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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火鸳鸯-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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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同春抓下蒙眼黑布,钻出遮掩严密的车厢,一看,不出所料,眼前是不见人烟的旷野,艳丽的阳光照得人眼睛发花。
荷花冷冷地道:“不许跟踪我,希望你能守住诺言。”
说完,驱车疾驶而去。
武同春怔立当场,望着马车的背影,心头仍是一片紊乱,一个女人,为了救一个男人而不惜牺牲清白,这是不可思议的怪事。
他喃喃出声:“不,一定有原因的,不会是毫不相干的女人,要是……她是谁呢?为什么不肯见自己的面?”
想到在昏乱中,疯狂而荒唐的一幕,他的脸在发烧,心头在鹿撞。
但随这一念而来的,是无比的怨毒,“和合童子”与“桃花女”只是助纣为虐,罪魁仍是天地会主华容。
一条人影,悄然接近。
武同春惊觉回顾,心头为之大震,来的竟然是易钗而弁的白石玉,仍是潇洒的蓝衫书生装束。
她不是落入“和合童子”之手么,怎会在此地出现?白石玉的脸色很不正常,略显激动地道:“听说你曾经到三棵树天地会的秘舵去救我的?”
武同春瞪大了眼没作声,身躯在抖颤,他心里在想一个大问题,由于白石玉的突然现身,他敏感地想到荷花口里的夫人,会不会是白石玉?这很有可能的,因为她曾经对自己表露过爱意。
如果不是她,可能就是神秘的“黑纱女”,但以现在白石玉的神色来看,是她的成份居多。
如果是她,这该怎么办?如何收场?白石玉寒声道:“为什么这样看我?”
口唇抖动了半晌,武同春才勉强出声道:“你是如何脱困的?”
“你去三棵树骆宅,而我却被带到另外一个地方,‘鬼叫化’无法通知你,只好行险,由丐帮长老‘千面丐’假扮金明雄,骗过了守卫,把我救出来。”
“啊”了一声,武同春期期地道:“你……怎会来到这荒野来?”
白石玉道:“不能来么?”
武同春窒住了,听口气,献身救自己的事,真的像是她所为,这是不了之小说下载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局,如何善其后呢?如何开口询明这件事呢?白石玉又道:“我是在大路上见一辆马车朝荒野狂驰,所以跟了来看个究竟,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同春傻了眼,还是开不了口,白石玉是故作此言么?白石玉毫不放松地道:“怎么不说话?”
武同春期期地道:“你……真的不知道?”
白石玉皱起眉头道:“怪了,我怎么会知道?”
武同春心念疾转:“她是不便启齿,而故意迫自己说出来么?看来还是不说破的好,万一自己判断错误,岂不尴尬?”
想着,舒口气,道:“对不起,这是关系到别人的私事,恕不便奉告。”
白石玉可抖出了女人的味道,口一噘,道:“不说就算了,谁稀罕!’沉默了片刻,突地挑眉道:“听老叫化说,你中了‘桃花女’的邪,么回事?”
是故意还是真的不知道?如果真的不知道,那原先的判断便推翻了。
武同春沉沉一想,道:“对了,有件事情记住,在下曾被那不要脸的女人控制了心神,现在已获解救,但在下仍要装被制的样子以便讨债,所以……希望在特殊情况之下,不要揭穿,可以么?”
白石玉眸光一闪,道:“你要找‘和合童子’父女?”
武同春目中陡现煞芒,咬牙道:“是的,恨不能立刻找到……”
白石玉道:“好,我带你去找。”
武同春想了想道:“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去找?”
白石玉笑笑道:“当然不是,那岂非明摆着要对方设谋应付。”
武同春道:“如何找法?”
白石玉目珠一转,道:“你禁制被解除,回复正常,对方并不知道,仍得装作受制的样子,你在明里走,我在暗中尾随,到了地头,我自有办法要对方主动现身。”
话锋顿了顿,又道:“当然,一个正常人与心神被制的人,神情上是分别的,尤其是眼神,这一点想办法能骗过对方的眼睛。”
这一着武同春没有考虑到,大为佩服白石玉的机智,目芒一闪,道:“什么办法?”
