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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他晚来风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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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博觑着曲欣艾,突然弯腰,双臂环住她,这一抱,曲欣艾愣了,其他人也愣了。
  许建树挂了电话回头,结果瞧见这场景,批评:“事儿还不够乱啊,你俩又闹啥啊。”
  梁勤在曲欣艾耳旁说:“小花猫……晚姐你照顾好……我去练球……”
  曲欣艾僵僵点头,梁勤转身大步离开,队医都快跟不上,嘴里喊:“梁博,擦了药再练球啊,梁博!”
  许建树凝重道:“医生找来了,不过还是男的。”
  曲欣艾愁眉苦脸:“男的啊,许教练,不行的啊,晚姐不让碰。”
  “是陆程和。”许建树补充。
  曲欣艾讶然:“啊,那也许……可以。”
  *
  陆程和火急火燎从研讨会赶来,具体什么情况他一概不知,许建树在电话里只是说曾晚受伤了,又不愿意去医院。
  陆程和人到楼层,就看见一群人围在一个房间门口,他几步走来,脸沉着,严肃问:“曾晚呢?”
  许建树敲敲门,曲欣艾开门,许建树:“人来了。”
  曲欣艾看向许建树身后,“陆医生,快进来。”
  陆程和颔首,许建树让个位置,陆程和挤了进去,曲欣艾又将门重新关上。
  房间里,灯开的很亮,曾晚坐在床上,腿屈着,手稍稍抱着膝盖,下巴支在手臂上,齐肩发耷下,遮住了她的脸,陆程和看不清曾晚的神情。
  “曾晚?”陆程和叫她,向她走去。
  曾晚稍稍偏过脸,露出含着泪的双眼,“别过来……”
  陆程和顿住,皱眉:“出什么事了?”曾晚不说话,他心提起来了,回头看曲欣艾。
  曲欣艾见状,走去床边,轻声对曾晚说,“晚姐,是陆医生,不是别人,你让他看下伤口,好不好?”
  曾晚人不禁开始颤抖,轻微到让人无法察觉,思考片刻,她抿紧唇侧过身。
  曲欣艾轻轻撩起她的短袖,曾晚背后的红肿暴露在了陆程和眼下。陆程和面容骤冷,他重新打量起曾晚,不只是背上受伤,手腕上也有。背上是磕的,腕上不像,反倒像是被人……掐的!
  陆程和仅有的冷静都没了,他疾步上前。手触上曾晚手臂的一瞬,曾晚猛地推开他,“别碰我!你别碰我!”
  “别碰我……”曾晚抗拒哭着,声音里满是恐惧和不安。
  陆程和心里咯噔,松开她,声音尽量平静温和:“好……好……我不碰你。”
  他在曾晚面前蹲下,他柔着声问:“晚晚……怎么了……嗯?”
  曾晚稍稍镇定下来,扯回刚被曲欣艾撩起的衣服,缓缓转过脸,陆程和看到曾晚面容的时候,喉咙里有什么卡住了,火烧一样难受。
  曾晚脸上挂着眼泪,半张脸发红,形状像个人手,脖子上也有痕迹,红的,很用力留下的,他知道那个是什么。
  陆程和欲伸手去碰,曾晚人又控制不住抖了起来,她哽咽道:“陆程和……别碰……我很怕……真的怕……”
  陆程和耐着性子,温和说:“晚晚……你让我看看背上伤口,严重的话可能要去医院。”
  曾晚摇头,抗拒:“不要……我不要……”
  陆程和几次伸手想碰曾晚,最后都撤了回来,曾晚在抖,不停地抖,他不敢动她,他不忍心。
  曲欣艾看得泪水在眼眶直打转,“陆医生,你能找个女医生来吗?”
