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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嫁给了前任他叔-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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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展开信,信上涂涂改改,划划杠杠,她仔细一看内容,顿时哑然。
林语看到她这个样子,猜信上定然是有什么露骨的内容不好意思告诉吴氏,便在心里暗暗得意起来。
那个丫鬟过了好一会儿,支支吾吾地说:“这信上……吴时序向大姑娘问好,然后姑娘将他写的内容都划掉了,还在旁边加了批注。”
吴氏一愣,问道:“批注?一封信有什么好批注的。批注了什么?”
“大娘子这……”
林默说道:“母亲,你可让那丫鬟念出来,默儿也没什么好隐藏的。”
她示意那位丫鬟念出来。那丫鬟看了吴氏一眼,吴氏点点头。
“‘表哥’三个字被圈了出来,旁边批注‘忘八蛋’、‘混账玩意儿’,呃,“一往情深”,被划掉了,批注写的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几个下人听到“王八蛋”、“混账玩意儿”便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
吴氏打断了她,皱了眉头,将信拿了过来,凑上去看,果真不错,满篇都被林默批注了骂吴时序的话。
林语还没反应过来,赶紧贴上去看了两眼。
这一看,她心便凉了半截儿,知道今晚这趟算是白边折腾了。
吴氏将信搁置在桌上,低声道:“行了,你确实是对他没有任何意思。只是一个姑娘家的不该说这些市井胡话。”
林默装作委屈地说:“母亲,他如今都对我这样了,我骂两句还不行?再说,我也是在纸上骂骂罢了。”
吴氏点点头,转过头对林语说:“语儿,以后做事不可如此莽撞。你也不要靠你这表哥太近,我看他这几年,越发的混账了,回去我定要好好跟你姑妈说道说道,让她管管她这儿子。”
林语被吴氏责备了一下,心里顿时有些不服气。明明以前她表哥确实往林默的院子跑过几次,林默怎么会突然就和他翻了脸,还如此憎恶他。
等吴氏和林语走了,林默才舒了一口气,她看了玲珑一眼,两人忍不住相视一笑。
玲珑赞叹道:“姑娘真是神了,竟想这么一出,还借着别人的口当众骂了吴时序那狗东西。”
“也不是我神,幸而有李嬷嬷帮我在西屋外监着吴时序,这才听到这两人的对话,才趁机抓着这个‘小偷’。”
说着,林默朝着那个抽屉努努嘴。
“仔细想想,姑娘平日里的节俭倒是帮了忙。这屋子也没什么东西,不然让她翻还翻不到呢?”
“要是这混账东西有几分真心,便会保留着书信,到时候我还真没什么对证。”林默说完摸了摸下巴,思考着。
“姑娘别多想了,那人就是个烂到骨子里的,姑娘正好趁机摆脱他”,玲珑忍不住抱怨道:“以前我总让姑娘离他远远的,姑娘也不听我。”
说完,她又喃喃了一句:“姑娘真是变了不少。”
*
自那次吴时序来,林默稍微受了惊吓,加上吹了几次风,顿时觉得自己嗓子有点不舒服,头也晕乎乎的,可能有染上风寒的征兆。
她喝了药,便一整天都窝在床上,也懒得下床动弹。
玲珑从外面端了一盆腾着热气的水进来,将毛巾铺在里面,烫得热热的,给林默细细的擦着手,林默头脑有一些昏沉,任由着她擦着。
这时,有人扣了扣门,玲珑喊了一声“进来吧”。
那人脸孔陌生,是个年纪不太大,看着十分伶俐的小丫鬟,她提着饭盒走了进来。
“大姑娘好,玲珑姐姐好,这是今天的饭,我去厨房替玲珑姐姐取来的。”
玲珑疑惑道:“饭我自然会定时去拿的,今日厨房为何让你送了来?”
