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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宁不嗣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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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多次以“懒得出门”为理由拒绝裴信扬以后,他热情不减反增,每日一电话,每时段一短信从未间断过。坚韧不拔的干劲宁嗣音都佩服,她要向他学习。于是她也尝试着给程子颐发短信,无非“早安”“晚安”之类无关痛痒的话,毫无疑问,从未有过回应。
    她安安稳稳地住在晨曦公寓802,而程子颐再一次,从她生活中消失了。
    有时候她甚至怀疑,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其实他从未出现过,他是自己过于丰富的想象力,臆想出来的一个人。
    但是午夜梦回,她扑进他怀里时他的心跳,他给她擦眼泪时手指的温度,他用清冷却温情的声音说她没事了他在,这些,都提醒着她,他真实存在过。
    甚至连自己嗜牛肉如命的习惯,都在告诉她,她中了一种叫做程子颐的毒。
    圣诞节还没来,整个城市就已经充斥着节日的气息,微博上洋节传统节日之争又一次甚嚣尘上,宁嗣音上下班都没有路过商业区,只有在刷微博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已经临近圣诞节。
    师姐倒是老早就沉浸在节日即将来临的喜悦之中,因为圣诞节在中国,往往被过成了情人节,师姐近日相亲成功,谈了一个不错的对象,海龟,在银行任职,长相周正,谈了恋爱的师姐打扮也越来越女人了,脾气也好了不少,对宁嗣音的态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裴信扬从上周就开始约她,她有时候说忙有空再看看时间,有时候干脆假装没听到铃声,没看见短信。但是仍旧躲不过。
    平安夜这天下午,师姐早早的就请假回去收拾打扮了,堆在宁嗣音手上的活就多了起来,她将自己的任务完成,时间已经不早了,想着反正无处可去,今日事今日毕,就把师姐的那一份顺手完成了吧。
    刚重启了电脑,林茂山走过来敲敲她桌面,“小音,今天过节,你可以下班了。”
    “不需要的老师,我正常时间下班就行。”
    林茂山瞪大了眼睛,“这怎么行,裴总在楼下等你了。”
    她扶额,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最后在林茂山的“体谅”下,她不得不收拾东西下班,裴信扬果然在楼下,倚在黑色奥迪a8前,吸引了不少目光。
    见她下楼来,他冲她笑得绅士得体,“听说你今天没有工作要忙,我就擅自过来了,没有给你造成困扰吧?”
    他连后路都不给她,点破了她今天是个闲人,还显得极尽体贴照顾她的感受,她拒绝的话根本没办法说出口。
    b市的交通拥堵举世闻名,在节日里显得尤为突出,车子在车流之间缓慢行驶,驶过晨曦公寓的时候,宁嗣音习惯性往门口看,瞥了一眼又收回视线。
    不,有什么不对劲?
    再次回头,她确认刚刚不是错觉,庞大威武的路虎卫士的车尾,消失在拐角处。
    确实是他的车,从小区车库驶出。
    奥迪车拐了个弯,视线再也看不到晨曦公寓,裴信扬在一旁笑道:“这么恋家?”
    宁嗣音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他回来了?车子是往外开,他是又出门了?这半个月他又去了哪里?如果看到她还住在802,他会怎么做?
    每个问题她都设想着无数种可能,这使得她一直是一种不在线的状态。裴信扬是个交际高手,在她心不在焉的情况下仍然能自己将对话进行下去,并且不让双方觉得尴尬。本来漫长的车程,似乎也没那么长了,至少她连一个问题都没想明白,车就已经停在餐厅门口。
    平心而论,与裴信扬相处并不会令人觉得难受,相对程子颐而言,与他在一块儿反而令她觉得轻松,不需要猜每一个眼神的意思,也不需要想每一句话背后的含义。主导话题的人是裴信扬,她只需要时不时点点头,说句话,场面就一直很和谐。
    桌子上娇艳欲滴的玫瑰,彰显着餐厅的特质,餐厅里大多都是情侣,大多举止亲昵,只有他们,显得客气非常。
    牛排上来以后,裴信扬拿过去,慢条斯理地给她切好,才递到她面前,这时候上来添酒的服务生看到,恭敬又羡艳地对她说:“小姐您男朋友真是体贴,祝您用餐愉快。”
    裴信扬透过高脚杯,看到她眼皮一跳,神色明显愣怔。他冲服务生微笑,“谢谢。”
    宁嗣音将他切好的牛肉丁一颗一颗塞进嘴里,吃得有些急,裴信扬轻叹一口气,无奈道:“音音,你还是没有忘记对不对?你是不是到现在,都不肯原谅我?”
