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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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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古陵闻言内心暗惊,原来韩芝香有这种凄凉惨酷的身世。

他望着蓝衣少女问道:“姑娘,你是否知道她的身世?”

蓝衣少女脸色沉凝,摇一摇头道:“我不知道!你以后不要叫我姑娘,我身上穿着蓝色衣衫,你就称我‘蓝星’好了”

黄古陵眉头微皱,他知蓝衣少女不愿告诉自己韩芝香的身世。只听韩芝香咕咕噜噜的说了一些呓语,忽然苦楚的哀求起来,道:“爹爹!我求求你,你不要杀害了那位黄古陵,女儿一生中就求你这一件事,爹爹……你不要杀他……”

她这番话说很凄凉已极,就像似真的一般,黄古陵心想:“也许是自己陷绝情谷时,她向她父亲恳求放自己。”

但听韩芝香轻声低泣一阵后,又道:“黄相公!没想到你真是短命,竟然落下地心潭身死,你知道我和西门姑娘、李媚虹哭得死去活来,李姊姊说你没死,一定不会死,因而我将二只杀人指交给李姊姊,她要在人间的天涯海角找寻你……”

但我认定你定然葬身无情的地心潭流中,因而我想:我要去阴间寻你……”

她说得是多么婉转,没想到自己和她在绝情谷见了一面,她居然会对自己情有所钟,如此的始终不忘。

黄古陵越听越是感动,禁不住泪水涔涔而下。

只听韩芝香轻轻说道:“黄相公,无论你是在人间,或阴世,你都不会寂寞、孤单的,人间有李姊姊等人服侍你,阴间却有我服侍你、体贴你,黄相公,我问你一句话,你要正确的告诉我,黄相公,你喜欢我吗?”

在她心目中黄古陵已在阴世为鬼。

她伤中昏迷,这般和一个鬼魅温柔软语,荒山溪水,静夜风声,听来实是十分的凄迷、幽伤。

韩芝香说过这一段话之后,接下去的话,却是东一言西一言的不成连贯,有时惊叫,有时怒骂。

这少女年轻纪轻轻,但心中却已压抑了无尽的愁苦。

这样乱叫乱喊叫一阵……

终于——

她的声音渐低,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黄古陵呆呆望着夜空沉思,夜风轻啸……

只觉清风明月,万古常存,人生优患,实是无穷。

忽然之间——

—声极温柔、极细微的歌声散在天空:

“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

百岁光阴,七十者稀。

急急流水,滔滔逝水。”

却是蓝衣少女缓缓在溪畔走着,口中低声唱着小曲。

曲声入耳,黄古陵心中一凛!

蓝衣少女——蓝星唱了几句小曲,接着又唱起歌来。

她的歌声,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给人听来,竟如闻到玄钟三使,手中金钟轻响时,震人心弦的声音。

仔细辨她的歌声,唱道:“来如流水呀——

逝如风!

不知何处来哟!

何处终!”

她翻翻覆覆地唱着这两句曲子,越唱越低。

终于,歌声随着溪流水声风声,消没无踪。

黄古陵被她那歌声所感染,想到一个人生的无常,一个人飘飘在世,实不知来自何处?

不论你如何的英雄豪杰,到头来总是免不了一死,飘飘出世,又如消风、流水,不知吹向何处,流向何方。

黄古陵觉得一双纤如莹玉的手指,微微颤动的握住自己,抬眼一望,蓝星那双美眸正自痴痴瞧着自己。

她的眸子,是那么深情,令人头昏目眩,就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见了她的眸光,也要被她柔情所化了。

黄古陵一和她的目光相对,立时转头避开。

蓝衣少女突然轻哼了一声,她抓着黄古陵的手掌,忽地紧了一紧,双目凝视着黄古陵。

她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

又是怨毒、愤恨的神色。

猛然之间——

蓝星抓起黄古陵的手来,放在口边,在他手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哎哟!黄古陵手背上登时鲜血迸流。

黄古陵眼望着蓝衣少女,不知她为何突然咬自己一口。

却见她眼中的怨恨之光,已经消逝,代表的是充满着笑意,脸上晕红流霞,丽色生春,娇美艳绝。

蓝衣少女嫣然一笑,道:“很痛吗?”