那小丫鬟微微一笑道:“大娘子说姑娘房里真正帮着姑娘的只有玲珑姐姐一人,姑娘又病了,玲珑姐姐怕是一个人忙不过来,大娘子便让我过来服侍姑娘。”
林默恍恍惚惚地听着,随口问了一句:“你原来是母亲房里的?叫什么名字?”
那小丫鬟回道:“回姑娘,我原是二姑娘房里的,名叫翠微。”
等翠微放下食盒出去,玲珑回问林默道:“姑娘,这位原是二姑娘房里的,我们就这么收了?如今我瞧着二姑娘和姑娘倒是不很对付的样子,恐怕是派过来……”
林默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打断她,轻声说道:“无碍,明日再说吧。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玲珑拧干了毛巾,晾在架子上,说道:“也是,我们姑娘足智多谋,不怕她。”
林默见她夸自己,差点被她理直气壮的样子逗笑了,刚一笑,便又忍不住轻轻咳嗽了起来。
须臾,那翠微端着一支香折返了回来。
翠微将香置在香立上,说道:“我听姑娘咳嗽得厉害,晚上一躺下怕是要堵着痰睡不着的。这安神香是大娘子常用的,姑娘夜里可以点上,这样睡得安稳些。”
林默只当是她从吴氏那里拿的,便点点头,昏沉沉地说:“你给我点上吧。”
翠微缓缓点上便离开了。玲珑忍不住说道:“这丫鬟看着是个伶俐的。”
须臾,幽幽的木质香飘散开,有着几分沉沉的温暖。
林默揉揉太阳穴,觉得这香像一只轻柔的手抚着她,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吃了饭,她便躺上床睡了过去。
刚开始,林默还睡得很安稳。到了半夜,她竟然梦到了前一世。
她梦到背地里虞兰委屈地对二皇子江业讲着他们遭遇歹人的事情,姐姐被歹人玷污,又梦到她死死地拉着江业的手,江业冷冷地看着她说她脏,然后一脚将她踹道在地上
她一遍遍抚摸着脸上的伤,然后不知为何用指甲狠狠地抠了起来,伤口一阵刺痛,恍惚间有人拉住了她的手,对她一遍遍说“没事了”,她回头看向那人……
那人身上带着一股好闻的檀香,她努力想看清楚……
“姑娘快醒醒!醒醒!”
林默被摇醒,玲珑在一旁焦急地唤着她。她的额头冒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后背上的汗早将衣衫打湿。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不太一样的幽香,这香好似一根冰冷的琴弦,荡开凛冽的寒气。
在炭火足足的屋子里,林默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只觉得彻骨的冷。
第7章 医师
这香与先前的温暖的味道大相径庭,虽然都很好闻,但是一个暖似温阳,一个冷似寒冰。
林默蹙着眉,仿佛还没有从梦境里那些人、事缓和过来。
“姑娘刚刚是不是做噩梦了,一直惊叫着,把奴婢吓了一跳。”
“把、把香灭了。”林默艰难抬起手,指着桌案说道。眼前一切都有点模模糊糊,突然点起的灯光让眼睛有点难以适应。
“好的好的。”
玲珑赶紧去灭了,然后又回到床边抬手在林默头上试了一下温度,“姑娘发烧了,温度还有点儿高,我去请太医来。”
林默只是摇摇头,说道:“太晚了,不必麻烦了,我只是做噩梦了而已,睡一觉烧就退了。”
玲珑只好又拿热毛巾给她把汗擦去,然后换了干爽的衣服。一换完衣服,林默便撑不住又倒头睡去了。
虽然折腾了一夜,但第二天早上烧已经退了不少。林默只觉得周身酸痛,太阳穴时不时隐隐的跳动。
太医还是来了一趟,把了一下林默的脉。
“依然是风寒,只不过姑娘是否最近因为什么事情受了惊吓?”
