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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影魔踪-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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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地底秘窟。那魔头居然公然亮旗号,啸聚一些凶杀合贼结帮组会,地窟改作刑室,你居然去投奔他……”

“老前辈对九州冥魔有何不满,他也在向豪强挑战,成了敲诈勒索……”

“你闭嘴!”夜游神拍打着地面,但脸色一弛,叹了一口气:“那魔头不该出面组会的,老夫本来对他的作为颇为欣赏。一旦他出面组会,就会热衷争名夺利。那么,他三年来的作为并非为了要做惩豪强的怪杰,而是要获得大批金银,作为组会称雄道霸的活动资金,用心可诛,欺世盗名不可宽恕。老夫就是心里冒火,要搬空他的金银,没想到他根本没住在孙宅,地窟中只有死囚而无金银,白跑了一趟,不甘入宝山空手归,顺便把你救出而已。”

“晚辈并非前往投奔他,而是被他们用诡计诱往孙宅,胁迫我投效,我拒绝了,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场。如无老前辈和小莹姑娘临危援手,晚辈尸骨早寒万劫不复,哪还会有今天?”

“他们不会放过你的。这三天来,搜寻你的人远出百里外穷追,城内城外也狐鼠乱窜。这两天,九州会将和淮河的黑道老大飞虎,来一次大结算,无暇再加紧追搜,短期间你是安全的。”

“晚辈得走远些疗伤……”

“你还不能自由活动。”夜游神打断他的话:“你的体质与众不同,是属于那种天生练武奇才型,天生的复原生理本能尤其强烈,复原的脚步极快,淤肿已消去七成。我再照料你三天,情势不利一定带你远走高飞。三天后,你得自行打算了,老夫已无久留的必要,不再伸手管九州冥魔的事,让他逆天而行,老天爷会报应他的。他的爪牙愈来愈多,老夫奈何不了他啦!”

“老前辈的大恩大德……”

“不要说这种感恩戴德的话,老夫并非专诚去救你的,你我萍水相逢毫无交情,你没欠我什么。好好歇息,我买了些药和食物,你大可放心养伤,早些恢复元气才是第一要务。”

他默然,心潮汹涌。

飞虎给孙尚志的答复是肯定的:同意联手对付九州冥魔。

但附带的条件是:可以采取统一行动。但平时双方的人避免接触,各行其是互不干涉,以免被人误会双方结成同盟,产生已分主从的错觉。

当天飞虎那些人便化明为暗,不再以轻车怒马姿态出现,似乎一夕四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九州会在明,飞虎这群人在暗,双方协调得十分完满,等候九州冥魔自投罗网。

神萧秀士早就宣示了行动大计,要扩大活动声势,促使九州冥魔受诱出来送死。

要扩大活动声势,不能在颖州小地方枯等守候,必须让消息广为传播,把人诱出来的机会可以倍增。

同时,飞虎不能久留,淮河的油水他必须亲自掌握,所以希望早些解决九州冥魔的事,对神萧秀士任何可以促使猎物出现的行动,都不加反对。

第三天,汝宁方面陆续有人秘密抵达。阴雷豹与毒娘子一群人最先赶到,他们是公开到达落店的。

又过了两天,神萧秀士带了八名随从,九匹健马浩浩荡荡神气地东奔,毫无隐起行踪的意思。

看风色的江湖群雄,第一次看到公然露面的九州冥魔。

他们并不急于赶路,像荒野中引诱飞虫的灯火。

……………………………………………………

第十五章 避风弓敌

杨明复元的状况极为神速,进步的情形,让夜游神祖孙俩大感惊奇,几乎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

短短的三天,不但淤肿全消,稍深的创口疤已经愈合干燥,呈现将要落痴现象。

他不但可以走动,而且可以活动筋骨。

草棚是小莹匿伏住宿的地方,有事才与乃祖会会,小小年纪闯了两年江湖,已可完全独立自主。

老人家已不再住店,提了行囊在草棚照料杨明。

白天,老人家要外出活动打听消息,很少在草棚逗留,照料病人小姑娘胜任愉快。

小莹灵秀慧黠,说起话来百无禁忌,活泼大方漾溢着江湖儿女气息,江湖经验颇为丰富,随乃祖历练四年,快要成为老江湖啦!

