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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落星河的记忆[四部全集]-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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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头乱发、不修边幅的安教授笑看着洛兰,赞许地说:“我看过你为那个孩子做手术的视频,非常好!我们这帮老家伙都很期待你未来的成就。”
  洛兰没想到传说中泰山北斗级的人物会关注自己,诚惶诚恐地弯身鞠躬,“谢谢教授的鼓励,我会继续努力。”
  安教授对封林说:“看看人家多谦虚,不像你,一点成就尾巴就翘到天上去。”
  封林刚才甜食吃多了,这会儿正在猛喝苦咖啡。她端着咖啡杯,不屑地撇嘴,“您千万别被洛兰的乖巧样子给骗了,她可是没有执照就敢做手术的人。我是看着不听话,永远只会小打小闹;她是看着很听话,一闯祸就惊天动地。”
  安教授不以为然,“那不叫闯祸、那叫有魄力。做研究就是要敢想敢做,你太墨守陈规了。我还要在斯拜达宫住几天,有机会去你的研究院看看你这些年有没有进步。”
  封林急忙放下咖啡杯,一个箭步冲过去,激动地抓住安教授的手,“欢迎,欢迎!”
  楚墨关注的却是另外一个重点,“执政官的病……这么严重吗?”
  安教授笑呵呵地说:“只是保险起见多留几天观察一下。他在没有净化过的冷水里浸泡了太长时间,内脏都受到了影响,但没有大问题。”
  封林难以置信,快言快语地说:“执政官到底在干吗?不会是因为无法忍受病痛折磨想自杀吧?要不要找个心理医生……”
  “封林!”楚墨盯了封林一眼,封林立即乖乖闭嘴。
  安教授笑眯眯地看着楚墨和封林,暗自感慨一物降一物。
  辰砂问:“执政官醒了吗?”
  安教授和他十分熟稔,像是长辈对晚辈般慈祥,“还没有,估计两三天后才能醒来。你要想看他,就上去吧!”
  辰砂往楼上走去,洛兰下意识地跟在他身后。
  安达瞅了一眼,没有阻止。
  
  洛兰走进执政官的房间,发现不是想象中温馨舒适的卧房,而是一间空旷冰冷、像是重症监护室的房间。
  半透明的医疗舱里,执政官的身体浸泡在血浆一般的粘稠液体里,脸上戴着呼吸面罩,气管和胸腔都切开了,连接着一根又一根粗粗细细的管子。
  洛兰的脸色刷一下惨白,定定地看着医疗舱里的人。
  一直以来,执政官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冰冷的面具就像是一个铠甲,让所有人只能看到他脸上是坚硬的金属,不经意地忘记了面具后的脸也是血肉组成,会痛苦,会虚弱。
  
  “执政官突然发病,是不是和你有关?”辰砂的声音冷如寒冰。
  “是。”自从辰砂听到安达说“执政官不小心掉进水里”后就一言不发,洛兰知道他迟早会问。
  辰砂霍然转身,盯着洛兰,“你又和执政官发生了冲突?这次是为什么?因为叶玠?”
  “我、我……是、不是……”洛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无力地辩解:“我不知道会这样。”
  辰砂指着执政官的医疗舱,“他是奥丁联邦的执政官,是一国首脑,不是你可以胡作非为的男人!”
  洛兰低声说:“抱歉。”
  “你对我说抱歉有什么用?躺在医疗舱里的人不是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让别人知道执政官的昏迷和你有关,你会面临什么?阿尔帝国又会面临什么?你的所作所为已经可以定为死罪!”
  洛兰一声不吭地看着医疗舱里的殷南昭。辰砂不知道她早已经是死囚犯,死罪之上再加死罪,也不过一死而已。
  辰砂看她表情中隐隐透着苦涩,放缓了语气,“究竟怎么回事?”
  洛兰淡若无地笑了下,“等执政官醒来了,你去问他吧!”
  
