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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他晚来风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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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字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被提及了数次,她忍不住在意起来。
虽然这跟她没关系。
陆程和停下手里动作,偏过脸觑着低头发愣的曾晚,淡淡问:“曾晚,过几天我要去吗?”
曾晚眼珠转了下,装傻:“去什么……”
“和宋秋筱的父母吃饭。”
“那是你的事。”
曾晚怕他继续问,理理衣裳,说:“我还是去口腔科外头的走廊里等吧。”
陆程和挡在她身前,“回答我。”
曾晚仰头,对上他墨色的瞳仁,那目光炽烈灼人,她蹙眉,态度未变,“我说了,那是你的事。”
寂静,无尽的寂静。
陆程和不说话,曾晚耷拉着脑袋,耐心也快用尽。
曾晚推开他,迈步,“我走了。”
她几步走到门前,手刚握上门把,就被人制止了接下来的动作。
陆程和掰过她,将她拘在他与门板的狭小空间内。
这种超越医生与病患间的亲密距离,让曾晚心砰砰跳。
“我想听你的答案,或是……意见。”
陆程和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曾晚的视线一直垂着,落在他白大褂的下插口袋上,帽檐很好挡住了陆程和探究的眼神,这让曾晚松口气,不然她眼内的动摇,只会被一览无余。
曾晚内心有把尺,清清楚楚划着她与陆程和之间的距离。
他们的关系,就像先前一样保持下去,是她认为最好的。
这并不意味着她是推拉高手,只是要跨越那比山高的一步,太难。
曾晚压着声音说:“没答案,但作为朋友,给你意见,去吧。”
去了,然后放弃她。
她也少一点惦念,专心练球。
陆程和冷冽道:“刚才的话,我当没听过。”
曾晚手插在衣服口袋,咬咬唇,倏地,她抬头看他,把自己帽子摘了,让陆程和能看清她的眼神,“你他妈听不懂我的话啊,我让你去,你不是要答案吗,我现在给你了啊!”
刚才和刘玉芬的争辩,让陆程和一向极其控制的情绪有了波动。
现在曾晚又在激他,他清楚得很,可仍然失控了。
“知道了。”陆程和声音冷得不像话。
他退后两步,拉开两人间距离,转身走回办公桌,坐下开始写报告。
曾晚一人立在门口,陆程和把她当空气。
曾晚忍着鼻酸,这才是她认识的陆程和,孤傲冷漠,远离她,撇清关系,然后再也不见。
曾晚抿嘴,转身拉开门,迈步离去。
陆程和顿住手上动作,握着笔杆的手指指尖泛白,在隐忍怒气。
片刻后,他又松开,脑袋清醒过来。
他扔下笔,迅速起身追了出去。
*
曾晚进了人挤人的电梯,这回,她又被挤在角落,没人替她说话,只是受着四处的碾压,压得她快喘不过气。
心情为什么这么低落……
为什么这么难受……
曾晚深呼吸几次,都无法平复那股烦躁。
才下了一层,曾晚就失了魂似的挤了出去,意识到不对,她又想重新回去,可有人立刻填补了她的位置。
她愣神看着,扯了下嘴角,苦笑。
曾晚啊……有空位就会有人去占……
陆程和心里的位置,总有一天会装别人,别想了,不是你的,终究不是。
比三个月好一点吧,大半年了,他们间的纠缠才结束。
曾晚转身,寻找着安全出口。
走楼梯都比走喘不过气的电梯来得好。
不知为什么,医院的楼梯间灯光总是那么暗,不是声控灯吗,她都跺了多少脚了,仍然没反应。
她丧气往下走,与先前的板鞋不同,运动鞋走在大理石的瓷砖上,没有任何声响,连带着心跳也没了,跟死了一样。
就这样,走到底层,她又向上走,没路了,她又向下。
来来回回,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好受些。
打起精神,她踩着台阶上楼去口腔科。
她打开安全门,一直低头,才走几步,就撞到个人,她有气无力说:“对不起。”
绕开走,又撞到了,她继续:“对不起。”
魂没回来,人也没反应过来,一瞬被拽进了楼梯通道。
“你谁啊!”
曾晚陡然清醒,可抬头看见来人,话挤在嗓子眼说不出来。
除了陆程和,还能是谁。
陆程和蓦地搂住她的腰,曾晚使劲掰开他的手。
他说:“曾晚,我不去。”
曾晚咬着嘴唇,不说话,还在坚持推着,是真用力,掰得陆程和手指都红了,可没有效果。
“只要我不放手,别想推开我。”
“靠!你他妈倒是松手啊!”
