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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给你给你宠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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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老爸离开,沈莺莺关上门。
      飞奔到墙角打开抽屉,她拿出纸盒。
      终于齐全了,琳琅满目的材料工具堆积成一座小山,仿佛发出闪闪金光。
      沈莺莺痴迷地用手拂过:“哎,小宝贝儿们,我知道你们也等得很辛苦,再忍忍,小不忍则乱大谋哦,我答应老爸了,今天不能碰你们。”她叹着气,安慰地拍拍它们,“要乖乖哦,姐姐明天就能宠幸你们啦!”
      一步三回头,分明离床榻五六步路,生生走出了几公里的悲壮。
      盖上薄毯,沈莺莺忘了双腿的疼痛。
      她兴奋幻想了好久,逐渐睡着了。
      天亮去学校,沈莺莺马上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卓靓丽。
      两个女生叽叽喳喳,简直比考试得一百分还高兴。
      虽然,她们谁都拿不到一百分。
      接下来几天,沈莺莺沉浸在做口红的大事里。
      其中还要勉强应付卢兰的唠叨,因为她数学又没及格,全班倒数第十名。
      至于陆朝,陆朝是谁?沈莺莺早抛到九霄云外了。
      偶尔想起他上次帮过她时,沈莺莺心里也懒得再介意,不就一声谢谢而已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大不了下次他遇到事儿,她也拔拔刀。
      日复一日,时间逐渐逝去,口红吸引了沈莺莺生活中的全部注意力。
      杂志上的方法应该没问题,可看起来简单的步骤,做起来却并不是那么容易。
      连续几次失败,沈莺莺变得很沮丧。
      她刚开始有点舍不得材料,毕竟她的零花钱长期处于不够用的状态,这些东西都是老爸破例支援,要省着点儿用才不会心疼!
      但不舍得不行呀!
      沈莺莺研究又研究,琢磨又琢磨,在历经不凝固不上色等等问题后,一周后的星期五,她成功了。
      玫瑰般的色彩,奶油般的润滑,她做到了。
      就说,她沈莺莺可是个天才。
      这点小问题,怎么会难得住她?
      对着镜子,沈莺莺右手略微颤抖地把口红往唇瓣上涂抹,镜子里的自己神情紧绷,眼中全是激动和期待。
      中指抹去不小心涂出来的部分,抿了抿。
      太美了吧!沈莺莺简直要忍不住偷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冲镜子摆了个pose,她撩了撩散开的头发。
      超棒,有点超级名模的范儿了哦!
      这种胸口溢满喜悦的情绪,沈莺莺恨不得告诉全世界,让所有的人都为她鼓掌。
      但——
      她唯一能炫耀分享的只有卓靓丽同学,因为只有她不会耻笑她,更不会觉得她每天都在做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的事。
      靓丽一定会高兴得蹦起来吧,就像她一样。
      沈莺莺兴奋地想。
      不行,她一定要马上去找她。
      在衣柜翻来找去,沈莺莺找了件满意的红色格子裙,虽然有些旧了,但多时髦啊!
      兜里装两支口红,拍稳固,沈莺莺做贼似的,悄悄推开门。
      一路警觉,顺利通过楼梯。
      即将走出大门,背后却响起了卢兰的声音,“都这么晚了,干嘛去?”
      “我、我去找卓靓丽,老师布置的作业我不会,和她一起讨论。”
      “怎么挑这个时间?周六白天去吧!”
      沈莺莺眼珠转来转去,不敢回头,她唇上的口红没擦,红艳艳的:“不行,我晚上可能不回来,去过夜的。”
      “也行吧,明天中午叫她到我们家吃饭。”
      “诶,那我先走啦!”把嘴抿成一条线,沈莺莺想飞奔出去,又怕显得太着急。
      在外面取了自行车,沈莺莺高兴得快疯了。
      踩着脚踏板,她止不住笑地向前奔驰。
      漫天漫地的霞光跟在她身后,像是专门为她洒了一地旖旎……
      泓镇是个并不富裕的小镇,但人们过得悠闲自在。
      此时,街上的小店基本关门了。
      沈莺莺一路避开几个行人,她知道,若被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过几天又会传出莫名其妙的话。
      等快到靓丽家,她就会擦掉口红,但在那之前,她想纵情地享受这份美妙,没有人欣赏也没关系。
      漂亮,不一定是要漂亮给别人看的,不是吗?