  ————·————·————
  
  离开执政官的官邸后,辰砂冷着脸去上班了。
  洛兰觉得留在家里也是胡思乱想,不如去上班。
  办公室里,她穿着白色的工作服,坐在工作台前,登录研究院的资料库,搜出活死人病的资料仔细阅读。
  虽然不知道殷南昭究竟得的什么病,但显而易见,他身体上的伤是真实的,痛苦也是真实的。
  一个个病例、一幅幅图片、一段段视频……
  洛兰逐渐理解了这种病的痛苦。
  明明活着,却要承受身体腐烂的痛苦,就好像人还在人间行走,心却在地狱中承受折磨,所以这种病又被叫做“人间地狱”。
  平常人身上只要有一个血淋淋的伤口,就会吃不好、睡不好、坐卧不安,活死人病的病人却是全身上下都是伤口。
  现在的治疗手段无法根治,只能帮病人延缓身体腐烂的速度。因为过于痛苦,必须要靠强效止痛药才能维持生命,可是这对3A级体能者显然不可能,世间没有止痛药剂能麻痹他们的神经,帮他们缓解痛苦。
  洛兰想起执政官绷带下的手、面具下的脸,有的地方已经能看到森森白骨,不知道他全身上下还有多少这样的地方。
  洛兰的胃痉挛抽搐,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趴在回收箱边干呕。
  
  封林敲了敲虚掩的门,推门进来,恰好看到洛兰的样子,不禁瞪大眼睛,期待地问:“你怀孕了?”
  洛兰直起身,无奈地说:“没有休息好而已,什么事?”
  封林指指身后年轻漂亮的姑娘,“你的新病人,紫姗。很崇拜你,特意向我请求做你的病人。”
  紫姗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洛兰,笑容十分甜美,“夫人,您好!”
  洛兰觉得她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又想不起来,疑惑地看封林。封林冲她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先不要多问。
  洛兰叫助理过来,吩咐她带小姑娘去换衣服、做检查。
  等小姑娘走了,洛兰问:“关系户?和紫宴什么关系?”
  “紫宴收养的孤儿。”
  “养女?”
  “她叫紫宴大哥,法律上算兄妹。不知道紫宴搞什么鬼,正经女朋友没有一个,却偷偷摸摸养大了一个女儿,简直像是在玩真人版养成游戏。”封林摸了摸胳膊,恶寒的样子。
  洛兰自己的事已经焦头烂额,没有兴趣关注别人的事,“紫姗什么病?”
  “不知道。她不肯说,说是只肯告诉自己的主治医生。”
  紫姗做完检查,跟着助理回来了。
  封林拍拍洛兰的肩膀,“交给你了,有问题找紫宴。”
  
  洛兰对紫姗友好地笑笑,“跟我来。”
  她领着紫姗走进隔壁的检查室,“哪里不舒服?”
  “我的皮肤有点异常,腹部出现了鳞片。”
  洛兰一边看基础检查报告,一边说:“请平躺到医疗床上,给我看一下你皮肤异常的地方。”
  紫姗看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两人,门也紧关着,立即打开个人终端,拨打音频通话。
  洛兰耐着性子说:“如果不是着急的事,晚一点再和朋友通话,可以吗?我们现在正在检查身体……”
  紫姗把扣在耳朵上的微型耳机递给洛兰,示意有人想和她说话。
  洛兰迟疑地接过耳机。
  紫姗捂住了耳朵,表示绝不会偷听。
  洛兰把耳机附在耳边,竟然是叶玠的声音,“洛兰?”
  洛兰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在哪里?顺利回去了吗?”
  “你一直没有联系我,还没有恢复记忆?”叶玠的声音十分阴沉。
  “嗯。”
  “药剂呢?为什么不尽快注射?”
  “……不小心丢掉了。”
  叶玠沉默着没有说话,呼吸却骤然变得沉重。
  隔着万里之遥,洛兰都感觉到了他压抑的愤怒,急切地问:“药是谁配置的?有没有办法再配置一管?”
  叶玠的声音冰冷刺骨,“药是你配置的!准确地说,是过去的你配置的。如果现在你能再配置一管,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买下,你能吗?”
  “是我?”洛兰喘着粗气,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
  她的人生竟然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她需要药才能恢复记忆,可只有她恢复了记忆才能知道药如何配置。
  叶玠愤怒地问:“竟然能不小心把药丢掉了?怎么丢掉的?”
  洛兰回答不出来。
  叶玠显然不相信她的话,悲伤地问:“为什么要骗我?”
  洛兰没有办法替自己辩解,只能说:“对不起!”
  叶玠冷冷说:“我不想伤害你,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逼我只能不择手段地摧毁现在的你。”
  洛兰心惊肉跳,“你想做什么?”
  叶玠没有回答,直接切断了通话。
  