    他忽然提起往事,她更懵了些,她只是觉得味道不错,他画风转变太快,她招架无力,他却只当她是默认,“其实当初……”
    “我没有关系啊。”她微微笑着。
    他也算阅人无数,但她微笑的样子,他却是猜不透。
    回国前他就打听过,这么些年她都没有谈过恋爱,感情生活就像一张白纸,这对于青春正盛的大学生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何况她无论长相还是性格都十分讨喜,追求者应该不在少数,他不得不自负地认为,她是忘不掉他。
    回国以后他紧追不舍,她始终万般理由躲避,他认为她是觉得当初是他对不起她,所以如今也不肯轻易原谅他,他理解,所以他有耐心,慢慢来,不敢轻易逾矩吓到她。
    而如今她笑盈盈地对他说,她觉得没有关系,不甚在意的语气,不甚在意的神情,戳着他的心房,微恸。
    这回反倒是他愣怔着,没有回话。
    饭后裴信扬掏出两张电影票,同一时间宁仲文的电话如期而至,对她跟裴信扬刚出完饭这件事表示赞扬,并且像是先知一般,给她提供“约会”意见,“跟信扬去看电影啊,年轻人不都喜欢吃晚饭看看电影消消神儿吗?你把电话给信扬,我给他说。”
    她严重怀疑宁仲文被裴信扬抓住了什么把柄,要这么向着他。
    裴信扬恭恭敬敬地,谈吐大方得体,“好,叔叔放心,好,没问题。”
    挂断电话他耸耸肩,表示自己很无辜,宁嗣音扯过他手里的票,“愣什么?走了啊。”
    自顾自走在前头。
    电影还算有意思,裴信扬还算是了解她,没有选择浪漫氛围的爱情文艺片,那样的话她一定会睡着。
    《极盗者》,美国动作片,讲述一位年轻的探员卧底在一个热衷极限运动的犯罪团伙,并与犯罪团伙领袖等人成为挚友的故事。影片里的八项挑战,其中就有城市疾走,徒手攀岩,她看着男主徒手攀上悬崖瀑布,而对手一个不甚跌落瀑底丧生的时候,心头忽然一阵疼,脑海里闪过那个在房檐上跳跃的身影。
    还没有拥有过,她竟已经在害怕失去他。
    最后一项巅峰挑战,是冲浪,影片里几十米的巨浪,男主踏着冲浪板疾驰其中,英俊帅气,顺便上演湿。身。诱。惑,惹得不少女观众低呼,宁嗣音却渐渐看不清男主的脸,眼前是梦魇一般熟悉的画面。
    不断扑打着她的海浪,还有乘风破浪而来的那个身影,她感觉那个身影逐渐清晰,那张脸也一样,一双剑眉,一对桃花眼,英挺的鼻子,性感的薄唇。
    她忽然“嗖”的一下站起来,怀里的爆米花跌落,与此同时身后传来抱怨的声音,裴信扬扶住她的肩膀,担忧地问,“音音,你怎么了?”
    她抓起座位上的包,“裴大哥,送我回去吧。”
    她此刻,很想很想,到他面前,问他。
    你早就认识我了对不对,去年春假,你在坎昆对不对!
