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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侠英雄传-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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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楚天琪点点头。

“上面写的东西没错?”洪小人又问。

“没错。”楚天琪有几分激动,捧着圣旨的手激激发抖。

“很好。”洪小八从椅中呼地站起,“有了它,就不怕那个‘朕”到时候不认帐了。”

万历轻叹道:“创业难,守业更难。此话不假啊。”

楚天琪想说什么,但未说出口。

洪小八叫嚷道:“咱们事办完了,也该走了。”

万历提高了声调:“金海浩。”

“微臣在!”金海浩轮椅出现在厅门前。

万历手一摆:“领楚统领和洪分舵主出府。”

“遵旨。”金海浩轮椅一侧,摆出了送客的姿势。

洪小八双手一拱道:“丐帮明天就去攻打福王府,皇上你可不要背后暗箭伤人。”说完,转身大步出了厅门。

楚天琪跪伏在地,三叩首后,直身将圣旨纳入怀中,眼噙泪水道:“请皇上静候佳音。”

楚天琪深沉地看了万历和高永祥一眼,躬身退出厅外。

金海浩领着楚天琪和洪小八走了。

内厅一片沉寂。

万历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此时,内室门打开,室内又走出一名万历皇帝。

陈思立和高永祥一齐迎上前:“末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万历皇帝!

万历走到假万历身旁:“你扮演得很不错。”

假万历挣扎着从大背靠椅中站起,两腿还犹自在打着哆嗦:“谢……皇上……”

万历缩缩鼻孔,皱眉道:“吓得尿湿了裤裆?”

“奴才该死!”假万历“扑通”跪伏在地,头在地上砸得“冬冬”直响,“有失皇上神威,奴才罪该万死!”

“哼!”万历冷哼一声,“不过,这也不能怪你,楚天琪也实在是太霸道了,朕没料到他的武功居然比高总管还要高出许多。”

“奴才无用,请皇上恕罪。”高永祥急急跪下。

万历目光盯着厅中地面上被楚天琪跪陷三寸的凹痕,冷声道:“楚天琪武功真如此了得?”

“禀皇上,”高永祥道:“楚天琪南天秘宫十八年,后又习得‘销魂神功’神功,武功之高,实是深不可测。”

说话之间,高永祥左手捂胸,嘴里涌出一口鲜血。

万历脸色倏变,沉声道:“你受伤了?”

高永祥用手背抹去唇边血沫道:“刚才和楚天琪对了一掌,他已震伤了我的内腑五脏。”

万历铁青着脸:“要不要紧?”

高永祥道:“请皇上放心,并无大碍,只须调息十天到半个月就能康复。”

万历心一沉双眉紧锁。

高永祥是大内殿的第一号高手,他居然接不起楚天琪一掌,那皇官中还有谁是楚天琪这个叛贼的对手?

楚天琪没有按预定计划在京城举事,是真放弃了叛反,还是识破了自己“引蛇出洞”的计谋?

该如何正确处理这件事?

郡主娘娘和楚天琪是否还有进一步的阴谋?

狡滑的郡主娘娘!在缴获的六王府叛反密协书中,根本就没有她亲笔签名的任何书信和密文。

关于查获南王府叛反证据的消息,是有意让高永祥送给丐帮的,目的想使丐帮知难而退,不敢帮助楚天琪,没想到丐帮真是吃了豹子胆,居然帮着楚天琪来威胁皇上。

三十万叫花子,又算得了什么?

万历一巴掌拍在靠椅背上:“胆大妄为!”

“皇上息怒。”高永祥、陈思立和假万历三人,见万历发怒,赶紧磕头不已。

万历深吸口气,摆手道:“起来吧。”

“皇上,”高永祥凑近一步,“依臣看楚天琪确是有诚意……”

“哦。”万历打断他的话道:“你领大冒回宫领赏吧。”

高永祥眼中目芒一闪而逝:“遵旨。”

“谢皇上,谢皇上。”扮装假万历的大冒连连叩首。

万历向高永祥做了个手势。

那是个砍人头的手势。

这是早就议好了的事,假扮皇上,罪大恶极,岂能不杀?

