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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侠英雄传-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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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想不管凌云花,说怎的也办不到!贫道第一个就要为小丫头打抱不平,往后还有老叫花狗不理花布巾,乞丐王洪一天,无影剑客吕公良都饶不了你!”

杨玉平静地打断他的话:“云玄道长就是为调解我们夫妻不和而来?”

云玄道长冷笑一声道:“你也未免大小看贫道了!贫道就会为那区区小事到你这无果崖来?”

杨玉浅浅一笑:“请前辈训示。”

云玄道长板起脸:“你老练了,成熟了,学乖了,当年那么个老实娃儿,现在也会拐弯儿与贫道说话!”话音一沉,正色道:“你是否准备出山?”

杨玉瞧着云玄道长:“我正要请教道长。”

云玄道长目芒闪烁:“请教我?”

杨玉淡然道:“难道道长不是为此目的而来的么?”

云玄道长目芒内敛,沉声道:“好小子,有你的!贫道确为劝你出出而来。”

“我一定要出山么?”

“要。”

“为什么?”

“有两个理由。”

“哦,哪两个理由?”

云玄道长抖抖衣袖,屈起手指:“一是鹅风堡已发贴武林并向南天秘宫挑战,无论你玉儿是否在南大秘宫,红玉是否被南天秘宫劫走,你都得出面调停,向武林接贴各派作个交待。”

杨玉沉着脸,默然无声。

“二是你必须帮助姜铁成。”云玄道长目芒再闪。

“我为什么一定要帮助姜铁成?”杨玉困惑不解。

“因为姜铁成是宋艳红的哥哥。”云玄道长几乎是一字一吐。

“什么?”杨玉双目圆睁,精芒迸射。

“别把眼睛瞪得牛卵那么大!”云玄道长道:“听我说,宋艳红的母亲宋艳天原是皇宫嫔妃,因和皇四太子朱汀荣私通怀有身孕,被皇上发觉白绫赐死,四太子买通行别官,暗将来艳天救出藏在文昌阁楼,生下一子即是姜铁成,四太子后将宋艳天送出京城,不料被皇上发觉……”

杨玉接口道:“皇上派人追杀,宋艳天身中剧毒,逃至桃魔圆遇到了上蚕老魔君,于是便有了宋艳红这一段故事。”

“别插嘴!贫道面前少要聪明!”云玄道误厉声道,顿了顿,又说:“四太子的宋艳天在杭州西子湖修起了一座行宫,他原打算回杭州隐居,不料皇上放他不过,以一个谋反罪将他打入狱中。宋艳天得不到四太子支持,又恐皇上察觉,只得将行宫改为妓院,取名‘乐天行宫’,后成江湖一派……”

原来如此!这些事,杨玉却是不知。

“姜铁成被四太子托人选到肃王府,姜铁成这个名字也就是在肃王府取的。肃王爷广请名师训练姜铁成,终使他成为京城天下第一捕快……”

想不到姜铁成竟有这么一段身世,杨玉心中顿生一种同病相怜之感。

云玄道长继续道:“不久,皇上去世,四太子虽被释放,但被取消王号,逐出皇宫,他流落四方去寻找宋艳天,然而此刻乐天行宫已被断魂谷门和九派十三帮联手摧毁,宋艳天已经丧命……”

木房小屋,朱艳红淌泪讲叙的那段悲壮故事的情景,蓦然间又浮现在杨玉脑海,他不觉眼内嚼起两颗晶莹的泪珠。

二十年了,一切在变,他也在变,但仍然是个老实忠厚,温柔痴情的男人。

云玄道长似乎觉察到了杨玉的感情波动,声音变得更低更沉:“现在权相已故,四太子当年的冤情也得昭雪,在太后支持下四太子已恢复王号重入宫中,因四太子为人耿直刚正,深得朝中一批重臣拥戴,谣传有拥立四太子为皇上的传说,大概就是因此传说,近一年来拥戴四太子的朝臣连连被杀,前后己达二十三人……”

杨玉忍不住再次插嘴:“我明白道长的意思了,只不过在下想不透道长为何要干预这朝廷争权夺利之事?”

