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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月狂天-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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鸨母连忙拉住那少年,满脸堆笑道:“公子且慢!奴家看各位公子是外地人,到这里来一趟也不容易,不如这样吧,奴家安排各位坐到楚楚姑娘包房的隔壁,虽然不能当面欣赏,也同样可以听到楚楚姑娘的弹唱呀。找个机会,奴家再让楚楚姑娘出来跟各位见上一面。公子以为如何?”
几个少年听了,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总比白跑一趟要强,只好无可奈何地同意了。“好吧,也只好这么办了。不过,你可得给我们多找几个漂亮的姑娘来陪我们喝酒啊。”
鸨母接过金子,喜笑颜开地满口答应了。
这几个少年正是乔装打扮的尧天与雷福、沙猛、云松、年春等五人,他们查探到白尾镇将军金帆几乎每天都守在春风院的楚楚姑娘身边,这才装扮成寻芳客,到春风院来会一会金帆将军的。
鸨母很快就带了七八个姑娘进来,以供选择,尧天看都未看,就示意她们全部留下。姑娘们大喜,立即分头在他们身边坐下。
不久,隔壁果然传来悠扬的琴声和婉转的歌声,大家听了,都不知不觉地进入如痴如醉的境界。
尧天一震,立即回过神来,不满地嚷道:“是谁这么不识趣,居然在这时候唱歌,扰了我们的雅兴?本公子现在宣布,我们乐我们的,谁也不许去听歌。来,我们尽情喝酒!”
众妓本来就对楚楚心怀嫉妒,听尧天这么说,全都兴奋得大叫起来。尧天等人又大施手脚,弄得众妓尖叫不已。一时间,欢笑声,喊叫声,此起彼伏,竟将隔壁的琴声、歌声压了下去。
不一会儿,两个保镖模样的武士推门进来,对着大家厉声呵斥道:“噤声!你们这班小混蛋,竟敢地此喧哗,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立即给我滚出去,否则,可别怪大爷我心狠手辣。”
众妓女见了,不由吐了吐舌头,全都吓得不敢做声。
尧天哂道:“这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两条狗,竟敢在本公子面前汪汪直叫?你以为这里是你家呀?本公子想怎么乐就怎么乐,你们管得着吗?”
“小子找死!”两个武士怒喝一声,一齐拔出大刀,从两侧冲上来,倏地向尧天砍去。
尧天双手齐扬,闪电般地点住了两名武士的穴道。两名武士立即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雷福和沙猛立即上去将他俩拉到一边。
尧天又转身对大家道:“姑娘们,大家不要怕,你们继续坐下来喝酒、嬉戏,本公子将给每个人十两银子作为压惊,而且保证你们安然无恙。不过,本公子将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想现在离开这间房子,或者故意喊叫,坏了本公子的大事,可就别怪本公子辣手摧花了。”
众妓女听了,全都重新回到座位上,颤颤惊惊地坐了下去。尧天命雷福、云松两人留下陪伴大家继续作乐,只带着沙猛、年春走出了房门。
隔壁的包房门前,还站着两个便衣武士,他们看到尧天从房里出来,不由大吃了一惊,刚欲伸手拔出兵器,尧天已快若流星般地掠到两人身边,迅速制住了两人的穴道。
沙猛和年春立即上去,将两人搬到了房里,又迅速走了出来,一左一右地站在包房的门口进行警戒。
尧天轻轻地推开包房的房门,闪身走了进去,只见一个大汉正将一个美女抱在怀里,一张大嘴不停地在她的脸上、颈上和半裸的胸脯上“吧嗒吧嗒”地亲着。
“将军真是好兴趣呀!”尧天悄没声息地走到那大汉面前,微微笑道。
这大汉正是白尾镇的将军金帆,他猛然看到一个陌生人站在面前,不由大吃一惊,立即厉声喝道:“你是谁?到这里来想干什么?”