高永祥领着大冒走了。

大冒的心虚虚的,头上直冒冷汗。

他知道假扮皇上的差事不好做,弄不好就要掉脑袋。

他决定今后不再假扮皇上!

高永样的心沉沉的,脸色凝重。

他知道伴君如伴虎,稍一不小心,自己就得完蛋。

他已经看出皇上对他不满,决定再不管楚天琪的事。

然而,两人决定此时放手,却都已经迟了。

万历有他自己的主张。

万历双手抄背,凝视着高永祥和大冒消失在厅门外的背影,久久无语。

陈思立见万历没发话,不敢乱动,垂手侍立在一旁,如同木偶。

万历沉思良久,扭脸对陈思立道:“陈爱卿,你认为朕赦免楚天琪夫妇的这道圣旨,下得对与不对?”

陈思立不知万历的用意,哪敢乱说?支吾着道:“皇上英明……令人钦佩……”

万历沉声道:“朕不要你恭维,要你说实话。”

陈思立头额见汗:“臣愚昧无知,怎敢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

万历唬起脸:“你只管说,朕赦你无罪。”

“谢皇上。”陈思立眼珠子一转,低声道:“皇上真打算赦免楚天琪夫妇?”

万历眯起眼:“你说朕该赦还是不该赦?”

“这等涉及社稷安危的大事,臣不敢乱说。”陈思立躬身道:“不过,臣记得老人说过这样一句话,打蛇不死,后患无穷。”

“如果这是一条凶猛无比的眼睛王蛇,又该怎样?”

“无论多凶多毒的蛇,总有制服它的法子。”

“你会捉蛇吗?”

“微臣别的不会,若论捉蛇,却是个老手。”

“你说说看,如何制服这条蛇?”

“依臣之见,皇上只须……”

人要走运,门板也挡不住。

陈思立说的捉蛇的主意,正是万历心中的主张。

万历朝着陈思立点头一笑。

这位才疏学浅,以吹捧手段捞到议事大臣的平庸之徒,知道自己要升官发财了。

二十八、杨红玉的父亲

事情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这变化具有浓重的戏剧性。

丐帮还未攻打福王府,福王便已拿下郡主娘娘赶到太和殿,向万历负荆请罪。

随后其余五王爷也都赶来金銮殿向皇上请罪。

谁不会见风使舵。

郡主娘娘和福王相互指责,五王也竭力表明自身的清白和误中奸计。

谁不会推卸责任?

这是出人意料的变化,但又在情理之中,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皇上。

万历表现出意外的宽宥,居然将六王和郡主娘娘留在内宫,请他们对朝政发表意见,解释他们之间的种种误会,在文武百官齐聚的早朝上,万历也未宣布六王和郡主娘娘叛反的事。

大家都认为万历准备将这次未遂的宫廷政变,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了了之。

好一个圣明的皇上!

楚天琪这么说。

文武百官这么说。

丐帮弟子也这么说。

三十万丐帮弟子开始陆续撤出京城。

京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与平静。

杨玉、凌云花、吕天良、胡玉风及花布巾、洪一天、冷如灰、何仙姑等人,仍留宿在段一指家中。

云玄道长、天一禅师、洪九公等人与吕公良、张阳光、张阳晋及天山双侠等人,在京郊长沟等候。

他们在等待楚天琪办最后一件事。

从皇宫接出丁香公主母子,一切便告结束。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顺利得令人有些不敢相信。

难道真会是如此一个完美的结局?

段一指家中一片混乱。

马车正在将家具往外拉。

段一指挺起鸡胸,鼓着独眼,大声吆喝仆人收拾箱子和各种细软。

花布巾和洪一天拎着酒葫芦,捏着烧鸡,站在庭阶上朝着段一指笑道:“段神医,慌什么?皇上降旨要抄家了?”

“哎呀!”段一指噘着嘴,摆着鸭公步走过来,压低声道:“你们相信皇上,可我不信这皇上的名堂,我和兄长皇甫石英见的多了。”

花布巾晃着酒葫芦道:“你认为会有什么问题吗?”

