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缉拿带球小逃妻-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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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展鹏应道:”嫂子放心,老大不在,我们一定会安排好一切,等老大回来的!“
    苗小玉想了想,又轻声说:”有你们在,我就放心,能帮我安排一辆车吗?我要去圣人医院。“
    戴展鹏瞪起眼睛,紧张的说:”嫂子,您别是受了刺激,不舒服了吧?“
    苗小玉扯了扯嘴角,做出一个笑脸,说:”那里就这么娇贵了,不过是因为我刚刚说过他在医院里,好歹去医院做做样子才能让人信服啊!“
    戴展鹏点头道:”嫂子说的是,还是嫂子想的周全,我这就派人送您过去,只是这边儿忙,我们脱不开身陪您,就让保镖送您过去吧。“
    苗小玉望了望远处的纷乱,轻声说说:”这里就托付给你了……“
    苗小玉离开了,戴展鹏和其他的兄弟们都守在事故的现场,面色庄重的忙碌着……
    谁这么大胆?敢对老大下手,难道不知道他们赤影帮的厉害,还是对方的势力足够强大,足以和他们抗衡?
    看来,D市,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圣人医院的VIP会客厅里。
    李哲威严的坐在沙发上,冷厉刻薄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就像带着一张仿真的人皮面具。
    对于苗小玉的到来,他丝毫没有感到意外。那双鹰一样犀利的眼神,扫过对面的女人,眼中的厌恶与憎恨,毫不掩饰!
    苗小玉没有在意她的态度,挺直了脊背,站在他的面前,不卑不亢的说:”李先生,我会尽力的叫醒李泽宇,可是,我要得到保证,地下被困的矿工们生命无恙,萧逸风也不会因此事被追究。“
    李哲冷嗤一声,对这个敢跟他讲条件的女人更是厌恶至极:”没有唤醒我儿子之前,你不会得到任何保证,我唯一可以保证的就是,如果我的儿子醒不过来,萧逸风就是这次矿难事故的罪魁祸首!“
    说完,一页纸薄甩在苗小玉的面前,他倨傲的说:”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背下上面的内容,到病房里去说给泽宇听。记住,要一字不落的说给泽宇,不要耍花招,我儿子什么时候能醒来,你男人什么时候能解脱!“
    苗小玉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纸张,看了一眼对面那个冷血的大人物,冷笑着说:”李哲先生,你会遭到报应的!“
    ”……“
    程淮秀眼睁睁的看着苗小玉进了李泽宇的病房,一双淬毒的美目差点灼穿那个小小的背影。
    一旁的李夫人,拉住她的手,柔声安慰说:”淮秀,让那姓苗的女人过来陪泽宇,实在是为了救醒泽宇不得已而为之。妈知道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你是李家唯一承认的儿媳,是谁都撼动不了的。就算那女人以后真的跟了泽宇,也不过是个妾,压不过你的。
    李夫人的话,非但没有安慰到程淮秀,反倒气得她差点儿咬碎满口的银牙。她在国外接受教育多年,对男女平等的观念已经是根深蒂固了。李夫人显然还没拎清怎么回事,以为她只要嫁进李家,就什么委屈都可以受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正妻还没过门儿,妾侍倒先给儿子准备好了。开玩笑!
    病房里,苗小玉见到了面色如纸,插了一身管子的李泽宇,心中不觉百感交集。
    虽然她现在对李泽宇已经没什么感觉,但毕竟曾经真心实意的爱过他好多年,李泽宇也是因为救她才躺到这里,落到这般田地。
    “泽宇哥哥……”
    苗小玉话一出口,眼泪就就落了下来。她不是因那张纸上要求她哭而哭的,而是真是的为李泽宇的现状担忧,也为那些困在井里的矿工们担忧,更为不知去向的丈夫担忧,总之,她哭得很惨!
    “我来看你了,求你快点儿醒过来,你这样子,我好心疼…。我爱你!”