“昨夜里做了噩梦,许是因为这个。”
那太医给她按了按太阳穴,说道:“若是心慌心悸,头疼之类的,可以稍稍按摩一下。”
说完他皱了皱眉,抽了两下鼻子:“姑娘房里这是什么味道?这类冷香不适合冬日里放在屋子里,长期寒气入体,影响经血,况且姑娘还带了病。”
玲珑立即说道:“说是安神香。”
太医摇摇头:“安神香应当有助眠的效果,怎会引来噩梦。我还从未见过这般味道的安神香,姑娘可别随便乱买香才是。”
太医又添了几味药,便走了。
林默穿好衣服爬下床,来到书案前端详着昨天翠微送来的安神香。明明刚入睡时,她还觉得很舒服,怎会半夜突然变了味道。
她细细捻起香灰搓着仔细看,发现灰色的香灰里搀着星星点点黑色的东西。她将那剩余的香柱截成好几段,发现有一段中间断开的地方露出黑色的芯来,其余的都没有。
林默心下了然,想必是有人在正常的安神香里混入了半截其他的东西,她发烧一时松懈竟着了道。
玲珑在一旁看着:“果真是香的问题?”
林默点点头:“应该是。对了,我昨夜做噩梦发高烧的事情还有谁知道?”
玲珑回道:“只有我一人知道,昨夜我不放心别人,便自己来服侍姑娘。”
“好,那你去跟翠微说,就说她送来的安神香特别好使,我一晚上睡得很好,叫她今天再送些来。”
玲珑正准备抬脚出去,疑惑的停住了问:“姑娘,这香明明有问题,为何还要再让她送……”
林默打断她,笑着说道:“不要紧,我自有主张。”
……
翠微听到玲珑的指示,便去二姑娘房里取安神香。虽说安神香基本都是吴氏在用,但是日常都是由林语准备着的,她对香更了解些。
“默儿姐姐让我再取些安神香来,说你给的安神香很好用,她本以为会咳嗽上一夜,竟一夜睡到天亮,非常安稳。”
翠微也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林默就是如此对她说的。
林语皱了眉头,仔细打量着翠微,似乎在思考她是不是说了谎。
“姐姐真这么说?”
“回姑娘,千真万确。”
林语招呼她道:“那你过来,我再取些给你。”
翠微走上前去,被林语一把扯住胳膊,从她头上拔下一根银簪子。翠微的长发立刻披散了下来,落在肩膀上。
翠微猝不及防:“姑娘这是?”
林语踢了她一脚,高声质问道:“你这簪子是哪儿来的?”
翠微没设防,被一脚‘咕咚’踹跪在了地上,她颤抖地说:“是、是默儿姐姐赏的。”
林语又上去踹了一脚,骂道:“臭婊 子,个见利忘义的东西!这么快就‘默儿姐姐’、‘默儿姐姐’的叫的亲热,一个簪子就把你收买了?! !”
翠微眼角都红了,跪在地上垂着头说:“姑娘误会了,翠微没有被收买……”
“没有收买?那她凭什么好端端地赏你东西,你干什么?”
说完,林语还不解恨,拿那簪子在翠微手臂上狠狠扎了两下:“下次若再发现你有什么歪心思,我就废了你一条腿。”
翠微疼得直哆嗦,却也不敢还嘴还手,只得拿了香离开。她回了自己的房间,眼泪忍不住就砸了下来,她花了好久的功夫才抖着手将头发重新盘起。
翠微匆匆说道:“今日的香我给姑娘取来了,给姑娘搁在香立上了。”
说完,她只想赶紧离开。
“站住”,林默轻轻唤她,“转身。”
翠微不情不愿的转过来,林默只见她眼角都红了,头发微微的有些散乱。
“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样子,我送你的簪子呢,怎么刚戴上又取了?”
翠微强忍着眼泪,顿了一顿说道:“我回去收好了,平日里戴姑娘给的有些醒目。”
玲珑问道:“有簪子就戴,管其他的呢。难道谁欺负你了不成?”