    如果他闭门不见,她就等,等到他出现为止,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和她之间,没有那么简单,他一定就是那个来去匆匆的人,而他一直装作之前从未见过她,她不明白个中缘由,她如今也不想知道这个缘由,她只想他亲口告诉她,他见过她,以前。
    即使是忘记了,也没有关系。
    她有足够的耐心,有足够的时间,重新让他认识自己。
    可她没有想到,会那么快就见到程子颐。
    到了小区,裴信扬坚持送她到家,她心思还乱着,没有来得及拒绝。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的收费处,裴信扬开着车窗等计时卡,她降下车窗透气,高大威武的路虎卫士从后面驶来,就嚣张地停在了a8的旁边。
    小区住户的车,不需要计时卡就能进入,他走的是拍照自动通过的通道,就在边上。
    此时拦车杆已经抬起,他却不走,反而将车窗降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副驾驶座上出神的宁嗣音。
    他的忽然出现显然让她猝不及防,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仔细算算已经半个月没有见到他,他似乎消瘦了些,清俊的脸轮廓更加硬挺了,他的下巴还有浅浅的胡茬,显得有些沧桑,唇色苍白,整张脸也没有血色。
    只有一双眼睛,是活的。
    眼神锐利,似乎要将她看穿,她仰视着他,整个人都是僵硬的,脸是,眼神也是,不知所措。回过神来,她刚扯出一点微笑,准备打招呼,他已经转过头启动车子,开进了地下车库。
    她一定要赶在他前面,在他家门口堵住他!
    下意识开车门,却还是锁着的,她语气有些气急败坏,“快开门!”
    “音音,你怎。。。。。”
    “快开门!”
    裴信扬怔怔地,解了门锁,就这么看着她打开门飞奔出去,没有回头。
    当她眼睁睁看着从地下一层往上走的电梯,数字跳到了2,她只能气喘吁吁的按下另一边的上行键。
    等待的时间尤为漫长,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不在的时间里,她总是需要等电梯。
    好不容易等到,她进了电梯对着已经亮红色的关门键,一通猛按,粗鲁的动作完全暴露了她的焦急和不耐烦。
    头一次觉得八楼那么高,数字跳得那么慢,他一定已经进屋,那个刚刚上去的人,八成就是他,他会怎么做,他会赶她走,还是闭门不见?
    更大的可能是闭门不见也能将她赶走。
    做好了最坏打算的宁嗣音,在踏出电梯的那一刻,却顿住了脚步,吃惊地看着前方,然而也只是一瞬,下一秒惊讶就被惊慌取代。
    程子颐西装革履靠在她家门边,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眉头紧锁,表情十分痛苦,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在昏黄的楼道里,显得更加淡漠冷清,像极了英俊的吸血鬼。
    而令她瞬间感觉无法呼吸的是,他的手,紧紧地捂着腹部,猩红的血液正透过他修长的手指汩汩地往外渗,滴答滴答滴落在地板上,在静谧的空间里,尤为清晰,像极了索命的摆钟声。
    她惊慌失措,扔了手中的包,挪不动步子,就这么看着他,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蓄满泪水,像是珠串一样往下掉,“程。。。。。程子颐,你,怎么,怎……”
    她的手胡乱挥舞着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放,内心的焦灼和担忧已经让她没办法思考,她的大脑甚至已经控制不住她的语言中枢,吐出的话,字不成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忽然感觉冰冷的手握住了她挥舞的手臂,猛地将她扯过去。她撞进他怀里,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感受他温热的体温,他整个身体,都是冰凉的。
    他一只手还捂着腹部,一只胳膊扣着她的肩膀,紧紧地,她的眼泪没一会儿就将他胸前的衬衫染湿,程子颐的声音缓缓地,从头顶传来,无力却还是威严十足,“哭什么?”
