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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难自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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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发生的太快,青稞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剪刀刺进顾司南的腹中,她眼睁睁的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她崩溃大哭,大声叫着顾司南的名字。
所有的一切都乱了!
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的沈成顺丢下剪刀就跑。
傅嘉司反应过来时直接跑过来扶住顾司南,将他背起来对青稞说:“先送他去医院,我们的车在外面!”
青稞看着顾司南不断流血的伤处,她用手去按,用纸巾擦,无论怎么弄都止不住。
“为什么救我,你怎么那么傻!我活着早就没意义了,你不该救我!”
看着女孩儿不停落泪的双眼,顾司南心中钝痛,他颤抖着抬起手擦拭着女孩儿的眼泪,轻声开口:“不要说傻话,要好好活着!”
下过雪的路车子开不快,傅嘉司急的冒火,他对顾司南说:“臭小子,你给我挺住,我告诉你,咱俩的账还没算呢,你不能有事!”
听了他的话,顾司南慢慢牵动了一下唇角,笑着回应:“放心,死不了!”
看着女孩儿哭的肩膀颤抖,顾司南对她说:“青稞,别哭,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青稞使劲摇头:“我不听,你有话等你好了再对我说!”
“不,我怕来不及——”
“不会——不会来不及,你别说傻话!”
“听话青稞,你过来,快!”
青稞哭着靠过去,男人伸出双手颤抖着捧住她的脸,在女孩儿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而后是她干裂的双唇。
女孩儿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轻轻的颤抖着,男人的吻却像是要将她吞进肚子一样的发着狠。
彼此的呼吸交织着,男人的手上还沾着血,鼻息间都是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青稞不停的落着泪,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恐惧,到了这一刻,他们才明白,原来对彼此的爱已经那么深。
男人双手的力量越来越弱,直到他的手臂垂下,他无力的靠在女孩儿的肩头,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男人才轻声开口。
“青稞,我想——我是真的很爱你!”
第24章 谷底之光
车子艰难的开出村里的土路,傅嘉司打开导航查出附近的医院,并同时拨打急救电话,电话接通后,他说明了情况并告知正在开车赶往医院,两边说好在什么位置碰头,便将电话挂断。
透过车内镜,傅嘉司向后面看去一眼,顾司南已经疼的昏了过去,青稞抱着他,不停的张望着窗外,脸色沉郁又焦急。
傅嘉司叹口气,转头看着前方的路,过了许久才说:
“他一定会没事的!”
这样一句话,却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青稞,他和顾司南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胜似亲兄弟,这个时候,他的心里不比青稞少几分煎熬,恨不能直接飞到医院去。
二十分钟后,他们和救护车在约定的地点碰面,将顾司南转移到救护车上,夜里十点,救护车的声音在耳边盘绕。
傅嘉司和青稞一起上了救护车,在车里,医生为顾司南做了急救措施。
十二点钟,顾司南终于脱离了危险。
青稞和傅嘉司守在手术室外面,听到医生的告知后,青稞舒出一口气的同时却晕了过去。
*
清晨的微光照进医院的病房里,病房里的各种气味交织在一起,将青稞从睡梦中熏得醒了过来。
她紧着鼻头,慢慢掀开眼皮,看清了周围的一切。
病房的另一张床上有病人正在休息,病人家属也支撑着手臂打瞌睡。
但却不见傅嘉司和顾司南的身影。
青稞掀开被子下床,在病房外见到两个警察正和傅嘉司了解情况,显然,他已经报了警。
青稞站在门内听了个大概,在关键时候走出去,直接说道:“绑/架我的除了刘付华还有一个人,叫沈成顺,是我的父亲,他伙同刘付华将我双手双脚捆绑囚/禁在家中,刘付华在夜里潜进我家里欲对我——”
青稞将事情的经过与警察说完,警察便离开了。
“你还好吗?”
傅嘉司担心的看着她,他听青稞说过沈成顺对青稞母女家暴的事情,沈成顺酗酒,终日不务正业,输了钱饮了酒回到家里就找母女两个不痛快,她们若敢说出一个不字,便要灾难临头。
青稞的爷爷奶奶生前也遭遇过沈成顺的殴打,农村偏僻,农民受教育程度不高,思想封闭,对于沈成顺畜生的做法没人敢出头去做什么,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沈成顺的父亲就是叫沈成顺给气死的。
他知道沈成顺是人渣,却没想到人能渣成这样,虎毒尚且不食子,而沈成顺竟然将自己的女儿逼到这种程度,甚至联合别人一起将亲生女儿囚/禁,这样的做法,连畜生都不如!
