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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宁不嗣音-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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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你以为只有你有情绪的吗别人没有吗?本就搞不懂你,你还总是不说话,让人猜,跟你呆在一块真的累心!”
气愤的时候,说话速度都是翻倍的,说完了接不上,才知道自己前面说了什么自己都没有意识。她现在唯一的情绪就是生气,说有理由也有,但她总结不出这理由是什么,说没有,也没有。
程子颐紧紧皱着眉头,她视线瞥过他的神情,就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只是大口大口地呼着气。
她一安静下来,整个车里都安静了下来,程子颐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她还是听到了,有些诧异地看过去,他正好看着她,缓缓启唇,“我不知道,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就不是我自己,每一次都是如此,无法克制。”
“所以你公私不分,利用昭华和柏顿的合作关系,将他频繁调离,是不是?”
程子颐的眼神慢慢变化着,她平日里就猜不透他,此时心里头跟浆糊一样,更是没有主意,他只是冷冷地问她,“你很舍不得?”
“不是我舍不舍得的问题,问题是,程子颐你没有必要这么做,很卑鄙!”
他想起那些柏顿的传闻,心里就像是堵着一道墙。那个男人,从她出生就认识她,见证她那么多重要的转折,陪伴了她那么多年,甚至拥有过她最初的、最单纯的感情,想到这些,他就心绪不稳,失去思考能力。
在她的责问下,他忽然无言以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
以前,看到她和裴信扬在一起,他送她回来,她坐在他车里,程子颐就感觉自己的怒火熊熊燃烧,于是再也按捺不住,即使腹部留着血,也要出现在她面前,夺取主权。
他今日只是路过,在车上看了十几分钟,两人言笑晏晏,她看起来很开心,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少有如此的笑颜,他为她背了笑话,也博不到一个笑容,那个男人却轻易就做到了。
于是终于克制不住。
宁嗣音见他久久不语,只当他是默认,也不看他的脸色,开了车门就下去,将门摔得很响。
☆、Chapter 52
宁嗣音关了手机,早早就爬上床,但脑袋里跟涂了浆糊似的,翻来覆去地就是睡不着,墙上的挂钟分明是静音的,此时她觉得仿佛能听到指针咔嗒咔嗒移动的声音,烦躁得不行,又爬起来打开手机。
安安静静地,没有短信也没有未接。
于是第二天理所当然地起晚了,掐着点打上了卡,刚到办公室就趴在办公桌上不愿起来,无奈今天有个会议,得给卢山检查好文件,她只能撑着眼皮在看。开会的时候,才知道裴信扬这会儿又不在公司,跑s去谈事情了。就连卢山,也有意无意地说起,裴信扬今日出差频繁的事情。
宁嗣音纠结了许久,还是决定给他打个电话道个歉,电话刚接通,她想到昨日不欢而散的局面,点了挂断,编辑了一条短信,仔细看了好几遍才点了发送。
不出预料的,裴信扬没有立即回信,一直到下午,她才看到他的回复。
“不需要道歉,感情的事情强求不来,我自己做出的决定,还得自己负责,与他人无关。”
宁嗣音看着蓝色的对话框,轻轻叹着气。
在处理与裴信扬的关系上,她一直觉得自己进退得宜,有分寸,但是却还是造成了如此后果,他越是宽容大度,她就越不是滋味。昨天的事情,程子颐面子里子都给他毁了,现在算是把他的工作、生活都影响了个彻底,她想了想,还是立马回复了信息。
“裴大哥,害你频繁出差,我非常抱歉。”短信刚发出去,她又添了一条,“也替程子颐,向你道歉,以后不会了。”
手机显示发送成功,她正要放下手机专心工作,那边却打了过来。裴信扬开门见山,“什么叫做因为你,害我频繁出差?”
宁嗣音有些奇怪,他自己都被蒙在鼓里么,她还以为他只是揣着明白当糊涂,“我听说,你频繁出差,是因为昭华,也就是说,程子颐在其中,作了文章。”
裴信扬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轻笑起来,“小音,不是我笑话你,我现在只问你一句,别人说,你就信了?”
