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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美貌不如她热闹-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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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这是打算和她考到一所大学啊!”楚响拿手中的可乐碰了碰他的。
过臻拿起可乐; 喝了一大口; 上下翻动的喉结在月光下散发出窒息的诱惑力:“很明显么?”
旁边的人白了他一眼,不明显么
“不说我,说说你!”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
“你和你大伯怎么了?”过臻也不回避; 直奔主题。他这几天一直找借口不肯回家; 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怎么回事儿了。以往只要和他大伯吵架,铁定是钻在过家两三天都不肯回去。
楚响终于还是拿起可乐喝了一口:“就那样啊!”
“人紧张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口渴……!”过臻得意地冲他比了个干杯的姿势; 没等他,自己就先喝了。
这边的人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细细想了想他的话,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可乐。才愣一下怔过来:“过臻,你就是个人精儿,聊个天心理学微表情都能用上!”
“所以你是要我接着猜,还是自己老老实实说出来!”这就是最明目张胆的威胁。
楚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感觉大伯像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最近也不和我斗嘴了。看着我的眼神……我很不喜欢那种眼神。”
“你没问过他?”过臻突然想起了晚上在医院遇见楚国的场景,不由皱了皱眉。
“怎么没问,”楚响举起手中的可乐壮哉似酒样痛饮了一口,“可他横着眉让我滚去做题。”
……
两个人都没有再接这个话题。
过臻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晚上的事情。
而楚响的心里,渐渐开始萌发出一种自我嫌弃,可能是因为平时太事儿,大伯开始讨厌自己了。他这么想。这种变相的自卑是小时候留下的阴影。很微妙,总觉得自己会成为他别人的负担。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过臻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解铃还需系铃人。这种事情还是两个人当面儿说清楚比较好。而楚响也决定在过臻家多借住几天,等大伯心情好些了再回去。
人生就是这样,你永远都猜不到意外和结局,哪一个先来。
*
巴爷爷和巴奶奶从前天就开始收拾行李了。巴旗怀孕,说要接他们去玩儿。过老爷子去过了,在那里呆了一个星期,昨儿回来的时候,那叫一个神采奕奕。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那两个即将来到这个世界的重孙儿。
巴老爷子那么一听,怎么也把持不住了吵着嚷着要抓紧去。
这么说来过桥的效率还真是高。说要就要了。
害得巴元每星期天定时定点儿地收到巴旗的电话,哭哭啼啼的抱怨。
“三儿,旗的电话,找你~”巴奶奶在客厅叫她。
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跟冤魂似得。
巴小三搭拉着拖鞋,从厨房冲了出来,黏到老夫人的身边,凑近她的耳朵:“奶奶,你就说我出去玩了。”好不容易有个周末,她可不想浪费在这上面。
“你确定?”老夫人眉弓挑高,“旗说她在天猫上帮你买了好多零食。怕我和你爷爷走了,你一个人在家……”
“奶奶,我来接电话!”某人立刻换了副嘴脸,拍拍胸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鸡贼地把自家奶奶往后扶了扶。
老夫人顶着太阳穴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么个馋丫头,嫁不嫁的出去哦!
“怎么了,过桥大哥又欺负你了?”她歪头夹住电话,龇着牙冲巴奶奶摆了摆手。然后把电话线拉到沙发旁边,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下去。
“三儿,斯~我要离婚~三儿……”巴旗那边估计哭得梨花带雨的。间歇还能听见擤鼻涕的声音。
“这次因为什么啊?”
“因为什么?你知道么?那个混蛋为了和过林赌气,非得挣什么长子长孙的位置。你知道这两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么?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大的精力,天天来……如今是怀上了吧,可他倒好,不见收敛,反而得寸进尺……”
“哎,哎,哎……”巴小三还没来得及叫停,就被她哇啦哇啦的说了一大堆,“巴旗同志,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么?我是未成年少女哎!你再这么说下去,我可要报警了啊?”她故作威胁状。
那边抽泣了两声,呛声回来:“我们国家对那方面的教育明显畸形,我这是在向你普及文化,学费就当你这次的心灵开导费吧。”
“少来,我不需要。”
“迟早要的!”巴旗舒了一口气,刚才憋了一肚子的火被现在两三句玩笑话降了不少,“对了,你要不要和奶奶他们一起来,正好来新城看看。这里的大学不错,如果不出国念的话,这里是个不错的选择。”
“算了吧,我可没打算四年生活在你和巴柯的魔掌之下。就不去了,高三请假也比较麻烦。”巴小三不太想把话题扯到自己的身上,故,“你的吐槽结束了?”
