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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爱同罪-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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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考的这会功夫,她从高架第一个出口驶出,顺着车流停在路口,冷静道:“就百分之三,你想办法给我拍下来。超过这个百分比,就不要冒险。”
  燕沉顿了顿,应道:“那我尽量。”
  燕绥正要挂电话,忽听他又问:“等我回来,一起吃饭吧?”
  燕绥微微挑眉,没流露出半分异样地笑了笑:“我让辛芽先准备庆功宴。”
  那端一静,头一次有些强势道:“只有你和我。”
  燕绥看着路口信号灯由红转绿,轻抬刹车,没什么情绪地回答:“等你回来再说吧。”
  燕沉没再勉强她,挂断了电话。
  ——
  聚餐从中午连续吃到夜幕降临,终于解散。
  傅征去前台结账。
  李海洋扶着喝高了的老班长在大堂的椅子上坐下,一手挎在收银台,含糊不清地问:“小妹,你看见下午那位……嗝,什么时候走的吗?”
  反正他一晃神,旁边的位置就空了。
  小妹正用电脑调消费单,头也没抬道:“下午坐了一会就走了。”话落,她把消费单打印出来递给傅征,压低声音悄声问:“首长,你没跟他们说啊?”
  燕绥离开一会了没回来,傅征就出来寻过她。
  停在店门口的大G不在时,他就知道燕绥是先走了,跟小妹确认后,正要回包厢,听身后有人问:“首长,她刚才跟我说的那些是不是都编故事骗我呢?”气鼓鼓的,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没骗你。”傅征拉开冷藏柜的柜门,从里面拿了瓶冰镇的啤酒,示意她记账上:“她那单,也算我的。”
  小妹一听燕绥不是骗她的,又高兴了,抿着唇笑得露出个小梨涡,摆摆手道:“燕姐她自己买过单了,跟我说公司有急事,提前先走了,让我转告你一声。”顿了顿,小妹往停车场瞥了眼,压了声音又问:“燕姐,挺有钱的吧?我听阿爸说,那辆大G要三百万呐。”
  傅征瞥了她一眼,她自觉问得逾距,吐了吐舌头,缩回收银台后。
  傅征直接无视了小妹的问题,付过钱就要离开。
  小妹“诶”了声,连忙叫住他:“首长。”
  傅征偏头回望。
  小妹指了指坐在角落里正在打手游的瘦削男人,道:“燕姐下午走之前给你叫了代驾,等到现在了……”
  隐约感觉到有目光看过来,代驾抬起头,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收了手机快步走过来,扬着手掌和眼前醉得七倒八歪的男人们打招呼:“嗨。”
  傅征拧眉。
  代驾直觉眼前盯着他的男人正压着怒气,颤巍巍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我就一代驾,有活就接单,你瞪我没用的。你们小两口吵架,有气也别朝我撒啊……”
  
  文中注释1:选用了叙利亚的百度百科。


第二十六章 
  小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的,小声劝和:“首长,他在这等了也蛮久的,你现在打电话叫代驾还费时……”
  话还没说完,“哐当”一声,李海洋拄着收银台的手一滑,连带着扫落桌上那盆文竹,一屁股摔倒在地。
  小妹吓了一跳,忙绕出收银台去捡那盆养了三年的文竹。
  前几天刚换了花盆底,陶瓷的,这会磕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连着盆里栽的土都摔散了。
  李海洋这么一摔,也清醒了,侧身捂着尾椎骨也不敢喊疼,用掌棱拨回土,正要去捡碎片,小妹叠声喊道:“行行行,你别动,给它留个全尸。”
  李海洋手上动作一僵,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小妹,生怕惹哭她,急忙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小妹心疼得不行,又不好和喝醉的人计较,嘴上说着“没事”,眼眶却整个都红了。
  就这会功夫,傅征把车钥匙抛给还等着他给话的代驾,吩咐他去后面的巷子里把车开来。他俯身,托着李海洋的胳膊架起他,瞥了眼他按在尾椎的手:“摔着了?”
