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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跟你睡觉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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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25。
谢小延还想拒绝,但看了眼温别的脸色,收回了这个想法。
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必须是俊杰。
26。
温别本来想让家庭医生直接过来,但看到谢小延以后,收回了这个想法。
竟然连医院都不想去,那就去医院吧。
他不想深究那一点烦躁的真正来源。
…
从警局到医院的路程不算近,她查了下,至少四十分钟。
一路上都很沉默,谢小延手机又撂酒店了,她身上根本没有现金……她真的发愁,等会儿难道要跟他开口借钱吗?
谢小延默默看着窗外,心道那还是跳下去比较干脆。
在等红灯的时候,谢小延偷偷看了驾驶座的温别好几眼,暮色里涌出的光薄薄笼了他一身,侧颜英挺细致的轮廓像一幅画。
温别:“在看什么?”
他突然开口问她,谢小延装作如梦初醒地挑眉:“啊?什么?”
路口的红灯此时转了绿灯,停滞的车流重新流动起来。
温别换挡踩油门的间隙看了她一眼:“有什么事就说,憋着不难受吗?”
话里话外带着一点无奈。
谢小延:“也没什么,”她不自觉地将手指叠成塔状,唇角抿成一条犹豫的直线:“就是,我这人吧,虽然不怎么擅长打架,但还是蛮擅长挨揍的。”
她那个语气甚至有点骄傲。
温别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谢小延:“你知道一万小时定律吗?就是任何事情你都得熟练,哎,卖油翁伐薪烧炭南山中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温别:“卖油翁伐薪烧炭?”
就算他上学期间没在国内待过,也知道这横竖都不太对。
谢小延:“……啊对,好像是错了。我以前语文经常不及格,不好意思。不过反正事儿就是这么个理,我绝对没有撒谎,而且我恢复能力非常强,这个还是需要点天赋的。”
她自豪地挑了挑眉:“我百度过,扛打也是很厉害的能力,练武的人有的要花好多年增强这个呢!”
温别安静开车,闻言轻声笑了:“哦?那你没有百度一下,你这个伤有可能留下什么后遗症?”
谢小延严肃摇头:“不查。”
谢小延突然转头盯着他:“你是不是最近两年才回国的?”
温别:“四五年前。怎么了?”
谢小延:“哥,听我一句话,这是你必须要知道的常事,对人对己都好……水一百度会沸,人会怎么样?”
谢小延:“人一百度会死。”
谢小延:“我有次感冒前夕多咳了几声,当时我室友帮我一查,说我的症状绝对是肺癌。”
谢小延:“太不靠谱了,真的,我对他们公司很失望。”
温别:“……”
打开话匣子的谢小,跟脱缰的野狗一样,一路活跃到医院,排队,挂号,快叫到名字的时候,才稍微安生了一点。
坐在她身边的男人一直没怎么说话,和谢小延一起坐在长椅最边上,黑色大衣的衣角垂坠到地上,他的视线也平静地落在地砖上。
经过的人都免不了往他们身上,准确地说,往温别身上打量。
目光打转一圈,气质风度绝佳的男人坐在那儿,一言不发,神态平和又清淡。
“谢小延,你是不是紧张?”
温别忽然开口问道,顺便将金丝边框眼镜取下来,用随手携带的手帕拭了拭镜片,又重新戴上,扭头看向她。
谢小延极轻地打了个颤,就像没带伞冲进了冬日大雨的瞬间,然后自然地抬眸对上男人的目光,唇角上扬,眼角笑纹清晰,漂亮又明媚:“我紧张什么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只要你答应我,晚上把沙发床拉到你房间里……”
温别:“还是害怕。”
谢小延闭了嘴,唇角的笑渐渐消失。
她讨厌医院,闻到那股味道就发晕。看到洁白的墙壁和穿着白大褂人,心脏都会一紧。
门诊部常年人多,迎来送往无数病人、健康的人,盛了太多的热望与绝望。
还有她最爱的人。
最后的几个月里,她天天跑医院,但噩梦还是显在了眼前。
她的家里,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办完后事,谢小延回到病房把遗落的物品收走,看到那张病床,在原地站了很久才离开。
“我不喜欢。”
谢小延长长出了一口气,疲惫地垂下眼,靠着墙壁:“也不想来这里。”
温别没说话。
谢小延:“我知道,我也不可能一辈子不来医院,但我想,能少来就少来吧。”
心脏就像空了一块,呼呼灌着风。平日里被杂事填满,但只要到了这里,一切都会原形毕露。
谢小延笑了下:“治好了小病,最多也就快一点,可往后一个月睡觉都睡不好,何必呢?”
