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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江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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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只是救人心切,”蓝潇雨小心地应答,“冒犯之处,还请大人不计小人过。”
“好吧,”庞三姑看着蓝潇雨道,“看在你的份上,我倒是可以饶她一命——不过,得让我画花了她的脸,要不然,我不放她。”
“得饶人处且饶人,”蓝潇雨依然站在她们中间,尽量把青蕾护在自己身后,“再说,她的右手也已经被您打断了,教训已经很深了。”
“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庞三姑向前迈出一步来,“这种自以为是的小女孩不好好教训的话嚣张得紧。你让开!”
蓝潇雨紧皱了眉头,一张双臂完全地把青蕾挡在了背后,“不要欺人太甚了!”
“那就是说,”庞三姑一抖佛尘,“你要为她出头了?”
“如果您还是这么蛮不讲理的话,晚辈也只有放手一搏了!”蓝潇雨的口气渐渐变得硬了起来。
“就凭你?”庞三姑冷笑一声,甩了甩佛尘就向着蓝潇雨攻了过来。
蓝潇雨迎上去,左手一档,任由佛尘缠上他的左臂,右手却早奔庞三姑的喉咙而去。
庞三姑一惊,忙收回佛尘侧身闪过,蓝潇雨握拳又向着她的耳际袭来。庞三姑忙又闪过。一连过了几招,庞三姑都只有躲闪的份,完全占不到上风。
“住手!”庞三姑再次闪过蓝潇雨的攻击,跳到了一边,喊道:“徐老怪徐榄是你什么人?”
蓝潇雨收住架势,又抱了抱拳,道:“正是家师。”
“师父?”庞三姑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蓝潇雨,“没听说过他有收徒弟啊……我倒是听说,他曾经给自己的宝贝女儿找了个女婿。”她停下话头,忽而一笑,“看来就是你了,要不那个小气老怪也不会把自己的本事全传给你。”
蓝潇雨静静地站着,没有答话。
“好吧,”庞三姑收起佛尘,“看在那个死去的老怪面上,我今天就饶了你们。”她那双满带着嘲弄笑意的眼睛转了个方向,看向青蕾,又道:“不过,依我看来,这小姑娘可不是徐榄的那个宝贝女儿啊!”说完,她大笑起来,抖了抖衣衫,转身走了。
蓝潇雨急忙转身扶起青蕾,让她在路旁的大石上坐了下来。
“来,让我看看你的伤。”他熟练地检查着青蕾的右臂,“手腕和肩膀都脱臼了,不过还好,骨头没事——忍着一点啊,我先给你接上。”
“嗯。”青蕾紧咬着牙点了点头。
只听“咔”“咔”几下,她的关节都干脆利落地被接上了。
“好了,回去再擦些药酒就没事了。”蓝潇雨又上下看了看,“还有没有哪里有伤?”
青蕾抬起头看着他,视线却开始模糊了起来。她忙又低下头去,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眼泪。
“怎么了?”蓝潇雨连忙蹲下身来,看着青蕾的眼睛,“是不是很痛?”
青蕾紧咬着下嘴唇,还是控制不住,眼泪开始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
该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的!青蕾在心里暗骂着自己,一不留神,却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再也忍不住,大声地哭了出来。
“没事了,”蓝潇雨的声音温柔地传到耳际,“已经没事了……”
五
熟悉的河岸边,河水依旧清清地流淌着,却已不见了那熟悉的窈窕身影。
青蕾在河岸边蹲了下来,伸出手浸在了到清凉的河水里。流动中的河水撞击到她的手背,荡开了一层层的波纹,那些波纹向外发散开来,绕开了她的手,继续向着下游缓缓地流去。
世事又何尝不像这流水一样,让人想要抓也抓不住?美好的时光从来都是这样,毫不留情地流失掉了,就再也不会回头。
“别难过了,”蓝潇雨在她身边蹲了下来,“就算是我有机会帮她看病,也不一定能救得活她啊!毕竟先天性的病是很难医治的。”
“那至少也能延缓一些时日啊。”青蕾轻轻摇了摇头,“或许她能过了20岁的生日呢?或许她能等到想要等的那个人呢?”