她说着,已从怀中取出药,在他手背的伤口上敷了一层,用自己手帕替他轻轻包扎起来。

黄古陵深知她的性格怪异,虽然他被她咬一口疼痛入骨,但见她温柔已极的替他包扎伤口,摇摇头说道:“不痛!”

蓝星微微一笑,道:“我就是知道这一口咬得不深,不会很痛,所以我又在你手背上敷了毒药——“去腐消肌膏”,使齿痕深—点。”

黄古陵闻言心头一惊,急忙撕下手帕,伸手背到鼻端一嗅,只闻到一股甜甜的香气,正是“去腐消肌膏”味道。

这去腐肉的消炎药膏,给她涂在手背之上,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毒药,但她牙齿咬出的齿痕,却烂得更深了。

他啊哟一叫,急忙奔到溪畔,以溪水擦洗个干净。

蓝衣少女跟在身后,笑吟吟的助他擦洗。

黄古陵在她肩头上一推,恼道:“你别走近我,这般恶作剧干嘛?难道人家不痛么?”

蓝衣少女被他一推,格格笑了起来。

黄古陵心中有气,喝道:“你笑什么?”

蓝星轻声笑道:“我咬你一口,叫你一辈子也忘不了我。”

黄古陵听得一呆,随即明白她的深意,心中一动,竟然说不出话来。

蓝衣少女又道:“我知道你深深忌惮我心地险恶,终有一日会远远避开我,到那时你有李媚虹、西门玉兰、当然会忘掉我。”

她顿了一顿又道:“所以呀,我想在你手背上咬一口,咬很深,你以后愈记得深,我本想重重咬你一口,却狠不下这个心,因此我先咬你一口,再涂些‘去腐消肌散’,把那些牙齿印儿烂得深些,这样一来,到你将要老去时也不会忘记我。”

黄古陵暗自摇头,这个美若天仙的少女,心性真是邪得紧,但想到她此举,究竟是对自己一番深情,叹口气道:“其实,你不要如此咬我,我也决不会忘掉你。”

蓝星眼中放出狡猾之意,笑道:“天下深情的女子,当然相信你这句话,但我却不信你,所以我至今还没给你做出一件好事情来。”

黄古陵觉得这位红粉佳人,真是令人爱,又令人受气,他陡然握住她的左手,放到自己口边,笑道:“我也来狠狠的咬上一口,叫你一辈子也忘不了我。”

蓝星急忙缩回了手……

蓦然,那边溪流突传出一声娇叱,怒喝!

黄古陵怔了一怔,忽听—个呵呵笑声,道:“女娃儿,你快跑,前面大概有人,这几个鬼东西让我打好了!”

黄古陵听到那笑声,耳熟得很,心头微震。

突然一条人影,已经疾驰而来!

黄古陵惊啊一声,叫道:“虹妹,是你?”

那个人闻声,喜极叫道:“陵哥……是我!你还活着……”

叫声中,她的身子突然一阵摇晃,跌倒了下去。

黄古陵的身形已经如强弓般的射了出去,扶起她的娇躯,泪水涔涔地落了下来,颤声道:“虹妹,你……你受了多少折磨……”

只见此人正是离别数十日的李媚虹,只见她罗衫褴褛,秀发披散,脸容涂满泥污,显然她是遭受了不少折磨。

李媚虹见了黄古陵,泣声道:“陵哥,我找的你好苦,韩姑娘说你死去,但我永远不会相信,因为你答应等我的……我为着寻你,被玄钟教的人骗到西域……童圣古一风也被捉去……在七日前我们才逃了出来……”

她像一只迷途的羔羊,寻到了母亲一般,投入黄古陵的怀中,诉出她的遭遇,她的声音虽然带着泣声,但那是多么的欣喜。

一声笑声道:“玄钟妖孽,看我宝贝。”