她替杨明上身下身换药裹伤,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几乎全裸的大男人,倒像是替宠物理容。

这天是祖孙俩预定逗留的最后一天,明早祖孙俩便要离去各奔前情。前后六天的照料,情至义尽,对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来说,这份情义比天高比海深。

午后的炎阳,似乎连草木也垂头丧气,久没下雨水份不足,草木都快要枯萎了。

他赤着上身,身上涂满了紫褐色的药膏,小伤疤已经脱戒,但仍然涂了药。

棚外是树林,仍然热流蒸人,活动手脚片刻,汗水和药膏混自成胶质十分刺目,真像妖怪的原形。

小莹在棚内细心地补衣衫,一针针指法极为灵巧,不时目光留意他的举动,似乎如果他倒下,就会冲出救助,仍然不相信他能不需帮助使活动自如。

他坐下了,放松全身凝神内视,吸口气双掌外伸舒张,气机脉动如潮。

已经知道七星联珠锁脉术的底细,他不敢催动气机,以神引导先天真气徐徐运行,不绝如缕小心地进行试探性的探索。

没错,真气循任脉上升至巨关穴,便感到震撼,气血出现窒碍散逸现象,甚至有回行的反应。

这是说,已到达七星的第一星关卡,要想过关,目前他无能为力。

如果巨关是关卡前的中止站,那就表示自下一穴鸠尾,与中庭、膻中两穴,这三穴中的两段经脉,也就是从歧骨以上两乳的中间,这四寸左右距离,布下了七道关卡。任何一处关卡,皆不能用强劲的脉动冲开。

即使冲开,也会被距离不足的下一关卡反震,经脉一爆而断。

幸好他是用细水长流不绝如缕的柔劲导引,所承受的震撼不曾损及经脉。

他用最大的耐心,与天赋的毅力,以多种导引术探索,发掘七星联珠的弱点,要找出所用锁脉的方法与技巧,估计解锁时所造成的后遗伤害有多大。

整整一个时辰,他脑海中灵光一闪。

“这老杂毛混蛋!”他心中欣然叫:“他把这段经脉,使用移经手法,作弯曲形移外一寸,真气直冲一定会被反弹回进。更毒的是,锁的顺序是相反的,必须从膻中向中庭鸠尾反冲才可。”

问题又来了,而且十分严重,先天真气如何才能在脉尾凝聚反流?

如果任督已通,就轻而易举了。

可是,督脉也施了同样的禁制,根本不可能上升至下唇的承浆穴会合任脉,死路一条。

他导气归元,凝神沉思。

灵光再现,他想到承浆穴。承浆也叫天池,是大肠经、胃经、任脉经与督脉经四经之会。

如果由手阳明大肠经,或者由足阳明胃经,在天地汇合,凝聚充足的精力,进入任脉经反冲而下,以不绝如缕细水长流的连线冲刺过关,有何结果?

“明天再说。”他自语,挺身站起:“今晚我一定可以想出最佳的方法,打通这要命的六星联珠关卡。”

“累了吗?多休息吧!可别蹦裂了伤口。”踏入草棚,小莹关切地说:“出门人一切得靠自己,如果你自己不知道保重,会出大纰漏的。杨兄,你好像喜上眉梢。”

“是的。”他在姑娘身旁坐下:“谢谢你的关切,我会知道自己保重的。我已经找出被制经脉的秘密,正在思索疏解的方法手段。”

“什么?你被制了经脉?”姑娘吃了一惊,手中的针失手掉落。

“对,出于王屋丹上那混蛋妖仙的秘学,七星联珠锁脉术。”

“哎呀!老天爷,那天杀的妖仙……”

“我受得了。”他咬牙说:“要不了我的命。”

“什么叫七星联珠锁脉术?”