云玄道长不理采杨玉的问话,犹目说道:“据贫道所知,肖玉目前确在南大秘宫充当杀手……”

杨玉急声问:“哪位杀手是肖玉?”

“这个贫道不知。姜铁成已知宋艳红是他妹妹,因此决定破案后带她回京。”云玄道长说着站起身来,目注杨玉道:“朝廷之事,贫道不管,但无论从鹅风堡、凌云花、宋艳红、玉儿和匡扶正义,替天行道的各方面来看,你小子是非出山不可!贫道话己说完,告辞!”

云玄道长说完,拂袖就走。

“道长!”杨玉问,“丁香公主的师傅可真是宋艳红?”

“你已知道,何必多问。”话音甫落,人已进入山洞。

杨玉默然望天,袖中滑出玉笛。

断魂谷门的令笛!

玉笛横上嘴唇。

婉转的笛声,犹如天籁,幽悠响起,幽悠响起……宛似空山鸟语,崖谷泉鸣。

忽而笛声低转,如怨如诉,如位如慕;忽而象煞风吹院柳,急雨打芭蕉,紧扣人心,掠走飞鸟。

笛声顿而复起,犹如平地炸响一声焦雷,音韵挫锵如铁,如同雷电交加,千军酣战,充满壮烈凛然,刀光血影的杀伐之气!

笛声激越崖顶,直冲云天;使闻音青血脉愤张,只想长啸而起,投入战场,又觉心惊肉跳,诚惶诚恐……笛声在最为激昂的顶点,嘎然而止。

一时间,山谷俱寂,空中的云朵也停止了游动。

玉笛中闪出一道寒尤。

断魂谷门行令的销魂刀已然出鞘!

杨玉沉凝的脸,充满大鹏展翅前的亢奋。

姜铁成说得对,他已是弦上之箭不能不发,除了出山之外,已别无选择。

“阿弥陀佛!”崖顶传来一声佛号。

那是天一禅师的声音。

“神乎哉!斯人也!若神魔兮复现,似惊鸿兮一瞥……”崖谷传来高吟。

那是云玄道长的声音。

出山!出山!

笛声再起。呵,笛声,让人胆颤心惊的笛声!

断魂谷门的断魂曲!

一曲断魂曲,几多断魂人!再起的笛声,再次决定了杨玉不幸的命运。

第十三章 南天秘宫

天空闪烁起几颗疏落的寒星,一勾残月徐徐升起。夜幕再度缓缓拉开。

天地间一片混沌。

灰蒙蒙的西山,恰似一头胎卧在丘岭上的硕大巨狼,正沉稳地伏觑着辽阔的大地。

山峰如锥,突兀峥嵘,参差不齐的峰影就象是巨狼噬人的利齿,令人望而生畏。

山谷,峰回路转,凹凸不平,实难行走,就在这人迹罕至之处,不知何时建起了一角红楼。

这是一座很够气派的大宅院,石墙,石门,石檐,还有那门前的一对石狮。

石门横媚上刻着四个棣书大字:南海观音。

这里不是庵堂、寺院、宝刹,也不是什么纪念堂,这四个字有些儿怪。

迸门是前院,有大厅、花圃、假山,中院有正厅、厢房、走廊……

后院一堵墙挡着,看不见深处,但从那高山墙头的流丹飞檐,高椽狼牙看来,后院是亭台楼榭,一应俱全。

这就是南天秘宫的西山宫营。

西山宫营占地百亩,依崖壁修建,虽是气势雄伟,但在惨白的月色下,耳听秋虫如故,满眼落叶萧萧,却也显得分外凄凉肃杀。

楚天琪、丁义、张之、徐少明和留守在西山宫营的师兄冷面铁手李冰心,师姐勾魂鬼手罗寒梅等一共十五人,都静坐在中院正厅中。

吴冷和另外三个少年杀手的尸体并排摆在正厅右角,尸体上的皮囊已经摘去,换上了一幅白绫。

他们在静候师傅。

右角上空扯超了两幅素幛,一张小桌上的香炉里燃着两支蜡烛和一柱檀香,桌旁坐着拉长了脸的李冰心。

南天秘宫对死去的人,没有祭灵和颂经的规矩。

死是每一个人的必经之路,并不可悲,谁会不死?