黄古陵抬头望去,只见古一风和三位黑袍人,打得连翻筋斗,跳起来时的笑叫着,手臂随之一扬。

那三位黑袍人,好像颇为忌惮古一风的暗器,童圣手一扬,他们人以迅速散开,身法诡绝快疾至极。

那知古一风并无打出暗器,他手一扬之时,人已转身跃后三四丈,两个起落到黄古陵身边。

童圣古一风全身衣衫也是破碎不堪,满头满脸皆是尘土,可见这位武林奇人也吃了大亏。

三位黑袍人受了古一风之骗,怪叫一声,三人同时逼了过来,黄古陵双目望去,心底不禁打了一寒栗。

只见这三位黑袍人,脸容丑怪至极,真是酷似地狱厉鬼幽魅,当中那人脸色惨白阴森森的,尤其那双眸子更令人心寒胆战。

左面那位脸似吸血鬼的黑袍人,手握一双青钢轮,嘿嘿怪笑二声,道:“咱们不伤你们的命,识相的赶紧拿出杀人指来。”

黄古陵突然撤出背后的长剑,向前走了两步,指着三位黑袍人道:“你们要杀人指便一起上吧!”

童圣古一风等众人,见了黄古陵手中宝剑,心中各自一震。

古一风突然笑道:“娃儿,这三个妖魅,乃是玄钟教的三令、五钟、七魅中的三位妖魅,你要注意了。”

黄古陵微然一笑,道:“我手的宝剑专是降妖斩鬼,你老且放心。”

蓝衣少女缓缓的走了过来,沉声道:“玄钟教三令、五钟、七魅,这十五人乃是教中最厉害的人物,你自信有能力胜过他们吗?”

黄古陵听得一震,脱口道:“那么你要我服输?”

李媚虹突然叫道:“陵哥!我……我有杀人指。”

黄古陵突然仰天一阵呵呵大笑,道:“虹妹,你放心,我不信我们四人无法胜得他们三人。”

蓝衣少女突然接口道:“我不参加你们行列。”

黄古陵道:“你不参加也可以,但愿你不要跟我作对就好了。”

蓝衣少女冷然道:“当然我不会在此刻和你作对。”

脸色惨白的黑袍人,冷笑一声,喝道:“好狂傲的小子,你以为手中那柄剑便能赫倒人?”

黄古陵怒道:“你敢出口伤人!”

长剑一招“笑指天南”,疾刺过去。

左边那手握青钢的厉七魅,欺进二步左手中青钢斜出一封,反向长剑上面迎去,他这双青钢轮,本是专门锁拿敌人的外门兵刃,一封之势,暗含真力,想一举震开,或夺下黄古陵长剑。

同时右手的青钢轮一招“毒蟒出穴”,反向黄古陵前胸击去。

黄古陵一见厉七魅但觉人影一闪,左轮压力一轻,两招全落了空。

黄古陵闪开厉七魅的一招攻势,却不还击,滑步欺身,人已到了脸色惨白的三魅之身侧,道:“你怎么不还手,当真想看热闹不成?”

要知黄古陵乃是极端聪明之人,他自从和玄钟三使搏斗以来,深自体会得知玄钟教出奇的是在身法,所以他在残阳十七式中体悟出一种身法,以自己之长处克制对方之短处。

白三魅没想到黄古陵步法之快,竟胜过自己等人,而且奇奥难测,在与人拼斗的时候,竟能分身闪到自己面前,是以他一听黄古陵之言,不由心头一凛,暗道:“看情形今日之战,倒真不可轻敌了。”

白三魅心念虽在转动,人却绝不迟疑,一怔之间,人已向后退了两步,气运双掌,蓄势待敌。

黄古陵虽然向白三魅挑逗了一句戏言,却并未出击,他一剑把白三魅惊退,运功戒备之色,向他微一冷笑,转身出招,一剑猛向右边的阴六魅劈去!

哪知黄古陵猛觉身后一凉,一股劲风已破空袭到。

变生突然,黄古陵要想停步让开,已是迟了一步。

但他乃是绝顶聪明之人,知道偷袭之人,必是白三魅,为了应付这肘腋之变,他左手一举一带,顺着袭来的劲道拂出一招残阳十七式的“荒岗白骨。”