她愣住了,他这个问题很直接,却是她没有想过的问题。当时听海伦这么一说,她其实没有放在心里,但是昨天程子颐的言行,让她忽然想到听来的消息,因为前因后果十分契合,所以,她似乎先入为主了。
裴信扬听到她不作声,无奈地叹气,“小音,我昨天没打算说什么你害怕听到的事情,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选择我,是我活该,我也不会就撞在你这颗树上,本想潇洒地说完转身就走,不想……”说到此处他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评价昨天的事情,话锋一转,“但是我要告诉你,我出差,是与昭华有关,但是与程子颐,倒是没有任何关系,他不至于如此看轻自己,毕竟他已经是赢家。”
“小音,半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们之间,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但是,如果这一两句都不说,问题就会一直存在,向一根刺一样戳在双方的心口,你对他缺乏信任,他对你,同样,你们。。。。。。”
他嗤笑一声,声调忽然降下来,显得有些语重心长,“我真是可怜啊,在这里□□的感情问题,不说了,我还是自私,你们多折腾些我喜闻乐见,我还有事,挂了。”
宁嗣音看着嘟嘟作响的手机,出神。最令她感叹的不是裴信扬的态度,而是。。。。。。
与他无关?
她再一次误会了他。他们之间缺乏信任,也许裴信扬说得对,半年前的事情,说是说开了,但是时隔半年,他们二人之间的相处模式都已经变了,虽然他有向她解释分手缘由,但是这半年确实还是影响这一段关系。
她忽然想要给程子颐打个电话,号码调出来,她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去。
而他,也没有主动联系她。这么一想她把手机往抽屉里一扔,专心投入工作中。
下班的时候还是没有他的来电,她压抑着心里小小的失望,打算自己打车回家。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没有了他的安排,她都不知道晚上要吃什么,坐在办公室里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什么主意,她决定到家里楼下超市买包泡面,拿回去煮鸡蛋泡面,凑合吃。
在公司大堂看到程楚天是她始料未及的。
那日程子颐提过这件事,她虽然答应了,但是后面没有听他再提,她有时候想起来,又不便说出口,就这么一直搁置着。
对于楚天,她如今的感情相较之前更矛盾了些。刚认识他的时候,就觉得有莫名的亲切感,她想楚天对她也是一样的,否则以他略微自闭的个性,不会主动结识她。他管她叫姐姐,她就真的把他当弟弟看待。后来真相揭开,他们两人真的有血缘关系,她觉得命运真是开足了玩笑的,再如此尴尬的关系面前,她实在不知道如何面对单纯善良的楚天。
程楚天看到她从里头出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更高了些,本就比宁嗣音高不少,这下站在她面前,高出她一个头都不止。半年不见,他举手投足间更成熟了些,完全看不出是智力有缺陷的人。他冲她,笑得干净灿烂。
程楚天见她愣怔着,拍了拍她的脸,“姐姐,你不愿意见到我吗?”
这个动作,做起来像极了某个人,她一时失神,楚天当是自己才对了,表情顿时就有些委屈,“可是,我好想念姐姐。”
话音刚落就将她拥住,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抱得有些紧,她都感觉到肩膀有些疼了,他才放开。
宁嗣音抬头看着他愈发俊朗的脸,缓缓摇头,“没有,姐姐也很想念小天。”
他的愁容瞬间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灿烂的笑容,指了指门口的车子,“我来接姐姐下班。”
宁嗣音歪着头,看着门外等候在一旁的司机,拍拍他的肩膀,“那走吧,吃什么,姐姐都请你。”
“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
上了车程楚天指了指后座的购物袋,“姐姐,我什么大餐都不想吃,我就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你看,我食材都买好了。”
宁嗣音怔了一下,看袋子里东西齐全,就连淀粉都考虑到了,她深深地看了楚天一眼,“我很久不做了,不知道手艺还比不比从前。”
“我又要去美国了,哥哥说我的脑袋还有很多东西可以开发,他希望我以后能顶天立地,保护姐姐,但是姐姐你知道吗,我真的不喜欢美国,不喜欢跟别人一起吃面包,吃那些还不熟的东西,也不喜欢一个人住大大的房子,不喜欢说英文,更不想学,我觉得好累,我好想一直呆在爸爸妈妈身边,呆在姐姐和哥哥身边。”
她听着,认认真真的,她真的很想知道他这半年的点点滴滴。尽管他与她的相识都感觉是场阴谋,但是血浓于水,对于眼前这个单纯的少年,她还是说不出任何的指责,她由衷地、不由自主地想要关心他。
“好,去家里,姐姐给你做。”
楚天一进屋就做看看右看看,对于她已经不住在晨曦公寓的事,他疑惑,但是进门时问了一次宁嗣音没有回答之后,他就没有再过问,宁嗣音有时候觉得他的智商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人与人之间相处的弯弯道道他似乎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他看着她冰箱上摆放的照片,指着宁仲文,忽然说,“姐姐,原来我们长得都像他,所以我们很像,是不是这样?”