“是一种诡异的令人迷惑的手法、妖道自取的唬人名称。武当门人是宗师级的制经穴专家,也经常巧立名目,为各种手法命名乱人耳目。”

“我要知道七星联珠的伤害程度……”

“我也不知道。”他不想谈:“哦!你的女红好细腻,每一针皆排列……”

“我还会绣花呢!”姑娘脸一红,匆匆将衣物收妥。

那是一件长裤,腰部裂了一条缝。小姑娘的长裤哪能让男人观赏?难怪粉脸涌霞。

“我深信不疑。”他微笑:“而且更相信,你的武功必定出类拔萃,我曾经有一个妹妹,小小年纪就会玩针线,好可爱。”

“曾经有过?”

“她去世了,那年她九岁。”

“哎呀!”

“那年,响马攻颖州,兵败朱皋镇,转而流窜宿州地区。我的家乡首当其冲,万骑冲杀,城镇为墟血流漂柞。我一家十八口,仅我和家兄偕残余乡民杀出重围。响马过后,全村遗下七百余具尸骸,我一家……”他双手掩面,嗓音全变了。

“杨兄,我……我好难过,我……”姑娘按住他的手,嗓音也变了,明眸中有泪光。

“没什么啦!”他反握住姑娘的手,搁在膝上轻抚:“替古人担忧,你是一位多愁善感、纯真富同情心的小姑娘,那已是老掉牙的故事了。全村丁口一千五百余人,能杀出血肉屠场,冲出百里尸横遍野茶毒区,而又能生还返村的青少年,仅有九个人,全部遍体鳞伤。其他的人,不知尸填何处沟渠。那年,我十四岁。”

“这是命,杨兄,天灾人祸……”

“是的,人祸。”他眼中闪过一道怨毒的光芒:“白衣神兵那些元帅,将军,十之八九是地方豪强,他们平时争名夺利,攫取权势坐大。一旦发生灾变,便奋起争逐更大的权势,争逐更多的女子金帛。你爷爷不奢言行侠,惩豪强游戏风尘,是我心目中崇拜的偶像,所以我立志要效法你爷爷走他的道路。”

“那很难,杨兄。”姑娘苦笑:“其实爷爷好寂寞,他的敌人太多了,这条路真不好走。”

“自古英雄皆寂寞,我懂,但我无怨无悔。”

不远处夜游神踏草穿枝而来,提了一只大提篮。

“晚膳来也。”夜游神声如洪钟:“城里的牛鬼蛇神快要走光了,不怕有人前来打扰啦!”

“爷爷,他们没打起来?”姑娘跳起来,出棚接过提篮:“真可惜,等不到他们两败俱伤了。”

“老伯!他也站起相迎,不再称夜游神为老前辈:“人怎么可能走光?九州会不开山门?飞虎根本不可能逼他们关门大吉呀!”

“我亲眼看到九州冥魔得意洋洋,鲜衣怒马向东走的。他那些大名鼎鼎的爪牙,都化装易容秘密陆续就道。飞虎那些人,也丢弃轻车骏马,鬼鬼祟祟化整为零走了。”

“哦!老伯看到九州冥魔了?”他讶然问。

“没错,人模人样神气极了。”夜游神席地坐下:“顾盼自雄,不可一世,这混蛋……”

“老伯认识九州冥魔?”

“这……没见过。

“那又怎知他是九州冥魔?”

“他那些狐群狗党,众口一词说那是他们的会主。咦!你怀疑他是假的?你见过他?”

“我在孙宅没见到他,但我知道他是假的。”他信口敷衍:“他们往东走的?”

“不错,听说要前往徐州。他那些走狗中,我认识一些人,役魂使者清虚散人、天下三怪、追魂魔剑侯英武、铁门神欧阳壮。坑害你的那个女人,爪牙们叫她女皇蜂。另一个小辈毒娘子,和一个我相当眼熟的假者道走在一起。天杀的!这欺世盗名的恶魔,短期间怎么网罗了这么多的牛鬼蛇神,日后那还了得?”

他怦然心动,脸色变了。

徐州、毒娘子……是不是卓鸳鸯?江湖上有好几个毒娘子。

目标:他、笑孟尝。

在徐州开山门,比在颖州强百倍。

他心中暗叫:我得赶上去!

