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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情理法-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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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选择第一时间逃跑,而是紧紧追着老钱不少,长长的还在滴血的尖刀又一起举起。

    狭窄的过道,能容老钱躲闪的空间不多,他笨手笨脚地后退,以躲过闪着寒光的刀尖,有那么两三次,他都能感觉到贴着他胳膊划过的刀散发出来的寒意。他无暇多想,只能本能地躲避再躲避,后退再后退。

    直到退无可退。

    过道已经到头了,再往右转,他自然还能避上一避,他并非孤身一人,这青年人此时追着他砍,大概身后的同事还没有办法制住此人,他只要再拖一会儿,只要一会儿。

    连抬眼看看同事在干什么以便配合的时间都没有,青年一步步紧逼,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他向后挪动的脚步此时却突然停止。

    网吧之前曾经来过客人,他们没有赶人走,只是将他们都分散到了角落安全的位置。

    谁能想到嫌疑人会如此猖狂,以三对一,他面不改色心不跳,连逃的念头都没生过一个,直接挥起砍刀。

    他老钱的背后那排电脑下,有个二十出差的姑娘缩了进去,正在哭,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老钱能听到。他知道,他不能再后退了,如果自己退到那姑娘身边去,他们两个人就都危险了。

    已经砍红了眼的青年怎么可能会管这姑娘是不是警察呢,就算不是,他拽住个人质,也能让警察束手束脚。

    人民的生命安全最重要。老钱盯着越来越近的刀,没有后退,而是伸出没有受伤的手,一把握住青年的手腕,与他比拼起了力气。

    早已经不再年青的老钱又哪里是小青年的对手,而且这青年人手里一共有两把刀,这边厢用力想要刺向老钱,那边厢一直没怎么动用的左手挥着把短匕,以极快的速度冲着老钱的脖子袭来!

    老钱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这回大约是死定了,大约是能评个烈士,立个一等功的吧,还好儿子已经快要大学毕业,以后不愁老婆没人养了。他抬起受伤的胳膊,知道只能起到阻一阻的作用,不干等死罢了。

    等待死亡的感觉十分微妙,仿佛连时间都无限延长,预料之中的疼痛迟迟没有到来,久得连老钱都忍不住焦急地希望解脱。

    他握住拿着刀的手腕的手力量早已经消耗殆尽,现在还能硬挺,完全靠一口气死撑,突然,对方居然比他先力竭了,向后撤的力量带着他也踉跄一下,差点跌倒。

    原来就在他步步后撤时,两个同事早已经回过神来,只是碍于通道狭窄,没办法硬闯进去,一旦吸引了嫌疑人的注意,他们一前一后的排列无疑就是送上门的羔羊。

    只能先委屈老钱吸引对方火力。他们一个紧随其后,一个站到电脑桌上去,等待时机,统一行动。

    两个青壮对一个,刀毕竟只是冷兵器,等到小青年的上半身都被压制动弹不得,脚随处乱踢也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手中的刀被夺走,再也无力伤人分毫。

    一场可能造成严重后果的大祸消于无形,三个片警都有点后怕,尤其是老钱,真真正正直面了匪徒,生死一线,好在,都还好,劫后余生,胳膊上的伤口很狰狞,出血却没有多少,应该没有砍到动脉,没有生命危险。

    小小的网吧大约从开业到现在头一次人气沸腾,在一溜警车和急救车开走之后,连留在地上的几小滩血都让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惊叹不已。死亡和血腥之于他们是很新奇的体验,不但不害怕,还趋之若鹜,一时间,网吧里坐无虚席,至于离开的罪犯和受伤的警察嘛,呵呵,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郭建峰接到通知说协查通报上的嫌疑人被抓个正着,还有个片警受伤时,既高兴又生气。高兴的是这么快,案情就有了重大进展,嘿,这家伙被警察围着的时候二话不说拔刀就刺,即使他不是纵火的真凶,也肯定有其他案子在身上,也算他们没白忙活。

    生气的却是派出所的片警胆子也太大了。万一出点事,再有同行牺牲,一条人命啊,那是抓多少人都弥补不回来的。他们的战友同行已经流了太多太多血,多得让人心疼。

    嘱咐秦凯带人去看看负伤的同行,也是调开他的意思,郭建峰直接开审嫌疑人。

    抓到人的消息,文沫知道了,程功自然也知道了。两个人只抓到一个,对于能不能撬开他的嘴这件事,两人态度统一:八成啊,悬!