“也只是或许而已。”蓝潇雨看着她,轻轻笑了,“世事哪有这么多或许呢?再说了,她这辈子虽然短暂,但是也过得很开心很充实啊,这不就够了么?不也比那种活得很久但是却一片空白的人生好太多了?”
青蕾感激地看向蓝潇雨。这男子虽然啰嗦了点,但却十分的细心体贴,让人觉得很温暖呢。看样子他很了解女人的心思啊,青蕾不禁想着,不知道他骗到过多少女孩子的芳心了?
蓝潇雨见青蕾看着他发呆,不由得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别这样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青蕾翻了翻白眼,不再理会他,起身往叶秋儿的屋子走去。
第七篇 逃离(一)
一
杭州城。
又到了杭州。
开春的时候,叶秋儿产下了一个可爱的小男孩。虽然青蕾打心里喜欢这个小侄儿,但是,她更想要到京城去拜访卓清风的义父卓颖,或许,他会知道自己和卓清风的身世。
于是,青蕾在小侄儿满月的第二天,便准备出发北上,却因为蓝潇雨想要回一趟他的医馆,于是他们便又绕道来到了杭州城。
对于这个地方,青蕾的心里总有一种念念不忘的情思,就像蚕丝,细细的,粘粘的,拉扯不断。然而,到了杭州,却又有种更深的迷茫感觉充斥着她的内心,让她更加地不知所措。
蓝潇雨的医馆,正门大大地开着,那群喜欢生病的女孩围在门前探头探脑地,却又谁都不进去。
“咦?”蓝潇雨奇怪地看着那敞开的大门,轻轻挠了挠头,“我的医馆还会失窃?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拿的?”
“一定是失窃么?”青蕾转头看着他,“难道不是仇家找上门?”
“我没有仇家吧……要是有的话也都到阎王殿报到了。”蓝潇雨肯定地说。
“蓝大夫回来了!”围观的女孩中有人看见了他,大叫起来。于是,本来围在门前的女孩们瞬间就围到了他们身旁。
“怎么回事?”蓝潇雨无视她们询问地看着青蕾的眼神,开口问。
“蓝大夫,有个好凶的女人在里面哦!”
“是啊是啊,她把你的门都给踹坏了!”
“我们质问她她还跟我们凶……”
她们七嘴八舌地争着说话,蓝潇雨不禁皱了皱眉头,分开人群走上前去。
当他走进屋子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大厅正中央的那个女孩。那女孩一身的打扮个性十足,浑身挂满了各种光怪陆离的饰品。她大刺刺地搬了条长凳坐在那里,看见蓝潇雨带着那群女孩进来,她挑起了左边的嘴角一笑,打着招呼:“哟!好久不见了啊!我说你怎么乐不思蜀呢,原来是有这么多的江南佳丽让你流连忘返啊!”
“徐凝儿,你怎么在这里?”蓝潇雨不禁咬了咬嘴唇,开口问。
“你以为我找不到你吗?”被他叫做徐凝儿的女孩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怎么,你打算躲我一辈子啊?”
“你,”那群女孩中有一个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谁啊?怎么这样说话?”
“我是谁?”徐凝儿双手叉着腰对着她瞪起了眼睛,“我是蓝潇雨的未婚妻!我才要问你是谁呢!”
“未婚妻?”一群人都脱口叫起来,一齐看向蓝潇雨,他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辩驳。
“是啊!不相信啊?”徐凝儿仍然一脸凶相地看着她们,“你们来这干嘛?来看病啊?我们今天休息,不看病,请回吧!”她气势汹汹地把一群女孩都轰了出去,看见青蕾还站在门边,她又瞪起了眼睛,“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今天不看病,快走快走!”