怎么赶?打通七星联珠锁脉术,需时七天。而七天之后,那些人早已到达徐州了。

焦急没有用,他得设法争取时效。

身上的伤不要紧。经脉有关卡,他与普通八流好汉差不了多少。而那些人都是一流高手中的高手,甚至是超级的高手。

王屋丹上就是超级的高手,天下三怪也是特等的凶果。

“杨兄,你在想些什么?”姑娘碰碰他的手肘:“人都走了,你可以在这里安心养伤了。”

“我正想那些人的去向,和他们的图谋。”

他必须想,希望不要不幸而料中。

世间并没有真正未卜先知的人,任何现象的发生,凭经验、智慧、见识,定可找出要发生的脉络,从而估计出可能的结果。

“不要想这些了,那与你无关。”夜游神说:“双头蛇是否也走,好像看不出征候,你如果打算向他报复,得小心他留置看守山门的高手爪牙。”

“我会小心的。”

“老夫明早就走,你能照顾自己吗?”夜游神掏出两锭十两左右的纹银送入他手中:“我得跟去看他们弄什么玄虚,也找机会废了那恶魔。”

“老伯放心啦!主子一走,留下的狐鼠没有人管束,哪肯奔波追查一个重伤候死的无名小卒?这里一定很安全。谢谢老伯周济的银子,贤祖孙的大恩大德,不敢或忘,他日……”

“别废话了。不要把恩德放在心上好不好?丫头,早些进食,晚上我还得仔细侦查一番,最好能找出他们的藏金窟,呵呵!”

时不我留,他必须争取时间。

这些人如果在徐州建山门,将有不少人遭殃,可能会掀起轩然大波,江湖暴风雨将降临徐州城。

笑孟尝是徐州可举足轻重的大爷,是侠义道声望极隆的名宿,他的朋友决不会坐视,地方的权势人士也会促使官府干预。

小是小非笑益尝可以担当,大群牛鬼蛇神压境,他想私自了断也势不可能,结果将是一场大灾祸。

他也知道自己的臆测并不一定正确,但必须假设可能发生这种恶劣的情势。

他杨家与笑益尝的项家毗邻,一旦发生大规模的杀搏,杨家铁定会被波及,他能不急?

最令他不安的是毒娘子出现,那就与笑孟尝绝对有关,也与他有关,可就牵扯在一起了。

江湖上以毒娘子为绰号的人有好几个,夜游神所看到的人,是不是卓鸳鸯大有疑问,可惜他怕夜游神起疑,并没追问这位毒娘子的姓名。

如果是卓鸳鸯,问题更复杂。

毒娘子与阴雷豹那群人,前往河南汝宁投奔四海牛郎,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九州会的牛鬼蛇神中?