      走到街半,沈莺莺看到了江婶儿,那个经常跟她妈妈打麻将的中年妇女。
      她正在扫家门前的落叶,暂时还没发现她。
      沈莺莺从右道抄到左道,换了方向。
      街上路面因地势而起伏不平,前面就是个斜坡。
      这坡度算陡了,平常沈莺莺都懒得费力,直接下来推着单车走。
      但现在她精力非常旺盛,不想浪费一分一秒,她双腿使劲儿往上蹬,慢慢骑了上去。
      事实上,沈莺莺必须承认,她好像一直有点走神。
      嘴上的一抹鲜艳是走神的原因,她神经紧张又刺激。
      穿过种种困难瞒过所有人,就像个技艺高超的特工似的。
      这不难。
      在没有发生意外前,沈莺莺始终坚信。
      但,意外发生了——
      下坡的时候,她没有控制速度,更没有注意迎面飞驰而来的另一辆单车。
      对方在走神吗?
      还是没长眼或是赶时间?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沈莺莺摔倒了,身体沉沉坠落在地面的同时,右脚脚踝传来一股刺痛。
      糟糕,她曾崴过脚,养了两周才活蹦乱跳。
      镇上的老医生告诉她,以后都要小心,有过第一次,第二次的概率比普通人大。
      沈莺莺抓住脚踝,把压在腿上的单车推开前,她下意识摸了摸衣兜,不好,只剩下一支,另支口红没了。
      “你没事吧?”和她相撞的男生摔得比她轻,又或者身体素质比较好。他迅速起身,过来扶她,“抱歉,我赶时间,你还好吗?”
      “你先帮我找东西。”看都没看他一眼,沈莺莺只觉得他太高了,特别碍事儿,往前面一杵,专挡她视线。
      “什么东西?”
      眼神乱飞,沈莺莺焦急地扭头到处找:“你去那边灌木丛给我翻翻,不大的东西,跟小针管儿似的。”
      陆朝犹豫了一秒。
      “你快去呀!”
      单车压在她身上,红色格子裙下,两条白皙的腿裸/露在外。没有走光,就是往上跑了点儿,露出了膝盖,还有些零零碎碎的擦伤。
      陆朝皱了皱眉,转身蹲在地上,按照她的命令扒灌木。
      “左边,右边儿,哎你能不能找仔细点?”沈莺莺恨不得自己爬起来去找,事实上她确实做了,但脚踝疼呀,拭了拭竟然站不起来。
      “别管我,你能帮我找到东西我就谢天谢地了好嘛!”不耐地摆手,示意他别过来扶她。沈莺莺起身失败地重重跌下去,一身狼狈。
      得多重要的东西?
      陆朝服了这姑娘,神情不由变得慎重。
      继续帮她找之前,他无意一瞥,看到了这姑娘的脸。以及几缕乱发下,她那抹比玫瑰都更加俏丽的唇瓣……

      第4章 第四章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呀?我……”察觉到他目光,沈莺莺迁怒地昂头,突然怔住。
      斜阳柔和的光晕笼罩住少年深邃的轮廓,他眼睛像沉在湖底的两颗星星,随波光而摇曳生辉。
      这、这不是陆朝吗?
      沈莺莺愣眼巴睁地紧抿住嘴,把还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
      睫毛加快颤动,她突然有点心虚。
      刚刚,她好像就跟刁蛮的包租婆似的,还冲他大吼大叫了吧?