“当然没有,我告诉你啊。过桥这个混蛋的臭脾气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说一不二。想怎样就怎样,完全不考虑我的感受。我现在才怀孕一个多月,肚子还没显形。他就自作主张的帮我请了一年的长假。天天把我压在家里,哪也不许去。你说这是不是太混蛋了。”
“是,挺混蛋的。”小的时候倒是没感觉,如今心性成熟一些了,就总觉得自家这两个姐姐分明是在秀恩爱,“既然放假,要不你回南城,爷爷奶奶也高兴。”
“你觉得过桥会答应么?”巴旗这说得是实话,怎么想他都是不会答应的,况且她自己也不想回去。
巴小三磕了磕下巴:“也是~”
“好了,三儿,我不说了,现在得出去散步了。晚上回来和你视频,让你看看你的小侄子。”巴旗的心情明显比刚才好很多了,说的时候,语调颇为上扬。
绝大多数的情况下,巴元充当的角色其实就是一个垃圾桶。听她们倒倒苦水,能想通的还是她们自己。
“恩,好啊。你也当心一点儿,要当妈妈了就别跟个孩子似得。”巴元嘱咐完像是想到了什么,临了又多问了一句,“天猫上寄得零食什么时候到啊?”
“天猫?零食?什么东西?你要给我寄东西么三儿?”
巴小三捂着头冷静了三秒,咔一声把电话挂了。绝望地看着厨房里的佝偻背影,两只大眼睛里泪水莹莹:“奶奶。连你也……”
那边老太太,嘴里哼着歌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完全撇干净了和自己有任何关系。
老两口的飞机是三天后的。临走前,是千叮咛万嘱咐,还特地去了过家麻烦过爷爷多照顾照顾。万般的不放心。
可心口上又记挂着两个小重孙。那巴旗巴柯说什么也不肯回来,就只好他们亲自去了。
过老三得知之后,在巴家二老面前连连点头。拍着胸口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就在这时,巴小三后背的寒毛突然全部竖了起来。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这些天楚响也一直住在过家,每天早上就变成了三个人一起上学。美其名曰,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学校里,也开始有流言蜚语八卦消息。说过老三和巴小三终于还是走到一起了。多少女生的心碎了一地。可仔细想想也没什么意外可言。好像他们本该在一起。
邱晨忙着和卫巍恋爱,基本不和她们厮混了。而范凡正好近水楼台先得月,缠着巴元,接机接近楚响。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他不喜欢我没关系,但不能让他喜欢上别的女人。说完双手抱胸撇头瞪了巴小三一眼:“也希望你检点啊~”
被瞪的人委屈的撇嘴低头,她也得有机会啊!某人天天跟看贼似得看着她。方圆五米之内连个雄性生物都没有。
范凡看着她的表情,突然心软下来抚了抚她的毛:“周六我生日,你叫上过臻楚响,我们一起庆祝吧!我请客,你放开吃!”
一听到吃,巴元的眼神就变了:“汪~”。也想趁爷爷奶奶回来之前最后放松一把.
真出息!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晚了…超级累!
☆、楚响
“过臻,我下午请假; 你记下笔记啊!回来借我抄!”早上的课一结束; 楚响就大张旗鼓地开始收拾书包,“明天范凡的生日我就不去了,真有事儿; 礼物你帮我给她。”
说完从桌位抽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
过臻瞥了他一眼:“话我帮你带到,礼物你回来以后自己给她。”说完用书的一端把盒子顶了回去。
“你...”楚响一脸的为难,“兄弟是你这么当的么?”