因此,南天秘宫培圳出来的杀手,对自己的生死都看得十分淡泊,对别人的死更是无动于衷。

长朗的训示灌输和血腥训练,已使他们变得麻木,成了象豹一样残忍,狐一样狡诈,狮一样凶猛,狼一样贪婪的,介乎人兽之间的畸形人。

这也就是南天秘宫培训他们的目的。

现在厅中的素幛是李冰心挂的,香烛也是他烧的,他还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只和尚的经钵,正在埋头敲击。

李冰心虽为杀手,却自心向佛,每当宫内的人死了,能收回尸体的,他便要设置“灵堂”超度亡魂,不能收回尸体的,他也要对天烧往香烛,祭奠一番。

不知为什么,师傅对他的这一举动从未加以过指责,因此他在南天秘宫中是除楚天琪之外的,又一个特殊人物。他留光头,脸面白净,相貌姣好,据说已有三十五、六岁,可怎么看也看不出实际年龄。

厅内惨淡的灯光映着众人的腿,大家都没有说话。

嘭!嘭!嘭……“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李冰心击钵颂经超度亡魂的那种平直单调的声音,象虫子一样啃咬着大家的心,使这处本来清悠恬静极了的去处,除了超凡坐俗的飘逸之外,还怀有另一种隐蕴难言的深寂和冷幽。

沉默,沉默,厅里是一片的沉默。

这种沉默不是对伙伴死去的悲哀,这群麻木的冷血杀手没有这种情感,也不是对师傅惩罚的惧怕,他们久经锻炼,对任何厄运都已能泰然处之。

沉默是因为,丁义和张之在列举了全宫四十九个杀手的名单后,提出了一个问题:谁是肖玉?

众人都对目前这个问题劳苦寻思,可是,谁也找不出答案。

突然,罗寒梅秀发一扬,拍手大笑道:“哈哈!傻瓜!笨蛋!我说你们这些傻小子,敢情是让那位丁香公主迷住了?说不定她是在耍你们的乐子!”

张之道:“师姐,我看不会,她说话的时候态度蛮认真的,而且还给了大哥和五哥备一颗夜明珠哩。”

“是呀,”徐少明附和道:“谁会拿夜明珠来耍乐子?”

“哼!”罗寒梅冷哼一声,眼光瞟着坐在左角落木椅上的楚天琪道:“你们道丁香公主是什么人?实话告诉你们,她就是先皇妹长平公主的女儿。”

“哦?!”

“乖乖!原来真是位公主!”

“难怪那么有气派!”

在一片惊叹声中,罗寒梅又道:“她现在寄居在南王府,无论是皇宫也好,南王府也好,这一两颗夜明珠又有什么稀罕?”

“有理!”

“师姐说的极是是!”

张之困惑地问:“但是……丁香公主会耍咱们什么乐子呢?”

罗寒梅秀眉一挑,翦水双瞳里秋波横溢:“你没听说丁香公主要找的肖玉,是她什么人吗?”

“没听说。肖玉是她什么人?”张之问。

罗寒梅格格一笑,眼光又膘向楚天琪:“是她指腹为婚的丈夫。她在找丈夫,懂吗?”

“懂啦!”一位少年杀手笑着嚷道:“她在找丈夫这个乐子!”

“哈哈……”厅内迸出一阵震耳的大笑。

只有两人没有笑,那是仍在专心击钵颂经的李冰心和面壁深思的楚天琪。

罗寒梅晃着粉颈,媚态十足他说:“所以我说,这个肖玉或者根本就不存在,或者你们每一个人都是………

张之道:“我明白了,你是说丁香公主想在南天秘宫杀手中找个丈夫。”

“对啦!”一个杀手嚷道:“在黄龙岗稻田间我就说过,她一定是看中咱们中间的哪一位兄弟了。”

徐少明看了看正捏着夜明珠微笑的丁义道:“我也早就说过,丁香公主一定是看中咱们五哥了。”

丁义先是一笑,继而睁目扬眉,摹的一记爆栗敲在徐少明脑袋上:“少胡说!人家公主看中的不是我,是楚大哥!”