  陆程和咬紧后槽牙,站起来:“好,我去打个电话,帮我看好晚晚。”
  曲欣艾点头。
  陆程和出去后,曲欣艾在房里听见他在走廊愤怒地质问着什么,接下来旁人无尽的解释声。
  在曲欣艾的印象里,陆程和是温文尔雅,冷静稳重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有条不紊地处理好。第一次见那样沉着的人发怒,那声音,她不禁一吓。
  十几分钟后,女医生来了,看了下伤势,没法确定。曾晚最后还是被强制带去了医院拍片子,她不是爱哭的人,可今天把眼泪流干了,内心的恐惧也没法消除。
  折腾了几小时,陆程和在阅片灯仔细看了下片子,没什么大碍,没伤着骨头,他松口气。
  曾晚被送回酒店,曲欣艾领着她去洗澡,进浴室,曾晚也迟疑了好久,洗着洗着,她又发呆,曲欣艾叫她一声,她才继续动。
  曾晚洗完澡湿着头发出来的时候,陆程和坐在房间的椅子上等她,曲欣艾见状,识相把毛巾塞进曾晚手里,赶紧回避。
  曾晚站在原地,手里攥着毛巾不动,陆程和站起身,走了几步,曾晚叫住他:“陆程和,你别动,也别碰我……我,我真的受不了……”
  她声音都是哑的,慌乱又无助。
  陆程和妥协,柔和说:“好,我不动,你去坐好,把头发擦干。”
  曾晚畏怯走去床头坐下。
  陆程和试探问:“我坐你对面,行吗?”
  曾晚看他一眼,点点头,“嗯……”
  陆程和在曾晚对面坐下,不紧不慢讲着:“事情已经解决了,没事了,不用怕。”
  曾晚手还死死攥着毛巾,“嗯……”
  “我碰你,你也怕吗?”
  “嗯……”
  “明天的比赛……”
  “我要去!”曾晚抬头,“我要去……”
  “我说了不算,教练说了算。”
  “我现在就去跟教练说。”
  曾晚起身,陆程和抓住她的手,曾晚反射性抽回,一次没成,又一次,脑海里下午的画面再度涌了出来。
  曾晚捂住嘴,陆程和看出她不对劲,“曾晚?”
  曾晚使出全身力气终于挣脱陆程和的手,旋即跑去浴室,吐了起来,“呕……”
  恶心,没完没了的恶心。
  陆程和递给她纸,想舒下她的背,手刚碰上,曾晚就躲开,看他连眼神也变得警惕。
  “对不起……”曾晚含着泪说。
  她知道面前站的是陆程和,不是别人,但是她控制不了……
  陆程和让她宽心:“没事,没事……”陆程和退一步,“我陪你去找教练,好不好?”
  曾晚咬唇,点点头。
  *
  明明是亲近的人,她的教练,曾晚都恨不得躲的十万八千里远,她坐的离他们远远地,手紧紧牵着曲欣艾。
  许建树坚定:“曾晚,明天你退赛。”
  “教练,我可以的!”曾晚语气强烈。
  胡国宁反对:“不行!你这个样子怎么打球!”
  曾晚急了:“我可以!真的可以!”
  她现在很需要,需要另一样东西来转移注意力。
  陆程和看着曾晚的模样,心扎的疼,他插嘴:“让她去。”
  梁勤:“程和,你怎么也任着她闹!”