尧天没有理他,却仔细地打量着楚楚姑娘,赞叹道:“楚楚姑娘真是明艳动人!真是对不起,楚楚姑娘,在下有点事要与金帆将军说,能不能请楚楚姑娘先回避一下?”
俗话说,鸨儿爱钞,姐儿爱俏,楚楚姑娘看到尧天一表人材,又是如此彬彬有礼,芳心顿时有如鹿撞,她风情万种地瞥了尧天一眼,连忙从金帆的腿上站了起来。
金帆连忙拉住楚楚,道:“楚楚,你不要走,我们不要理睬他。本将根本就不认识这小子,跟他有什么好谈的?”
尧天眼里精芒一闪,冷冷道:“金帆将军最好是合作一点,本座要取你性命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金帆大怒道:“你小子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到白尾镇来撒野?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你立即给本将滚出去,否则,可别怪本将不客气了。”
尧天淡淡笑道:“连东樱水盗居住的海岛都被本座挑了,你这小小的白尾镇又算得了什么?况且,你那几个护卫已经被我解决了,他们已不可能进来保护你了。”
金帆听了,心里立即一阵狂震,他怔怔地望着尧天,松开拉着的楚楚,无力地倒在座位上。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年能打败东樱水盗,又无声无息地解决了自己带来的四个卫士,武功定有过人之处。他原想放手一搏,也不得不放弃了。
尧天拍了拍巴掌,年春立即走了进来,将楚楚姑娘带了下去。
“怎么样?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金帆将军有没有兴趣跟本座谈一谈?”尧天在金帆的对面坐下来,微微笑道。
“尊驾何人?不知尊驾想跟本将谈什么?”金帆听对方自称本座,一定来头不小,心里不由十分惴惴,口气顿时客气多了。
尧天淡淡道:“我叫尧天,是特地前来拯救将军的。”
人的名,树的影。金帆见眼前这个少年就是尧天,不由暗暗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是血玉令主大驾光临,本将有眼无珠,真是失礼得很。令主声称是前来拯救本将,不知是什么意思,还请令主明示。”
尧天冷冷道:“本座已经将话说得够明白的了,难道将军还不明白吗?你和怒海帮投靠东樱水盗,大首领和远东、慎野都已招供了,将军不会再抵赖吧?”
金帆听了,知道就是否认恐怕也无济于事,他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有气无力地辩解道:“既然令主这么说了,本将也不想否认。其实,本将并非真的投靠了他们,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尧天微微笑道:“东樱水盗凶残成性,天下人均痛恨之。将军竟然跟他们合作,就算白山部落愿意放过你,天下的人恐怕也不会放过你。不知将军是否想过,若是此事露馅,这天下还会不会有将军的立锥之地呢?”
金帆是一个在江湖上混了多年的老油子了,他如何听不出尧天的弦外之音?他的脸上连忙堆上笑容,感激涕零地说道:“谢谢令主的教诲,金帆知道该怎么做的。令主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言,金帆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将军果然爽快,本座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尧天笑道。“本座先已说了,近几天,本座已挑了东樱水盗建在孤岛上的据点,杀死了大首领。但是,我们只去了八人,无法形成合围之势,仍让大批的水盗逃走了。本座知道,他们迟早会与你联系的,所以,本座想请将军帮助打听他们新的落脚点,以及他们新的企图和计划。不知将军以为如何?”
尧天虽然说得振振有词,心里也觉得好笑。但是,像金帆这样的人,骗骗他又何妨。
金帆道:“令主放心,末将一定会想方设法,帮令主搞到这些情报的。”
尧天点了点头,又道:“怒海帮作恶太多,人们都恨之入骨。将军也应该知道,他们知悉将军的一切,乃是将军的心腹大患,实在不宜再留在世上了。”
“怒海帮势力强大,如果要除掉他们,末将恐怕力有未逮。”金帆不禁顾虑重重地说道。
尧天笑道:“你们白山部落高手如云,白尾镇又有众多的势力组合,如果金帆将军想消灭一个小小的怒海帮,还不是小菜一碟。”
“这——”
尧天从怀里掏出一小袋金子,递给金帆,道:“这是两百两金子,乃是本座给将军的酬金。若是干得好,本座还重重有赏。如果将军只是敷衍本座,将军也该知道将是什么后果吧?”