  “就有点疼。”李海洋觉得自己摔一下就跟瓷做的一样,有些臊得慌:“以前在部队的时候从横杠上摔下来都没点屁事……”
  不知道谁顺口接了句:“那他妈的是以前。”
  ——
  代驾从巷子后面把车开过来,停在店门口,见人还都围着收银台,摁了下喇叭。
  七八个人,一次性送不走,分两批。
  第二批是从外地赶来的退伍老兵,今晚在南辰市住一晚,明早再离开。
  代驾帮着把人抬上车,气喘吁吁地坐回驾驶座,忍不住腹诽:这些当兵的,是真结实……
  他系上安全带,发动引擎,边打方向边问:“长官,燕总把酒店安排好了,就隔着一条街,双人房三人房或者套房都在同一层。你看你是喜欢高层落地窗的江景房,还是喜欢环境清幽点的山景房?”
  车轮碾过路肩,汇入车道。
  没听到回答,代驾觑了眼傅征,车厢里头太暗,他什么也没看清,顿了顿,他只能继续道:“山景房的话离机场比较近,就是现在过去稍微远一点,要经过一个龙门山隧道。”
  仍旧没听到回答……
  代驾有些纳闷,犹豫了下,问:“都没喜欢的?”
  傅征终于抬眼,语气冷淡:“她难道没教你,我都不喜欢的时候要怎么说吗?”
  代驾总觉得自己是在受夹板气,但看在钱的份上很是耐心的解释:“燕总说她也是军属,特别敬佩军人,安排酒店是看在这些老兵的面子上,希望在南辰这晚能够住得舒服些。”
  代驾先入为主以为是情侣吵架,这会终于找到了自我定位,努力游说:“她下午一个电话让我来这里,说都喝了酒没法开车。让我就安心等着,她按包日费用结账。再说酒店吧……近的这家叫盛远,她们公司一接待外宾,合作方都在那,和酒店签了长约的,真不住白不住。”
  傅征点了根烟,问:“你给当她代驾多久了?”
  “三年了。”代驾替他开了半扇车窗散烟味,说:“不过次数不多,她平常习惯自己开车,公司也有安排司机,出差接送都不是我的活。”
  傅征侧目看他。
  代驾以为他不信,扯了嗓子拔高音量:“真的。我觉得你对她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她今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让我好好跟你聊聊,她平时都是个什么人。”
  也是因为她这句话,代驾才以为燕绥是和傅征拌嘴了,闹得不愉快。
  虽然也纳闷,燕绥这种隔三差五就出差的大忙人是怎么无声无息谈上恋爱的……但他赚了她这么多年钱,这会整颗胸腔里燃烧着正义感,恨不得直接把他脑子里的思想全部给傅征灌输进去。
  “燕总也是会投胎,燕氏在南辰站稳脚跟的时候她从她爹手里接过来,一接三四年。你看这公司发展得这么好就知道,人有真本事,不是花瓶,也不是出去会跟别人乱搞的那种人。人家谈生意做企划案做得头皮秃了你是没看见……头皮秃了是种修辞手法知道吗?不是真的秃了!”
  傅征在烟雾里缓缓眯起眼,想着昨晚让他大开眼界的郎其琛,和今晚逮句话就能说上一段路的代驾,忍不住想:她身边怎么尽是些不正常的人?