那只有一个可能:阴雷豹那些人途经颖州,改变主意留下改投九州会。

不论情势如何诡异莫测,他都必须赶回徐州应变,不能焦急地等候七天,他必须在解经脉禁制上下赌注。

当晚,他便迫不及待着手试探。

一整夜毫无进展,受尽痛楚,内脏几乎失去功能,用了百十种方法与技巧,始终冲不破膻中第一关。

每一次脉冲,便立即经脉抽搐变形,先天真气却而不前,所引发的阵痛极为剧烈,精神肉体皆濒临崩溃边沿。

他不灰心绝望,再接再厉不断改变方法,忍受无边的病楚,以大恒心大毅力不断尝试努力不懈。

除了进食与片刻的睡眠之外,他争取每一可用的分秒时间。

次日已牌初,即将接近气血最旺,不宜练功时刻,他突然浑身停止颤抖,呼出一口长气,肌肉开始松弛,大汗徐收,闭上双目作深长的呼吸。

“我找到方法了!我找到方……法……了……”他突然睁开疲倦无神的双目,跳起来兴奋地高伸双手,向天大声呼叫。

第三天申牌末,他穿了一身村夫装,气色甚佳出现在汝上客栈的店堂,住进他原住的客房。

他失踪十余田,住处受到昼夜不断的严密监视,店东受到严厉警告,不许向官府备案报旅客失踪。

但在九州冥魔动身的次日,监视的人便不再前来守候了。

他的行囊受到多次的彻底搜查,连寄放在原房的马鞍荐褥也不放过,房中各种物品撤了一地,他得—一加以检拾清洗。

次日一早,他策马动身东行,枣驷不需鞭策,以快速小走步平稳地奔驰,向东又向东。

宿州是交通要道上的大城市,四通八达市况繁荣,比徐州毫不逊色,物产更胜一筹。

宿州向东伸的官道同样壮观、平坦、笔直,规模仅比大官道窄一丈二。百余里外便是灵壁县,乘马算一程,车与徒步旅客,要一天半或两天。

这里,是杨明的老家所在地。

碧瑶姑娘在城内的客店住了三天,主婢俩分头打听东乡杨庄的消息,所获的消息颇令她俩失望,众说纷纷莫衷一是。

城中居民,大多数没听说过东乡有这么一座杨庄。有些则表示听说过,但不知其详。

杨明兄弟的家称杨家庄,其实仅有他们一户人家,所以灵壁的杨庄是大是小,谁也不敢肯定。

假使也是三五户人家的庄,即使是邻村的人也没有多少印象。

主婢俩不死心,每天策马出东门,在东乡遍访各处村落,甚至在人带路逐村查询。就这样晨出晚归,依然不肯放弃。:这天近午时分,绕小径驰向前面的一座小村,村前有三株高大如巨人的大白杨,远远地便看到树下有人乘凉,几位村童在村附近嬉戏。

“我们真该请杨大爷派人带我们来的。”侍女小秋挪正阔边遮阳帽埋怨:“他也不通情理,去找他经常闹得不愉快,问起他老弟的事就支支吾吾,爱理不理,只要我们不必耽心。小组,他们是不是亲兄弟?

“你少给我胡说。”碧瑶扭头白了侍女一眼:“长相相差不远,当然是亲兄弟啦!”

“那他为何一点也不关心亲弟的死活?”

“不许胡说,杨大爷是一家之主,处理田地的事已经忙不过来,你要他一天到晚,愁眉苦脸守候着成残的弟弟唉声长叹?”

“好啦好啦!小婢只是心里烦,发发牢骚而已。我们几乎踏遍了东乡每一寸土地,依然不知杨庄在何处。小姐,是不是听错了,把西乡听成东乡?”

“不会听错的,杨大爷清清楚楚说出是东乡杨庄。”

“要不要四乡都走一趟?”

“以后再说。”

她们哪能长久逗留?跑遍四乡需要多少时日?

接近村口的大白杨,碧瑶下马牵了坐骑,离开小径往树下走,几位村民用好奇的目光迎接她们。

值戏的村童也奔到,吱吱喳喳指指点点。大概偏僻的小村,从来没有如此秀丽的女宾光临,所以人人都感到好奇。

“大叔请了。”碧瑶嫣然含笑瞥了众人一眼,最后向最近的一位中年村民颔首为礼:“我们是来探访亲友的,大叔可知道附近有没有一座杨庄?”

“杨庄?”村民粗眉攒在一起了:“小姐,你们要找杨庄的亲友?”

“是的,好些年没通音讯了。”

“难怪,当然不会通音讯啦!”

“大叔的意思是……”

“那座庄早就没有啦!”

“咦!不可能呀!早些天……”

“我们这座三杨村是重建的。”村民叹了一口气:“九年前山东响马过境,来得太快,乡民来不及进城躲贼。官兵从东面来,十余万兵马交战,村镇全被大火烧成白地,尸横遍野,本村三千多村民,仅有三百余人逃得性命。杨庄,死得更惨,回来了几个人,最后把地交给官府,不知迁到何处落户了。”

“哎呀!这……可是,早几天有人回杨庄……”

“可能前往迁走在别处落户的村落,不会在老杨庄。”村民向东北角一指:“沿路走,十二里就是老杨庄,那里已成了荒野,连断瓦颓垣也被草木掩住了。”

“大叔,可有人知道他们迁至何处落户了?”