过臻看着他的囧样就知道,这块臭石头应该是终于察觉到了范凡的爱意; 而不知如何自处了:“既然知道尴尬了; 就早点儿和她说清楚; 喜欢还是不喜欢。”
一闻言,楚响的脸刷的就红了:“怎么说,到时候...到时候她一哭二闹三上吊怎么办?她们女人不都这样么?”
“不都这样!”过臻很肯定地回答他的话。
楚响现在可没工夫在这儿陪他玩文字游戏:“礼物我放这; 你有点儿良知的话; 就帮兄弟这一次。”
说完他背着包,绕过(3)班的教室就跑了。
那边范凡还满心欢喜的期待着明天呢!特地去买了一身新衣服。
巴小三看她这样还真是有些敬佩起来。女人最好的样子就是敢爱敢恨的样子。
(3)班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体育老师这一物种是高三年级最受欢迎的; 没有之一。
而(3)班的这个刘小天刘老师,又是整个学校最年轻的老师。今年才三十五岁,比起那些四五十岁的老头儿,清爽多了。
他不是本地人,是跟着老婆来了南城。他老婆腿脚上有些残疾,所以两口子一直就留在南城,想出去也出不去。靠着那点工资勉强够生活。
但是刘老师每天都在笑。更是出乎预料的很有幽默感。说是在家就这么逗乐老婆的。
千万不要小看这种大叔暖男对青春少女的杀伤力。邱晨和范凡就是他的迷妹之一。
一上课就抢着去帮他拿器材,现在范凡有了卫巍,卫巍又是体育课代表。所以她是不敢轻举妄动了,倒霉的就是巴小三。拖累跟着范凡一起。
器材室离操场有些远,得穿过一条林荫小道。所以,她们经常是上课前五分钟就去刘老师那边问好这节课的活动项目是什么。然后慢慢悠悠地去器材室。回来的时候正好班上同学的准备活动都结束了,开始课程。
巴小三曾数次怀疑过,那两个人根本不是什么热情积极。就是想逃了准备活动时的那一千米慢跑。
但是两人也都曾厚颜无耻,且无比团结的一口否定。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巴小三跟在后面瞪了范凡一眼。她不太喜欢去器材室,那个地方除了门,没有任何透风的地方。黑漆漆的,白天进去都得开着灯。
她不喜欢那样的环境,她喜欢敞亮喜欢阳光。
“哎,三儿,明天的事你和楚响他们说了么?”范凡从框里捞出一个排球丢在网兜里。扯了扯网口,示意她撑大一点。
巴元顺着她的力道往前挪了挪,两手又张大了些:“说了。”
“答应没?”
“没答应也没拒绝!”
“这算什么?”范凡瞪了她一眼。
“不知道,我觉得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了,倒不如把厚颜无耻的精神发扬光大。说不定楚响就被你感动了!”巴元帮她把网兜系上。
一个网兜大概只能装十来个排球。班上40多个人,还得再装10个,正好她们一人拎一个。
“不可能,我是女生,太主动会掉价的。”范凡把自己的一个提溜了出去,叉着腰站在门口等巴元。排球虽然不重。但是一下子堆了十个对一个正常女生来说都是不轻的。
“那你就等着,等他的榆木脑袋开窍了,主动和你表白!”巴小三弯下腰去,剩下的网球在球桶的最底下,角度不大一点根本碰不到,“范凡,你等等我啊~”
当球桶四壁遮住视线之后,她莫名的紧张了一下。
“在呢~”范凡蹲在门口喊,嘴里还不忘叨叨,“他那丢面子的情商,真不好意思提,比你还不如。以往我总骂你智商虽高但是情商低吧~这倒好,自己喜欢上个智商低情商更低的,真是丢我们老范家的脸,哎,你说……”
“范凡,”远远的就听见邱晨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可算找到你了,你快……”
“干嘛,急成这样,后面谁追你啊?”
“课别怪姐们不仗义,楚家一出事我就来找你了!”邱晨上气不接下气的。
这边一听见楚家,脑袋就炸锅了了:“什么?”