    背完这句话,苗小玉心中的忧愁和痛苦暂时散去,剩下的,只有尴尬和为难了。
    她背不下去了,虽然知道这些话对唤醒李泽宇有很大的帮助,可是让她违心的对着一个已经不再爱了的男人,深情脉脉的说这些肉麻的话,她真的做不到!
    苗小玉住了嘴,坐在那里低声抽泣着。
    李哲的助理走进来,低声对苗小玉说:“李省长让我提醒您,这个房间里有监控。他会一直关注着少爷的病情进展……”
    李哲的助理说完这句话就出去了。
    苗小玉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对病床上的人背诵说。
    “我一直都深爱着你,从来没有变过,但是我怀了他的孩子,不得不对孩子的未来负责…。所以我拒绝了你,和他在一起了。可是每天,我心里想的都是你,甚至…。”
    苗小玉咬着牙,积攒了好久的勇气,才接着说了下去。
    “甚至在床上,和他在一起时,我想的都是你……”
    长长的一页稿纸,苗小玉终于背完了,她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浊气,起身来到门外。
    外面,两个武警拦住她:“小姐,上面有命令,您不可以离开这个房间,除非少爷醒过来。”
    苗小玉说:“好,我不离开,但你们谁能告诉我,雁山煤矿坍塌事件进展的怎么样了,被困的矿工救出来了没有?责任人回来了吗?”
    两个武警一副公式化的语气,说出三个字:“对不起,不知道。”
    苗小玉退回到病房,急的直打转。外面的消息进不来,她不知道现在矿上的情况怎样了,那些矿工们救出来了没有,也不知自己现在能为他做些什么?该怎么做?
    她来到这里后,直接就把保镖打发回去了,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来了这里,现在,她被困在这里,孤立无援,想为他们做点什么,都是不可能的了!
    到了晚上,苗小玉恹恹的坐在李泽宇的病床前,思绪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萧逸风在哪?他在做什么?他有能力摆脱目前的处境吗?还有那些可怜的矿工们,被深埋到地下,那里的氧气够吗?会不会窒息而死?
    千思百转间,一个带着大口罩的护士推门走了进来。苗小玉没有在意,托着腮,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那护士径直走到了病床前,一股淡雅清香的味道飘了过来。苗小玉忽然一个激灵——不对!
    这香味儿她太熟悉了,是元爱最喜欢的香水品牌克莱夫基斯汀香水NO。1系列的限量版,名叫“皇家尊严,”她之所以记忆深刻,是因为这瓶香水的的售价是11。5万美元。
    11。5万美元的一瓶香水,一个护士,是不可能买得起这种香水的。苗小玉意识到这一点,跳了起来,警惕的看着高挑的护士,退后一步,低声问:“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
    女护士低笑着,‘嗖’的从手中的病历本中,抽出一把寒光四射的薄刀。
    “苗小玉,我是特意来送你去送死的。”
    听到她的声音,苗小玉诧异的说:“你是程淮秀?你想要杀我?”
    程淮秀切齿道:“没错,苗小玉,我做梦都想杀你,想你死,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啊——”
    苗小玉护着肚子,惊慌的四下打量着,她记得李哲说过,这个房间里有安装摄像头,但愿他们能早点发现这里的异常,早点儿过来救她。
    程淮秀像看穿她的心思似的,阴森森的笑道:“别看了,苗小玉,乖乖受死吧,爸爸妈妈去参加宴会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没人能救得了你!”
    苗小玉虽然吓得要死,但还是尽量保持着冷静,她拖延着:“程小姐,我不过踢了你一脚,你就要杀我,你的心胸是不是太狭隘了?”
    “呸!贱人,不要再巧言令色!你的花言巧语骗泽宇、骗萧逸风管用,想骗我,没门。”
    程淮秀一把扯掉自己脸上的口罩,指着自己的脸说:“苗小玉,我有什么比不上你的?论相貌,我可以甩你几条街;论家世,我们根本就是云泥之别;论学历、论修养、论情趣……你哪有一点比得上我?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心中只有你?”