他?宁嗣音微哂,“对,他是,我们的爸爸。”
程楚天忽然低下头,闷闷地回答了一句,“哦,我不认识他。。。。。。”
那拉长的音像是长线,绞得宁嗣音的心头,一抽一抽地疼。
做好饭,她就看着楚天吃得香甜,他果然很给面子,一面夸赞,一面往嘴里扒着饭,足足迟了三大碗,才放下筷子。宁嗣音看着被他一扫而空的排骨,也忍不住笑了,“不要着急,还要吃的话我再烧一些。”
“不了姐姐,我申请这个待遇留到明天,明天我还来,行吗?”
她哪里拒绝得了他的一脸期待,笑着重重点头。
“姐姐,你是不是和哥哥吵架了?我看到哥哥发呆,工作的事从来都不至于影响到他。”
发呆?不像是程子颐的风格。
楚天看她有些躲闪的样子,自顾自地说着话,“姐姐,不知道你们怎么了,哥哥这半年过得不好,你知道吗,陆组长为了让他留下来,使了非常卑鄙的手段,不知道哥哥怎么才解决掉他们的,但我想一定不简单,因为他那段时间很不开心,天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写程序。还有还有啊,有个坏人,一直住在你们楼上啊,就住在十楼,他绑架了我,你看我手上,这个疤,就是那个人的刀子没长眼睛,他们威胁哥哥交代信息,给源代码,哥哥和以政哥哥两个人,冲进去救我了,我出来了,但是哥哥不知道如何才出来的,总之那之后,我有一个多月没见着他。。。。。。”
“绑架!”宁嗣音惊讶,十楼的邻居,原来那个看起来相似的背影,真的不是巧合,这么严重的事情,她却一点也不知道。
“对,那个人还跟我说我不值钱,要是绑到你,肯定说什么哥哥都换,但是每天都有人保护你,他下不了手只好找我。”
宁嗣音原以为她对那一晚他们酒后乱性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她此刻却忽然想起她当时在抚上他后腰的时候,摸到了狭长的疤痕。。。。。。
☆、Chapter 53
送程楚天走后,宁嗣音独自漫步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她手上还攥着分别的时候楚天送的巧克力。看着巧克力外皮的金色光泽,她想起和楚天的初遇。现在想来,正如楚天所说,他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觉得想要亲近,那时候她又何尝不是?
他们俩的相识,是血浓于水的亲切使然,而不是她所想的有心的阴谋。
巧克力入口即化,甜意在嘴里蔓延,却没达到心底里。
回想起来,这一路她一直在质疑他。从知道他的职业开始,她潜意识里觉得他会做一些侵犯人*的事情,重逢以后,她觉得他做事公私不分,滥用职权。
她说他对她目的不纯,她又何尝做到信任?
而这些,他从未有过只言片语的解释。
她对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悲哀地发现,自己从未了解过程子颐。他看起来冷冽狠戾,她便认为他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他的职业擦着法律擦边球,她便认为他道德底线低于她。。。。。。
而原来,他丝毫不欠她的。他曾告诉过她,是他先喜欢上她,她只当是甜言蜜语未曾深究。他太深沉,以至于这些事情,她选择性的忽略掉了,以为自己是先爱上的一方,注定要吃亏,以这样的心态对待两人之间的感情变化,所以刚开始就将自己置于劣势的一方,对方做什么,都觉得那是因为不够爱自己。
从知道楚天母亲的事情以后,她就常常在想,如果自己是程子颐,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要调查之人的女儿,她会怎么做?也许会转身离开,以防到最后剪不断理还乱。但是程子颐,选择出现在她面前,是不是已经花费了巨大的勇气?
如果当时被质问是不是别有目的的人是她,她要如何回答?
是欺瞒还是坦诚告知初衷?