他们之间陷入了彻底的静默。
谢小延刚要提一口气讲个笑话,把这股突然悲伤的气氛驱散,后脑勺忽然察觉到了很轻的触碰。
有人的手掌在她的后脑勺上,轻柔又缓慢地拍了拍,力道就像哄婴儿睡觉一样。
还顺着她的头毛抚了两下。
谢小延被这股温柔击中,低头抽了抽有点酸涩的鼻子,双手撑在椅子边缘,脚尖沿着方格的线小心翼翼的画了一圈。
“抱歉。”
温别的声音低沉温柔灌进她耳膜,在她耳边重复了一遍:“抱歉啊。”
他知道失去的滋味,不想踏足某块区域的心情,却无意中逼了他人,这绝对违背了他的本意。
谢小延已经数不清多久没哭过了,打击越大她蹦跶的越欢,完全是咬牙切齿地在跟命运交手的态度。可当下这个瞬间,她真的快绷不住了。
好像终于有个容器,能接住她所有的委屈、难过、与痛苦。
差一点点,就要把这点温暖当成真实。
还好,广播里的叫号拯救了她。
“0436,0436,谢小延——”
谢小延赶紧起身,匆匆扔了一句:“我先进去了。”
她再待下去,真得丢人。
谢小延步子又急又快,进办公室的时候差点自己绊了自己一跤,即使这样她也没敢回头关门,用脚尖将门关紧了。
同时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头发——
谢天谢地!昨天洗头了!!还用了护发素!!!!哭了,她真是运气好好!
“你好,请问带病例了吗?”
不远处的医生头也不抬地问。
谢小延回过神来,赶紧走到医生跟前坐下,老实道:“没带。我就是,嗯……脖子不小心卡到了,有点不舒服。”
医生这才停住笔,抬头认真看了眼她脖颈,又抬头认真看了眼她:“你这是卡……卡哪……了?”
谢小延想这医生怎么还有点儿结巴?
边想边道:“啊,卡到别人手上了。”
她说完,对方还是没回音,谢小延微微皱眉,刚想说什么,在看到医生正脸的那一刻卡壳了。
这医生挺年轻啊……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对方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
谢小延苦思冥想,确定自己肯定在最近见过这张脸——但又确确实实记不起来了!
对方是挺俊秀清爽的年轻男青年,她平时生活里见的最多的异性,可是后面那条街五金铺老板、早餐摊摊主和面条铺大叔。
看这医生的反应,谢小延试探地问道:“你是不是认识我?”
那年轻医生被她问的愣了愣,最后放下手里的笔,踌躇了几秒才下定决心似得:“Mind。”
谢小延:“迈德???什么卖?”
对方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眼角,笑了:“谢小延,你真不记得我了?”
港真,谢小延最烦这种‘猜猜我是谁’‘你还认识我吗’‘记不记得我是谁了’的游戏,从小到大都讨厌。
但电光火石的瞬间,她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从椅子上一下弹起来,嘴张成o型,瞪大眼睛:“Mind?!!你是酒吧那个……”
瞎搭讪被她轰走,她离开的时候还想叫住她的男人!!
谢小延眯着眼摇了摇头:“啧啧,帅哥你说你……不,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年轻男医生把笑意抿掉,一本正经地望着她:“你不是挂号了吗?”
谢小延严肃地想了几秒,果断否掉了:“那天你在酒吧也叫了我名字吧?”
那时候,有点奇怪的感觉,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现在她算明白了,对方在二楼叫住了她,她当时是听到了自己名字的!但她很确定,根本没跟对方透露过任何个人信息,中间又上了三楼找温别,也不存在落下证件或者醉了的时候。
“你还记得蓝天附小吗?单语铭。”
对方也没继续卖关子,直接了当的问了她。
谢小延想了快一分钟,终于能把眼前这张脸跟记忆里那个瘦弱的男生对起来了。
“你是小四眼?!”
