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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的汤小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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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霖山把话说到这个程度,沈延再不表态就显得太淡漠了,他主动伸出手跟他握手:“既然你这么看得起我,我们grs肯定会把握时机的。”
竞标在即,和项目竞价不同的是,拿地的标底不是完全保密的,而是竞争几方都清楚其他对手的价格,很像拍卖会的情形,在公开的情况下出价,愿意出最高价格的公司得到地皮。
没想到grs拿地并没有想象之中那般顺利,原本我们都以为,这种地方的地竞争不大,最高价也不会超出预算范围,谁知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不知道为何固执地一直抬价,跟grs在抢地。周霖山对我说,估计是过程中哪一方不小心泄漏了学校建立的时候,让这个公司也听到了风声,也想着趁机狠捞一笔。
庆幸grs财力更胜一筹,终究还是拍下了这块地,但是却因为这个波澜比预算高出了不少钱,在成本上的优势也一下子小了很多。
周霖山还特意打电话给沈延安慰他:“其实也没事,毕竟到时候学校搬来的消息一放出去,我们手里的地价格就会成倍地往上翻番,不怕赚不到钱。”
既然招标结束,这个消息就没有再保密的必要,grs因为在竞价的时候成本超支,自然是希望最快速度地回本,所以一得到开发权利,刚一把售楼处建成,就已经在各大平台发布消息宣布明通高级中学将会在附近建立分校,果然吸引了很多人,预售的效果非常显著。
让我不解的是,派瑞反而在宣传方面落后于多,而且似乎并不急着预售,反而在售楼处上面花了心思,把一个普普通通的平价小区的售楼处给盖的精致堂皇,让人摸不清周霖山在想什么。
☆、97。剧变
对商场上的事情反应迟钝如我,虽然感觉到了不寻常,也并没有觉得真正怎么样,最多是以为,周霖山想要把项目整体设计的特别一些,可能是为了把房价卖的更高一些而已。
最先意识到事态发展不对劲的人还是沈延,他打给我的时候说:“汤寒,你知不知道周霖山为什么还没有让派瑞打出学区房的广告呢,造势需要趁早,预售前期的广告效应可以让后期的利润无限增长,没有理由到现在这个当口了,派瑞还没有动静,我觉得不正常。是不是和学校的合作出现问题了,他有没有跟你提过?”
“没有啊,应该不会吧,如果出了那么大的问题,他应该会比平时忙碌和急着采取措施紧急应对才是,可是他最近和寻常没有差别,还经常带我出去玩,很是悠闲自在的样子,完全没有焦虑感啊。”
沈延冷不丁地打断我:“不是的汤寒,我们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不应该是这样。”他越说越慢,声音也越说越沉重了:“我这两天脑子里一直不停地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派瑞的新楼盘根本无意引进学校,周霖山其实是想利用那块地来盖别墅,那我们grs这个浑水蹚的就太厉害了。”
他的话让我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我下意识地说了一句:“你说什么?”就像是一个昏睡的人忽然被窗外雷鸣给惊醒了一下,之前的混沌也在这个时候消失了,我脑子里不停地回放梳理周霖山在这个项目上所做的一切,却又保留着一种自我催眠似的否定情绪对他说:“不会的,周霖山没有理由这么做的,他虽然从前做生意的时候狠了些缺少人情味,但是现在总要顾及到我的感受,你怎么说都算是我的家里人,他再怎么算计也不会刻意地来对付你,所以沈延,不会是像你猜的那样。”
“这个时候我比你还希望这不是真的,汤寒,因为万一真的是按照我猜测的那样,这一次grs恐怕会在周霖山手里栽一个大跟头了,这个项目还是我负责的,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我不敢想去想象。”
我跟沈延通完电话,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本是周末午后的慵懒时光,我偷懒睡午觉一直睡到了傍晚,如今被沈延的这通电话给催醒,不,应该说是通完电话之后心里激起了波涛骇浪,简直可以说是被惊醒的。
房间里的窗帘很厚实,在加上太阳已经落山,屋子里显得昏沉沉的暗淡,我又把沈延的话在心里想了一下,然后顺延着这条路慢慢地往前摸索,这块地当初是周霖山从那个没有建成的学校手里低价承接过来的,如果他是刻意的,也就意味着他早做好了打算让双语实验中学不会建在清平区,也就说是,他根本就是希望那所学校建在秀丽江南。
那么当初在温泉会所里,我偷听到的内容又是什么?他分明是跟那个校长说,一定要阻止和grs的合作。
思绪如同蛛千缠百绕在心头,怎么都不能拨弄开一个清晰的头绪,我到底还是沉不住气拨通了周霖山的电话,他过了一会儿才接,声音如同往常一般无异,带着周末气氛沾染上的一丝慵懒的味道:“汤寒,怎么突然打给我了,晚上想跟我一起吃饭?我有几个客人在这里,你要来吗?”