楚天琪坐着没动,也没出声。

今冰心的击钵声还在响,敢情是那一段超度经还未颂完。

丁义嘿嘿一笑,又道:“楚大哥好艳福,可惜我……”

徐少明眯着眼,裂开淌流着口水的厚嘴唇道:“师姐,你不知道那娘们有多美!我只见她一眼,魂就没啦。那鹅蛋形的脸,那黑黑的、弯弯的、高挑挑的、比新月还要清新的月眉,那雾蒙蒙的、水灵灵的、会说话的、能勾魂的眸子……”

另一个少年杀手凑过来接口道:“尤其那红红的樱桃似的小嘴,又软又湿又甜,谁见了都想冲上去吸吮一口!”

睁开跟说瞎话!实际上他们谁都没有见过丁香公主的面容,因为丁香公主脸上始终罩着一块面巾。

然而,他们仍然沉醉态在对丁香公主美貌的幻想中,信口开河,大放颇词,污言秽语,冲口而出,对这,他们已经习惯了,因为这也是他们生活的一个部份。

张之在众人的说笑中,仍感困惑他说:“我真想不透,这么一个有权有势的至尊公主,怎么会找一个杀手做丈夫乐子?”

“傻小子!”罗寒梅抱肩大笑一阵后,高声道:“丁香公主在皇宫、府院,当然少不了公子王爷,白面小生做乐子,但她玩够了这些白面小生后,就想来找你们这些剽悍凶猛的勇士了。这种情况就好比一个人吃腻了山珍海味之后,想换个口味,尝尝民间麦饼一样,又好比……”

“别说啦!”楚大琪突然发出一声厉喝,他已无法忍受伙伴和师姐对丁香公主的侮辱。

笑声、议论声顿止,唯有为超度死去弟兄的击钵颂经声还在低吗。

这一声厉喝,无异是在弟见们己撩起的欲火烈焰上,泼下一盆凉水,火焰上泼下凉水,厅内的气氛可想而知。

楚天琪身子没动,仍然而向着墙壁。

“哟!天琪兄弟今日是怎么啦?干嘛发这么大的火?”罗寒梅扭动着腰胶定到楚天琪身旁。

罗寒梅这位秘宫女杀手,二十四五岁,身长玉立,面目俊美,走动起来步履轻盈如云中燕,浑身上下秀里带俊,俏丽之中透出无限妩媚,只是眼眶之下有两道浅浅的黑圈,那是放纵的结果。

她伸手在楚天琪肩背上轻轻一抵,嗔声道:“弟兄们今日心情不好,乐一乐也未尝不可,何必……”

楚天琪凝身未动,也未吭一声。

罗寒梅弯下腰,柔声道:“琪弟,你莫不是看上丁香公主了?听姐姐一句忠言,公主岂是咱们这号人能高攀的?她找到南天秘宫,一定有她的阴谋,你千万不要上当!”

楚天琪身子微微一抖。

罗寒梅伸出自藕似的手臂,从背后环抱住楚天琪,将粉脸贴到他的耳畔:“不要胡思乱想,不要为她伤了兄弟的和气,你要找乐子,姐姐今夜陪你,嗯……”说话时,她双手已将他紧紧搂住,嘴唇贴住他的颈脖。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

罗寒梅撤开双手,仰面跌至厅中。

众人都被楚天琪的举动惊呆了,勾勾地望着他。

击钵颂经声也随着耳光声而中止。

厅内的空气顿时冻结,变得沉闷,令人窒息。

罗寒梅从地上爬起,揉着通红火辣的左颊,轻瞥一眼木然望着她的楚天琪,粉颊含嗔,娇颜带煞的苦笑道:“我知道你是个不同凡人的铮铮铁汉,不贪杯,不好色,可我也是全心全意为了你好,你不喜欢我也罢,又何必这样开销我?”

丁义怒气冲冲,一副大打抱不平的模样:“楚天琪!你这样对待师姐,未免也太过份了!”

楚天琪没有理睬丁义,对罗寒梅道:“师姐,对不起,我太不冷静了。”

“不冷静?”罗寒梅秀眉一挑,不知他此话的含意。

楚天琪正要再说话,此时院空传来。一声长啸,接着三团黑影凌空飘下,半空中沉声喝道:“弟子们……”

师傅到了!