白三魅掌力击出,猛感劲气被一股潜力撞在一边,他心头大骇,但一缕和风已经吹了过来。

一声闷哼,白三魅身躯突然倒翻三四个筋斗,落出六丈开外。但是,黄古陵的身躯也被一股潜力抛得飞出丈外。

黄古陵朗朗一笑,转身一招“穿云取月”,闪闪剑光,直向厉七魅刺去。

厉七魅待黄古陵剑势刺到,才陡然一侧身躯,双轮一齐攻出,右轮点击前胸“步廓”要穴,左轮却击左肩。

这以静制动的反击,看似乎淡无奇,实则极难闪避。

忽见黄古陵左手疾出,手腕翻转之间,五指猛向厉七魅击来的左腕脉门要穴扣去,右手长剑疾收,横胸上封。

他这擒拿,封袭的手法,都是残阳十七式变脱而出的武功,和一般常见的手法不同。

刹那间,攻守易势,厉七魅反而被逼得纵身向后跃退。

黄古陵逼退厉七魁,那阴六魅已经由左侧攻到。

武功最高的白三魅,此刻跌坐七丈外,不知受到如何严重创伤,场中二魁采取连环攻势,逼住黄古陵长剑。

李媚虹、古一风等眼看黄古陵,以一抵二,不但毫无败象,而且剑剑如龙,着着向二人猛攻,不禁暗自生敬佩。

最高兴的是李媚虹,她不知道黄古陵的功力增进到这般地步,尤其是击中白三魅的一掌,诡异无穷。

忽闻黄古陵大喝一声,欺身向阴六魁猛攻过去!

长剑摇舞,幻化出朵朵剑花。

阴六魅眼看着对方剑光耀目,攻来之势,凶诡难测,心知要糟,不敢挥笔封架,一收丹田真气,倾息之间,向后退了三步。

黄古陵冷笑一声,道:“你还走得了么?”

一侧身,迅快无比的欺身而上,避开了厉七魅双轮背后一击,剑随身进,疾向阴六魅追刺过去。

他这迅快的抢攻招术,乃是残阳十七式之学,乘敌之危,蹈隙而攻。

阴六魅只觉欺进之势来得太快,如影随形一般追到,封架闪避,均来不及,略一怔神,左臂已中了一剑。

只觉一阵剧痛,不自主又向后退了两步。

厉七魅大喝一声,纵身疾跃起,双轮下击,洒下满天轮影。

忽见黄古陵左手一拂,借力跃起,右手长剑振腕上点,反向轮影之中迎去,这招正是十七式中四剑的的一招“一树铁花”,长剑已刺入厉七魅下击轮影之中,忽然旋起一片银芒。

只听两人同时一声大喝,一齐由空中跌落下来,厉七魅双轮各被砍断一半,右肩鲜血直向下滴。

猛听七丈外的白三魅,叫道:“日月轮回,涌身以退。”

受创的厉七魅、阴六魅突然各自暴退数步,向三魅会合,六道眸子注视黄古陵,缓缓后退。

黄古陵向李媚虹说道:“虹妹,这三人若不除,后患无穷,你们等在这里,我去追击他们。”

说话中,黄古陵一声长啸,人已疾射出去!

这时三魅已经退出十余丈,黄古陵迅快追去,大喝一声,长剑劈出。

三魅他们这互相掩护之势极快,黄古陵追到他们又退出十余丈,黄古陵长剑劈来,三人招式同出,封住长剑,三人又迅快的退去!

这样追杀了一里路,黄古陵仍然无法杀了他们。

黄古陵长剑忽然斜斜刺出,封住厉七魅的退路,突然一转,剑尖猛挑三人各要害。

这一剑用的巧妙无比,抢尽先机,逼三人各自散了开来。

阴六魅大喝一声,一抖手中铁笔,一招“毒蟒吐信”,直如一支流矢向黄古陵面门击去。

黄古陵心知对方这一笔奇袭,不能以剑封挡,身躯微侧,左掌顺着袭来的笔势,轻轻—

挟,移步欺身,一抖长剑,直向阴六魅刺去。

阴六魅但觉身躯一震,攻出的笔势,竟被人轻轻一拨,便失去了准头,心头正自错愕—



骤然眼前银光一耀,长剑已到。

阴六魅久历江湖,身经百战,应敌经验极是丰富,这时眼见长剑刺到,猛提一口真气,一抖腕,疾收铁笔,单臂摇挥,铁笔势如龙,旋如风转,硬封攻来剑锋,同时猛一矮身,向后急退三步。

但是,他忽略黄古陵手中宝剑乃是砍钉切玉的利器,以及他奇妙的剑招。

铮的—声金铁相击声响!