女孩儿的脸色过于苍白,嘴唇干裂渗着血丝,一双眼黯淡无光,不过一夜之间,青稞又仿佛被推回以前的世界里,而她明明——刚学会微笑啊!
傅嘉司仰头望着医院的天花板,忍住眼眶里逐渐外延的湿润。
青稞抿着唇角,低声说:“我没事,顾司南在哪个病房,我想去看看他!”
傅嘉司收住情绪,点点头,在前头带路。
来到顾司南的病房,这间病房里只有顾司南自己。
男人还在沉睡,吊瓶的药水快要打完,傅嘉司觉得应该给青稞和顾司南独处的空间,便借口说去叫护士来拔针便走出去了。
走到门口,男人脚步顿住,缓缓回头看过去。
病房内,慢慢坐在病床边上的女孩儿伸出手轻轻抚过男人的额头,然后倾身在他的眉心落下一吻。
傅嘉司收回视线,仰着头狠狠的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一行泪顺着眼角滑落。
他默默擦拭掉,径直走开。
装作毫不留恋,却不知是在装给谁看!
*
青稞准备起身时才忽然感觉一只手按向自己的后背,而她的身体被按着无法起身,她直愣愣的盯着下/面的男人,看着他慢慢睁开双眼。
那一双漆黑的眼眸里哪有半点睡意。
她起身的动作又被阻止,男人另一只空着的手,执意的按在青稞的背上,使她不得不保持着俯身的姿势。
然后便听男人说:“小骗子,还说你不喜欢我!”
顾司南慢慢绽开笑颜,惨白的唇没有一丝血色,可是那笑容却无比明朗。
想到昨日他替自己挡刀的那一刻,青稞的心狠狠的揪痛着,眼睛里集聚眼泪,轻轻一眨便‘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顾司南颤巍巍的收回手,用指尖擦拭她脸颊的泪。
“你哭什么?是因为担心我吗?”
青稞抓住他伸过来要替她擦泪的手,忽然低下头去,封住了男人的唇。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
顾司南整个人都傻了,忘了动作。
他僵硬的眨着眼睛,许久,直到女孩儿要结束这个吻时,他才用手按住青稞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那些从前不曾确定的,挣扎着的,在这一刻全部明了,彼此的心只需一个吻便能够表明。
所有的一切,在生死面前都是小事,青稞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是有多在乎顾司南!
五天后,顾司南伤势无碍,可以出院。
警局那里也传来消息,刘付华被抓了,人证物证都具备的前提下,他自己也供认不讳。
而沈成顺却一直没抓到。
傅嘉司和顾司南说要带青稞回塘城,但青稞一直没有卢芳的消息,她想报警寻人时,才忽然想起,她那天离开的匆忙,手机还在家中。
青稞和他们说,傅嘉司开车带她回去了一趟,将包和手机都拿出来,手机在他车里充上电,一开机就有电话进来。
是个陌生号码,她想都没想就接听。
“喂,阿稞——是阿稞吗?”
“妈?”
听到卢芳声音的那一刻,青稞不确定的语气唤着。
卢芳语气激动,忙说:“妈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你怎么一直关机啊,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她一这样说,青稞便控制不住的发火:“你还问我,你去哪了?你从苍耳村离开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外公去世为什么你也不说,你知不知道,沈成顺他说你重病,把我骗了回来,逼我嫁给刘付华,我不同意,他竟然把我绑了!”
青稞一连气的吼出来,连日来积压的情绪全在这一刻爆发,她哭的几乎抽噎。
将电话那端的卢芳吓傻了。
“你——你说什么?你说那个畜生他——”
“对,他就是个畜生,他不但绑了我,我还差点被刘付华给——”
想到那天的一幕,青稞说不下去,这些天来,她每晚闭上眼睛都是那些画面,一直折磨着她,叫她透不过气。
卢芳反应了好久,忽然崩溃大哭,连声对青稞道歉。
“我对不起你阿稞,我对不起你,是妈不好,你外公去世我没告诉你,我怕你回来,我想和你爸离婚,但他不同意,将我打了一顿,我只能趁他不在家,偷偷离家,我怕你担心,想着等我安顿了再给你消息,我不知道他会联系你,他怎么会知道你的号码啊!”