段一指眨眨眼道:“我吃不准,但我认为咱们一定得在皇上通县、房山兵马入城之前,离开这里。”

“我看不会有什么问题。”洪一天一边撕咬着烧鸡,一边道:“通县、房山的兵马至今没入城,我看他们是不会进城了。段神医,你别疑神疑鬼。”

“真是少见多怪,老没见识。”段一指独眼,翻道:“通县、房山的兵马是在等候山东、山西的勤王兵马哩,只要山东、山西兵马一到、里外一围,三十万丐帮弟子和咱们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胡说八道!”洪一天挥着鸡腿道:“那个吓得尿湿了裤裆的皇上,敢与咱们丐帮大军开战?”

段一指瞪眼道:“你以为你们这些叫花子,真能与皇上的正规兵马交战?”

“狗屁!”洪一天嘴里塞着鸡腿瓮声骂道:“你敢瞧不起丐帮?”

“狗屁!猪屁!牛屁!”段一指回骂道:“你别逞能,一阵火炮,就管叫你们这些叫花子,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你这独眼怪!”

“你这僵尸鬼!”

两人继续对骂。

花布巾脸色刹时阴沉。

段一指的话也未必不对。

“你这个病神医,你知道你治死过多少人吗?”洪一天手中的鸡腿戳到了段一指脸上。

“你这个老八怪,你……”段一指声音突然变软,“洪大哥,对……不起。”

洪一天先是一怔,继而发出一阵大笑。

巫若兰出现在院坪门前。

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一狂仙人段神医,唯独怕的就是夫人,现在夫人已出现在院门,他怎还敢与洪一天争吵?

巫若兰走进院坪向段一指招招手。

段一指轻声道:“洪老头,这笔帐咱们回头算!”说着,向洪一天挥挥手,转身急步走向巫若兰。

洪一天知道段一指性格,也不计较,倚在庭阶木柱上犹自啃着烧鸡。

花布巾脸上阴云更浓,眼中光焰闪烁。

段一指走到巫若兰身旁。

巫若兰道:“东西都收拾好了?”

段一指点头道:“都差不多了。”声音顿了顿,“大舅子他走不走?”

“他还是不肯走,”巫若兰脸色忧悒,“他说怎的也不肯相们咱们的话。”

“唉,”段一指叹气道:“我看大家都痴了,这模样准得出事。”

巫若兰道:“不管怎么样,咱们还是先离开京城。”

“可是……”段一指颇觉为难。

“段夫人,”花布巾突然出现在巫若兰身后,“你以为一定要走吗?”

巫若兰转脸看着花布巾,良久,说道:“花前辈不要见笑,江湖险恶,宫廷更险恶,还是防着点好。再说,我们反正是要回家乡去,迟早要走,不如早走。”

花布巾举起酒葫芦猛喝一口酒,用手背擦擦嘴唇:“谢段夫人指点。”说罢,转身走向洪一天。

“他怎么啦?”段一指问。

“少费话。”巫若兰道:“快收抬好东西,傍晚出城。”

“哎。”段一指鼓了鼓独眼,又忙着去叫唤仆人。

花布巾走到洪一天身旁,夺下他手中的烧鸡:“随我我来。”

“哎!老叫花子,您想去哪里?”洪一天涨红了脸,胡子翘得老高。

花布巾沉声道:“咱们去找洪九公。”

洪一天困惑地:“找他于什么?”

“叫丐帮弟子天黑之前,全部撤出城外。”

“发生了什么事?”

“可能会出事。”

“哎呀!你怎变得和那段疯子一样疑神疑鬼?”

“不管怎样,还是防着点为好。”

“这里的人怎么办?”

“我会派人通知他们,待皇上的御使一到,便马上撤走。”

“真会出事吗?”

“少罗嗦,快走吧?”

“我罗嗦?你才罗嗦呢!”