“我是来找蓝大夫拿药的。”青蕾对着她笑了笑,走进屋去,把蓝潇雨替她拿着的包裹拿了过来,对他一笑,“谢谢蓝大夫啊,我走了。”说着,转身就要出去。
“你要去哪里?”蓝潇雨急忙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干什么?你舍不得啊?”徐凝儿见了,又冲蓝潇雨瞪起了眼睛。
“我不打扰你们了,我还是走吧。”青蕾抽出手来。
“青蕾,”蓝潇雨急忙又拉住了她的袖子,“别这样……”
“喂!”徐凝儿走上前来,毫不客气地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青蕾对她抿嘴一笑,“当然不是你们那样的关系,放心吧。”
“徐凝儿,你到底要怎样?”蓝潇雨紧皱着眉头,无奈地看着徐凝儿。
“我要怎样你不是很清楚吗?”徐凝儿伸手打掉了他拉着青蕾袖子的那只手,“我已经18岁了,我们可以完婚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那婚约是你爹自己决定的,我都不知道……”
“那又怎样?难道你想毁婚吗?”
“蓝大夫,”这时候,门外又走进来一个女子,是莫小兰。她进门看见这一幕景象,愣了一愣,柔柔地开口道:“我听说你回来了……”
“怎么又来一个?”还没等蓝潇雨回答,徐凝儿又冲莫小兰瞪起了眼睛。
“你闹够了吧?”蓝潇雨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拉住了徐凝儿,“你要是没地方可去我可以收留你,但是你不能干涉我的生活啊!”
徐凝儿转头白了他一眼,“什么你的生活?看起来倒是风流快活得很哪!不过,”她抱起手来,斜眼来回瞟着青蕾和莫小兰,“从现在开始我会看好你的,不会再让那些不正经的女人勾搭了去。”
“徐凝儿!”蓝潇雨声音渐渐变得大了起来,他气呼呼地瞪着徐凝儿,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我还是先走了吧。”青蕾说完,没等蓝潇雨再拉她,她已经快步地走出门去了。
青蕾走到杭州城门口,浅浅地叹了一口气,心里忽然觉得空落落的。
回头去看时,离蓝潇雨的医馆已经很远了。
我到底在期盼些什么呢?青蕾悄悄地问自己。忽而,她又笑了。
她在笑自己。
明明在做着美丽的梦,却总是提醒自己要醒,醒过来之后,却又莫明地一阵阵地忧闷。
没办法了,在伤得太重之前,还是先逃吧。
突然想起来在山间小路旁那个温暖的怀抱,她眼泪又不经意地流了下来。青蕾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暗暗责怪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又掉到这温柔的陷阱里去了?
第七篇 逃离(二)
二
漫无目的地在杭州城里面晃来晃去,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
月光温润如水。
月光下的西湖却是一派热闹喧嚣的景象。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星星点点的画舫点缀其间。那些装饰豪华的画舫上觥筹交错,弦乐飘飘。
青蕾一个人孤零零地倚在断桥的栏杆上,雪儿也被留在了叶秋儿那里,再也不会陪伴在她的身旁了。她看着那些装饰得富贵华丽的画舫,想象着上面那些奏乐的卖艺女子。她们,一定温柔而又美丽,优雅而又谦恭,反正,就是和她这种行走江湖的女子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凡是男人,喜欢的一定是那样的女子吧?
一艘画舫轻轻地停靠在岸边的码头上,琴声悠悠地停了下来,船上款款的走下一个红色纱裙的女子,只见她轻轻行了个万福礼,开口道:“客官请慢走。”
船上依次走下来几个衣着华丽的酒客,都喝得醉醺醺的。其中一个还意犹未尽地扯住了女子的袖子,口齿不清地嘟囔着:“邀月,走,到我家里去,再唱两曲喝两杯助助兴啊!”