罗寒梅、楚天琪、了义、徐少明等一行人,立即涌出厅门,跪迎师傅,唯有李冰心未动,他盘膝坐在尸体旁,为死者护法。

来的三位师傅是秘宫九僧中的黑僧、武僧、铁僧。

“西宫营值日领班罗寒梅率弟子恭迎师傅!”罗寒梅单膝跪地高声发话。

“恭迎师傅!”众人齐声发喊。

“哼!”黑僧头一晃,冷哼一声,偕同武僧、铁僧大步走入厅堂。

众人随后入厅,在三人身后呈半圆形站定。

黑僧冷峻的目光从厅内扫过,最后落在素幛上,锅底也似的脸上再罩上一层严霜:“谁干的?谁干的?”

从黑僧的神态和语气,众人知道师傅们今天的心情格外不好,加上又不知师傅所问,指的是尸体、素幛还是望江楼的事,所以众人屏声敛息,噤若寒蝉,无人答话。

“妈的!”黑僧怒骂一声,跨步到厅右角,伸手就去扯素幛,原来他说的是素幛!

突然,一只手托使了黑僧手腕,“师傅,素幛不能扯!”李冰心站起了身子,说:“这素幛是死者的招魂幡,动不得的。”

“好小子!竟敢教训师傅?想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罢,黑僧一掌凌空劈向李冰心脑顶门,九僧中以黑僧脾气最暴。

李冰心不闪不避,仍是静静的说:“这是大师傅给我的极利。”

所有的人包括楚天琪在内,都没见过李冰心练功,不知他的根底如何,所以目光都勾勾地盯着他。

李冰心纵有天大的胆子也决不敢与师傅动手,但不知他如何能躲过这一掌?

闪念之间,掌已压至顶门!

“阴成,不可!”武僧、铁僧同时一声大喝。

掌至李冰心光头上空一寸处,倏然顿住。

黑僧黑脸变成了紫红。

李冰心身子纹丝未动。

黑僧好身手!功力收发自如,已到随心所欲的武功上乘境界。

李冰心好定力!要莫就是修性已到抱元守一,四大皆空的地步,要莫就是武功深不可测,有恃无恐。

在这两个意念的同时,还有一个意念闪过楚天琪的脑际。

阴成?黑僧师傅的名字叫阴成?

黑僧缓缓地收回掌,说怎么他也不敢违背大哥的意愿。

李冰心拱起双手:“谢师傅。”说罢,又在尸体旁盘膝坐下。

“哼!”黑僧袖袍一拂,转身面向众人,声色俱历,“谁叫你们去惹鹅风堡了?谁叫你们去的?”

武僧和铁僧也阴沉着脆望着众人。

为什么不能惹鹅风堡,难道南天秘宫还怕了鹅风堡不成?众人心中暗自嘀咕。

罗寒悔和丁义嘴唇动了动,但没有说话。

楚天琪开口道:“师傅,发生什么事了?”

黑僧没有答话。武僧道:“鹅风堡已派人送来了生死帖,命秘宫十天之内交出杨红玉,并向鹅风堡赔礼道歉。”他有意瞒住了交还肖玉的一节。

“师傅,这完全是误会……”楚天琪没想到事情会阔大到这个地步。

“住口!”黑僧厉声一喝,“现在还不是你说话的时候!”

丁义看在眼里,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禁不住跨前一步,说:“师傅,常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鹅风堡既敢下帖,咱们就杀他个……”九僧中黑僧最喜欢丁义,所以他此刻说话有些放肆。

“杀”字才出口,黑僧右手一扬,啪!一巴掌扇在了丁义的左脸上!

“杀!杀!杀!你就只知道杀!除了杀以外,你还能知道什么?”黑僧双目圆睁,暴跳如雷。

丁义木然站着,血从嘴角流出也不敢用手去抹。是啊,除了杀和嫖、打和赌之外,他什么也不知道,但这能怪自己吗?十八年来,师傅教他们的就只是这些。

黑憎手掌扬在空中,又问:“是谁叫你们去望江楼的?谁?”