“我刚睡醒,一直睡到现在肚子不饿,也没有什么胃口。”
“这样啊。”
“只是刚才我想了些事情,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还想问问你。”
“你说啊。”
“三哥,为什么派瑞在清平的那个学区房,都没有发出消息打广告呢,现在可是宣传的大好时机,你看grs的预售效果多好,咱们公司可不能比他们的步伐慢了,反倒让他们占了更多的便宜。你得抓紧了时间造势啊。”
“那个啊,不急啊,沈延要是能在这个项目上占到更多的好处不是更好吗,你不是应该很高兴才对。”
我当做没有听到他这句话,又重复问了一遍:“周霖山,你告诉我,为什么派瑞至今都没有放出风声明通高中会入驻清平?”
……
他在那头竟然开始沉默,我的语气并不舒缓,他一定也感觉到了,在这一小段沉默的时间里,我的一颗心如同坐上了过山车一般,起起落落,跳动迅速,我终于开始怕了。
周霖山再开口的时候,已经不复之前的那般随意,而是用一种我说不清楚的口气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他说:“汤寒,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明通中学什么时候要入驻清平了,它们学校即将建在申蓝国际三期的空地上。现在已经动工一个星期了。”
“什么!”我的脸上就好像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一样,我问他:“你说什么,我也听不明白,你不是说明通中学会建在清平,力劝沈延不惜代价拿下附近的那块地来盖楼吗,为什么现在又变成了申蓝国际?那清平那片怎么办?”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要建普通的小区,你从售楼处的设计还看不出来吗,那里是要盖别墅的。”
“周霖山,你骗我?”我不敢置信地开口问他,觉得说出他名字的时候,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这个人怎么能这么道貌岸然呢,把一个足以葬送沈延前程的事情说得如此云淡风轻,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如果不是他意识到我已经发觉不寻常了,他是不是还要一直瞒着我,还要瞒着我多久?
“我这里还有点事,就不跟你多说了。晚饭还是多少吃一些,别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饿醒了,那个滋味不好受。行了,我先挂了。”
我不甘心,再打给他,可是他已经不接我电话了,我再拨通他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关机了。
事情变化的太快了,是我始料未及的。方才在午后的那场闲适梦境里,我还梦到了他,还梦到了我们的未来,不可触及的幸福圆满的未来。
我赶紧打给沈延:“真的出事了。”
他听到我这话在那头沉重的呼吸了几下才开口:“是他亲口跟你说的吗?”
“明通中学的建校地址根本就不是清平的那块地,而是派瑞申蓝国际三期的空地上,现在在夯打的地基也不是住宅楼的地基,而是学校教学楼的地基。”
“果然是这样,竟然会是这样。”他也陷入了一种慌乱的局面,都没有来得及再跟我讲一句话就匆匆地挂了电话,大概是想着怎么用最好的办法来处理这突发的危机。
我也赶紧换好衣服去洗漱,用冷水洗了脸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湿漉漉的一张脸,因为受到这突然的变故而仓皇不安,像是一只惊弓之鸟。
一边从公寓里出来,下楼的时候我一边打给周霖山的秘书小康,问他知不知道周霖山人在哪里。他应该是还不知道在刚才的那通电话里,我和周霖山如今的立场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了,并没有察觉到异常的对我说:“哦,总经理今天约了景林广告公司的老板在金鼎香吃饭,我下午刚帮他们订了位子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我伸手拦了一辆车就往金鼎香去,天色已晚,城市的夜色渐渐笼罩了下来,因为是周末,路上的人很多,往金鼎香去的路又条条都是要道,车流走走停停,不知何时才能畅通。
我在这样间歇性的前行里,被这缓慢的速度几乎要逼疯了。只好不停地看着窗外,看到不远处的夜空里有一处巨大的荧光屏幕上,正在播放着一个关于婚纱照摄影的广告,到了最后落在屏幕上的只有一句话:偌大的城市,有你相伴就不会孤单,城市,因为爱情而美好。
因为爱情而美好?呵,当我怀着歇斯底里的情绪拼命地想要找到我那位盖世英雄一般的意中人,问他一句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时候,在路上看到这么一句话,还真是觉得天大的讽刺。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的脑子里竟然会想到一些很不相干的东西,一下子思绪游离的很远,我想到的是,年纪还不大的时候看倚天屠龙记被一句台词给都逗得一直发笑。
殷素素抱着无忌,低声道:“孩儿,你长大了之后,要提防女人骗你,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然后将嘴巴凑在无忌耳边,极轻极轻的道:“我没跟这和尚说,我是骗他的……你瞧你妈……多会骗人!”