加上前辈家庭悲惨经历的影响。她觉得她处理得未必比程子颐好。
她如今只觉得,她一点怪罪他的立场都没有。而她还是站在这个立场上那么久了,从他强势归来,她就一直将自己居于受害者的位置,戴着有色眼镜看他。。。。。。
甩甩头,走到沿街公园里找了个地方坐下,按下了程子颐的号码。
热恋的那段时间,她曾经问过他六个零的事情。
他当时开玩笑说,为了吸引她的主意,她瞪了他一眼,并不理会。如今想来也许这玩笑话就是事实,毕竟在那之后她也没有看到他用过六个零的号码。
在心里想着事的时候,她仍旧能够熟练地按下他的号码,也不知是如何的熟稔才能如此。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按下拨通按键。
机械的女声传来的时候,宁嗣音感觉到了心慌。
关机。
顺手翻着两人的通话记录,最近通话显示,都是来电,她没有拨出去过。也就意味着,这一段时间里,都是他给她打电话,她一个都没有拨过去过。
心里五味杂陈,不知如何形容。
庆幸电话没有接通,否则按照她现在藏满了事的心理状态,一定紧张得说不出什么话来;但是又害怕没有接通,如之前的情况一样,她又一次找不到他。。。。。。
宁嗣音发现,这两种情况之间,她还是更畏惧后者,想到此心头就一抽,呼吸节奏都慢下半拍。
抬头看看夜色下奔流的车海,她忽然站起来往路边跑。很快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去昭华晨曦公寓。”
下了车她连找零的钱都没拿,飞也似的跑到门口,门卫大爷许久不见她了,她担心自己已经不住这会被拦下,赶忙解释,“大爷,我有急事找程子颐,让我进去吧我拿身份证登记行不行?”
门禁森严她也不知道刷脸管不管用。
大爷疑惑地看着她,“小音你是802业主啊,进门怎么还要登记?”说着就给她开了大门。
她见门开了,就要往里冲,闻言顿住了,“802?”
她听他提起过,房子过户到她名下,并且已经装修好,她以为是指801,她当时在气头上,还冷言冷语讽刺了他。
“对啊,前阵子装修的时候工人来来往往的,程总还特意交代了放行,所以我记得的。”
宁嗣音拔腿就往电梯间跑。
按下801门铃的时候她气喘吁吁的。从未觉得一分一秒有这么漫长。以往更漫长的时间她都等过,此时却完全等不及,一只手保持狂摁的频率。
时间过去,她的手指都酸疼了,还是没有人过来开门。
颓然地放下手,她靠在门上,拨打他的手机,还是关机。
他仿佛,再一次,在她世界里消失了。
对面就是房门紧闭的802,门还是原来她熟悉的门,但是锁却换成了电子锁,电石火花间,忽然想到什么,她走上前,将拇指伸到了指纹感应区,语音提示指纹信息错误,她有些失望,正要退开,又换了右手试了一下。
“滴——”的一声,锁边的绿色指示灯闪了一下。
宁嗣音往下按门把,咔嗒一声,门应声打开了。她缓缓地推开门。习惯性伸手打开了灯。
粉白色的空间。装修风格与801截然不同。
进门的玄关被去掉了,取而代之的是粉色的鞋柜,上头水晶珠帘,作为隔断。在灯光照射下,闪着点点亮光,看着很柔和,并不刺眼。
奶白色的布艺沙发,让空间看起来纯白无暇,干净舒服,电视墙与801的风格差不太多,颜色上更简单一些,窗帘是纱质的,层层叠叠,看起来很清新,却不俗气。
最令人惊讶的是,一整片玻璃墙,可以看到801的客厅和餐厅。
801和802之间的隔断墙,被拆了,用钢化玻璃代替了原先的墙面。玻璃墙同样装有窗帘,看着比阳台的窗帘还要更厚实一些。此时窗帘大开着,她可以看到窗帘是单面的,只有她这边有,801那面没有。
玻璃墙的最右边,有一扇推拉式的门,竟也有电子锁,她将拇指摁上去,门就自动往左边滑开,只要她踏过去,就进入801的地界了。
她没有踏过去,只是愣愣地看着空荡荡的客厅。
那边没有开灯,只有这边的光线照过去的微弱光线。欧式家具在黑暗中仍然显得华贵大气,茶几上整齐地摆放着遥控器和茶具,整个空间像是售楼部的样板间,空荡荡的,没有一点烟火气。
他不在家,而且看起来这里刚刚被整理过,干干净净。他最常用的掌本也没有放在他惯放的位置。
她转身,看了自己的房间,衣橱里都是她的衣服,从睡衣到运动服,再到日常着装,一应具全;梳妆台上有她习惯用的护肤品,一整套,都还未开封;洗手间里浣洗用品也无一缺漏。
顺手打开冰箱,里面满满的,有她喜欢喝的红枣酸奶、芦荟酸奶、养乐多,应季水果,蔬菜,肉类。。。。。。
这里什么都有,只缺一个她。
她仔细算着日期,她上次在他家里看电影的时候,也就是上周的事,玻璃墙还没有出现。这边看起来一切都很新,但是已经没有什么装修的气味,不像是近日才弄好,想来只有这面墙,是近日才凿开的。
她拿了一盒芦荟酸奶,到沙发上坐下来,打开了电视机。操作系统和他那边一样,她很快就找到熟悉的影片,看了许多遍,她还是想重温一下。
茶几上放着灯控遥控器,她琢磨了一会儿,关了灯。
电视墙一个样,电视也一样大,她手里拿着同样的酸奶,一切都是一样的啊,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在她身后,把玩她的头发。
那一天是因为他,她没有专心把电影看完,今天没有人闹她了,她怎么的还是一句台词都没听进去?
