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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是座不夜城(凉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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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即便面对记者毫不留情面的质问和批判,顾晓曼还是极力保持了镇定,从容地应对记者的问题。

    上一次记者会你指责是慕远歌抄袭你的设计,这一次却又承认抄袭的是自己,我想大家都很好奇的是,你和慕远歌之间是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关系;因为无论是慕远歌抄袭你的设计,还是你抄袭慕远歌的设计,听上去,都很令人诧异。记者会进行到尾声,忽然有记者提出这样的问题,这个问题一经提起,立刻引起其他多名记者附和。

    顾晓曼的视线停留在提问的记者身上,可她似乎又不是在看他,好像只不过是透过他的问题,想到了别的什么人、什么事。

    她沉默了好几秒没有回应,直到刚刚提问的记者又重复了一遍问题,她才作答,他,曾经是我的未婚夫,那个设计源于一个吸血鬼爱情故事的传说,当初他听了这个故事,忽然有了这样一个创意。

    顾晓曼并没有指名道姓地提起慕远歌的名字,可在场的所有人,都因为她这番话而讶异,场面有短暂的冷场,接着又有记者发问。

    “那请问,这是慕远歌当初为了你而设计的么?”七年前的慕远歌还寂寂无闻,可就在那一年的秋天,他的设计在伦敦国际珠宝展获了奖,当时他坦言是女友给了他创意,还以女友的名义命名自己的设计。

    成名后的慕远歌,经常会高调地宣布他的设计灵感来源于女友,甚至他的成名之作,就是以女友顾晓曼的名字命名;而原来,慕远歌当年的女友就是顾晓曼,这是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的。

    这条手链,是为了自己设计的么?记者的问题将顾晓曼问住,记者会上面对着各种刁钻尖锐的问题,她都能够游刃有余,从容应付,可唯独这个问题,把她问住了。

    她真的不知道,可她多希望是,她多希望,这是专属于她和慕远歌的永恒之爱。

    那么当年你和慕远歌为什么会分开?你们分手后的这六年里,慕远歌一直都保持单身状态,是在等你么?记者的问题一个比一个让顾晓曼难以招架;甚至有记者还记得慕远歌曾在一档电视采访节目中说过的话,当时主持人问他,为什么这些年一直单身,他沉默了一段时间,然后笑着回答说,其实,他也一直在等结束他单身生活的女人。

    “慕远歌一直等的人,就是你么?”记者没有停止发问,顾晓曼看着台下的记者,脑子里充斥着她们各种各样的问题、关于慕远歌的问题。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那一刹那,她很想抛下这个所谓的记者会,然后什么都不管、都不顾,就这样离开,落荒而逃。

    可她最终没有失态,在人前,她有她骄傲,即便从开始就注定了她是输家,也要输得优雅。

    明明心如刀绞,却要故作优雅。

    “抱歉,这些问题已经超过了这次记者会内容的范畴,我拒绝作答。”顾晓曼牵动嘴角,勾出浅淡的笑容,原本莹白的脸孔在灯光的照射下看起来显出几分苍白。

    陆心凉在报纸上看到关于这场记者会的新闻,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当时助理邓融路过,手里还拿着一张报纸,陆心凉看了看,随口问了一句,看邓融欲言又止的样子,反而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又是什么八卦新闻,让你纠结成这个样子?”陆心凉笑。邓融犹豫着,最终把报纸递给陆心凉。

    之前在片场,慕远歌探班陆心凉的事情,邓融也知道。按照慕远歌的个性,他能够主动来探陆心凉的班,摆明了他和陆心凉的关系不一般,邓融在这个圈子里也有些年头了,怎么会看不透。