事已至此,再多的忏悔都没用,青稞闭了闭眼睛,压下所有情绪,她问:“你现在在哪?”
“我买了车票去了南江,你表姨帮我找了份保姆的工作,我是想着等我安顿了再告诉你,我哪知道,那个畜生能干出这件事来!”
她说着便又哭起来,青稞心里发寒,自己的母亲一生软弱,到了此刻,就连女儿遭受了这样的事,也没从她的口中听出一句令人震撼的言语来,青稞只觉心凉。
过了一会儿,她才问:“怎么没来塘城找我?”
“你一个人在顾家挺好的,妈不能去给你添乱。”
“那你就在南江好好待着吧,别再回来了,警察正在抓沈成顺,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放过他!”
她前十九年的人生就像是跌进了深渊里,在泥泞的土坑里爬啊爬,她盼着长大,盼着离家,她听说长大自由,她明白离开家就能好好的活着,就能重新看到阳光。
所以,顾老夫人托关系寻到沈家时,青稞明明知道父亲贪财,也知道自己到了顾家一定会遭人白眼,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她也十分清楚,以自己的家世教养不会在顾家待得太久。
可她还是去了,她把这当作一条重生的路,哪知,路走了一半,却还是被沈成顺亲手毁了。
现在,她的眼里,见不到一寸的光。
若是心被蒙了尘,眼睛再清明,也终是个瞎子啊!
青稞将卢芳的电话挂断了。
人应该自救的,渡人要渡己。
若是卢芳开悟,自此留在南江再不回到这里,她余下的人生还有好日子可过,若她还要回来,青稞也救不了她了。
因为——她连自己都救不了!
一天后,他们回到了塘城。
青稞的事,没人对顾家讲,她本就不常回来,所以也没人起疑,倒是顾司南在吴城这几天,他只好骗家里是一个朋友出了点事,他去帮忙。
青稞回到学校后一连几日都没有去上课,宿舍里的女生对青稞突然消失都挺好奇,但平日里关系就不大亲密,好奇归好奇,也没人来问。
杜蕾儿在青稞手机开机后打过一通电话,询问了青稞怎么突然就消失了,青稞没对她细说,只说家里出了点事。杜蕾儿便没再问下去,只是,从青稞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从前虽然也少言寡语,但在宿舍里偶尔还是会同大家聊聊天的。
可这次回来,她时常一个人坐在床上沉默,不然就是站在窗口望着外面发呆。
直到有一日,一个长相很出色的男人来找青稞,杜蕾儿才在青稞的脸上看到久违的笑容。
那个男人请青稞吃饭,青稞将她叫上一起,她是抱着八卦的心思跟着去的,吃饭时,才知,那个男人叫顾司南,至于是不是青稞的男朋友,一顿饭吃过,杜蕾儿也没看懂。
回到宿舍后,杜蕾儿终于憋不住,问了青稞:“他是你男朋友吗?还是——友情以上恋人未满?”
这个词在青稞这里比较新鲜,其实她也不懂她和顾司南现在的关系,好像从苍耳村回来后,他们确实和从前不同了,可不知为何,每次青稞看到顾司南,都会不自觉的联想到自己那日发生的一幕。
时间越久,她的心就越慌,甚至有些害怕和顾司南见面。
第25章 别离
塘城久未迎来好天气,之前连日下了几场雪,树梢枝头都积攒了厚厚的雪,今晨起来终于见到了阳光穿透云层,开始只渗出了一点光亮,到了晌午时,街角处未清扫的雪却有开化的迹象。
青稞又翘了一天的课,独自漫步在街头。
一年一月,时日流转的飞快,转眼又已近新年,回头想想去年这时许下的新年愿望,竟无一样得以实现。
到底是她太天真了,若许的愿望都能成真,这世界便没有伤心一词。
每近年关,街头越热闹,青稞的心就会越孤独。
她今日穿了一件白色羊羔绒的外套,戴了一顶浅粉色的渔夫帽,她怕冷,白色的围脖在脖子上围了两圈,将下巴收进去,双手放在口袋里,缓慢前行。
街上的人倒是不多,节假日未到,该忙碌的还不能停歇。
她走着走着,途径了一家花店,冬日里店门紧关,闻不到花香,看不清景致,却也使她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
花店的老板是个年轻的女孩儿,看样子与青稞年岁相差无几,人长的美,说起话来,声音很甜。
她招呼青稞:“美女进来看看,想要什么花?是送给朋友吗?”