接着——

一声惨厉的嗥叫!

阴六魅一颗头颅已被黄古陵长剑削飞,鲜血如泉喷射出来。

黄古陵攻势未收,蓦听一声断喝,道:“好奇奥的武功,果然了得,待我白某人再来领教几招……”

说话声中,白三魅人已跃起,金光一闪,直内黄古陵“期门”穴点来。

黄古陵见他手中握着一根金箭攻到,倒提着长剑,移步旋身,一招“十面威风”,幻化出一层层剑幕,避开一招。

猛的翻右腕,长剑疾出,势如怒龙出海,反向白三魅刺去。

那知白三魅冷笑一声,整个身躯如电般朝黄古陵手中长剑冲去,手中金箭掠起一阵破空风声,刺向黄古陵。

这种拼命的招式。可说是天下最难破的的毒招,原来白三魅存心和黄古陵同归于尽,所以不避剑锋又迎身上去。

可是,黄古陵虽然刺杀了他但无法躲过白三魅那双金箭。

黄古陵在这间不容发的当儿,脑际想起残阳十七式中一招“盘膝跌坐”出剑拂掌的式子。

动作随着念头转,黄古陵双膝一弯,出剑、拂掌、快逾电光石火,令人无法看出他怎么变式的。

一声闷哼——

白三魅腹部中了他自己射出的金箭,胸部被黄古陵劈了一剑,他后退了三四步,口一张,但没说出一句话来,人已倒地身死。

黄古陵缓缓站了起来,呆望着白三魅的尸体,他不知自己如何一拂之下,却将射来的金箭,反刺中他的腹部。

突然他仰首一声轻叹!

他感到自己所学残阳十七式,真是天下最诡奇武学,原来自己刚才一拂之下,立将射来的金箭抓住,然后以两指之劲弹出,射中白三魅的腹部,这种神奇之技,令黄古陵一时间不知自己如何伤了对方,何况别人。

黄古陵心想:“玄钟教这三魅,武功真是奇高,若非自己在地窟中学了残阳十七式,今日之战准死无疑。”

他望了一望三魁尸体,收下宝剑,转身向来路驰去!

这一阵追杀,使他追出了一里多路。

黄古陵也是疲乏不堪,来到那道峰谷溪畔,已是五更将尽。

黄古陵双眼望去,却不见蓝衣少女等人的影儿。

他心头一惊,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突然他脚下踢到一团东西,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举目一看原来是童圣古一风,黄古陵眉头一皱,摇动一下他的身子,叫道:“古前辈!古前辈!”

那知古一风却睡得正沉,黄古陵叫了几声,他仍然没醒,刹那间,黄古陵脑际掠过一个不祥的念头。

只见那块大岩石上,睡卧着两个人。

黄古陵再奔过去看时,只见韩芝香和李媚虹相对而卧,蓝衣少女——蓝星却已不在该处。

一瞥瞬间——

黄古陵惊叫一声!

只见李媚虹和韩芝香满脸是血。

黄古陵这一惊真个非同小可,见她们两人脸上被利刃划了十来条伤痕,人已昏迷不醒。

黄古陵伸手先搭韩芝香的脉膊,尚在微微跳动,但却极是微弱。

而李媚虹脉膊却正常,她犹然睡得正酣。

黄古陵看到这般情景,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泪涔涔流落下来。

他呆了一阵,当下撕了一块衣褥,浸湿了溪水,替李媚虹、韩芝香抹去脸上血渍。

只见她们美丽的脸蛋上,横七竖八,都是一条条细细伤痕,显得那么狰狞可惧!

一个美艳的少女,在这瞬间变为一个极丑八怪,那是一件多么令人伤心的事情。

黄古陵—时之间,不敢叫醒李媚虹。

他内心无比悲痛、烦怒。

切齿叫道:“蓝星啊蓝星,但教你撞在我手里,我不在你脸上也这么划上十七八道伤痕,我黄古陵枉自为人了。”。

突然一个呵呵笑声,接着:“她那样美,你忍心吗?”