Chapter 4………6
  洛兰焦急地对紫姗说:“帮我再联系叶玠。”
  紫姗重新联线,等了一会儿,她摇摇头,“接不通,号码已经作废。”
  洛兰质问:“你之前是怎么联系上叶玠的?你和他什么关系?”
  “我们是朋友。大哥带我去参加庆贺夫人获得基因修复师执照的晚宴,叶玠王子邀请我跳舞,就认识了。后来一起出去玩过好几次。王子离开前给我这个号码,请我帮个小忙,找机会让他和夫人通一次话,叮嘱我一定要保密。”
  洛兰瞪着紫姗,完全不敢相信她是紫宴养大的孩子。也不对,胆大妄为倒是颇有紫宴的风格,但愚蠢到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绝不是紫宴的风格。
  紫姗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笑眯眯地说:“夫人,我不是相信王子,我是相信您。我们在阿丽卡塔孤儿院见过,您还帮我补过裙子,那天我的表演很成功。大哥就是因为看了我的演出视频,才决定收养我。”
  洛兰隐隐约约记得有这么一件事,可完全想不起来任何细节,只记得自己因此迟到了。
  不过,后来辰砂一分钟都不肯等她,千旭带她去游乐园玩的事却记得一清二楚。
  紫姗笑着说:“夫人,谢谢您!因为您,我的命运才彻底改变了。”
  洛兰心中一酸,她的命运也彻底改变了。
  如果当时她没有迟到,能跟着辰砂一起回斯拜达宫,就不会和千旭在车站偶遇。千旭也就不会陪她去游乐园,察觉到她其实并没打算留在阿丽卡塔。
  如果不是千旭察觉了她有异心,企图离开,也就不会时刻注意她的动向,浪费时间陪她四处游玩,想让她喜欢上阿丽卡塔。
  如果没有十年的陪伴,她就不会丢了心……
  
  “夫人,您没事吧?”紫姗看洛兰神情恍惚,眼中隐有悲痛,担心地问。
  洛兰打起精神,笑了笑,“没事!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被紫宴知道了不好。”
  紫姗乖巧地点点头,“我听夫人的。”
  “你的病……”
  “不是假装。”紫姗撩起衣服,给洛兰看腹部。
  洛兰仔细检查完说:“只是局部病变。”
  紫姗担忧地问:“男人不会喜欢皮肤上长着鳞片的女人吧?”
  洛兰无奈,“你才多大?还没有成年,担心这种问题太早了。”
  “我二十四岁十一个月了,按照法律规定,还有一个月就成年了。同学们都早就谈恋爱了,我已经是班里最后一个处女。”紫姗满脸郁闷,好像在说什么很丢人的事。
  洛兰觉得自己老了,叹了口气,安慰她:“别担心,面积不大,可以手术去除。”
  “能给我介绍最好的医生吗?还有一个月就是我的成年生日,能在生日前彻底治好吗?”紫姗红着脸央求:“我想生日那天对喜欢的人表白,还想和他做/爱,希望身体能完美无瑕。”
  洛兰说:“让紫宴带你去找楚墨,奥丁联邦最好的医生就是楚墨。”虽然杀鸡焉用宰牛刀,不过,这样珍之重之的情感弥足珍贵。
  紫姗急忙说:“不要!病的事能帮我保密吗?如果大哥来问,夫人千万不要告诉他。”
  洛兰爽快地答应了,“好,即使他来问,我也不会说。”不过,紫宴想知道一件事可不是靠正常的询问。
  “那楚墨医生……”紫姗祈求地看洛兰。
  “你直接去找楚墨吧,我会让封林给他打声招呼,也会叮嘱他帮你保密。”
  紫姗眉开眼笑,“谢谢夫人。”
  洛兰微微而笑,温柔地说:“祝你表白成功、顺利睡到喜欢的人。”
  紫姗竖起两只手,做必胜的手势,“一定!”
  
