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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剑山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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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瑶道:“那也好,这家伙不过是狗仗人势而已,他是一家豪门的走狗,不过手底下很来得。
你要是真能给他一点教训,倒是对你颇有好处,你想进那个圈子,至少也得亮一亮底子才能好说话。不过,你到底行不行?”
南宫少秋笑道:“我当然不行,不过我慕容大叔行,一路上几百万两银子都是他保了来的。大叔!走,我们出去,我答话,你揍人。”
小红忙道:“表姐,这…不好吧?”
碧瑶道:“有什么不好?我说他是豪门走狗,难道讲错了?就算论后台;南宫将军是水师都督,也不怕他那个主子,你少管闲事。”
南宫少秋已经跟慕容刚出去了。
碧瑶又道:“小红!你出去别让他们互相盘口,先唆使他们互相打起来,必要的时候到余啸天那儿烧把火都行。”
小红道:“表姐,你不是答应要帮南宫少爷的忙吗?这一架打下来,事情不是就砸了吗?”
“我就是要砸掉,这个南宫少秋倒不像那些世家子弟那么讨厌,我不想他混进那个圈子去。”
她把小红推了出去。
院子里的四个人已照了面!
余啸天和一个中年人正神气地站在院子里,他们见南宫少秋和慕容刚都不是名见经传的人,神气上更不可一世。
余啸天斜着眼道:“就是你们这两个土蛋儿,居然敢凑老爷们的边儿,想是活得不耐烦了!”
南宫少秋更绝,连话都懒得多说,朝慕容刚一拱手道:“老叔,这家伙一看就知道是那家豪门的奴才。
他既然如此张牙舞爪,您就揍他一顿。打完了再找他主子说话,小侄最看不过就是这些豪门奴才!”
听他说话的口气,倒像颇有来历。
因此,另外那个中年人倒是一怔,拉住了余啸天,向慕容刚拱拱手道:“请教兄台在何方得意?”
慕容刚一横眼道:“咱家在督帅手下吃粮,这次是陪侄少爷进京,你们两个狗头,居然出口就伤人。”
听了督帅两个字,那中年人已经露出了不屑之色道:“原来你们只是一个小小总督的家将和侄子,居然也敢在此耀武扬威,你们是哪一处的?”
南宫少秋道:“老叔,别跟他噜嗦,揍完了他们再说,是他们出口伤人在先,揍完了也是咱们有理。”
余啸天也放了心,因为一个小小的总督也没放在他们的眼中,有时他们公开出去,地方督抚见了他们都是恭恭敬敬,唯恐得罪。
现在一听两个人只不过是总督的家人和家将,说什么也惹得起,正好可以在碧瑶面前抖抖威风。
因此,他也懒得多问了,冷笑一声:“很好,要打架,老爷先打你们一个半死,再让你们那狗屁督帅来磕头陪罪。”
慕容刚似乎怒不可遏,当胸就是一拳!
余啸天根本不当回事,他知道一个武官的家将,最多只能拉两膀弓,举举石锁,力气大一点,谈不上技击。
他伸手一拨,用了三成力气,就拨开了,心中更为托大,底下一腿撩出去,还不屑地道:“土蛋儿,你给我躺下吧。”
他很阴损,这一腿横扫,倒是用了九成劲儿,存心把对方的脚骨扫断残废。
那知慕容刚的右拳被拨开了,左拳跟着擂进,而余啸天为了要加强劲道,身子矮了下来,一拳正好击中鼻梁,把他打得仰天倒下。
但更惨的是他的右腿,扫在慕容刚的腿上,如同扫在一根大石柱上,慕容刚动都没动,他自己却被巨力反震,咋喳声响,腿骨全折。
余啸天号称拿云手,是个很有名的江湖人,一身武功很扎实,认真地交手,绝不会如此不济。
就因为他太粗心大意,认为吃定了对方,才吃了这个大亏。
他倒在地上,鼻骨全碎,还加上两颗门牙,满脸血污,而且拘着一只脚直跳,口中哇哇乱叫。
慕容刚似乎还不尽兴,上前举拳还要再打!