白石玉像是有预谋般地从身上取出一粒小红九,道:“把这丸子吞下去,你就自然神色不正,目露凶芒,跟受制的形态完全一样,不过要注意的是言语举动不能露出破绽。”说完,把药丸递与武同春。
武同春接过,纳入口中,用津涎吞下。
黄昏,华灯初上。
“大三元酒楼”已上了六成座,此地一带是龙蛇混处,品流复杂,什么人物都有,由盛名震世的人物,到供人骗策的小角色,富商巨贾以至鼠窃狗偷,一应俱全。
说穿来并不奇怪,来此的顾客,不管什么身份,都与江湖派有关。
“砰”地一声暴响,震惊了整个酒座,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靠角落的单座上,坐着一个年轻俊美的剑客,偏偏神色不正,目露狂颜,面前的桌子已坍了一个角,由于长相气质不相称,使人感到无比的诡异。
第二十七章
他,正是有所为而来的武同春。
这种事,在大三元来总是司空见惯,但座中某些人却为之色变。
小二面带职业上的笑容,趋前哈腰,小心地道:“这位爷,什么事?”
武同春横眉竖目地道:“酒菜何以不来?”
小二又哈了哈腰,道:“爷还没点!”
“现在点了!”
“请问……用些什么?”
“随便,快端来!”
“是!是!马上到!”对付这类客人,小二有他的经验,再不多说半个字,立即转身离开。
座间起了一阵窃窃私议。
武同春故意装出心神失常的样子,带煞的目光直直地望着空处,似乎整间酒店只他一人,完全不理会他人的反应。
不久,小二端上酒菜,还替他斟了酒。
武同春摸出一锭银子,朝桌上一放,道:“拿去!”
小二愣了愣,道:“爷,这是……”
武同春熠熠凶芒一闪,粗声暴气地喝道:“要你拿去,没耳朵?”
小二不敢多说话,连连哈腰,拿起银子离座。
武同春自顾自地大吃大喝,那份吃相真够瞧。
私语传来……“这不是无双堡少堡主么?怎么会变成这等……”
“谁知道!”
“无双堡被一场怪火,烧成废墟,这桩公案……”
“老弟,喝酒吧,事不关己,犯不着惹火上身。”
武同春听得清清楚楚,可是他没有反应,一心在等他的目的物出现,这由白石玉安排的妙计,主要在引出“和合童子”父女。
突地,一条纤纤人影走近座前,武同春抬头一看,不由大为震惊,心想:“糟了,怎么会在此地此时碰上她,她在得太不是时候,不但会误事,还会连累她,众日睽睽之下,如何应付场面?”
来的,是神秘少妇的诗婢荷花,他被宋天培的暗器所伤,又遭“桃花女”暗算,神秘少妇不惜奉献自身,替他解禁,这是个不解之谜,也是无法报答的大恩。
他不能不认对方,但一认便会露出马脚,无疑地,酒座中有不少天地会的耳目,一时之间,他不知如何是好。
由于他表现怪异,又来了个美艳少女,不用说,人人注目。
荷花冷冷地开口道:“我们认识么?”
武同春将话答话,目中凶芒一闪,道:“不认识!”
荷花眉头微微一皱,道:“奇怪,我好像认识阁下……”
武同春直勾勾地瞪着荷花,手指头酿着酒水,在桌上写了“请速离三个细细的字。
荷花以极低的声音道:“城外女蜗庙!”然后又放大了声音道:“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说完,立刻转身离开。
武同春心念疾转:“显然荷花是奉命传话的,约会自己的一定是那神秘少妇,照理是非去不可,但这一去,原先的安排便落空了……”
一时之间,他不知如何是好了。
正自委决不下之际,一名短打打扮的汉子,走近桌前,向武同春亮了亮手掌,掌心上画一朵荷花。
武同春的心,突然收紧了,不用说这汉子是“桃花女”紫娘派来的,两件事凑在一起,这当中会不会有连带关系?那汉子点点头,转身便走。
武同春略作盘算,尾随那汉子离开。
出了城,那汉子身法加快,武同春紧随不舍,奔了一程,武同春发觉对方奔的竟是女蜗庙,不由大感困惑,事实证明,两件事是有连带关系,这并非巧合,难道那献身救自己而不肯露面的神秘少妇,便是“桃花女”的另一化身。这么说,她的目的算达到;想到这里,全身的血液不由沸腾起来。
女蜗庙在望,引路的汉子倏忽消失无踪。
武同春怀着异样的心情,直趟庙前,庙门外空空荡荡地不见人影,武同春停了下来,目光四扫,他曾服下了白石玉的药丸,目光是怕人的。
眼前一亮,一条红艳艳的人影出现庙门,赫然是“桃花女”紫娘。
一股恨火,自武同春心底冒起,他蓄意要除这淫娃。
“桃花女”脆生生地一笑,道:“师兄,我找得你好苦!”