  ————·————·————
  
  下班后。
  洛兰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执政官的官邸。
  她站在路旁,眺望着执政官屋子的窗户。
  脑子里思绪纷杂,心里的感觉更是难以言喻的复杂。
  悲伤吗?
  可又觉得心里有一份庆幸。
  被欺骗、被愚弄、被伤害……都令人痛苦,可无论如何,千旭总是以某种形式依旧活着,没有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虽然不再是她的千旭,但是活着本身就值得庆幸了。
  喜悦吗?
  可又觉得心里十分痛苦。
  他活着,很好很好。只不过,他的活着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那些美好时光、那些亲密无间、那些甜言蜜语……都埋葬在了过去。
  不管怎么样,活着总是好的!
  就算彼此再没有关系,能各自安好地活着总是好的。
  
  ————·————·————
  
  洛兰沿着林荫道,走回家里,看到辰砂站在客厅里看新闻。
  “我回来了。”
  她打了声招呼,辰砂回头看着她,目光古怪,像是完全不认识她一样。
  洛兰笑问:“怎么了?”
  辰砂没有回答,她却听到了似曾相识的话语,立即转头看向屏幕——
  一个女人穿着褐色的囚衣,面色憔悴、眼神呆滞地站在军事法庭的审判席上。法官正在宣判她的罪名:“……根据所犯罪行,本庭宣判对非法潜入G9737基地的无名女士执行第777条刑罚,不刺激心理恐惧、不引发生理不适、终止所有生命特征……”
  宣判结束,画面切换到一艘运输艇上,她无声无息地平躺在一个箱子里,借助黑夜的遮掩,被伪装成货物,悄悄运上了飞船。
  几秒钟的黑屏后,画面上突然出现阿丽卡塔的太空港。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她穿着蓝色的公主裙、戴着璀璨的宝石公主冠,仪态高贵、光彩照人地出现在飞船门口。
  制作这个视频的人非常懂得用画面讲故事,自始至终没有一句多余的解说,可是所有人都看懂了——
  死囚和公主、卑贱和高贵、阴暗和光明、邪恶和正义。
  前后对比鲜明,成功煽动起人们对骗子的愤怒。
  主持人用震惊激动的语气说:“死囚假冒公主,摇身一变成为了奥丁联邦指挥官夫人!真的公主去了哪里?假的公主究竟是谁?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究竟是谁策划了这场惊天阴谋?请关注我们的后续报道……”
  

Chapter 4………7
  洛兰微微而笑,原来这就是叶玠的报复,压在她心口的一块巨石终于轰然落地。
  也许因为从叶玠出现那一刻起,她就做好了谎言暴露的心理准备,现在,她并没有想象中的恐惧,反而有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她不想再活在谎言欺骗中了。
  辰砂盯着她,面色冷如寒霜,眼神晦涩难明,几乎一字一顿地问:“新闻是真的吗?”
  洛兰点了点头,“我是阿尔帝国的死囚犯,不是洛兰公主。”
  辰砂艰涩地问:“为什么要冒充公主?”
  洛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如辰砂以前所说,不管撒谎者有多少无可奈何,归根结底都是一己之私、不能原谅。她只能抱歉地说:“对不起!”
  