那中年人脸色一变,连忙一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道:“朋友,好功夫,兄弟来领教一下。”
他的功夫比余啸天高,而且有了戒心,但因为扣住了对方的脉门,心中一舒,右手屈过两指,剜向双目,出手十分狠毒。
他想废了慕容刚的一对照子。
慕容刚的反应并不快,但恰到好处,伸手握住了他的双指,用力往上一拗,另一只手也不知怎的脱出了他的掌握。
跟着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臂,顶起膝盖,用力往下一顿,喀喳一声,当场把他的手骨折断了下来,断骨穿出皮肉!
慕容刚也真狠,居然抓住了断臂,把人给用脚蹬了出去,他自己两只手上则握着一条断臂和两枚手指。
他用的招式并不精奇,只是一个快和狠、出手如电,不加半点思索,自然也不给人半点退路。
他放倒了这一个,迅速又到余啸天身边,那家伙已经呆住了,而且一只脚也跑不了,跳了一步,人已摔倒在地。
慕容刚上去,提脚往他身上踩下去。
小红连忙尖叫道:“大爷!别出人命!”
慕容刚仍然一脚落下,踏在余啸天另一只完好的脚上,又是格格一阵响,那只脚也报废了。
余啸天也痛昏了过去!
两个人都解决了!
慕容刚拍拍手,轻松之至地走开一边道:“少爷,都摆平了。”
南宫少秋竖起大拇指道:“大叔,你真行,不愧是正宗少林嫡传功夫,尤其是金钟罩的外门气功,练得实在到家,佩服!佩服!”
小红哦了一声道:“原来这位大爷是少林出身。”
南宫少秋道:“可不是,慕容大叔的外门气功可厉害呢,他一腿可以扫断一棵大树,这个家伙想去扫他的腿,不是自找死路吗?
慕容大叔练的是易筋经、童子功。还有另外一个家伙也是自己找死,居然跟大叔近身对搏。
大叔不但精通擒拿,而且还学过蒙古摔跤,让他沾上了身子,还不是自讨苦吃吗?对了!这两个家伙是哪儿的,恐怕还得麻烦你们叫辆车,把他们送回去!”
他在这儿吹得起劲,那些功夫其实都很普通,练的人多,会的人也多。
慕容刚笑道:“少爷!你就别为我吹嘘了,我会的这几手都是粗浅功夫,这两个家伙可都是会家子。
他们要不是心存大意,没把我放在心上,我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得手,要是磨得久一点,还可能是我被他们摆平呢!”
“怎么可能呢?你是以一放二,而且一出手就把他们给放倒下来了。”
“这就是我们吃粮学军的经验,在战阵上,不能跟对方蘑菇,出其不意,伸手就是狠着。而且这些江湖人气是窄,仇心重,一点小仇恨都会死缠着没完。
他们报起仇来,无休无止,所以我必须把他们打成残废,要他们今生今世,都没法子来找我报仇!”
这时碧瑶也出来了,笑吟吟地道:“这位慕容大爷说得真对,您大概对江湖人很有经验。”
慕容刚笑道:“这倒不假,我在大营里,常跟江湖人冲突打架。我有个同僚,也是为了争风,跟一个江湖人结了怨,撕下了对方一只耳朵。
结果有一天夜里,叫人乱刀分成了几块,就是那个江湖人来报仇的。所以我们都学乖了不打则已,要打就得彻底,把对方打得无力报复。”
碧瑶道:“江湖人很团结的,他们的朋友同党都会来替他报仇雪恨的。”
慕容刚道:“江湖人讲究的是自债自偿,我若是杀了他们,他们的亲人朋友自然会来报仇。
他们还活着,就得他们自己了断!
一个没了手,一个没了脚,短期内恐怕是没法子找来了,等上个十年二十年,再去重新苦练绝技报仇,机会总不太多!”
碧瑶笑道:“难怪我看慕容大爷已经得手了,还要补上一脚,先还以为您太残忍了,敢情是为了绝后患?”