“楚响的大伯出事儿了,进医院了。可是到处找不到楚响人,过臻已经跟着去医院了,你也快去看看吧!”
范凡一慌张,扔了手中的排球就跟邱晨一起往校门口跑。
身后器材室的门被一阵早来的秋风关上。
“嘭”一声,世界都黑了!
*
楚响在火车上睡了一夜,手机调了静音。就是怕范凡打电话过来。
明天周六,既是范凡的生日,也是他妈妈的生日。往年也没什么,都是打个电话慰问两句,母子两随便聊聊家常,和近况。楚家的母子关系和绝大多数南城的家庭一样。亲而不近。
这次特地赶去,一是为了他和楚国的事情。高三了,再一年,他终究还是会离开南城出去上大学的。他想走之前至少把楚国的事情安顿下来。楚国上了年纪,一个人留在南城,他不放心。二来,也是为了躲着范凡。
他是个反应迟钝的人,但也不至于瞎。范大才女那么明目张胆地倒贴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不过他在这方面又没什么心思,能躲一天是一天呗。他真不想范凡借着生日醉酒在大庭广众之下告白,那样谁都尴尬。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火车上人不多,车厢空荡荡的。应该是底站之前都下车了。
他醒来的时候,夜已经过去了。昨天因为上课耽误了,所以没买到中午的票。临了只剩了凌晨的硬座。
仰头睡了一夜,脖子像是落着了,动一动就嘎达嘎达的响。
楚响嘴里囔囔着骂了一句:靠!伸手到后面捏了捏,然后迅速转动脖子,缓解酸痛。
到站消息从四面八方传来。他也没看外面,起身就走,没有行李便没有累赘。
因为还是清早,站台里人也不多,出口的地方有些叫卖早点的小贩。
楚响摸了摸口袋的零钱,准备先买两个包子垫垫底。
“来,您拿好了!两个肉包!”小贩很熟练地递过来。
看他从容地样子,楚响还以为不烫的。结果接到自己手里才发现真TM烧手。他跳嘘着两只手来回地换着拿。这天还没凉下来,陡然碰到这么高的温度什么胃口也没了。
他摇摇头正准备从兜里掏零钱的时候。
远处最头头上那个买煎饼果子的大叔突然大叫起来:“城管来啦城管来啦~”
面前的小贩二话不说,钱也不要了,跳上三轮车蹬着就跑。
“哎,你的钱~”楚响跟着车跑了两步。对着三轮车空的地方瞄准,稳稳妥妥地把三个硬币投了进去。然后慢慢停下来,痞痞的咧开嘴角,“真是,城管要命啊!”
不一会儿,卖包子地小贩儿就没影了。
楚响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两个包子,实在再难有胃口,便塞进了包里。待他转身往公交站台走得时候。
却发现卖煎饼果子地那个大叔,把车停在了方才卖包子小贩的位置上。那里离出口最近,人流量最多。
他一眼蒙圈地看了看远处,神马城管,连个鬼都没看见。
这……真是开了眼界了。
楚响摇摇头苦笑,没想到大清早能见着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人心险恶啊~”他两手□□兜里,碰到了手机,顺便就掏出来看了一眼。
果然,十几个范凡的未接电话。可是为什么还有过臻的?学校老师的也有?加起来上百条未接来电的提醒。这是出什么事儿了,就请个假至于这样么?
楚响单手插在兜里,弓着腰,另一只手划开了过臻发来的短信。
屏幕缓冲了一会儿~半秒时间,突如其来,没有给他任何的准备。
“你大伯急救,快回来!为什么不接电话。”字与字之间也组合不出别的意思。
楚响的手抖了一下,屏幕上的24键却在眼前莫名一花。
脑袋里当即出现了四个字:我要回家。
他转身又冲进车站内,买了最早的返程火车。方才拿着手机的手还不住的抖。前段时间楚国的苍白病央的脸庞不断在脑海里浮现。
不断的自责,为什么?早就应该猜到的,楚国上了年纪了,多少会有些小病小灾的。不,他其实早就有感觉到的,可为什么和楚国绊了两句嘴就不接着问下去呢?为什么和他甩小性子,赌气,任性,离家呢?