武同春迫近前去,由于他的神情与受制无异,所以“桃花女”无法发觉面对的是要她命的人。
武同春寒声道:“你……找我?”
“师兄,难道你一点也不想我?”她摆出了惯常的媚态。
“想,当然想,我极想要……”后面要你的命四个字没出口。
这半句话,桃花女,’可全会错了意,登时面泛春潮,目闪波光,掠了掠鬓边散发,媚态撩人地道:“师兄,你……真的想要……”
武同春“唔”了一声。
“桃花女”把手搭在武同春的肩上,斜着媚眼道:“师兄,目前……不行,我们要办事。”
武同春心中一动,道:“办什么事?”
“我已经查出暗算你的人!”
“谁?”
“黑纱女!”
“黑纱女?”
“不错,还有那叫白石玉的,他们是一路。”
武同春紧咬着牙,心里杀机狂炽,暗忖:“为一个淫恶的女人,居然还来这一套,我非杀你为江湖除害不可。”
“桃花女”见武同春的神情,反而更得意,她以为武同春所表现的可怕神色,是对“黑纱女”,故意粉腮一正,道:“师兄,那在大三元认错你的女人是谁?”
事实证明酒店中的一切,全在对方监视下,武同春故作茫然道:“不知道!”
口里说,心里在盘算如何下手,他深知“桃花女”即毒且诡,出手必须一定成功,不能让对方有反噬的机会。
现在是最好的下手时机.贴身相近,而对方必然毫无防范,心一狠,正待出其不意地……“桃花女”突然退了开去,眸光四下一扫,道:“对方来了,我们一人一边藏好身影。”
武同春心里暗恨,粟声道:“谁来了!”
“‘黑纱女’!”
“她怎会到此地来?”
“有人跟她在此地约会。”
“谁?”
“家父!”
心头一震,武同春“哦”了一声,暗道:“这可是极佳的机会,自己要找的人,主要是‘和合童子’,‘桃花女’尚在其次!”
所不解的,是荷花何以传言要他到此地来?现在,当然没有追究的机会,而且也不能问出口。
“桃花女”用手一指庙边的树丛,道:“师兄,你到那边去,注意,听我的指示现身!”说完,闪入庙门。
武同春想了想,弹身隐入树丛中。
庙前又回复空荡死寂。
一条黑影,幽灵般出现,黑衣,面蒙黑纱,正是“黑纱女”。
武同春全身的肌肉都抽紧了,不断地在心里叫着:“‘黑纱女’!‘黑纱女’!”她究竟是谁?为什么要代凝碧认债?“哈哈哈……”狂笑声中,“和合童子’,闪庙门边,敛了笑声,久久才又是阴恻恻地道:“‘黑纱女’,老夫恭候多时了!”
“黑纱女”冰声道:“阁下此约为何?”
“老夫生性好奇,极想一睹芳驾的丰姿!”
“噢!就是为了这一点?”
“不错!”
“不是为了代天地会主华容卖命?”
“亦无不可,但主要目的还是为了一瞻风采。老夫一生别无所为,立愿要赏尽武林名花。”
“贾仙源,你早该埋骨花下!”
“哈哈哈哈,‘黑纱女’,老夫是想埋骨花下,现在就请揭去面纱,一显庐山真面目如何呢?”
“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杀你会污了我的手。”
“和合童子”毫不在意地道:“那该怎么办?”
“黑纱女”冷极地道:“只有请别人代劳。”
“和合童子”道:“噢!请人代劳……谁能代劳?”
“黑纱女”道:“到时候你就知道!”
“你请了帮手?”
“用不着,那人是立意要你的命的。”
“很好,那到时再说,现在就请展示芳容如何?”
“等你倒下之后再说!”
“如果老夫不倒呢?”
“没有这种事,你的命运已终注定了!”
“芳驾似乎很有把握?”
“当然!”
“如果老夫说,你会自动除下面纱,又将如何?”
“无妨试试看。”
“和合童子”挥了挥袖,脸上露出邪意的笑。
‘黑纱女”不言不动。
武同春在暗中却激动非凡,他明白“黑纱女”话中之意,所谓立意要“和合童子”老命的人,指的就是他。
但他按住冲动,第一,要杀“和合童子”,必须要等最有利的时机,同时,他下意识中希望“黑纱女”真抖露真面目。
久久,没有动静,“和合童子”面上的邪笑消失了,代之的是惊震。
“黑纱女”冷冷吐语道:“贾仙源,你的迷药对我不生效,不过,你用这迷药,不知毁了多少女人的清白,天地难容,你该死一百次。”
“和合童子”狞笑一声,步出庙门,落到庙前空地,“桃花女”随之而现,父女站成了对角之势,面对“黑纱女”。
“桃花女”挑眉道:“‘黑纱女’,你少得意,马上就有你好看!”