青稞想了想,点头说:“嗯,送给朋友!”
“需要我帮你推荐吗?”
青稞正犹豫,转头却看见角落里的满天星,白色的、蓝色的、粉色的,或是两种颜色交杂的,各有各的别致。
她欣喜的走过去,指了指:“就这个吧,叫满天星对吗?我想要一束蓝色的,可以搭配一点白色的吗?”
“当然可以啊,您稍等,我来包装。”
女老板包装的很快,在做收尾工作时,青稞忽然想到一件事,她询问:“这个满天星的花语是什么啊?”
老板笑笑:“那要看是什么颜色了,不同颜色的满天星,花语也不同,像这种蓝色的,花语就是思念、清纯、真心喜欢,白色的代表浪漫、纯洁。”
青稞听后瞬间抬眸,表情惊讶。
“满天星的花语不是自由吗?”
“自由?”老板笑着摇摇头,将包装好的花束递给青稞。
“满天星没有这个花语,如果有异性朋友送给你一束这样的满天星,那就代表着,他想对你说他很思念你,也是真心喜欢你!”
青稞抱着花束傻愣了片刻,却忽然笑了出来,店长看后也笑着问她:“怎么了?”
“没,想到之前有个人送了我一束同样颜色的满天星,却告诉我,花语是自由!”
“如果是异性朋友送的,那他一定是在暗恋你,又不敢开口!”
*
从花店出来,青稞拿出手机给顾司南发了一条信息,约他见面。
她说有事要对他说,见面地点是顾司南定的,在顾氏集团附近的茶餐厅。
时间比较赶,青稞直接叫了辆出租车过去。
正值午餐时间,茶餐厅里座无虚席,她寻了一圈才看到顾司南坐在角落里望着窗外出神。
她悄悄走过去,用满天星的花束挡住自己的脸。
“这位先生,请问你是在等人吗?”
顾司南闻声转头看过来,青稞自花束后面露出脸来,笑容难得有几分俏皮。
看到青稞手中的花,顾司南指着问:“这谁送你的花?”
话问出口,男人脸色变了变,似有不快。
青稞愣了一瞬,忽然就想明白顾司南变脸的原因。
原来,他是误会了?
青稞偷笑着,低头在花上嗅了一下,故意说:“一个学长送的,他还告诉我说满天星的花语是美丽的梦!”
“胡说,满天星的花语是真心喜欢,他骗你你也信!”
男人说完,空气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然后,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青稞,却见青稞正眼角含笑定定的看着他。
他才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
青稞双手交握放在餐桌上,慢慢俯身靠近顾司南,她笑的眼眸明亮,带着那么一丝皎洁。
“所以——你也骗了我不是吗?”
“我——”
男人脸上渗出一丝可疑的红,憋了半晌,也没憋出下句。
青稞把手中的花递出去:“骗你的,这花是我路过花店,买来送给你的!”
顾司南笑了。
“女孩子的玩意,你自己留着吧!”
青稞点点头,正好她喜欢的很,还不舍得送呢。
这会儿服务生走过来,询问两人要点些什么。
顾司南示意将菜单给青稞,青稞却忙摆手说:“别,你来点吧,我也——不太懂!”
他们来的是一家港式茶餐厅,环境很好,餐品也很正宗。
顾司南接过菜单后简单的扫了一眼,点了一道支竹牛腩煲、茶树菇土鸡汤、两份豉油鸡肶饭、两杯港式奶茶,最后是一份蓝莓芝士蛋糕。
除了甜品之外,这些菜品都是顾司南之前吃过的,他觉得味道还不错,点好之后,他问青稞:“喜欢吃蓝莓味儿的蛋糕吗?”
青稞反应有些僵硬,过了许久,才缓慢点头:“可以呀!”
