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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重欲-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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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清眯起眼,拿起符纸左看右看一会,微微的笑了,“今天晚上,你就去把这事办了。注意要贴在让人看不见的地方,呵呵,活着不让人舒服,死了亦不让人安宁,让她永世不得超生吧!”有了这道符纸,想来她夜里不会做那可怕的梦了吧?

碧玉一听,背心都冒出冷汗来。太子不是下令不许其他人等进入熙和院吗?就是连自家姑娘这样的身份也不得入内,何况她一介小小的侍女?如果此事败露,以太子那样暴虐的性子,她还不得死无葬身之地?

左清见她犹豫,眯起眼:“怎么?你不敢去?”

碧玉忙双手接过:“奴婢虽然害怕,但为了姑娘,愿意肝脑涂地。”

左清这才满意地笑了:“你放心,你做的这些事情,我总会记着你的功劳的。做好这件事情,还有一件大事要你去做,若是做好了,你哥哥就是出来当个一官半职也不是不可以。”

秦嬷嬷停在淳勤院外的花影下,回头看着淳勤院门口大红的灯笼,冷冷一笑:“蠢货!前面一个大火坑等着她往下面跳,还不自知,还真以为这太子府就是她的天下了。殿下若是会让你这样恶毒的女人展翅飞天,我就把我的秦字倒过来写!”

碧玉刚出了淳勤院院门,迎面就遇上以前在风氏王妃面前伺候的柳叶。柳叶笑着对她招手:“碧玉,秦嬷嬷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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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残月当楼(下)

 一年多前,荞山镇外——

初晨逃出荞山镇不过两里路就遇上了阿怜,阿怜对她做了个手势,表示人已带到。阴影中缓步走出一个面容普通的中年男子,初晨一见他就语带讥讽:“原来是您老人家啊?你倒也是一诺千金,来兑现你的诺言了。你是来帮我收尸的?”就是因为他在妙香山上的临时倒戈,才害得她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她要让他加倍还回来。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你又何必这样冷嘲热讽呢?我原来答应助你逃走,却因为阿怜而临时改变了主意。那是因为我们都以为你会好的。你跟我走吧,我负责安全把你送去一个隐秘的地方,那里将会有人教导你,不出三年,我保证你能比现在强上十倍。这样我们能两清吧?”

初晨的神情略略放松下来:“你确定,独绝?”

独绝轻轻笑了:“小风,难道一次意外就让你对我失去了信心?我可不愿没完没了地为你的一次救命之恩付利息。”

“如果过了三年,我没有达到你说的那个高度怎么办?”

独绝翻了个白眼:“我都说保证了,你还要我怎样?”

“保证?你怎么保证?你一直陪着我?要不然三年后我到哪里去找你?”谁知道这三年她会遇到些什么情况?

独绝不高兴地说:“什么你啊我的,我好歹也算是你长辈。如果真的是那样,你可以在天下英雄面前骂我是龟孙子,可以了吧?”

初晨摇头:“我在英雄面前骂你是龟孙子有什么用?反正你掂量着办,如果是师傅不好或者是因为其他原因,我没有达到你说的那个高度,那么你就要为我做三件事情。你敢不敢答应?如果敢,就发誓。你也别怪我不信任你,我可是被你害惨了。”

独绝张嘴结舌,直瞪瞪的望着初晨。这个女人狡猾得很,三件事情,如果其中一件事情是要他做她三年或者五年的保镖,他是不是也要答应?那他不是吃死大亏了?

初晨与他相识在五年前,因为他当时被仇家追杀受了重伤,受了她的救助恩惠。他当时看她慈眉善目,温柔细致,以为她是观音菩萨转世。谁知道,她狡猾如斯,不过几剂伤药,一点干粮并两袋水的代价,她摇身一变就成了他的救命恩人。一封密信就让他千里迢迢从飓风雪原来到京都,成了助她逃婚的秘密武器。虽然最后他背弃了诺言,但现在看来,他即将付出的代价远远大于当初应付出的代价。独绝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怎么当初就不能忍忍,偏偏被她那样清纯美丽的笑容给迷惑了,放心地接受了她的那些东西呢?