    可也正因为猜到慕远歌和陆心凉关系匪浅,所以她开始才犹豫着,要不要让陆心凉看到那个新闻,这几天慕远歌被爆出抄袭的事情愈演愈烈,等着看热闹的人不计其数,可谁也不会想到,不过短短两天时间,事情就出现了这样极度戏剧化的转折——两天前,顾晓曼还面对一众记者,在记者会上信誓旦旦地指责慕远歌抄袭了自己的设计;而两天后,还是顾晓曼召开了记者会,当众承认是自己抄袭。

    不仅如此,这则新闻的重磅炸弹,就在于慕远歌和顾晓曼当年的关系。

    一个慕远歌、一个顾晓曼、再加上一个郭启万,如此引人注目的组合,让抄袭的事情非但没有平息,反而事后有不少八卦周刊杂志开始猜测,经历了这次的抄袭事件,夹在新欢旧爱之间的顾晓曼会如何抉择?而慕远歌和顾晓曼会否因为这件事复合?

    陆心凉平静地看完报纸,她的反应,比自己想象中要平静得多。

    慕远歌和顾晓曼,一个要默认抄袭,一个主动召开记者会承认抄袭,这样的默契,好得让陆心凉心惊。

    “心凉?”霍欣冲她走过来。

    “霍姐。”陆心凉将报纸塞回给助理邓融,“剧本我看了,下午去试镜。”

    “嗯,你吃了午餐直接赶过去吧,关锦仁在等你呢,这次试镜主要是制片人想要见见你,不用太紧张,放轻松。”

    “我明白。”陆心凉笑了一下,随后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下午试镜的戏,难度没有上次《心跳2》上来就要掌撸容诗妍的难度大,这次是一场哭戏。

    大致就是说女主角在梦中弥补了自己的遗憾,和心爱的人结了婚,可是醒来后却发现心爱的人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那种现实和梦境的巨大反差,让女主角难以接受,看着心爱的人和他的妻子挽着手走过,女主角鼓足勇气,上去打了个招呼,只说了一句好久不见,然后笑着转身,可转过身的一刻,女主角却泪如雨下。

    这场戏难度不大,却也不小,因为关锦仁的这部《时光之旅》不同于之前侧重场景宏大、故事紧凑的商业片,这是一部不折不扣的文艺片,这部片子,侧重的是在现实和梦境的反差中挣扎的女主角,以及对女主角心理活动的展现,很重视那些细腻和细节的东西。

    陆心凉刚到片场,第一眼见到的是关锦仁,不是制片人。

    “怎么突然这么急?本来不是定好下周试镜么?我准备得还不是很充分。”陆心凉说。

    关锦仁似笑非笑地说,“对生意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你觉得,制片方有多少时间等你去准备充分?”

    “可这是文艺片。”陆心凉忍不住说了句。

    关锦仁斜她一眼,“我的文艺片,一样可以叫好又叫座,别废话,准备一下试镜了。”

    《时光之旅》这部片子,是在《心跳2》停拍后,紧急进行筹拍的,不过到目前为止,男女主角并没有定下来,虽然关锦仁看中了陆心凉,可制片人那里还没有拍板;其次,除了女主角的人选外,男主角的人选也没有定下来。

    试镜的这场戏,恰好是男女主角的对手戏,所以和陆心凉对戏的,正是男主的候选人之一,也是盛世旗下的艺人,今年盛世势头正劲的新人王——谢泽易。

    谢泽易和陆心凉两人都是新人,这也是关锦仁看中他们的原因之一,关锦仁拍商业片和文艺片完全是两种风格——拍商业片时,他通常喜欢有经验的老演员,有些人认为商业片就是靠空洞的剧情和所谓的大场面支撑起来的,可关锦仁却对这个理论嗤之以鼻,在他的理念中,商业片是需要演技的,是要靠演员用演技去支撑起、并且推动情节的发展,商业片不是木偶剧,演员也不是提线木偶,他们要演活了人物,演活了故事;而对待文艺片,关锦仁又是截然不同的态度——每次拍摄文艺片时,男女主角中,至少有一个,关锦仁会启用新人,因为关锦仁的文艺片一向拍得很细腻,很注重对人物心理的展现,新演员对关锦仁来说,就像一张白纸,因为崭新,所以好书写自己想要的图案;而那些经验丰富的老演员,她们的演技没话说,却时常会本末倒置——比方说常常会将演技凌驾于心理、感情之上。

