛,觉得很有必要检查一下,看针剂注射到她身体什么地方了。
    桑红觉得没脸看他的眼睛,只是低着头纠结地勾起两只小手的手指,这货一不好意思就会这模样。
    谁知道那几个小手指头一入眼,桑红的眼睛顿时变成了圈圈眼:“啊——血呀,我受伤了,手指好痛——”
    宋书煜正犹豫着是不是交代王瀚让人把那辆出租车后座上的药瓶收拾了,就被她的尖声吓得几乎失手把她丢到地上。
    他一低头就看看她那红红的小爪子,连忙起身,把她放到沙发床上,扭头:“小帅,开稳一点。”
    说着单膝跪在桑红身边,拿了她的手看,只见那两只手果然湿漉漉的,沾满了血,有的地方已经干了。
    他拿起急救箱里的工具,把一个带着灯头的头箍戴上,按开开关,雪亮的光柱照射在桑红的小手上,他眯眼看了一下,就拿镊子从酒精瓶里夹出来个酒精棉球,捏着她的小手掌,挨个轻轻擦拭那小指头。
    一个小手指擦干净了,细白细白的,哪里有一点点伤痕?
    两个小手指擦干净了,还没有看到一丁点的破损,宋书煜觉得悬着的心一点点地放松了下来,估计这血可能是沾到了身边那人的。
    宋书煜耐心地把她的小手用酒精棉球擦得干干净净,只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指尖处,发现了两处出血的细小伤口。
    宋书煜抬眼看着桑红那紧紧闭着眼的害怕模样,都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
    当即手下用力地挤了挤伤口,一股血呼呼就出来了,痛得桑红牙缝里冷气嘶嘶的。
    他清楚这样细小的伤口,什么样的刺激物也该被他挤出的血给冲走了,就拿棉球擦干净,上了止血药,细细致致地包好。
    然后用酒精棉球把她的小手掌也仔细地擦干净。
    他不希望她的心里留下什么阴影,虽然对一个即将成为特种兵的战士来说,应该熟悉血腥味,可他依然不舍得她沾染上别人的血痕。
    他擦得很仔细,连指甲缝里的血迹都不放过。
    看着桑红闭着眼睛蹙着小眉心,收拾完了,他不由玩笑道:“手指怎么会受伤?难道歹徒是给你指甲缝里扎竹签逼供什么的,不小心扎到了手指尖上?”
    桑红忙不迭地摇头,睁开了眼,看看自己干干净净的小手,松了口气,再看看他含着笑意的眸光,不由无地自容了。
    宋书煜指指她抱着的两个手指尖:“怎么回事?”
    桑红不好意思地说:
    “这——这——”她看看受伤的两个手指头,纠结了,暗暗叫苦,没脸了,没脸了,这能叫伤口吗?
    只好弱弱地说:“这是我伸手去打开中控锁的时候,碰伤的。”
    宋书煜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脸,声音很严肃:
    “所有车型的大致构造,早就给你讲得清清楚楚的,你也早就了如指掌了,怎么会打不开中控锁,还能把手指头给弄伤了?”
    桑红垂下眼睫:“我——我——他浑身是血的,我害怕,就没有敢睁眼看,伸手过去,胡乱找来着,一不小心就碰伤了。”
    “桑红,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遇到危险,第一要务就是冷静冷静再冷静;
    你倒好,竟然敢在身边两个歹徒都被击毙的时候,自己还因为害怕闭上眼!
    你都不担心那枪子打到你的头上!
    你知不知道,一个瞬间的犹豫,你就会错失活命的机会;
    你还想当特种兵哪,这要是让你去执行任务,营救人质,你看到打死个歹徒就愣半天,自己玩完就算了,来连累了人质陪葬,多少人会因为的你的犹豫送了命,你能算得过来吗?”
    宋书煜说着就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他想到他站在车子外边担心她几乎担心疯了,她竟然在闭着眼睛摸那要命的中控锁,这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战士会做的事情?