说完,也不管金帆答应与否,转身扬长而去,留下金帆一个人在房里瑟瑟发楞。
第九卷 第五章 钓鱼上钩
海风吹拂,海浪拍岸,海边的早晨格外清新自然。吸一口带着淡淡咸味的空气,全身的毛孔都似乎完全舒张开了,给人一种惬意非常的感觉。
尧天和连月在海边互相追逐着、嬉闹着,不时爆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地笑过了,自从他们从武神神殿出来以后,几乎时刻都处于紧张的状态之中,你死我活的江湖厮杀,尔虞我诈的江湖伎俩,过早地在他们的肩上留下了沉重的负担,也过早地掠走了那种天真无邪的快乐。
此时此刻,他们完全忘掉了一切忧虑和烦躁,尽情地投身于疯狂的嬉闹之中。
“我们去钓鱼吧?”尧天一屁股坐在沙滩上,望着不时冲上海滩的海水,忽然提议道。
连月不满地嚷道:“你怎么会突然想到去钓鱼呀?我从来没有钓过鱼,根本就不会钓鱼。要是钓一天,连一条鱼都钓不到怎么办?”
尧天拍了拍胸脯,笑道:“放心,有师傅在此,保证教会你怎么钓鱼。你不知道,钓鱼固然有鱼儿上钩时的那种快感,其实,那种比拚耐力、等待鱼儿上钩的过程,更是令人回味无穷。”
连月不由诧异地看着尧天,她怎么也料不到,他的头脑里居然也能想出如此深刻的哲理来。
尧天自然想不出这么深奥的哲理,他这只是照搬了别人说过的一段话。他曾在沱龙河边遇到一个钓鱼的人,接连几天都没有钓到一条鱼,便忍不住笑他,那人就说出了这番话来。
在当时,尧天根本不理解他这番话的意思,现在突然想起来,不由豁然开朗。就连他自己也想不到,此时此刻,认真地回味这番话,竟为他打开了不知该怎么办的僵局,也为以后的人生铺平了一条道路。
听尧天说要去钓鱼,众小队队员全都欢呼雀跃起来。他们从小就在湖边长大,摸鱼抓虾乃是家常便饭。虽然那只是山中的小湖,与这里的大海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但道理还是一样的。离开红叶部落大半年了,整天都是打打杀杀,都差不多快将这项爱好忘记了。
在水儿的帮助下,他们向渔民们借了四五根钓竿,寻了一个风浪较小的回水湾,平心静气地钓起鱼来。
人类最早获取食物的方法就是渔猎,而“渔”比“猎”出现的时候还要早,而钓鱼不仅是一种获取食物的途径,也是一种最好的修心养性之法,后世在总结这方面的经验时,提出了“渔樵耕读”四法,而渔乃是排在四法之首,可见捕鱼与人类关系是相当密切的。
沙猛首先发市,钓上来一条半斤多重的小鱼。接着,雷福、年春等人也先后有了收获。
柔波走到尧天身边,哂道:“公子,你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呀?你能不能也钓一条鱼让我瞧瞧?”