之后,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了。
他走后,青稞笑着说:“其实我没吃过,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但我觉得应该会很好吃。”
她说的很轻松,可顾司南却没在她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轻松来。
“没事,以后我常带你去吃,塘城美食多的很,不出一年,我就将你喂成小胖猪。”
青稞只是笑,却不作答。
她看着窗外,这里的视野很开阔,不知道顾司南是不是刻意选了这样的一个位置。,在这里可以看到外面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观察着每个人的行色匆匆。
看着窗外沉默了许久,青稞忽然呼出一口气,像是在做什么决定似的,她转过头,笑看着顾司南。
“我——打算退学了!”
“为什么?”顾司南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这个决定不是一时冲动,我已经想了很久!”
“退学之后呢?你要做什么?”
下面这个回答,才是青稞最不忍心开口的,可是她清楚自己今天约顾司南见面的目的,有些话,终是要说的。
“我会离开塘城!”
她沉声说完,迟迟不敢去看顾司南的表情。
她垂着头,看向窗外,视线却没有焦点。
过了太久,才听到男人开口询问:“为什么?你不是喜欢我的吗?为什么还离开?我知道你经历了太多的事,你一时没有办法释怀,但是我会陪你一起将过去忘掉,为什么要离开呢?”
“没有人能真正的忘掉,除非失忆,过去对我来讲就像是一根钉子钉在了心上,不拔掉会疼,拔掉也会疼,也没有人能够帮我忘记——如果我自己不坚强,没人能帮得了我!”
“所以,那我怎么办?你走了要我怎么办?”
青稞的眼角滑下一滴泪,她抬手擦掉,声音有些颤抖。
“我配不上你,虽然我现在这样说实在矫情,可这是无法回避的事实,就像现在,我们在同一家餐厅里吃饭,我却连点菜这样的事都不敢做,我知道你会说这些都是小事,可以学,可以改变,可是——我不想在你身边一点一点去改变,让你看着我改变!”
“所以你要离开?离开之后呢,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那我呢?难道我们就这样彻底结束了吗?因为你这样一个荒唐的理由,我们之间,就这样结束了?”
男人压抑着情绪,一只手在桌面上紧握成拳。
“我会回来的,毕竟爷爷奶奶对我有恩,我——会回来看他们的!”
她避开了任何与顾司南相关的以后,哪怕回来也不是因为他!
顾司南突然笑了,笑着笑着,一张脸隐约现出怒意,而后他一拳砸在桌面上,起身俯视着青稞。
“那你就别再回来了,只当我顾家养了一只白眼狼,只当我顾司南从未爱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元旦,新的一年了,希望小可爱们在新年里事事顺心,想要的都能得到。
有梦想、有远方!
祝大家元旦快乐呀!
第26章 别离
今年塘城的冬天格外的冷,寒气逼的人打消了一次次想要出门的念头。
青稞在宿舍收拾行李,杜蕾儿坐在床上哭,平日里神经大条的家伙这会儿却成了矫情的小女生。
她抽噎着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哭到发颤的问青稞:“你真的决定好了?这可是退学啊,你以后要做什么呀!”
青稞做下这个决定虽然并未用多久的时间,可她向来不是头脑发热想什么做什么的人,甚至从小到大的经历都使她知道,她必须对自己每一个决定负责。
所以退学这件事,几乎在她产生这个念头开始,就已经没有改变的可能。
她手里捏着初到顾家那年傅嘉司送给她的红围脖,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而这条围脖还被她保存的像新的一样。
她从小到大没收过什么礼物,对于这些,她一向比较珍惜。
这会儿听到杜蕾儿的问话,青稞叠放围脖的动作停住,笑着说:“我想好了,我想出去走走,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杜蕾儿从床上下来,蹲在地上平视着青稞。
“可是学业也很重要啊,虽然塘大不是什么名牌大学,但当初咱们也是挤掉万千考生才进来的,现在退学,你不会后悔吗?”
放好最后一件衣服,将行李箱上锁,青稞拍拍手起身。
她笑着擦掉了杜蕾儿的眼泪。
“也许我会后悔吧,但那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而我现在十分确定我想要离开,蕾儿我一直都没对你说过,你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子,认识你我很开心,你放心,我不管去哪里都会和你保持联系,如果,我还会回到塘城,会去找你的!”
事已至此,杜蕾儿也知道自己的劝说没有用,她吸着鼻子点点头。
“这是你说的,不许忘记!”