翠微终于忍不住了,用手背揩了揩眼睛,咬着牙发出哽咽的声音。
……
收拾完了翠微这边,林默忍不住说:“我觉得这些香还挺有意思的,也想弄些来熏熏衣服,倒也很好。”
“姑娘原来还懂这些。”
林默摇摇头,查看着翠微刚刚送来的香,说道:“只略略知道一些,你看,这香里成分众多,烧起来对人也有不同的影响。从某种程度上,香跟药极为相似。”
玲珑点点头,想了一下说道:“等姑娘病好啦,我就和姑娘去街上转转,姑娘也可以去香料铺子看看。”
林默被打动了,便立刻拉着林语说道:“下午就去,我烧都退了,这几日可闷死我了。”
“姑娘别闹,这风寒至少也得在家里边休息个好几天,这回儿出去,别再加重了……”
*
这一日,天气晴朗,温度隐隐有回暖的迹象,京城里顿时热闹非凡起来,车水马龙,小贩们也活络了起来。
林默病也好的超不多了,整日闷在侯府憋得难受。玲珑也因为舅舅生病回了一趟家,林默见她一直服侍自己都没怎么回去,便给了她几天空闲时间。
因为实在无聊,林默便想到要上街去铺子转转,还可以顺便再添置些胭脂首饰一类的东西,便拉了翠微一起。
她一出侯府,掀开帘子瞧着这热闹的街市,便觉得豁然开朗。活着自然是自己愉快最重要,何必被凡尘所累,兀自陷入泥淖呢?反倒是辜负了这尚好天气。
一边想着,两人驾着车来到了京城最热闹的一条街,街边是各种铺子林立,五颜六色的招牌迎风而立。
林默和翠微下了车来到一家卖各式香料的铺子。伙计们在铺子里四处走动,生意热闹非凡。
突然,从铺子外面进来一个满身泥泞的人,吃力地扛着一个麻袋,麻袋里面装着些香料用的原材料。
他将麻袋放下,重重地喘了一口气,然后一转身就看见了翠微,顿时一愣,便扯住了她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翠微被人猛地拉住,“诶呦”的叫了一声,随即偏头去看。
这个伙计面色清灰,脸上也不大干净,眉毛胡子里都满是灰尘,他的面庞也不甚清楚。
翠微好不容易认了出来,愣住了:“陈、陈叔?”
林默顿住了,好奇地打量着两人,猜着着两人的关系。
陈叔点点头,颇为落魄的抹了一把脸。
“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在二皇子家……””
林默对“二皇子”这三个字过于敏感,她仔细打量着这个伙计,惊讶地发现他竟是前世二皇子府里的那位医生。
虽不是太医,但医术高超,颇有些造诣,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气。他来过一趟二皇子府,虞墨觉得他不错,便留下来了。
原来这陈医原本是翠微表姐家的远亲,是远之又远的亲戚,但是由于医师的身份,借着看病往来,两家关系亲密。陈叔自入了江业的府后,积攒了一些人脉,便指引着翠微去侯府里面当丫鬟。
翠微无法掩饰自己的惊讶,急急地问道:“前一阵子不是还托我我给家里寄了京城里的新鲜玩意儿,我只当陈叔还在二皇子府里。如今怎么跑来铺子里当伙计了?”