  棕离带着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察冲了进来。
  警察围住洛兰,棕离拿着一个空的首饰盒,对辰砂说:“这是英仙叶玠送她的首饰盒,在湖边找到的。里面有一个夹层,根据形状,应该藏着一个注射器,现在注射器不知去向,不知道她勾结英仙叶玠企图干什么。”
  辰砂看到洛兰脖子上正戴着那枚水滴形状的蓝宝石项链,心口犹如被利剑贯穿,压抑着痛楚问:“你和英仙叶玠究竟想做什么?”
  洛兰苦涩地笑,她和英仙叶玠究竟想做什么?她也想知道啊!
  辰砂突然手握光剑,挥向洛兰。
  众人失声惊呼。
  一道白光掠过,蓝宝石项链被割断,叮当一声,摔落在地上。
  剑刃停在洛兰的脖颈上,辰砂脸色铁青,寒声说:“我当年说过,如果有一天,你做了背叛奥丁联邦的事,我会亲手杀了你。”
  棕离急忙抓住辰砂的手臂,“她不是英仙洛兰公主,你和她的婚姻已经自动作废。假公主的事我们会处理,现在最重要的是必须查清楚她潜伏在奥丁的目的,指使她的人是谁,这么多年都做了什么。”
  辰砂脸色发白,直勾勾地盯着洛兰,“你究竟是谁?”
  洛兰抱歉地说:“我不知道。”
  辰砂心中哀怒交加,太阳穴突突直跳,额头两侧都是鼓起的青筋,像是一条条小蚯蚓。手中光剑的剑芒随着心情的剧烈起伏忽涨忽落,一丝猩红的鲜血从洛兰颈上流下。
  洛兰垂目看着光剑,自嘲地笑。十一年努力,看似拥有了很多,可一切都是幻象,一瞬间就被打回原形。
  辰砂性格冷傲,凡事都难以入心,几乎从来不动怒,这是棕离第一次见他发怒,而且怒到失控。棕离心惊胆战,生怕他真的一剑把洛兰杀了,几乎哀声恳求:“辰砂,她是奥丁联邦的重罪犯,交给我们处理!”
  辰砂的眼神像是慢慢熄灭的火焰,渐渐灰暗死寂,收回了光剑。
  棕离如释重负,急忙把镣铐锁到洛兰手上,亲自押送着她走向囚车
  
  ————·————·————
  
  刚走出大门,紫宴和封林一前一后匆匆赶到。
  封林人还没有到,就着急地大叫:“辰砂,别相信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洛兰不可能是骗子,你不能让他们把洛兰抓走!”
  辰砂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封林冲到警察面前,挡住棕离,“不许你把洛兰抓走。”
  棕离冷哼:“你敢公然拒捕?”
  “你敢胡乱抓人,我就敢公然拒捕。”封林激发武器匣,一片片羽毛一般的白色晶体浮动在她的身周,仿若突然飘起了鹅毛大雪,周围的温度都骤然下降。
  棕离没想到封林竟然真要动手,而且是一副要拼命的架势。他握住武器匣,神情凝重地说:“我没有乱抓人,她自己已经承认了。”
  封林不屑地讥笑,鼓励地对洛兰说:“你别怕!只要你说你是真公主,今天谁都别想带走你!”
  洛兰如吞了黄连,五脏六腑都是苦。她抱歉地说:“视频是真的,我不是公主。”
  封林一下子傻了,完全不敢相信地瞪着洛兰。
  “这么多年都在骗你,对不起!”
  封林表情诡异,犹如在做噩梦,喃喃问:“你真的勾结外敌,来奥丁联邦别有目的?”
  洛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虽然现在的她什么都没有做过,可是,过去的她和英仙叶玠的确关系密切暧昧,也的确是怀着特殊目的来到奥丁联邦。
  “啪”一声,封林狠狠甩了洛兰一巴掌。
  洛兰半张脸肿了起来。
  可是,被打的人没哭,打人的人眼里却都是泪花。
  洛兰没觉得脸有多痛,心却被封林的眼泪狠狠刺痛了。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自己是真正的洛兰公主,简简单单地在奥丁永远生活下去。
  