  陆程和偏头看曾晚,叹口气说:“她需要乒乓球……”
  甚至超越他。
  

第57章
  第二天半决赛, 曾晚还是上场了。
  一晚上过去, 曾晚身上痕迹淡去一些, 但怕别人察觉, 手腕上刻意带了两个护腕, 脸上曲欣艾给她化了妆,怕出汗晕了, 特地盖了好几层,脖子也涂了遮瑕,手臂上实在藏不住的,直接用贴扎给贴掉了。
  曾晚对战瞿夏, 电视前的两个解说都不看好曾晚,瞿夏的横拍打法周全圆滑, 对上曾晚强硬的直板, 恰巧以柔克刚。
  但比赛已经开场二十分钟,局势完全不像是解说初始预测的那样。
  现在场上比赛已经结束三局,比分——3:0。曾晚再拿下一局就能进入决赛。
  场上,曾晚发狠打, 拼了命打, 瞿夏被逼至无力还击。
  赛场外坐着梁勤, 他愁容满面, 曾晚打的很好,可以说比先前任何一场都要好,击球声在偌大的场馆回荡,引得观众频频惊呼, 但这样打比赛的曾晚……不是他想看到的……
  今日研讨会陆程和没去,此刻,他坐在观赛台前排望着曾晚,眉头始终蹙着没有松开,俊朗的脸上满是担忧。
  曾晚看似在打球,实则在发泄,而且……已经失控了。
  十分钟后,比赛结束,比分4:0。
  曾晚一局都没丢,分别以11:5,11:7,11:9,11:6的比分一路顺畅赢得比赛。
  曾晚与瞿夏握完手,无表情走回梁勤身边。进入决赛了,曾晚面上却没有一丝笑容。
  梁勤递给她水,曾晚小心翼翼从瓶子下头接,显然不愿意与男性有身体接触。
  梁勤叹气:“曾晚啊……赢比赛了,不开心呐……”
  曾晚摇头,面色很差,她疲倦道:“教练……我累了……想先回去……”
  梁勤张嘴想说什么,可活了大半辈子,唯独不会安慰人,他只是说:“好,让曲欣艾陪你先回去,其他的教练来处理就行了。”
  曾晚点头,“谢谢……”
  在曲欣艾的陪同下,曾晚避开了记者早早回到了酒店。洗完澡她就蜷缩在窗台边的一张靠椅上眺望着远处,望着望着便发起了呆,发梢还滴着水。
  曾晚没有食欲,曲欣艾打电话让酒店准备了清粥,粥在矮桌上放冷了,曾晚也没有动一勺。
  “晚姐……”曲欣艾搬了张椅子坐在曾晚身边。
  曾晚偏头看她。
  曲欣艾对上她无神的双眼,鼻子一酸,就抱着她哭了起来,“晚姐……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小艾……”
  曾晚现在这模样,让曲欣艾忆起了四年前。
  那时曾晚手受伤,负面情绪累积到一个点,她会发脾气,会骂人,那样是不对不好的,曲欣艾都明白,可那样的曾晚至少让她觉得有血有肉。
  而不是现在这样,沉默无言,让人不敢轻易触碰,生怕……碎了。
  *
  比赛结束后,陆程和约了教练许建树见面,不为别的,就为曾晚的事。作为一名医生,陆程和看得出曾晚是有问题的,不只是身体上的。
  酒店房间,许建树与陆程和分别坐在茶几的两侧。
  许建树举起刚泡好的热茶,只是凑在嘴边吹了下,没有饮,“想问什么?”
  陆程和沉声:“许教练,曾晚她以前出过什么大事吗?”
  “大事的话……就左手受伤那事……”
  “这事曾晚跟我提过,说是为了救人,可具体是怎么弄的?”
  许建树看他一眼:“诶……这事曾晚不说,其实我也不好多嘴,况且当事人有两个。”
  陆程和蹙眉:“除了曾晚,还有谁?”
  许建树严肃抿嘴,显然在思忖要不要说。
  陆程和:“许教练,您放心,我以我的人格保证,绝不对外说半个字。”
  许建树盯着茶杯上腾起的热气,吐出两个字:“梁博。”
  陆程和皱眉:“梁博?”
  许建树点头,他抬首觑着陆程和,娓娓道来:“四年前,梁博十九岁,你明白的,青春叛逆的男孩子不好管,那段时间他惹出了不少事。”
  许建树抿口茶继续:“后来他出格事情做多了,我们教练员商量着给他下了惩罚,罚款加劳改,劳改后他反省了,就又把他调回来。”
  陆程和认真听着。
  “有次男女队组织打友谊赛,晚上大家就聚餐,期间梁博偷溜出去了玩,曾晚那天好像心情不好,正好散步撞见他,就跟上去看他干嘛去了。”
  陆程和低眉,曾晚那天心情不好,应是与他分手有关。
  许建树叹气:“后来梁博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曾晚人已经在医院,手也成那样了。我就问他怎么弄的,梁博说是曾晚为了救他挡的。起因呢,是劳改的时候,他瞧见有几个地痞欺负一个老奶奶,恐吓讹钱,他年轻气盛看不惯,上去起了冲突,哪知道那些人记仇,见梁博出门,就跟踪报复了。”
  “警察处理完,我们怕这事对两人影响不好,就给压了下来……梁博父母也给媒体施压,没人敢报道。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就是心疼曾晚那姑娘,手受伤之后,原挺活泼温顺一人性子变了,脾气收不住……”
  讲到这儿,许建树电话响了,电话收线,他说有比赛事项要处理,得离开一趟。陆程和见状,起身礼貌告辞。
  陆程和心思沉沉走出了许建树的房间,他在过廊徘徊好一会儿,才进电梯去到曾晚在的楼层。
  迈出电梯,陆程和老远就看见曾晚门口站了个人,他细细瞧,发现是梁博。梁博察觉陆程和的视线,也扭头看他。
  片刻后,陆程和走到梁博面前,“梁博,我有事想问你。”
  “好。”梁博应声。
  “去我房间谈?”