    程淮秀激动起来,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张美丽的脸也变得狰狞恐怖。
    “我的未婚夫,在我的订婚旅行中,为了和你上床,竟然在我的饮料里下药……哈哈哈……苗小玉,你是不是很得意啊?把一个处处都比你强的女人的未婚夫抢走,再把她踩在了脚下的感觉是不是很爽啊?”
    苗小玉见她已经疯狂了,唯恐她扑过来,连忙安抚她说:“程小姐,您误会了,其实我和李泽宇没什么的,真的,我们什么都没做。”
    “住嘴!”程淮秀一声暴喝,打断了她,眼中的戾气更盛了!
    “我已经问过岛上的仆人了,你是光着身子被他抱进房间的,说你们什么都没做,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呵呵……苗小玉,这真是看不出来啊,你怀着孕,勾引男人的本事还这么厉害,你就不怕你的孩子被他干掉了吗?”
    这样的污言秽语,若放在平时,苗小玉早就奋起反击了,但今时不同往日,手持利刃的程淮秀已然被嫉火烧得失去了理智,已经彻底疯狂了。她那双喷火的眸子里,射出了嗜血的光芒,看向苗小玉的眼神,就像最锋利的刀子,在凌迟着她的血肉。
    苗小玉紧闭着嘴,低着头,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唯恐一个不慎,触到她的逆鳞,找来杀身之祸。
    “贱人,你还想狡辩吗?那间装修的像宫殿一样的房间,是他给你准备的吧?还有那满满一衣橱的衣服,都是你的尺寸,对吗?还有那些限量版的首饰、那些玫瑰花,那些丰盛的晚餐……都是他为你准备的,对不对?啊?贱人,你说呀?你说啊?”
    苗小玉缩在墙角,已经无路可退,她护着肚子,小心翼翼的说:“程小姐,请您理智一点儿,杀了我,您也会坐牢的。”
    程淮秀狂妄的大笑起来:“苗小玉,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杀你这样的蝼蚁之辈,我堂堂的程家小姐,还用的上坐牢吗?哈哈哈…。贱人,你是不是害怕了?想求我放过你啊?”
    苗小玉抿着嘴,没有说话,她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改变程淮秀的决定。她只盼着她能晚点儿下手,能快点来个人救她。
    程淮秀距她只剩一步之遥了,她红着眼睛嘶吼着:
    “苗小玉,你给我带来的耻辱,只有用你的血才能洗刷掉。我生命中的这个污点,也只有用你的血来清洗,只有你死了,我心的这口怨气才能消散。所以,苗小玉,你去死吧!”
    程淮秀吼完,手中的利刃一闪,直直的向苗小玉刺了过来。
   

  ☆、第124章 我只要苗小玉

苗小玉吓得尖叫着,慌忙向旁边一闪,程淮秀的刀刃贴着她的胳膊‘嗖’的划了过去。
    血,从伤口处汩汩的冒出来,随着而来的就是钻心的疼痛。
    苗小玉捂着肚子,惊恐的叫起来:“救命啊——”
    高分贝的喊叫声,没有引来任何人相救。程淮秀得意的看着惊慌失措的情敌,狂笑着说:“苗小玉,别喊了,就算你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就安心的去——死吧!”