他的表情没有逃过初晨的眼睛:“你不会是又要后悔了吧?我就知道你是唬我玩。”她回头看向阿怜:“嬷嬷,你看我说不能相信他,你偏不信,还说什么他最可靠。”既然独绝这么听阿怜的话,她怎么能不好好利用呢?

阿怜还没开口,独绝已经对着天空发誓了。他回头望向初晨:“你满意了吧?”

初晨没有理他:“嬷嬷要连夜赶回去吧?”阿怜必须再回王府呆一段时间,否则会引起人怀疑的。

阿怜刚走,独绝就问初晨:“我免费帮你做一件事情,要不要我替你杀了他?”

初晨没有吱声,反而重重地打了马一鞭子,率先向前奔去。独绝眼里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光芒,打马跟上:“小风,你想不想哭?”

初晨不防他会用如此直接的方式点破她此时心中的感受,她摇头,“我今后不会再哭了,我要让想要我哭的人去哭。”

独绝呵呵一笑:“你知道我这么多年为什么可以一直独绝于天下吗?那是因为我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啊!今晚我们喝酒吧?”

一直以来初晨都以为独绝是个话不多的人,和他相处多了才知道他有多啰嗦。听到他安慰的话,心中涌过一阵暖流:“我喊你大伯吧?”

独绝道:“不行。”见初晨脸色一黯,又道:“不过你可以喊我一声叔叔。”他摇头晃脑:“大伯,听上去好像我有多老似的,叫叔叔。人家还没成亲呢。”

饶是初晨心中难过,却也被他那故意做出的滑稽样逗得开怀。

一月后,无名小镇上,一家客栈二楼红烛高照,独绝酩酊大醉,用筷子敲击着碗低唱:“人生有几?念良辰美景,一梦初过。穷通前定,何用苦张罗?命友邀宾玩赏,对芳樽浅酌低歌。且酩酊,任他两轮日月,来往如梭。”歌声苍凉凄切,唱着唱着竟潸然泪下,伏在桌上哭得不能自已。初晨斜靠在窗边,望着苍茫夜色中的点点星火,神态幽黯。她耳边还回荡着独绝对她吐露出的秘密,原来阿怜脸上的伤,就是独绝划的。但细问到深处,独绝却怎样也是不肯讲了,伤心人,不止是她一个。独绝不过一坛酒就醉成这个样子,想必也是因为伤心人饮伤心酒,醉的要快些。

店小二轻轻敲了敲门:“客官,请问可要添些酒菜?”

初晨方想起夜深,歉然道:“小二哥,麻烦您搭把手,把我大伯扶进房里去吧,这里撤了就行。”她递过一块碎银,小二笑眯眯地谢过,初晨看着小二那双细白纤长的手,若有所思|Qī+shū+ωǎng|,神情自若地帮着安顿了独绝。

初晨把身子并头一起深深埋入水中,任眼泪不停地流。为什么,她明明那样恨他,却无时无刻不在想他?她无数次的对自己说忘了以前的一切,也竭力不去想他。可是她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就是偶尔睡着了,她也恍惚是在他温暖有力的怀里,却又突然惊醒,想起他不爱她,她只是他的仇人,他要她死。他是她心头那永远也解不开的毒药,日日夜夜她都在受折磨,而他却在那里软玉温香抱满怀,争霸天下,日益位高权重。为什么她的人生,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就悄然转弯呢?她把手放在小腹上,里面有一个生命在成长,他和她血脉相连。她凄然一笑,无数次小心翼翼,谨小慎微地预防,却在诀别的夜晚,得到了这样一份礼物。

理智告诉她,这个孩子她不能要,她不知道她能给他一份什么样的生活,能不能给他幸福。一直以来她都认为,如果要她的孩子从小就生活得不如意,那么他就没有来到这世间的必要。

但每每想到真的让他离开她,她又舍不得。将来他会是和她最亲的人,她无法做到亲手去扼杀这样一条与她血脉相通的生命。她痛苦的想,她到底该怎么办?