      “你确定掉进了灌木丛?”陆朝从她润泽的红唇移开视线,双手扒开灌木,找了会儿,仍旧一无所获。他想了想,皱眉望向别处,微眯的眸似乎在计算距离和判断方位,“我们是在斜坡相撞摔倒,你东西掉落后应该是按照下行的弧度和轨迹,而不是向左滚入灌木丛。当然,如果我没推测错的话,大概是这样。”
      沈莺莺:“……”很好,她平生最讨厌轨迹弧度什么的了。
      “去那里看看。”陆朝坚定地迈开步伐,一路朝下埋头寻找。
      最终,在将近三米以外的角落找到了“针管儿”。
      它骨碌碌藏身在阴暗的位置,还调皮地钻进了半片落叶下。
      陆朝捡起“针管儿”,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很快明白了这是什么。
      里面那抹亮丽的红,与她的唇如出一辙。
      嘴角闪过一丝极浅的笑意,陆朝把“针管儿”交给她。
      慢慢搀她起身,问:“看你右脚几乎使不上力,崴脚了?试试,还能不能走?”
      “嗯。”口红装进兜里,沈莺莺不好意思地支吾了声,慢慢松开他手,尝试站稳。
      除了沈樾和老爸,她从没和其他男生或男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
      陆朝和他们明显是不同的。
      他身上有股亲和的香味,这味道沈莺莺熟悉得很,是某大众品牌夏天专用的一款柠檬薄荷香皂,她也超爱用这个,特别清爽。
      而且,他说话的时候,溪流潺潺般的嗓音从头顶落下,清清凉凉又舒舒服服,沈莺莺的心禁不住“咯噔”了一下。
      长得好看的人是不是声音相应的也很动听?
      街头街尾的距离,沈莺莺从来都不知道陆朝有着这么惊艳的先天条件!
      嗷嗷,简直是暴殄天物,她错过了整整十七年的欣赏呢!
      “哎唷,疼疼疼!”右脚一个重心不稳,沈莺莺猛地跌下去,出于求生本能,她伸手攥住面前的少年。
      陆朝稳稳接住了她。
      从他臂弯钻出来,沈莺莺披头散发地盯着右脚,神情懊恼。
      “我带你去诊所,来!”陆朝稳住她,迅速把自行车扶起,示意她坐在后座,“你这情况还是要看胡大夫怎么说,走不了路的话,好像会有些严重。”
      沈莺莺瘪嘴,抗拒说:“胡大夫还能怎么说呀?肯定说要拔火罐儿,你拔过吗?可疼了!”
      “你拔过?”
      “就是拔过,才不想再经历一次。”嘟嚷着捋了捋头发,她眼里流露出几分焦躁。
      陆朝有些想笑。
      他尽量不去看她玫瑰花瓣似的双唇,那样浓郁的色彩,像挂在树梢上完全熟透了的果儿。
      但沈莺莺这姑娘,和他一般大的年纪,说起拔火罐儿,一脸害怕。红嘴噘了起来,明明稚嫩青涩。
      陆朝想,果然名不虚传,周围的七大姑八大姨没说错,她确实是这条街上最爱漂亮的小姑娘!
      “走吧!”不给多余纠结的机会,陆朝搀她在自行车上坐好,顺便瞥了眼腕表。
      离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三分钟,注定赶不上比赛。
      这姑娘的脚,自然是比游戏重要的!
      陆朝看她坐稳了,扶住单车手柄,推着她往前走。
      泓镇的街不算幽长,胡大夫诊所在十字路口朝左的分叉道。
      陆朝知道她心不甘情不愿,只好安慰说:“没事的,不疼。”
      “说得你好像经历过似的。”
      “嗯,我确实没有。”
      “站着说话不腰疼指的就是你这种。”
      陆朝笑了笑,倒不觉得她的小性子难以忍受。
      “你笑什么呀?”
      “我没笑你。”
      沈莺莺圆睁着眼睛:“我没问你有没有笑话我,你知道你现在这幅样子特别像什么吗?”
      “欲掩弥彰?”
      “看看看,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逼你。”
      陆朝这才觉得头隐隐有些疼了。
      “到了到了。”望向近在眼前的诊所,他快走两步,请这位不好招惹的姑娘下专车。
      横他一眼,沈莺莺决定忍了,谁叫他帮过她呢!