说完,朝武同春藏身处招了招手,大声道:“师兄,该你办事了!”
武同春应声而出,站到“和合童子”身侧。
“黑纱女”黑纱罩面,不知道脸上是什么表情。
“桃花女”道:“‘黑纱女’,这就是立誓要杀你的人。”
“黑纱女”冷笑了一声,不开口。
“桃花女”向武同春摆摆手道:“师兄,拔剑吧!用全力,这是唯一难得报仇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
武同春目中凶芒陡炽,缓缓拔剑在手。
“桃花女”大喝一声:“上!”
随着这一声“上!”白光乍闪,惨号暴传,“和合童子”踉跄后退。
“桃花女”粉腮惨变,朝指武同春,语不成声地道:“你……你……”
“砰”地一声,“和合童子”栽了下去。
一代淫魔,就此结束了丑恶的生命。
“桃花女”脸孔扭曲得变了形,这情况,是她连做梦也估不到的。
武同春剑不收,举步迫向“桃花女”。
“桃花女”步步后退,突地转身射入庙门。
“呀!”一声惊叫.“桃花女”倒射而出,现身门边的是白石玉,“桃花女”亡魂尽冒,折身又想从斜里遁身。
“砰”地一声,夹着一声凄哼,“桃花女”倒撞回原地,出手的是“黑纱女”。
逃生无路,“桃花女”顿生拚命之心,闪电股扑向武同春……“黑纱女”暴喝一声:
“闪开!”。
武同春本能地划开身形。
“桃花女”扑了一个空,身形才稳住,白石玉已拦在她的头里。
“黑纱女”冷厉地道:“‘桃花女’,你作的孽也不少。父女同科,是你付代价的时候了。念在你是个女子,你自己了断吧!以免见血。”
“桃花女”美艳为桃花,但此刻已凄厉为鬼,狠瞪着武同春道:“我不甘心,你……已经早解了禁制,武同春我有多次机会杀你,但我保全了你,我一生只真正爱过两个人.一个是我死去的丈夫,另一个便是你,而你……你杀了我吧,我不还手吧!”
“黑纱女”冷酷地道:“别来这一套,你如果没勇气自决,我来成全你!”
白石玉接着道:“‘桃花女’,你父亲死在武同春剑下,你像是无动于衷,还大谈儿女之情,妄想藉此逃过一死,这主意打错了!”
“呀!”武同春目光转变,突地惊叫出声。
分明已毁在剑下的“和合童子”,此刻竟然消失无踪。
就在武同春惊叫疏神之际,“桃花女”娇躯电弹,从武同春身边擦过,射入树林中。
“黑纱女”片言不发,如影附形般追去。
武同春一时之间,不由愣住了。
难道“和合童子”刚才是诈死?但剑刺中对方要害,出手的人是有感觉的。
心念未已,只见“和合童子”从林中步步倒退而出,持剑迫他的,赫然是到酒店传讯的婢女荷花。
武同春惊震莫明,荷花也在场,说明了她也是“黑纱女”的手下。
他敏感地想到神秘少妇献身解禁的那一幕,一颗心不由狂跳起来,难道那少妇便是“黑纱女”?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和合童子”被迫到原来的地方,一身是血,证明他原来被刺中是没错。
荷花扫了武同春一眼,厉声向“和合童子”道:“贾仙源,你还打算再活下去作孽?”
“和合童子”身形晃了晃,咬牙道:“老夫不要死在阴人剑下!”
荷花粉腮一寒,道:“你注定要死在女人剑下,这叫天理昭彰,因为你毁的女人太多了……”
话声未完,剑已送出。
惨哼声中,“和合童子”双手抓住刺入胸膛的剑身,脸孔扭曲得变了形,摇摇欲倒。
荷花咬牙切齿地道:“贾仙源,你错脉护心的功力不赖,可是姑娘剑下,你那功夫不能保你的命,现在剑尖已达你的心脉,姑娘只要转动剑尖,你一千条命也活不了……”
“和合童子”身形打一踉跄,狂声道:“你……你够狠!”
荷花一字一句地道:“再狠的人,也难及你万一,难道你今天的安排不够狠?”
