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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似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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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要好好读书,有不懂的写信给我。”江清流摸摸王牧的脑袋,“我回去以后会寄一些以前看过的书给你,想看的书籍若是买不到,直接写信给我,我寄给你。”王牧用力点点头。
他又摸摸王轼的脑袋,笑着说道:“以后好好跟哥哥读书。”王轼点头应下。“想去金陵玩的话,也可以写信给我。”王轼立刻两眼发亮,点头如捣蒜。
最后是小王棠。他蹲下身子,轻轻擦掉王棠脸上的眼泪,柔声问道:“百味斋的点心喜不喜欢?”
王棠点点头。
“以后想吃的时候便去拿些回来,江大哥已经在店里替你定了好多好多。”
王棠闻言,吸吸小鼻子,睁着大眼睛,稚声稚气问道:“那等棠儿吃完这些点心,江大哥是不是就会回来了?”
众人听她童音软语,心都化了。江清流轻声答应道:“等棠儿吃完了,江大哥当然要回来再给你买。”
“那棠儿就快点吃!”王棠捏着小拳头,认真道,乌溜溜的眼睛偷偷瞥了眼王槿。
王槿无奈地摇摇头。这小丫头越来越鬼精了,怕自己不准她多吃,竟然能想出这么个理由来,将来,哦不,只怕再过两年她就管不住了!
一一道别后,一行人送至门外,陈氏也捧着着一大油纸包过来了。
“这是刚刚卤好的一些吃食,你们带在路上,当零嘴垫垫饥。”陈氏将东西递给秦子明,看向江清流道:“以后有空就来玩啊。”
江清流点点头:“婶子也要保重身体。”
这时王槿突然想起来件事,急忙道:“你们等一下!”匆匆跑回房间拿了连夜做好的两样东西,然后分别给了江清流和秦子明。
“本来是说送香囊的,可我最近比较忙,没有来得及。只好送你们这个了。”王槿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她也知道江清流他们哪里会缺香囊,看他们身上用的便知道了。不但用料考究,那精细的绣工更是栩栩如生,让王槿再从娘胎里学起也不一定能绣这么好。所以她既然送的是心意,就不拘是不是香囊了。不过…
“这是什么?”看着手里的东西,江清流和秦子明面面相觑,忍不住问道。
“这是我做的玩偶。你的是大熊猫,你的是只小猴子。”王槿心里有些打鼓。这里的布料品种都不能做出玩偶的毛绒之感,她拿了绒布代替,里面塞了棉絮,效果也很勉强。她以前从未做过,难得地有些不自信起来。
“这是《灵川异志》里提到过的猫熊?”江清流仔细观察了一下手里这黑白相间,手里还捧着一截布做的竹子,圆滚滚的,十分憨态可掬的玩偶,想起以前看的书中似乎有所记载。
“啊…是的,大熊猫这名字是我自己叫着玩的…”王槿心虚道,又不免腹诽,这人怎么好好的圣贤书不读,杂书倒看了许多,害我总有露馅的危险,亏我刚刚才认了他这个朋友。
“按书中记载,这种动物以食竹为生,通体白色,仅四肢耳朵和眼周一圈是黑色,似猫非猫,似熊非熊,王姑娘做的这个倒是极有书中神韵。”江清流越看越觉得这猫熊十分逼真,惹人喜爱,便对王槿一笑:“这个我很喜欢,多谢!”
有了江清流手里的大熊猫,秦子明瞧着自己的猴子心里不免有点落差。再看这猴子手里还抱着一个被咬了一口的粉红大桃子,更以为王槿意有所指,不禁认真思考起来,自己这几回在王家吃饭,是不是吃太多了?