  代驾后面还说了些什么,傅征没听进去。
  他只知道,燕绥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向他宣告存在感。
  她看懂了他的意思,却不退缩,也不急躁。那姑且当她是认真的吧,毕竟……她的这个下马威,就差她亲自跟他说:“长官,祝你好运了。”
  ——
  接下来的几天,燕绥专心工作,没动歪脑筋,也没去傅征跟前刷存在感。
  利比亚海外建设项目中标,她这几天带着整个工作组跟进,直到昨天才刚刚结束第一个阶段的工作内容。
  临近中午,燕绥合上笔帽,按下内线叫辛芽进来。
  “我中午去部队一趟。”她把上午处理好的文件顺手递给她:“下午可能会晚点回来。”
  辛芽“哦”了声,把文件抱过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她:“燕副总中午的飞机。”
  燕绥仿佛把前两天答应的去接机忘记得一干二净,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
  辛芽立刻会意:“那我去接,燕副总问起,我就说你临时有事。”
  够上道。
  燕绥满意地挥挥手,示意她可以先出去了。
  辛芽离开后,她又在办公室坐了会,这才抓起车钥匙,直接从专属电梯离开。
  ——
  为了出入方便,燕绥没开车,叫司机开着挂了通行证的军牌车,通过门检进入部队。
  部队内行车限速三十,沿着笔直的水泥路经过转盘分流,郎其琛正好掐着时间过来,刚跑完步,汗流浃背,跟着龟行的车走了几步,一路到食堂,停下来时替燕绥拉开车门,笑得跟久别重逢一样灿烂:“姑。”
  周六,不少士兵放假,或有外出。以至临近饭点,眼前这家私人承包的餐厅虽还算热闹,却还不至于人员满座。
  郎其琛前脚进餐厅点菜,燕绥后脚跟着进去。
  虽然穿着简单的外套长裤和板鞋,但在满厅的水军服或作训服的包围下,燕绥仍旧引人注目。
  郎其琛点完菜,寻了座位先替燕绥拉开椅子,等着她坐下。
  他人缘好,加上又有朗誉林和郎啸这位舅公的后台加持,整个部队就没几个人不知道他的。见他带了燕绥来,知道他没有女朋友,好奇得比较含蓄:“郎其琛,你自己主动介绍下啊。”
  “我姑,有喜欢的人了啊,别瞎打主意。”
  和郎其琛一样只穿着水军服的士兵被他一句话堵得干笑了两声,正要走,被郎其琛拽住,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问:“看见傅队长了没?”
  还真问对人了,他指了指厨房方向:“后门,刚出去。”
  人一走,郎其琛就冲燕绥挤眉弄眼:“怎么着,我说的吧,今天来保准让你见到傅队长。”
  刚好上了菜,燕绥拿了筷子夹了肉片吃,不怎么走心地夸他:“那你真是棒棒哒。”
  郎其琛刚跑完五公里,饿得前胸贴后背,没空和她计较,一筷子夹走三片肉,塞进嘴里,边嚼边含糊地说道:“每逢周六,他中午都会来这。”
  燕绥筷子一顿,终于被勾起好奇心,问:“有故事?”
  郎其琛又不是傅征,哪知道他为什么每周六定点来,但在燕绥面前却不能说不知道,他想了想,答:“可能每周六,这里才有寒山鱼吧。”
  燕绥翻了个白眼,筷子一搁:“坐不住了。”
  郎其琛乐得她赶紧去找傅征,他好独享他的寒山鱼。目送着燕绥往后门走去,他埋头,继续“扫盘行动”。
  ——
  燕绥顺着走廊走到底,是一间独立的包厢。
  包厢空着,中心位置摆了张圆桌,围着圆桌空着间距摆了椅子,墙角还放了个置物架,再没有别的东西。
  放在圆桌上的纸巾被风吹得直飘,燕绥顺着看去,才注意到玻璃窗半开,风正从窗户里涌进来,贴着地面打转。
  燕绥放轻了脚步走进去,视线放的远,并没有留意到倚着墙根的男人。
  有烟味隐约沁入鼻尖,燕绥蹙眉,正在分辨方向,傅征先一步察觉,转头回望。那眼神,仿佛丝毫没有意外,来的人会是她。
  燕绥的“惊吓”落空,难掩失望。她撑着半开的窗台坐上去,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叫了他一声:“傅征。”
  这还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傅征。
  傅征咬着烟,抬眸。
  窗台离地面有些距离,她反身坐着晃荡着双脚,也没个着力点,看着晃晃悠悠的,像是随时都会掉下来。
  他眉心一蹙,咬着烟声音含糊:“什么毛病,非得这么坐着?”