谢小延眼睛瞪得像铜铃,单语铭也被她的反应逗笑了:“怎么,我跟以前差很大吗?”
何止是大!
单语铭小学的时候比别人都矮半个头,又瘦得很,老被班里几个小霸王欺负。谢小延一开始是不想管的,她那时候是副班长,总不好直接跟几个刺头正面干仗,况且在大家,包括那时候年少无知的谢小延看来,那种程度的欺负更像是玩笑,恶劣一点的玩笑。如果不是因为单语铭坐在她后头,小霸王们推搡他桌子的时候,碰掉了她早餐,她大概一直也不会爆发。
不过一切都是那么不凑巧,谢小延前一天刚因为语文下了九十分,被老师好一通训,早上刚买的粢饭团,还没吃到肉松和香肠,就被碰掉了——!!
她气死了,转身一脚踹翻了桌子,气势和桌子都把小霸王们吓得说不出话来。
自那天起,她的桌子里时不时多点什么玉米肠,巧克力,还有热腾腾的早餐。
谢小延吃了一个月,实在不好意思,转头跟单语铭小声交代道,你别再继续给我啦,我没帮你什么!
对方只是看着她,很腼腆的摇头笑了笑。
那天起他们的话才渐渐多了起来,只不过没有到六年级,单语铭就转学了。
“嗯,很大。”谢小延由衷地叹道:“你不主动说,我真的认不出来了。”
单语铭笑了笑,笑里终于有了一丝她熟悉的气息。
“谈正事吧,过来我看看你脖子,你刚才说卡到什么——”记起谢小延说的什么,单语铭的笑很快隐没了:“手?”
“被掐成这样的?”
单语铭眉宇间添了丝阴霾,清秀的脸上一点笑意也没了。
谢小延点了下头,用指尖轻轻刮了下脖子上骇人的痕迹:“我这体质容易留疤,而且随便一掐就红了,其实我还没啥感觉呢。这个……我有个朋友就是不太放心,非让我来看看,可能怕我缺氧伤了脑子吧。”
她不甚在意道。
单语铭仔细检查了一圈,神态愈发严肃,看得谢小延都毛了:“那个,小单,不会真的有什么问题吧?”
单语铭:“拍个片吧,外用的药我也会给你开,具体会不会有大问题,现在还不能确定,有需要的话,还得来复查。”
谢小延:“哦,好的。”
遇到故人还是喜悦的,她答应得很清脆。
确定没有大碍后,谢小延拿上药,跟单语铭道谢后准备离开,却被单语铭叫住了:“我今天也结束了,该换班了。不知道你晚上有没有安排?晚上我请你吃个饭。”
察觉到谢小延疑惑的目光,单语铭立马笑着解释道:“我跟你发誓,上次找你要号码,真的是跟朋友玩大冒险输了,我刚好看到了你,以为你能认出我的。”
谢小延知道他不是很会骗人的类型,点了点头:“好啊,看看附近有什么。”
单语铭脱下白大褂,从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外套,边穿边道:“没问题啊,不知道你吃不吃辣,反正我不挑食,什么都可以。”
谢小延:“行。”
出去的时候,谢小延被单语铭的话逗得笑到发抖:“对对,我也看过这条微博,那个图我现在还保存着……”
单语铭忽然停住了脚步,谢小延也跟着一个急刹,察觉到前方似乎有阴影。
谢小延有点僵硬地转过头,对上面前高大的男人,一时语塞:“……”
她这个渣女,差点忘了温别一直等在外面!
温别双手垂落在风衣兜内,眼睫柔和垂下,眼窝眉骨之间的阴影形成一个漂亮的弧度:“检查好了?结果怎么样?”
谢小延已经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咳了一声:“没什么问题,放心吧!医生说了只要继续抹药就行……哦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那个我,我小学同学,单语铭,”谢小延语气殷勤起来:“小单,这是温别,是我……呃,我朋友!”
她对自己很失望,严厉地在心里谴责了好几遍:谢小延!挺起胸膛做人!干嘛呢!你出轨了啊!干嘛这么心虚?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心虚。
就像谢小延介绍以后,温别才看到她身边还有个男人似得,目光礼貌地移到了单语铭身上:“你好。”
单语铭忙伸出了手,笑得很阳光:“您好您好,小谢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温先生,晚上一起赏光吃个饭?刚好我们想在附近,有家新开的川菜馆。”
温别瞥了眼单语铭的手,和夹带私货的口吻,很轻地勾了勾唇,不轻不重地回握:“是吗。”
那两个字如水般平滑,似乎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意味。
谢小延都不得不感慨,段数高就是不一样,两个字回人家一大段,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回的哪句。
单语铭侧头看了眼谢小延,又礼貌地问了句:“那……您晚上有时间吗?”
