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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不是重生的-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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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着。”
“话说回来,你昨晚怎么喝那么多酒?酗酒对身体不好。”
薄耀光揉了下她的脑袋,嗤笑:“小孩子懂什么?”
柔顺的头发被他揉得炸了毛,结夏赶紧理好,然后踮起脚尖愤怒地辩驳:“才不是小孩子!”
长得矮就没人权了吗?她可是偷偷看过小黄。片的叛逆少女!
薄耀光瞄了眼她的胸口。
确实,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结夏:我看过小黄。片,我懂得很多!(叉会儿腰,可把我牛逼坏了。jpg)
薄耀光:……呵呵。
沈临风:我插个话,就问你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薄耀光:滚!
第26章
要在全省几十万的考生中脱颖而出夺得第一; 是何其艰难的事!有时候错一道小小的填空; 都可能与状元失之交臂。
即便是当年将教科书和笔记背得滚瓜烂熟; 季远也没有百分百的胜算能夺取全省理科第一,而现在的他,连考上重本的信心都没有。
他也想揪出害自己沦落至此的凶手,可却不像薄耀光他们那样费心追查此事; 因为眼下还有更加迫在眉睫的事等着他解决——课堂测验、月考、期中考、期末考,以及步步逼近的高考。
他和薄耀光那群豪门之后不同、和赵珩宋晴那种家境优渥者不同; 他甚至; 比不上普通工薪阶级家庭的同学。
从出生起; 他就比别人起点低; 幼年丧父使家里情况更加困窘; 他没有时间去交朋友、享受青春、发展爱好; 他必须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注于学习,才能从泥泞中挣扎出来。
他知道; 薄耀光那群人看不惯他自持清高; 同样,他也看不惯他们仗着好出身就肆意挥霍。
即便多年后站在同一高度又如何?同为重生者又如何?有些人终究走不到一处。
食堂喧闹不停; 就连偏角的座位也摆脱不了聒噪的谈笑声。
季远吐出一口气; 眉眼里都是烦躁和倦意。
面前的餐盘里是不要钱的米饭和最便宜的炒青菜,看着便觉索然无味。
自嘲地哼笑一声; 奋斗了这么多年,如今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当真是讽刺。
他味同嚼蜡地咽下饭菜; 没有时间感时伤怀,视线游走于摊在腿上的化学元素周期表,边吃边背。
会轻易向命运屈膝,那他便不是季远了……
……
从食堂出来,季远径直回教室自习。
进门的时候抬眼朝正中央第三排瞟了眼,见座位上空无一人,微微一愣,又朝宋晴的座位看去。
高挑的女生正咬着笔头,和张倩一块儿写作业。
季远蹙了蹙眉,压下心底那份疑惑,摊开课本继续背元素周期表。
学霸之所以是学霸,很多时候靠的并非惊人的记忆力和超高的智商,而是观察力,这种能力让季远在学习任何东西的时候都能以极快的速度找到方法和技巧,从而系统性地掌握这门知识。
虽然高考结束后就把学过的东西陆续还给老师,但只要学习能力没有退化,就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也不过短短的一个星期,虽然许多高一的基础题都解不开,可比起其他重生者,季远已经遥遥领先。
集中精力学习到预备铃响。
季远从书本里抬起头,疲惫地捏了捏眉心,眼尾不经意地扫过前门,就看到结夏和薄耀光一前一后地进了教室。
小矮子扬起脑袋,高高的少年弯下脖子,对视间,眼睛都弯成月牙状,不知在说些什么,笑得很是开心。
手不自觉地垂落,呼吸都屏住了。
两道身影渐渐走近,在薄耀光错身往后排走的时候,季远听见结夏担忧的问话:“真的不需要吃点药吗?一路上你都在揉太阳穴,头很疼吧?”