    话音刚落,手上的尖刀已经捅了过来,直奔苗小玉的肚子。苗小玉人已经缩在墙角,再无处可躲,情急之下,她伸出纤手,一把攥住了锋利的刀子。
    “你去死吧——你去死啊——苗小玉——”
    程淮秀的手上用力,咬牙切齿地向前戳着。苗小玉忍着十指连心的剧痛,使劲的攥住刀刃,任由殷红的血在她的指缝间流淌。
    苗小玉从小在父亲的教导下习武,身手敏捷,体健力壮,换作平时,就算对方人高马大,手持凶器,也难以伤到她。但现在,她怀着身孕,又在萧逸风的溺爱下,多吃少动,很久不曾训练,体力和动作也都缓慢起来,渐渐的,在这场生死对恃中占了下风。
    眼见得刀尖一点点的逼近肚子,苗小玉的心一寸寸的凉了下去,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三个宝宝,被人活活的摘了出来,心痛到无法呼吸,绝望之下,她凄厉的大叫起来:
    “——啊——”
    撕心裂肺的叫声,响彻整个房间。让听者为之动容,当然,程淮秀除外。她猩红着眼,眼里带着得逞的兴奋,嘴里不停地叫着:“去死吧——贱人——你去死——”
    电光石火间,一个细微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住……手……”
    虚弱无力的声音,像蜻蜓振动的翅膀,虽微小,却无比清晰。
    程淮秀一滞,慢慢的扭转脖子,向病床望去…。
    病床上,那个面色苍白,昏迷多天的男人,已经醒来,此刻,正用愤怒的眼神,焚烧着行凶者。
    程淮秀一凛,手松开了!她把手藏到了身后,语无伦次的解释着:“泽宇,不是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子的,泽宇,我不是故意的……”
    苗小玉在见到李泽宇清醒的一霎那,知道自己的孩子们得救了,自己的男人也得救了,不觉瘫倒在地上,放上大哭……
    听到哭声的李泽宇,费力的抬起头,看着哭成泪人儿的苗小玉,凭着自己最后的力气,张开干裂的嘴,安慰着:“小玉,不怕,有我在…。不哭……”
    ……
    李哲夫妇在政府的食堂里,招待着上面就雁山煤矿坍塌事件派来的工作人员,还有来自日本的安全事故检查组和中国日报的记者们。
    一顿简单的工作餐,吃得李哲胆战心惊。
    东京飞往中国D市需要六个小时的时间。而雁山煤矿的事故发生距离现在,也只有七个小时,可以说,在雁山煤矿坍塌后的一小时之内,这支检查组就动身来D市了。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检查组,是目前世界上技术最精良的事故还原团队,曾经协助过多国政府,用高超的技术手段和精密的仪器还原了很多起重大事故,在国际上,享有至高的声誉。
    李哲不明白,这么牛的一支团队为何会听命于萧逸风,但他明白,只要这支团队出手,事故的发生的原因很快就会水落石出。当初他也是太急于救儿子,没有周密的安排部署,这次行动,还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会让调查的人员有迹可循。
    更可恨的是,中国日报的记者们,一定要陪着调查组进行跟踪报导。此时,李哲想要做些手脚,都不可能了。
    忐忑的吃完这顿饭,李哲的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一走出政府食堂,他立刻召来助理,在助理的耳边轻语了几句,助理接到命令,立刻去办了。
    烦闷的坐回到车里,李哲的坏心情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因为,医院忽然打过电话来,带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泽宇醒了!
    听到儿子苏醒的消息,夫妻两个难以置信的对望了好半天,差点欢呼雀跃起来。
    李夫人激动得抓住丈夫的手,哽咽着说:“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们的儿子醒了……呜呜呜……”
    李哲压住心中的狂喜,深沉着:“看来,那个女人对泽宇的影响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李夫人喟叹着:“可不是?咱俩守在他床前这么多天,磨破了嘴皮子,他都不肯醒来。这姓苗的女人只来了一个下午,就把他给唤醒了,哎……”
    李夫人的心里酸酸的,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从小就对自己依赖、百依百顺的儿子,现在长大了,眼里心里只有那个女人了,叫她这个做母亲的怎能不失落心酸。
    李哲的心里很乱,除去知道儿子苏醒后的狂喜,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在烦扰着他心:现下儿子醒了,他该如何处理儿子和这个女人之间的关系?让这个女人离开,儿子一定会受到打击,他的病刚好,如果再受到打击,病情很可能会反复;如果让这个女人留下,这女人会同意吗?萧逸风会答应吗?他要怎样做才能让这个女人自愿留下来?