    签约盛世以来,陆心凉只见过谢泽易一面,还是匆匆而过,连个招呼都没有打,所以可以说,到现在为止,她和谢泽易还是完全陌生的。

    镜头之外他们是陌生人,可镜头前,她却要将谢泽易当做自己喜爱的人,这种前后的巨大转变,对陆心凉来说,也是一种挑战。

    不过今天的陆心凉,状态格外的好。

    试镜时,当陆心凉远远看见谢泽易挽着女演员和自己迎面走来,那一刻,她有些恍惚,好像那两个手挽手的人,不是谢泽易和女演员,那两张脸孔,在她的眼中,已经变换了模样。

    恍惚间,那副画面变成了慕远歌和顾晓曼,陆心凉走近他们,快要碰上的时候,陆心凉忽然停住,说了句,好久不见。

    那一刻,这四个字,让陆心凉心头突地一跳,不知怎么了,她忽然觉得,这个场景,好现实。

    也许,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她看着慕远歌和顾晓曼挽着手朝自己走来,那个时候,她还是孤身一人,她就像极了当年慕远歌等待顾晓曼一样的,去等待慕远歌。

    可等着等着,等来的却是心爱的人已经有如花美眷相陪,然后她看着他们,还要故作镇定的,唇角勾起笑容,像老朋友一样的打着招呼。她说,好久不见,笑容清浅,唇边梨涡笑得甜美。

    然而只是一转身,她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泪如雨下,在脸上肆虐,这一刻,她哭得很伤心,可她知道,她现在哭,并不是因为这个角色。

    只是因为,她觉得,那些她一直珍而重之的,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

    “不错。”制片人叫停,看陆心凉的泪水还没有止住,笑着递过来一张纸巾,“你很入戏。”

    制片人是个样貌普通的中年男人,偏瘦的体型,看起来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只是一双眼睛,很明亮,也很锐利,像是能看透人心。

    陆心凉伸手把纸巾接过来,说了句谢谢,然后擦掉脸上的眼泪。

    这时,谢泽易和关锦仁也走过来,几个人聊了几句,说说笑笑,气氛很融洽。聊天的时候,谢泽易几次看向陆心凉,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地打量陆心凉,关于陆心凉这个名字,他不止一次的听过,尤其在她签约盛世之后——掌撸Ada、在片场拍摄时出现意外,却被贺敬轩救下,诸如此类的新闻,她都是女主角。

    最近这段时间,陆心凉这个名字被提起的频率,高了很多,可谢泽易从来只是一笑置之,没有关注过她,觉得她和容诗妍、Ada那些耍手段、靠着男人上位的女人没什么两样;可这次试镜,陆心凉的表现却让他大为改观,坦白说,她刚才的表现,真的很出彩。

    陆心凉并没有注意谢泽易在打量自己,她的思绪仍然有部分陷在刚才的错觉里,直到关锦仁叫到她的名字,她才彻底回神。

    “怎么了?”她问。

    “我果然没选错人,你说呢,Kelvin?”关锦仁好看的眼睛因为微笑惯性的眯起来,看着制片人。

    被关锦仁这么盯着,他笑笑,表示对陆心凉很满意。

    试镜结束后,陆心凉和助理邓融搭了关锦仁的顺风车,私底下,关锦仁从来不会摆架子,他先在途中把邓融放下车,接着开车送陆心凉回家。

    邓融下车后,两人间的气氛瞬间冷了很多,陆心凉是原本就不想说话的,可关锦仁则不同,他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想到要拍《时光之旅》的时候,提到女主,我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人,就是你,今天你的表现的确很不错。”关锦仁停顿了几秒钟,又说,“看来今天的新闻,对你影响的确很大。”

    “试镜的时候,你透过谢泽易看到的是谁?”