  燕绥跟没听见一样,扶着窗台故意又往外挪了挪,侧身看他,笑得顾盼生辉:“怎么着,你是算到我今天会来?”
  傅征是真觉得燕绥会摔下来,他走近两步,似笑非笑地回了句:“黄历说我今天撞瘟神,你说我是算到了还是没算到?”
  有烟味沁入鼻尖,意外得有些好闻。
  燕绥晃了晃脚,朝他笑了笑,软声问:“我都千辛万苦跑进来找你了,是不是该给我个面子……”
  那声音,故意放轻了,好让语气里的娇软随着尾音沁出来。
  傅征一晃神,燕绥大半个身子都探出来,近得就在他耳边:“留个号码给我?”
  郎其琛明天开始集训,傅征是教官,整个集训结束前,燕绥都不可能有机会再见到傅征。
  意外的。
  傅征轻扬眉,没说好,但也没说不好。
  他侧目,那双眼又深又沉,泛着海水的潮意,就像在索马里那夜,他把她扑倒在甲板上时垂眸看下来的那一眼。
  傅征还咬着烟,微勾了唇角,漫不经心道:“也不是不可以。”


第二十七章 
  也不是,不可以。
  那就是可以喽?
  燕绥反复咀嚼了几遍这句话,目光渐渐变深,唇角微翘,控制不住地露出几分小得意,她侧过身子,倚着窗:“条件呢?别割地赔款的太过分。”
  傅征碾熄了烟,说:“不过分,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燕绥微微挑眉,如果她没有理解错……傅征这话听着,像是对她有事相求啊?
  她挠了挠下巴,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就算是举手之劳吧,一般也没几个人能使唤得了我。”
  傅征抬眼。
  他善于观察人,只一眼,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于是,他不慌不忙,抬手正了正领口。
  燕绥下意识被他的动作吸引,看着他修长的手指从后颈处沿着衣领纹丝密合地规整好。男人的喉结微微一滚,侧目看她,声线慵懒,语气也有些寡淡道:“不有负我这身军装,随便你再提个要求。”
  燕绥心里“咕咚”一声,吐了个大泡泡,一时恋爱脑,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思考他有什么事需要劳驾她,而是满脑子脑补傅征穿军装,整衣领,正帽檐的样子。
  她不动声色地移开眼,摸着下巴,认真地想了想。
  良久,有些为难地开口道:“你这是给我出考题啊,太过分的不能提;不切实际的又不能提;可换你跟我吃顿饭吧……我又不甘心。”
  她眼珠子一转,透了几分坏:“先欠着行不,等我们再熟点,让我占点你便宜。”
  傅征还是头一次听女孩这么明目张胆地说要占他便宜,他失笑,又是刚才说“也不是不可以”时候的痞样,微挑了眉几分打量几分趣地看着她:“我这边,赊账从来不给人涨利息,你要是真想欠……”
  他一顿,再开口时,声线低沉:“随你。”
  两个字,燕绥愣是听出了几分纵容和妥协。
  燕绥很受用,警戒线一降再降,就算傅征等会开口让她上刀山下火海,她都能面不改色上上下下。
  ——
  她答应得爽快,傅征也没拖泥带水。
  傅征有个发小叫迟宴,从出生到念军校都没分开过。军校毕业后,又同时分配到一个部队,成为了战友。
  前几日,傅征这批护航编队归港,迟宴的护航编队出发,临走前拜托他一件事。
  迟宴小学时就喜欢揪揪前座女生的小辫子,拉拉同桌女生的小手,所以初中会早恋,傅征一点也不意外。一路换女友换到高三,迟宴遇到了高一刚入学的苏小曦,从此栽在她手里。
