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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月刀-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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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卢尊强竟是越不了雷池十步!
  冷清的一笑,“白狼”向敢冲着金申无痕道:“大嫂,看情形还是小弟我和大嫂有余,
算一算,也很有一段口子末向大嫂领益受教啦……”
  金申无痕没有愤怒,也没有激动,她只是神情悲悯的道:“太令人惋惜了,向敢,你的
年纪轻轻条件好,正有无限前程,但你却耐心不够,信心不强,定力更差,你原本美好的一
切,恐怕就要毁在这好高鹜远,虚浮不实的个性上,你错得太多了,向敢,‘金家楼’白栽
培了你一场!”
  向敢无动于衷的道:“人各有志,大嫂,我的能力并不只堪承担这点局面,如若我不有
所作为,便会永远局促这点局面之中,再也脱不出‘金家楼’早巳替我铸好的巢臼!”
  摇摇头,金申无痕叹息着道:“你想差了,向敢,我们一直在助你发展,帮你往上扶,
我们决无对你稍加束缚之意,你该明白,向敢,假如我们不打算扶植你,‘金家楼’第五把
交椅的位子,便不会叫你坐上……”
  向敢大笑道:“不,大搜,我并不满意那第五号的位子,我要坐第二把交椅,甚至第一
把!”
  金申无痕缓缓的道:“如果你这么急切……急切得甚至不择手段,不顾道义,你很有可
能会如愿,但是,你却铸成了现在的大错,我敢说,你此生再也无望!”
  向敢粗悍的道:“我们睁着眼看--大嫂,看看是你说得准,还是我猜得中!”
  手上的一对银叉斜指,他气引丹田,暴喝道:“给我宰……”
  “十二铜人”一伙里,仅存的甘维、陈隆、葛松三个,立似急先锋般挥舞着手中的“赤
铜人”便朝前猛卷,而“二龙令”尚剩下四位的“六大顺子”,也不分先后的齐而进袭,他
们身形才动。尚卫护在金中无痕左右的公孙向月、禹其穆、严样等马上拦截,以三敌七,顷
刻间便杀做一团!
  凝视着向敢,金申无痕的眸瞳中蕴聚着成形的酷厉,然而她的语声却竟出奇的柔和:
“现在,向敢,真的只剩下我和你了,不错,我们的确有绦,你不是有很长一段日子没有与
我相互切磋了吗?你还在等候什么呢?”
  向敢的额头上鼓起了青筋,呼吸也急促起来.他双手紧握银叉,挫着牙吼:“金申无痕,
你以为我会含糊你?”
  金申无痕淡淡的道:“我没有这样说,但你总得做出个不含糊的架势来才能令我信服,
对不对?”
  银叉文合于一刹,冷电炫灿在六股破空的锐气里,向敢动作之快,不可言喻;金申无痕
的身形微微晃动,人已到下向敢右侧,她的掌如兰瓣,轻巧又美妙的飘现,然而,却是劲力
旋回,纵横如削,向敢右胯早巳受伤,转动间颇有牵扯,他虽然迅速躲让,也被金申无痕那
漫天飞舞的掌势逼了好几个踉跄!
  人向斜起,向敢又在斜起的瞬息倒翻而回,双叉伸缩,光束暴散骤分,疾袭对方,金申
无痕白裳荡扬,“黑龙簪”
  从容点戳,叮当撞响中,银叉颤跳歪斜,向敢又一次狼狈后退。
  不远处,展若尘和单慎独在天晕月黯的搏杀着。展若尘左腿胫骨已断,他在攻拒进退之
间,完全凭借着那青竹做为左腿依恃;这根青竹是斩砍下来的,长有四尺,韧滑坚实,且弹
性极佳,撑打托拄之间灵活巧便,更有比诸用腿行动尤为伶俐的效果,往往腾挪中出人意外,
而展若尘刀出似有神鬼相助,千变万化,难以逆料,他那满身的伤,透衣的血,几乎毫未影
响及他目下的战力!
  单慎独也不是完全无缺的,他前胸的伤口仍在炙痛,仍在流血.但比起展若尘来,他这
点伤就不算是伤了;他原以为凭展若尘大创之下的身子是有他便宜占的,然而,他现在知道
他估错了,双方在闪电般的接触中,他竟感到压力更增,敌势益强……他觉得他是那般不可
捉摸,又那等阴寒酷厉!