“不知道,问也是白问。”村民直摇头:“救死扶伤,重建村落,人人都在忙自己的事,谁还有工夫留意邻村的动静?半年之后,我们才知道他们抛弃家园。”

“谢谢大叔的指点,我们要去看看。”

“那一带根偏僻,两位小姐千万小心。”村民好意地叮咛。

“谢谢大叔关照。”

找了老半天,才发现草木掩覆的废墟。

下一步,是向废墟四周的村落,打听杨庄那些劫后余生的人,到底迁往何处落户的。

白费工夫,毫无线索。

她们不能久留,心情落寞走上归程。

归心似箭,抵达宿州东关外,天色尚早,未牌将尽,不是落店时光。

她们该在东关外投宿的,难阳驿就在东关外,附近的旅店甚多,高尚的旅店十之七八在东关。

来晚先投宿,鸡鸣早春天;早些落店可以获得上等雅房。

由于天色尚早,碧瑶不在东关逗留,她觉得明天向北就造,住北关省事些。沿绕城大道到了北关,北关的城外街市虽然比东关大,但高尚的旅店仅有两间。

南来北往的达官贵人,通常不在南北两关住宿,而在东关靠近驿站找客店,因此南北两关投宿的旅客品流复杂些,品流都不高,龙蛇杂处。

运气不差,住进北关最高尚的淮阳老店。右首不远处,则是规模最大的鸿宾客栈。

入暮时分,各处旅舍门前闭哄哄,人潮汹涌车水马龙,也异味素人,几乎家家客满,连居民也觉得今天的旅客特别多。

姑娘们在外行走,必须自我检点,尤其是在客店投宿,最好深居简出,膳食要店中仆妇直接送入房内,避免至膳堂抛头露脸惹是非,即使有自卫的能力,避免受到骚扰可以免生闲气。

碧瑶就忽视在外行走的禁忌,独自上街想看看有否徐州的亲友。

在徐州,项家城内城外都有宅院,她经常独来独往与亲友聚会,一些泼皮知道她性情温婉随和,难免好皮笑脸逗她发窘,她见怪不怪。

其实没有人真敢逗她生气,都知道她的武功比两位兄长更扎实。她两位老哥在徐州,真有降魔金刚的声威。

她把这里当徐州,独来独往逛街不会有危险。徐州的亲友往来风阳必经宿州,她希望能碰上亲友探问家中的信息,离家多日,不知家中的情形怎样了。

自从阴雷豹毒娘子那些人离境之后,家中的警戒并没松懈,提防天杀星唆使派群狗党再来生事,她不希望家中再生事故。

接近鸿宾客栈前面的大广场,身后蹄声得得,十二名扮成小行商的骑上,慢慢到了她身后。

她本能地向街边靠,扭头回顾。

很不妙,骑士们也看清她的面貌。

“咦!”第三位女骑士脱口叫,马鞭向她一指。

街上人多,对方也人多。女骑士虽然穿了粗布衣裤像贫妇,但美丽的面庞并没有走样,马鞭指向她,明白表示已认出她的面貌身分了,冤家路窄,双方都心中有数。

不能引起冲突,对方人多势众,她不假思索地急窜而走,钻入鸿宾客栈前大广场的人丛。

“那小丫头是笑益尝的女儿。”女骑士是毒娘子卓鸳鸯,飞离雕鞍猛急叫,排众急追。

马匹在这里只能在人丛中缓行,不能驱马追赶,共有四名骑上跃下马追出,拨开人丛声势汹汹。

她已别无抉择,一头钻入鸿宾客栈拥挤的店门,身后十余步,毒娘子正排众而至。

鸿宾客栈有三间店面,后进连厢曾院,可接待三百位旅客以上,到处都有人走动。她像灵活的蛇,在人丛中审走如飞,直趋后面的客院,从僻静的角落跳墙溜之大吉,把追的人摆脱了。