  因为苏小曦一句想看海看星星,迟宴偷开了家里的摩托车带她去海边,被迟爸发现,没收手机关禁闭关了整整一个星期。就这样,他还天天溜到阳台叫住傅征,让他当两人的信使,互相传信。
  分手是因为迟宴想考军校,而苏小曦希望他能考南部理工大学,先去大学里等她。两人因为这件事多次争吵,迟宴年轻气盛,苏小曦也不愿服软,这分歧不可逆转,只能以分手告终。
  后来再复合,是两年后,迟宴回了趟学校,苏小曦辗转打听到他的联系方式,渐渐恢复了联系。
  当傅征发现迟宴一有休息时间就抓紧玩手机的时候,才知道,迟宴和苏小曦复合了。
  可惜旧情复燃的感情并不顺利。
  苏小曦是单亲家庭,父亲没什么正经工作还嗜赌如命。父母离异后,苏小曦跟着母亲过,因苏父时常骚扰,母女两人被迫搬过不少次家。
  大三那年寒假,迟宴和苏小曦复合没多久,迟宴就和傅征因为苏小曦父亲上门骚扰,勒索,去过苏小曦的家。此后苏小曦就像是个无底洞一样,拖拽着迟宴生活在她父亲的阴影里。
  “她父亲的缘故,她休学过两年。”傅征顿了顿,说:“这次来,是想在南辰找地方落脚,我明天开始封闭式集训,顾不了。”
  燕绥坐办公室三年,八卦嗅觉培养得很灵敏。她把傅征的话从头到尾消化了一遍,问了几个关键的问题:“迟家是不是不同意他们在一起?苏小曦想在南辰落脚的意思应该不止是租个房这么简单吧,工作也想在这找,那她有没有工作经验?”
  傅征倒不意外她能猜到迟家并不同意迟宴和苏小曦交往,但这毕竟是迟宴自己的事,他避重就轻,只回答了她后半个问题:“她留在这,是打算和迟宴结婚的。”
  燕绥“哦”了声,没想法了。
  她这会倒觉得,傅征这个封闭式集训来得正是时候,要搁她这会正稀罕他的时候,看他一脚踩进这泥塘里为自己不省心的发小他女人忙前忙后,她醋劲大起来真怕吓死他。
  而且,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女人……可能是个绿茶婊啊。
  不过不管苏小曦是不是,她这会都欢迎她来,非常欢迎!
  她把手机递过去:“你把号码存上。”
  知道这是她答应了,傅征伸手接过,在拨号键盘上输入号码,拨过去。
  手机屏幕的背光亮度有些低,燕绥凑近了些勉强看清,他输一个数字她就记一个,等傅征把号码拨出去时,她已经背了下来。
  确认电话通了,傅征把手机递回给她,说:“晚点我把航班信息发给你。”
  燕绥接过,指尖故意挨着他手指,蹭了个便宜。
  她的指尖凉,有着女性才有的纤细柔软,几乎是触到傅征手指的瞬间,他倏然抬眼,目带警告地盯住她。
  燕绥占到便宜,笑眯眯的,一点也不怵他:“那就到时候再联系了,傅长官。”话落,她撑着窗沿跳下去,头也没回,扬起手挥了挥,径直从包厢走了出去。
  ——
  晚上十点,燕绥的手机收到一条航班信息。
  她刚从浴室出来,听到震动提示,手指还湿漉着,一手拎着围在胸前的浴巾一手划开屏幕,查看短信。
  “苏小曦,东航MU8888,明天下午三点四十,南门六号出口,手机号码:1385168XXXX。”
  燕绥回:“收到。”
  ——
  隔日,燕绥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辛芽往行程单上加上三点半到机场接苏小曦这一项。
  燕绥的生活圈很小,小到辛芽五根手指就把她的朋友点完。所以,她听到苏小曦这个完全陌生的名字时,顿了顿,问:“需要我安排酒店吗?”
  “安排一下吧。”燕绥用笔帽点了点文件,思索了几秒,道:“定盛远的,她一个人住。还有……房屋中介的号码给我整理几个,等会发到我手机里,要是有靠谱的房东也行。”
  辛芽惊得下巴都掉了:“燕总,你要租房子住?”