    这一个自有警方操心,文沫便没回局里凑热闹,反正她说出去查案,天南海北哪都去得,只要最终把案子破了,别的,郭建峰都不会多管。

    两人把目标盯在另外一个在逃的嫌疑人身上。既然网管小伙说过,在昨天晚上他们还在一起,那为什么一个白天过去,回来的就只剩下一个人了呢?

    他们既然选择留在x市而不是在纵火后立刻离开,文沫怀疑大约他们一开始的猜测要成真的:他们在等纪宏图出现。

    两人一起在网吧里委屈了十天半个月,连过年都没分开过,早出晚归,双宿双飞的,这一次分开,难道是纪宏图终于现身了?

    但愿是他们多想,照着他们面对警察二话不说,不解释不逃跑,直接拔了刀子的狠劲来看,纪宏图一旦出现,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文沫还有深一层的担心:没有养过一天的儿子,本就让纪宏图心怀愧疚,现在惨死火场,如果对方真与纪宏图遭遇,二对一可能他还不敢如何,现在警方抓了一个,一对一,纪宏图会不会忍不住执行私刑呢?

    无论纪宏图以前是什么身份,警察也好卧底也罢,在非常时期采取非常手段,都是为了让自己活下来,顺利完成任务。没有经历过那份真心打从心底里升出来的恐惧的人,没有权利评判这些人的是非功过。

    可隐姓埋名多年的纪宏图,不过是没有执法权的普通群众,他主动杀人的话,无论理由多正当,手段都用错了。

    文沫可以理解他的报仇心切,却没有办法在真正面对的时候置之不理。李响岳的悲剧,不需要再重演了。虽然会被人批评一句站着说话不腰疼,但还是得说:纪宏图受过相关教育,他应该比一般人更相信法律会给每个人以公平正义,而不是自己想着如何去执行私刑。

    他们必须尽快抓到另外一名嫌疑人,这对纪宏图来说,既是保护又是帮助。

    被抓的青年人当然一个字都没吐过,他身上唯一一张身份证还是假的,只能说现在造假技术真高,这张身份证要不是与户籍资料库里的照片对不上,连警方自己都不知道是假的,里面各种防伪技术、芯片资料一应俱全。

    纪宏图已经到达x市三天了。妻子和女儿被她安顿到郊区城乡结合部的出租屋内,留够了十天的食物,交代他们在此期间不要出来,如果到时候东西都吃完了,他还没回来,就报警。

    张雨萌含着泪,没有说任何挽留的话。这么多年东躲西藏的生活非但没有让他们夫妻陌路,反而更珍惜现在的生活。她比谁都更清楚,自己的丈夫在意什么,想要什么。而她要的就更简单的,一家人在一起来安喜乐,就比什么都重要。

    就在文沫祈祷纪宏图千万老实地隐在暗处别跑出来添乱时,这货光明正大地上了公安局的门,要求认领尸体。

 回去处去

    程功来x市的首要任务就是找到纪宏图保证他的安全,抓犯人都算搂草打兔子,顺手的事。

    他可真是白发了半天愁,觉得纪宏图这么多年来藏得好好的,他想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结果,咳咳,真是人生何处无惊喜啊。

    站在公安局大门口,程功第一次看到纪宏图本人。他与十年前的图片相比,不但老了许多,眼角全是皱纹,连头发都已经白了不少,而且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完全不一样。

    穿着警服的他是何等意气风发,就算做卧底殚精竭虑,也是神采飞扬的,他那时,浑身上下都写着恣意二字。

    可现在。。。。。。

    肩膀也塌了,背也佝偻了,倚靠在门边,活脱脱比他实际年龄要大上七八岁,连看人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曾经的警界精英啊这是。。。。。。程功忍不住感慨,痛恨毒啊贩的凶残,也为纪宏图撒几滴辛酸泪。对他来说,活着,一家老小平安幸福地活着,就是最大的奢望了,可显然,他的希望破灭。

    郭建峰是不知情的。听说有人来认半个月前的纵火案死者,除了觉得终于能弄清楚这两人的身份,能挖出点作案动机来以外,没有太大的激动。受害者家属嘛,他见过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想想远趟祖的大西南却一无所获,郭建峰只恨这小子没能来得早点,耽误他们时间不说,还浪费了本就为数不多的办案经费。因此见到纪宏图的时候,心里先带了不满。