“不错!这是减少麻烦的最干脆办法!”
碧瑶笑笑道:“不过这一次的麻烦恐怕免不了,这两个家伙都是厂里的!”
慕容刚怔了一怔!
南宫少秋忙问道:“哪个厂里?”
碧瑶道:“就是你要进去的厂里。断腿的叫余啸天,外号拿云手,曾是个很有名的江湖人,现在则是东厂汪公公手下的大档头。
另一个则是忠顺王府的护卫领班八手如来沈晓月,两人是师兄弟,他的名字不但在厂中,也是忠顺王的心腹,替他兼管西厂的事务……”
慕容刚道:“怎么是他们两个呢?少爷,那不是对你的事大有妨碍了!”
南宫少秋笑道:“没关系,我早晓得是他们了,所以才特地请大叔揍他们的。”
碧瑶也是一怔道:“怎么!你早知道他们了?”
“进来之前,孙九跟我谈过一阵子,我把事情托了他,他自然也告诉我在哪儿碰机会,本来他就是要你代我向他们说项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得罪他们呢?”
“这是你的指示呀,你不是说打了他们,我的事情才有希望吗?”
“我……只是想要你们展示一下实力,让他们在鼓吹的时候有所根据,进这个圈子固然不必天天拼命,但是却以行动为主,手头上总要来得两下的,谁知道慕容大爷一出手就把人给弄成残废了呢?”
“那也没什么关系,你告诉我说,我的要求太高,要找到上面的人才能决定,他们只能推荐。
但弄个跟他们争权的人进去,他们不见得肯答应,那倒不如由我去替代他们了,弄成残废,才能出缺。”
“少爷,你倒是想得好,他们可不是一两个人就成气候的,那些同党们肯放过你们吗?”
“我也不在乎,再打几个不就行了!”
“再打几个,少爷,你有多少人手?”
“目前是只有慕容大叔一个,但只要我发个急信,我伯父那儿随时可以再派几个人来的!”
“唉,远水救不了近火,最多过了今天,就有人会找上门来了,你们又将如何应付呢?”
“我才不怕呢,来上三五个人,有慕容大叔跟我足够应付了。”
“少爷!你行吗?”
“我不敢说我有多行,但是我确实学过几年,在我伯父的大营中较技时,能胜过我的将爷没几个。”
碧瑶和小红都有不屑之状。
慕容刚道:“两位姑娘,你们可别以为是一般营中较技,督帅大营中的较技不但认真,而且是绝不讲情,少爷是真的行。”
听他这样一说,两个女的倒是略略改变了一点对南宫少秋的印象,但也没有把他看得多高。
因此碧瑶笑了一下道:“希望你少爷能挡得住两下子,我会找几个朋友去帮你们的忙。”
“姑娘也要介入?”
“事情在这儿引起的,我也有责任,但我的朋友都是平民,惹不起官方的人,所以不能公开露面。
他们只能在有事时才插手,所以你们最好别乱跑、我的朋友也可以暗中注意着你们,然后尽快调些帮手来。”
“难道要跟他们一直作对下去?”
“你就是接手厂卫,也会要人的,凭良心说,我对你进这个圈子并不热衷,不过你有句话使我很感动,公门之中好修行,我想你进了这个圈子,也许真能做点事。”
“那就请姑娘帮忙,让我快点跟他们上面接上头,我想他们不会这么小气,为这件事恨上我吧!”
“你伤了他们的部属,他们自然感到没面子,不肯甘休,但是你若也成为他们的部属,他们就不会介意了。
我看还是为你早作安排的好,不过那也得几天,在这几天中,你们还得注意,他们很可能以官方的身分来压你们……”。
南宫少秋一笑道:“这我倒不怕,逛窑子打架,只要不出人命,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我也不像一般老百姓那么好欺负,我伯父也不像一般的官儿那样买他们的帐……对不起,我太唐突姑娘了!”