光线明灭之间,眼前却都是他的身影,电视里圆润的英文,也没进入她的耳朵,耳边回响的,都是他温和的声音。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要慌,我不着急,你更不用着急,你只管在前面跑,我追着就是了,你走,我也走,你停,我便停,保持一米车距,让你看得见我,又可以甩脸子走人,直到你觉得,你可以倒车了,这样好不好?”
她重新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然后静静地躺在沙发上,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被念叨的程子颐,在飞往斯塔万格的飞机上。对于即将见到董岚青,镇静如他,心绪还是有些波动。他的身边,坐着沉默了一路的宁仲文。
即将着陆的广播声音传来,宁仲文看了一眼明显比他镇静的后辈,后者冲他点点头,他垂下头,长途飞行让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而这却不是他此时难受的原因。
飞机平稳落地,程子颐第一时间打开手机,然后扔到裤袋里,帮宁仲文拿行李。消息不停震动的声音让他愣了一下,一边往舱门走一边拿出手机,滑开查看。
好几条未接电话的短信,他直接略过了,因为他看到了备注名为“唯一”的来电提醒,还有来自这个号码的短信。
几乎是立即点开。
短信内容让镇定的男人险些被舱门绊倒。他脚步顿了一下,就停在舱门前,长久地盯着手机。
经济舱的人在后面排着队,但是空姐却不敢催促他。还是宁仲文撞了撞他的胳膊,他才回神,回头居然冲着宁仲文笑了笑。然后才抬脚往前走。
这一笑让宁仲文毛骨悚然,也让等候在门前的空姐失了神。
程子颐心情很好,从下了飞机到上了商务车,他一直嘴角含笑,令来接人的eva都觉得有些诡异。
一上车他就拿出手机,又是失神。
手机页面上是宁嗣音发来的短信。
“程子颐,我现在想要倒车了,你怎么不追了,我要倒多远,才可以撞到你?”
忽然他眼色一变,点开了手机上的某自创软件,闪动的红点显示的位置让他忽然睁大了眼睛,打开电视机摄像头系统,将画面放大,他咒骂了一声,“*!”,吓得司机心口一咯噔,身边的宁仲文也惊讶的看着他。
画面上显示,某人正在802的沙发上,睡的香甜。
☆、Chapter 54
斯塔万格是挪威石油业的大本营,但这并不意味着它是个乌烟瘴气的工业城市。国内已经晚上十点,而斯塔万格是下午四点,高纬度夕阳落得早,夕阳洒在静谧的海湾城市,让人身心舒畅,忘却时差与长途飞行带来的疲乏感。宁仲文有些羡慕董岚青,能够在这样的静谧安闲的地方,躲避他带给她的烦忧。
eva安排的酒店离董岚青家还有一段距离,到了酒店程子颐洗了个澡,刚出来就听到了敲门声,宁仲文一进门就急切地问他:“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程子颐擦着头上的湿发,“您想什么时候去?”
“越快越好!”