“说了不用,瞎操什么心。”不耐烦的话语,却透着愉悦笑意。
季远垂着头,隐没在阴影中的眼波轻轻摇晃。
这时又插。进沈临风的声音,带了揶揄的笑,听着很是刺耳:“哟,小结夏送爱心粥回来啦?”
一句话,包含太多信息。
季远没能等到结夏的回答,薄耀光已经揪住沈临风的衣领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气势汹汹的模样,少不了打一架。
“耀哥你干嘛呢?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我不搞基。……哎哟!死鬼,轻点儿轻点儿……啊啊啊!我错了错了错了!”
沈临风的哀嚎渐渐飘远,留下教室里一群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
只有结夏憋不住地笑了出来,虽然她捂着嘴,但压抑的噗嗤声还是清晰地传进了斜上方季远的耳里。
他盯着书页,手无声攥紧。
没来得及探究这份烦躁的缘由,何兴已经抱着教案进来了,上课铃打响的同时,黑板上也洋洋洒洒落下“月考”二字。
顷刻间,紧张的气氛弥漫整间教室。
何兴全然没感觉到台下的异样,还笑呵呵地说:“老规矩,每个月最后一周进行一次月考,考虑到高三刚开学,新知识没讲多少,所以这次月考基本是考高二的内容,你们随便翻翻书简单复习下就行了!好了,把课本打开,我们继续上节课的内容……”
中年男人压根儿就没把月考放在心上,全班除了那几个交钱进来的学生外,其余都是冲重本的尖子生,区区一场小考试,对他们而言不过家常便饭。
他捡起粉笔开始写板书,没看见身后学生们陡然大变的脸色。
一片死寂中,重生者们脑子里同时悲鸣出两个字——完了!
……
对于月考,结夏倒还镇定。
一则家里没有给她任何的学习压力,二则她暑假虽然玩得很嗨,但也有好好完成作业,应该能保持前28的水平吧……
她环顾教室里的一众学霸,见大家课间都在埋头学习,也收敛了那份散漫,暗暗给自己打气,看来这段时间要戒掉小说动漫好好复习了!
积极向上的学习氛围在高三6班愈演愈烈。
课间没了打闹嬉笑,教室里安静如鸡。
偶尔路过其他班级的学生,都耐不住惊叹:不愧是学霸群集的理重班,高三才刚开学就这么拼命!连尖子生们都如此刻苦,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于是整个高三都掀起了一股发愤图强的学习热潮。
高二的造谣学妹来到三楼,明显感觉到空气里燃烧的求知激情,她来到6班的后门,鼓足勇气才冒出一句弱声弱气的:“那个……请问结夏学姐在吗?”
此话一出,倚在窗边背物理公式的薄耀光立刻从书页里抬起头,凤目暗光流转,化为警惕:“你找她做什么?”
学妹吓了一跳,怕他误会自己又要惹是生非,连忙解释:“是这样的,我已经办了转学手续,想来跟学姐道个别。”
“不需要。”薄耀光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前排的结夏却已经站起了身,先看了可怜兮兮的学妹一眼,然后转而看向薄耀光,边往后门走边征询道:“只是道个别而已,可以吗?”
都走到门口了还问什么问?
薄耀光板着脸,一副女儿吃了晚饭想跟熊孩子出去玩拦都拦不住的不悦表情,却还是耐不住她期盼的眼神,松口同意。
见结夏扭头就跟着学妹走,扬声叮嘱一句:“早点回来,快上课了。”
“知道了!”
“别去偏僻的地方,就在小平台说!”
话没说完,人早就跑得没影儿了。
薄耀光“啪”一声合上书,蠢蠢欲动着想跟过去,余光触碰到挂在座椅上似笑非笑看着他的沈临风,贱兮兮的模样,一看就知道马上要拿他开涮了。
手一挥,课本砸了个稳稳当当。
沈临风哀嚎着捂住脸,疼得直接从板凳上栽下来。
哐当巨响,吓了周围人一跳。
“卧槽!薄耀光你给我等着!”