  “行。”
  梁博答应地爽快,两人来到顶层,各坐在一侧沙发,梁博弯腰,双臂支在膝上,十指交扣,陆程和稍稍靠在沙发上,身体挺直,神情肃穆。
  梁博开口:“谈什么?”
  陆程和:“四年前的事。”
  “曾晚手受伤的事?”
  “嗯。”
  梁博低着头把许建树刚才说的又讲了一遍。
  陆程和:“这是大概……那细节呢?”
  梁博:“什么?”
  “曾晚当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梁博十指握得更紧,看得出有些焦虑,磕巴说:“是……”
  陆程和随意搭在膝上的手不自觉攥拳,关节泛白,他犹豫半晌,问:“跟……昨天的一样?”
  梁博额头青筋爆起,须臾点头。
  陆程和咬紧牙根,他本来只是猜测……
  曾晚那时也才二十二岁,她要多怕,她会有多怕……他想想,心就抽疼。
  梁博又急忙补充:“不过没……他们没……”
  陆程和打断:“我知道。”
  梁博懊恼后悔说:“当时我被打了,曾晚为了救我就冲出来了,结果哪打得过一群男人,然后就被按在了地上……”
  “后来我跟他们扭打起来,他们就没顾上曾晚,他们拿了玻璃片想刺我,曾晚又从地上爬起来救了我……”
  “够了。”陆程和制止他说下去。
  梁博:“我知道我欠她的……”
  两人默声许久,陆程和瞥着梁博手上的伤口,轻声说:“谢了……”
  如果他在场,只会打得更狠。
  梁博顺着他的视线看,摇摇头。
  *
  与梁博谈完,陆程和来到曾晚房门口,他敲门,是唐雁开的门,唐雁瞅见是他,自己走了出来让他进去,留给他们空间。陆程和与曾晚的关系,现在全队人都明了了。
  陆程和颔首,以示感谢。
  陆程和走了进去,曾晚正看着电脑里乒乓球比赛的视频。
  “晚晚?”陆程和轻声叫她。
  曾晚转头,扯了个笑:“你来啦。”
  陆程和向她走近,半蹲在她面前,仰头看她:“晚晚……”
  “嗯……”
  “比赛结束,我们回去看心理医生,好不好?”
  曾晚蹙眉,有气无力:“为什么……”
  陆程和做了个伸手碰她的动作,曾晚身体不自觉颤抖,条件反射性躲避。
  曾晚明白了……
  她咬紧下嘴唇,眼里又泛起泪光。
  陆程和:“梁博都告诉我了,我都知道了。我在,我陪你,你别怕。”
  曾晚松开牙齿,嘴唇血液才循环,她磕巴说:“我闭眼……那个场景就冒出来了……一群人……还有昨天的那个男人……身体跟僵住了一样……动也动不了……”
  “以前想骂人……可现在我只想一个人呆着……只想打乒乓球……只想打球……”
  “我怕男人碰我……我也怕你碰我……”
  泪水顺着曾晚面颊落下,瞳仁溢满彷徨无助。
  陆程和克制住自己想触碰她的念头,温和说:“明天,明天比赛结束,我们就回去了。”
  “你想打球,我们就打完再走。”
  “陆程和……”
  陆程和记得梁博曾对他说过,乒乓球是曾晚的另一个灵魂,如果那样能好受些,那就尽情打吧。
  

第58章
  中午, 曾晚收拾着东西, 唐雁整理完就自个儿先走了, 曾晚由曲欣艾陪着。
  陆程和敲门进来, 曲欣艾识相, 赶紧闪到外头。
  曾晚拉好背包拉链,回头看他, 淡淡一笑:“今天女单决赛。”
  “加油。”
  陆程和靠在墙边觑她,声音一如既往动听。
  曾晚分别进入了女单和女双的决赛,女单决赛安排在今天下午,曾晚对战唐雁, 唐雁在昨天的半决赛中打败了日本选手原麻希。
  女双则安排在了明天下午,曾晚与唐雁一组对战瞿夏和曲欣艾。对女双能进决赛, 唐雁与曾晚都有些吃惊, 只能说运气占了很大一部分。
  曾晚甩手潇洒将包一背,她走到陆程和跟前,由于陆程和斜靠着,人显得不是那么高, 曾晚不用仰视他。
  曾晚开玩笑说:“我输了, 怎么办?”