    夫妻同心,李哲所思所想的,李夫人也想到了。她忧虑的对自己丈夫说:“老李,你说姓苗的女人会不会答应多陪泽宇两天?泽宇刚好,要是她突然就走了,我担心泽宇他会受不了!”
    李哲经历了儿子差点死亡的这件事,思想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顽固保守了。只要对他的儿子有处,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什么事都可以做。
    “别担心,我再想想办法,尽量让她多陪泽宇一段时间。”
    李夫人虽然厌弃苗小玉,但此刻,她还真得仰仗人家来救儿子,所以她抛下所有的怨恨和偏见,说:“实在不行,我去和她说说,求求她。”
    李哲不以为然的看着自己的妻子:“你认为你面子够大还是认为你能说动她?”
    李夫人蛮横的说:“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她走,就算是绑,也要把她绑在咱儿子的身边,除非儿子彻底恢复健康。”
    李哲应道:“这个自然。”
    夫妻两个计较了一路,直到回到医院,见到程淮秀,才住了口。
    泽宇病房的门口,程淮秀泪汪汪的站在那里,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那模样甚是楚楚可怜,和刚才行凶时的凶神恶煞天差地隔。
    “淮秀,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呀?”
    李夫人亲热的挽着程淮秀的手,就要和她一起进病房。程淮秀就势拉住李夫人,委屈的说:“妈,泽宇把我赶出来了,不许我进去。”
    “胡闹,你是他未婚妻,为什么不能进去?”李夫人一边说,一边拉住程淮秀,就要往屋里拽。
    李哲咳了一声,拦住妻子。
    “泽宇刚好,既然他不想见淮秀,就先不要见了,免得他心里不痛快了。”
    听丈夫这么一说,李夫人立刻松了手,呵呵的笑了两声:“也是哈。”说完,慈祥的看着程淮秀:“淮秀,你先回去歇着,我们先去看看泽宇,问问他为什么不见你,等化解开你们小两口之间的矛盾,再让你们相见…。”
    程淮秀无可奈何的点点头,柔声说:“是,妈妈,那我先回去了。”
    李哲夫妇看着那委屈又柔弱的背影,唏嘘不已,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儿子就看不上眼呢?
    进入病房,儿子虚弱的模样,刺痛了他们的双眼。
    病床上的李泽宇,惨白着一张消瘦的脸,无力的倚着靠垫,半躺半坐在床上,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女人,眼中盛着满满的心疼和担忧。
    “泽宇,你醒啦——”
    李夫人激动叫了起来,眼圈红了,声音也有些发涩。
    李泽宇听到母亲的叫声,身子一凛,紧张的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又轻轻地指了指睡在他身边的女人,用口型说:“别吵,她在睡觉。”
    李夫人怔住了,她看向身边的丈夫,李哲也有些难以置信的愣在那里。
    按照正常的逻辑,死而复生的儿子,应该在见到父母的一刻,抱着他们失声痛哭,亦或是感慨万千。可这些该有的情绪,李泽宇全都没有。他的眼睛,他的心,都在那个女人的身上,仿佛他的世界里,只有这个女人!
    李哲率先回过神来,他走上前,小声的说:“泽宇,你感觉怎么样,医生有过来检查吗?”
    李泽宇轻应了一声:“还好。”然后就进入了沉默的状态,似乎和父亲之间并没有什么值得交流的事。
    虽然有些失落和难过,但儿子死而复生,李哲还是很高兴,很想继续和他攀谈。他看到儿子如此紧张那个女人,就把话题拉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上。
    “萧夫人睡着了吗?怎么睡得这么早?”