春节将至,票很难定,青稞这边办好了退学手续就抓紧先订了一张去南江的火车票。
离开前她见了傅嘉司一面。
之前每次吃饭都是傅嘉司请客,今天她为了避免傅嘉司付钱,提前到餐厅等他,并在前台放了一部分的钱。
傅嘉司是在半个小时之后到的。
他穿了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倒是将他平日里的那些痞气收敛了不少。
“怎么想起约我吃饭了?我以为你有了顾司南那小子以后就把我这朋友给忘了!”
他落座后笑着打趣青稞,而青稞僵硬的笑笑,没多做解释,只说:“我朋友本来就少,哪里会忘!”
傅嘉司嬉笑着,两人在吃饭时还像从前一样会随便聊一聊,通常都是傅嘉司在问,青稞在答。
直到两人都吃好,傅嘉司准备买单时,青稞叫住他:“说好是我请,单我已经买过了!”
“什么时候?”
傅嘉司觉得她在开玩笑,因为吃饭期间她在座位上并没动过。
“在你来之前我已经将钱放在前台了。多退少补!”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跟我这么见外,你应该知道你嘉司哥哥别的没有,就是很有钱,你干嘛给我省钱!”
他笑着坐回来,却发觉青稞表情有些奇怪,等了片刻才听青稞说:“你一直都很照顾我,也要给我一个感谢你的机会,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什么意思?”
“我要离开塘城了,学校那边已经办好退学手续!”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傅嘉司皱眉看着青稞,一时难以接受。
“没有,是真的,我已经和顾司南说过了。”
傅嘉司震惊抬眸:“你们——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你走了他怎么办?”
“嘉司哥,我的条件哪里配得上他,别人不说我自己心中有数,况且我之前来到塘城只是为了逃离过去,可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也让我开始重新思考人生,我之前一直顾虑我妈,但现在她已经离开苍耳村,而我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我也想为自己活一次。”
傅嘉司按着额头,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之前已经劝自己放弃青稞,因为他知道青稞真正在乎的人是顾司南,这让他不得不放手,可是放弃不代表不见,青稞这一走,却意味着以后再难相见。
他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过了许久,青稞从背包里拿出两封信来,推到傅嘉司面前。
“这两封信是我写给顾司南和顾爷爷的,我无法亲口和他们道别,只能请求你帮我把信带给他们。”
过了太久,傅嘉司才抬起头看向青稞,男人的眼圈微红,从桌面上拿过信放在衣兜里。
他问:“你想好了?”
“嗯,想好了!”
“我现在才看清楚,原来我认识的小青稞比我想象中要狠心一些。”
“我——对不起嘉司哥!”
“和我讲什么对不起,倒是顾司南那个家伙可惨了,听说初恋都很难忘记,不知道他要用多久,才能忘掉你!”
“你是说——顾司南他之前没——”
青稞有些惊讶,不太敢相信。
傅嘉司摇头轻笑:“那家伙性格多怪啊,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后来父亲意外去世,母亲二嫁到国外,这些年都没怎么回来看过他,他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养成了孤僻的性子,嘴笨不会讲话,心事藏得深,皮相再好也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你说他能有女朋友么?”
青稞垂下头,压抑着心里的酸涩感,再抬头时,已是满眼泪水。
而她却已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离开餐厅后,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地面上已经是白花花一片,像是铺了一条纯白色的绒毯。
两人走到马路边,傅嘉司叫住她。
青稞闻言转头。
“怎么了?”
傅嘉司走过来,看着青稞说:“我想抱抱你!”
青稞还未回神,他已经将人抱住,将头搁在青稞的肩膀上,对着她耳语:“青稞,有句话如果我不说,可能就没有机会再说了,我——喜欢你!”
青稞愣了下,想推开他,却被傅嘉司制止住动作。
男人叹口气,笑着说:“我长这么大没正儿八经做过什么事,除了喜欢你!我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知道,我眼中的小青稞是最优秀的姑娘,她配得上任何人的喜欢,不管你走到哪里,都要记得,好好爱自己!”
青稞终于没忍住,哭了出来,泪水沾湿了傅嘉司的衣服。
傅嘉司说:“好了,我的话说完了,你可以走了,你离开塘城的那天我不会去送你,因为我怕我忍不住,把你留下来!”
“嗯!”
青稞哽咽着点头,傅嘉司放开了她。
她叫了辆出租车,没让傅嘉司送她回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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