“你这猴子做得也好,正合了你的性子,顽猴一个。”江清流却直接一针见血,点破了这猴子的含义。他不等秦子明反应,向陈氏郑重一礼,道:“前些日子承蒙婶子细心照料,清流才能安然无恙,心中感激无以言表,只待日后慢慢回报。”
陈氏急忙将他扶起来,说道:“什么回报不回报,婶子不图这个。你出身富贵又有功名在身,愿意费心思教我这两个傻儿子,婶子才要谢谢你才是。”
碎碎的寒暄一番,江清流终于告了辞。他深深看了王槿一眼,再不多留,翻身上马,策鞭而去。
王家老老小小,看着渐渐远去的三人都有些怅然若失。
☆、第六十三章 保密
江清流走后,王家众人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只是似乎每个人都更忙了。
陈氏在家料理家务,不时还要替长工们准备饭食,有空的时候替孩子们缝制冬衣,免得等天一凉,来不及准备。
收到江清流寄来的两箱书后,王牧视若珍宝,日日读书不辍,还要带着王轼开蒙。每每当他抬起头望见弟弟捧着书本或走神或打瞌睡时,便要咳嗽提醒一下,时间一长,喉咙都有些疼起来,看着弟弟的眼神不禁有些幽怨。
王棠则每天屋前屋后跟着陈氏,提提菜篮子,递递锅碗筷。一边小嘴里还念念有词:“棠儿要勤快,棠儿要干活,棠儿要学做好吃的!”
而王槿整颗心都扑在那一百多亩已经结了棉铃的棉花地上,忙着给佃户们开会演示怎么用草木灰,花椒煮水防治蚜虫,又给自家长工讲解怎么打顶整枝,每天都会在地里瞧上好几个时辰,人都被晒黑了不少。
这天,王槿带着长工们把自家的最后一垄棉花打完顶修完枝后,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看着生长得很是蓬勃的棉花,心里说不出的满足。她和长工们回到树下喝些凉茶,坐在地上乘凉休息。
“大侄女,”许大叔拿帽子扇着风,看着地垄沟里被掐下的枝叶上有很多还带着棉蕾,有些可惜和不解的问道,“这样能行么?”
不仅是他,其他长工也不明白为什么王槿要这样安排。一旁的栓子也道:“是啊,槿妹妹,我听村里长辈说他们种棉花的时候,前面都好好的。花开的好,这棉铃子结的也多。可是越到后来掉得越多,产量才会这么少。咱们这还掐了这么多好铃子,这…”
王槿知道他们天天憋着这个问题,今日终于有空了,自然想要问个明白。而她也准备好了说辞。
“其实之前我专门研究过咱们这里种棉花的情况,也是栓子说的这个问题。后来对照书里的说法,我仔细想了想,觉得最主要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最主要的虫害,二是棉铃结的太密实,肥力跟不上,长不到吐絮便掉了。”见众人若有所思的点头,她继续道,“所以这一回,我主要从这两方面着手。不仅要防虫治虫,当初也让大家精选棉籽,提前施肥,中间也不时补肥,这样改善之后,想必亩产二百斤棉花不是问题。至于这打顶修枝…”她皱眉想了想道,“其实我是想着能不能学着修剪花树的办法把多余的枝叶减掉,旁支也修剪掉,再摘掉顶心。就像茶树就要摘掉叶心,反而能长得更好呢!”
长工们听到这里才明白,原来这是王槿的实验,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禁面面相觑。
“大侄女,那要是没啥效果呢?”许叔小心翼翼地问道。周围人也露出担忧的神情。
“这不还有租来的那些地么!”王槿笑着安慰众人,“亩产两百斤虽然已算高产,我却觉得还可以更高。我拿自己的这片沙地做实验,租来的田却不打算动,也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有就是,我暂时不打算公开这些技术。”见大家神情有些迷茫,她继续道,“我们在这里忙了这么些天,难保有心人来看个样子回去学着弄。可是我这技术并不成熟,甚至有可能失败,所以请各位叔伯暂时对外保密,将来有机会我们再公开。”
其实这话王槿第一天在定章程的时候就讲过,此刻特意叮嘱一番,众人自然会意。万一真被人学了去,却又出了问题,闹起来也是桩事。
既然是实验,自然要好好观察效果了。接下来的日子,长工们照看得更加仔细,简直将每株棉花上的变化都牢记于心,于是也惊喜地发现到目前为止被蚜虫祸害的棉铃极少,而且棉株经过修剪后,侧边有更多棉枝抽了条,有的已经开始开花,长势越发旺盛。王槿让他们又用草木灰兑水喷了几次,既防虫又能施肥。
这天吃完午饭,王槿终于有空美美地躺在院子的竹椅上乘凉,心里打算着给自己放个假。唔…明天一定要睡个懒觉!还要狠狠吃一顿补一补,我可还在长身体,要是发育不好,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还要…然而没等王槿的美梦做完,还在前门玩种地的王棠蹬着小腿跑进来,喊道:“大姐大姐,门外有人找你!”