“唉……一时半会二也说不清楚”,陈叔重重地咳了几下,喘了口气,继续说道:“二皇子当我是庸医,害死了病人,将我痛打一顿,我当时疼得昏了过去,被人以为死了便抬着丢出了府,幸亏被一位路过的生意人发现,这才捡了一条小命。”
庸医杀人?前一世二皇子府并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再说陈叔也并非庸医,当时虞墨的脸因为遭遇歹人被划伤,陈叔还开了许多痊愈伤口的良药,只是虞墨已无多时,没能亲身体验。
“陈叔医师精湛,并不输皇家御医,怎可能是庸医,更何来的杀人一事,翠微实在不明白……”
“当时二皇子妃卧病在床已有好几日,我见了不过是忧思郁结导致的体虚气若,再加上一些风寒,于是就直接开了些常见的补药,也没有过多留心。”
陈叔借着咳嗽了几下,继续道:“但是几天后,二皇子妃竟然暴毙身亡……二皇子只说是我用错了药,可明明是惯用的方子,剂量也没有问题。”
闻言,林默心里大吃一惊,她死前夜夜咳嗽不止,用帕子一接竟是点点红梅,她只当是自己是身患重病油尽灯枯。
没想到一开始只不过是心中郁结、体虚气若,根本不至于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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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祭拜
林默正眼打量着眼前的陈医,不觉得他像会说谎的人。
她也曾经怀疑过陈医故意给她开了致命的药,但如今再看,应该是有别人动了手。·她自觉上一世待陈医挺好的,在他居无定所的时候收留了他。
“以前在渭城的时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陈叔的医术,陈叔绝对不可能是庸医。如今这样,只怪我们身份低微,人卑言轻,无处申冤……”
翠微想起了从前在渭城当丫鬟时被主子诬陷偷东西,连夜卷了家当被赶出她从小生活的地方,便觉得一阵悲凉与愤然。
“我林府虽赶不上二皇子府,但也是个侯府,吃穿用度不用担心,也能保护你不被二皇子府的人追查到。良鸟择木而栖,不知陈叔是否愿意过来。”
翠微连忙朝着林默施礼表示谢意,越发觉得遇到林默是弃暗投明了。林默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只是想借此人了解前世自己死亡的真相,顺手再卖个人情。
“多谢林姑娘大、大恩大德,陈某定当肝脑涂地。”陈医哆哆嗦嗦地跪下来,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利索。
“既然你有点本事,那便好好发挥出来让我瞧瞧。”林默微微抬着下巴,抱着手臂看着跪在地上的陈叔,无意间摆出了前世虞默傲然的姿态。
“回去让小厮给套新衣裳,洗个澡,然后再来见我。”
回府后没多久,陈医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来拜见林默。
“你可会治疗疯病癔症之类的?”
“所遇此类病人不多,可以试一试。姑娘还是最好让我亲眼看一看,这疯病癔症也有很多原因,有些是自打娘胎里出来的,这样的就很难治。”
林默摇摇头:“这倒不是,是突然发疯的。”
陈医出于职业本能的产生了兴趣,便道:“那极有可能是受到了严重的外界刺激所致。”
林默说道:“我领着你去瞧瞧罢,不过此事不可向府里其他人说。”
陈医点点头:“明白。”
自从林语的生父赵阳疯了后,便不在码头、酒馆厮混了,林默派人找了很久才找到他。那一日他疯疯癫癫地走在河边,大冬天的说热便纵身跳入湖中,因为水性不好差点溺死。最好还是侯府小厮跟一个过路人一齐将他捞上来,捞上来就剩了半口气,但保住了一条小命。
陈医看了看他的脸色,把了把脉,皱起了眉。他又掰开嘴闻了闻,掀开眼皮子看看。
“情况不太好,应该是中毒了。”
林默没有感觉特别意外,点点头问道:“那,这好解毒么?”