店小二伏在窗前刚用手指蘸了口水化开窗纸,初晨就披散着头发,胡乱裹着丝袍,夹杂一股热腾腾的水汽用刀抵住了他的腰眼。

店小二抬起头,憨实的脸容上露出一个不协调的媚笑来,轻轻将刀推开:“哟,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一个月不见,你功夫长进了不少啊,看来我也要再去找个好师傅才行。”

初晨收回手中的刀:“再找一个师傅教你如何偷看别人沐浴吗?”

店小二挺直了身子,整个人的神采气质全变了。那麻布衣服在他身上穿着,仿佛也成了世间最好的料子,他摸摸鼻子,丝毫不见羞窘:“你若是觉得吃亏,嫁给我好了。”

“萧竹衣,你脸皮可真够厚的。”初晨转身往屋里走。

萧竹衣跟在她身后,看上去很是委屈:“你答应过的,我苦苦找了你一个多月。”

“我答应过你什么?怎么我不记得?”初晨坐到床上用布巾擦头发,刚刚出浴的她面若桃花,一身轻便的丝袍勾勒出美好的曲线。萧竹衣眼眸深沉,只盯着她看,初晨嫣然一笑:“你看什么?”

“我看一只小狐狸怎样勾引我。”萧竹衣抱着手斜靠在门上,眼神不曾挪开半点。

初晨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不自觉地拉紧了衣领,“谁勾引你?”这个男人,为何永远都那么自我感觉良好呢?不过,利用他作为她的助力,貌似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萧竹衣明显不是她能控制的,所以还是离他远一点的好。

萧竹衣走过去,接过她手中布巾,包住她的头发,轻柔的擦起来:“你勾引我。但我喜欢被你勾引。”他的指尖有意无意地抚过她小巧精致的耳垂,温热的呼吸吹进她的脖颈,初晨如遭电击,劈手夺过丝帕,像躲避洪水猛兽似地一个箭步窜到了窗边。刚才她竟然恍惚有回到从前的错觉,每每她洗了头,彦信也是这样轻柔地给她擦头发,故这样有意无意地挑逗她,嘲笑她的敏感。

萧竹衣望着瞬间空了的双手,眼里闪过一丝黯然,随即扬起嘴角坏坏地笑了:“你可还记得欠我一个承诺?如今我可要你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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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水寒风似刀(上)

我记得你想要什么?”

“你跟我去北岐?”

“你是北岐的什么人?”

“这重要吗?”

“不重要”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等我想去的时候必然会去”她又没答应过他什么时候兑现这个诺言

“你——”萧竹衣笑成一朵花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你怎能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初晨笑起来,“在这世上,你是我最佩服的人”她指着他:“萧摩云,北九皇子,俊美无双,其母林贵妃,为兰若人自幼随世外高人于山中静修,练就一身绝好的武功竹和世人难出其右的计谋,江湖人称竹衣公子荞山镇火灾的受益者和操纵者之一,现在你倒来跟我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萧衣微微一笑:“不错,我就是萧摩云看来你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笨,可为什么在天彦信面前,你就那么没有脑子呢?难道真的是爱情令女人愚蠢?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来跟我说说看,此次火灾我怎是最大的受益者和操作者?难道你不认为,最大的受益者和操作者其实是你夫君吗?其次就是你了我就算在中间做过什么,都只是为了你呀”

初晨当然不打算告诉他,她是蒙的

北岐这位九皇子生来命运多舛其母林贵妃生他地时候因难产而死去他不吃奶妈地奶成日哀啼不已眼看就要夭亡北岐皇宫外来了一位仙风道骨地道人言道他有法子救这位小皇子但小皇子需得随他到深山中静修直到十八岁才可以回到宫中到时可展凌云之志造福家国否则克父克母自身亦不得安宁长寿