温别唇角勾了个很轻的笑:“不好意思,晚上我还有事。”
单语铭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那就很遗憾了,我们下次有时间——”
温别却挑了挑眉:“我们?”
谢小延心里升起不妙的预感。
单语铭:“啊,对啊,小延和我,我们好久没聚了,所以想在附近吃个晚饭。”
小延??
谢小延一头问号,也不知道小四眼怎么想的,顺口就来。
她是想到什么问什么,当下就扭头冲单语铭道:“单语铭,我有姓,小延听着也太别扭了?”
单语铭低声道:“对不起啊,因为原来就这么叫你,我都习惯了……”
谢小延这人吃软不吃硬,看见对方这态度,轻叹了口气:“你说小时候?你不是叫我阿延吗?唉,算了,无所谓。”
温别全程都在一边安静看着,看着谢小延陡然回神,跟他解释:“温别,那我……”
她试探地指了指单语铭,轻挑了挑眉:“晚上跟朋友吃个饭,你也一起吧,今天真的很抱歉,麻烦你一晚上。”
温别嘴角勾着笑了笑,温淡道:“我晚上有事,就不去了。”
单语铭刚想说要么送送他,就见谢小延被他松揽过了肩,动作看着只是虚揽,修长的手指却慢慢扣紧。
温别:“她晚上也有事。”
温别嘴角的笑意并未扩散到眼里,态度仍然无懈可击的好:“抱歉了,单医生。”
作者有话要说: 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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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27。
谢小延惊起抬头:“哈??”
这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温别低头冲她微微一笑:“刚才。”
28。
温别竟然要拉她吃晚饭。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非常,非常,非常坦然地,说她来请客。
这世道变了。变得令人忧伤。
谢小延摁下车窗,忧郁地用手指感受冰冷的夜风,感受这座城市萧瑟的冬日。
谢小延忍了半天没忍住,直起身来最后挣扎:“地方真的不能……我来选吗?”
温别:“噢?你想去吃什么?”
那个噢字完全没有半点儿疑问的意思。
谢小延打了个响指,来了精神:“我请你去吃那个西餐!来我给你指路!前面人民中路右转!”
温别其实能猜到她想干什么,但他还是在下个路口右转了。
…
果不其然,谢小延雄赳赳气昂昂的进了金拱门。
“我帮你拿衣服吧,”谢小延自告奋勇地接过温别手里挂的大衣,兴冲冲地指着餐牌:“新品新品,他们出的汉堡新品,是跟那个谁,那个大明星合作的!而且甜筒也是新味道,你要是都不喜欢,那我们叫个炸鸡桶!”
温别推了推镜框,静水流深地望着她,唇角勾着抹轻笑:“你点什么我吃什么。”
谢小延:“好,那我自己点了!”
点完她一摸裤兜,傻眼了。
手机,根本,不在,她,身,上。
她忙转头望向温别,疯狂地发射求救信号。
温别站在原地,有些无奈地笑了。
他走过去,冲着点餐的实习生微颔了颔首:“不好意思,刚才点的不作数,我们再想想。”
温别上前握住她的小臂,见谢小延还在原地纠结徘徊,干脆直接扣过她的肩膀,在她耳边撂下两个字:“走了。”
谢小延还没有尝过新品甜筒……心好痛。
但她还没来得及心痛多久,人就回过神了。
如果说刚才在医院,她是被温别带的没反应过来,现在这下可是能反应过来了。
她被人揽着肩往外带着走,对方结实的臂弯隐隐约约传递着热度,他身上的木质香味若有若无擦过鼻尖。
谢小延整个人都僵住了。
好在一出门,走进冷风里,温别就放了手。
“上车。”
温别拉开副驾驶的门,指了指里面,自己绕到了驾驶座。
谢小延觉得他应该是生气了。
想想自己今天确实麻烦了人家一天,他和朋友救了她不说,从警局跑到医院,她没带手机,付钱的部分还是温别帮她的。怎么想都觉得有点过分……不,是特别过分。
谢小延额头在窗户上轻磕了好几下,才鼓足了勇气道:“温别,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请你来吃麦当劳的,是我以为我带的钱不够,但我忘了我根本没带钱。”
她想到自己的账户余额,越说越心酸:“你帮我垫的钱我一定会还的,我——”
“咕——”
狭小密闭的车内空间内,除了她叨叨叨的声音,就是这一声孤独寂寞的咕。
谢小延闭了闭眼睛,只想昏死过去算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小延才听见男人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
“你是不会分辨别人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吗?”