    “我——我——你——你吼什么吼,我这不是没事吗,你扯那么远干嘛?”桑红被他说得哑口无言,知道自己犯的不是一般的错,不由羞恼地小声顶嘴。
    “你没有事,那是因为我跟着,我今晚要是找不着你,或者晚来了一会儿,你就这样被他们拉到了巢穴里?你平时训练成绩挺好的,反应也很敏捷,怎么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宋书煜抬手抹了一把脸,揉揉额头,觉得太阳穴的青筋都蹦呀蹦的,他都被小丫头气死了都。
    桑红看他的一副暴怒的模样,真恨不得一句话呛死他,她张张嘴咽下了涌到喉咙边的话——难道你救我出来就是为了吼我?
    当然她不敢这样忘恩负义地气他,当即闭眼低头,压制自己委屈不已的小脾气,那泪珠儿在眼里转呀转愣是咽不下去。
    宋书煜看她硬起脖子,俏眼一瞪,一副要顶嘴的模样,旋即又看到她嘴巴张张,眼珠儿委屈地转了一下就眼圈就红了,就垂下了眼皮,那泪珠儿吧嗒吧嗒的,扁扁小嘴,灰溜溜地低了头,连抽泣一声都不敢。
    她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一下子就让宋书煜的大脑清醒起来。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么一副眼泪稀里哗啦的样子。
    他这是怎么了,什么样的白痴人质他没有救过,怎么到她这里,他就这么恨铁不成钢了?
    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突如其来的危险,估计也吓得不轻,他不由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重了。
    他伸伸手,想把她搂到自己的怀里,却觉得刚把人家训成这副模样,马上就讲和,这一嗓子不是白吼了,她哪里会当做教训来记住,当即就垂了手,和训练时候一样严肃地瞪着她。
    桑红看不到他的反应,却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渐渐凝聚出来的低气压,她哀叹一声:果然是孙猴子蹦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啊!
    好了,她承认她错了,身陷险地她没有足够的警惕,逃跑得那么顺利就没有考虑一下反常因素,才让自己几乎小命不保。
    好了,她认错行不?
    前边的王小帅也被宋书煜那一腔吓住了,心道,你这吼什么吼,吼哭了还不得你自己哄?
    他有心出声缓和一下气氛,却知道这黑脸阎王训人最讨厌有人插嘴了,为了避免自己触了雷区带灾,他咬了嘴唇防止自己管不住嘴巴。
    桑红抽抽鼻子,把喉咙里的哽咽和眼睛里的水都给咽了下去,深深地吸了口气,抬头,她对宋书煜裂开嘴笑笑,伸手迟疑了一下,很自然地抱住了他的腰,仰头撒娇:
    “让你担心了,对不起,我以后再不任性了。”
    宋书煜看着她那含泪带笑的眸子,如果两汪白水银里边黑色的水晶亮闪闪的炫目,眼神一漾一漾地望着他,觉得心里一软,鼻头有些酸酸的。
    警惕到此刻的目的,他皱皱眉头,手指头稳稳地抵住她的额头,不让她往自己的怀里贴,沉声道:
    “问题不在这儿,我担心你是应该的,你任性也没错,恋人之间吵个架很正常;
    你别给我打马虎眼忽悠过去,你这次到底错在哪里,明白不?”
    桑红翻翻白眼看看他硬硬地抵着她额头上的手指头,向左偏头,蹭不开,向右偏头,蹭不开,很有技巧地跳腾着又蹭了几下,还是无法错开那可恶的手指头,怎么都钻不到他的怀里去。
    宋书煜看她那死缠烂打地往他怀里钻的顽皮模样,不由气得差点笑出来,他努力地虎着脸,清清嗓子:
    “咳咳——桑红,请你严肃一点,我问你话哪,什么态度!”
    桑红看他打起了官腔,知道讨好无效,只好无奈地坐正了身体,稍微整理一下思路,看着他:
    “报告首长,我错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谨慎不足,错失了好几次脱身的良机;
    我反思了一下,今晚被困在那宾馆的小房间里开始,我至少可以有十种安然脱身的法子,我却碍于面子,不向你求助,还关了手机,随意地选择一种最简单的方法,直接就进了歹徒的套子里;
    我想想也觉得很没脸,在次保证,下不为例。”
    宋书煜板着脸:“不行,继续反省!”