原来不只是好看的女人才会骗人的,好看的男人也会骗人。
而且他们有时候更厉害,明知道你爱他爱得死去活来,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他,把心都掏给他让他知道自己是多么地在乎他,他还真的有可能把你的心给掏出来,非要残忍地在上面剜个洞,看到它疼的不行了才高兴。
我遇到周霖山,爱上他,以为自己的感情有平等的回馈,终究只是一场黄粱梦,爱情还是一叶浮萍,醒来之后只余下一颗千疮百孔的心了。
☆、98。求您高抬贵手
我踏着夜色,在金鼎香恢弘明亮的灯光里走了进去,门童替我拉开大门,轻声礼貌地询问道:“女士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派瑞的周总是不是在这里订了位置,我跟他们是一起的。”
“是的,您请随我来。”
他走在前面,在走廊上替我引路,即将伸手推开那扇门的时候,我忽然拉住了他的胳膊:“你走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好的女士,祝您用餐愉快。”
可是这注定不是一个愉快的夜晚。
我把门推开的时候,正对着的位置就坐着周霖山,他正侧身跟一个美女讲话,那女人还凑过去跟他耳语几句,他也丝毫没有异样。我怎么能忘了呢,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啊,对女人来者不拒,生性风流却没有心,他的心从不为任何人停留。
桌上的客人见到我这个不速之客推门进来很是诧异,大概还以为是哪个其他房间的客人走错了地方,最先发现我的是东子,就是派瑞一位和周霖山一向交情甚笃的高层,他惊讶地站了起来对我说:“咦,汤寒,你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
我并不看他,只是眼睛盯着周霖山看。他总算是抬起头来了,但他没起身,也没怎么动,就也看着我,跟我对视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你怎么来了?是来找我的吗?吃过晚饭了没有?”
怒火在我的心肺里烧。无法再忍,忍无可忍。我快步走过去,冲到他面前伸手提起他的衬衫领子就问:“为什么骗我?”
“你放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说啊,我对你那么好,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和沈延?”
他用力把我的手从自己的领口拿开:“我现在有客人,你想问什么等我这个饭局结束了再问。东子,汤寒情绪不稳定,你先送她回去。”
我一抬手就给了周霖山一巴掌,这巴掌打得力气一定特别大,因为他白玉一般的脸上一下子就多出了一个五指印,而我的手受到了力的相互作用也发麻阵痛,血液逆流。
他的视线越过我看到了身后的东子:“把她给我带出去。”
东子伸手就要来拉我,被我恶狠狠地甩了:“你别碰我。”我回身对周霖山说:“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说清楚了,我是不会走的。这顿饭你们也别想吃了。”我说着就把桌上的餐具哗啦一下子都给掀翻在地上,在他身边那个女人的尖叫声里,地上多了一地的碎片。
周霖山一下子站了起来,伸手把我的手腕用力拉住就拽着往外走,对着房间里的其他人撂下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临时要处理一下私事,先走一步。”就把我带走了。
我也不挣脱了随他出去,车停在外面,我安静地上了车坐在了副驾驶上,他一踩油门车子地开了出去,一条拥堵的路竟然也被他逼得让出了一条道来,他根本不减速,横冲直撞,前面的车辆只好频频让道。一连闯了好几个红灯,他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到到了他住的地方。
路上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车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回到他住的地方,开了灯的一瞬间我就冲了上去发了疯一样地打他,他冷眼看我失态失控的样子,根本不伸手做出阻拦,我的手指甲划破了他的脸,在他脸上骤然出现了好几个细长的血口,他也对此无动于衷。仿佛如今被我撕扯纠缠的身体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我忽然失去了全部气力,颓然的靠在了身后的鞋柜上,身体慢慢地滑了下去蹲在了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那么信任你,以为你也会真心实意地对我好,我把什么都给了你了,你为什么要害我和我的家人?”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脸上那几道被我弄出来的伤口此时让他多出了几分冷峻:“汤寒,你还不是一样害我,我之前对你也不错,你还不是一样出卖我,把派瑞的标底泄露给沈延,之后又把我和董校长的话都告诉给他知道了,你在我身边替他做这么多事情,我怎么能不给你们更多一点惊喜当作回礼?”