……
面对一个黑过自己的人,结夏心情微妙。
在看到学妹对着她深深鞠躬道歉后,那份微妙就变成了诧异。
按理说薄耀光把她逐出千城高中,她该是存了几分怨气,可她的眼里却只有愧疚。
“学姐对不起,我不该做这种事的……”
“你昨天已经道过歉了……”
“我知道,但我还是要说,我不想你误以为,我是迫于无奈才道歉,我希望你能真正感受到我的歉意。”
结夏皱眉,有些不明白她的意图,如果真那么愧疚,当初又何必为了好玩发帖子黑她?
前后转变太快,很难不让人怀疑有诈。
见她表情防备,学妹自嘲笑道:“我知道这话听起来挺假的,我也不奢求你相信,我来不是为了演这出戏,是有很重要的事告诉你。”
“很重要的事?”
学妹点头,想把她稍微拉近,见结夏面露抗拒挣扎着想退开,连忙说,“是很重要的事!我怕有人偷听。”
又不是地下机。密,搞什么这般神神秘秘?
学妹脑袋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如果我说,黑学姐的这件事幕后另有主谋,你会信我吗?”
当然不信!
“既然另有主谋,你昨天为什么不说出来?”
学妹无力地扯了扯唇角,摇头道:“我怎么敢?”
那群人拉帮结派,当初就警告过不许把她们供出来,否则无论她转学到本市的哪所高中,都逃不出她们的手掌心。
她只是个不合群的普通高中生,家境普通,父母望女成凤才选择交昂贵的学费,把她送进这所师资不输于重点高中的私立学校。
她惹不起那群人,也不敢告诉家里,怕父母担心,更怕给他们惹事。
小说里那些打倒坏人的正义主角永远不可能是手无寸铁、无所依仗的她。
她再次看向结夏,落入那双清澈无辜的眼睛,想到为了自保而在网上发的言论,就仿佛被掐住喉咙般喘不过气来。
她不敢多说,在离开前做出最后的善意提醒:“总之,学姐你和薄学长、季学长走得太近碍了别人的眼,才会遭遇这件事,具体的我不能多透露,希望你能谅解,至于之后,就靠学姐自己了,还有一年,熬过去就好。如果能受到薄学长的庇护,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事。”
学妹走到楼梯口,忽的又想到什么,回头对愣在原地的结夏拜托道,“如果周静雨学姐复课了,请帮我转告一句对不起……”
第27章
周静雨?
结夏一边默念着她的名字; 一边伴着铃声往教室里走。
周静雨从开学起就没来学校上课的事; 已经传到高二去了吗?也不知道她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此时; 城北一间公寓的卧室。
遮光窗帘严严实实地拉住,将黄昏橘红色的光芒抵挡在外,室内只剩下深渊般的黑暗。
狭小的房间,汗臭混杂着菜叶腐烂的味道; 发酵在沉闷而浑浊的空气中。
床边蜷缩着一道模糊的身影,臃肿得仿佛膨胀到极限的气球; 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 抱着膝盖; 气若游丝。
这时门被敲响; 周妈妈焦急又无奈的声音传来——
“小雨; 你开开门; 该吃晚饭了。”
埋在膝盖间的脑袋吃力地抬起来,对着门外的人挤出两个字:“不……吃……”
又不吃!
周妈妈急得掉泪; “小雨乖; 你开开门!这都多长时间没吃饭了?你身体会支撑不住的!妈妈求求你了!”
卧室里的人跟着掉泪,却没有起身去开门; 她抱着自己肥胖的身体; 宛若抱着巨大的绝望。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要让她再次回到最黑暗的高中时代?