“虽然不敢确定是何种毒,不过大致应该是混在东西里吃下去的。”
陈医迟疑了一会儿,继续道:“但我知道有一种毒,道上诨名叫做‘莫愁’,无色无味,吃了能叫人当日就发疯,忘却一切。他的症状和中了‘莫愁’很像。”
林默点点头,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这人,说道:“那你就先试着治看看。”
……
距离她重生也快一个月了,林默翻翻黄历,发现过不了几天便是她前世的母亲的忌日了,应当去报国寺去母亲的牌位前拜一拜,上一炷香了。
她母亲去世两年后,她才嫁给二皇子,母亲出生在武官之家,一声节俭也不爱打扮,没有给她留下许多金银首饰,只留下一张古琴和些许残留的琴谱。
二皇子不喜屋子里放过世之人的东西,也不爱听琴,于是虞墨只好将那张琴托寺里的弘光法师保管。没想到前一世竟然再没有机会取回来。
她没有带上玲珑,怕玲珑多问,只说自己上街逛逛,便只身一人偷偷出了府。
前一世去报国寺的时候,寺里那一棵银杏古树秋叶凋零,满天满地金黄色,一片绚烂璀璨的,恣意展现着生命的盛大与壮观。
如今的冬日,报国寺里面安静,只闻见几声幽远而寂寥的钟声。银杏早已将一身金色褪去,留下光秃秃的枝干,上面蹲了一小溜子缩着脚的麻雀,弄得枝干一晃一晃的。
林默被日光照得眯了眼。银杏已有了嫩芽,但是树太高,也看不太清楚。
母亲的牌位被擦的很干净,林默定定地看了一会儿。
她取了香来,点燃后插好,然后跪在蒲团叩了三下,嘴里喃喃道:“母亲,我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但是你应该已经认不出了吧。女儿不孝,没有擦亮眼睛,遇到非人,一错再错。
她起身推开门,冬日里一阵风吹进堂内,几分萧索,几分凛冽,让人头脑清醒了不少。
林默转头看到香火翕动了几下,明明灭灭,她的眸子也跟着闪动了几下。
她来到寺庙客堂里找到弘光,说自己是虞墨的朋友,想要替虞墨取回这琴,这是虞墨的遗愿。
听到林默的来历后,弘光面露抱歉的神色:“这琴是虞姑娘托我保管的,没有虞姑娘的书信指示,我不能随便给别人。贫僧无法知道姑娘是不是虞姑娘的朋友。”
“虞姑娘已死,大师百般推脱,难道想要私藏着这琴么?”
弘光低眉敛目,却也坦然自若:“贫僧不敢。只是这琴虞姑娘颇为重视,虽然虞姑娘去世了,贫僧依然有义务好好替她保管。”
林默想了想,说道:“虞姑娘说过一句话,‘琴生来就是为发出声的’。大师这样做,岂不是违背了虞姑娘的意愿。”
弘光抬头惊讶的看着她,虞墨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但是他执拗得很,依然不愿意将琴交给她。
林默抿抿嘴,沉吟了一会儿:“这样,我们各退让一步,大师且让我弹一曲,我便可自证身份。”
弘光见她不依不饶,只好将琴取了来。
这是一张墨色的琴,颜色深沉,古意浓重,琴腹内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沉香味,琴表面上因长年风化和弹奏有了一道断痕。
林默顿了一顿,将手轻轻抚在琴面上,试了试弦音。弦音旷远,余韵缥缈。弘光确实保存得很好。
她选了一曲,便将琴弦拨动,发出仿佛从极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天光乍泄。琴声悠远绵长,空寂孤绝,宛如大漠西风急,落日孤烟,又隐隐能闻见金戈铁马,踏碎一片冰河,壮阔又有一丝苍凉。
一时间,现实与梦境交织,叫人恍惚不知身处何处。
弘光沉默地听完,然后悠悠说道:“琴姑娘可以带走了。”
林默点头,施礼道:“多谢大师,我替虞姑娘带走了。”
她将琴收好,背在身上走了出去,竟也不觉得有多沉。
见她走了出去,弘光回头,朝着屏风后面问了一句:“殿下觉得此曲如何?”
屏风后侧立一人,墨色的锦袍衬得他身型修长,身侧悬着一把佩剑,剑上纹着繁密而精致的纹路。
江荀慢步走出,扫了弘光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弘光背过手,踱到桌案前坐下,说道:“殿下也该慢慢放下了。”
“总得有人记着她。”
“所以殿下又跑到我这里来睹物思人?”