    对于一个不认识的人,先入为主再正常不过,作询问笔录的时候带上几分情绪更是理所当然的事。

    纪宏图能在毒啊贩里卧底几年,察言观色的功夫绝对一流,郭建峰毫不掩饰的不喜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到。虽然不明白这份不喜从何而来,心里也不是不失落的。

    他曾经是他们之的一员,但凡能光明正大表明身份,就算得到的不是热情回应,至少也不会是明晃晃的厌烦。物是人非,大抵如是。

    郭建峰耐着性子问了几个问题,诸如死者的身份、年龄、社会关系之类,本也是询问家属的固定流程,他公事公办。可是心里憋着的火却逐渐压不住了。

    纪宏图提供的身份就是张敏婷和张铠然的假身份,社会关系更是一问三不知,至于他跟两名死者的关系,更是吱吱唔唔说不清楚,再多问问,又变成一问三不知了。

    郭建峰气乐了:“你当公安局是戏园子呢?容得你演了一出又一出?你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来干什么?”纪宏图刚想开口解释,就被郭建峰强势打断:“别又想着编谎话骗我!刚刚你说的话,哪句真哪句假,你心知肚明!再打着拿我们当傻子糊弄的念头,呵呵,拘留所给你备着单间呢。”

    几句话,把纪宏图的谎言堵在了嗓子眼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告诉他真相?那又如何?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证明自己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他没档案,没证人,没身份,什么都没有。信与不信,完全在郭建峰一念之间。

    谁会相信?就连纪宏图自己,在没经历之前,也从未曾听说过这所谓的异地安置!内地和平了太久,哪里知道边境线上的惨烈。

    他只能选择沉默,可这份沉默看在郭建峰眼里,就成了撒谎被拆穿后的无言以对。骗到他头上来了?好,很好,他得教育教育,x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重案组的大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郭建峰被蒙在鼓里,可文沫知道纪宏图的真实身份啊。有程功先一步在门口确认过,文沫得到消息,一时想不出如何能既让郭建峰消除疑惑,又能不暴露纪宏图身份的两全其美的法子,眼看着郭建峰马上要使出洪荒之力,只能先硬着头皮出面安抚,让他消消气,一面又把皮球踢回给程功,限他半个小时内把谎撒圆了,要不然就得对郭建峰和盘托出。

    文沫再三担保,郭建峰绝对值得信任,嘴很紧,人品很端正。真到万不得以,别人可以瞒着,告诉郭建峰一个人,能省他们很多事,也免得两下重复工作,浪费宝贵的警力。

    程功只得让文沫拖多久先拖多久,他必须向上级请求,自己不能做主。无论郭建峰多可靠,他都得取得上级同意后才能告之,这是纪律,铁一般不容践踏。

    郭建峰也并不是真的跟纪宏图生气,他就是想看看,自己暴怒之下,能不能让对方露出马脚。因此文沫过来一劝,他立刻收回刚才要吃人的黑脸,效果很明显。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也算他们审讯中常用的招数,文沫这是要上来做知心大姐姐的,在场所有人都清楚,包括纪宏图,他有些想笑,这些他曾经学过,却从来没用过的招数,现在居然要由一个自己人用到自己身上,岂不可笑。

    他还真想看看,文沫到底要怎么把知心姐姐的角色演好,一定很有趣吧。

    可文沫压根没打算来虚的。纪宏图现身,就足以引动他身后盯着他的人,从他光明正大地走进公安局大门要认尸开始,他就已经处于危险之中,还有一名嫌疑人没抓到,留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不多了。

    公安局不是什么隐蔽的地点,嫌疑人只要稍微有点脑子,肯定会安排人盯着,纪宏图但凡会来x市,认尸是必须做的事,盯住公安局,就算盯住纪宏图了。

    文沫面色凝重地坐到纪宏图对面,她知道隔壁房间里,透过单向玻璃,郭建峰肯定站在那看着他们,程功不吐口,她自然不会擅自违反保密纪律。她只能尽可能地凑近,压低声音叫了一声:“纪宏图,纪警官,我是来帮你的,请你相信我。”

    纪宏图一副看戏的心情顷刻消失无踪,他也不由地神情一凝:“你知道我是谁?”纪宏图现在可不叫纪宏图,他的身份证上写着,他叫葛小顺,贵州省某落后山区的农民。

    这个陌生的名字,十来年没有叫过了。便是连自己最亲近的妻子,也从他们改名换姓后,开始叫他小顺哥,就为着万一遇到事,不能顺嘴叫错,不打自招。

    他都几乎忘了,他本不叫葛小顺,原来他还有个真名的。

    “我知道。上级领导派了专人来保护你,但他不方便露面,隐在暗处作用更大些,所以叫我来接你出去。你相信我吗?”