    桑红呲呲牙,沉默,然后开口:“我太笨,逻辑思维从来无法深入,请首长批评。”
    宋书煜瞧着她那态度,也不客气:
    “桑红,你给我听清楚了,一会儿,你要给我复述一遍!
    第一,有了情绪,要知道寻找最佳的宣泄途径,不告而别、关手机之类的事情,纯粹是胡闹,你是一名随时都可能入伍的特种兵,关了手机,断了联系,万一部队临时计划有了变动,需要你配合行动,联系不上怎么办?
    第二,你被困在宾馆的小房间,想向我求助的时候,还想到了你的面子!拜托,吵个架你就不是我的人了?这算是人民内部矛盾,完全可以消化吸收的,那么要命的时刻,你的心都在胡乱想的什么玩意儿;
    第三,再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即便向我求助,也是远水不解近渴,陷入困境,你永远要记住——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只有你自己!
    要靠自己的能力和优势,安全地脱困;
    ‘至少可以有十种安然脱身的法子’,纯粹是扯淡,你只需要考虑到第一个能闪到你脑海里的法子,然后把那个法子完善起来就好,你需要考虑的——是一个法子的所有环节如何没有丝毫失误地完成,而不是想想这个想想那个,最后错失良机。”
    如果说宋书煜说出来的第一点让桑红嗤之以鼻,第二点让她撇撇嘴,那么他的第三点竟然让桑红有背脊生凉的惊恐感。
    陷入困境,能救你的只有自己!
    如果那群人是要谋杀她呢?
    此刻她可能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她很快就明白自己这次出事的关键原因就是在她的心态上,带着一股子情绪,带着一股子愤懑,带着小女人的任性和骄纵,最重要的是,她的心底,已经对宋书煜形成了一种心理依赖。
    她有些震惊,更多的是慌乱,她真的已经对他依赖到这种程度么?面临危险,潜意识里还在依赖着他,甚至还在和他赌气,还在等着他来救或者就让他后悔好了?
    这一瞬间的认知,太让她无法接受了。
    她竟然纵容自己胡闹到了连自己的底线都没有了,不是说了再喜欢也要坚守灵魂的独立和自由吗?
    这一刻她有浑身发凉的感觉,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她没有做到,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已经遗失了自己独立的灵魂。
    她惶惑极了。
    “桑红,你能记住我说的话,答应下不为例吗?”宋书煜问。
    桑红摇摇头,甩去心底的那抹震惊和失落,她严肃地点头:“能!”
    “复述一遍。”宋书煜冷冰冰的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桑红大声答道:“第一,无论什么情况,绝对不要断了联系方式;
    第二,面对危险,要一心一意,不要有其他的私心杂念;
    第三,面对困境,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战胜!
    如果你觉得还不满意,我可以把你的话一字一句地复述一遍。”
    宋书煜抿着唇定定地望着她,他刚才是这个意思对吧,怎么她总结得比他还精辟,当即抬手摸摸脸,叹口气,对她眨眨眼眼睛渐渐晕满了笑意:
    “满意,你比我说得精辟多了,看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请你,一定要牢牢地记着。”他说着长臂舒展开,对她敞开了怀抱。
    桑红被他突然的客气和热情吓得一时间调整不过来表情,只觉得忽地一下,她就被他猛地拉入怀抱,小脸撞到了他结实的胸肌上,抱得死紧死紧的。
    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叹息,瞬间就让桑红泪流满面:“丫头,能这样抱着你,真好。”
    他咽下了奔涌而出的泪水,如同抱着最珍贵易碎的宝物,手掌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背脊和颈项,时不时地低头揉揉她蓬乱的短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她没事,她没事!
    他找着她了,她好好的!
    不是他狠心,一见她就凶她,而是,他真的不想重复今天的记忆了,那几乎失去的她的忧惧惶惑,让他明白,他必须帮助她像一个真正的战士一样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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