      诊所门外安装了晃悠悠的灯泡,橘光一圈圈地荡漾,摆在墙角的绿植和花卉满满当当的,十分可爱。
      “等等——”沈莺莺陡然驻足,惊恐地瞪着玻璃门,隐隐约约的,玻璃平面上勾勒出他们并肩的身影,以及、以及依稀可见的一抹玫瑰红。
      她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慌忙别过脸,沈莺莺欲哭无泪。
      方才只顾着找口红,她竟然将自己现在的模样给忘了个无影无踪。
      陆朝肯定看到了!
      对,难怪呢,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盯着她看了许久。
      那时候,他在想什么?
      觉得她臭美又可笑?
      抬起手臂,沈莺莺拼命狠擦嘴唇。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让它消失得一干二净。
      是羞耻吧,好像是写的日记被偷看了。这明明是她小心隐藏储存的秘密,并没有想要和谁分享。
      但,陆朝看到了!
      他是不是和镇上的那些人没什么不同,当着面笑得不以为意,一旦转过身,眼神里却藏着满满的讥讽与不屑。
      他们这些人总是追逐着大众,不分对错的对标新立异指指点点。
      他们认为,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不能打扮不能超越那条界线。
      可那条界线,明明只是他们自己设定的界线……
      “你做什么?”陆朝低头看她。
      乌黑的头发乱蓬蓬遮住她大半张脸,遮得有股很刻意的味道,这是不想让他看见她的脸?
      她正用手用力擦自己的唇,白皙的手腕手背上全是一道道红晕。
      光看着,就觉得挺疼。
      陆朝不太懂,问:“不是挺好看的?为什么要擦掉?”
      “你什么意思?想笑就直说。”声音瓮瓮的,含着几丝恼羞成怒。
      “我并不想笑。”陆朝耸耸肩,这些小女生的心思啊,算了,他根本不想理解,也无法理解。
      “行,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动作可以慢些,别擦破了唇。”陆朝扫了眼地方,指那边的洗手台给她看,建议说,“还是洗洗吧,你这擦也擦不掉,手上唇边,到处都是。”
      沈莺莺动作慢了一拍,抬眸瞪他。
      小花猫似的!
      陆朝没忍住,轻笑出声。
      连忙抬手遮唇,却是晚了,她眼底的怒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滚成球。
      “嗯,我承认,我笑了。”
      “陆朝——”
      沈莺莺一声吼,直接把胡大夫胡先洲本人给吼了出来。
      推开门,一头雾水的中年男人眼神迷茫,拿着毛巾擦手,他关切地问杵在外面的两孩子:“你们怎么了?瞧病?”
      左边的是街尾陆家儿子,右边的是街头沈家姑娘。胡先洲很欣慰,他肯定没认错。
      “一晃眼你们俩都长这么大了?平时不怎么见,差点认不出来。”胡先洲和蔼地笑笑,凭借多年以来的经验,把目光定在了沈家姑娘身上,“姑娘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干嘛把头垂得那么低,紧捂着嘴又是干嘛?”
      陆朝想笑又不敢笑:“胡大夫,我两骑着单车不小心在下斜坡的时候撞了个正着,她脚崴了,走不得路,您帮忙给看看。”
      “脚崴了啊!”胡先洲了然颔首,想了会儿,挺乐的冲沈莺莺笑,“哦,我想起来了,好些年前你才这么高,你爸背着你过来,跟我说你在家蹦蹦跳跳,皮得崴了脚。我说要拔火罐儿,不怎么疼,然后那罐儿往你脚踝这么一下去,你立刻哇哇大叫,眼泪花闪闪的,不知是真疼还是给吓坏了哈哈哈。哎,时间过得真快,你这脚怎么又给崴了?我之前叮嘱过你……”
      沈莺莺一脸绝望。
      能不说了吗?
      她眨巴着眼瞅陆朝,哼,这坏家伙,正憋着笑呢!