我豁然的抬起头看他:“不可能,你都知道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是你做的。派瑞的标底之前从来没有出过事,可是你一加入核算组,一下子就出了问题,除了你我还能怀疑谁,不过你不承认,我又没有实际证据证明,自然不好戳破。其实那也没关系,我之后有的是耐心试探你。”
“那刘加凯……”
“刘加凯是我故意让他退休的,我用他之前受贿的事情做要挟,他不敢不退。而且他什么话都不敢说,所以你才能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现在有人顶罪了,也就平安无事了。”
“那么在温泉会所里,你和那个校长谈话的时候支开我……”
“你没有离开不是吗?”
他笑了一下:“亏你想得出来,连经理帮忙代签这样的事情都能做,还竟然给了他一张字条让他模仿你的签名。”他不紧不慢地从皮夹里掏出一张纸在我的面前缓缓打开,上面端正地写着我的名字,是我自己的字迹。
“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当你在屏风后面偷听的时候,走廊上的监控全部都录了下来,那里的工作人员也按照我的意思把录像及时地发到了我的手机上,所以当时我对着说话的人是别人,看着的却是你。”
我的心里一阵荒凉,真是可笑,当初还为了这件事情沾沾自喜,认为自己有点小聪明,能逃得过他的眼皮,没有被发现。现在才知道,原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我不过是自己跳进了一个陷阱里,还把沈延一并给拉了进来。
“所以你是故意让我知道,你猜我肯定会把你们的谈话内容都告诉沈延,让他轻易地找到王同,促成了秀丽江南和双语实验中学的合作,然后你就可以趁机拿了清平的那块地,为的就是在最后给沈延致命一击。”
“原来你也不笨,后面该明白的,不用我说也都已经明白了。”
“之前你对我那么多的好,那么多体贴温存,原来都是假的。我多傻啊,连真的假的都分不出来,还以为自己被你当成宝贝宠着,以为自己是多么幸运的女人呢。”我的眼泪止都止不住:“你太厉害了周老板,周大总裁,我自愧不如,贱命一条实在是不值得你这么煞费苦心的设计给我下套,你不就是生气我出卖你吗,我道歉还不行吗,至于沈延,还求求您高抬贵手放了他,别再把他往绝路上逼了。”
“我不。”他甚至还保持着风度从桌子上抽了一张纸巾替我擦眼泪,动作温柔,说的话却残忍异常:“汤寒,我偏不放过他,而且我跟你说,这事儿还没完,沈延接下来面对的会是接踵而至的麻烦,涉嫌虚假炒作,诚信危机,高成本低售价,这个项目,grs亏定了。”
“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和他,我不过就是泄露了信息给他,是,我是做得不对,可你至于这么赶尽杀绝吗?”
“你是我女朋友,却竟然为了别的男人来背叛我,这种事情我死都不会原谅你,我跟你说过的,我最讨厌别人背叛我了,尤其是女人,那天你跟我上床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给过你机会让你交代清楚的,可你没把握住,就不能怪我了。”
我站了起来,抬头看他:“那么周霖山,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好好地就出卖你,把机密泄露给沈延吗?”