王槿回过神来,一把抱住扑过来的王棠,惊讶问道:“找我?什么人?”
“是个穿的很好看的小姐姐,还是坐着马车来的呢!”王棠眨着大眼睛道。
王槿脑子里突然闪过两个多月前在仙客来认识的两位小姐,心想难道还真找上门来了?她站起身,牵着王棠的手道:“那棠儿跟姐姐瞧瞧去。”
到了院门口,果然看见外面停了辆马车,旁边站着位穿着湖绿色纱裙的侍女。
那侍女看见王槿,眼前一亮,走上前来行了一礼道:“王姑娘,我是阮府小姐的贴身丫鬟菡萏,之前在仙客来与您有过一面之缘,不知您还记不记得?”
王槿恍然想起,怪不得看着有些面熟。“当然记得!唔…阮妹妹她最近可好?”
菡萏笑着道:“小姐样样都好,只不过常念叨着无聊,想听您讲笑话和猜谜呢!”
“以她这般活泼的性子,被拘在深闺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肯定闷得慌。”王槿深表理解,然后又想到了什么,笑问道,“那你家小姐今日专程派你过来可是要请我去陪她聊天解闷?”
菡萏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也不是。”见王槿有些疑惑的表情,她从袖子里抽出一封素笺递给王槿。
“后日,听风楼?”王槿扫了下信笺上的内容,好奇道,“还有谁去?”
“林同知家的大小姐,吴守备家的二小姐,还有通利钱庄李家的一位表小姐。”
王槿知道这林同知家的大小姐就是林芷秀,另外两位就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了。
“怎么没有知府家的小姐?”她奇道。
“陈小姐前段时间去了金陵省亲,不在扬州。”菡萏道。
王槿微微松了口气,上次的事情过后,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陈惠兰,能避免见面就最好了。
“这请帖我收下了,后天一定准时去。”王槿将信笺收好,笑着道。
“后日我们府里会安排马车过来接您,届时请您在家耐心等候片刻。”菡萏又道。
王槿点点头,突然一拍脑袋道:“我们在这说了半天,都忘了请姑娘你进屋坐了,来喝杯茶吧。”
菡萏赶紧摆手道:“不用不用,小姐还在家等着我回信呢,回去晚了小姐可要着急了!”她屈身一礼道,“王姑娘,我告辞了,后日在听风楼恭迎姑娘。”
王槿也不勉强,回了一礼。看着菡萏坐上马车,笃笃而去。
哎,又不能好好休息了!