说话之间,花布巾和洪一天已出了院门。

后院的一间小厢房。

杨玉、凌云花、楚天琪围坐在小圆桌旁。

这是一家三口人。

二十三年来,一家三口,从未像现在这样团聚在一起。

楚天琪刚从门头沟回来,便直接来到了这里。

他已交出了禁军所有的兵权,但高总管还未送来接丁香公主出宫的时间和地点。

他轻声呢喃道:“怎么还没……有消息?”心中的焦虑和不安已溢于言表。

凌云花安慰他道:“别急,皇上一定会派高总管来的,时闻还早着哩。”

楚天琪颤声道:“皇上会……不会变卦?”

凌云花道:“不会,一定不会。”

“娘,”楚天琪捉住凌云龙的手,“可我总担心再也见……不到她了。”

两颗晶莹的泪水从他眼眶中滚出。

为情所困的杨玉被儿子的真情所感动,禁不住也眼眶泛红,心中隐隐作痛。

杨玉定住心神说道:“你不用担心,皇上已下赦免圣旨给你,谅他也不敢变卦,他若不放了香公主,你将赦免圣旨公布于众,日后他如何能立信于臣民?”_“琪儿,”凌云花道:“你爹说得对,皇上不敢失信的,你尽管放心。”

楚天琪点点头:“杨大侠言之有理。”

凌云花噘起红唇,摇着楚天琪的手:“你还不肯叫爹?”

楚天琪抽回手,闪着泪光的眸子瞧着杨玉,没有说话。

杨玉凝视着他道:“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楚天琪道:“带丁香公主和儿子回鹅风堡。”

杨玉道:“你真打算这么做?”

凌云花浅笑盈盈道:“没错,琪儿已和我说过了,他回鹅风堡后就让鹅风堡退出江湖,再不管江湖之事,并且改换姓名为肖玉,过平静安宁的日子。”

琪儿打算退出江湖,改名肖玉?杨玉心弦猛地一阵抖动。

“这……是真的?”杨玉颤声问。

楚天琪没答话,但肯定地点了点头。

凌云花一双亮亮的眸子瞧着杨玉道:“回鹅风堡,我们一起生活吧?”

杨玉低下头,默不作声。

这对他来说,是个很难作出的决定。

二十三年来,他一直在选择,终下不了决心。

凌云花噙着泪水道:“玉哥,算我求你了。”

杨玉的心碎裂了,两耳嗡嗡发响,脸色变得苍白。

楚天琪凝重地道:“男子汉大丈夫,该拿得起,放得下,你应该作出选择。”

凌云花道:“如果她愿意,你可以将她接到鹅风堡来,我知道你爱她,她也爱你,她这辈子为你也吃尽了苦头,我不会在意的。”在座的人都知道,这个“她”是指谁。

杨玉十指在颤抖,呼吸也骤然急促。

凌云花眸光闪亮:“如果你不愿去说,我去向她说。”

“不要。”杨玉摇头道:“千万不要,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楚天琪道:“鹅风堡还有杨红玉和吕天良,他们带着的是我的儿子。这些事怪不得我们,也无可奈何,只要我们自己扪心无愧就行。”

“可是……”杨玉结巴了。

楚天琪道:“等我接出丁香公主之后,就和娘一起跟你去黄山白鹤庵接宋艳红姑姑。”

“不,她不会答应的。”杨玉道:“她已捎天良的口信,她病好之后就在白鹤庵出家。”

楚天琪道:“爹能劝孩儿放弃叛反,就能劝她放弃出家!”

爹?楚天琪终于叫杨玉爹了!

凌云花眼中泪水潸潸而下。

杨玉胸中腾起一股灼炽的烈火,周身发热,他从未曾有过这种感觉。

他身子晃了晃,险些栽倒。

“玉哥!”凌云花从椅中跳起,扶住杨玉双臂,“你怎么啦?”

她滚烫的泪珠落在他脸上。

他深吸口气摇摇头:“不要紧,没事。”

楚天琪凝身未动,眼睛定定地看着杨玉:“就这样定了。”

杨玉看看凌云花,又看看楚天琪,默默地点点头。

楚天琪脸上绽出一丝笑容。

凌云花高兴得高高蹦起。

此时,一名仆人匆匆奔进小厢房:“禀楚大人,皇上御使到了!”