“我没有兴趣知道,也不想听。”
“那我也要说。”我眼里泪光层叠:“因为当我知道,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我爸妈留下来的厂房,后来是为了逼沈延回国,你一直在利用我赚钱的时候,我的心里冷的发慌,我怕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所以我一定要让你失去些什么作为弥补才能给自己一个理由去忘记那些事情,所以我才会出卖你,才会帮沈延!”
他的眼神只是变了一瞬,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仿佛我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废话:“那又如何?汤寒,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只要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就不会那么算了。”
“你还是人吗?你这个魔鬼,恶魔!你把我父母的船厂还给我,你还给我!”我忍不住对他大吼了起来,周霖山像没有听见一样神色如常:“白纸黑字签的合同,你是想违约吗,你赔得起那么大笔的违约金吗?汤寒,你最喜欢说一些没用的话,做一些无用功。我要是你,既然当初知道已经无济于事,就索性当没有发生继续跟我在一起,说什么给自己一个理由来原谅我,还不就是替你想帮沈延找的借口,谁知道你留在我身边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
☆、99。不过凉薄如此(加更)
我曾经看过一句话说,人跟人之间的感情就像织毛衣,建立的时候一针一线,小心而漫长,拆除的时候只要轻轻一拉而已。这句话现在看来真有道理。
从那通毁了我所有幸福的畅想的电话开始,我们这件毛衣就已经开始突了线了。我觉得自己像一张被烫皱的透明糖纸,再也熨不平了。
此时我看着周霖山:“你以为我在你身边是为了什么?难道我留在你身边就是想给沈延做间谍吗?周霖山,不是人人都是你,冷漠到可以用感情来算计的。我没有你这么本事,我就是个普通人,因为爱错了人害惨了我自己,也害了我家人,你多能耐啊,跟我做戏都能跟真的一样。”
我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周霖山的公寓里出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我自从回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了,像是一个丧家之犬一样,把自己封闭起来疗伤。我也不去公司,把自己锁在家里,关掉手机。拉上窗帘,每天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睡醒了就忍不住哭,如果哭的累了就接着睡,实在饿的受不了就喝酒,大口大口喝啤酒。我像是一个身处在荒野里的人,每天不洗脸,不洗澡,不换衣服,邋遢到可以被全世界给遗弃掉。我把自己囚禁在一个牢笼里。谁也不想联络。
最后是沈延找到我的,他在我家门外下狠劲地敲门,我被声音给惊动,步子虚浮地去给他开门的时候就在想,我怎么还没死呢?原来三四天这样过去了我竟然还能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人命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失去的。
当我替他打开了那扇门之后,却觉得他的脸在我面前慢慢模糊了起来,世界地转天旋,我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就是在医院里头躺着了,我因为严重低血糖晕倒,如今躺在病床上输液,沈延坐在我身边一声不吭的看了我好久,我们都在沉默不说话。
后来他叫护士进来替我拔针头,拔完了之后他才说:“从鬼门关走过一劫的感觉爽吗?我要是再不去找你,你是不是就为了一个男人死在家里了?”
“我不是还活着吗?祸害遗千年,我没有那么容易翘辫子的。”这种时候,我竟然还不忘记抢白他。
他说:“你真该看看自己的样子,跟鬼也没有什么区别了,走出去就能吓跑活人。”沈延还真的不知道从哪里给我找了一面镜子来,逼着我睁开眼睛看镜子里的自己,一下子瘦了一大圈,脸色发黄,嘴唇干裂,再加上这么多天没有洗澡洗头发,我身上龌龊油腻,实在是不忍再看第二眼。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可以直接去装鬼吓唬人了?”
我别过头去不再看自己,又想起来什么,问他:“你是不是如今很麻烦?”
“周霖山挖了那么大一个坑给我跳,我自然不可能有机会爬出来。现在公司面临失信赔款,还有高成本的拿地风险,根本不可能再盖平价小区了。”
“你们也要盖别墅?”
“嗯,不然就要亏死了,盖别墅虽然也一样没法回本,到底比空着大面积的公寓住宅要来的好一些。”
“派瑞大概是算准了你们接下来的计划,所以大手笔的也盖别墅,他们拿地便宜,成本低了太多,自然不怕工程开支和价格的折扣,到时候同时在售,他们的别墅性价比一定高出grs太多,你们还有信誉危机,拿什么跟他比?”