    陆心凉很诧异,关锦仁会跟她谈起这个话题,毕竟这种私人话题,关锦仁很少和她谈起。

    她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却又听见关锦仁说,“你知道么,这个片子,就像一面镜子,每个人都能从中看到自己的影子,也能看到自己的心魔。”

    “镜子?”关锦仁的这个说法很新鲜,也的确吸引了陆心凉。

    她认真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发现关锦仁说的不假,试镜时的那场戏,朝她走来的是谢泽易,可她透过谢泽易,看到的却是慕远歌,还有顾晓曼。

    这场戏就像一面镜子,她从中,看到了自己的生活,还有自己的心魔——一直以来,她对顾晓曼都有所顾忌。事实上,就是因为太在乎,所以她不愿输、也输不起。

    所以在相处中,她始终不愿一开始,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可慕远歌的温柔和宠溺,还是让她沉溺其间。

    她沉溺了,甚至忘记了顾晓曼的存在,她以为狠下心来拒绝了贺敬轩,就能够和慕远歌安安稳稳地走下去;甚至有时候,她在想,某一天,她会佩戴慕远歌亲手为她设计的戒指、为她设计的珠宝,然后,嫁给他。

    可也只是她忘记了,而已;顾晓曼没有忘记慕远歌,慕远歌也没有忘了顾晓曼。

    贺敬轩是执念成魔,而她,则是心念成魔——她总是害怕,总是担心,等到担忧的事情终于发生的那一天,她只觉得现实像梦魇一样网住她,让她不能挣脱,可她又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去结束这一切,要一个了断。

    “到了。”关锦仁提醒她,她道了声谢,推开门下车。

    回到家,空荡荡的客厅,虽然不大,可仍然让人觉得空寂,陆心凉翻看手机记录,没有短信,也没有未接电话,说明,慕远歌没有联络自己。

    她捏着手机,突然就有些烦躁,有些不悦地将手机扔开,然后进了房间,将自己丢进柔软的床里,平躺着想要阖眼小憩。

    她有些不自在地翻了个身,这时忽然在床头柜和床中间的空隙中看见了一抹紫罗兰色,很像是小礼盒之类的东西,她没有在意,本来想去捡,可困意来袭,于是又翻回身,就这样睡去。

    很久以后,当她发了疯地想要找到那个小礼盒时,陆心凉方才惊觉,自己都错过了什么。

    (话说《时光之旅》本来是我之前一个文的构思,我很喜欢,但是因为题材偏冷,不好呈现,又不舍得浪费了,就当成电影用了)



                  第九十九章 慕远歌看着她,忽然觉得有点累【6000+】

    维多利亚港的夜景,浮华冷落,就像这座纸醉金迷的城。

    漫步街头,万家灯火璀璨。

    香港的夜色最美,却美得冷寂,美得有时候,让人想要撕破这样寂静冷落的夜色。

    手机在包里震动着,陆心凉没有管,也不想去管,傍晚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了,随便吃了点东西,她一个人待在家里,又不知道要干什么,只会胡思乱想,倒不如出来走走,散散心。

    想遇上的人,未必会在对的时间遇上;可不想遇到的人,却处处都能见得到,比如——贺敬轩。

    刚刚狠下心来,拒绝了贺敬轩,她以为生活会就此平静下来,不想,顾晓曼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记者会上,她不仅承认自己抄袭,还将自己和慕远歌曾经的关系曝光于人前,当众宣布自己和郭启万分手,自此离开TF。