    听到“萧夫人‘三字,李泽宇的眉头皱了一下,明显的有些不悦。
    ”小玉被程淮秀刺伤了,要不是我及时醒来,只怕她这会儿已经死在那疯女人的手里了。“李泽宇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苗小玉的脸颊,那轻柔的动作,仿佛他是在摸这世界上最珍贵宝物。
    由始至终,他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女人,都没有抬头好好的看看他的父母。
    李夫人压住心头的酸涩,低声说:”不可能,淮秀她好端端是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是不是苗小玉跟你这么说的?“
    李泽宇的眼中,浮出一抹戾气,与他的温雅面相极不相符。
    ”是我亲眼见到的,我醒来的一刻,正好见到她在拿刀刺杀小玉,小玉的肩膀和手都受伤了,缝了好多针。“
    李哲和妻子面面相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们了解自己的儿子,从小到大从不说谎的。
    没想到那个知书达理的程淮秀,京都程家贤名在外的名媛淑女,他们认准的李家准儿媳,竟然能做出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来——杀人,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孕妇!
    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看来,他们对她的了解还是不够深刻啊!
    李泽宇怜惜的抚摸着苗小玉的脸,心疼的说:”小玉的伤口很深,可她怕影响到孩子,没有打麻药就直接缝针了,都把她痛晕了…。“
    李哲轻咳了一声,说:”泽宇,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你也是刚刚醒,不要太伤神了。好好歇一歇,至于苗小玉,我会派人来照顾的。“
    李泽宇抬起苍白的脸,看着父亲的眼睛,坚定的说:”我要亲自照顾她,我不信别人。“
    李夫人走上前,温婉的说:”儿子,就算是要照顾她,也要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了在照顾啊,你且好好养着,把她交给我,我来替你照顾她,等你好了,我在把她交给你,好不好?“
    李泽宇艰难的搂住了昏睡的苗小玉,像一只护食的狼:”我不需要任何人来帮我照顾她,也不会再允许她离开我。“
    李夫人不死心,还想再劝儿子,却被李哲止住了。他对妻子轻轻的摇摇头,又对着儿子嘱咐了几句,便拉着妻子离开了。
    一出门,李夫人就不满的牢骚起来:”为什么不让我劝儿子,他大病初愈,该好好将养才是,弄个麻烦的女人在他身边,他怎么养病?“
    李哲叹道:”你还没看出来吗?咱们的儿子已经完全陷进去了,现在把那女人弄出来,信不信他敢跟你拼命?“
    李夫人当然信,她完全信。
    轻叹一声,她幽幽的说:”没想到泽宇会陷得这么深,早知他会这样,我们就不插手这事儿了,儿子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李哲无奈的说:”哎,谁能想到他会这样,当初在C市,元家的丫头长的那么好看,他也不过几天就忘了。谁能料到他会对元爱的使唤丫头动这么深的感情!“
    夫妻二人陷入了深深的懊悔中,这个苗小玉,纵然在他们的眼中万般的不好,可儿子死心塌地的爱上了她,甚至不惜为她去死。若是离开了她,对儿子来说,无异于世界末日、灭顶之灾。
    想当初,儿子与那苗小玉彼此相爱时,他俩绞尽脑汁的分开他们;现在,苗小玉心有所属,又怀了别人的孩子,他们却又不得不想尽办法留下她。
    老天爷,真是和他们开了个大玩笑!
    ……
    早起,两个炸弹一样的大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整个D市的街头巷尾。
    ”哎,你们听说了吗?雁山被困得矿工都救出来了,除了一个胆小的吓死了,还有两个受伤的,其余的都没事了……“
    ”是啊,刚刚在电视上看到,没想到这件事的主谋竟然是原矿山的老板呢!“
    ”真是黑心啊,为了自己的私人恩怨,竟然买通以前的手下在矿井的安全装置上做手脚,差点儿害了好几十条人命!“
    ”可不是,好在那个黑心的家伙被抓住了,不然还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搞什么恐怖事件呢……“
    刘以坤被抓住了,直到被关进监狱,他才明白,自己成了被别人使唤的枪,也成了可怜的替罪羊。
    雁山煤矿坍塌事件,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还死了人,他自知性命难保了,他也早就不怕死了,但他不甘心,自己还没有扳倒萧逸风就先死了,他岂能瞑目?