碧瑶的脸色的确动了一动,但随即笑道:“没什么,我这儿是八大胡同,本来就不是正经的地方!”
南宫少秋道:“姑娘!八大胡同的确是个不怎么高尚的地方,不过我对令姐妹却没作如此想,令姐妹寄身此间,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绝不是为了赚钱!”
碧瑶哦了一声道:“公子以为我们是干什么的呢?”
“不知道,我也不胡乱猜测,因为我对打听人家秘密最不感兴趣。”
“可是你要进的圈子,却是专为刺探别人秘密的!”
“那要看是什么秘密了,我所知的厂卫任务在发奸谪伏,整饬朝纲,清除叛逆。凡是与此无关的事,我想我是不会多管的。”
碧瑶的眼中闪着奇光道:“好!少爷,希望你是个心口如一的人,值得我一交,你别看我只是一名娼家女子,有些地方我还可以帮帮你的忙。
现在这儿出了事,厂中一定会有人前来查问的,我不能不说,但也一定会尽量为二位开脱,不让二位沾上麻烦。”
南宫少秋笑笑道:“我住在哪儿,孙九知道,而且京中我也不是第一次来,我更是不怕麻烦。
姑娘叫他们上那儿去找我好了,今儿很抱歉,为姑娘找了麻烦了,改天有空,再来找姑娘好好讨教一下。”
碧瑶笑道:“讨教不敢当,我们可不会打架!”
南宫少秋道:“对佳人抢拳脚,那是多煞风景的事,今天只领教了一项奕道,还有琴艺、乐器、填词、对句等项,都要一一讨教的!”
“你还漏了一项,击剑!你不是看出我们很高明吗?”
南宫少秋笑道:“这一项我可不敢领教,因为我有自知之明,我那点能耐,实在不堪言匹。”
“公子不是太客气了吗?倾听高论,已知非凡!”
“姑娘切莫以此来衡量对手,那会很失望的,浅水低吟而深水哑然,高明的人就不会乱说话了!”
他的口风就是紧,碧瑶也没办法。
看他丢下了一张五千两的银票走了,才知道这位少爷出手果然豪阔无比,这儿的收费固然贵出他处,但是初度会面,脱手缠头五千两,在八大胡同而言,还是创举。
第十二章
南宫少秋和慕容刚两人回到客栈。
慕容刚笑道:“少爷,你可为大将军惹下不少麻烦了。”
“那没什么,近期内我就会为他—一摆平的,根本不会吵到他那儿去。”
“吵了去也没什么,大将军对此辈从不假以词色,也不怕他们。只是一点小麻烦,问题是我们,平白将东西两厂都得罪了,你以为有必要吗?”
“我们本来就是来收拾他们的,自然要找个开始,这个开始很不错。”
慕容刚却不明白南宫少秋的玄虚何在,忍不住道:“我们这样算是开始了吗?不过是打伤了两个厂卫的头目,还惹了一身的麻烦。”
南宫少秋道:“不会有太多的麻烦,因为我们表示了也要进去,在上面的人就会考虑我们的意愿了。
伯父督领水师,一直是他们搭不上的线,如果有了我的关系。他们就等于将水陆的军权都控制一半在手。
这是多大的诱惑,他们怎舍得放弃呢?所以在上面的人是不会来找麻烦的,问题只有下面的人,那不会有太多的。”
慕容刚道:“少爷,不管多少,再来就不会是弱者,今天那两个家伙并不差,只是以为我是个普通大营中的家将才吃了大亏,若是真正动手,一对一我能赢,两个对一个,我准败无疑!”
南宫少秋笑道:“没关系,我们还有两个帮手呢!”
“黑妖狐和点绛唇自然是好手,但她们却不能动手,一旦无锡的案子就揭开了,我们深入的计划就行不通了,不打进去从外面摸索,想了解内情太难了。”
“不是那两个,她们俩要进梨香院从另一个方向探索,这个方针绝不能受阻,所以她们目前绝不能介入,而且,我打算明天就把她们交给孙九去照应。”
“她们更不能插手了,我们早已说好一明一暗,分两边进行,双方绝不干扰,非至必要时,绝不联击。”
“我想不出还有谁会帮忙了?”