  “黄鹰”苏杰全神贯注的卓立一旁掠阵,他没有参与拼战,眼前,他只是担心展若尘,
他知道展若尘的伤有多重……
  先前,他不曾遵照展若尘的吩咐,突袭“金家楼”敌逆之际离开,因而他守伏着等到了
展若尘,也对展若尘伤后不便的身子提供了帮助,此刻他仍是这个打算,他要在必要时,再
能为展若尘做点什么……

          

柳残阳《霜月刀》
第五十九章 倾酬恩义

  这座小山顶上,疏落的火把光辉在飘晃着,闪动着,那光度却是晕暗又凄蒙的,由于天
色已经微微透了曙白,情景便越加在沉冥中渗着灰青了--好像是一场梦魔,一场色调、背
景异常悲凉的梦魇,而刀的影子便在这样孤寒苍茫的梦魇中追逐,扑击,翻滚着,偶然一溜
赤艳艳的鲜血划现,一声可怖的嗥号破空,也仿佛幻像那般的不切真实了……
  卢尊强在“钩连枪”上的造诣极深,兵器是狠毒的兵器,使兵器的人也够得上铁石心肠,
因此,他这里的战况很快就有了变化,就有了结果--
  在一次连续的挪闪中,卢尊强蓦而曲身贴地疾窜,躲过了阮二与冯正渊的攻击,当韩彪
的“双刃斧”兜头砍来,他粗短的枪杆暴斜,枪端钩刃猛的绞住了韩彪的斧锋,同时,右脚
如电般闪弹,韩彪一声闷哼,离,人已满口鲜血的倒仰出去!
  怒吼着,冯正渊双手执斧,奋力撞向卢尊强……这位鲁西驴马帮的总头领却反应奇快,
他飞出的一脚凌空倒划半弧,又准又重的踹在冯正渊的手腕上,腕骨的折断声清晰可闻,冯
正渊痛得全身收缩,跌地打滚!
  独目圆睁的阮二,便在这时扑了上来,“双刃斧”翩飞挥斩,冷芒流泄;怒袭强敌。卢
尊强急速旋回,“钩连枪”
  挑打戳刺,招法如风如乾,毫不稍让的反攻阮二,只一接触,阮二便被逼退了三步四步!
  一条人影滚地而进,伸展双臂,死命抱向卢尊强的足踝……那是韩彪,一滚一口血的韩
彪!
  “找死!”口中冷叱着,卢尊强手上家伙仍拒阮二,反足上挑,又是“吭”的一声把韩
彪踢飞三尺!
  只在这一刹,原在地下滚翻的冯正渊突然腾身而起,一头撞在卢尊强的腰肋上,这一撞
之力十分强猛,卢尊强不防之下,整个身子打了个转;他也够狠,身形转动问,“钩连枪”
的枪尖泄起一抹冷芒,“噗”的一记深深透进了冯正渊的胸膛。
  一张面扎立时歪曲的冯正渊,嘴巴也扯斜向一边,他竟双手死力抓住枪身朝外扯带,而
刚刚摔落下来的韩彪更连爬加滚的扑到卢尊强身上,两条手臂像章鱼的吸盘也似,那么黏肌
吸骨的缠绕着卢尊强的脖颈不放!
  喉头咯咯作响,双目凸瞪,卢尊强全身一弓,同时右肘倒撞,韩彪的肋骨连断,却仍是
双臂箍紧,不松不懈--
  卢尊强还没有来得及有第二个动作,阮二的“双刃斧”已炫花了他的眸瞳,更带起了这
位鲁西大豪的半片瘦伶伶的脑袋!
  花红稠白的鲜血与脑浆在进溅洒舞,甫才凝成那么可怖的一副瞬间图案,那边金步云的
一对斗大“南王锤”也砸开了三名“白绫门”大弟子的头颅,同样迸自脑壳之内的鲜血与脑
浆,竟是和这边的情景相交应合,互为映辉!
  “白魔带”余尚武身形飞跃,粗哑的狂吼:“白绫网!”