    纪宏图抬头,相信?两个轻飘飘的字,对他来说却有千金重。任是谁被迫放弃自己的所有过去,重新以一人新身份开始生活,都不可能再轻易地相信任何人。他的轻信,付出的只会是生命代价。

    可是对上文沫的眼睛,没有躲闪,没有回避,只见真诚的目光,他突然又觉得,相信一次又何妨?他来x市,不是本就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吗?现在多好,原来人走了茶也可以不凉,十年的时光过去,依然还有人记得他,在意他的生命安全,值了!

    坚定地、缓缓的点头,纪宏图突然笑了,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哪里还有之前半点怯懦与颓废,就像一把刚刚剥去锈蚀的宝剑,只剩锐气!

    郭建峰还一头雾水没明白什么情况呢,他是在隔壁,可文沫声音低,他只能看到他们的动作,压根听不清两人说了什么。怎么一眨眼,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兄弟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文沫在搞什么鬼?这人明明很可疑,为毛坐得那么近,说话又那么小声?出了危险怎么办?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他这回是真生气了,为了文沫的不知轻重,推门进来时的脸色比出去时还黑,任文沫怎么赔笑脸也不好使。

    这尴尬的不好解释的现状!文沫把程功在心里骂了好几遍,终于等来了他的电话,而此时,问询室里三个人已经冷场有半个多小时,郭建峰的耐心即将告罄。

    听了电话那端人的解释,郭建峰从将信将疑,到肃然起敬,挂断电话,他一时没有说话,惹得文沫和纪宏图都紧张地看着他,一时不清楚他到底信还是不信。

    缓缓站起身,郭建峰整了整衣领,戴正帽子,立正,向纪宏图敬了个礼。

    一切尽在不言中。

    纪宏图坐在椅子上,早已经泪流满面,为着曾经的付出,为着多年的躲藏,更为着仍然被承认!

    两个小时后,纪宏图独自从公安局大门口走出来,眼眶微红,神态哀伤。

    外面的街道很安静,只偶尔有车开过,上班的午后,并没有几个行人出没。

    倚在街边全神贯注看手机的小青年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了。就在纪宏图低着头擦着眼泪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小青年突然扔掉手机,一直插着兜的手掏出把砍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纪宏图奔去!

    他以为自己以有心算无心,志在必得,可还有句老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郭建峰、文沫、纪宏图在内,程功在外,既然已经知道门口大概有人盯着纪宏图的动向,又怎么可能一点计划都没有,他们又不傻。

    青年人以为的出其不意,其实一直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只等他暴起伤人,抓他个现行。

    都没用别人动手,纪宏图自己便将小青年拿下,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跟不专业的片警还能逞逞能,放在真刀真枪拼出来的缉啊毒啊警眼里,抓他跟玩似的。

    危险解除,让郭建峰头疼了好几天的案子也告一段落了。

    纪宏图想安葬了岳母和儿子再走,郭建峰自然没有意见,处处配合,给予方便,甚至还一手包办了葬礼,让纪宏图安心去接老婆孩子过来,在x市,他们暂时是安全的,不需要躲藏。

    程功再三坚持,一定要跟着纪宏图去,在他们重新安全躲起来之前,他不会离开纪宏图半步,这是他的任务,大半工作都由别人做了,再让他束手休息,他也闲不住。

    对于程功的好意,纪宏图反对无效,只能笑纳。不得不说,被组织重视在意,这种感觉不错。

    张雨萌提心吊胆过了好几天,吃不好睡不着,如果不是还有女儿要她照料,她早坚持不住。盼星星盼月亮,盼得眼睛都绿了,终于把丈夫盼回来,哪里还顾得上是不是当着女儿和外人的面,哭着扑进丈夫怀里。

    纪宏图抱着哭得像个泪人的妻子好声安慰,细语相劝,没有半点不耐,只略不好意思地向程功笑笑。铁汉柔情简直为他量身定做。

    一家三口从出租屋出来,准备出发回公安局。两具尸体还没从法医科出来,他们还得回去办手续,再送去殡仪馆准备火化事宜,这些事只有亲人能做,郭建峰是无法代劳的。

    程功跟在他们身后三两步的距离,不想打扰正处于悲伤之中的一家人,

    在他们对面,两个年青人正头凑头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偶尔抬头笑笑,又很快低下头去。

    原来在街上并不显眼的举动,程功却眼神一凝,这两个人,怎么看着有点眼熟?他在x市除了文沫以及一组打过照面的人,可真的不任何别的人了。

    两拨人相向运动,越来越近,终于快要擦肩而过了。

    “小心!”电光火石间,程功终于想起,当初看监控时,这两个人,似乎是跟在他们刚刚抓获的另外两个年青人后面的!他们很可能是一伙的!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高声示警!