黄古陵转头一望,原来童圣古一风已经醒了过来。

黄古陵恨声道:“我怎么不忍心?”

古—风笑道:“那么你为什么却和她在一起?你不是明知她阴恶、凶狠已极?”

忽然李媚虹打了个呵欠,睁开眼来,见黄古陵泪痕满面,不觉怔了一怔,道:“陵哥,你……你怎么啦……”

她坐起身来,一眼看到韩芝香脸上可怖的模样,“啊!”的一声,惊呼了出来。

黄古陵忙扶住了她,安慰道:“虹妹,你别怕。”

李媚虹颤声道:“我……我也是这样么?”

黄古陵摇摇头道:“不!你只受了些轻伤。”

李媚虹突然伸手抚摸自己的脸,呆了半晌……

她忽地扑进黄古陵的怀中,痛哭起来。

黄古陵慰道:“虹妹,你……你不要伤心……”

女人爱美是天性的。

世上有些女人,将自己的脸孔,视如比她的性命更重要,李媚虹一张艳丽的面孔,一旦陡增十几道伤痕,这怎不使她悲伤欲绝呢?

她哭……

哭得极是悲切!

她觉得自己一生都完了,纵然爱郎不会这样离我而去,但自己这张脸容如何能够跟他白头偕老呢?

突然——

李媚虹停止了哭声,无比凄凉的道:“韩姑娘,她死了吗?”

黄古陵摇一摇头,道:“离死不远了。”

李媚虹又问道:“定是玄钟教中人干的!还有蓝衣少女呢?”

黄古陵双目注视她一会,叹了口气,道:“虹妹,你还不知道是蓝衣少女干的吗?”

李媚虹凄凉一笑,道:“原来你知道是她。”

黄古陵闻言,陡然心中激动已极,恨道:“她如此狠心辣手,我……我绝不饶她。”

眼见她脸上的模样,不禁怔怔的掉下泪来。

李媚虹柔声道:“我这种伤没什么关系,可怜的韩姑娘,那么严重的伤势,又受到这种伤害,致使她无药可救。”

黄古陵心中无比的惭愧,心想这个祸根,全是由自己而来,自己明知蓝衣少女为人险恶、奸诡,但自己对她居然不加防范,当真是愚不可及了。

李媚虹对他并无一言责备,然而她越是不怪责自己,黄古陵的心中越是难过,他看到李媚虹的眼光像似隐隐的说:“你为她的美色所迷,酿成这等大祸。”

李媚虹凄然叹道:“陵哥,你能够尽量救治她吗?”

这时李媚虹诊着韩芝香的脉膊,已经极是微弱,断断续续。

黄古陵此时心有如万把尖刀剜扎,因他无法疗治她。

只听童圣古一风,沉声叹道:“可怜的孩儿,她已是灯枯油尽的时候了。”

黄古陵心中一酸,泪水一滴滴的滴在她的脸上。

忽然,韩芝香睁开了眼来。

她望了一望面前之人,嘴角微动,露出一丝细弱的声音,道:“这里是人间或阴间?”

黄古陵十余日来,始终没见韩芝香这般清醒,陡然见她醒来,心中固然是高兴万分,但面前三人都知道这是她回光反照的时刻,一瞬清醒,她便要离开这个十丈软红尘,人鬼异途。

只听李媚虹强展笑颜,道:“韩姑娘,咱们同是在阴间。”

黄古陵闻言怔了一怔,但即会意。

他知道李媚虹是安慰她,免在这临死前,令她感到自己死后,孤单一人的恐怖、哀伤。

韩芝香脸上泛出一丝喜极的笑容,道:“我真高兴,我能在阴间很快见到你们,那我就放心了……”

她的话,听之使人柔肠寸断。

黄古陵与李媚虹,紧紧各握住她一只手,叫道:“韩姑娘,韩姑娘……”

她握着他们的手渐渐松开,双目闭上,再也没气了。

这样一位纯洁、美丽的少女,便这般离开了人间。

她在幽冥中,却是那么孤单、寂寞……

突然一声嚎陶大哭,惊醒了神伤的李媚虹和黄古陵。

只见童圣古一风,将韩芝香尸体抱在怀里,痛哭流泪。

这种举动,一时间令黄古陵、李媚虹呆在那里。

童圣古一风,乃是一位游戏人间,武功绝高的奇人异士,任是多么凄伤的场面,也能克制自己。

何况死了一位和他毫无感情的少女,他怎么会这般伤心流泪,纵是他很疼爱她,他也不会这么大哭出声。

童圣古一风哭了一阵子后,老泪满面,痛声道:“可怜的孩儿呀!可怜的孩儿!你去寻找你妈吧!”