“碧瑶和小红。”
“是她们?那一对表姐妹帮得了什么忙,她们虽然会两手武功,但只是练来好玩的。少爷,你忘记了在西湖时,也是有位侠妓公孙四娘,善舞双剑,你巴巴的拉了我,去拜识了一番。
结果只是一名卖春的女子,落籍卖春,借此照练而已。她们是会舞几手剑,但高不到哪儿去!”
“刚叔,看人的经验是你多,我不敢抬杠,但是我敢保证,那两个女孩子身手绝对高明,尤其是碧瑶,剑技之高,恐怕还在你我之上……”
慕容刚摇头道:“我不相信,她们让人一见就有股刚烈之气,那证明她们虽练过式,还只在皮相的阶段,谈不上境界,更谈不到高明了。”
南宫少秋笑道:“刚叔,女子的成就与男人不同,像素姑,也是这两年才到达返朴归真的境界。
前两年还不是英气外溢,锋芒毕露,可是她的剑艺在十年前就罕有敌手了,所以那两个女子也未可轻视。”
慕容刚笑道:“你说好就好吧,反正对女人的了解,我可不如你,别看我每次陪你去逛窑子那可纯粹是陪公子读书,我自己却是无此兴趣。”
“我知道,您的一片心全在素姑身上。”
慕容刚的脸居然红了一下道:“胡说……”
南宫少秋一笑道:“刚叔!我绝不胡说,您身怀绝技,却屈居在我家,完全是为了素姑。”
“我是为了报恩,她救过我的性命。”
他有点感慨地道:“那次我不慎,为宵小暗算,若不是她恰好路过,仗义伸手救了我,我早就遭了毒手。
而后若不是她不避嫌疑,亲手为我刮毒疗伤看护,我纵然能留下性命,也将成为废人一个,这份恩情太重了。”
“刚叔,假如您不丢开这个思想,永远也无法跟素姑谈得拢的,她救您的目的,只是为了那是她的份内工作,并不是示恩。
我们家的人个个都是在为别人而忙,同样的也是在为了尽己之心,并不是要别人感激的。”
“她可以那样想,我却不能那样想,受人滴水之思,当涌泉以报,这才是男子汉的胸襟。”
“就算您要报答,也不能用您的方式……”
“这是我唯一可尽的力”
“她曾经向家父推荐你为南宫剑士,你却拒绝了。”
“是的,南宫剑士是一种崇高的荣誉,我是为了报恩而来,若是再接受了她的推荐,岂非越欠越多了。”
“所以您才要屈身佣仆,做车夫。”
“府上高手如云,我这身本事也派不上用处,只有一手驯马驾车的技术倒还可以贡献的,可是你们家的人又太客气不肯叫我出力……”
“刚叔,说句老实话,您对素姑除了报答之心外,当真就没有一点其他的了?”
“那还能有什么其他的?”
“比如说是喜欢她呀!”
“我不敢,我对她只有尊敬!”
“只是不敢而已,却不是不喜欢。”
“少爷,你别挑字眼儿好不好?素姑在我心目中,庄严如同天人,我怎么敢生冒渎之心,一般人对观世音……”
“可是您一见到她,脸上就有了光彩,她如出门两个月,您一得知她的归期,天天在门口张望,那也是尊敬吗?
我奶奶拜佛,我也跟着去过,对着观世音菩萨的法相,我也十分尊敬,可是两个月不去烧香,我绝对不会去想她……”
慕容刚辞穷了,半晌才道:“少秋,我不否认,我心中对素姑,是还有一份仰慕之情,但她太高了。”
“她也没有多高,不过是一个武林世家的女儿,不是公主,也不是官门千金,更何况在您心中,公主和官门千金也平常得很,没什么了不起。”
慕容刚低头不语。
南宫少秋又道:“我奶奶经常为素姑的婚事絮聒,问急了她终于回答出一句心中的话——我在等顽石点头、铁树生花、醉汉清醒、驼背直腰。”
“那是什么意思?”