    她未及回答,心神全都集中在他的小腹上,全身都因惊慌变得无力,她感觉她的下巴被他的手抬起,还未待她看清他,他的脑袋已经俯下来,瞬间掠夺了她的呼吸。

  ☆、Chapter 17

他的唇,如同他的身体一样,冰凉。而她因慌张源源不断的在放热,一冷一热的碰撞,触感奇异的舒服。他的唇贴着她的,紧紧地压着,却没有进一步侵犯。宁嗣音的眼睛瞪的大大的。
    他在吻她,他适才,强吻了她。
    她的初吻。
    他的脸近在咫尺,神色沉醉迷离,他低垂的长睫,触着她的脸颊,痒痒的,他的鼻子,与她的交错开来,他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似乎越来越急促。。。。。。
    静谧的空间里,血液滴在地板上的声音清晰可闻,宁嗣音从亲吻中回过神,猛地推开他,“你的伤!要赶紧……”
    还未完全推开,后背被猛地一推,她重新被禁锢在他怀里,他的唇再次侵上来,在唇齿相闻间,他从容诱哄,“让我抱一下。”
    “唔。。。。。。”
    饱满的唇再次落入他的控制之中,这回他没有之前的隐忍克制,温热的舌尖横扫她的齿列,趁她一瞬不差,灵巧的舌已经急切地探入。
    她感觉全部的感官都聚集到舌尖,他的舌头缠绕着她的,时而吮吸时而欲擒故纵绕着它辗转碾磨,她搭在他肩上的手掉落,无知无觉,她感觉腿也是无力的,很快就不争气地瘫软下来。
    程子颐搂着她的腰向上提,支撑着她,避免她瘫倒在地,唇齿完全没有被转移力量,反反复复啃噬她的樱唇。她听见她的心跳声,在静谧的夜里清晰地向她汇报自己的沦陷。
    良久他慢慢放开她,手臂还搂着她的腰,丝毫没有放松,脑袋靠在她肩上,“开门。”
    冰凉的钥匙落入她掌心。
    慌慌张张地插钥匙,怎么也找不到孔,她感觉到她的手,不经意间触碰到他捂着小腹的手,温热的血液沾湿了手指头,她似乎能闻到空气中腥咸的血液的气息。
    眼泪没有停止过,一直奔流,她却不敢发出一点呜咽的声响,唯恐令他更忧心。
    终于打开门,她搀扶着他往里走,他的身体已经越来越沉,自己已经没有太多气力。她想到在小区门前他停下车看着她,神色淡然,当时她完全没有看出他已身负重伤,这个人的身体是钢铁铸造的么,这么疼,说一句会死么!
    “我马上打急救电话。”刚把他轻放在沙发上,她赶紧掏出手机,沾满血液的手打着颤。
    “手机给我。”
    她慌张,看着他。
    “给我。”
    无从拒绝,她畏颤颤地递给他,程子颐拨了一个号码,那边很快接起,“公寓,对,刀伤。”
    挂断,手机掉落,他的手也无力地重重落在沙发上。
    很快就有人敲门,终结了宁嗣音的手足无措,她拿布料简单给他处理过伤口,来人夸奖了一番她的急救措施,就开始忙,不再理会喋喋不休问问题的她。
    来人年过而立的模样,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但是身材硬朗高大,举手投足又有军人的感觉,她听到来人问程子颐,“还是不打麻醉?”
    “嗯。”无波无澜。
    “不打麻醉!这怎么可以!疼痛会致休克,不行不行!”宁嗣音用西索的哭腔阻止道,天知道处理刀伤会多么疼,不打麻醉,根本就不是忍者疼那么简单,又不是药物稀缺的年代,不麻醉是自虐吗?