温别停在红绿灯前,无奈地瞥了她一眼:“无论什么时候,你最好都养成习惯。”
谢小延望向他,捂了捂肚子:“什么习惯?”
温别凝视着她,顿了几秒才道:“一个男人如果主动邀请你,他就该有付账的自觉。”
他那一把声线暗且温柔,谢小延有些庆幸,她早已过了十七八岁的年纪,否则能一头栽死在这男人身上。
…
温别载她去了家面馆。
开在深巷里面,车子进不去,只能停在门口然后走进去。
店面虽然小,但是整洁干净又明亮,这时候已经过了饭点,店里零零散散坐着两三个人,一进门还能隐约看见后厨的样子。
老板跟温别很熟稔,一见他进来笑开了花:“侬还晓得来啊?”
温别笑了笑,跟老板话了几句家常,连他小儿子最近在准备小升初都知道,又问老板有没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
谢小延听得眉头微挑,余光又看了两眼温别。
她从来都觉得,太会做人的人,容易油滑,看上去事事为别人考虑,其实只是另一种利益最大化而已。
谢小延遇到的人精,概莫能外。面面俱到底下,藏着无数心思。
但温别真的跳出了她的理解范围,他的态度很巧妙,既不会过分热情,也不会过分冷淡,与人相处总维持着恰到好处的温度,和老板讲话直接切换到了对方用的苏州方言。
虽然因为写小说,喜欢揣摩人心,但谢小延必须承认她压根看不透这人。
“……小排和鳝段?面呢,要哪种……”
谢小延正出神的时候,耳朵突然接受到老板正在跟温别说的关键词,立马高高举起了手:“老板大哥!我我我,我要双份小排,两倍面,多加辣椒少放葱花,谢谢!”
店里还在的客人都看向她,甚至有人忍不住笑了。
温别好整以暇地扭头看了她一眼:“你确定?”
老板也面露难色:“呃,您真的要点,那个,两倍?”
谢小延仔细思考了几秒,想想一般肉都那么少,便再次举手:“排骨改成三倍吧,谢谢~”
老板正要说什么,温别就打断了他,温声道:“就按她说的做吧。我的就按老样子来。”
等老板进了后厨,温别刚在谢小延对面坐下来,就被谢小延一把扣住了手腕,迎上了她殷切的眼神:“温别,这顿一定要让我请你,回去我转账你一定一定要收啊!”
她刚才看了眼墙上的彩排,最贵的才18块一碗,简直太良心了吧!
比他们去吃麦当劳还便宜!
谢小延很高兴他没选什么真正的高级西餐厅或者日料,那些她虽然也很喜欢,但是在非常饿的时候,她实在是提不起力气来仔细品尝了,只想吃点直接的食物。
温别双眼含笑的望着她,嗯了一声。
谢小延开开心心拆筷子,兴奋地等着自己的面。
十分钟后,她的笑容消失在比她头还大的碗里。
那个碗,真的,谢小延觉得说它是碗,碗都会抗议,那就是个小盆,脸秀气一点都能直接洗脸了。
“老板是苏州人,但他太太是东北人,所以量是根据老板娘的家乡量来的。”
温别好心解说道,优雅地抽出一双筷子,给自己倒了杯茶,啜饮了一口,冲谢小延微微笑了下:“好好吃,加油吃。”
…
谢小延出餐馆的时候,被迎面而来慈眉善目的阿姨们友情问候了。
“哟,小姑娘几个月啦?”
“孩子这么大了妈妈这么瘦可不行!”
“后面那个是你老公吗?”