尧天微微笑道:“这些小鱼也值得本公子去钓吗?你不知道,我正在等着让大鱼上钩呢。”
柔波撇撇嘴道:“你连小鱼都钓不到,居然还奢谈钓什么大鱼呢。”
尧天道:“波儿,如果你帮我一个忙,我一定钓一条大鱼给你看看。”
“好哇。只要你能钓到大鱼,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快说,要我帮什么忙?”柔波连忙问道。
尧天将大家都叫到身边,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怒海帮的帮主于得水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本来练武之人是很少这么晚起的,但是,昨天晚上,他与两个小妾颠鸾倒凤地缠绵了一夜,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沉重睡去,不得不补睡了大半个上午。
他轻轻地爬起来,看了看躺在身边尚在春睡未醒的两个女人一眼,不由微微摇了摇头。这两个女人的骚劲可真够大的,要满足她们还真不容易,如果不是自己内力深厚,还真的要让她们累爬呢。
走出房间,立即有婢女上来服侍他梳洗,并且很快就有人送来了食物。
早些年间,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渔民,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了一个武功高手,跟他学得了一身好武艺。在外闯荡多年,结识了一班武林人士,便带着他们回到了他的家乡,组建了怒海帮,当上了土霸王。
没几年工夫,怒海帮已发展到千多人,武功高手近百人的大帮会,白尾镇将军金帆、东樱水盗都先后看上了他们的势力,千方百计地想拉拢他们。宁为鸡头,不为凤尾,于得水可不想过那种寄人篱下的日子。但是,于得水也知道,这两股势力,他是一个也得罪不起,只好尽量摆出一副友好的姿态,但彼此之间的勾心斗角却没有一日停止过。最后还是东樱水盗技胜一筹,搞了一个什么“强强联合”,结果是不动声色地将怒海帮和白尾镇驻军都纳入了他的麾下。
不过,他们虽然暗中帮东樱水盗办事,却也使白尾地区的百姓没有受到东樱水盗的侵扰,总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细细地品着美食佳肴,于得水感到非常满意,从一个普通的渔民混到目前这种状况,他是没有什么遗憾的。
“启禀帮主,刚才有一个叫纪美的女子送信来,说慎野先生请帮主到鳄鱼嘴相见。”一个侍卫进来禀报道。
“哦,纪美小姐来了?你怎么不让她进来见我?”于得水责备道。
他曾见过纪美小姐一次,她的美丽和风骚一直令他神魂颠倒。他知道,她是大首领的女人,要将她弄到床上去是此生无望,但能多见她一次,也可以稍慰相思之苦。
有些女人,你不一定要得到她,能够经常看到,也是一种赏心悦目的享受。
“属下本来是想带她来见帮主的,但是,她说她另有要事,只要属下将话带到就行了。属下听她这么一说,也就不好留她了。”侍卫回答道。
她会有什么要事?还不是想赶回去跟大首领亲热。我,送了那么多的礼物给她,她居然连跟我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真他妈的婊子无情!
他那平静的心情立即被弄乱了。
“好了。你去通知老九、老十,让他俩随我一起去鳄鱼嘴。”于得水没好气地吩咐道。
侍卫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中午时分,于得水与十大龙神中的老九、老十来到了鳄鱼嘴,由于是秘密约会,他们连一个侍卫也没带。
鳄鱼嘴前面的海滩上,一个身穿黑色披风的男人面朝大海,独自伫立海边。宽大的披风将他的身形完全掩住了,从后面很难辨认出他是谁,但于得水相信他就是慎野,他故意咳了一声,又将脚步踏出很响的声音,希望慎野知道他来了,会转过身来迎接他。但那男人仍然一动未动在站在那里,好像根本不知道身后来了人似的。
“好大的架子!”于得水心里很不舒服地哼了一声。连大首领接见他都没有这么盛气凌人,这真是阎王好认,小鬼难缠。他径直走到他身后丈余停住,静候对方的反应。
老子是你约来的,怎么说也算是你的客人,难道要老子先跟你打招呼吗?你不理老子,老子也不理你。反正有话说的是你,老子倒要看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
果然,黑披风并没有要继续对峙下去的意思,他慢慢地转过身来,微微笑道:“于帮主,你好。”
于得水一看,这个穿着黑披风的男人根本不是慎野,不由脱口问道:“你是谁?慎野先生呢?”
尧天故作惊讶地问道:“怎么?于帮主不是来找我的,而是来见慎野的?我听说这慎野乃是东樱水盗的头目,不知于帮主跟他是什么关系?为何会赶到这里来跟他约会?”