      “我想去洗把脸。”放弃挣扎,沈莺莺细声细气、生无可恋地说。
      “好。”陆朝扶着她往洗手台那儿走,跟回忆过往岁月的胡大夫解释,“她手上有点脏,洗洗。”
      “哦哦,是得洗洗,姑娘,我跟你说还是得拔火罐儿,沁出淤血,这样会好得快,我先进去准备,你们待会进来。”
      “好的,胡大夫。”陆朝帮她答应。
      站在洗手台前,沈莺莺冲着清水,揉去手上的口红痕迹。
      洗完了手,板着脸继续清洗唇周。
      她右脚使不上力,陆朝想要扶她,被她冷着脸拒绝了。
      凭感觉洗了数下,应该干净了,沈莺莺用兜里帕子擦干水渍。
      “这里还有点。”站在不远处,陆朝指了指自己的左嘴角下方,提醒她。
      “不是,往下,再上,左边一点儿……”
      她眼底似乎又要冒火,陆朝知道她不好意思,毕竟他俩不熟,再加上胡大夫方才又火上浇油了一番。这姑娘怕是要炸了!
      脸皮薄嘛!可以理解。
      陆朝抿着笑走到她身边,接过她手里绣着花的帕子,微微弯腰,脸对着脸,给她把剩下的一小点红晕擦拭干净。
      “好了。”看着她干干净净的双唇,陆朝展颜一笑。
      扑面而来的还是那股淡淡的熟悉的柠檬薄荷味,沈莺莺怔了几秒,一把夺过他手上帕子。

      第5章 第五章


      陆朝扶她在诊所靠墙的红色木长椅上坐好。
      捧着铁皮盒子,胡先洲打帘出来:“小姑娘,把鞋袜给脱了。”又瞥一眼旁边站着的瘦长少年,“哎哎,你搭把手,帮帮她。”
      “不用。”别扭地拒绝,沈莺莺弯腰,利落地脱鞋去袜。
      然后一脸紧绷,眼睛直直盯着胡先洲正不停动作的手,如临大敌似的。
      陆朝心领神会,问:“胡大夫,疼吗?”
      “不疼不疼,一小会儿功夫就好咯!”胡先洲埋头专注手里的活儿,语气轻松得很,“出了淤血,养上两周,包你活蹦乱跳!”
      沈莺莺不赞同他的话,不便出言辩驳,偷偷撇了撇嘴角。一抬眸,瞅见陆朝的视线往她这儿过来了,连忙正襟危坐,装出一副大义凛然无所畏惧的样子。
      “咳,胡大夫说不疼!”抬手轻触鼻尖,陆朝笑着对她说。
      哼,你们这都站着说话不腰疼呢!
      沈莺莺在心里愤愤不平的腹诽。
      胡先洲很快准备妥当,拿着消毒的梅花针,他先在沈莺莺脚踝肿胀处扎了下。
      “我说不疼吧?哟,眼睛闭得那么紧呀,我记得你小时候也这样吧!哼哼唧唧眼泪婆娑的,直到你爸承诺你拔完火罐给买大白兔奶糖你才让我碰是不是?”眼睛里浸满笑意,胡先洲起身取红头火柴点燃小团酒精棉球,他用镊子夹着火球在小玻璃罐儿里绕了两圈,迅速抽出。
      沈莺莺一直紧闭的眼皮轻颤。
      是可忍孰不可忍,有完没完呀?
      愤怒地睁开眼睛,她气坏了,这胡大夫怎么过上嘴瘾了?有意思嘛?
      刚要反驳两句,还没回神,“叭”一下,玻璃罐儿精准狠地吸附住她脚踝肿胀的地方。
      “啊啊哇,疼!”没绷住情绪,沈莺莺大喊,“像火烧一样。”
      “哈哈哈。”胡先洲毫无同情心地大笑出声:“哎呀呀没事儿!”他拦住想上前的陆朝,一本正经说,“拔火罐不就这样嘛,过个8到10分钟就好啦!小姑娘忍忍,千万别用手碰。哦对了,我后头厨房还熬着大骨头汤呢,到了点儿我再出来哈!”