江荀拧着眉,只问道:“这首曲子当年她只给你弹过吧。”
弘光与虞墨十分投机,两人都爱琴,便视彼此为知己,这也是托琴给弘光的缘故。这首曲子没有名字,是虞墨灵感初现,根据几张散落的谱子改编的。
弘光微微一笑,然后微微摇头:“殿下也听过吧。情况好像和今天差不多。”
江荀不搭话,拿起桌案上一只天青色的茶碗,用手轻轻抚着,“这个林默我倒是从未了解过,虞姑娘有这样的朋友?”
“贫僧也不知。殿下不如自己去查一查。”
……
林默坐着车赶了回去,想着在侯府用午饭。这样可以看起来她早晨只是上了趟街。
马车行了好一会儿,突然停下了,林默疑惑的撩开帘子探身看去。原来一支归京的军队刚刚入城,加上这条街上本来就茶馆酒家林立,行人商贩也多,林默的车给堵在路上了。
她觉得堵着有些无聊,便四下里看看这街景。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引入眼帘。
林默心里一动,便喊出了口:“虞兰姐姐!”
虞兰回头看着她,一时没有认出眼前的人,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是之前在丞相府坐一张桌子的那个侯府的大小姐。
“姐姐为何站在这街边呀?这天还冷着呢,不妨回茶楼里坐着,暖和暖和身子才是。”
虞兰朝她无奈地笑笑:“我急着回府,等府里的马车呢。”
其实她也没有什么急事儿,只是出门一趟而已。
虞兰心下暗自奇怪林默为何突然跟她搭讪。
不过她转念一想,林默是侯府的大小姐,日后定然是要嫁给镇北王,飞黄腾达,风光无限。
结识一下也没什么不好,要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也能多个人帮衬帮衬。
林默没有问是什么急事,只是指了指后边堵上的街道:“姐姐瞧,后面路都堵上了,这车怕是要过很久才能来。”
虞兰不禁焦虑了起来,她算着江业过不多久就要回府,想快点回去服侍着,另一方面,她疑心更怕江业趁她不在,勾搭她身边的丫鬟。
虞兰叹了一口气道:“这样啊,也不知要等多久呢。”
林默看她面露焦躁,轻声安抚她:“要不我稍姐姐一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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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挑拨
虞兰稍微一犹豫,觉得侯府离自己府也不远,确实比较顺路,便没有拒绝。
林默先上了车,然后伸手拽了虞兰一把。
“多谢妹妹了,就是别给妹妹添麻烦才是。”
林默自然地笑道:“怎么会呢,侯府与姐姐家也是一条路,顺路罢了,不麻烦的。”
虞兰小腹微微隆起,她刚一落座,便习惯性地用一只手托着些,然后轻轻抚着。
不知怎么的,林默反而庆幸前世没有孩子。她不愿留下那忘恩负义的人的种,也不愿有一个无辜的生命随着自己死去。
林默一脸常色的问道:“姐姐,这孩子有多大啦?”
一听到提起孩子,虞兰忍不住露出微笑:“快五个月啦。”
林默假装羡慕道:“真好,那姐姐希望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虞兰想都没想,说道:“当然是男孩儿了,我还特地去寺庙里祈祷过。”
虞兰想的是,若是生了男孩儿,自己在府里的地位便更稳固,说不定还能搏得皇上开心。
这个孩子平安出生,便是第二个皇孙。太子已经生了一个,不过是个小丫头。
说完,虞兰看了一眼林默,见她面如美玉,唇若涂丹,眉眼间已经有了一段风流姿态,然后笑道:“妹妹将来也不会比我差,我可是听说了,妹妹以后是要给镇北王的人。”
林默面带红晕,轻声说:“我在闺阁里也不闻外事儿,并不知道镇北王此人如何,姐姐可了解此人吗?”
“我虽不了解,但是此人长得也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年纪轻轻便手握重兵,敢守卫一方边疆,可是江家的股肱,妹妹无需担心,只管嫁过去便可。”
林默想起了林语,不过没有否认,只是羞涩地垂了头说道:“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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