鸿宾客栈一阵乱,十二名骑上旁若无人地穷搜各处。

暮色四起,一匹健马出了街口,便放蹄飞奔,向北绝尘而去。

是侍女小秋,连夜北奔飞骑告警。

碧瑶毕竟欠缺经验,她应该和小秋一起走的。

十二骑士住进鸿宾客栈,店伙心中叫苦。

旅客流水簿中,查不出可疑旅客落店的资料,遍查客房,也没发现可疑的女客投宿。

这些牛鬼蛇神并不蠢,知道被项家小丫头愚弄了,利用客栈脱身,并没住在客栈内。

他们知道如何寻踪觅迹,知道猎物的可能藏匿处。人多好办事,北关一带受到有效的封锁。

碧瑶虽然不曾在江湖走动,但乃父的朋友,都是江湖之雄,耳儒目染,对江湖动静不算陌生。

在徐州,她也经常与本地的亲友往来密切,接触面相当广。

她所欠缺的是实战的经验,像温室里培育出来的花。

欠缺经验就胆气不够,在一个性情随和,聪明有智慧的人来说,不但不是缺点,反而成为她的优点。

她换下淑女装,换上普通的村女衣裤,把需用的紧要物品塞入百宝囊,马包内的刻也取出来使用,随时防范意外。

她有不需返家的理由,深信侍女小秋一定可以平安返家报警,她要蹑在这些人附近,了解这些人的活动情形。她在心理上,就没有与这些人搏斗的念头,跟踪盯梢应该可以胜任,放机警些料亦无妨,她对自己的武功有信心。

她却没想到,对方会全力对付她。

她知道毒娘子那些人,在鸿宾客栈落店,在店中穷凶极恶大搜她的踪迹,心中感到好笑。

要了解情势,必须与对方保持接触。拾摄停当,打算溜进鸿宾客栈,观察那些人的动静。

对方只有十二个人,估计即使被发现,撤走也不难,街市中脱身轻而易举,不逞强便不会有被堵住的凶险。

淮阳老店是高尚的旅会,普通升斗小民不会光顾这家店,二更初,便不再有旅客投宿,店中的活动逐渐沉寂。

与不远处的鸿宾客代相较,不可同日而语,客栈面前的!”场,仍然喧喧嚷嚷一片忙碌。

准备停当,挨了用布卷了的长剑启门外出,手中有门锁,表示不会在短期间返回。

拉开门,她心中一动。走廊的右首,一位青衣布裙,流了两根大辩的小姑娘,似是刚启房门而出,并没锁上房门,向站在门口的她嫣然一笑,举步向她走来,笑容毫无恶意,只是有点怪怪地。

“你笑得好美。”她个性随和,对这位小姑娘产生好感,态度也就流露出善意:“只是好像另有用意,能不能告诉我?”

她的打扮更像小村姑,因为没穿裙而穿裤。

“你不觉得,与他们住得太近吗?”小姑娘止步笑问:“露了行藏,就该迅速撤离。好像你是个初出道的生手,出门几天了?”

“咦!你……”她吃了一惊,对方的话意她懂:“我要看着他们有何图谋,走了就什么都不知道啦!这位姐姐难道能未卜先知,我的事……”

“你在街上追逐,我在场目击,正在找旅舍投宿,所以知道经过。那些人都是江湖人精,很快便可查出你的踪迹。我认识那个毒娘子,你与她……”

“有点不怎么相关的过节。进来坐好不好?姐姐贵姓?我姓项,项碧瑶。”

“你不是打算出去吗?”小姑娘指指她手上的门锁:“风声正紧,他们正在大举布网张罗,你这时出去侦查,不啻自授罗网,去不得。这里也不安全,不过还没有立即的危险。我姓李,叫小莹,晶莹的莹。”

肃客入房,加点了一枝烛,房中一亮。

“小莹姐,请用茶。”她请小莹在桌旁落座,斟上一杯茶:“他们不会知道我的宿处,让他们在鸿宾客栈闹翻天。真的不直前往侦查,谢谢你的指点。不瞒你说,我还没在外面走动过呢!”

“所以我说你是生手呀!你不走避,我也会跟着受累,所以来提醒你。”小莹说:“早晚他们会派人来查,单身女客都会受累。”

“我抱歉。”她知道事态严重:“这时走还来得及。小莹姐,一起走好不好?你是一个人?”

“我通常独来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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