北岐皇帝笃信道教听了这话再加上爱妃难产而死就有了五分相信让人抱出小皇子后道人只在他头上摸了一摸小皇子当下便停止了哭泣望着道人一笑道人让奶妈过来喂奶小皇子也就乖巧地吃起奶来众人皆以为奇北皇帝相信了道人地话并请道人赐名道人说此子聪慧摸了一摸便乖了且将来必定壮志凌云不如就叫摩云罢!自此萧摩云被道人带走直到几年前才回到北岐皇宫长得一表人才颇有仙人风姿智谋权术北岐无人能出其右初晨早在北地地时候就曾经听在北岐经商地商家将此事当做传奇故事来讲只是她当时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和这个传说中地主角有了交集

初晨仿佛不曾听见萧摩云地讽刺关于彦信地一切她都尽量选择忽略顺手将半干地头发了个髻拿起一根银簪别上她就是再蠢也猜得到北岐会利用此次地事件大做文章不过这些家国大事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于是答非所问:“我何德何能居然能见着北岐人眼中天仙一样地九殿下?”

萧摩云眯起那双狭长地眼睛轻轻按住她地肩头初晨挣扎挣不开“你还不是我地对手刚才我是故意让你知道我来了地如果我真地想看你你以为你躲得开?”萧摩云伸手自初晨头上取下那根银簪“我好歹也算是帮了你地忙这个就算谢礼吧?”如果不是有独绝跟着他早就把她直接掳走了还用得着跟她这样费口舌吗?

初晨伸手去夺银簪他早有防备一个旋身便到了门口留下一串笑声:“不过是一枝普通地簪子而已你怎地这样小气?”

初晨立在门前对他招手:“这簪子你拿了会后悔的,还是还我的好”

萧摩云笑:“要我不拿也不难,你跟我走不就是了?”

初晨也笑:“等独绝醒来,我跟他说,看他的意思罢?”

“既是这样,我还是拿簪子的好,等将来见了广陵王,我就跟他说,这是你给我的定情物”萧摩云似极怕独绝,一溜烟地走了

待萧摩云走远,初晨方从怀中摸出另一根银簪来,细细抚摸着银簪上精工细刻着的流云花纹她恍若又回到了那个烟雨濛濛的早晨那个早晨,彦信用这根银簪偷偷换走了她妆盒里的一根一模一样的银簪,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他不知道的却是,她向来最爱在这些首饰中藏东西,每样东西的轻重变化都在她心中她偷偷打开了这根银簪,却发现被彦信设计弄走的那半截碧血浸透的玉簪恍然就藏在里面,彦信脖子上带的那个,是假的

他真狡猾啊,骗走她的东西,又将这东西重新放在她眼皮子底下,如果她和别人去偷,就只能得到那根假的可是这样一来,她更好奇这半只簪子的秘密了所以,她也装晕,

适的时候,她带走了它,它本来就是属于她的,它就密,也应该属于她为了以防万一,她也弄了几根一模一样的来带在身上鱼目混珠,萧摩云拿走的那只也是假的

这簪子只能与她小时候在飓风雪原上刺伤的那只雪狼有关,莫非,飓风雪原上有个天大的秘密吗?雪狼神,又与那个秘密有什么样的关联呢?

萧摩云站在楼下,一动不动望着那窗里的倩影,也不知看了多久,直到那屋里黑了,什么都看不见,他方转身一回过头就看见流风提着一盏气死风灯站在廊下,满脸是泪,恨恨地瞪着他

萧摩云微微一笑,对她招手:“流风,去给公子端点好酒好菜?”

流风怒道:“我不要叫这个破名字!”

萧摩云愣了愣:“你怎么了?”