她花了整整六年时间蜕变成蝶,辞去了把她当牛使工资又低的工作后; 成功应聘一家上市公司。
新的上司多金却低调,是个极为儒雅的男人,追求她的方式也浪漫温和; 周静雨几乎立刻就坠入爱河。
这是她交往的第一个男朋友,很顺利便步入谈婚论嫁的阶段,对方父母是高知分子,待她和善,两家见面没多久便敲定婚事。
可以说,26岁的周静雨处于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却在一场高中同学会后从天堂坠入深渊。
是因为她太过得意了吗?
得意到连老天都看不下去,要如此残酷地惩责她。
什么都没有了。
爱情、美貌、希望,全部都幻灭了……
她又变回那个被男生嫌弃、被女生嘲笑,走到哪里都能收获一片厌恶目光丑小鸭。
她捂住脸,眼泪顺着满是肥肉的手落在脚边的矿泉水瓶上,滴答滴答,回响的都是绝望。
她要瘦下来,她一定要再次瘦下来!
……
周三是大晴天,似乎是因为终于解决了一桩造谣事件,笼罩整座校园的阴霾被扫尽,连苍穹都变得高远清澈。
结夏手里捏着单词本,走两步扫一眼,到了校门口已复习完四分之一。
路过告示板,有人搭手在她肩头。
回头望去,对上少年清隽的面容,冷冽凤目之上,墨一样漆黑的头发,发梢略卷,带了慵懒弧度。
那头金灿灿的亚麻色,不见了!
结夏睁圆眼睛,一时哑然。
“怎么……不好看?”薄耀光淡了笑容,手摸上脑袋,黑发自指间流沙般滑过。
他昨晚抽空去理发店染掉了那头黄毛,理发师是个染着灵魂绿的杀马特,边染边替他惋惜,说他肤色冷白,五官英挺,正配欧美人的金发,还给他推荐海蓝色的美瞳,真是够了!
如果连结夏也说他不该染回来的话,那他真的要怀疑自己的审美是不是出了问题……
“不是!”结夏赶紧解释,“我以为你喜欢金灿灿的发色,毕竟跟你张扬的性格很配,所以你突然染成黑色,我有点惊讶。”
“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不沉稳?”
“没有没有!关键时候特别靠谱!”乌黑的眼仁闪着光,就差在里面写上崇拜二字了。
她的话很受用,薄耀光这才再次牵起唇角,覆掌揉乱她的刘海,低眼看她气得炸毛的模样,笑道:“小矮子,看着蠢,没想到挺会说话。”
“再碰我刘海跟你拼命!!!”
结夏掏出小梳子,一边将头发梳好一边气嘟嘟地警告,全然忘了自己在校霸面前不过是只轻而易举就能捏死的小蚂蚁。
薄耀光觉得好笑,刚开学的时候小矮子还对他有所畏惧,什么时候起胆儿肥成这样,嚣张得都快骑他头上拉屎拉尿了。
两人一同走去三楼,进教室时,忽然冲出来一道牛高马大的身影,又快又猛。
好在薄耀光眼疾手快把结夏拉去身后,这才避免人仰马翻的悲剧,只是,他的肩膀却被撞得生疼。
凤目不悦地抬起,质问一句:“什么事这么急?”
来人是景锐,听出薄耀光语气中的不快,不得不压住焦急,停下来解释:“戴婷的父母来闹事了,我得赶紧去趟办公室。”
“没完没了。”薄耀光侧身让出道,“快去吧。”
“谢耀哥,那我先走了。”景锐抱歉地看他一眼,脚步飞快地赶往办公室,戴婷的奇葩家人闹起来得把教学楼给掀翻!
结夏惊魂渐定,看到薄耀光咬牙揉肩膀,回想方才他第一时间就把自己拉开,就感激又愧疚地问:“没事吧?”
“还好,换做是你的话估计得被撞飞到隔壁。”
结夏:“……”
连这种时候都不忘揶揄她,还真是叫人不知是该感激还是生气……
……
此时办公室闹得人仰马翻。
戴婷的父母嚷嚷着要给戴婷办退学,气势汹汹的模样吓得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跑出去避难。
何兴还在苦口婆心地劝:“戴婷她成绩那么好,上名校完全不成问题,你们何必在这时候让她退学?浪费天生读书的好苗子!”