  燕绥头也没抬,指了指门口,示意她麻溜地先出去。
  她这个助理哪都挺好,就是有点傻白甜……燕绥有时候是真的很想撬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辛芽的办事效率高,到中午,除了整理好的房屋中介的号码,连租房都挑了好几户,打印了递给她。
  这回不糊涂了,大概是想明白附近没有比燕绥住得那个小区离公司更近的住宅楼。挑选的租房,不是户型稍大的合租屋就是价格实惠的单身公寓。
  燕绥没和苏小曦见过面,更不清楚她的喜好,在傻白甜助理满眼期待的目光下,不动声色地按下那几份租房图,“嗯”了声,然后欣赏辛芽耷拉着肩膀一副没被表扬无精打采的模样,慢腾腾挪出办公室。
  下午两点半,燕绥离开公司,前往机场。
  燕绥的方向感一般,跟导航抵达南门六号出口后,在路边临时送客区熄了火,去机场旅客到达区接人。
  三点四十,机场广播提示东航MU8888准时落地,燕绥调出傅征的短信,给苏小曦打了个电话,告知位置和穿着。
  十五分钟后,燕绥看着出现在旅客到达区,推着行李箱,身着浅蓝色束腰风衣,长发飘飘的苏小曦时,她按着墨镜鼻托往下拉,露出一双眼睛,噼里啪啦地给傅征发了条短信:“接到苏小曦了,完美完成任务,傅队请放心。”
  收起手机,她这才向正四处张望的苏小曦挥了挥手:“这里。”
  一天的训练结束,傅征回到宿舍。
  被塞在柜子里一天的手机嗡鸣着响起两声,他拉开柜子,屏幕亮起的瞬间,满屏同一个未知号码的短信。
  三点五十五分,1367666XXXX:“接到苏小曦了,完美完成任务,傅队请放心。”
  五点整,1367666XXXX:“在潮汕牛肉火火锅和苏小曦友好进餐。”
  六点十分,1367666XXXX:“与苏小曦亲切交流了租房要求和工作选择等内容。”
  八点三十,1367666XXXX:“苏小曦已在盛远酒店下榻。”
  傅征有些头疼,他把号码存进通讯录,看着那串号码在首页提示上统一换成“燕绥”后,觉得更糟心了。
  正犹豫着是回短信呢还是直接回电话时,手机震动了两声,又进来一条燕绥的短信,这次言简意赅:“可以给我打电话了。”
  傅征沉默了数秒。
  原本按在通话键上的手指缩回来,他刻意把手机仍在一边,起身去浴室洗澡。
  十五分钟后,傅征换上背心,家居裤,重新走回书桌前,给燕绥打电话。
  响了几秒,那端接起。
  燕绥嘬着小舅妈开好的椰子汁,把一晚上翻了一半的书倒扣在腰上,深深吸了口气,调侃:“傅长官,你的沐浴露好香。”


第二十八章 
  傅征被她一句话诈得警觉性刚起,部队的熄灯号吹响,号声和手机那端重合。很快,又同时归于沉寂。
  装逼失败,燕绥咬着吸管,尴尬得没好意思出声。
  短暂的安静后,床板被压出吱响,傅征说:“还以为你有个狗鼻子。”
  哪有什么狗鼻子。
  燕绥的舅舅郎啸昨天公差刚回,顺路带了几箱椰子。小舅妈知道她喜欢,就叫她顺路来大院带一箱走。
  郎啸是这次封闭式集训的总教官,燕绥把苏小曦送到盛远酒店后顺路回了趟大院,朗誉林担心她晚上开车不安全,没得商量得让她留在院里住一晚。
  正巧郎啸回来,她借口关心郎其琛,没费什么功夫就套出了这次集训的时间安排。
  本还想着好好调戏下傅征,结果出师不利……
  椰汁喝完,吸管爆出咕噜声,燕绥回过神,琢磨着等会去厨房借把刀劈开椰壳吃椰肉。
  她不说话,傅征只能先开口。他倚着床头,微瞌了双目,声音也变得懒散:“你打算怎么安排?”
  燕绥戴上耳机,把手机塞裤子袋里,捧着椰子下楼去厨房。
  傅征听到她在踢踏的脚步声里,轻轻地嘟囔了句:“我等你电话可等了一个小时,能别上来就关心别的女人不?”