    温文尔雅的男人,头一次真正将视线放在这个女人身上。
    她开门时举止间就掩藏不住的惊慌,但她又极力克制着,所以咬得嘴唇都发白,此时情绪上来了,脸红红的,眼睛也红,眼里藏着泪水,亮亮的。
    他看看她,又看一眼躺在床上的程子颐,后者回给他一个眼神,他点点头,转头冲她道:“您先出去等。”
    “我不可以在这里等吗?我不打扰您。”
    “你先出去。”程子颐虚弱的声音。
    “可是。。。。。。”
    “乖。”
    “……”心脏无法克制地狂跳,又瞬间被注入了强心剂,愈来愈平复的心跳频率里,宁嗣音轻轻掩门出去,她的视线穿过越来越小的门缝,看着静卧在床上的男人,他也一直看着她。
    在门合上的最后一秒,她看到了他因疼痛而紧紧皱起的眉头。
    心口也跟着,被揪得紧紧的。
    等待的时间总是显得尤其漫长,沙发上不大不小的血迹,触目惊心,宁嗣音额头手心都是汗,蒸发带走热量,不一会儿又凉嗖嗖的,一冷一热也不知道过了多少轮,房间的门终于打开。
    她觉得像极了等候在手术室外的家属,看到医生出来连忙扑过去,焦急的询问,提着药箱的男人,冲她点点头,“这点伤,你不要太过担心。”
    说着他已经往大门走,宁嗣音反应过来,急急地叫住他,“医生,有什么注意事项要交代我的吗?”
    男人脚步一顿,转身,看着她的眼神意味不明,“我不是医生,”宁嗣音正要发问,他打住她,“不需要我告知你,他都知道。”
    轻抬下巴,示意房间的方向。
    程子颐,都知道?他常常这样么?
    咔嗒,关门声传来,男人已经消失在门边。
    不是医生?
    来不及思考这么多,她转身进了房间。
    程子颐平躺在床上,沾了血渍的被子盖到小腹的位置,上身只盖着一件外套,输液管从外套袖边露出来,连着高高挂起的输液瓶,房间里静谧到,似乎可以听到液体滴答滴答的声音,还有他沉沉的呼吸声。
    他眉头微微皱着,闭着眼像是睡着了,额头满是细细密密的汗,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轻轻擦拭着他额头的汗,她又以指腹慢慢将他紧皱的眉头舒展,两手捧着他的脸,轻轻附身,蜻蜓点水的一吻,落在男人光洁的额头。
    她不知道他为何要承受这看似不必要的非人的痛苦,但她想,他的选择,定有他的理由,她好奇,但她选择理解与接受,还有信任。
    程子颐一直没有睡着,只是疲惫,当温热的触感在额头泛开,他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她疼惜的眼睛,被浸湿的睫毛,眼角的泪渍,都告诉他,在他经历苦痛的时候,她在经历什么。
    于一个给安全局工作的人而言,这样的场面司空见惯,但是对于一个生活安逸的女生而言,这定是惊天动地的画面,她一定吓得不轻。
    没有输液的一只手,缓缓抬起,抚着她细嫩白皙的脸颊,她的眼睛又有泛滥的趋势,果然,下一刻,强制克制仍不作效的呜咽声传来,他手臂一捞,将她的脑袋扣在怀里,“没事了,别哭。”
    她始终悬着的一颗心,被撑在胸腔口,憋得难受极了,他的眼神,温柔的不像话,她努力克制,强制支撑的防线瞬间崩塌,憋了许久的眼泪,刷刷就流下来,完全无法控制。当他一把将她扣在他胸口,她听到他雄浑有力地心跳声,一颗心终于平稳安放。
    而他的声音,更是温情脉脉,她觉得她就要溺在这声波里了。
    等她终于平复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明明是他受了伤,怎么看着倒像是他在照顾她了呢?
    揉揉眼睛,她趴在床边问他,“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我给你做。”
    他点点头,“好,什么都可以。”说着又伸手摸摸她的头。
    她觉得她要暖化了,“那你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走到门边才想起来重要的事情,她扶着门,转头问他:“有什么忌口吗?医生说你是知道的。”
    “没关系,你做什么都可以。”
    言下之意是你做什么,我都吃。心脏又在不经意间被他熨帖得一暖,可是事关重大,在他这里恐怕是问不出什么了,身边也没有什么学医的朋友,她只能上网查一查,暂且做些清淡的小粥,明日有空再想办法问问注意事项。
    房间里重新陷入沉寂,程子颐从外套里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老虎的声音传来,“老大,是否顺利?”