“御使在哪里?”楚天琪霍地站起,“快带我去!”

“不用带,我已来了。”陈思立在四名侍卫簇拥下进入厢房。

“原来是陈大人。”楚天琪拱起了双手。

高永祥怎么没来?楚天琪心中掠过一团疑云。

杨玉和凌云花分别与陈思立见过礼,然后落座。

仆人替陈思立沏上香茶,躬身退下。

四名侍卫在陈思立身后站立。

“陈大人,皇上说什么时候送丁香公主出宫?”楚天琪急着问。

陈思立端起茶盅慢慢呷了一口茶,缓声道:“别急,丁香公主产后身体不适,需要休息几天,所以皇上说……”话音到此,故意顿住。

“皇上怎么说?”楚天琪焦急之情露于形色。

“瞧你急的样子。”陈思立黠谑直笑道:“你手中有皇上亲笔书写的赦免圣旨,还怕皇上反悔?”

“陈御使大人,”凌云花赔笑道:“琪儿并不是这个意思。他关心丁香公主心情过急,有失言之处,还望陈御使大人见谅。”

杨玉没说话,眼光盯着了陈思文左额旁的一颗红痣,若有所思。

陈思立嘿嘿两声道:“楚大人。”

楚天琪急忙道:“不敢,在下已辞去禁军统领之职,又自免南王封号,这‘大人’二字担当不起。”

陈思立捻捻项下的几根焦黄短须,眯眼笑道:“楚大人辞职、免封号之事,皇上尚未公布,当仍以大人相称;再说,纵然楚大人辞职、免去了封号,仍是皇上亲戚,朝中驸马,这“大人’两个字是万万少不得的。”

“请陈大人告诉在下,皇上……”楚天琪实是放心不下丁香公主。

“我会说的。”陈思立一副猫戏耗子的神情,悠悠地端起茶盅,“别急,别急。”

这个势利狗官!楚天琪咬住了嘴唇。

杨玉暗给楚天琪一个眼色。

楚天琪心领神会,暗吸口气,板起面孔,再没说话。

陈思立在等楚天琪、杨玉和凌云花问话。

他要好好地调一调这位心高气傲的楚统领的口味。

半晌,没人吭声。

陈思立怔住了。

三张冷漠的脸。

一双闪着怒火的眼睛。

他顿时心虚了。

万一惹恼了楚天琪,那双愤怒的眼睛里伸出一柄刀,自己就玩完了!

“嘿嘿!”他奸笑两声,“楚大人。”

楚天琪唬着脸,没理睬,还以颜色。

陈思立赔笑道:“本官第一次担任御使,失礼之处还望楚大人海函。皇上说,三天之后,夜子时,请楚大人到百花山坪迎接丁香公主香车。”

“为什么要三天之后?”楚天琪问。

陈思立道:“丁香公主产后出血,皇上正在命御医替她治疗,须三日后方能行走。”

“这什么要在百花山,又是子夜?”楚天琪又问。

陈思立叹口气,耸耸肩道:“实不相瞒,关于放丁香公主出宫一事,遭到了太后和长乐、长永公主的极力反对,按照规矩,公主是不能嫁给平民的,更不能随平民离宫,所以皇上只好悄悄设法将丁香公主送出皇宫,既然是悄悄设法,当然就只能挤在山间和夜里了。”

楚天琪凝眉不语。

陈思立道:“楚大人还有什么问题吗?”

楚天琪摇摇头道:“请陈大人代在下向皇上谢恩。”

“好说,好说。”陈思立连连应道。

楚天琪想了想道:“陈大人可知,皇上将如何处置郡主娘娘和福王?”

陈思立眼珠一转道:“听说皇上将治他们的罪,不过,皇上会尽量从轻发落,郡主娘娘和福王死罪没有,活罪难免。”

楚天琪面色阴沉。

陈思立眼珠一转道:“皇上话已传到,本官就此告辞。”

“陈大人,”杨玉突然发话,“我有一句话想问大人。”

“请问。”陈思立道。

杨玉目光盯着四名侍卫,没有开口。

陈思立略一犹豫后,挥挥手:“你们到房外等候。”

“遵命。”四名侍卫躬身退出。

凌云花和楚天琪惊诧地瞧着杨玉。

杨玉有什么机密话要问陈思立?