“冯大官人,”女子又欠身道了个万福,不露声色地抽出了被拉住的袖子,“小女子只是区区一个画舫上的卖唱女子,难登大雅之堂。如果您还余兴未了的话,可以到城中的醉红楼去看看。”
这女子真会处事。青蕾暗自想,要是换作自己,早就抽他两耳光了。
“邀月,你什么意思啊?”旁边的人嚷嚷起来,“冯爷叫你去是给你面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对不起客官,”女子依旧低眉顺目地说:“邀月只卖唱,从不喝酒。”
“你真不识抬举啊!”说话那人上前就要捉邀月的手腕。
“等等。”那个被称为冯爷的人制止了那人,眯着他那色迷迷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邀月,说道:“邀月,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杭州城里可没有比我冯爷更财大气粗的了,就连县太爷见了我也要礼让三分的。我看得起你,可是你的福气!”
“就是,”旁边的人忙接茬道:“你今天要得罪了冯爷,可没你好日子过。”
“对不起,冯大官人,”邀月依然低垂着眼帘,“邀月从来只在这西湖上卖唱,别的,不卖。”
“什么!”那个冯爷火了,上前一步紧紧抓地住了邀月的胳膊,“今天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船上摇橹的半百老者见势不妙,急忙下船来拉住了冯爷的胳膊,“冯爷,您饶了她吧,求求您了,我们两父女两讨个生活也不容易……”
“去!少罗嗦!”还没等他说完,冯爷已经一脚踹在到了他的身上,老者吃力不住,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爹!”邀月大叫着挣扎起来,奈何早已经有两个人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她一个弱小女子,怎是两个大男人的对手?
青蕾有些焦躁起来。本来早就应该下去救她们的,可是又担心这次救了,一旦自己离开,她们会遭受到更大的报复。
正彷徨间,她眼角的余光突然发现,桥头那里有一个黑影正在探头探脑的。
定睛看清楚那个身影,青蕾不禁莞尔一笑,心里有了个主意。
只见她毫无声息地走到那个黑影背后,突然伸出手去,一把就抓住了他的后衣领,一下将他提了起来。
“啊?”那黑影吓得叫了起来。
“别叫!”青蕾让他转头看到自己,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小蚂蚁,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呢?”
小蚂蚁回头看见是她,立刻就堆起了一脸笑来,“原来是你啊,姐姐!吓我一跳!您还记得我啊?嘿嘿……我这不是在讨生活嘛!”
“别叫得那么亲热。”青蕾感觉到他的衣领有些油腻腻的,便松开了手来,“怎么不记得?不但偷了我的钱,还想把我给卖了,烧成灰我都认得你!”
“嘿嘿,姐姐,”小蚂蚁摸着自己的那乱糟糟的后脑勺继续讨好地傻笑着,“那么久以前的事还提它做什么?”
“好,不提。”青蕾指了指河堤上正拉拉扯扯地纠缠不休的几个人,“如果你今天能让那位姐姐从那些醉鬼手里脱身的话,我不但不提往事,还会付给你银子,怎样?”
“说话算数?”小蚂蚁闻言眼睛一亮。
“当然,不过得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这有何难?包在我身上!”小蚂蚁一扬脑袋,拍了拍胸脯,转头便向河堤快步跑去。
那被称为冯爷的醉鬼正领着几个人拉着邀月要带回府去,旁边突然冲出个小乞丐来,一把抱住了他的双腿就不肯松开。
“冯爷,冯爷!”那个小乞丐,自然就是小蚂蚁,不等他发作,就满脸堆笑地说:“冯爷,给点赏钱,给点赏钱嘛!嘿嘿……”
“你这小乞丐!”冯爷被他抱住了双腿,一时也脱身不得。旁边的人要顾着邀月,分出手来也拉他不动。
“好了好了,”冯爷无奈,“给你给你,拿了快走开。”一面说着,一面伸手去腰间取银子,却觉得腰间空荡荡的。正觉得奇怪间,一愣神,只觉得腿上一松,小蚂蚁已经跑出了三尺开外。
“追!快追!”冯爷大吼一声,也顾不得邀月,气急败坏地指挥着手下急急忙忙地就向着小蚂蚁追去。
看着那些人闹哄哄地跑远了,青蕾轻笑着摇了摇头。她不得不承认,这小蚂蚁确实机灵得紧。
河岸边,现在就只剩下邀月父女两人。青蕾走上前去,也不在意邀月询问的目光,直截了当地问:“不知姑娘这画舫上,可招待女客?”