    顾晓曼此举,可以说是破釜沉舟。

    她也确实赢了——至少,她成功地让陆心凉开始质疑,顾晓曼倾尽所有,不过是为了挽回慕远歌的感情,而现在这种情况下,陆心凉不得不去质疑,她和慕远歌究竟还能否走下去。

    看着迎面走来的贺敬轩,陆心凉没有办法当做没看见,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打了招呼,贺敬轩这个人的性格,有些奇怪——因为每每生病或受伤的时候,他往往会格外敏感,脾气也很暴躁,喜怒无常,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比如几年前他靠轮椅度日的时候,再比如前几天他在医院里,他对陆心凉的态度都很坚决。

    可现在,他站在那里,眼里不复那时的决然。

    陆心凉没有去深究,只是打了招呼,就想这样离开;只是她忘了,六年不见,贺敬轩再也不是当初敏感自卑的少年,如今的他,已经懂得,攻心为上。

    就在下午,他在贺敬桓那里得知了一个消息——慕远歌打算向陆心凉求婚,而且,慕远歌已经开始准备。

    那时他正在贺敬桓办公室的休息室里,贺敬桓办公室的格局和慕远歌的相似,都是单独隔出了一件休息室,他坐在那里,将贺敬桓和慕远歌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你打算现在向陆心凉求婚?”他听见贺敬桓这样问。

    “从顾晓曼在记者会上说我抄袭的时候,我就有了这个打算,她原本就对顾晓曼有顾忌,现在闹出这件事,我总得想个办法解决。现在求婚,确实匆忙了一点,不过婚礼可以延后再办,事情先定下来也好,反正也是迟早的事。”不必说,慕远歌口中的她,指的一定是陆心凉。

    因为陆心凉自己也有那样一个六年,也有一段刻骨的恋情,所以她才更加忌惮顾晓曼,忌惮顾晓曼和慕远歌六年。

    “你当真没有想过和顾晓曼复合?”贺敬桓的话里有些惋惜的意思,“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初我就该跟你去抢了。”

    “现在不是一样,你怂恿贺敬轩来和我抢。”慕远歌揶揄他。

    “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插手。”贺敬桓笑着,又问,“求婚戒指呢?是你设计的?”

    慕远歌在身上摸了摸,却没有找到那个礼盒,他的手僵住,仔细回想着,“丢在公寓了。”

    他修长纤美的手指交握在一起,搭在腿上,对贺敬桓说,“借你的游艇用用。”

    “你自己又不是没有,你二十五岁生日,你父亲送的生日礼物,你忘了。”

    “从小到大,我从没接受过他的任何礼物,即使他送了,转眼我也会丢掉。”慕远歌和他父亲的关系,不单单是恶劣可以形容的。

    那是他的父亲,却曾在他母亲怀孕的时候亲口说,这个孩子,不要了吧;他的父亲为了一个年轻女人,冷落他的母亲二十多年;他的父亲还可以为了他那个弟弟,把他丢到纽约,让他自身自灭。

    这样的父子关系,还不如陌生人,试问,他又怎么会接受父亲的礼物?

    “伯母什么时候回去的?”贺敬桓问。

    “新品发布会第二天,我妈执意要走,说是留下来,也没有意思。”这次父母一起回香港,本来是想见见陆心凉,可后来出了慕西弦那件事,到最后,父母又闹得不欢而散。

    “你想在游艇上向陆心凉求婚?”贺敬桓绕回刚才的话题。

    “虽然仓促了一点,可我还是想给她一个难忘的求婚。”自从顾晓曼召开记者,承认抄袭的人是她,还爆出她和慕远歌的关系,抄袭事件是平息了下去,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现在舆。论的焦点不在于抄袭这件事,反而在于他和顾晓曼的关系如何。

    人言可畏,何况八卦新闻这种东西,最擅长的就是歪曲事实,越描越黑;陆心凉原本对顾晓曼和他的过去就心有忌惮,现在这件事愈演愈烈,为了能让陆心凉安心,这是最好的方式。

    求婚,不仅能让陆心凉安心,也能让他安心;毕竟现在陆心凉身边,还有一个念念不忘的贺敬轩。

    慕远歌离开后,贺敬轩从休息室里走出来,贺敬桓看他一眼,“你都听到了?”