戴婷父亲不耐烦地上前,企图把躲在何兴身后的戴婷拉出来:“女娃子上名校有什么用?还不是嫁去别人家!”
何兴微微张开手臂,把他拦住,非常不赞同他的言论:“都什么年代了?没看到现在妇女顶半边天吗?戴婷只要读下去肯定前途无量!”
“老子不管她什么前不前途,你给我办退学就是了!别那么多废话!”粗暴的壮汉卷起袖子,模样甚是吓人。
何兴正准备去叫保安,办公室虚掩的门就被重重踹开,牛高马大的景锐出现在门口,一脸怒容。
他先扫视戴婷父母一眼,旋即快步走去戴婷身边,问她:“没事吧?”
戴婷摇头:“没事。”
景锐放下心来,略略上前,充满敌意的眼神对上戴婷父母:“你们有完没完?跑来学校闹什么!”
“你小子!上次打翻老子的烧烤摊,还没找你算账呢!一边儿去,别他。妈找死!”
中年男人破口大骂,被戴婷母亲拉住胳膊。
精明的中年妇女把景锐从头打量到脚,末了,用心知肚明的语气道:“你要是看上我家戴婷也不是不行,彩礼至少得这个数吧?”
粗糙的手掌张开,五根指头对着他晃了晃。
戴婷的脸顷刻间羞愤地烧红。
这是当着老师同学的面儿卖女儿呢!五万?五十万?还是五百万?
她明明可以靠自己创造更大的价值,却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明码标价当面交易!
戴婷把景锐拽到跟前,气得浑身发抖:“你别听她放屁!咱们回教室去!”
“诶诶诶!别走啊!臭丫头!”戴婷母亲见煮熟的鸭子要飞走了,立刻不满地嚷嚷起来,“几天不归家,跑去跟这小子鬼混了吧?呸!不检点的小浪。蹄子!”
毕竟是成天吆喝揽客的人,嗓门儿小不了,这一喊,办公室外不少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戴婷气得眼泪直往上涌,这是她的亲生母亲啊!不要求她一碗水端平待她同弟弟那般好,可基本的尊重都没有!上辈子她做的那些牺牲又算什么?
何兴做过不少学生的家访,唯独戴婷家还没去过,一则这孩子学习自觉不需要操心,二则戴婷说父母工作忙抽不出时间,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戴婷的父母会奇葩到这种地步,就算戴婷和景锐有什么,也该正确地引导,不至于骂得这般难听!
他声音拔高,提醒道:“戴婷妈妈,这里是学校!注意您的用词!”
戴婷母亲不以为意,还在跟景锐商量卖女儿的事:“小伙儿子怎么样?看你对我们戴婷挺上心的,现在她人也被你拐跑了,是不是该负责啊?”
景锐嘴唇动了动,话还没说出来,已被戴婷截断。
“我负你mmp的责!”
一句话,让办公室的空气凝固了。
景锐跟何兴都没料到,戴婷这样的好学生骂起脏话来竟也如此彪悍,愣在那儿,表情懵然。
戴婷父母冲过来就要揍人,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突然翅膀长硬,敢跟他们对着干了,这还得了?!
幡然醒悟的戴婷再不是曾经那个任由他们随意打骂的愚孝少女,她拉着景锐往后退,与此同时冲办公室外围观的学生大喊:“去!通知保安,这里有人闹事!”
……
戴婷的父母被保安灰溜溜地请出了学校。
临走前放下狠话,说绝对不会给她一分钱的生活费,有种一辈子别回家,饿死在大街上!
“好啊,那就断绝关系吧!”