邀月稍微一愣,随即莞尔一笑,“当然,来的即是客,姑娘请上船。”
上得那装饰得十分典雅的小船,青蕾十分的心满意足。刚才在桥上还在想着坐坐看这些眩目的小船,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得偿所愿了。因为成长在大草原上,青蕾对于这南方水乡特有的充满诗情画意的小船自然是十分的好奇和向往。说好奇,那是自然的,说向往,那是因为她的心里对这种小船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似乎在童年那尘封模糊的记忆中依稀有这样的小船的影子。
所以,青蕾对船上的一切都觉得十分好奇和新鲜,她东瞅瞅西看看的样子自然逃不过邀月的眼睛。
“姑娘是第一次来画舫上吧?”邀月指着搭着丝绸的座椅,“请坐。”
“嗯。”青蕾,点点头,做了下来,正好看见了对面帘子上挂着的一副题字的丝帛,“碧水之滨,寻盼依依。天籁之音,邀月共聆。”她不自觉地念了起来。
“邀月的名字由此而来。”邀月接腔。她看着丝帛,眼睛里不知不觉流露出一些款款动人的柔情来。
“原来如此。”青蕾悄悄吐了吐舌头,她刚才还一直以为是妖月呢!
“不知姑娘喜欢听什么曲子?”邀月已经坐在古筝旁边,双手轻轻抚在琴弦上。
“春江花月夜吧。”青蕾随口便说。这是完颜伯伯最喜欢听的曲子。虽然对一直以性格坚毅豪爽著称的完颜伯伯爱听的曲子居然是汉人的,而且还是这么温软缠绵的调子,青蕾一直觉得很奇怪,不过,她自己也是很熟悉而且很喜欢这首优美动人的曲子。
邀月闻言又是微微一愣,随即道:“姑娘真是会点,看来也是个知音人,这确实是首好曲子。正好,我也最喜欢弹奏这一曲。”
言罢,邀月侧目扬指,轻轻拨动着琴弦,优美的曲调在西湖上悠悠地飘荡开来。
小船在美妙的音乐笼罩在湖面上转了一圈后,回到了原来的码头。
青蕾小心地从船上走下来,小蚂蚁突然就从旁边的阴影里窜了过来。“姐姐!”他嘻笑着一把拉住青蕾的衣袖,伸出一只脏兮兮的手掌来,“我取报酬来了!”
“你呀!”青蕾无奈地摇了摇头,把一锭银子拍在他手心,“不是把那家伙的钱袋都拿走了么?还跑回来和我要钱,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嘿嘿,这是两回事嘛。”小蚂蚁亲了手里的银子一口,立刻放到怀里,“谢谢啦!姐姐再见!后会有期啊……”
真是个机灵鬼!青蕾看着他已经融入夜色的小小身影,不禁笑了。
“原来是姑娘助我,”背后的邀月突然出声道:“邀月万谢了!”
“不用。”青蕾转过身,却见邀月捧出了两锭银子,忙道:“不用这样,我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姑娘的举手之劳却是邀月的救命大恩,更何况,姑娘还为此花了银子,邀月当加倍奉还才是。”
“既然这样,”青蕾冲她眨了眨眼,“今天的泛舟赏月就算你请我的好了。”说话,青蕾不容她再出声,便转身离开了西湖码头。
第七篇 逃离(三)
三
杭州城的夜晚并不像蒙古草原那样的寂静,这里的人们似乎都不会睡得太早。
各家各户都有灯亮着,大街上总有三三两两的人走过,酒馆里也都挤满了客人,掌柜和小二也都忙得不亦乐乎。
青蕾一路走着,看着,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座灯火通明的楼房前面。
醉-红-楼?
青蕾看看牌匾,又看看亮堂堂的大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和旁边使劲招呼着路人的浓妆艳抹的女人,实在想不明白这是卖什么的地方。
一个拉客的中年妇人看她背着个包袱站在门口发呆,转了转眼珠,忽而一笑,迎了上来,在她耳边轻声问:“姑娘可是来做生意的?”