    “嗯。”贺敬轩应了句,求婚?他怎么可能,会让慕远歌有求婚的机会,如果慕远歌真的求婚了,陆心凉不会拒绝,那么,他就彻底没了机会。

    “这是最后一次,我在这件事上帮你。”自始至终,贺敬桓都知道贺敬轩在休息室里,他知道贺敬轩听到了自己和慕远歌的对话。

    这件事情,他一直亏欠这个弟弟,所以他一再容忍他,甚至是以出卖好友的方式,可也只有最后的这一次,这已经是他的底线。

    “当然是最后一次,我不会让慕远歌有这个机会求婚。”贺敬轩说完就要走,却被贺敬桓叫住,“等一下。”

    “怎么?”贺敬轩停下,却没有转身。

    “你最近,是不是和蒋成英走得很近?”恒泰坐馆的蒋成英,表面上看起来是成功商人,也是乡绅,可贺敬桓很清楚,蒋成英私下的那些勾当。

    CG没有社团背景,可有些时候,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贺敬桓、贺敬轩他们也会和社团的人打交道,这种关系,维持在适当的限度内,对双方都没有什么坏处,可贺敬桓有些担心,过分偏执的贺敬轩,会因此作出什么错事。与其到时候追悔莫及,现在就该要提醒他。

    “我们关系一向不错,哥,你不也是么?”贺敬桓扭回头,秀气的脸上挂着几分痞气的笑容,和他那张白净阴柔的脸孔毫不搭调。

    贺敬桓脸上一沉,“我一再提醒你,不要踩过界,以前我信你有这个自制力,可现在不同了,你从小就偏执,对得不到的更加偏执,从前的事情就算了,你做了踩界的事情我不会追究,可是这次我提醒你,不要为了陆心凉,去做踩过界的事情,免得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

    贺敬桓的语气很重,他向来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鲜少这样认真,可他也真的担心,贺敬轩会为了陆心凉做出格的事情。

    贺敬轩望着他,脸上笑意不减,“六年前,我输了自己的女人,现在我要找回来,这是我的事,不会假他人之手,至于究竟该怎么做,不用你来教我。这些年,我一直做得很好,不是么,哥?”贺敬轩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笑意,揶揄的笑。

    “你最好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我后天晚上和蒋成英吃饭,你一起过来吧。”

    贺敬轩拒绝了,“这几天不行,我会很忙。”

    他说着,离开贺敬桓的办公室,一个下午的时间,他看了几份文件,时间过得很快,没有多久,天就微微擦黑。

    晚饭他吃得很少,因为没有什么胃口,晚饭之后,闲来无事,贺敬轩索性就逛了逛,这个时候遇见陆心凉,是他没有想到的。

    他看出陆心凉下意识想要转身装作没有看见他的动作,可到最后,她还是向自己走过来,然后镇定地打招呼。

    他正要说话,陆心凉包里的手机这时又震动起来,陆心凉从包里摸出手机,看见有两个未接来电,还有一条短信,都是慕远歌的。

    慕远歌说今晚不去她那里了,然后道了句晚安,她盯着手机屏幕,忽然间,就想狠狠地把手机扔出去。

    可她最终没有这样做,她只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静静地把手机收起来。

    慕远歌不想见她了是么?那么,他现在在见谁呢?会是顾晓曼么?

    她不知道,可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她就觉得有种被压得喘不过气的感觉,于是,她索性不再去想。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慕远歌不见她,不是因为要见顾晓曼,而是为了尽快做好求婚的准备工作。

    虽然仓促,虽然简单,可慕远歌仍然想给她一个难忘的求婚,他想尽快布置好,然后尽快,向她求婚。

    “怎么了?”贺敬轩看她脸色不对,于是问她。

    “没什么。”陆心凉微笑着摇头,无论她和慕远歌之间发生什么,她都不可能去向贺敬轩抱怨。

    “吃晚餐了么?”贺敬轩又问道。

    陆心凉点头,然后说自己还有事,要先走,贺敬轩站在原地,没有拦她,只是说了句,我又不是洪水猛兽,至于一看见我就躲么?