  陆程和盯着她乌黑的眼眸, 说:“输了吃菜包子, 赢了吃肉包子。”
  曾晚低头笑,陆程和是真的不会宽慰人,“可我爱吃豆沙的。”
  “回家以后我亲手给你做。”
  曾晚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呀。”
  曲欣艾敲门, 探个头进来,“晚姐,教练们刚才打电话催了。”
  曾晚:“嗯,好。”
  陆程和温和说:“我会在观众席上看着你。”
  他想伸手给她一个拥抱,但思虑过后,忍了下来。
  曾晚看出他的意图,咬咬下唇,“我也想抱你……但……”
  陆程和:“没关系,别的回家再说。”
  曾晚默默点头,随后笑着觑他,“我一定拿冠军!”
  陆程和浅笑颔首。
  *
  比赛马上开始,曾晚正热身,后背还是隐隐作痛,腰疼的老毛病好巧不巧又犯了,曾晚下意识扶了下腰,眉头微微皱起。
  梁勤看到,说:“腰伤能忍吗?”
  曾晚点点头,“嗯……就是昨天打的太猛了……”
  梁勤叮嘱:“唐雁你跟她打过,她会怎么打,你也应该最清楚。正胶与中近台为主,多打力量球,反胶爆冲。”
  曾晚:“嗯,明白。”
  两人站上场地,曾晚面色较以往更为凝重,这是曾晚这几年来打的第一次大型比赛,冠军她一定要拿。唐雁亦是,先前她输过一次曾晚,这次两人站在国际赛场上,她的胜负欲被彻底点燃。
  曾晚往观众席投去视线,望见陆程和坐在入口高处,她安心不少,底气也足了。
  比赛开始,唐雁先发球,发的是下旋球,曾晚今天选择的打法比较保守,不似昨日那样激昂,她反手慢慢回击了,以防守为主。
  第一球曾晚拿下,唐雁进攻失误,出界了。
  看准曾晚采用防守战术,接下来唐雁的球都往刁钻了给,调动曾晚在中远台来回跑,曾晚不急不躁,找着唐雁的防守漏洞,节奏被曾晚带起来,唐雁有些不甘心,刻意放缓出球速度。
  看准时机,曾晚反拧,又拿下一分。
  曾晚小技巧使得多,用优秀控球力制造外侧旋转,唐雁在击球时刚好是追身位,抓住漏洞就进攻。
  这局曾晚打的比较轻松,唐雁显得有些急切,让曾晚钻了不少空子,最终曾晚以11:7的比分赢得第一局。
  第一局结束,曾晚放下球拍走去梁勤身边,她喝着水,望着侧边的唐雁,唐雁向来不服管教,今天居然虚心在听胡国宁的意见,看来是有些慌了。
  梁勤:“第二局多打力量球,多加旋转。”
  曾晚拧好瓶盖,“我也这么想。”
  两人回到赛场,曾晚脑海里想着第二局的战术。唐雁的打法是从她这儿借鉴去的,她那横板打法,最怕的就是中路追身。这在第一局,曾晚已经从唐雁身上得到了验证。
  第二局开场,曾晚着重打旋球,下旋球容易下网丢分,唐雁要归正打,曾晚给上旋球,球速快,唐雁不敢松懈,卯足精神盯着球给予回击。唐雁球接的不错,反倒给曾晚造成压力频频失分。
  曾晚暗暗咬紧牙,腰伤的疼痛加剧,可能也跟那日在洗手间磕的有关,要是再早一点发现,打封闭针兴许会好很多。
  曾晚在连失五分的情况下,横拍换直板开始进攻,两种握法在比赛中切换自如,即便应变能力很强,曾晚第二局还是以9:11丢了。