楚响的心情如何也平复不下来,他两手握着手机,坐在候车厅内。边等火车边准备回复过臻的信息,问他现在情况如何了。可是手指根本不受控制,他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讨厌屏幕上的24键。
“shit~”声音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候车厅里很安静,不年不节的,大清早也没什么人。倒显得这一声脏话尤为刺耳。
他干脆拨通了过臻的电话打过去。
嘟了两声……
那边接通了:“喂!”没了沙哑,利落。却透着丝丝悲凉。
听到过臻这样的声音,楚响的眉头更紧了一些。
他做了最坏的打算,各种被查出癌症的消息已经在他耳边响起,如果真是这样,这次回去他究竟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楚国呢?
笑着走过去拍拍他的肩,yo man么?
或者说一切都好,只是小感冒。小感冒马上就好。还是楚国生气了,故意吓吓他。
顿了片刻之后,他还是决定绕过结果,等他回去见着楚国再自己问他。好好道个歉,无论什么叔侄两一起承担。
“我马上回去,在哪家医院?”他挺了挺腰,想要给自己一些底气。
……
“不在了。”
过臻的声音从没这样过,那种痛心疾首的无能为力感。
提前预演了所有可能会发生的情况,独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脑癌
器材室的门是早年的实心铁门。南城一中自建校以来也多次翻修过,但唯独这里一直保持着二十年前的样子。她一直讨厌这里; 那种幽闭黑暗的空间让她不适。
门被风呼上之后; 巴小三因视觉被夺,脚下一软重心不稳,直接栽进了球桶里。
她的呼吸开始频繁加快; 安静的室内环境里都是自己心脏跳跃的声音。伴随夹杂着恐惧与焦虑。且又慢慢扩散地迹象。
来之前留意过器材室的锁,从外面需要钥匙,但是从里面是可以打开的。想到这里,巴元颤颤巍巍想要在球桶里翻过身来。可是用力之后才发现根本做不到。四肢全部软了; 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明知自己的恐惧与焦虑是过分的、没有必要的、不合理的; 但却无法控制; 内心有痛苦感。巴小三的意识里还有一丝清醒。她明确地告诉自己,没事的,走过去; 打开门; 然后走出去,然后一切都会好的。
可是身体上表现出来的明显的植物神经紊乱的症状……头皮发紧; 像扣个铁帽或带个箍一样,肌肉紧张酸痛,双眼憋胀、干涩,手脚主观麻木憋胀、浑身无力,周身皮肤发烧发热,但体温正常,阵热阵汗。这一系列的症状和十年前……一模一样。不详感瞬间涌上大脑。
巴小三的唇边被咬出了血印,自己嘟囔着:“这不可能啊,不可能啊,明明早就治好了!”
脸颊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滑落,皮肤上留下的孤独感知却被慢慢放大,一点一点蚕食着她还剩下不多的清醒。被恐惧,焦躁代替。
*
范凡到了校门口之后,楚国已经被抬上了救护车。过臻跟在后面也上了车。
旁边几个女生在哭,眼眶红红的。
范凡大概了解了下情况。应该是上课的时候,突然昏倒的,没有任何预兆。后脑勺笔直直地砸在第一排女生的课桌上。沉闷的一声。
“那楚老师现在怎么样了?”她摇着女生的肩膀。
女生被她摆弄的不知所措一个劲儿地摇头:“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范凡眉拧着,明白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和邱晨两个人叫了车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完全忘了还有一个人被她留在了原地。
体育课上点名的时候,卫巍接到邱晨的电话,帮她们请假。理所当然的觉得巴元应该包括在所谓的她们里面。
在听说了昏倒的事情之后,(3)班的学生也几乎都无心上课了,吵嚷着要去看看。以前没分班的时候楚国带过(3)班的化学。刘小天也不好拦着,就干脆带着学生全部去了校门口。
一个人大张旗鼓的消失,全天下都在张罗着找他的时候。另一个人就那样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
包括过臻。
楚响不在,楚国所有急诊手续都是他前后跑着在办。也从学校那边要到了楚响父母的电话,通知到了他们。
这些琐碎杂乱的小事,做起来却永远比看上去要恶心人。排队挂号的时候,过臻抱着胸耐心等待,额角的汗水和眉间的担忧出卖了他表面看上去的淡定从容。
望着眼前一切,脑海里突然之间闪过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场景片段。
也是在医院的记忆。从小到大,他和过老爷子几乎都是不生病的。所以那一次是他为数不多对挂号留下的印象。
十年前的场景了。也是同一家医院,十年南城都没变。
手术室的灯也亮着。他和自家爷爷赶过去的时候,巴奶奶正对巴老爷子拳打脚踢的:“都怪你,都是你~”
断断续续的抽泣着,声音已然沙哑。
巴爷爷两手遮着脸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垂着头,任由老伴儿,也不反抗。
没多久,医生走出来对巴爷爷巴奶奶说了些话,像是安抚了他们的情绪。随后让他们去一楼挂号办一下手续。
过老爷子怼了怼小过臻的后背:“去,陪着你巴爷爷!”