在父母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她一字一顿,声音虽有些抖,却不见半分犹豫。
她站在围满看客的走廊上冷眼目送父母离去的背影,挂上眼眶的泪固执地不肯滑落,故作坚强的模样看上去十分凄凉。
景锐喉结滚了滚,酝酿着安慰话。
何兴先他一步开口,温暖大掌按在少女颤抖的肩膀上:“你不用担心!学校给你免除了学杂费,每学期还有一笔奖学金补贴,现在你也申请了住校不愁流落街头。寒假如果没地方去,可以到老师家过年,明年就高考了,以你的分数申请大学学费减免不成问题!所以现在你什么都不用想,专心学习。别的事,老师帮你解决。”
这话对现在的戴婷而言,却不是什么定心丸,因为她现在,连月考都应付不了……
第28章
月考日渐逼近; 高三6班的气氛也越发凝重。
本就是靠着高价赞助费进来的学渣们倒无需操心; 可分数遥遥领先的学霸们却是心急如焚。
一旦考试失败; 曾经有多辉煌,跌倒时就会有多狼狈。
互相确认身份的重生者们聚在一起,讨论月考的解决方案——
薄耀光抱着胳膊倚在墙边没说话,沈临风打着哈欠一脸睡意; 顾凛立在他身侧,手里捧着psp显然也没把月考放在心上。
倒是景锐在一旁出谋划策:“要不…咱们去偷卷子?”
也就只有调皮捣蛋的学渣; 能立刻想到这样不道德却十分有用的主意。
张倩耸肩:“我没异议; 只要能及格就行; 反正我常年徘徊在后面几名。”
宋晴学生时代虽然对此颇为不齿; 但情况特殊; 考太差家里的母老虎可不是吃素的!于是也举手赞同。
赵珩却表示:“我宁愿零分也不会去偷卷子。”
“老赵!你这就迂腐了!”宋晴用胳膊肘碰他; 赵珩耳根子一红,慌忙退开两步; 义正言辞地说; “即便这次考取高分又怎样?下次考试依然会露馅儿。”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除了好好复习,没有别的捷径可走。”
宋晴翻了个白眼; 表示和他无法沟通。
同期进大学的人已经从讲师混成了副教授; 他呢?成天就老老实实埋首于他的古籍研究,也不知能钻研出什么花儿来!
赵珩没有被她的白眼打倒; 他将目光投向季远和戴婷,觉得这两位肯定和他站在同一阵营。
可是……
他怕是要失望了……
“我是必须要拿到高分的,无论采取什么样的手段。”
戴婷刚和家里断绝关系; 凭借她的学习成绩才能享受如此多的优待,一旦没了高分,学校怎么可能继续提供给她补贴?
她偏头看向季远,“我想你也一样吧?”
赵珩将最后的坚持放在季远身上,却见少年幽暗的眸晃了晃,然后重重点了下巴:“不是还要抓纵火犯吗?成绩忽然大跳水太引人注目。如果对方也重生了的话,站在明处的我们岂不是很不利?”
这话让墙边的薄耀光抬了头。
隔着一米阳光和他对视,末了,终于表态:“景锐,这件事你去帮忙。”
……
晚自习后的教学楼渐渐沉寂。
等住校生陆续回了寝室,整栋楼便彻底安静下来,遥远的灯光透过来,将空旷的天台勾出模糊轮廓。
戴婷抱着膝盖躲在矮墙后面,九月末的夜风很凉,她拢了拢衣领,问身旁的季远还有多久。
“再过20分钟10点。”季远遮住手机屏幕的光,瞄了一眼时间飞快地按了锁屏。
这是薄耀光借给他的手机,方便待会儿拍试卷和答案。
顾凛在一旁唉声叹气:“为什么要把偷卷子的差事派给我?我只想回去打游戏!”
景锐拉他一把:“闭嘴!万一把保安引过来就完了,反正你闲着没事干,四个人一人负责一科效率高,干完活我请你撸串。”
诱。惑谁呢?
撸串他自己不会去啊?