    陆心凉没有忘记上一次在医院里,两人最后的不欢而散,她那时解开自己的衣服,说要补偿,可贺敬轩却对她说,滚!

    陆心凉很清楚,贺敬轩不会真的在那种情况下碰她,因为不论贺敬轩再怎么想得到她,也不会侮辱她,这一点,她很确信,所以她才会用那种方法逼他。

    她不想再去面对贺敬轩,不是贺敬轩的问题,而是她自己,她实在做不到,一次又一次地狠下心来去伤贺敬轩。

    原本就是她错了,就是她们陆家错了,可最终承担这个错误的,却是贺家,是贺敬轩,被无辜怨恨了六年的,也是他们。

    她本来就心有愧疚,又怎么做得到一再去伤害贺敬轩,逼他放手。

    “在想什么?”贺敬轩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发呆。”陆心凉脱口而出,说完后,又觉得这样的对话太过熟悉,忍不住笑了一下。

    贺敬轩没有提及慕远歌近期的抄袭事件,也没有旧事重提,只是笑着提议说一起走走。

    陆心凉也没有忸怩地拒绝,原本她就心烦,之所以出来,也是为了散散心,撇去她和贺敬轩之间的那段纠葛不提,和贺敬轩的相处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因为他熟悉陆心凉的每一个小习惯,包括她走路习惯性地走在右边,她总喜欢在高处俯瞰香港的夜景,还有,很多。

    “在盛世还习惯么?”

    陆心凉嘴角扯起来,脸上是浅淡的笑容,“霍姐很照顾我,最近接了关锦仁的新片,关锦仁虽然脾气古怪了一点,不过的确很有才华,而且熟悉了以后我才发现,他很好相处,虽然喜怒无常,可他很真实,不会掩饰自己。”

    不像喜怒从来不摆在脸上的慕远歌,他总是把情绪藏得很深,有时候,陆心凉真的猜不透他。

    聊了一会,贺敬轩忽然说饿了,陆心凉下意识地想要说一句带他去吃东西,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没说。

    这种时候,她跟贺敬轩,始终不要走得太近了。

    贺敬轩了解她的每一个小习惯,包括她欲言又止的神情,于是问她,知不知道附近有什么吃的。

    陆心凉想了想,说,“深水埗的夜市,可能你不习惯,但是真的很好吃,要试试么?”

    离开了这个圈子,整整六年,她对上流社会已经陌生,从前奢华的生活方式已经离她远去,如今要问她,她最熟悉的,只是深水埗而已。

    贺敬轩听了她的回答,似乎真的很有兴趣。今晚贺敬轩没有开车,两人乘坐荃湾线,很快就从尖沙咀到达深水埗。

    陆心凉指着一间店,“这间的肠粉和鱼蛋很好吃。”她说着,就想起自己以前在油麻地鱼蛋西施的称号,便笑着说给贺敬轩听。

    原来从前辛酸的过往,现在想起来,也没有那么不堪回首,起码,她现在宁愿说这些,也不愿提起慕远歌。“这间的豆腐花很好吃。”陆心凉又指了指另一间点,“还有前面有家牛肉丸味道不错,这个时间吃肠粉、鱼蛋,再打包一份糖水带回家,很不错,要不要试试?”

    陆心凉说着,在店门口停下,这是她从前的习惯。以前她每次觉得什么好吃,贺敬桓、贺敬轩却又不想尝试的时候,她便会在店门口停下,软磨硬泡,如果还是不行的话,就是不走,等到贺敬桓、贺敬轩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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