“不,不是。”青蕾连忙摆手。
“噢……”那妇人一脸失望,仔细看了看她的脸,不甘心地又问:“要不要考虑一下?以你的条件,我保证你做我们醉红楼的红牌姑娘!”
“红牌姑娘?”青蕾眨了眨眼睛,奇怪地问:“那是做什么的?”
“你在说笑吧?”妇人拿块丝巾捂着她涂得红艳艳的嘴,笑了起来。
青蕾正寻思着这妇人的笑意,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胳膊,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膀。
“啊!”青蕾一惊,跳前一步,摆脱了那只胳膊,转过身来,皱眉怒视着胳膊的主人。
那是一个一身白衣的公子哥,右手还拿了一把白绢纸扇,在那里像模像样地晃动着。
他见青蕾跳开,哈哈大笑,道:“姑娘若是要卖,第一个卖我如何?”
“你!”青蕾气得七窍生烟,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哟,柳公子,您来了啊。”旁边的妇人见了他,一脸的媚笑,“快请进,快请进啊。细雨姑娘正等着您呢!”
“好。”那柳公子跟着妇人走进了醉红楼,临进门前还不忘回头对青蕾抛了个飞眼,道:“记得来找我啊,我等你!”
青蕾转头就离开了。她终于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了。
青蕾自己气鼓鼓地沿着街道走了一截,忽然间觉得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她抬起头看着天空,突然发现今天的月亮又圆了。
真是的,她不禁苦笑起来。这月亮怎么总是要在她独身一人的时候圆呢?
算了,今晚就不去找客栈了吧。青蕾做了这个决定之后,跳上了路旁瓦房的屋顶。
还是在屋顶舒服,自由自在的。青蕾想。
她躺了下来,把包袱垫在头下,静静地看着那一轮圆圆的月亮。
夜渐渐深了,晚睡的杭州城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路上的行人都回到了各自的栖身之处,真正寂静的夜晚,终于来临了。
青蕾的眼睛渐渐地迷糊起来,劳累了一天的她总算是进入梦乡了。
梦里的世界,总是那么的模糊不清。草原的阳光,西湖的水,还有看不清脸孔的人们,全都晃晃悠悠地融合在一起,忽而又分了开来……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了过来,青蕾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那声音虽然很轻,却是越来越近。
青蕾知道,那是有人运着轻功在房顶上奔跑发出的声响。她坐起身来,又仔细听了一会儿,判断出是两个人,而且是一前一后,相隔大概有四五米左右。
照此看来,后面的人是在追逐前面的一个人。
青蕾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在明亮的月光下,她看到了远远的跑过来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身后还跟着一个若隐若现的白色影子,正好是在与青蕾隔街相对的屋顶上。他跑得越来越近,跟在他后面的那个白衣人也渐渐的看得分明了起来。
两人的轻功不相上下,所以他们之间的距离一直保持着不变。
这两人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出来扮演黑白无常啊?青蕾不禁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逗得一笑。
白衣人忽然停了下来,一扬手,一个条状物体直向黑衣人飞去,那黑衣人只顾得跑路,不料防被那东西正正地击中了背心,他一个前仆,跌倒在瓦片上。
“看你还跑!”白衣人哈哈一笑,走上前捡起那长条型物品,一扬手打开来,竟是一把白绢纸扇!这一下,青蕾也看清了,白衣人赫然就是刚才在醉红楼门口轻薄她的那个纨挎公子!