过臻受力往前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呆呆地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感觉现在什么也不应该问。
他远远地跟着巴老爷子,两个眼睛直溜溜地盯着,生怕他突然就从自己眼前消失了。
两相无事。
巴老爷子排队挂号,小过臻就坐在楼梯口的台阶上,远远的望着他。
从双肩微颤,到单手捂着额头弓着腰,到直接毫不顾形象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敞亮的大厅里四处回荡着他的声音。
和惊愕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路人。
小过臻扒在楼梯扶手上,他想他明白了自家爷爷为什么让他而不是亲自跟过来了。
*
“你好~”窗口里面穿着白色大褂的阿姨很亲切的冲外面叫了一声,但是没有得到回应便提高了分贝,“你好~”
“恩?哦!对不起。”过臻从回忆里被拉了出来。他摇了摇头。外面已经快黑了,光线却变得更加刺眼。一定是太累了,不然怎么会突然想起那么久远的事情。
挂号结束之后,他又拿出手机拨了楚响的号码,依旧是无人接听。倒是楚国的弟弟,也就是楚响的爸爸发来了一条短信,说他已经登机了,会尽快赶回来。然后感谢之类的云云,发信时间是两个小时以前。还有过桥那边发来的信息,问他要那么多钱干嘛?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过桥和过臻的性子更相近一些,年岁相差又有些大。所以过桥总是会不自觉的站到家长的角度去过问他的事情,即使他知道过臻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过问他的事。家人也不行。
过臻揉了揉太阳穴,回道:过段时间就可以还你。我没事是楚响。迅速的回完短信之后,又顺手拨了楚响的电话。
没人接听。
过臻按掉了手机。处理好交了钱之后又回到手术室门口去。
范凡和邱晨坐在那里,应该是睡着了。
可是没见着巴元的身影,他正想叫醒范凡问问。手术室的门却突然打开了,医生单手撂下口罩,看了过臻一眼:“谁是家属?”
声音急促。
长椅上的范凡和邱晨全部被惊醒了。看了眼医生,又看了眼过臻,站在原地没敢动。
“我,我是他侄子的好朋友。”过臻急切地往前走了几步,“是不是又要交什么钱办什么手续,你和我说!”
“你不行,要至亲家属。”医生抬头看了一眼过臻,心想着这孩子说话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客气。医院的手续缴费繁多复杂,不缴费手续就不能手术的规矩,被他的“又要”二字狠狠地嘲讽了。
过臻看了看医生手中的文件,猜到了什么:“楚伯父……很严重么?”
“他身体内其它脏器组织的恶性肿瘤转移至颅内,导致了继发性颅内肿瘤,也就是我们俗称的脑癌。再加上昏倒时的脑部撞击,颅内有少量的出血。我们建议立即手术,摘除肿瘤。”医生说得很快,还用了很多专业性很强的医学术语。
范凡和邱晨听得一愣一愣的,可是,脑癌两个字还是听得懂的。她们捂住嘴,尽量不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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