“和合童子”转动失神的目光,似乎尚有所待。
荷花冷极地道:“贾仙源,不必再打什么主意,你埋伏在庙里的十名用蛊苗人,已经先你一步到阎老五那里报到,正等着你赶去会合……”
“和合童子”身躯起了震颤。
武同春机伶伶打了一个冷噤,苗人的蛊毒,他听说过,那的确是歹毒霸道。
如中了蛊毒,任你功力再玄,也注定是死路一条,而且是各种死路中,最残酷难走的一条。
荷花扼臂,旋转剑尖。
“和合童子”惨叫一声,口鼻溢出鲜血。
荷花收剑,“和合童子”仰天地栽下去。
这回,他是真正的死了。
荷花在尸身上拭净血痕,然后从容归剑入鞘。
武同春忍不住开口道:“姑娘好身手!”
荷花笑笑道:“这是现成的,因为他早已重伤在你的剑下,否则要除他没这么简单。”
武同春目光定在荷花面上,内心狂荡如潮。
荷花笑笑道:“为什么如此看我?”
用极大的勇气,武同春吐出声音道:“你到底是谁?”
荷花秀眉一挑,道:“怪了,你明知我叫荷花……”
“在下是问姑娘的真实身份!”
“一名侍婢!”
“贵主人是谁?”
“一个薄命人,不愿提名道姓。”
“在下……想知道。
“为什么?”
武同春胀红着脸道:“因为……因为在下受贵主人……”
他实在说不出口。
荷花当然知道他说不出口的下文,粉腮也泛红晕,期期地道:“对不起,我不便饶舌的!”
武同春努力一咬牙,道:“贵主人就是“黑纱女”?”
荷花咬咬下唇道:“对不起,无可奉告!”
目光一转,又道:“有人来了,我必须离开!”说完娇躯一晃,倏掣而音,身法相当不弱。
武同春脱口叫道:“荷花姑娘,荷花姑娘……”
一个声音道:“算了,她已走远了!”
来的是白石玉,不知何时到现场的。武同春又是一阵激动,白石玉设此谋,是由“黑纱女”主婢配合行动的。
白石玉取出一粒药九,递与武同春,笑着道:“把这吃下去吧!你已经不必再装受制了,这眼色太怕人!”
武同春把药丸吞了下去,道:“‘桃花女’会漏网么?”
白石玉道:“可能跑不了!”
话刚说完,一条人影横飞而至,武同春本能地作势戒备,“砰”地一声,人影坠地,寂然不动,赫然是桃花女”。
白石玉点着头道:“这一对邪恶的父女,算是结束了他们的邪行!”想了想,又道:
“我们还要做件事。”
武同春愣愣地道:“什么事?”
白石玉手朝庙门一指,道:“庙里有十具尸体,是苗疆用蛊的高手,人死了,蛊虫还活着,必须予以火化,以免贻害无辜。”
武同春点点头。
白石玉又道:“这一对父女,一并处理了吧!”
于是,两人各抓一具尸身,进入庙中,武同春目光扫处,心弦为之一颤,院地中交叉叠堆着十具尸体,到酒楼传“桃花女”口讯的汉子也在其中,两人把尸体堆上。
然后寻来些破板废料,引火焚烧,等烈火完全掩盖了尸体,两人再加了些木料,这才离去。
离了女蜗庙,来到大道边,武同春止住脚步,道:“白姑娘,请告诉下,‘黑纱女’到底准备如何对付在下?”
白石玉显得有些莫测高深地道:“谁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武同春挫了挫牙,道:“你应该很明白,只是不肯告诉我……”
白石玉故意转开话题,道:“目前我们得先公后私,‘天地会’与‘流宗门’,势同水火,随时会发生虎狼之争,除魔卫道,此正其时。”
武同春吐口气,道:“不必顾左右而言他,除魔卫道当不会影响你现在说几句话。”
讪讪一笑,白石玉道:“我说过我不知道,你逼我有什么用?”
武同春丝毫不放松地道:“至少,你得告诉我“黑纱女”的来历。”
“时辰还没有到!”
“你是铁了心,什么也不说。”
“随你怎么讲,反正我不能说。”
“荷花是她的侍婢,对不对?”
白石玉目珠连转,久久才道:“这点我不想瞒你,你说对了!”
武同春全身一颤,感到有些晕眩,期期地道:“那……那……”
白石玉道:“那什么?”