流风狠狠地将灯笼砸在地上,哽声道:“你怎能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你当初给我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欢喜?但你只是想起了她,因为她姓风,所以你就让我也跟着她叫风吗?她是早晨初起的清风,可以吹进你的心里,我却只是一团在墙角打转,惹人厌的乱风,你怎能这样不公平?我恨你!”流风跺跺脚,哭着跑了

扔在地上的灯笼被火苗烤着,腾地燃烧起来,火光把萧摩云美丽精致的脸映得忽明忽暗,他蹲下去,认真的将灯笼上的火扑灭,一条黑影掩在暗处低声问:“少主,流风跑出去了,要不要属下去追?”

萧摩云望着地上的灯笼,像看一件复杂无比的东西:“由她去她既然呆在这里不快活,就由她去”

“可是少主,流风她知道的太多了”

“让人把她送回北岐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出来”萧摩云突然伸脚踩烂了那被烧了一半的灯笼,如果,世上没有独绝这个人,那该有多好?他辛苦谋算了这么久,怎会在最后关头突然冒出来这个人?“我要知道关于独绝的一切”他对着阴影里的人丢了一句

“少主——”阴影里的人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道:“少主,主上已经让人来催了下个月就要动兵,催您快回去呢”

萧摩云淡淡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初晨烦恼地发现,她和独绝走到哪里,萧摩云的身影就会出现在哪里他也不过来和她打招呼,就那么远远地望着她,聚精会神,专注得像在穿针一样无论她是在吃饭,或者是在喝茶,又或者是在说话,他都那样看着她,到了最后,她全身不自在,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她提议让独绝去吓唬萧摩云,但独绝说他和萧摩云的师父有极深的渊源,他不好这样无事生非,初晨郁闷得想买一块豆腐撞死更要命的是,萧摩云身边一个十来岁,梳双髻的小姑娘总是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紧紧盯着她,初晨从小姑娘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分明看到了恶毒的杀意她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小女孩,但她下意识地记住了这个女孩子的面容和声音

这个秋天,没有秋高气爽,反而常见的是缠绵不断的秋雨在离北地不过几十里的悦来客栈,初晨开始了第一次晨吐天气不好,悦来客栈大堂里只有初晨、独绝,还有萧摩云那一帮人初晨和杜绝坐在窗边的位置上,萧摩云照例坐在离她两张桌子远的距离,她只要一抬起头,就可以看见他的脸和专注的眼神

店家端上饭菜,还来不及动筷子,初晨就捂住嘴跑了出去她不愿这样狼狈,但喉头冲出的酸辣感让她根本忍不住,只来得及奔到廊下,就吐了个天昏地暗有人轻轻拍她的背,细心地递过丝帕和漱口的温水,她回头,刚好对上萧摩云温柔而担忧的眼神,初晨刹那间泪流满面

“你?”萧摩云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初晨强笑:“昨夜感染了风寒”她尽力让自己自若地离开,她不能让他知道这个秘密,他是兰若的敌人,也是她肚里这个孩子的敌人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定会利用这个孩子来做无数的文章,她不能冒这个险

萧摩云在后面大声喊:“你不要担心,我愿意负责的,让我和你一起养大他吧?”

初晨踉跄着停下脚步,回头,萧摩云望着她得意而妖艳的笑,“你没听错,我那晚不是冲动,是真的喜欢你”他这话说得,任何人听了,都会以为初晨和他有了什么芶且之事,而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就是他的

正文 第四章 水寒风似刀(中)

四章

初晨无暇去想萧摩云话里的歧义,因为她看见流风站在走廊尽头,怨毒地瞪着她的肚子,她相信,如果流风的眼神是刀,已经把她的肚子剖开,把那还不成型的生命拖出来剁碎了初晨打了个冷战,再看,流风已经不见了

初晨恐惧起来,她下意识地护住她的小腹,她再没有可以失去的了萧摩云看见她的脸色越来越惨白,身子越来越站不稳,忙纵身去扶她初晨飞快地往旁边一闪,尖叫了一声:“别碰我!走开!”

萧摩云嘴唇瞬时惨淡无色,瞬间却又笑得如同盛开的芍药一样妖艳:“你后悔了?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卖啊,孩子都有了,难不成你要让他一出生就没有爹吗?”