    两名青年人也在此时动了!他们左边一人掏出砍刀,右边一个手里拿着的却是一把手枪!

    不好!

    没有太多时间思考,凭着本能,程功和纪宏图一前一后扑将上去,与两名歹徒缠斗,拿刀的歹徒很快被程功制服,可是旁边却传来一声枪响。。。。。。

    公安局门口的枪声惊动了局里的警察,大家纷纷抄家伙涌出来,看外面出了什么事。

    纪宏图气喘吁吁地坐起来,趴在他身上的年青人一动不动,被他一扒拉,翻身滚落地上,胸前正有殷红的血从枪口出涌出,纪宏图在缠斗中夺了他的枪。

    三天后,x市火车站。一家三口中,两位成年人手里分别抱着个肃穆的黑盒子,小孩子拿着串糖葫芦吃得正欢。

    他们取票进站,上车离去,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本卷完。

 嫁给我吧

    一桩心事了结,没费一兵一卒,程功的心情不要太美丽。反正他时间还充裕,暂时离了不算太平的边境,不用管勾心斗角的原单位,突然发现x市这座小城说不出的安逸。

    “要不,我也申请申请,调到这里来吧?咱们长期异地,也不是个事啊。”周末,无案一身轻的两人终于有了游玩的兴致,一天时间,他们跑遍了x市附近几个著名景点,到了晚上,随便找家看起来挺干净整洁的农家院,文沫刚躺上床挺尸,程功突然来这么一句。

    “啊?为什么?”干得好好的工作,哪能说换就换。

    “傻瓜!”程功坐到文沫床边,将她因为出汗而贴在额头的碎发拨开,轻轻掐了掐她没多少肉的脸颊:“你就不想想以后啊?”

    “以后?什么以后?”文沫歪着头,有些不太明白程功的话。今天太累了,身体完全超负载运转,累得她连头都不想抬,只恨不得不洗澡不刷牙躺在床上睡它个昏天暗地,连带着脑子更是不想转。

    文沫的疲惫程功看在眼里,疼在心头。曾几何时,一代英姿飒爽的女警,身手敏捷,现今连爬半座山身上虚汗出得就跟水里捞出来一样。要知道,现在可是刚过立春,天寒地冻还远远没有结束。

    坚强又脆弱的女人自然是惹人保护欲爆棚的,而且这个女人又是自己相知相爱的爱人,再没有什么能比得上两情相悦更让人觉得幸福了。

    更何况,于程功而言,他跟文沫能有今天,用失而复得、守得云开见月明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他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了!

    夜长梦多,他必须尽快把文沫娶回家,再不想没名没份地继续下去。以后,就由他来做站在她身侧的男人,守护她,照料她吧。

    身材高大的男人俯视下来,目光温柔得能让人溺死在里面:“你,嫁给我好不好?”原本不应该这么突然,没有鲜花,没有戒指,没有友人的见证与祝福,他甚至都没有单膝跪地,这婚求得略显仓促。

    可也许是气氛刚刚好,也许是窗外的月亮太美丽,他一分钟都不想等下去,求娶的话自然而然从他嘴里吐出来。

    然后一室寂静。程功连呼吸都怕打扰到文沫,只等着听那一句他期盼已久的回答。而文沫,大脑还在当机中,智商不在线的她此时迷糊得可以,嫁给他是什么意思?