“她没作解释,所以没人懂她的意思,可是我观察了她两年,终于找出她心中的迷,她最关心的人,除了奶奶之外,就是你!”
“这……怎么会呢?”
“我没骗你,我经常出门她从来也不问我上哪儿去,但是只要我们一起出去,回去后她一定会问我们在外面的情形,问得很详细!”
慕容刚不禁着急地道:“那她一定怪我不正经了,因为我带你去的地方,都是风月场所。”
南宫少秋笑道:“得了吧,我的好叔叔,究竟是谁带谁?你到了那儿,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知闹了多少笑话,也是最近才稍为随和一点。
上次我们逛完西湖回来,素姑听说您居然也会捏了一个女孩子的手,十分高兴,说你这块顽石终于开窍了。”
慕容刚道:“她是在骂我荒唐。”
“素姑是这样的人吗?她最讨厌那些道貌岸然的迁夫,认为他们矫揉做作,强制本性,硬要做成木头人。
她认为大丈夫不拘小节,才是豪士本色,在家里几个弟见我是最不正经的一个,她却最欣赏我!”
慕容刚低头不语。
南宫少秋道:“这次出来,是她暗示我邀请您的,她说您心中有个结,必须要解开,否则您就会毁了。
她说一定要有些非常的困难刺激,才能鼓起您的豪情,重新成为一个大丈夫,否则她将孤独了!”
“什么,她是这么说的?”
“她当然没有说得如此明显,但我听得出她有这个意思方以,老叔,您可不能再这么消沉,辜负她的一片苦心了。
素姑眼界极高,虽然她交游极广,到处都有朋友,但她带回家去,示向家人的只有您一个,偏偏您是这副德性,您叫她心中是什么个滋味呢!”
慕容刚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跳起来用手敲着脑袋道:“我实在该死、该死,简直比猪还笨……”
窗外有人接口道:“可不是,朋友你倒有自知之明,你打了爷们的朋友,不赶快溜还敢大模大样地在这儿等着,不是猪是什么?”
慕容刚一怔道:“他们来了!”
南宫少秋道:“不错,四块料,刚由院子门口进来,恰好就接上了,幸好没听见前面的话,否则就会知道咱们的身分了,那就不好办事了!”
慕容刚道:“小秋,你的耳目又进一层了,我都毫无知觉,你居然全听见了。”
南宫少秋笑道:“来人功夫不弱,但该逃不过您的耳朵,只是您那时太激动了。”
慕容刚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然后又低声道:“要怎么打发?是生擒还是让人抬着出去?”
南宫少秋道:“都不要,一个对一个时平分秋色,对两个时,不妨略逊一筹,等待援手。”
“援手,那两个妮子会来?”
“已经来了,在屋顶上趴着呢。”
“啊!我居然没注意,可见我的眼光不如你准,她们的确颇为高明。”
“女子身体本就轻盈,再说刚叔的武功偏向阳刚,本来就不长于这方面,最重要的是,您一直以素姑为标准,够得上说声高明的人实在不多。”
慕容刚笑了一笑,跟南宫少秋步出门外,心头也微微一震,对方来了四个人,四个都是有名的人物。
慕容刚在南宫家只是一名车夫,没人会注意他,但他对江湖上略具声名的人却都有个谱儿。
早年,他在江湖行侠,不思成名都是在暗中为之,但他对一些成名人物却都认识,而且他记忆极佳,过目极能不忘。
四个人都是三十多到四十之间。
这也是一个江湖人最好的一段时光,经验已成熟,体力与技艺都在巅峰状态,也是雄心万丈,目空一切的阶段。
再过后,就开始慢慢地退步了,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这不但是雄心的消磨,也是体力的衰退。
这四个人的名头都还不小,最前面的那个叫孙菊人,外号叫清风剑客,再次则是飞花剑段玉,门月飞雪林笑予,水中捉月于守常。
因为他们的外号中,各占了风花雪月的一个字,所以一般人都称他们为四大剑客,这当然也因为他们时相过从,经常在一起行动的缘故。
清风剑客孙菊人最性急,见了他们就跳了过来,厉声道:“是哪一个狗头打了爷们的朋友?”