大火起的那天晚上,他一直在等初晨来找他,可是他却听见彦信和她两个人缠绵**,让原本冷静自持的他平生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疯狂的嫉妒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明白初晨在他的眼里不再只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也忘不了眼前这个浅妆素裹的女子的一颦一笑?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一想到她,所有的清醒和淡定都化作无边无涯,疯狂的占有欲?从来没有人会对他的美貌和气质还有才华无动于衷,为什么她连他碰她一下,她都视为蛇蝎?而那个男人,如此伤她,她却不肯忘怀?他哪一点比不上彦信?

心中的嫉妒像毒蛇一样咬噬着萧摩云的心,他上前一步,“你不要忘了,他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在他心中,你们的存在会是潜在的威胁,如果他知道了,肯定会无情地派人杀死你们而我,却愿意做你孩子的爹,把我最好的一切都给你们,你怎么就看不明白我的心呢?”

看见初晨摇摇欲坠,绝望的模样,萧摩云有些后悔,他不应该这样伤她,可有些话,如果不跟她说清楚,她就会永远抱着幻想,而他也永远得不到她

“我家的事情不劳这位公子操心”冷峻的声音响起,独绝有力的手臂扶住了初晨,初晨如同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一般,牢牢抓住独绝的手臂她知道要坚强,不能在这个时候示弱,但她真的撑不住了,她不知道她和孩子的明天会是什么样的

独绝冷睨着萧摩云,从嘴里吐出一句:“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否则,我会让你灰飞烟灭”这一刻的独绝,普通平实的五官绽放出无以伦比的霸气和杀气——他是那个江湖上公认的天下第一萧摩云不曾退缩,但也不敢再上前一步他就那样站在那里,看见初晨一步一步离开他的视线,消失在濛濛秋雨中

深夜,萧摩云抚摸着手里的银簪,那上面还残留着初晨的发香,他拿出一柄匕首,在银簪上比划比划,轻轻切了下去不出他所料,银簪是中空的,里面藏着半截晶莹剔透的碧玉簪子萧摩云伸出雪白如葱的手指,轻轻捏起它,对着灯光细细的看,眼里露出狂喜的光来,就是它,他终于得到它了门被人轻轻叩响,萧摩云收起手里的东西,又将那断成两截的银簪用荷包装好,方出声:“什么事?”

“禀少主,流风不见了还有京里传来消息,广陵王昨日傍晚召见付原萩,夜里付原萩只带了两个亲随出了京城,但我们的人只跟了十里地就跟丢了,不知他们目的何为”

萧摩云眯起眼睛“再探”流风这丫头想来是醋意大发不过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很多次她自己气够了自然会回来但这一次他却是猜错了

一座名不见经传地山里有几间新盖起来地茅草屋初晨和独绝就住在这里独绝问她想不想要这个孩子得到她肯定地答复后他说他们要去地飓风雪原深处地孤月峰荒凉贫瘠不适合孕妇居住等到孩子生下来后再去于是他们选了这个地方住下来等待孩子地出世萧摩云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但初晨心中有不安地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害怕又会出现什么不能掌握地突发情况

在一旁打坐地独绝感觉到了她地不安安慰她:“不要怕有我呢

”初晨感激地望着他:“叔叔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独绝对她很是关心爱护特意买了一个小丫头和一个照顾过孕产妇地妇人来照顾她山里地生活虽然清苦寂寞但她享受到了从未有过地宁静和幸福她经常想为什么独绝不是她地父亲呢?

她问独绝:“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惹上了她意味着无休止地麻烦她不相信独绝会意识不到这个

独绝笑:“为了你地救命之恩和我地承诺啊”

他没有说真话,初晨看得出来就算是为了承诺,他也完全不必做到

致周到她不想不明不白的受别人的恩惠,“其实|吧?”