于得水一震,忙道:“本座怎么会与东樱水盗扯上关系呢?本座是听说东樱水盗的头目慎野在这里出现,特在赶来欲消灭他的。既然他不在这里,我们只有白跑一趟了。”
“于帮主竟然想来杀害慎野先生,难道就不怕大首领的惩罚吗?”尧天笑道。“不过,于帮主请放心,你不会白跑一趟的。”
于得水虽是一只老狐狸,却也不禁弄糊涂了,他怔怔地看着尧天,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他知道言多必失,干脆什么也不说,以不变应万变。
尧天拔出宝刀,指着于得水道:“于帮主,你不是专程赶来杀慎野的吗?慎野虽然不在,请我可以代表他接受你的挑战,亮兵器吧。”
“既然慎野不在,本座告辞。”于得水毕竟是一只老狐狸,可不会轻易上当的。他微微笑了笑,转身便欲离去。
“且慢!”尧天叫了一声,闪身拦在于得水的前面,依然用刀指着于得水,冷冷道:“我已经说了,我是代表慎野先生来会于帮主的,于帮主怎可就此离开。”
“大胆!”九龙神大声呵斥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拦住我们的去路?再不让开,那就休怪本大爷不客气了。”
尧天淡淡道:“你不客气又能怎么样?难道本公子还会怕你这个丑八怪不成?”
九龙神长得个子矮小,面目狰狞,其相貌的确令人难以恭维。他的长相差,脾气更差,平生最恨别人骂他丑八怪了。他见尧天出言不逊,已气得五内冒烟,霍地拔出兵器,立即就要冲上去。
于得水连忙拦住九龙神,冷冷地对尧天道:“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希望你能亮明身份,免得自误。”
他不明白,先前明明是纪美小姐传讯,说慎野约在这里相见,为何慎野没有出现,却见到了这个少年呢?这个少年是什么人?他为何会在这里出现,而且还十分清楚他们的约会呢?他虽然对这少年的身份颇为怀疑,但是,他却不得不有所顾忌,万一这少年真的是慎野派来的,如果伤了他,将很难向慎野交代。
尧天道:“本公子已经说得十分清楚了,于帮主是耳朵聋了听不见,还是故意装糊涂?”
“放肆!”九龙神大声斥道。“我们见你小小年纪,一再忍让于你,没想到你这小子居然如此肆无忌惮。本大爷实在看不过眼了,少不得代你家大人好好管教管教你。”
他也是个老江湖了,自然明白于得水心中的顾忌,所以,他先用话套住对方,万一对方的后台来了,也没有办法责怪他们。
尧天微微笑道:“想不到你这个丑八怪居然还这么喜欢好为人师,不过,要想管教别人,可要先称量称量,看看你的份量到底够不够。”
“你马上就会知道的。”九龙神举起长剑,猛地向尧天刺去。他的形容虽然猥秽,但手底的功夫却一点也平含糊,其闪掠之快,出手之急,却非一般武士所能企望。
一溜寒光如毒蛇一般,暴袭尧天的前胸。尧天手中宝刀翻掠,毫无所惧地伸进那一片深莹的精芒之中,准确而又狠辣地将九龙神攻来的招式一一击开。
转眼之间,两人已彼此过了三十多招。
站在后面观战的于得水和十龙神却越看越惊心,眼前这个少年的武功已经强到了令人不敢相信的地步,他手中的宝刀随意挥洒,看似诡异狠辣,实则沉着稳健,凶猛时就像波涛万丈的海洋,沉稳时宛若一动不动的山岳。在他的宝刀飞舞之下,就像在任何时候都能幻出任何招式,在任何角度可以攻取任何部位,实在是准确极了,也凌厉极了。
其实,尧天并没有使出他的看家本领,否则,九龙神岂能在他的手下走过三十多招?但是,他就是再怎么隐瞒,他的招式总会有意无意地露出他的武功底子来的,落在于得水这样的大行家眼里,岂会看不出他的本事来?九龙神虽然仍在腾挪飞舞,攻击不止,但是,如果让他一个人继续打下去,落败纯粹是早晚之间的事。
于得水回头向十龙神使了个眼色,十龙神会意,立即双手端着长枪,疾若闪电地向尧天刺去。
尧天冷酷地笑了笑,宝刀挥出,只见红芒一闪,九龙神惨叫一声,向外飞跌而出。尧天看也不去看他一眼,身形像鬼魅似的连晃了几下,闪到十龙神的身侧。十龙神收枪不及,只觉得腰间一凉,身体已被挥为两截。
尧天连杀了两大龙神,大步走到于得水面前,寒声道:“于帮主,该你了。”
于得水虽然看出尧天武功高强,却没想到高强如斯,心里更加惊惶不已,不由颤声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将我们骗来这里?”