张之道:“是丁义。”

“不,师傅,不是……”丁义还未从刚才的打击中苏醒,往日伶利无比的舌头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是谁?”黑僧的限光盯住了徐少明。

徐少明颤兢兢地道:“是……丁义。”

“啪!”黑僧反手又一记耳光扇在丁义右脸上!

这一耳光倒把丁义从懵懵中扇醒!

他歪着头嚷道:“我是接到楚天琪的宫牌,才叫弟兄们去望江楼的!”

楚天琪不仅是秘宫中的第一号杀手,而且是大哥南天神僧的亲授弟子,凭他的宫牌便可调动秘宫的任何杀手。

黑僧的眼光转向楚天琪。

楚天琪坦然道:“不错,丁义确是……”

黑僧又是一喝:“我说过现在还不是你说话的时候!”

楚天琪敛住话音,默然地垂下头。

武僧向黑僧、铁僧点点头,然后肃容道:“听着!从今日起停止一切活动,任何人不得出宫营半步,听候宫主命令!”

“是!”众人齐声回答。

武僧又对罗寒梅道:“近日内其它宫营的杀手也将来西宫营,速做好准备!”

“是!”罗寒梅应声,“弟子领命!”

黑僧扭头对楚天琪道:“你随我来。”

楚天琪跟在黑僧、武僧、铁僧身后定出正厅。

罗寒梅、丁义、张之众人望着师傅和楚天琪的背影消失在通向后院的走道上,个个脸色凝重。

楚天琪是否会受到师傅的处罚,他们并不关心,但他们已意识到了南天秘宫将遭逢一场空前的暴风雨!

黑僧走到后院高墙前,轻咳一声,一堵石墙无声滑开,露出了后院的门。

黑僧、武僧、铁僧和楚天琪依次进入院门,石墙随后悄然闭上。

月光昏暗,但见一条石径直通左侧树林。

四人径直穿林而过,眼前是一片花圃。

黑僧走在头里,绕花圃而行。

楚天琪是第二次进后院,他知道花圃后坪是一座石林。

黑僧等人在石林前站定。

楚天琪环眼四顾不见南天神僧的身影,上一次进后院,南天神僧就是在这石林前与他说的话。

突然,石林中传来了南天神僧低沉冷森的声音:“让他进来。”

随着话音,石林中石笋转动,交叉换位,发出格格的响声,同时林中腾起一团黑雾。

月光本来就暗,加上黑雾,任楚天琪再好的眼力也看不清石林的变化。

黑雾散去,犬牙交错的石称中,依稀露出一条石道。

黑僧板起脸:“进去吧。”

楚天琪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走进石林,不管怎么说,南天秘宫的这桩祸是自己引起的。

石林中央一座石亭,亭中站着一位满头白发,相貌清癯的瘦高老头。

楚天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弟子楚天琪叩见恩师!”

南天神僧在武陵山道将他救到此地,抚养成人,除亲授他武功之外,还请人授他诗、琴、书画艺技,并为他培植丁香花;他艺成之后,南天神僧又赐予他秘宫第一号杀手的特殊地位和权利,所以他对南天神僧自有一份特别的感情。

南天神僧衣袖一拂,一股劲风已将楚天琪托起:“免礼,进来说话。”

“谢恩师。”楚天琪踏步登上石亭,急忙说,“鹅风堡杨红玉是弟子……”

“别忙,坐下来慢慢说。”南天神僧阻住急着说话的楚天琪,两目精光灼灼显得智睿异常。

楚天琪想不到自己惹下了这么大的祸;师傅对自己还是这么宽有,心中不觉泛起一种深深的内疚。

他在石凳上坐下,定定神道:“师傅,是这么回事……”

他将帝王庙发生的事向南天神僧叙述了一遍,但没有提及列丁香公主,因为他认为丁香公主与鹅风堡的事无关。

南天神僧静静地听着,没有插嘴说活,只是目芒一连闪烁了几次。

他又将杨红玉解毒的事向南天神僧叙述了一遍,但没有提及到疯人谷和段一指的名字,因为这事他既不能瞒师傅,也不能失信段一指。

南天神僧静静地坐着,老僧入定一般,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再将望江楼的事向南天神僧叙述了一遍。