  燕绥对怎么刷存在感格外有心得,猜他应该是听见了,又清了清嗓子,正经起来:“苏小曦比我还大一岁,毕业两年了居然没有任何工作经验。她不是应届毕业生,在南辰可不好找工作……”
  原本燕绥打的算盘是,给苏小曦在公司里安排个职位。要是短期内没有合适的房源,还能暂时住在公司的员工寝室。所以晚上吃饭时,燕绥就顺口问了问苏小曦的工作经验,寻思着给她安个适合的岗位,也算给傅征交代了。
  不料,苏小曦不止毕业两年没有工作经验,她连简历都没有投过,一心想要随军当全职太太。听见燕绥问她工作问题时,还有些意外。
  燕绥从刀架上取了把结实的刀,对着椰子比划了下,一刀落下,哐当一声闷响,傅征睁开眼,问她:“大半夜的你磨刀?”
  “劈椰子。”话落,燕绥又一刀,就着第一道刀痕用力砍下去,虎口被震得发麻,她松了刀柄甩了甩手腕,继续刚才的话题:“工作难找就算了,她还不情愿工作,我就没说让她进我公司的事了。目前么……先替她租好房子,我又不是她妈,别的管不了。”
  傅征复又闭眼,低低地“嗯”了声。
  燕绥又哐哐地劈了两下,抬刀的空隙,忽听他指导:“找个薄弱处,刀尖凿进去,用腕劲按着刀背下压,试试。”
  燕绥照办,手上功夫利落,嘴也没闲着,调戏道:“傅长官是心疼刀还是心疼我啊。”
  傅征静了几秒,说:“是嫌你太吵。”
  ——
  多了苏小曦这个横空飞来的麻烦,燕绥本来就不够用的时间更加紧张了。
  下午约了合作公司续签合同,燕绥实在走不开,答应苏小曦陪她去看房的事只能交给辛芽。
  第一晚和苏小曦接触后,燕绥就不太喜欢她。辛芽临出发前,燕绥生怕自己这个傻白甜助理会错意太殷勤招待苏小曦,特意把她拎到办公室好好补了补课。
  辛芽一走,合作方也到了,燕沉来办公室叫她,不见辛芽,随口问道:“你助理呢?”
  燕绥正在补妆,粉饼轻轻扫过鼻尖,抬眼看他,半开玩笑半正经道:“你助理一个顶十个,你还惦记我的辛芽。”
  燕沉倚着门,好整以暇地看她用粉饼扫过眉黛,轻压眼角,最后涂上口红,用小拇指的指腹抹匀唇色。
  她的动作很快,可落在他的眼里,每一帧都像是静止的,所有的画面都像是后期处理过的明星画报,精致夺目。
  他的眸色微深,没来得及细想,一句话脱口而出:“晚上一起庆祝下吧。”
  燕绥最后看了眼镜子,确认没有问题,推开椅子起身,语气浅淡得听不出喜怒:“好啊,你定好叫我。”
  她答应得这么爽快,燕沉反而有些意外,但这种情绪只出现了短短几秒。很快,他隐藏起所有的情绪,目光迎向朝他走来的燕绥,微笑颔首:“走吧。”
  ——
  签完合同,燕绥送走合作方,盘算着下半年的巨额进账,心都要飞了,哪还有心思工作。
  燕总一高兴,就喜欢提前下班。
  十分钟后,公司某十人工作小群里冒出前台打了无数感叹号的一条消息:“燕总又双叒叕提前下班了。”
  回复的队列整齐划一:“有什么奇怪的?”
  “有什么奇怪的+1。”
  “有什么奇怪的+2。”
  “……”
  “有什么奇怪的+身份证。”
  前台曰:“和燕副总一起提前下班。”
  工作群顿时炸了。
  “真的假的?两总裁之间不是隔着争夺皇位的血汗深仇吗?”
  “除了必要的会议,难得见两位同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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