慕容刚挺挺胸道:“是你家爷爷在梨香院管教了两个小孙子,打过就算了,你们也不必再道歉了。”
孙菊人不禁一怔,相骂无好口,他们既然是为了找过节而来,自然也没指望对方会讲好话。
但慕容刚这种回答却在他的意料之外,因此他一时不知道如何接口了。
飞花剑段玉这人比较阴沉,居然含笑上前道:“这位朋友好功夫,两位敝友在武林中都算小有名望,却折在朋友一个人手下,高明难得,所以我们特地来请教一下!”
他的右手伸出在前,似乎要拉拉手先表示一下礼貌的意思。
在这种情形下,谁也不会防备他,哪知快要到慕容刚面前时,他的左手突地撒出一片剑花,罩将过来。
拔剑、出剑,都是在一瞬间,快得令人无法预料。
慕容刚好像没准备跟他拉手,脚下退了一步,这退步也与他的攻击是同时的,略略有了一丝空间,来得及滚地躲开,避地攻击。
但是段玉却不放过这个先机,剑发如电,跟着追杀过去。
慕容刚只有继续地翻滚闪避,既来不及拔剑抵抗,也无法稳住身形,狼狈不堪,甚至于连开口说话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南宫少秋也没想到对方会在如此的情形下出手的,他知道必须立刻替慕容刚解危,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抽剑上去抵挡段玉一下。
但是他没这样做。
因为对方还有三个人,自己若一动,那三个人也一定立刻会动,不但拦下了自己,而且还会分出一个人去夹击慕容刚,那就更糟了。
这是所很安静的独院,而这些人来时,很可能以他们的势力相胁,禁止店家前来。
因此,在没有旁人的场合中,这四个名家也没了顾忌,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目前,他们是因为段玉占尽优势,才乐得大方,旁观不动,想要为慕容刚解危,必须出其不意才行。
所以他略加思索后,做出一副愤怒的样子,跳起来指着那三个人骂道:“你们要不要脸,不声不响就出手偷袭,而且还用兵刃对付人家空手。刚叔叔,你支持一下,我给你拿家伙去。”
他回头要往屋子跑,其实他腰下就佩着剑,而且他一脸的色厉内荏之状也很明显地表示出,他是想跑。
孙菊人的动作却比他快得多,他才动,孙菊人已经飘了过来挡住了门,长剑也出了鞘,指着他笑道:“小子你别打算溜,乖乖的在外面等着,爷们收拾了那个大个子之后,再慢慢地消遣你!”
南宫少秋只有慢慢地住后退,一直退向花坛。
那是一些砖块叠起,上面放了几盆花。南宫少秋是有计划的,退到花坛边上,双手捧起一盆花,对准孙菊人砸去。
孙菊人轻轻闪开了,脸上还是带着狰狞的笑意。
南宫少秋又捧起了一盆花,由于他的第一盆花掷出没多大劲道,孙菊人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而且还哈哈地大笑道:“小子,你砸吧,有五盆呢,一起砸完了,老子再慢慢收拾你。”
南宫少秋又砸了出去,孙菊人这次连身子都没闪,因为那盆花在一半的地方就掉落下来了。
其他两个人也都哈哈大笑,因此对他捧起的第三盆花。谁都没当回事。
南宫少秋第三盆花又出手了,又快又疾,飞向了远处的段玉。
段玉已经把慕容刚逼到墙角,无可闪避,正想出招把慕容刚收拾掉,花盆已无声无息地砸到!
花盆砸在他的背上,把他打得往前一冲,剑也失了准头,从慕容刚头上刺空,一直刺进墙里去。
慕容刚其实也没有那么狼狈,他在一连串的闪避中慢慢地也稳住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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