  剩下的五名“白绫门”大弟子迅速穿走,分成五个方向,尺长的白绫腾空而起,纵横交
织,那么白晔晔的一片往下急罩--真像是一面网!须眉俱白的金步云大笑如雷,他气贯丹
田,采用了一种十分怪异的应付方法……一飞冲天!
  绫网是罩落下来,金步云的身子却挟着至极的力道往上冲飞,一落一起之间,五名“白
绫门”的人弟子马上跌滚做一地;但是,这“白绫门”的战法显然不止这么简单,五个执网
者虽然仆跌在地,却就地翻扑旋转,于是,拔起的金步云便不啻在身上缚缠了五条绫带,而
每一条绞带的另一头,又另负着一个人的体重!
  金步云的身子在半空努力挣扎,却不胜负荷的坠落而下,余尚武石火般掠近,白绫如虹
贯日,直指金步云咽喉……金步云似是豁开了,千钧一发中,他双手的“南王锤”猛向左右
抛出,那边才将两名“白绞门”的大弟子砸翻震飞,他已奋力抓住了余尚武的白绫,横扯抖
带。
  余尚武并不发力相拒,他任由金步云将他扯离原地,又往前抢扑……一刹间,他却猝然
加速去势,陨石般泄到,手上原来的衣带倏松,不知从哪里又抽出一条同样的白绫来,这条
白绫,便在金步云身躯往后微仰的当门,怪蛇般缠上金步云的咽喉!
  于是,三名“白绫门”大弟子立时扯紧尚缚在金步云身上的三条白绫,余尚武却死命收
绞绕在金步云脖子上的另一条白绫,金步云白发苍苍头颅猛昂,双日大睁,手中握着的余尚
武原先弃落的那条白绫,在他挥臂之下有如一条响鞭,发出“劈啪”脆响,笔直抖出,又飞
也似的反卷上余尚武的颈项!三名“白绫门”的大弟子往后拖,余尚武朝前扯,金步云那条
缠在余尚武脖子上的白绞也同时猛砸--三方面一齐发动,传来的两声颈骨折断的音响,是
金步云与余尚武二人的!一个凄厉的尖音拔起,颤抖着:“三叔啊……”金淑仪睚眦皆裂,
声如泣血般的扑了过来,她宛似不觉贾百川在她失神之下挑自她肩头的一溜鲜血,她像发了
疯一样冲向那三名“白绫门”的凶手!漫天的剑花飞炫迷散,贾长川“当”“当”连响的逼
开了古自昂,平畏七斧翻舞,贾长川的的剑刃幻起有一团硕大的光之晶球,刹时吞噬了平畏
的招式--几乎不分先后,晶球爆裂,迸射出千万芒点星光,平畏狂号着摔出,全身上下就
像气泡盛血,突然被无数锐器戳穿了一样,那等可怖又强劲的喷洒着大片大片的猩赤!贾长
川得手了,这是剑术中有名的绝招之一:“圆破魂灭”。脸庞扭曲得变了形,古自昂的“双
刃斧”拼命劈斩前逼,贾长川却越发冷静自若,刃起锋落,又快又毒,瞬息里,古自昂业已
挨了三剑!
  一柄青森森的刀影便在此际不可思议的出现,指向贾长川的心脏,贾长川冷冷一哼,剑
光灿亮,又凝成一个晶球--但是,晶球尚没有破裂,另一抹刀影已在同时透入他的胸膛,
坚硬又深澈地透入!
  在须臾之间,展若尘铲除了贾长川,以他的“幻生两魄”;剑有剑的绝着,刀有刀的奇
妙,俱皆各有长短,各分精彩,问题是施展招术的人如何运用,招术的法则是死的,在人手
上便是活的;时机,关节必须拿捏得准,此外,更重要的还在于速度!
  单慎独极快的追来,-边嗔目切齿的大骂:“卑鄙无耻的东西,你竟然用这种下作法子
暗算于人……”
  他这里刚刚又相展若尘接上手,另一面,“十二铜人”
  所属的葛松已双手捂腹,蹭蹭跌跌的坐倒--公孙向月的“小铜钹”果真准,和他其余
的暗器手法一样美妙。
  状似吃人的“十二铜人”老大甘维跃空而起,嘶叫着泰山压顶般对着公孙向月就是死力
一击,公孙向月反手一把“梅花针”,身形侧走中左肘招处,又是“嗖”“嗖”连声的七支
“袖里箭”,直将甘维逼得东窜酉跳,活像一个手舞打狗棒的毛猴!