尧天微微笑道:“于帮主难道看不出来,本公子将你骗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你。”
于得水忍不住问道:“公子与本座有仇?”
“无仇。”
“有怨?”
“无怨。”
于得水讶然道:“既然公子与本座无怨无仇,公子为何要杀本座呢?”
尧天冷冷道:“于帮主虽然与本公子无怨无仇,但是,怒海帮勾结水盗,称霸一方,为害百姓,已经到了天人共愤的地步。本公子杀你,乃是替天行道,为百姓伸冤。”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公子想取于某的脑袋,何必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呢?”于得水不由怒极而笑。
尧天淡淡道:“拔出你的兵器,来吧。”
于得水知道今日之事绝难幸免,反倒沉下气来。他迅速拔出薄刃短剑,长啸如泣,身体凌空而起,就像一只巨大有黑鹰一样,猛地扑向尧天。
尧天挺立如山,一动不动地盯着于得水,当他扑近身前时,宝刀在他手中一颤,幻出千百条刀光,猝然向于得水迎去。
在空气迅疾而又剧烈的波颤之中,尧天的身体猛地后退了三步,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而空中的于得水却像折断了翅膀的巨鹰,快速地向地上栽去。就在他的身体快要沾地的时候,他手中的短剑用力往地上一拄,撑住自己的身体,两条腿变成了一跪一蹲的姿势。
一招之下,胜负已分。
其实,真正的高手之间的决战,往往是一招定生死,很少像一般武士那样刀来剑往地大战好几百个回合。
于得水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笑声,抬起来看了尧天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满口狂喷的鲜血堵住了,终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慢慢地倒了下去。
连月等人从埋伏的地方奔了出来,迅速向尧天跑去。他们的任务本来是对付于得水带来的侍卫,谁知于得水竟没有带一个侍卫,结果是白白地做了这番准备。
连月看到尧天受伤了,心猛地往下一沉,连忙上去扶住他,低声问道:“天哥,你不要紧吧?”
尧天淡淡地笑了笑,道:“你放心,我没事。”
这次白山黑水之行,尧天已多次受伤,直到此时,他才真正明白,为什么人们将行走江湖说成是刀头舔血的生涯。江湖上,各种武功高手和奇人异士实在是太多了。
“你们杀了人,就这样一走了之吗?”当他们动身离去时,后面突然传来阴恻恻的叫声。
大家都暗暗吃了一惊,想不到居然有人能够悄悄地接近他们,不由全神戒备起来。
第九卷 第六章 嫁祸之计
大家回头一看,只见十多个如飞奔来,从他们的身法可以看出,他们都是武功相当不错的武士。
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清癯老人,他的身材虽然比较清瘦,却十分精神,两眼开合之间精光四射,显示出不错的武功。
尧天面色凝重地看着他们,冷冷道:“尊驾何人?是不是想找我们为怒海帮的人报仇?”
清癯老者道:“怒海帮为害地方,十恶不赦,少侠为我地百姓除害,实在是大快人心的好事。老夫是代表白尾地区的百姓,特来向少侠道声谢谢的。老夫是草堂山庄的庄主荣誉,敢问少侠高姓大名?”