    “电话挂断以后,你查收邮件,把我列举的几个网站,一并摧毁。”
    老虎听出他声音节奏不对,“老大你没事吧!我就说你不能露面,那群死驴,什么都干得出来,完全是原始野蛮!”
    驴,是黑客圈子里,对骇客和披着黑客外衣的骇客的称呼。
    “我没事。”
    “这事该陆鹏出面,我们搞技术的,操心什么安全局的事,老大你……”
    “我欠的,自己还,没有什么不对,明天你带着狐狸,到我公寓一趟。”
    被打断的老虎没有把话题继续下去,答应道:“好。”
    程子颐放下手机,闭着眼轻叹了口气。
    如果是一群驴,事情就简单得多了。。。。。。。
    闭着眼,听觉就格外敏感,他似乎能听到厨房传来锅碗碰撞,她忙碌的声音,抿抿唇,他也不知道他这一步走得是否正确。
    他本不适宜与任何人过分亲近,他也克制过与她靠近,但也不知道是命运安排,还是自己有意无意,他们之间已经无可避免的靠近了。
    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按捺不住,血液奔流也不管不顾,当终于将她揽在怀里,他感觉到心脏瞬间被填满。
    理智跟不上感性,那就用实力,撑住她头顶的天空。
    没有人能从他的手底下,伤害到她。
    她刚推开门,瘦肉粥的香味就扑鼻而来,她脸色已经好了许多,笑盈盈地端着碗,“我不知道你现在吃什么比较好,清粥总是不会错的。”
    把碗放在床边,舀起一勺,吹凉了才递到他嘴边。
    他微微皱眉,很不习惯这样被人当弱者照顾,但看着她期待的眼神他还是张口喝下。
    她始终观察着他的表情,有些紧张地问,“怎么样?”
    程子颐瘪瘪嘴,皱眉,“有点甜。”
    “是吗?”不是吧她刚刚试过,放的是盐啊怎么会甜,说着她舀起一勺,正准备尝尝。
    手忽然就被扣住,脑袋被猛地往前带,他已经吻上她,急切地搅弄她的唇舌,他嘴里还有粥的味道,传到她的舌尖。
    一会儿他放开她,“甜不甜?”
    她就要在他温柔的眼神和声音里溺毙了,眨眨眼,重重地点头,“好甜。”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
    “转过去。”
    “哈?”疑惑。
    “听话。”
    慢慢转过身,背对他坐在床边,忽然眼前掉落一个圣诞树状的吊坠,她惊喜地要转身,他轻轻扣住她的肩膀,给她戴上了项链,“圣诞快乐。”
    墙上的挂钟,指针侃侃指向凌晨。
    她无言,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感觉他的脑袋枕在她肩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肩窝,他沉沉的声音在耳边,“呆在我身边,什么都不问,你可以吗?”

  ☆、Chapter 18

呆在我身边,什么都不问,你可以吗?
    她贪恋他唇齿间的温度,有什么不可以,呆在他身边,她有什么不可以?
    她的手抚摸着胸前的吊坠,水晶质感细腻,冰冰凉的触感,不一会儿就被她指尖的温度温暖,她体温极速飙升,脸颊红扑扑的,一直蔓延到耳后,心脏扑通扑通像是要跳脱出来一般。
    她呆呆地,静默着,却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许久,程子颐的脸蹭着她的颈窝,“嗯?”
    清冷的声音,唤醒愣怔的她,她将手附在他的手上,微微偏头,让他离自己更近一些,然后重重点头,“嗯!”