杨玉道:“陈大人过去可曾姓江?”

凌云花的心扑腾一跳,自己怎么将这件事给忘了?

楚天琪不知所云,满腹疑窦。

陈思立怔了怔,说道:“不错,本官在乡下时是姓江,那是寄住在舅舅家中时用的娘家姓氏,不知问这个干什么?”

杨玉沉声道:“你可认识一个姓凌的姑娘?”

陈思立眯起眼:“姓凌的姑娘?对不起,我不认识。”

杨玉与凌云龙迅即交换了一个眼色。

陈思立那模样不像是在装蒜,难道他不是要找的人?

凌云花眸光一闪道:“你认不认识玉蝉姑娘?”

陈思立的脸刹时刷地一白:“她是你们……什么人?”

杨玉道:“她是鹅风堡三庄主凌志远的女儿。”

“不会吧?”陈思立道:“她说她姓黄,叫黄玉蝉,是柳溪村采药老头的女儿。”

凌云花道:“她没告诉你真姓,那采药老头就是鹤风堡三庄主凌志远。”

“她会是凌志远的妇儿?”陈思立头额开始冒汗。

杨玉道:“你将她骗上手,当得知她怀了身孕之后就抛下她走了。”

“当!”楚天琪手中的茶盅捏得粉碎,脸色阴森可怕。

“别误会!”陈思立急声道:“我是真心爱她的,当时是出于无奈,被舅舅所逼……”

“哼!”楚天琪沉哼一声,将他的话堵住,“你既然真心爱她,就不该抛弃她。”

陈思立头上汗如雨下:“我后来找过她,但听说她生下个女孩后就死了,女孩被人抱走下落不明。”

杨玉和凌云花两双眼睛牢牢地盯着他,仿佛要看透他的内腑。

陈思立抬袖揩去头上汗水,叹口气道:“十九年来,我到处派人寻找女儿,打听她的消息,但杳无音信,我想她可能已不在人世了。”

“她还在人世!”凌云花忍不住尖声叫道:“她就在鹅风堡中。”

“她在鹅风堡?”陈思立急急地问道:“她叫什么名字?她成亲了没有?她过得怎么样?”

从陈思立一连串的问话和激动的神情中,可知他刚才并没有说假话。

楚天琪的心也扑腾狂跳起来。他猜到陈思立的女儿是谁了。

杨玉道:“她叫杨红玉,已经成亲,丈夫就是吕天良,生了个儿子叫吕怀玉,今年三岁,他们过得都很好。”

“这就……好。”陈思立喃喃道:“我可不可以去鹅风堡看她?”

“当然可以。”杨玉道:“等我们接回丁香公主后,你可以和我们一同去鹅风堡见她。”

“是,是。”陈思立额头又冒出汗珠。

凌云花道:“这下可好了,红玉也找到爹了。”

楚天琪道:“还不知红玉妹妹会不会认他这个爹。”

陈思立头额上的汁珠更密更急。

这个议事大臣,真是个窝囊废!

然而,陈思立并不像楚天演想象的那么窝囊,他冒汗另有原因。

杨玉道:“要不是凌玉蝉临终前告诉他爹,说你姓江,左额旁长有一颗红痣,我们还认不出你来呢。”

“万幸,真是万幸。”陈思立点着头道:“否则,我这一辈子也别想见到女儿了。”

“你又娶妻了吗?”楚天琪问。

“没有,没有。”陈思立直摇手道:“二十年来,我一直没成家,我心中只有玉蝉一个人。”

“真的?”

“楚大人若不信,可去问皇上,我可真没成家。”

看陈思立那模样,心中是不是只有玉蝉一个人,不知道,但没成家,肯定是事实。

楚天琪道:“是这样就好,希望你能善待杨红玉和吕天良。”

“那当然,他们是我的女儿和女婿嘛。”陈思立头额上的汗还在滚冒:“我能见见吕天良吗?”