独绝愣了一下,“就算是为了她吧”

“那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你为什么要划伤阿怜的脸呢?”他不肯说真话,但不要紧,她有的是耐心和时间,她可以慢慢的挖,总有一天,她总会知道真相

独绝站起身来:“眼看大雪就要封山,我们的食物储存还不够我想着这几日宰猪的人家比较多,趁着天早,我去弄些新鲜的肉食”山里偏僻,住户本来就分散,加上他们为了安全故意远离村落,这给他们的生活带来很大的不便,而且山里人生活贫困,食物不丰富,独绝往往要找上很久才能弄回需要的粮食和蔬菜

独绝是享誉江湖的高手,如今却要为了她成日操心这些油盐酱醋初晨歉然道:“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独绝摆摆手:“你以后少算计我就可以了”

“少奶奶,您喝这个猪脚汤是我昨天用了一只兔子和一只野鸡才从山那边换过来的”马婶脸上堆着笑,殷勤的递过一碗漂着厚厚油层的浓汤

初晨皱皱眉,“太油腻了”

马婶拿个勺子撇去油层再递给初晨,“这还嫌油?你看看你,四个月的身子,都不怎么看得出来,还是那么瘦像你这样是不行的,不养壮了身子,将来可怎么有力气生孩子?”

初晨微笑着拿个小勺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汤,突然小腹里传来一阵异样的蠕动,她停下来去摸小腹,“马婶,我这里好像在冒气泡似的,不知是怎么了”马婶告了个罪,伸手去摸,笑得眉眼弯弯的:“恭喜少奶奶,这是小少爷在里面动呢”

“真的?!”初晨简直不敢置信,随即眼泪汪汪,她小心地捧着小腹,那是一种多么奇妙的感觉啊,她简直无法形容此刻她心中的激动她干脆利落地抬起碗,一口气喝下半碗汤,她要为了她腹中的小生命多吃一些

马婶笑着道:“不要急,慢些,慢些”

初晨看到碗底的几粒花生,很是奇怪:“你从哪里弄来的花生?”这地方不产花生,必须要到一百里以外的集镇去买山里人的钱稀缺得很,又怎会舍得去买这个东西?

“用二斤棉花和虎子老婆换的”马婶低声道:“虎子老婆偷偷告诉我,她男人从捕兽坑里救出个当兵的来,那当兵的给的”

初晨一愣,“当兵的?这里怎会有当兵的?”莫非是北岐和兰若打起来了?可是,这里离战场远得很,而且又偏僻,当兵的怎么也到不了这里呀

马婶担忧的道:“说是北岐蛮子又出兵了,我们这边打了败仗逃兵多得很,也不晓得哪天会打过来到时候我们可怎么办啊?”

打了败仗?逃兵多得很?难道战事已经紧到这个地步了吗?初晨也有些担忧了,女人最怕乱世,特别最怕乱世还要生孩子“是谁带的兵?有了逃兵都不管吗?”她始终是兰若人,听见自己国家打了败仗,很是不高兴

“这个就不知道了,只盼菩萨保佑,不要打过来哦这好日子才过了没几年呢”马婶收起碗,边念叨边出去了只剩下初晨在那里胡思乱想,胡乱担忧

夜深了,独绝犹不见回来初晨放下手里做的小衣服,问守在门外的小丫头翠儿:“老爷回来没有?你打着灯笼去外面看看,让马婶烧些热水备着”今夜很是寒冷如果独绝回来,肯定很想洗个热水脚

翠儿不过十三四岁,正是贪睡的时候,早伏在外间炕上迷了一觉,听见问,忙抬起袖口擦去嘴边睡觉流出的梦口水,迷迷糊糊地道:“奴婢这就去看”

翠儿推开门,一股刺骨的冷风灌进来,外面在下冻雨,她冷得一激灵,清醒了不少,望了黑洞洞的院子一眼,低声骂道:“好个马婶,老爷不在就这么懒,连院子里的灯笼也不点”她想去点了灯笼再出去,又想起这屋里的灯笼白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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