☆、第六十四章 劝架
早上,王槿贪恋着席子的清亮,很艰难的起了床。洗漱完毕,穿上昨天翻箱倒柜找到的一条海棠红掐花对襟长裙,里面配着月白蝶纹束衣。再梳了个简单的垂髫髻,对着镜子照了照,很是满意。
要说王槿对自己最满意的地方,不是那对剪水双眸,也不是秀挺的鼻子,而是她的头发。黑亮垂顺,强韧又极有光泽,对于以前因为自然卷头发极难打理的她来说,简直就是上天的礼物。
等王槿吃过早饭,和弟弟妹妹们互动了会,和陈氏交代了些事。巳时的时候,阮家的马车就到了。
驾车的师傅手上极稳,王槿坐在里面几乎感觉不到颠簸,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屁股下面有块毛皮垫子的缘故。这一路行了款半个时辰,在她已经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终于听到“吁………”的一声,马车停了下来。
“姑娘,到了。”师傅在外恭敬道。
王槿下了车,发现原来马车停到了听风楼的侧门,菡萏正站在门内,和一个小婢女轻声说着什么。
“王姑娘,你来啦!”菡萏转眼瞧见已走进门来的王槿惊喜道。
王槿点点头,有些奇怪怎么菡萏看见她会这般高兴。
菡萏领着她沿着穿廊缓缓向内走去,见周围没了人影,她犹豫了下,开口道:“王姑娘,刚刚小姐和李家那位表小姐起了点争执,这会正生气呢。”
王槿诧异道:“有这事?”又以为菡萏这话是特意提醒她,便道:“谢谢你,我待会会少说话。”
见她会错了意,菡萏只好继续道:“其实菡萏是想请姑娘待会帮忙劝劝我家小姐。”
王槿很是意外:“这…合适吗?而且你都劝不了,那我…”
菡萏赶紧道:“姑娘去的话,肯定能行!我家小姐可喜欢姑娘了,之前在家的时候每天都要念叨一遍姑娘讲过的笑话和谜语,还说只要有姑娘在,肯定天天都开心的很。”说着,她极为恳切道:“王姑娘,请你一定要帮这个忙。小姐和庄家小姐其实幼年就认识了,感情很好。这次能见面也很难得,若是就这么生气下去,回去后小姐肯定又要伤心后悔了。”
王槿见她这般关切自家小姐,也颇为感动,心想,没办法,那就能者多劳吧。便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帮你劝劝。不过你要把情况和我说说,我才知道改怎么下手。”
菡萏将事情经过细说了一番,王槿不禁扶额,还真是小女生吵架啊。
原来阮敏玉幼时随父亲在京城居住过几年,认识了庄大学士的孙女庄雪。二个女娃年龄相仿,渐渐就成了好朋友。后来阮敏玉回到扬州居住,二人便只能书信来往。前一阵子,庄雪和母亲回金陵外祖家居住,阮敏玉得知后便写信邀请她来做客。正好庄雪的姨母早年嫁到了扬州李家,她便缠着母亲以探望姨母的名义跑来了扬州,二人才又见上面。原本是一出相亲相爱的旧友相逢,却因为一个插曲,变了调子。
阮敏玉和庄雪二人见了面本应该有说不完的话,比如你长高了好多,我娘总逼我学针线,你娘呢?我最近特别爱吃牛肉羹…等等。谁知话没说两句,阮敏玉提到了陈惠兰的名字,而庄雪出人意料地嗤了一声,说了一些不太好听的话。阮敏玉是个直脾气,当即就反驳了庄雪。二人话赶话,竟吵了起来,吓得吴守备家的小姐借口肚子痛,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王槿心想,这不就是为了新朋友,得罪老朋友么!她想了想道:“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菡萏见她似是胸有成竹,心也放下了一半,将她带了过去。
阮敏玉订的房间在听风楼后花园里的一栋临湖小楼的二层,一面是窗,临湖那面全是湖绿色的轻纱。有风吹来时,罗纱轻舞,与湖面层层叠叠的荷叶还有盛放的荷花交相辉映,煞是好看。走到门外,王槿从半开的窗户里看到屋里两个小姑娘虽然对坐着,却都绷着小脸,一声不吭,看来还在冷战,便在菡萏耳边轻声嘱咐了一番。
“菡萏,听说庄家小姐和阮妹妹是幼年就认识的好友?”王槿朝菡萏故意问道。
“是呀,小姐小时候和庄小姐可要好了,一块栗子糕都要分着吃呢!”菡萏会意道。
她们说话时没有压低声音,甚至比平时还大声,屋内的人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听得菡萏提及幼时的亲密往事,两个小姑娘也不禁回忆起小时候两人一起玩闹一起挨骂的画面,吵架时的怒气已不知不觉消了大半。
“那她们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吧!我记得我以前有一个在福州的小表妹来扬州玩,我虽然只在小时候见过她几次,得知她要来扬州的时候都开心得不得了。早早拉着父亲去订了酒席,还拿出我存了好久的私房钱买了好多她爱吃的糖和果子。等她到了扬州,我还带着她把扬州城几乎转了个遍呢!好几次回家晚了被父亲责骂,我却还是很开心。”说到这,王槿突然语气极其伤感地道,“可惜,她回了福州以后,这些年我们都很少联系,只怕她都快忘了我了。不像阮妹妹和庄小姐,这么多年不见还这般亲密,我真是羡慕呢!”