    程子颐双手搂住了她的腰,脑袋还保持着枕在她肩上的姿势,输着液的手因为这个动作碰到了针管,他下意识抽离了手,又撕扯到了下腹的伤口,“嘶”的一声低呼,彻底唤醒了宁嗣音。
    “扯到伤口了吗?”她小心翼翼地拿开他的手转过身来,将枕头垫在他身后,扶他躺下。
    她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半个月多以前,她家里遭贼,他抱她倒床上以后,不就是这样,也给她垫了一个枕头,扶她躺下。
    他也曾细心地照顾过她,虽然之后并不愉快,但是那一点温暖,她想她或许能记一辈子。现在想来,那时候他为什么要来还有什么重要的么?是邻里关怀还是真的在意,如今已不值得探究,他现在就在她身边,要求她呆在他身边。
    什么都不问,对于宁嗣音来说,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吃个饭被他自己中途打断,再要喂他,他却摇头,“不饿。”
    他确实不饿,当时说饿只是为了支开她打个电话,顺便让她做做别的事转移一下注意力,不至于心思一直在他的伤上面。但她却是花了十二分心思在做,即使只是一碗粥。
    闻言,皱眉,小嘴无意识微嘟,好可惜,但是病号最大,好吧。
    程子颐当然看到这一细微的表情变化,她正欲将粥端走,程子颐一把将碗抢过去,三下五除二往嘴里一倒,一整碗粥没一会儿就喝完了。
    “你慢点呀!”这么急,扯着伤口怎么办?
    话音刚落他已经将碗放在床头,扯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残留的粥液。
    宁嗣音目瞪口呆,“又没人跟你抢!”
    语气像是抱怨,心里却是暖暖的,收拾了碗拿出去,嘴角一直挂着笑。
    收拾好碗筷,她回到房间里告诉他,她要回自己那边洗个澡,再过来陪他,没等他回答她已经要合上门,程子颐在里面叫她,“音音。”
    脚步顿住,身体都有些僵硬,只为一个称呼。
    “啊,怎么啦?”重新打开门,笑盈盈。
    “不要过去了。”
    “我就过去洗个澡,马上过来。”他的依赖令她有些不舍。
    “你不是可以穿我的么?”他忽然眼神炯炯地盯着她的眼睛。
    宁嗣音这下子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想起自己失败的色。诱,脸顿时就黑了,“可是。。。。。。”文胸和小裤。。。。。。。
    “你上一次没有拿走。”
    轰的一声,她感觉她的脑袋要炸了,上一次,回去的时候她确实没有把晾晒在阳台的小裤拿走,还有她那件临时买的娃娃款睡裙,因为要先去工程院取钥匙,也不好塞在包里,后来也没想起来。
    可是,他居然没有扔掉?
    还给她收了?
    这下子程子颐见证了她的脸由白到红,一直蔓延到耳根。
    “左边最下层,我的旁边。”
    程子颐躺在床上,淡定地补刀。
    宁嗣音“砰”的一声关上门,在客厅暴走。
    洗好澡她熟门熟路地从衣橱里拿了备用被子,准备在沙发上铺床睡,程子颐看她折腾了大半夜没看明白,“你在忙什么?”
    “铺床睡啊,卧室门我待会儿就不关了,你有事就叫我。”
    说得好像能叫醒一样。
    程子颐眉头紧锁,说话声调都冷了一度,“你确定!”
    他忽然的冷淡她摸不知道头脑,“我睡觉也不会打呼噜,很乖……”
    “宁嗣音!”呼和的声调,音量也有些大,她怔住,抱着被子愣怔地看着他。怎么这个人,受了伤还中气十足的?
    “过来。”见她像是吓到了,他的声调明显降下来,语气带着诱哄。
    她抱着被子,像个球一样,慢吞吞地走到床边。
    “上来。”
    疑惑,“什么?”
    “到我身边来。”
    目瞪口呆,“一起睡?”
    要不要那么直接,要不要发展那么迅速,虽然她有心,但是眼前这个病号显然心有余而力不足啊,难道他要在一起第一天就把她给。。。。。。
    她想入非非,眼神已经泄露了所有的心事,因为她不仅目光灼灼,而且视线准确地停留在他掩藏在被子底下的某个部位。
    伸手,直接将她扯过来,有被子的缓冲她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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