“那也没有办法了,如果不是无奈,谁都不愿意走到这一步的。”
我默了半天才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他算计。”
“怎么能怪你?他连我都一并骗了,道行太高深,你哪里能是他的对手?”沈延整理了一下遮住我眼帘的刘海:“汤寒,我都想过了,经历了这一次的事情,我肯定要从grs引咎辞职的,之后再去别的地产公司,也一定不可能抹去这个阴影,保不住还会被周霖山给阴了。所以我决定不在涉足地产业了,以后我就回去帮我爸的忙,把家里的装潢公司做好做大。”
我心里震动,又慢慢恢复平静,这已经是最好的决定了不是吗,虽然我很遗憾内疚,毕竟他那么喜欢这一行,从毕业开始就在地产这一块摸滚打爬,这么多年没有转行,现在因为周霖山的原因被迫离开,也是无可奈何。
“你也会从派瑞辞职的吧?”
“嗯。”我点点头:“我还有什么理由再留下?留下只会一次次地被他伤害,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沈延,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我的女同事们竟然都还以为,我会是未来派瑞的老板娘,要是他们听说了我和周霖山之间的这些事情,会不会笑掉大牙,嘲讽我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
“不会的,都过去了,日后你不会再留在那里,那些都与你无关了。”
我闭上眼睛,新的泪意又涌了上来,眼角又湿润了。
离职报告交给陈铭,他又上交给cfo签字,反正一路畅通无阻地批了,也没有人找我问原因和交流谈话,我知道这背后是谁的影响力在作用,我和周霖山的事情,估计公司都传开了吧。
我收拾自己的东西要带走,邻座的大姐过来握住我的手,她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她的手很温暖,我忽然低头一滴眼泪落在她的手面上,她伸出胳膊抱了抱我,也哭了起来。
在派瑞最后的温情,还是这样一位同组的同事带给我的。楼上高层的某间办公室里,那个像是帝王一样掌握一切冷眼旁观的男人我没有再见到他,他也没有来见我,原来昔日的情分,到了走到尽头的时候,不过凉薄如此。
离开公司的时候,我一个人抱着一个装满私人物品的箱子下楼,沈延的车停在停车场等我,见我下来了打开后备箱替我把东西放进去。我仍然走路虚浮,使不上劲,之前用了好些力气搬东西,此时气喘吁吁地站着休息,沈延一直扶着我让我可以靠着他。
临上车的时候,忽然一辆黑色的路虎刺溜从我眼前开了过去,我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沈延问我:“发什么楞,赶紧上车啊!”
我知道那是周霖山的车,他也许看到我了,也许并没有,但我们如今也只能像这样在不同的地方擦身过去,断了交集。
从公司回来之后,沈延就不准我一个人住了,他逼着我回家去住,我的问题他一定都跟我小姨和他爸说了,所以我回去的时候他们什么都没有提,周霖山这个名字成了我家里的一个禁忌,所有人都讳莫如深。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是过得很糟糕,不愿意吃饭,成天睡觉,夜里做恶梦会流着眼泪到天亮。沈延在饭桌上直接跟我小姨还有他爸说:“有件事情,我瞒了你们很久了。其实我和汤寒之前谈过恋爱,从她高中那会儿就开始了,直到后来我去了英国,我们才分手。之后回国她就跟另外的男人在一起了,现在既然分手了,我就想说我还爱她,如果可以的话,我以后照顾她。汤寒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还请你们不要插手。”
“真的吗?”他们显然没有想到我和沈延还有这么一段过往,都不说话,沈延又说:“汤寒不是棠姨亲女儿,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所以我和她在一起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他们还是不说话,我放下碗筷站起来要回房间,沈延声音不大不小地说:“坐下来,吃完碗里的饭再回去。”
我站在那里不动,他提高声音:“汤寒,你心里没我也没关系,我这个人最擅长等待了,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五年,我慢慢等着你忘了那个人。不过在这期间,你的事情我都会管,我不会继续放任你半死不活地这个状态的,现在坐下来吃饭。”
我被他拉着坐了下来,只好低头一声不吭地吃饭,因为吃得太快了,竟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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