  “二龙令”六大顺子中一个使狼牙棒的仁兄,在突起的挺跃下,刮掉了禹其穆手臂上的
一大片皮肉,另一个手舞双刀的伙计则照头便砍来,禹其穆忍痛挥斧拦架,第三位“六大顺
子”所属的那柄大弯刀,竟恶狠狠的将禹其穆那只握斧的右手砍掉!
  痛是痛得眼前发黑,禹其穆却知道这不是可能歇口气的辰光,他咬牙不哼一声,连人顶
肩,旋风也似撞到那使狼牙棒的汉子身上,两人一撞之下,齐齐往相反的方向弹开,大弯刀
再次险极擦过他的头顶,他的左手便连着一柄宽刃短刀整个插进了对方的肚皮!
  抛掉大弯刀,那人的一双眼珠歪向了一边,直着喉咙尖叫,双刀便又向禹其穆的背脊上
开了两条尺长血槽。禹其穆闷不出声,在这近距离中回手抛出短刃,使双刀的朋友才只抽起
染血的家伙,便-片表情迷惘的往后倒下--眉心当中,颤巍巍的插着那柄宽刃短刀!双手
握着狼牙棒的那个,正往上冲,神色狞厉的吼叫:“我要把你砸成一滩肉浆,你这……”
  还差着几步,那人突然噎回了语尾,直着眼,张开嘴,形态怪异的打着晃荡,双手高举
的狼牙棒也僵硬了似的挺在那里再也落不下来,然后,打了个旋转,一头跌撞于地--那人
背心上,深插着三支并列的“鱼尾梭”,深入得只堪堪露出了那几瓣小巧的梭尾!禹其穆咧
了咧嘴……冲着公孙向月:“多谢了,兄弟!”
  顺着甘维的赤铜人跃开,公孙向月抖手回敬,边大声道:“老禹,你歇着,这里由我来
应付--”
  禹其穆还不及回答什么,从山岗的黝暗处,火鸟般飞起一条人影,眨眼间扑落,他本能
的腾身戒备,却不等他有任何动作,最后一个“六大顺子”之属的脑袋已滴溜溜的飞扬了起
来,与这位失去脑袋的“六大顺子”并肩对付严祥的人乃是“十二铜人”中的陈隆,在肘腋
生变的情形下急忙挥动兵器攻向那奇袭者,然而,他的赤铜人才出,“呛啷啷”已被硬生生
震出五步,一对赤铜人也脱手飞落了一只!
  那不速之客,嗯,“金家楼”的大司律--“无情报”
  费云!费云的歹毒与冷酷,陈隆是尝试过的,他在刹时惊愕之下,不可抑止的往后倒退,
舌头不听指挥的直着嚎叫:“大……大哥……快……快来……姓费的到了,姓费的到了
哇……”
  “门牙铲”微微一闪,新月般的冷芒微射陈隆,这位心胆俱裂的仁兄慌忙拾起他挂了单
的赤铜人招架,费云身形斜出,月牙铲闪电似从另一个角度穿进陈隆的左肋,用力之猛,更
将他挑起两尺,掉出丈外!
  在陈隆那不似人声的惨号里,甘维双目血红,口喷白沫,疯狗一样冲向费云,严祥怒叱
着正待往上截击,公孙向月脱手三柄宽刃短刀,刀刀插入甘维背脊,然而,这位“十二铜人”
最后,也是领头的人物却并不仆跌,他恍同未觉,依旧啸吼着冲来.一对赤铜人猛力挥击费
云!
  左右倏晃,费云极快,又极巧的躲过了甘维的攻袭,月牙铲吞吐如流星曳尾,只一眨眼,
便巳四次割开了甘维的咽喉,只叫甘维的脑袋还连着一层头皮,那等异怖的垂挂着翻倒!这
时,石破天惊的怒吼震动着山头,也震动着黎明的冷冽的空气--申无忌手提金环大砍刀,
和“矮土地”翁有方正从另一边掩上扑至!