“原来是荣庄主,在下失敬。”尧天道。“荣庄主客气了!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在下尚有事待办,荣庄主若是没有其他的吩咐,请恕在下告辞了。”
“少侠且慢!”荣誉连忙叫道。“少侠虽然除去了于得水,但怒海帮依然存在,他们一定不然善罢干休的,不知少侠可有应对之策?”
尧天微微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公子又何惧之有?”
荣誉道:“既如此,倒是老夫多虑了。不过,少侠既然不能将怒海帮彻底铲除,就不该杀了于得水。”
“这是何故?”尧天诧异地问道。
荣誉道:“少侠有所不知,于得水贪图享受,虽然位居帮主之职,但权力却落入副帮主鹿鸣之手。有于得水在,鹿鸣尚有三分顾忌,现在于得水已死,岂不正中鹿鸣下怀?于得水乃是本土人士,凡事尚留一点乡土之情,而鹿鸣就不同了,他的心肠要比于得水坏得多。如此一来,白尾镇恐怕再无宁日了。”
尧天听了,不由暗暗吃惊,但他表面上却不肯表露出来,淡淡道:“荣庄主是在指责在下错杀了于得水吗?”
“少侠误会了。”荣誉忙道。“怒海帮为非作歹,于得水作为怒海帮的帮主,万死也难辞其咎。老夫绝无指责少侠之意,只是希望少侠好事做到底,能够将怒海帮彻底铲除。”
尧天微微叹道:“荣庄主可能找错对象了。怒海帮有上千武士,在下只有这区区几人,就算想要除去怒海帮,也是心有余而心不足。在下恐怕要让荣庄主失望了。”
荣誉道:“老夫刚才看到少侠与于得水之战,虽然距离甚远,看不十分真切,但老夫却可以看出,少侠武功之高,世所罕见,若是少侠愿意留下来对付怒海帮,老夫愿助少侠一臂之力。”
尧天审视地看着荣誉,弄不清他为何对消灭怒海帮如此起劲。他是真的想为民除害,还是想通过消灭怒海帮而使自己崛起呢?
不管怎么说,荣誉都是想利用他。尧天知道,他虽然责令金帆消灭怒海帮,但是,金帆会不会真的有所行动却很难说。既然荣誉想灭掉怒海帮,自己何不也加以利用呢?反正是互相利用,两不相亏。
荣誉看出尧天颇为心动,连忙上前道:“少侠,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少侠移驾敝庄商议,少侠以为如何?”
“好吧。”尧天就像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点了点头。
荣誉大喜,立即命随从武士将马匹牵来,恭请尧天一行上马,迤逦向草堂山庄驰去。
草堂山庄虽然称为草堂,但占地面积却十分宽阔,绵延达百余丈。庄子的正面是一条高大的石门,石门的两边站着四个威风凛凛的佩刀武士。庄子的四周均是用石块砌成的高墙,显得壁垒森严。
进入大门,里面是一个宽阔的花园,由若干条林荫道隔成一个个花圃,每个花圃都栽种着不同的花草,显得错落有致,别拘一格。
花园的尽头,是一座大殿,两边各建一排厢房。大殿的后面是一个广场,两边也各有一排厢房。广场有后面,更是绵延不绝的房子,起码有两百多间。
尧天暗暗感到奇怪,从草堂山庄的建筑来看,其气势一点也不输于怒海帮,为何势力却要比怒海帮差得多呢?若非如此,他们为何心甘情愿地屈服于怒海帮的淫威之下,甚至欲除掉怒海帮,也要假借他人之手呢?
荣誉将尧天等人引进客厅,分宾主坐下,立即有婢女奉上茶来。
遣散随从后,荣誉微微笑道:“少侠,现在是否可以将尊姓大名告诉老夫了?”
尧天道:“在下尧天。这位是我的妻子连月。”
荣誉大惊。但他不敢大意,连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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