谢小延刚开始还‘没怀’‘不瘦’‘不是’三连杀,又走了五百米,彻底自暴自弃了,直接‘三个月’‘不吸收’‘我姐夫’,温别被人用一言难尽的目光洗礼了一遍又一遍,他也不甚在意,臂弯里挂着大衣慢悠悠跟在后面。
他知道谢小延是真撑到了,刚才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用猫一样的吃相猪一样的食量证明了自己,没有点错。
大概是两个成年男性的分量吧,谢小延(强行)从容不迫地吃完了。
谢小延吃的太过认真,他真正想说的想问的,都没问出口。
“哎,我真的快死了,”快走到巷子口的时候,谢小延气若游丝地转身道:“我得再走一会儿,现在我要是敢坐下,立马就能倒出来。”
“要不你先回去?我到时候自己打车回K。T吧。”
温别莞尔:“没关系,我也要散会儿步。”
谢小延已经没力气管他,拖着自己三个月的孕体往前走,偶尔绝望地抬头望一眼月亮,用意念告诉自己:不能吐。
中途路过一个小卖部,她还在冰柜里挑了两瓶弹珠汽水,出来后递了温别一瓶:“喏。”
温别摇了摇头:“我不喝饮料。”
谢小延伸出的手臂又缩回去,把两瓶弹珠汽水都抱在怀里,脚步沉重地往外走,语气也很沉重:“哎,你失去了很多生活的乐趣。”
温别笑了笑,没说什么。
她背靠着栏杆,长腿抻直了,就像一条肚皮朝上的鱼在晒月亮。
温别靠在她旁边,双手落在西装裤兜里,宽肩长腿,身形颀长潇洒。
他大概是很习惯一个人了,对沉默不语完全能泰然处之,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谢小延,有个事一直没问你。”
温别突然叫她的名字,谢小延头刷地扭向他在的方向,有点被突然叫到的迷茫:“哈?”
温别低头,叩开打火机,火苗在他手心闪过一瞬,薄而细的烟雾轻然腾起,他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在唇角停留片刻,又移开了手。
谢小延心念微动。
她见过抽烟性感的男人,在电影里,在杂志里,现实里也偶然会有人抽烟都好看。但没有人能将绅士温和的信念贯彻的那么彻底,还能走向另一个惊艳性感的极端。
“你是写小说的。”
谢小延以为这是问句,刚要说什么,却见温别也侧过头,垂眸望进她眼里:“你是不是写过一个故事叫复刻?”
谢小延瞬间攥紧了手里的汽水瓶,从温别的眸色倒影里到了自己震惊的脸。
…
她在五十六楼辗转难眠。
谢小延焦虑地啃着大拇指,反复想着今晚的每个细节。
他到底为什么突然问?是希望她答什么呢?
但她已经否认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他当时倒也不像失望的样子,只是若有所思地继续问她,想跟他睡在一起的原因是什么?
谢小延在已经撒了一个谎,心理压力巨大的情况下,老实交代了第二个问题。
温别看上去也不惊讶。
就嗯了一声,用指腹摁灭了烟。
谢小延本来想问,你是怎么想的,她到底有没有机会把沙发折叠床推进去,但眼睛瞟过去,觉得温别那时看着有些陌生,还是默默地闭上了嘴。
她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看了眼,凌晨两点五十六。
还有一堆未接来电显示在屏幕上。
每个号码都打了她手机二十遍以上,谢小延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捞赵宣宇的,肯定是她生母那边的人,甚至是她本人,干脆一把拉黑了。
她把手机往枕头深处再次一塞,继续第二十八次努力入睡。
十分钟后宣告失败。
谢小延一个翻身坐起来,给祝里发了个消息。
【门捷列夫蟹:在吗??】
过了两三分钟,祝里直接打过来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透支后的疲倦:“谢小延你一天都失联,怎么回事啊?到底成功没,你可进去有几天了啊,别告诉我你还在人家房门口睡着呢。”
谢小延头疼地摁了摁眼窝,苦笑道:“你对我误解是不有点儿深?房门口?我像会妥协的人吗?”
祝里:“喔?所以你现在在温别身边睡着,才有空给我打电话是不?”
谢小延:“……”
谢小延:“好吧祝姐我错了,我骗你了,你给我点指点吧,这尊大佛我真搞不定,他根本不可能松口的,可能到下辈子,到地球外,我变成他老婆我们也睡不到一起,你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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