  白绫早巳翩飞的蝴蝶般寸断飘零,更染着斑斑猩红,剩下的三名“白绫门”大弟子,几
乎被金淑仪、阮二、古自昂三个人分了尸,可是,再也挽不回业已铸成的悲惨,金步云双目
不瞑,永也不能复生了……
  与端良拼斗中的上官卓才,一向是眼睛雪亮,脑筋活络的玲珑人物,目前的形势,优劣
胜负之数他又如何看不出来,摸不透彻?越其如此,他更加满心冰凉.意念成灰,再叫他怎
么能提起劲道也无法提得起了;他自己明白,就算拼赢了端良,他同样活不成,待到拼输了,
就益发后果凄惨,倒不如弄成个不输不赢的局面或可保得一条老命……猛往后退,这位“二
龙会”的二号大爷“呛啷啷”丢掉手上的一双板斧,气息急促的大叫:“住手,端兄,住手,
我有话说!”
  剑斧倏扬,交叉胸前,端良全神戒备,形色狐疑的道:“姓上官的,你想搞什么鬼?”
  喘着气,上官卓才伸手抹了一把脸孔上的血与汗,堆起那等乞怜的苦笑:“端兄,我,
呃,我不和你打了,更不与‘金家楼’为敌了,只求各位抬抬手,放我一马……”
  冷峻的看着对方,端良阴沉的道:“你是说,你要投降?”
  暗窒了两声,上官卓才十分尴尬的道:“何必说得这么难听!端兄,人总有犯错的时候,
可是只要能够悔改,便该给他一条自新之路,端兄,你说是不是?我……我很抱歉我的所作
所为,我原不该冒犯你们……”
  端良面无表情的道:“还不到胜负分晓,尘埃落地的时候,你现在就投降,不嫌早了点?
你无妨再撑一会,说不定赢家是你们,那时,吃香喝辣,仍少不下你的一份!”
  上官卓才窘迫的道:“你别再损我了,端兄,我又不是个白痴,这大势已去我还看不出
来?人要识时务,知利害,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未免太傻了……端兄,只求你帮忙,接纳我
这一次……”
  端良轻蔑的道:“那么,你‘三龙会’的损折,你拜兄弟的死亡,单慎独他们至今仍在
做困兽之斗的种种般般,你都可以不管,都可以不顾了么?”
  咽了口唾沫,上官卓才苦着脸,道:“不是不管,而是管不了……”
  “‘三龙会’的损失,我拜兄弟的丧生,全是咎由自取,就连我受伤挨刀也是一样咎由
自取,人犯了错,总要付出代价,这就算我们对行为过失的补偿吧;至于单老二他们,提起
来我就恨,如果不是他们威迫利诱.‘三龙会’怎会弄得此般凄惨,更落到这等田地?我,
我他娘不反咬他们一口,已是仁尽义至.他们困兽之斗也好,土崩鱼烂也罢,关我什么事?
他们,更是咎由自取!”
  可真是一篇美言。端良想笑,又笑不出来,他摇摇头,道:“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上官
卓才,不过,我可以替你问问楼主的意思--”
  上官卓才哈着腰,一派低三下四的窝囊像:“务乞端兄多为美言,所谓两国交兵,不杀
降将,呃,我就算是形势所逼的降将吧,再说,我与‘金家楼’不也是没有渊源在,如今日
暮途穷,你们岂忍心赶尽杀绝?”
  此刻,费云领着严祥大步走了过来,这位“金家楼”的大司律面容阴沉,皱着眉问:
“这是怎么回事?端兄!”
  端良抬抬肩道:“上官卓才表示要和我们修好,他弃械于地,袒现其诚!”
  费云冷冷的看着上官卓才,上官卓才不觉头皮发麻,赶紧胁肩塌背,垂下一双手:“是,
是,大司律,我知罪,我认错,敢请大司律发慈悲,启仁心,慨赐生路……”
  一挥手,赞云道:“严祥,先把这家伙铐起来!”
  打了个寒噤,上官卓才往后退了一步,惊惶失措的道:“大司律,我乃是一片赤诚,全
心降服,决无不规意图,大司律,你,你怎能如此相待!”
  费云生硬的道:“你现在的身份,已不是如同盟友的‘三龙会’会旨,而是形成敌对的
‘三龙会’会首,此地更是战场,既为敌对,又是降虏,当然便只有阶下囚的待遇,至于如
何发落,须待楼主裁决,是生是死,全看你的造化,上官卓才,愿亦不愿,全由自便!”