  “走!”棕离恶狠狠地推了把洛兰。
  在棕离的押送下,洛兰绕过封林,继续往前走。
  和紫宴擦肩而过时,棕离讥讽地瞥了眼紫宴,“真不知道这些年你在干什么?一个间谍在你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你却一无所知!”
  紫宴一言不发,让到了一旁。
  走到囚车前,洛兰要上车时,下意识地扭过头,看了一眼自己居住了十多年的屋子——曾经被称作“家”的地方。
  辰砂站在大厅里,背对着她,一直没有回头,似乎连再多看她一眼都无法忍受。
  封林也依旧站在原地,像是根柱子般一动不动。
  只有紫宴站在路旁,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视线如利刃,像是要切开她披着的画皮,看清楚她藏着皮下的真实模样。
  洛兰对他笑了笑,钻进了囚车。
  转身间,过往十一年的记忆,都随着流沙倾泻灰飞烟灭。
  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英仙洛兰。
  Chapter 5………1
  骆寻刚出监狱没两天,就又进了监狱。
  不过,这一次的监狱和上一次的监狱截然不同。
  上一次监狱里关押的都是五年以下的轻刑犯,这一次监狱里关押的却都是穷凶极恶的重刑犯。
  再加上,异种本来就对普通基因的人类有敌对情绪,骆寻又冒充公主,欺骗了整个奥丁联邦,不仅狱警憎恨她,连犯人都憎恨她。
  从她走进监狱的那刻起,就像是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到处都是憎恶仇恨的目光,一路之上不断地碰到刁难欺凌。
  骆寻知道棕离是故意的,给她个下马威,让她吃点苦头,方便之后审讯时,突破她的心理防线。
  
  狱警们不但自己对骆寻毫不客气,对犯人们偭规越矩的行为也视而不见。
  在狱警的有意纵容下,犯人的行为越来越过分。
  骆寻尽力忍受,不想惹事,打算做最配合的犯人。
  但是,忍受换来的不是适可而止,而是得寸进尺。
  她整理分配给她的床铺,准备睡觉时,一个胖乎乎的女犯人从背后紧贴着她的身体,把毛茸茸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面乱摸。
  骆寻大声求助,外面巡逻的狱警却装没听见。她没有办法再忍受,一个转身,干脆利落地扭断了女犯人的手。
  一屋子犯人一拥而上,想要打断她的手脚。
  骆寻虽然没有多少实战经验,可训练她搏斗的人先是千旭、后是辰砂,她的身手绝对不弱,一番拳来脚往,干脆利落地把所有犯人都打翻在地。
  
  骆寻刚想申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和平相处原则,没想到手腕上的囚犯手环突然释放出强电流,她全身抽搐地倒在地上。
  牢房门打开,两个狱警冲进来,连踢带踹,发泄般地狠狠打着骆寻。
  周围的犯人高喊:“打死间谍!打死间谍……”
  其它监牢的犯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都开始跟着一块喊:“打死间谍!打死间谍……”
  所有人群情激昂、热血沸腾,不像是作奸犯科的监狱,倒像是众志成城、同仇敌忾的军队。
  