      说完,把铁皮箱子抱着走了。
      夜晚的小镇很宁静,诊所外面,两只灯泡旁聚集了一大帮蛾子,嗡嗡嗡,绕着圈儿不停地飞舞。
      诊所里,沈莺莺右脚搭在光条板凳上,眼睛盯着半空,小嘴鼓着,俨然余怒未消。
      主要吧,她不是气胡大夫没正经乱说话,她是气自己咋就没憋住呢!都这么大了,拔个火罐还要死要活的,最关键又不是家里人在旁边看着,是陆朝啊啊啊啊!
      哎,沈莺莺沮丧地埋低了头,很受伤。
      陆朝尴尬地干杵在旁边,一时也找不到话说。
      他知道沈莺莺心里难过,不知是疼的,还是羞的,大概两者皆有。
      可他好像真没什么能说的,万一更招她生气怎么办?
      两人无言沉默着。
      陆朝不好盯着她看,目光随意地在小诊所里晃荡,顺便抬起手腕,瞥了眼时间。
      “你是不是赶时间?”沈莺莺蓦地望向他,“你要有事就走吧,不用管我,反正咱两撞上又不是你一个人没看路。”
      “不,是我没留神,才害你白白疼了一场。”
      “是我自己。”这人好烦呀,沈莺莺听见这个“疼”字,瞬间联想到了自己刚刚的怂样儿,她提高音量,“说是我就是我。”
      “哦……”刚要说你说怎样就怎样,陆朝又觉得这话似乎怪怪的,凭感觉,他换了句话说:“咱两都有错。”
      沈莺莺没作声,从一个胀满气的皮球慢慢蔫了下去:“我是在认真跟你讲,你都看表三四次了,有事儿就走吧,我不用你管。”
      “没事。”顿了顿,陆朝看着一脸冷漠的沈莺莺,重新解释给她听,“你不用介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游戏里约了人打比赛,现在已经过了时间,再去也赶不上,我待会先送你回家。”
      原来是这样?
      沈莺莺想了想,也是,除了打游戏,其他的事,他不至于那么着急吧?
      “你很喜欢游戏啊!”
      “嗯。”陆朝靠在门侧,右腿微微屈膝,淡然的目光望向门外那些簇簇拥拥、一到夜晚就合苞的粉色月季。
      不知怎的,沈莺莺突然觉得他整个人好像被笼罩了一层雾气,“游戏,好玩吗?”她问。
      “不错,就是你们女孩子可能不大喜欢。”
      沈莺莺撇了撇嘴角。
      陆朝回过头,冲她笑笑:“当然,话不能说这么绝对,长期和我一起打比赛的队伍里有个女孩儿,打得很好,手速很快,不比很多男生差。”
      “肯定啊,无论什么东西,不可能有绝对的男女之分,男人能做的,女人为什么不行?”
      “嗯,你说得对。”
      “你那游戏是什么类型的啊?”沈莺莺认为和他说话不是那么无趣,有点小好奇地继续问。
      “外国研发的一款对战竞技网游,怎么说呢……”陆朝看她眼神迷惘,弯了弯唇,转正身体面向她,“每个游戏都是一个独立的世界,里面有很多规则和玩儿法。我目前玩的一款叫《奇迹之境》,背景设定在一千年后的地球,在故事里,人类生存濒临绝境,冰山消融,大地与汪洋连成一片,整个地球,只有数十座岛屿从水面高高屹立,是人类最后的家园。”
      沈莺莺听得入了迷,有被这个故事本身吸引住:“然后呢?”
      “古老预言里说,只要勇士们找到深藏神州大地的十样宝物,就可拯救地球。但此时地球上,因为生态和变异出现了许多危机,要集齐宝物,必须闯过重重难关。”
      “那最后地球被拯救了吗?”
      陆朝忽地轻笑,他像看小孩子似的望着沈莺莺,语气不由带了些丝丝缕缕的宠溺,“这只是个游戏啊!”