“是呀,小姐可想念庄小姐了!”菡萏明白了王槿的意图,机灵地接话道,“这次知道庄小姐要来,我们小姐高兴地觉都睡不着,早早定下了听风楼位置最好的阁楼,所有菜品,点心,茶叶都是小姐亲自选的,都是庄小姐喜欢的!”
“那阮妹妹真是花了很多心思呀!”王槿赞叹道。
“庄小姐也是呀。她远在京城,能来一趟扬州多不容易,肯定也费了很大功夫的!”菡萏继续道。
这时候,她们隐约听见屋里传来轻轻微的抽泣声,不禁相视一笑,看来刚刚那番话已经起了效果。
王槿心想还得再加一把柴,便又幽幽地道:“只可惜,再过几年她们又要各自嫁人,这姐妹相聚的机会又能有几次呢?”
屋里的抽泣声渐渐变成了哭声,然后变成了嚎啕大哭。菡萏惊了一跳,赶紧朝屋内望去。只见两个小姑娘正哭着抱在一起,嘴里还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依稀听见了“我错了…”“再也不吵架了…”“我好想你…”
菡萏这才放下心来,佩服地看向王槿,朝她认真一礼,谢道:“多谢姑娘,我家小姐没说错,姑娘是个顶有趣顶聪慧的人。”
王槿连忙扶她起来,笑叹道:“这和聪慧可没多大关系。你要是也有三个弟弟妹妹,还一个比一个淘气,刚刚你肯定不用我帮忙了!”
菡萏想起那日王槿家中正在玩泥巴的小女娃,也不禁笑起来。
两人在屋外等了一会,听得里面哭声渐息,有细碎的说话声传来,菡萏才上前敲了敲门道:“小姐,王姑娘来了。”
“快请槿儿姐姐进来!”阮敏玉的哭得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
“王姑娘请进,我去请吴家小姐过来。”菡萏替王槿打开门。
王槿甫一进门,就觉清风阵阵,带着荷花的醉人气息,十分心旷神怡,心里叹道挑到这样地方,可见阮敏玉真是花了很多心思。她不待招呼,自己大大咧咧走上前,在榻上的方桌一边盘坐下来。
二人还在整理情绪,阮敏玉脸微微有些红,觉得这么大了还哭鼻子有些丢脸。庄雪脸红还有一层原因,她不认识王槿。
见庄雪看向自己,王槿友善一笑:“你好,我叫王槿。”
庄雪见她眼神清澈,并无嘲笑之意,再加上她知道她就是刚刚在外面说话之人,心中便有了几分好感,点点头轻声回道:“我叫庄雪。”
阮敏玉此时正坐在庄雪身边,二人手拉着手,不愿分开。王槿感叹道:“这才是挚友相逢的样子嘛!”说着,她把阮敏玉的茶杯直接挪到了庄雪那面,“今天你就坐这边吧。”
阮敏玉瞧着王槿的举动愣了愣,觉得今天王槿的举动十分霸道,却奇怪地让她觉得特别温暖贴心。
王槿替她们把茶续上,自己也倒了杯,品了品,唔…六安瓜片,好香。
“槿儿姐姐…谢谢你。”阮敏玉轻声道,“我知道你刚刚在门外那些话是特意说给我听的,都怪我,这么大了还小孩子脾气…”
“我也有不对。”庄雪急忙说道,又转过头对王槿认真地道,“谢谢你。”
王槿放下茶杯,笑道:“这么一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我们还是喝喝茶,聊聊天,赏赏景吧。”她指了指对面的荷塘道,“阮妹妹,你今天挑的地方真漂亮啊!”