那黑衣人直挺挺地趴在瓦片上,一动也不动,白衣人有些疑惑,他迟疑了一下,走上前去,踢了踢黑衣人,黑衣人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也不动。
白衣人弯下腰去,正要伸手把黑衣人的身体掰过来,黑衣人忽然一下撑起身来,后脑勺直冲白衣人面门而去,眼看就要撞上,白衣人眼疾手快地把手里打开的扇子横中一挡,白扇轻轻一拍黑衣人后脑勺,借着力就站起了身来,退开了一步。
黑衣人吃他一拍,脑袋又向地面撞去,他忙一低头,就地一滚,也站了起来。
“巫马小贼!你想害我破相啊?”白衣人冲他大吼。
“破就破呗,你又不是女人!”黑衣人撇了撇嘴,甩了甩脑后的一根小辫子。
那黑衣人的发型甚是奇怪,满头都是两寸来长的短发,却在后脑勺那留了一撮,辫成了一个小小的辫子,辫子末端还配了个细细的红色绳子。不过,发型虽然怪异,和他那张全是桀骜不驯却是英气十足的脸倒是十分的般配。
“哼!就你这个小贼怎么会懂美男的优势?”白衣人高傲地扬了扬下巴,摇了摇手里的白扇,“今天你是跑不掉了,乖乖束手就擒吧!”
“那倒不见得……”黑衣人眼睛一斜,突然就向着街对面看戏正看得津津有味的青蕾跃了过来,只见他一伸手拉住了青蕾的胳膊,右手袖子里伸出的小匕首及刻间就顶在了她的喉咙上。
“柳烟,你不是最疼女人的吗?哈哈……”黑衣人大笑起来,“现在你准备怎么做?”
“哈哈……”对面的柳烟仰天大笑了起来,他收起扇子,指着黑衣人道:“应该问你准备怎么做吧?我从来都只疼我的女人。你手里那个又与我何干?除非……”他忽然住了嘴,向青蕾抛过来一个飞眼。
青蕾全身一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嗯,那个……”青蕾低垂了眼不看对面那个白痴,“巫马小贼……”
“我不叫巫马小贼……”黑衣人皱了皱眉,不满地低声说:“我叫巫马宵。”
“哦,巫马宵。”青蕾清了清嗓子,“我看你的武功和对面那个不相上下,现在如果我和你联手的话,对面那个绝对不是对手。”
“唔……”巫马宵看着青蕾,似乎正认真考虑着她的建议。
“怎么,难道你不是很想揍他一顿?难道是我猜错了?”青蕾歪过头看着巫马宵
“你说得对!上!揍他!”巫马宵拽上拳头,就要跳将过去。
“慢着!”柳烟看巫马宵突然放开了青蕾对自己怒目相向,而一边的青蕾也从袖子里抽出了鞭子,立刻猜出发生了什么事。他忙从腰间拿出一块红色镶金木牌来,“我是京城名捕‘擒贼书生’柳烟。姑娘,你看好了,你旁边那个是‘偷天贼盗’巫马宵,赏金5万两的通缉犯!”
“是‘偷天侠盗’好不?”巫马宵满脸不悦地反驳道,同时也瑾慎地离开了青蕾一尺之外。
京城名捕?青蕾不禁多看了他几眼,可是怎么看都不太像。确切地说,怎么看都和她的哥哥卓清风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也许,在青蕾心目中,京城名捕这个名头早已和哥哥的形象叠合在了一起。
青蕾这一愣神间,旁边站立的巫马宵脚下的瓦片忽地一沉,碎裂开来。等青蕾和柳烟听见响动仔细看去的时候,巫马宵刚才站立的地方已经只剩下了一个大洞。
“不好!”柳烟大喊一声,飞身跃了过来,跟着毫不犹豫地就跳进了那个大洞里面。
青蕾走到大洞跟前,探头望下去,只看得见柳烟在下面团团转,却瞧不见了巫马宵的身影。
青蕾也跟着从那个大洞跳了下来,发现这是一间布匹商店,柜台后面还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许多花花绿绿的布匹绸缎。
“可恶!又让那小贼跑掉了!”柳烟看着旁边洞开的窗户,咬牙切齿地跺着脚,大骂起来,“那个狡猾的巫马小贼,再给我看见非要先废了他的双腿,然后再捉他不迟!”
“我看我们也快离开这里吧,”青蕾抬头看着头顶那个破洞,“一会儿主人家听见响动出来,被捉住的可就是我们两个人了。”
于是,青蕾和柳烟一前一后地从那扇巫马宵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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