说罢,将尸体交给黄古陵抱着,向李媚虹说道:“李姑娘,老夫向黄少侠有一件无礼请求,请你不要见怪。”

李媚虹泪痕满面,问道:“古前辈,你……你是她的父亲?”

古一风不答她的问话,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孩子生前孤苦伶仃,死后又无亲人为她追悼,老夫看她深深爱着黄少侠,如果黄少侠能视在她幽魂……”

李媚虹截断他下面的话,道:“古前辈,你放心,他和我会答应你的请求,何况香妹对我和他都有救命之恩。”

古一风脸上露出一丝感激的笑意,道:“此恩此情,老夫永世难忘,预祝你俩夫妻百年合好,老夫告辞了。”

说着,童圣古一风如电擎也似的驰去!

黄古陵和李媚虹,心头痛楚,竟是哭不出声来。

黄古陵心中想着:“如果蓝星没损她脸颊,我尽速赶往玄钟教总坛求南残天交出药方,她的毒伤未必无救。”

想着……他恨恨的冲口而出,道:“蓝星啊蓝星!你如此心如蛇蝎,有朝一日落在我手中,黄古陵决不饶你性命。”

李媚虹霍地转过身来,道:“陵哥!你当真要杀她?”

黄古陵切齿道:“我对着香妹尸体发誓,若不亲手诛妖女,黄古陵无颜立于天地之间。”

李媚虹抢上几步,抚着韩芝香的尸体,痛哭起来。

痛哭—阵子后,李媚虹凄声道:“陵哥,我求你娶香妹为妻好吗?”

黄古陵神伤的点点头,他在山岗上掘了一个墓穴,将韩芝香葬好,以利剑削了一块花岗石墓碑,刻道:“爱妻芝香之墓。”下面刻着:“黄古陵谨立。”

一切停当,黄古陵这才拜伏在地,痛哭失声。

韩芝香之死,也是全为着黄古陵,所以当他想到这些因素时,黄古陵更是悲伤、痛恨,哭得极是凄切!

李媚虹让他哭了一阵后,劝道:“古人言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求在朝朝暮暮?她对你一往情深,你待她也是仁至义尽。只须你不负了今日之言,杀了那狠毒的女人为她报仇,芝香妹子纵在九泉之下,也是含笑的了。”

她前面那句,隐含深意,黄古陵仍没意识到。

李媚虹说罢轻轻扶起黄古陵,缓缓走到一处阴荫下。

黄古陵和李媚虹对面而坐,四目交投着,李媚虹那张娇美的脸容,已经是四纵八横的伤痕。

突然,李媚虹低下了头去——

黄古陵看到李媚虹优伤、落泪的神色,心头一震!

忖道:“她刚才的话: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以及她毁容时强忍悲作之神色……难道她要离我而去?”

突然李媚虹抬起头来,问道:“陵哥,你觉得西门姑娘怎样?”

黄古陵心头一惊:“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当下道:“我不大清楚她的个性。”

李媚虹娇声道:“你知道她极爱你吗?”

黄古陵道:“虹妹,你……你……不管是怎么样,我黄古陵仍然是爱你的,你现在不要胡思乱想,我……”

李媚虹闻言,内心无比的甜蜜受用,但也是无比的感伤,无比的痛恨,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愿黄古陵,为她所恨的蓝星抢去!

原来李媚虹在观察黄古陵的脸容情形,内心有着一种预测,她觉得自己若离开他后,那么寂寞的爱郎,定会为狡猾、美艳的蓝星所乘,纵然黄古陵此刻极为痛恨蓝星,但她的美色定能改变他痛恨的心理。

所以李媚虹心想:自己何不用西门玉兰来慰藉他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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