    不过,倘若到了地下,见到他的堂姐——萧天伟的夫人,他也就可以瞑目了。因为堂姐会告诉他,萧逸风曾在撞死她之前,对她说过:”当年那些杀我的人,一个个的都要死,会死的很惨!“
    当初堂姐让他找人来杀自己的继子,他责无旁贷的找了自认为最好的杀手,却没料到自己派去的杀手铩羽而归,心有不甘的他又派去了第二批、第三批…。
    直到那个少年彻底不见,他才住了手!
    他一直以为萧逸风不知道他十几年前对他的所作所为,因为萧逸风刚到D市时,还主动结交他,和他在一起喝酒聊天玩耍,成了生意上和生活中的好朋友,所以他才放心的和他们豪赌!
    现在想来,那时候,萧逸风就已经给他布下死局了吧!
    ……
    萧逸风回到D市,第一件事,就是回了半山别墅的家。他不声不响的离开了一夜,宝贝儿一定担心坏了?没等进家门,他就已经想到了她见到他时的样子。
    她会委屈的哭着扑进他的怀里,把眼泪和鼻涕蹭他一身;哭够了,她会叉起腰骂他。她的表情很可爱,皱着眉头,瞪着大眼睛,嫣红的小嘴儿一张一翕。那不带重复的贬损他的话从她的小嘴里蹦出来,很有趣!
    还有她气鼓鼓小包子脸,她认为自己的表情很凶悍,很具有震慑力,所以横眉怒目的张牙舞爪着。他会很配合的装出害怕的样子,垂着头,坐在沙发上,任由她发泄…。
    最后,她发泄够了,会泪汪汪的对他说:”萧逸风,你这不要脸的,我好担心你!“
    于是,一个绵长的法式长吻,结束了她对他的讨伐!
    想到这些,萧逸风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微眯的双眼,上扬的嘴角,像阳光一样耀眼。
    他还暗暗的决定,在法式常长吻之后,增添一点儿别的内容,反正她已经满三个月了。可以让他在她的身上,适当的做些深入浅出的运动了!
    别墅里静悄悄的,萧逸风穿过长长的甬路,急匆匆的向前走着,恨不得一下子就看到那个小妮子,听到她清脆的哭骂声!
    大厅里,没有她的身影!
    卧室里,也没有!
    书房里、厨房里、健身室、婴儿房、花园里,苗小玉常去的地方,统统都没有……
    萧逸风有些急躁,怒吼着召来了女人的侍女小秀。
    ”夫人呢?“
    ”夫人昨天去了腾家,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那你们呢?为什么不跟去伺候?“
    男人扬起的声调,把小秀吓坏了。她战战兢兢的回答:”夫人不许我们跟着,到了腾家,连司机都给打发回来了!
    萧逸风不耐烦的挥挥手,小秀退出去了。
    气咻咻的拨了腾飞杨的电话,萧逸风心里很不美气,回到家里,居然没看到女人在等着自己,真是太特么的让人不痛快了!
    “老大,你回来了?太好了!”
    电话刚一接通,腾飞杨高兴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嫂子呢?”
    萧老大的声音里没有一点儿大难过后的兴奋,反倒有几分愠怒。
    “嫂子?”
    腾飞杨愣住了。“嫂子没在家吗?”
    “放屁,在家我给你打什么电话?佣人说她昨天去你家了,难道不是在你家过的夜吗?”
    腾飞杨脸上的笑容冻住了。
    昨天大家都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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