对方是女子,武同春不管怎么样也说不出口,这桩事,白石玉很可能知道,但,实在无法说出口。
白石玉没追问下去,只淡淡地道:“不便说就算了,我不一定要知道。”
就此刻,突然传来“黑纱女”的声音道:“武同春,不管作多大的牺牲,不管什么代价,我只要你活下去。”
武同春惨然一笑道:“要让我活下去承受折磨?”
“你知道就好,所以你不必存什么感恩之心。”
“很好,在下诚心接受任何折磨,不管是什么,全加在我的头上吧!”
“你麻木了?”
“可以这么说,因为我的心早死了,活着的,只是一副躯壳,如果说还有一点没死,那就是心愿还没了,心愿一了,我就会实行我的诺言。”
“以死赎罪?”
“不错!”
“我等着这一天!”
“不会太久的,现在,请劳驾道出身份,可以么?”
“到那一天,我会告诉你,你也可以看到我的真面目。”
武同春打了一个踉跄,“黑纱女”为了替凝碧讨债,竟然不惜用身体来为自己解禁,这简直不近人情,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突地,脑海里浮现出遗珠的面影,他内心不由起了痉挛,他不但亏欠了妻子也对不起女儿由于当初的误会,他的态度与行为,深深伤害了一个幼弱的心灵,想着,忍不住脱口道:“能让我父女重新生活在一起么?”
“不可以!”
“这……为什么?”
“由为她心里没有你这个父亲。你不能否认,你没有关心过她一天,你也明日,她是在什么环境中长大的,她有什么错,生下来就得受这种罪?”
“不要……说了!”
“是你自己提起的!”
“至少……让我见她一面……”
“她不愿见你!”
这句话,像一支利箭,穿透了武同春的心,他痛苦地大叫道:“黑纱女’,你太过分了吧!”
“你不过分?”
“骨肉伦常,你……不能拆散我们……”
“武同春,没人拆散你们父女,没有人毁你的家,如果有,那是你自己。”
武同春的脸起了抽扭。
“黑纱女”的声音不再传来,不知是走了还是留在暗中。
白石玉深望武同春一眼,叹口气,道:“武兄,一步走错……想再回头,必须付出可观的代价。”
惨然一笑,武同春道:“白姑娘,付代价是应该的,但折磨人也得有个限度。凝碧走了,就是把我碎骨粉身,对她又有什么补益?”
白石玉道:“这很难说!”
武同春心弦一颤,道:“很难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石玉撇一撇嘴,道:“我是信口说的,没什么意思。”
白石玉与“黑纱女”是一路的,不说帮凶,至少也是互济,武同春冷冷地哼了一声:
“告辞!”略一拱手,转身便走。
白石玉扬声道:“武兄请留步!”
武同春置若罔闻,反而展开身法,电驰而去。
就在武同春身影消失之后,“黑纱女”幽然出现。
白石玉喘口气,道:“大姐,适可而止吧!”
“黑纱女”寒声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白石玉道:“我看着他……觉得有些不忍。”
“黑纱女”沉默了片刻,才幽幽地道:“芳碧,你是否想到当年受害者的感受?”
白石玉道:“但那是误会啊!”
顿了顿,又道:“大姐,人同此心,你该体谅他当时的感受,一个男人,所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这种事……”
“黑纱女”愤然道:“用不着帮他说话,对发妻,对义弟,连这一点信赖都没有?”
摇摇头,白石玉道:“我仍然认为已经够了。”
“黑纱女”摆手道:“好了,别多说……”
就在此刻,荷花疾掠而至,向“黑纱女”道:“夫人,天地会大批高手赶奔三棵树,武同春也尾随下去。”
噢了一声,“黑纱女”道:“看来那里有事,我们也去!”
三棵树,骆家庄。
庄门前的天灯杆上,高吊着庄主骆正行的尸体,在门半开,闻悄无人声。
武同春飘然来到,朝在门望了一眼,自言自语地道:“奇怪,天地会的人,分明是从这条路奔来的,何以不见人影?此地是‘天地会’的秘舵之一……目光溜转之下,发现灯杆上的尸体,不由骇然而震,仔细一看,脱口又道:“骆老爷子被杀悬尸,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十分耳熟的声音接口道:“用不着大惊小怪,虎狼之争,必然的事。”
一听声音武同春便知道是谁了,开口道:“老哥也在这里?”
“鬼叫化”现身出来,老脸一片沉重,反问道:“小老弟来此何为?”
武同春道:“小弟是追踪天地会的人而来……”
“噢!你来迟了一步,错过一场好戏。”
“好戏?”
“不错!”
“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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