      “我知道是游戏。”沈莺莺有点不好意思地扭过头。
      “游戏里有十多个可供选择的角色,有排位系统、养成系统等,除了解救苍生的背景外,每周每月每季游戏里都有个人和团队排位赛,我刚才就是准备去参加团队排位。”
      “啊?”沈莺莺不由可惜,“那岂不是错过了?”
      “没事,明天再去。”
      “可以补吗?”
      陆朝忍不住地想笑,她说得好像是考试不及格去补考一样,虽然这个游戏并不能,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告诉她可以。
      这时,跑开去守大骨头汤的胡先洲回来了。
      他撩开布帘儿,冲聊得甚是热络的两个娃儿笑:“哟,讲什么呢?热火朝天的,我在厨房,都能听到你们叽里咕噜叽里咕噜说个不停。”
      沈莺莺与陆朝对视一眼,两人眉梢都染着细微的笑意。
      “胡大夫,您骨头汤熬好了啊?”
      “还差点儿火候,这不时间到了,我来给你把罐儿拔了!”胡先洲靠近她,埋头伸手,往她脚上碰。
      沈莺莺心底仍旧止不住地紧张,两三秒后,伴随着一股疼痛,罐儿被用力取走。
      “嗯,淤血出来就没事儿了。”胡先洲拿棉签把她脚踝红肿处的一颗鲜血豆擦净,又拿了块小膏药皮儿贴好,叮嘱她,“别碰水,我给你开盒膏药,早晚涂抹一遍。你们每天都骑自行车上学吧?这半月你不能骑了,将养将养,便妥。”最后笑道,“你这丫头,以后当心些,我可不想看见你再坡着脚被送到我诊所了啊!”
      沈莺莺把脚慢慢从长条板凳放下,失笑出声:“才不会了。”
      “多少钱?”陆朝看她一眼,忙跟着胡先洲去拿药。
      “不贵。”胡先洲报了个数,从后头第三排的药架柜子取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他,“这是膏药。”
      “我自己出钱,陆朝你别给。”听到他们说到这个问题,沈莺莺着了急,匆匆套鞋系鞋带。
      “你别动。”陆朝蹙眉朝她沉声说。
      迅速付完钱,他拿着膏药走回来,望着一脸窘迫的沈莺莺,笑说,“膏药不贵,而且是我害你受了伤,就别计较了。”
      “不行,不是你的错!我不要你帮我出钱。”沈莺莺坚决拒绝,埋头翻口袋,右边只有两管儿口红。左边,呃,左边空荡荡的。
      这下尴尬了。
      沈莺莺很快意识到,她压根没带钱呀!要敢不敢地抬起眼皮,她偷偷瞥陆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边嘴角往上翘起,陆朝他笑得深了,沈莺莺这才发现,他左边脸颊有一颗浅浅的梨涡,右边没有。
      “都说了不碍事。”把膏药塞给她,陆朝扶她起来,“走,我送你回家。”
      “唔,我没带钱,我明天,不,周一上学的时候给你。”
      “都说不用。”
      “要的!”沈莺莺细声细气说。
      夜色渐渐浓郁。
      天边接二连三地,闪出一颗颗明亮的星子。
      陆朝觉得走路推她回去的话,还是有些浪费时间。
      “坐稳,我载你。”
      “你载得动吗?”
      他没有回头,清润的声音里含着低低的笑:“不至于连你都载不起吧?”
      这话没什么好笑,但沈莺莺不知怎么的,嘴角不自觉勾起两道轻轻的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不算是霸道总裁型的哈,我们来温柔暴击2333

      第6章 第六章


      将夜,泓镇像被谁握着水笔描绘了墨灰色似的,充满了神秘感。
      寂静无人的宽道上,陆朝骑单车载沈莺莺匀速前行。
      路面偶有蜿蜒起伏,他尽量掌控速度,稳住重心。
      一时之间,竟无人说话。
      沈莺莺逐渐卸下忐忑,紧抓住底座的双手慢慢松开。
      她刚开始挺担心的,生怕陆朝不要命地飞驰。
      事实证明,这种担心完全多余,他很稳。又或者,载着她,压根飞不起来?
      沈莺莺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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