  话讲得干脆麻利,意思更是明摆明显,费云点划出了两项重点……现下上官奉才束手就
缚,说不定尚有生望,否则,便仍须决一死战!
  上官卓才明白费云的意思,他极快的忖度了片刻,终于长叹一声,颓然坐下.严祥更不
迟疑,快步上前,用行家的手法,以随身携带的细韧钢丝,将上官卓才反臂捆了个结实;费
云微微点头,道:“这是个聪明的选择,上官卓才,假如你仍要负隅顽抗,这累累遍地的遗
尸,这不成人形的遗尸,就是你未来遭遇的写照……但你切莫妄想逃脱,我们会非常注意你,
只要你稍有潜逸企图,你便仍难落得周全!”
  唏嘘了一声,上官卓才狗熊似的道:“人已到了这步光景,还能朝哪里逃去?是好是歹,
全凭你们的良心了,唉……”
  没有再理上官卓才,费云偕同端良、严祥,以及替禹其穆包扎妥当后赶来的公孙向月,
匆匆奔向金申无痕与展若尘拼斗的那边。
  在那里,早有申无忌、金淑仪、阮二、古自昂等人于旁掠阵,“矮土地”翁有方则加入
申无求的一档,合力对付黄渭--
  申无忌没有亲自去支援他的二妹,有两个原因,其一,他认为这边的形势发展更为重要,
其二,他看出来黄渭并无求胜式过招的意态;明确的说,黄渭根本没有斗志,甚至十分沮丧
与无奈,他和申无求的打,只是敷衍,只是拖延,此情此景,他总不能空着手站在那里看戏
呀。
  空着手看戏的人却另有一个“大红缨”夏明;夏明从开始就未曾下场,他一直怔仲的,
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模样有如一头待宰的羔羊,没有人攻击他,他也没有向人攻击。表面
上,他似是被大家都遗忘了;然而,夏明自己明白没有任何人疏忽过他,尤其是“金家楼”
那边的人。他也曾有过几次逃跑的念头,但是意向甫现,就会被金申无痕或展若尘十分技巧
的拦截,他心里有数,“金家楼”永不可能放过他,饶恕他,“金家楼”乃是要留着他,留
着他替将来每一个意图背叛的人做个警惕的榜样。
  邢独影古井不波的注视着眼睛这场厮杀的演变与进展,他内心在叹息……
  兴乱时多么气势汹汹,阵营浩浩的一片风云,只眼前,恐怕就要消散泯灭了,天数么?
  机运么?若干年后,岂不又如春水无痕,叫人们连个波漪般的回忆都也那么淡漠得难以
兴起了?
  他这里在叹息,厮杀的局而却迅速变化……
  单慎独突然长啸如泣,身形拔升,人在空中旋飞翻滚,于是,“哗”的一声异响,他的
身子已完全裹卷在一片耀眼的银掠精电里,形同一条光柱,光柱略一盘旋,对着展若尘飞射
而下。
  金申无痕见状急吓:“若尘小心……”
  四周掠阵的人也大出意外,在一片惊叫呐喊声中,还没有谁想出该怎么办,展若尘已经
双臂伸展,借着那根青竹的依恃原地旋回,像是传说中龙起兴风,这股急速卷荡的狂飙更是
透明的,迸闪着森青色的螺塔形刀刃便组合成一圈圈的弧环,由大而小,如同浮屠般围绕着
他的身体从四周往上层叠,毫光炫目,冷焰进溅,连周遭的空气也在碎裂般的呻吟!
  是的,“刃叠浮屠”。
  光彩在闪动,在交合,在流窜.双方的接触,就如同千百面菱镜迎着朝阳旋转,是那种
紊乱的炫花,亢盈的混淆,而金铁交击声密似鼓响,震人耳膜,两条人影在光华的映辉下略
略现形,青碧的寒电闪已化为无数条掣掠纵横的蛇焰,做着各种形状不一的弹射喷飞,当另
两股银色光龙甫再凝结,那么诡异可怖的另一抹刃影,猝然自虚幻中出现,宛如来自幽冥中
的诅咒,倏闪单慎独的背后。
  观战的邢独影闭上双眼,喃喃自语:“天罡刃……又是天罡刃……”
  单慎独的身体扭曲成一个极为古怪的形状,横着往外飞出,在沾地的一刹弹起,然后再
-次落下,滚动,仰天躺平,没有呼号,没有喊叫,胸前是一个掌大的血窟窿,有腑脏外溢,
尚在蠕动,他的面孔上布满灰土血迹,双目凸瞪不闭……
  叫他如何闭得上?!