  接下来几局,曾晚与唐雁打得不分上下,曾晚拿下一局,唐雁下一局立刻又赢回去,如此这般,两人六局打成了三比三。
  进入了第七局决胜局。
  唐雁早就做好了与曾晚打七局的准备,如果是有一方压倒性胜利赢得比赛,那她都觉得不过瘾,冠军不重要,赢曾晚,才是她想要的。
  曾晚对着球拍吹气,唐雁的进步是她没想到的,与第一次跟她打比赛时完全不同,多了稳重,少了毛躁。
  曾晚挑眉,虽然她承认唐雁进步神速,可她自己也不差,她的直板,在国家队里也是稀罕的。
  唐雁发球,曾晚毫不犹豫选择了抢攻,谁先赢下气势,谁就赢了一半比赛。唐雁也不差,见曾晚来劲,旋即打断她的节奏。
  曾晚球没过网,唐雁率先拿下一分。
  曾晚呼口气,余光又瞥了眼观众席,陆程和还在,她记得他今天是研讨会的最后一天,是要去的,可因为她又缺席了。
  下一球,唐雁发球,一个反手急球,曾晚直板横拉,唐雁反手拧拉,曾晚立刻近台快攻,唐雁必须得跟上她的速度,同时也要破坏她的节奏,否则就容易失分。
  “啪!”
  曾晚加大力,唐雁没接住,球飞出去了。
  两人你追我敢,比分咬紧,从一比一,打到六比六,再打到十二比十二。
  当唐雁切球再度得分,比分变成十三比十二时,梁勤喊了暂停比赛,打断唐雁的气势。
  曾晚放下球拍回到梁勤身边。
  梁勤不紧不慢跟她讲:“稳当的,你就直板扣她,她接不住的。”
  曾晚点头,擦了下额前的汗。
  “她要是拉你,你就攻,她肯定速度提上来,你到时打直线。”
  “嗯。”
  休息时间结束,曾晚重新回赛场。
  唐雁刚才高昂的情绪被打断,眉头皱着,显然有些没恢复过来。
  两人继续,曾晚按照梁勤说的,扣杀,一次唐雁接回来,接着扣第二次,观众的情绪都被带动了,不断惊呼,到第五次扣杀,唐雁挥空,比分再度拉平。
  梁勤那个喊停的节点,真的遏制了唐雁的气焰,她接着又失了一分。
  14:13,曾晚拿到整场比赛的赛点!
  梁勤手环胸,紧盯着曾晚,曾晚眼神锐利。
  球在曾晚与唐雁的球拍间飞动,曾晚挥着,挥着,不停挥着,周遭的其他声响都听不见,只留下她与乒乓球。
  加油。
  陆程和出发前的鼓励在她脑海间回荡。
  曾晚迈开步子,蓄力,使尽全身力气挥拍。
  “啪!”
  曾晚望着那球以无法言喻的速度飞去中线,触碰桌子,唐雁击球,球又从唐雁的拍子上回来,每一帧似乎都定格在曾晚的眼界,一点点,一点点,球最终笔直擦过她的手臂。
  出界!
  15:13!
  赢了!
  曾晚原地跳起,她咧嘴笑着,第一个冠军!几年后的第一个冠军!
  曾晚回头,找寻着观众席上的那个身影,他站起身随着观众,随着她的粉丝在欢呼。
  曾晚挥手,不停地挥手,这一刻的心情,她不知道怎么传递给他。
  他只是灿烂笑着,曾晚知道,他明白的。
  曾晚与唐雁打了七局,最终以4:3获得了整场比赛的胜利。
  曾晚转身上前与唐雁握手,唐雁脸上写满了不服气和不甘心,嘴是撅着的。
  曾晚紧紧握着她的手,唐雁低语:“赢了就赢了呗,你握这么紧干嘛!炫耀啊!”