程子颐回头,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悠哉悠哉地说:“先坐,您也需要休息会儿,我自然有安排。”
宁仲文眉头紧紧皱着,点点头。
上个月,程子颐到考察地找到他,当时他看到程子颐,有惊讶,也有疑惑,但是其他的情绪,已经淡化了。以前是厌恶他的,干涉了他的家庭生活,还抢走了他最疼爱的女儿,后来细思,也不过是自己咎由自取。
但他对这个不速之客还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程子颐平静地看着他擦肩而过,在他身后叫住他:“伯父,我只需要五分钟,就当是为了音音,请您给我五分钟。”
不卑不亢,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尊重,这语气,让宁仲文脚步一顿。
程子颐并不客套,开门见山,“我希望您能把音音交给我。”
宁仲文转身,眼神有些犀利,他轻笑,“小伙子,你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与我说这话?”
“我或许比您还要爱她,就凭这个。”程子颐眼神坚定,语气也是。
宁仲文微微眯着眼睛,身边路过的同事回头看着对峙的两人,他冲着自信满满的程子颐道,“跟我来吧。”
在宁仲文简陋的办公室里,摆放着许多未经处理的文物,他的办公桌上还放着脏兮兮的手套,桌上全是泥土,但是那张与宁嗣音的合照,摆在桌上唯一干净的地方,相框镜面上不落一点灰尘。
他还给程子颐沏了茶,自己品着茶,慢慢开口,“我不看好你,即使你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职业,但是就你这个人本身,也不是我小音的良人。”
程子颐将茶杯放下,看着浮浮沉沉的茶叶,缓缓抬眼,宁仲文下意识一躲,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在这个年轻人的气场下,竟有些畏怯,对方眼神冷冽,说话的语气没有因为他是长辈而气虚,“伯父,如果不是音音太在乎你,我今天不会站在这里,因为这个问题,我不需要向您证明。只要她愿意选择我,那即使我本不是她的良人,我也会变成她良人的样子。”
宁嗣音,在乎他的看法。这句话让宁仲文内心震动,拿着杯子的手有些抖,程子颐将这一细节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继续说,“我不逼她,只是等她,在这个过程中,我希望让她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我有自信能成为她的幸福,也自信她相信我能。”
宁仲文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茶水溅出来,有些烫,如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眼神。他在书册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程子颐。照片上是四个人的合影,两男两女,照片照得很规矩,但是其中一个女人的眼神,出卖了这张照片真正的意义。大家都看着镜头,只有那个女人的眼神,看着最边上的宁仲文,眉目不自禁的含情脉脉。
“这是楚天的母亲阿兰。”
对于他的主动提起,程子颐有些惊讶,他沉默了一会儿,问:“您爱她吗?”
“曾经,”他眼神变得有些伤感,“我爱小音的母亲,从始至终,但我不否认当时对阿兰的感情。这是很多男人都会犯的错,同为男人,你应该能懂。”
“恕我直言,我不懂。”
宁仲文看着他的眼神,深深地注视着,却没有从里面瞧出敷衍和表演,他忽然感觉自己虚长了那么些年岁,眼前这个年轻人,交锋不少,却没有一次能把他看通透过。
“我今天来的目的,并不是征求您的意见,而是通知您,为了音音,您该把事情解决解决了。”
“来不及了。”
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他已经无力挽回。
程子颐端详了一会儿手中的照片,忽然拿起来,从中间撕开了。没有塑封,宁仲文听到声音抬眼看过去,微微皱了眉。程子颐就盯着他的表情,转过来又撕了一次,不大的照片就已经支离破碎,将照片攥在手心拧皱,他才抬眼看着宁仲文,“伯父,该断则断,你现在要做的,不是缅怀和遗憾,最好的时间,就是当下,说来不及的时候,就是正好来得及的时候。”
宁仲文的视线还在他的手心,沉默良久,才缓缓抬起头。
他心中震动,拳头攥的紧紧的,程子颐只看了他一眼就起身了,走到门前才回头与他说,“您想好了联系我,我会安排好,”顿了一会儿,又说,“至于音音,我不是你,不会让她步入她母亲的后尘,口说无凭谁都一样,与其让别人来跟你保证这个,不如选择相信我,你自己选择。”
宁仲文留在办公室里,长久地沉思。
后生可畏。他仿佛明白了宁嗣音钟情的原因。
而现在,程子颐气定神闲,他却已经急躁冒进。实在有些对不住长辈这个身份。已经来到挪威,他就想要赶紧见到董岚青,道歉也好下跪也罢,他自己造的孽,还是要自己负起责任。
程子颐看了一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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