“是呀,扬州的这些酒楼我最喜欢的就是听风楼了。”阮敏玉情绪恢复,活泼的本性又显露出来,她站起身掀起一道纱帘,指着外面道,“槿儿姐姐你瞧,听风楼里都是这种独栋的小楼,没有那么多乱糟糟的人打扰,最适合我们这些小姑娘出来赏景聚会了。而且在楼上视野也开阔,我选的这间更是紧邻万荷池,是位置最好的一间呢!”
瞧着阮敏玉颇为得意的神情,庄雪打趣道:“选虽然是你选的,花的还不是阮姨母的钱,看把你得意的!”
阮敏玉跺脚不依道:“这回可不是,我可是用的自己的私房银子!”
“那你的私房银子哪里来的?还不是阮姨母给的?”庄雪丝毫不给面子地道。
阮敏玉闻言语塞,有些委屈地撅起嘴,坐回庄雪旁边,眼神求助地看向王槿。
王槿笑眯眯地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继续惬意地喝着茶。
三人互相逗趣了会,菡萏领着吴家那位小姐过来了。
吴家小姐名姿兰,看上去和阮敏玉一般大,长得也很秀气,不过似乎不太爱说话,胆子也比较小。互相介绍过后,王槿看她有些拘束,像只容易受惊的小兔子般,便挪到她身边坐着,和她说话。
吴姿兰性格内向,不善交流,家世在扬州也算不上出挑,小姐们的聚会里很容易被忽略,久而久之便不爱出门交际。这次也是因为母亲发了话,她才不得不来。谁知道刚来没多久阮敏玉二人就吵了起来,她更是不知所措,只好找个借口躲了出去,这时回来不免有些尴尬,王槿的主动和热情让她心里自在许多,便也认认真真和王槿聊起天来。
这一聊才发现,二人竟有很多相似之处。比如喜欢做吃的东西;喜欢晒太阳,即便炎炎夏日都要晒一晒才舒服;再比如吴姿兰也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于是两人聊的极为投机,连旁边的阮敏玉和庄雪已经叙完旧了,她们还在讨论弟弟不爱(太爱)读书该怎么办的问题。
“没想到姿兰妹妹和槿儿姐姐一见如故,聊的这般投机,都快把我们俩忘了!”趁着她二人喝口茶的空,阮敏玉笑嘻嘻地道,“马上就要吃饭了,到时候你们俩可得多喝一杯赔罪哦!”
王槿这才察觉刚刚只顾和吴姿兰聊天,确实忽略了阮敏玉二人,点点头认罚道:“阮妹妹说的是,确实该赔罪。”
吴姿兰脸微红,也轻轻点点头。
接着一行人便去了楼下饭厅用饭。因没有大人在场,少了拘束,气氛又极为融洽,王槿不时说点笑话,四个人都吃得很开心。只是听风楼的另一栋楼里有一个人很不开心。
☆、第六十五章 赏荷
李明乾听完小厮的传信,面色微沉,没有立即回应。那小厮既不敢催促,又担心等回信的人着急了,自己也没好果子吃,不由脑门上沁出了一头冷汗。
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子,李明乾想起那夜在仙客来“偶遇”的朱家小姐。他唇角勾了勾,将手收回,端起茶杯,望向那小厮道:“你去回信吧,就说我应下了。”
那小厮如蒙大赦,躬身行礼快速退了出去,匆匆跑去回信了。
“公子,这朱家虽有漕帮的背景,但您若不想去,大可回绝,何必…”李明乾的侍从随星不解道。
“人家诚意相邀,我若拒绝,你让她小姑娘的脸往哪儿搁。”李明乾嘴角含笑,眼神却清冷,淡淡道,“再说,我若是想要绝了她的那些心思,光嘴上说说怎么行,还得亲手把她那些念头掐灭,让它再也烧不起来。”
随星立即明白公子虽答应赴约,但只怕那位朱小姐的如意算盘也要落空了。想到公子平日虽待人温和,对只要惹他不高兴的人却毫不手软,而且手段雷厉狠辣,不禁替那位朱小姐捏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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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荷池,听名字就知道有许多荷花了。为了吸引客人,听风楼在此培育了几十种形态别致,颜色各异的荷花品种。此时正值夏末,荷花已进入了最后的盛放期,开得格外如火如荼,明媚娇艳,宛如那琼宫花海,胜似仙境。