  ————·————·————
  
  一个又高又壮的女狱警拽着骆寻的胳膊,像是拖拽货物一般把她拖到医疗室,对狱医说:“体能抑制剂。”
  狱医蹲到地上,把一管药剂注射进骆寻体内,不满地讥嘲:“你以为你是谁?进了监狱还想横行?从现在开始你就只是D级体能者了,好好享受监狱生活。”
  “这个贱人刚到奥丁时是E级体能,利用指挥官把体能训练提升到A级,现在竟然反过来欺负殴打我们异种……”狱警越说越恼火,又狠狠甩了骆寻两巴掌,打得骆寻满口是血。
  骆寻觉得女狱警肯定是退役军人,辰砂的崇拜者。大概觉得她羞辱了辰砂,对她格外仇视。
  骆寻含着血说:“不是我欺负她们,是她们……”
  “还敢狡辩?”狱警抬脚就往她腹部踹。
  体能抑制剂已经开始发挥作用,骆寻身体的抵抗力变弱,她痛得大张着嘴吸气,像一条搁浅在岸上将要死掉的鱼一样。
  狱医急忙拉住狱警,“还没审讯定罪,别打出问题了。”
  狱警余怒未消,直接拽着骆寻的头发把她拎起来,拖到一个密闭的漆黑小屋里。
  隐约间,骆寻听到有人说:“关这里?不会把她逼疯吧?”
  “咣当”一声,金属门关闭。
  骆寻松了口气,虽然四周黑漆漆,什么都看不见,但至少不用再担心别人的欺凌猥亵了。
  
  ————·————·————
  
  骆寻全身都痛,却不敢放任自己继续躺下去。
  她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地上一寸寸摸索四周。
  把人关在完全黑暗寂静的地方,没有光、没有声音,会让人失去对时间的感知,觉得一切完全静止。
  恐惧和孤独被静止的时间放大无数倍,会让人觉得痛苦没有尽头,看不到任何希望,越来越浓烈的绝望最终会把最坚强的人活生生逼疯。
  骆寻知道自己的心理弱点是什么——
  在荒原上,第一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独自行走了三天三夜,感觉她被整个世界遗弃了。
  那是她最大的噩梦!
  她怕黑、怕孤独、怕寂静,还害怕被遗弃。
  狱警刻意没有告诉她要关多久,加重她的心理压迫,她必须趁着自己还清醒时,建立时间概念,否则真的有可能疯掉。
  “……10、11、12……”
  骆寻心里一边计数,一边用手丈量游览着小黑屋。
  她用牙齿撕碎衣服,摸索着打成不同的结,放在四个墙壁的拐角处,在没有任何变化的小黑屋里刻意营造出变化。
  用手游览完整个小黑屋,大概花费了五分钟。
  骆寻默默告诉自己,不要怕,棕离还没有审问她冒充公主来奥丁联邦的目的,迟早要把她放出来,只是五分钟的倍数而已。
  
  完全的黑暗,完全的寂静,一切都好像凝固了。
  骆寻靠着墙壁安静地坐着。 
  她的右手搭在左手上,通过感受自己的脉搏跳动,让自己不被卷入像是要吞噬一切的黑暗死寂中。
  人类总是怕时间流逝,可实际上,时间静止了才最可怕。
  流逝的时间会让人犯下不想犯的错误、失去不想失去的东西,但也意味着变化,有了变化才有希望,才有可能弥补犯过的错,才能拥抱新的开始。
  静止的时间却意味着停滞,这一刻和前一刻,后一刻和这一刻,永远都一模一样,不会有任何变化。
  即使永远重复的快乐都会让人麻木厌倦,变得了无生气,更何况看不到尽头的痛苦?只会让人绝望。
  
  骆寻觉得自己撑不住时,就给自己找点事做。
  她双膝着地趴在地上,像第一次一样在黑屋子里游逛。每到一个角落,就拿起先前打好的结,摸索着慢慢解开,再摸索着慢慢系回去。
  不同的结,不同的地方,有“四个商场”可以逛呢!
  而且,她现在多了一个解结的动作,时间要比五分钟多,实际的时间比她计算的时间过得要更快。
  就像有的人会用刻意调快的闹钟来欺骗自己早起,骆寻也给了自己一个小小的希望——时间比自己以为的过得更快。
  一个五分钟、两个五分钟、三个五分钟……
  
  ————·————·————
  
  议政厅里,众人唇枪舌剑,为如何处理假冒公主的事吵了一个早上,依旧没有结果。
  一直默不作声的辰砂突然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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