最后,他说道:“就这样我们误杀了鹅风堡的四个人,同时也损失了四个兄弟……”话锋顿了顿,他望着南天神僧,又道:“依弟子看,这一定是姜铁成的圈套。”

“不错,这的确是姜铁成设下的圈套。”南天神僧淡淡他说,仿佛对这桩事看的并不十分严重。

“弟子无能,给秘宫带来麻烦了,请师傅按宫法治罪!”楚天琪道。

“这不能怪你,为师未曾料到姜铁成会插上一手,论心计你不是姜铁成的对手,这次你干得很不错,六残门四块令牌为师都已收到了。”南天神僧话中毫无处罚之意。

“可是……我已经……”南天神僧宽有的态度,使楚天琪颇感不安。

“为师已经说过不怪你。”南大神僧冷冷打断他的话。

“谢恩师!”楚天琪眼中涌上两颗热泪,“只是,弟子不知姜铁成为什么要这么做?”

南天神僧目芒一闪,旋即消失,缓声道:“也许是想借鹅风堡的力量阻止我们夺取六残门的令牌,因为六残门的令牌干涉到皇宫内四库的一桩失盗案。”

“原来是这样。”楚天琪似有所悟,“师傅不知如何打算?”

南天神僧盯着他:“依你说该怎么办?”

楚天琪想了想道:“弟子既是中了姜铁成的圈套,那么杨红玉中的昊无毒当然是假,百日解毒更是无稽之谈……”

南天神僧插嘴道:“这只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让鹅风堡找不到杨红玉。”

楚天琪道:“弟子想在十天之内找回杨红玉,把她送还鹅风堡,这样姜铁成的圈套就落空了。”

“为师也是这么想。”南天神僧嘴里虽是这么说,心中却在想,“事情可没这么简单!”

南天神僧已意识到今日发生的事决非偶然,当他第一次领宫主之命,派出第一批杀手时,便时刻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这一天将意味着秘宫九僧的毁灭。

楚天琪不知师傅的心思,只道是师傅和他的想法一样,尽快归还杨红玉,了结此事。

于是,他站起身道:“事不宣迟,弟子就即刻动身。”

“别急!”南天神僧伸手挡住楚天琪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早再动身吧。”

“师傅,弟子想……”楚天琪仍想即刻动身,此事宜早不宜迟。

南天神僧道:“天琪,你还没去过为师的温室吧?”

“温室?”

“就是培植丁香花的密室。”

“没去过。”

“为师现在就带你去瞧瞧。”

“谢师傅!”

南天神僧双手抓住石桌边沿,轻轻一扭。

“吱——”石桌旋开,露出一个洞口,洞内透出一缕光亮。

“随我来。”话音刚毕,南天神僧已从石凳上弹起,跃入洞内。

石亭之下还有密洞!

南天神僧在这个时候,还有闲心领自己去参观培植丁香花的温室?

几乎有些不近情理,但这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第十四章 白衣信使

楚天琪顺着洞口的石阶下到洞底。

跟在南天神僧身后,四下盼顾,只见一条宽阔洁净的通道,上下两边全是石块砌成,两边壁上隔不远就是一盏灯,把通道内照得纤细毕现。

通道不长,总共才三十多丈,转眼两人已到尽头。

南天神僧指着尽头的石壁道:“这里就是温室。”说着,手在石壁上轻轻一拍。

石壁应声打开,楚天琪只觉一股暖暖的热流和浓郁的花香迎面扑来。

“进去吧。”南天神僧道。

楚天琪步入温室,眼前一亮,啊!数十株栽在石盆里的丁香花。正在怒放!

那和圆形的绿色叶片,长筒形的紫色花冠,卓然挺立,显示出无比的高雅、庄重和艳丽。

朴素而不俗气,艳丽而不妖冶,平凡而又高雅,这就是这种丁香花特有的超凡气质!

楚天琪看呆了眼。

南天神僧指着盛开的丁香花道:“这就是师傅为你专门培植的丁香花。”

“师……傅!”楚天琪颤抖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南天神僧似乎没体会到楚天琪流露的情感,平淡他说:“你知道这丁香花是怎么培植的吗?”

未等楚天琪说话,他又道:“这是一种特殊品种的丁香花,称之‘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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