杨玉看看凌云花然后大声道:“天良!”

没人答应。

凌云花跟着喊:“凤妹!”

也没人答应。

吕天良和胡玉凤刚才还在房外,现在到哪儿去了呢?

二十九、阴谋诡计

胡玉凤闪身来到后院墙下。

空中阳光眩目。

红纱袖一拂,两片树叶含入口中,奏出一阵悦耳的乐曲。

阳光下,金光闪烁,一道电芒边墙而入,坠落在胡玉凤身前。

“华哥”胡玉凤扑身倒入来人怀中。

王秋华轻轻推开胡玉凤:“你胆子也太大了,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我想念你嘛。”胡玉凤娇嗔地道。

“好啦。”王秋华冷声道:“事情进行得怎样?”

“一切顺利。”

“没有人疑心到你?”

“怎么会?我盗回密协书,还是个头等大功臣呢。”

“宫内的消息可不太好。”王秋华脸上一片冰霜。

“怎么回事?”胡玉凤问。

“皇上决定,今夜就向楚天琪和丐帮下手。”王秋华沉声道。

“不是说在百花山坪动手吗?”胡王凤秀眉高高挑起。

“楚天琪已交出禁军兵权,皇上怕夜长梦多,来不及等山东、山西兵马人京,已下令房山、通县兵马即夜进城,缉拿楚天琪。”

“哼,我早料到,皇上是不会饶过楚天琪的。”

“皇上不肯饶过楚天琪,陈思立确实是出了不少力。”

“这个狗官倒是很听话。”

“我捏着他三桩贪污大案的罪证,他敢不听话?”

“现在我该怎么办?”胡玉凤问道。

王秋华道:“我就是特意为此而来,你马上透风给凌云花,让楚天琪天黑前离开京城。”

胡玉凤点点头:“嗯。百花山的事按原计划不变?”

“当然。”王秋华顿了顿,担心地道:“不过,我担心楚天琪经此变之后不会去百花山,若他不肯去百花山,咱们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你放心。”胡玉凤娇声笑道:“我可用脑袋担保,咱们准会万事如意。”

王秋华盯着她道:“你这么有把握?”

胡玉凤似喜似嗔地横了他一眼道:“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王秋华怔怔地看着她。

胡玉凤嗤的一笑道:“皇上今夜要是扑一空,你以为他会大叫大嚷惊动楚天琪吗?”

王秋华默然无语。

胡玉凤又道:“你认为楚天琪会因有危险而抛弃丁香公主,不去百花山吗?”

王秋华目芒一闪,脸上阴霾顿散。

胡玉凤抿唇道:“因此我说你放心咱们准会万事如意。”

论武功、手段、心狠,胡玉风不及王秋华。

论心计,预测事态的变化,王秋华不及胡玉凤。

王秋华略一沉忖道:“你能保证吕天良代楚天琪去百花山?”

胡玉凤翘嘴道:“你瞧着吧,万无一失。”

王秋华沉着脸,额头青筋暴露:“最好让凌云花也去,一起干掉,以除后患。”

胡玉凤花容微微变色。

王秋华盯着她道:“如果不除掉凌云花,日后她必是你我大事的障碍,你不要忘了,她也是你的仇人。”

“我知道。”胡玉凤脸上罩上严霜,“不过,她很机灵,要她去百花山,除非我与她一起去。”

王秋华冷峻地道:“那你就和她一起去。”

胡玉凤睁大一双澄清似水的眸子,“你舍得让我也去喂火炮?”

王秋华道:“百花山埋伏的亭由陈志宏负责,我已买通了他,到时候我会来接应你。”

“真的吗?”她眼里蒙上一层水雾。

王秋华正色道:“如果没有了你,咱们的计划也就完了,我不会做这种傻事。”

“这我就放心了。”她将头依靠在他肩上,“那老怪物怎么样?”

王秋华沉声道:“他在闭关练功,表面上好像是不再管帮中的事务,但暗地里却一直派人在盯着我。”

胡玉凤关切地道:“你要防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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