  曾晚笑着摇头,她眼里闪着泪光,那样璀璨,陡然间,她拥抱了唐雁,唐雁给吓呆了,完全忘了反应。
  “谢谢……”曾晚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唐雁回神:“你,你谢什么啊,搞得像我故意输给你一样!”
  “谢谢你……那天……”曾晚是真的感谢。
  那天是唐雁先发觉不对劲,她们的洗手间常人是进不来的,何况是穿着那么奇怪的人,于是她赶紧拖着大家伙来找她。
  曾晚低语:“如果那天洗手间外没有遇见你……我可能……”
  唐雁不太习惯曾晚这样,全场的摄像头都拍着,她尴尬拍拍她的背,嘀咕:“老阿姨,你别,别哭啊,我输球都没哭呢……”
  曾晚松开她,一滴眼泪没流,唐雁嘴角抽搐,吓死她了,还以为哭了呢。
  曾晚笑说:“我赢了,我才不哭,高兴都来不及。”
  唐雁翻个白眼。
  接下来是例行握手,现在这对曾晚来说是个挑战,女计分员好说,就是男裁判员,曾晚象征性碰了一下,旋即松手,胃里头立刻翻江倒海,她憋着走回梁勤身边。
  队友围上来,曾晚挨个拥抱了下。
  “我去个洗手间。”曾晚笑着说,胃里的翻腾感又来了。
  曲欣艾会意,赶紧陪着她一块儿。
  记者想跟上去,许建树拦了下来,机敏说:“人有三急,人家去厕所你们也采访啊。”
  大家听后哄堂一笑。
  去到休息室的另一个洗手间,曾晚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都吐出酸水了。
  曲欣艾担忧:“晚姐,还好吗?”
  曾晚摆手,“没事,没事。”
  曾晚漱完口,顺便洗把脸,她看曲欣艾依旧愁容满面,开玩笑说:“哈,小艾,我这样像不像怀孕啊?”
  曲欣艾无奈笑:“等晚姐你真当妈妈的那天,我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曾晚挑眉:“一言为定。”
  两人走出洗手间,途中路过先前的那条长廊,长廊另一头的那个洗手间,是曾晚内心恐惧的源头,她低着头,呼吸急促起来,那些不堪的画面肆意侵袭着她的神经。
  加油。
  陆程和的鼓励声再度响起。
  曾晚垂眸,吞咽口水,深吸一口气,手攥成拳头。
  几秒后,拳头微微松开,她昂首挺胸,直视前方,向着光明处迈步而去。
  

第59章
  陆程和在成都的研讨会推迟了一日, 昨天他因为曾晚缺席了, 所以今天的最后一场他必须去, 这就意味着下午的女双决赛他不能去现场观看。
  陆程和在会议厅等着研讨会开始, 他手机放在桌子下头, 给曾晚发微信。
  陆程和:出发了吗?
  曾晚:马上要出发了。
  陆程和:抱歉,不能陪你。
  曾晚:你已经说过很多“抱歉”啦,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放心~
  陆程和四处瞧了瞧,人基本都到场了,场内也十分安静。他忖度, 随后低下头,偷偷将手机凑到唇边……
  商杰压着声说:“程和, 你干嘛呢……桌子里有宝藏啊……”
  须臾, 陆程和直起腰,“没什么。”
  商杰:→_→鬼信。
  *
  曾晚坐在大巴里,手机上“嗖”地来了一条语音,她插上耳机, 随后点开只有两秒的绿条。
  陆程和声音太轻了, 曾晚没听见。
  曾晚将音量调大, 再度点开, 陆程和的声音传了出来。
  “晚晚,加油。”
  两秒,简简单单四个字,曾晚兀自眼眶湿润, 散架的身体慢慢注入活力。
  曾晚低头,手指重复戳了那个绿条好几遍,让陆程和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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