  “白狼”向敢睹状之下,椎肝沥血似的狂喊着扑来:“二哥,二哥啊……”
  金申无痕猛一旋头,手下的“黑龙簪”弯成弧月,猝弹而出--
  怪的是锐风袭向右面,当向敢在晕乱中急往左闪,“黑龙簪”正好穿进他的心脏,更将
他带扯几步,仆跌在单慎独的尸体上!
  “黄鹰”苏杰扶着展若尘,因为展若尘赖以为拐的那根青竹,早已寸寸折断,分不清他
身上是否新增了创伤,他在急促的,混浊的喘息着,全身是血,旧的,凝固的血,以及新鲜
的,刚渗出来的血,只有他的两只眼睛仍然清澈,仍然稳定。
  金申无痕奔向了他,四周所有的人也奔向了他,流露在每一张面孔上的,都是发自五内
的关怀,由衷的悬虑,和骨肉相连,血水相亲的热切……
  在血污汗渍掩染下的那张脸,看上去是恁般疲惫,恁般憔悴,但却如他手上闪亮的“霜
月刀”一样冷静,展若尘努力绽开一抹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能让人察觉的微笑:“我没有
什么……真的没有什么……”
  紧握着他的手,金申无痕热泪盈盈,音调苍哑:“若尘,若尘,苦了你,累了你……若
尘,你叫,叫我们怎么说?”
  申无忌也拉开嗓门嚷:“好小子,有你的,咱们赢了,‘金家楼’得胜了,叛逆必亡,
奸妄必败,这就是明证,可是要证明这些,却得费一番功夫,展若尘,你那把利刃便是维持
纲伦道义的法则!”
  金淑仪泪流满面,由她的丈夫端良扶持着,一面哽咽一面道:“我们终于战胜了那干邪
恶的乱党叛贼,可是我们付出了多少惨痛的代价!血和命啊……连展若尘这样的一个局外人,
也为我们遭到如此深巨的牵连,这一辈子,我永不愿再看到相同的事情发生……”
  端良轻拍着妻子的肩背,温声劝慰:“不要激动,淑仪,再不会有这样的惨祸重演了,
你看,我们不是战胜了吗?大伙都在这里,元凶巨恶的单慎独,也由展老弟替我们剪除
了……”
  有一只手伸了进来,谦柔的,但却坚实的分开了众人。
  邢独影站到面前.他仍是形色淡漠,冷冷的开口道:“你们有什么话,不妨留着回‘金
家楼’再说,我这里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大吼一声,申无忌厉声道:“想落井下石么?梦也休梦,‘金家楼’未死之后,正可一
体恭候!”
  金淑仪也尖锐的道:“我知道你是邢独影,你和展若尘有粱子,但你现在找他岂不是乘
人之危?姓邢的,亏你还是道上知名的人物,竟打算拣这样下作的便宜?我们断不会答应!”
  邢独影表情木然,一声不响;金申无痕喝上了大家的喧嚷,她望着对方,静静的道:
“邢独影,我们有约在先,可是?”
  点点头,邢独影道:“一点不错!”
  金申无痕审慎的道:“那你还想如何?展若尘受创极重,难以为力,你也亲眼目睹……”
  摆摆手,邢独影道:“我有三件事,金申无痕,可容我一件一件的说出来!”
  沉默了一下,金申无痕道:“请说!”
  邢独影语声清晰的道:“第一,你们有个叛逆,好像是叫夏明?”
  一言出口,大伙立时悟及,纷纷急向四周搜视,更有的咒骂不绝,邢独影冷然道:“不
用找了,方才你们各位围聚这边,那夏明想借机逃走,是我拦阻了他,这小子一试挣不脱,
倒也干脆,反手一枪扎进了自己心窝,喏,人就躺在那里,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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