顾凛翻了个白眼,认命地继续在矮墙下蹲点……
月上枝头,夜幕渐浓。
校门外的铺子陆续打烊,林荫满道的老街一片清冷。
所有的热闹都躲进了云层,季远再次确认时间,手打了个方向,示意大家下楼。
熄灯后的教学楼安静得近乎诡异,月光的冷白铺在走廊,平添一抹森然。
季远走在前面探路,景锐在最后收尾,戴婷和顾凛则挤在中间。
四个人当中,只有顾凛怕得牙打颤,这时什么自尊颜面都不重要,整个人都贴在了景锐身上,战战兢兢地问:“你说,会不会出现什么冤死女鬼?”
“瞧你这点出息!”景锐嫌弃地把他甩开,没过一秒,顾凛又像狗皮膏药似的粘上来,死活都扯不下去。
真是的……
要他何用?净添乱!
正要骂娘,走在最前面的季远忽然顿住了脚步:“嘘!别出声!”
景锐连忙捂住顾凛的嘴,探头朝前望去。
高三办公室门口,有一抹纤细身影,针织外套包裹住的衬衫被月光照得惨白!
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那人警惕地扭头一看,旋即见光老鼠似的从楼梯口逃窜。
暗光流转,黑影诡魅。
顾凛吓得腿打颤,几乎要尿出来。
妈呀!这不是鬼故事里常见的桥段吗?
——作死学生夜探校园,惨死厉鬼之手!
“呜呜呜!”我要回去!
他挣扎在景锐的大掌之下,无奈身高力量的悬殊,只能愤恨地使毫无效果的眼刀。
除了他,另外三人都很淡定。
季远侧头低低一句:“除了我们,还有人来偷试卷。”
戴婷颔首,同意他的判断。
当初薄耀光几人找来的时候,她便怀疑除了他们之外一定还有别的重生者。
从身形来看,应该是个女生。
没有多余的时间推测对方是谁,季远和戴婷加快脚步赶去办公室,顾凛腿软,被景锐夹在腋下拖着走。
门锁着。
因而无法确定刚才的人是正要摸进去偷试卷,还是已经偷完了从里面出来。
季远和戴婷对视一眼,掏出配好的钥匙。
咔嚓一声轻响,门缓缓推开……
……
按照惯例,月考分两天进行,第一天上午语文、下午数学,第二天上午英语、下午理综。
考虑到学生们要复习,周末各科老师都手下留情没有布置太多作业。
周一到校,气氛略显肃杀。
监考老师抱着试卷来到高三6班,瞧见空了不少座位,有些诧异地抬了抬眼镜,又确认了一番时间,耐不住地问道:“你们班长呢?”
临时抱佛脚的赵珩从书本里抬起头,应一声:“在!什么事老师?”
“还有五分钟就发试卷了,怎么那么多人没来?”
赵珩扫视教室一眼,扬了扬手机:“是这样的,班里总共十二名同学请病假。”
“十二名?!”监考老师失声惊道,“那你们班还考什么考?”
“怎么了章老师?”堵在门口的身影实在显眼,负责监考其他班的何兴探头问。
“何兴老师啊,你们班学生怎么那么多人请病假?”
“请病假?”何兴闻言,终于耐不住地走过来,见教室里七零八落,心头一跳,“赵珩,怎么回事?!”
还在背古诗词的赵珩不得不起身,把手机里的请假短信一条条翻给何兴看。
开学集体迟到也就算了,月考三分之一的学生请病假不来,这什么学习态度?!
眼看着何兴就要发飙,铃声恰到好处地响起,他只好暂时按耐住火气,示意在座的各位专心考试。
试卷刷刷刷往后传。
薄耀光转着手里的笔,目光在教室里其他23人身上打转。请假人的名单他心里已经大致有数,待会儿考完试再让赵珩整理出来给他。
季远和戴婷拿到试卷后都舒了口气,虽然成功拿到答案,可忧心老师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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