万荷池有几个延伸入湖的观景亭,此时朱明珠正站在亭子里,看着是在赏荷,实际上她此刻满心期待与忐忑,又哪里有心思欣赏美景。虽然那天在仙客来才第一次见面,连话都没有说过,她回去之后却总想起他温雅的微笑,还有挺拔如玉的背影。母亲也属意于他,甚至李家三夫人都并未拒绝母亲的暗示,让她对这原本有些无望的念头生出很多期待。只是不知道他的心意究竟如何…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紧张地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手指死死捏住袖口,一动也不敢动。她深知自己虽然五官不够秀美却身量修长,从背面看去更是曲线妙曼,玉立亭亭。而且今日她穿了件丁香色掐腰收肩的绡纱长裙,更显身姿。此时她背对着他,希望第一眼就能让他看见自己的美。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停了下来。明珠手心微微出汗,紧张地等待身后之人出声相唤。
沉默。
安静。
无言。
他为什么不说话?明珠咬了咬嘴唇,有些不知所措。又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他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她有些委屈,却更加倔强起来。她慢慢转过身,看向那人。
还是那般温和的神情,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眉宇英朗,长身玉立。只是他的眼睛却没有看着自己。
“公子…?”明珠小心翼翼地唤道。
李明乾似是回过神来,转过身有些歉意地道:“刚才见小姐观荷入了神,不忍打扰,没想到自己也看着迷了。今年此处的荷似乎开得格外好。”
明珠芳心渐安,抿嘴一笑道:“既然公子也有此雅兴,不如我们坐下慢慢观赏?”
李明乾微微点头,伸手道:“小姐先请。”
明珠轻移脚步,在石凳上坐下,提起茶壶沏了两杯茶。
“有劳了。”李明乾端过茶杯谢道。
明珠抿了口茶,微笑道:“今日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李公子,想必公子也是特意为了赏荷而来吧?”
李明乾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道:“本是与家人一道的,谁知道她也遇上了熟人,就把我一人扔下了!”
明珠好奇问道:“可是公子家中的兄弟?”
“是我的一个表妹。”李明乾道。
他的表妹?明珠虽然好奇,但也不好意思多问,便转开了话题。
她今日冒昧邀请陌生男子独自相见,其实甚为不合礼教。但这样的机会又实在难得,她不愿放弃。此刻她从池里的荷花说到今年的天气,从桌上的茶叶说到漕帮的生意,几乎能想到的的话题都讲了。而李明乾虽然对她有问必应,却很少主动挑起话题,礼貌温和的背后隐藏着淡淡的疏离。
明珠不是不自知的人,她早就察觉到了他的态度,心中升起一丝悔意。是不是自己主动邀他相见的行为显得太过轻浮了?还是他也和别人一样,看待女子首重外貌?脑子里闪过好多念头,她觉得自己的心微微有些痛。她不再主动说话,静静看向亭外那些兀自怒放的娇花。
李明乾似是没察觉她的异样,依然怡然地喝茶赏荷。
二人之间的沉默没有持续太久,就被一阵随风传来的娇声笑语打破了。
“敏玉,你别像个猴子一般乱动了,小心掉下去!”听到这有些熟悉的清脆声音,李明乾挑了挑眉,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亭子边,寻找声音来处。
明珠见他动作,有些意外,随即也走到亭边与他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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