    他们就这么大眼对小眼地目光相接,谁也没有移开,谁也没有说话,直到房间内的气氛已经寂静得有些尴尬了,文沫成了浆糊的脑袋才终于回过味来。

    “你、你、你,你、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回想起来的记忆里,文沫似乎不是第一次被求婚了,可现在她的心情除了忐忑,更多的,却是期待。

    那是一种对自己的未来生活有信心,想要改变,想要自己的爱人参与其中,一起到老的肯定。可是望着程功紧张的模样,她到了嘴边的一句好啊就变成了:“我考虑考虑。”

    啊?这是。。。。。。被拒绝了?程功愕然,他以为自己一番情真意切的表白,一定能抱得美人归呢。

    文沫不禁莞尔。就算只为了看到程功的模样,刚刚自己说考虑考虑就是值回票价的。真是,这么实心眼的人,看着好想笑。

    “好啊!你故意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两人面对面离得这么近,程功怎么可能看不到文沫眼底都不屑于隐藏的笑意,他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被忽悠了,这坏丫头诚心的!当下再不客气,身子前倾,伸出手臂把想要后退躲避的文沫一把捞回,快狠准地吻上了她的唇。

    这不是他们的初吻,却也是自文沫病愈后的第一次。绵长而认真的一个吻,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久久不愿分开。

    直到缺氧的憋闷感越来越重,文沫才终于狠下心把程功推开,后者顺势放开了她,却仍然不错眼珠地盯着文沫,那双苍白的唇现在鲜艳欲滴,整张脸都洋溢着春色,看得他挪不开眼。

    “那么,还用考虑吗?”他没有放开搂着他的手臂,一副如果你敢继续考虑我就吻到你同意的地痞样。

    文沫伸出双手,捧住程功的脸,不躲不闪,正色道:“好。”

    “什么好?我很好啊,好的很呢。听不懂啊,你说清楚点。”

    “。。。。。。”刚刚不还是深情不悔呢吗?怎么这么一会剧本就改成地痞流氓当街调戏了呢?画风变得太快,有点辣眼睛。

    “好,我再考虑考虑。”哼哼,谁怕谁?

    “哦~~~还要考虑啊~~~”程功眯起双眼,一点一点缓慢地凑向文沫,目标,她的红唇。

    我。。。。。。靠,还真是一招鲜,吃遍天!怕了他了!

    “好,咱们结婚吧!”

    程功将文沫轻轻搂紧,此时无声胜有声。

    吾心安处是故乡。两颗漂泊的心,终于不再彷徨,找到了宁静的港湾。

    狗粮发得有点腻、不擅长感情描写的废柴作者菌飘过,以下新案开始

    第二天便是元宵佳节,街上的人流比过年前几天还要多些。大抵是人民的生活水平日益提高,买买买都跟不要钱似的,收银台前能排长队。

    昨天累得像狗,虽然一夜好眠仍然没能缓过来的文沫对逛街兴趣缺缺,勉强买了些零食之后,说什么也不逛了,拉着程功离开商业街。

    x市人口不多不少,与摩肩接踵相比,隔壁的小吃一条街因为不到饭点的原因可清静多了,两人随便找了家小店坐下,要了两份鸭血粉丝汤,一边休息聊天,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享受着两人相处带来的安心。

    这样的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有。程功还得回b市归队,至于他说的想换工作调到x市来,文沫思来想去还是劝住了。

    一来程功家里还有父母,b市离t市那么近,来回很方便,父母都已年迈,x市远在千里之外,真有什么事,却已经鞭长莫及。子欲养而亲不待这一人间悲剧,能少一出是一出。

    二来无论背地里有多少人觉得文沫冤,可她来x市也是实打实贬下来的,算不得有远大前程。她如何能要求程功放弃首府地区的好工作,跑来陪她发配呢?一个人的牺牲和成全才能换来的十全十美,她宁可不要。

    程功原还想反驳,被文沫一句“异地,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给整没电了。只得先歇下踌省市调动这一不现实的想法,开始把目光转向如何帮助文沫重回b市一事上。很多老领导还是肯定文沫的工作能力的,只要她能在x市做出彩,犯罪心理研究室又不可或缺,关了的部门重新开,对上面人不过一句话的事。

    无论他来还是文沫回去,都不是能着急的事,因此程功暂时放下,抓紧眼前每一分每一秒能相聚的时光,恨不能时间就此停止。

    “哎哟!你往哪摔呢?”冷清的街道突然有人传来一声吼,吸引了附近所有人的目光。

    离粉丝店不远的街对面,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爷坐在地上,右手背到身后,正一下下捶着自己的腰,表情痛苦。在他身边,有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正用手指着他破口大骂:“你这人怎么这么为老不尊啊!我告诉你,我可没碰到你,你别想赖到我身上!真是,一把年纪不好好在家呆着,跑出来学人碰瓷,丢不丢人!”

    周围很快围了一圈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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