“我不。”
“滚犊子!”
“听不懂。”
“艹!”
第30章
曾晚再三推搡, 陆程和终于松开了她, 曾晚拂拂衣裳, 又拉了下帽檐, 心底五味杂陈。她不清楚陆程和为什么追出来, 就这么轻而易举,搅乱她好不容易顺清的思绪。
“我去看牙, 你别拦我。”
曾晚重新推门出去,人流涌动,曾晚穿过人群,去往口腔科。
走到门口, 曾晚回头,陆程和还跟着她, “你不用上班吗?”
陆程和:“找同事帮忙替了下, 你补完牙我就走。”
曾晚强调:“我自己可以的。”
陆程和未语,只是注视着前方电视机上的序号,“还有三个就轮到你了。”
曾晚回头,果然……
“所以就快轮到我了, 你不用再跟着我了, 没人知道我是谁。”
陆程和平静与她讲:“万一呢, 帽子掉了, 口罩摘了,有人认出来了呢。”
“81号曾晚请前往7号位就诊,81号曾晚请前往7号位就诊。”
机械的女声播报着,曾晚环顾四周, 根本没人在意她这个曾晚。
曾晚,同名同姓的人多的很。
曾晚仰头对陆程和说:“你看吧,没人会知道是我。”
“先进去。”陆程和完全跟她不在一个频道。
曾晚翻个白眼进去,7号位靠墙,在一侧墙的最里面,曾晚看了下格局,完全不担心被认出来,唯一的难关,大概就是眼前的男医生了。
“哟,陆程和。”那医生转头一看,率先看到了陆程和。
“好久不见,孙珏。”孙珏和陆程和读医同期,两人也算点头之交。
“谁看牙啊?”孙珏医用口罩上方的双眼探究起来。
“我。”曾晚向前一步,摘了帽子口罩,利索往补牙床上躺。
孙珏站起来,戴上手套,前后看了几眼曾晚,“啧……你叫什么来着……怎么长这么眼熟……”他回头去看电脑上提示的名字,“曾晚啊……”
手顿了下,视线又落在曾晚脸上,语气疑惑又兴奋,犹待确认,“曾晚?那个曾晚?”
孙珏去看陆程和,陆程和微微颔首,而后催促道:“快点。”
“行行行。”
孙珏笑说:“我倒是第一次给运动员看牙,你这牙怎么了?”
曾晚淡淡道:“右上边,蛀牙。”
“来,张嘴。”
曾晚照做,孙珏来回仔仔细细看了下,说:“蛀牙就只能补了,洞太大,我先给你埋药,一周后再来。”
曾晚余光扫了眼陆程和,语气无奈:“一周后还要来啊……”
“对啊,你有急事不能来?”
“这倒没有……”
她就是不太愿意来医院,尤其是陆程和在的医院。
接下来,曾晚按照孙珏说的做,张嘴,机器上牙,吐,以此重复。
陆程和坐在一旁的等候椅上看着她,曾晚无视,假装这人不存在。
孙珏觉得两人间气氛有点微妙,揶揄道:“哟,你们两人,有点什么啊?”
曾晚嘴巴张着,也不能及时反驳。
陆程和沉润道:“能有什么,我希望有,别人不一定想有。”
孙珏发笑:“陆程和,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听着酸啊。”
陆程和:“那是你会错了意。”
孙珏立刻往别处猜:“哦?曾晚是你亲戚啊?可以啊,争光了。”
曾晚心底冷哼,还亲戚呢……是亲戚倒好了……
陆程和:“不是。”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
“碰巧。”
“哦?那得有多巧。”
“很巧,嗯……很巧。”
陆程和说这话时一直盯着曾晚,曾晚察觉到他的视线,但她眼睛只看天花板,装傻。
一会儿功夫,孙珏收手,“好了,两小时内不能吃东西。接下来一周只能用左边吃饭,棉花不能掉。”
“嗯。”曾晚起身,麻溜把装备重新戴上。
“去缴费吧。”
“谢谢。”
曾晚拿着医保卡,揣着口袋向外走,孙珏拉住陆程和,打趣道:“医院不是传你是gay吗?”
陆程和瞥他一眼,“你信?”
“本来半信半疑,现在嘛,不信了。”
“嗯,我走了。”
“加油啊,人家姑娘不好追。”
陆程和扯嘴笑笑,赶紧跟上曾晚的步伐。
曾晚这回没上电梯,学乖了改走楼梯,陆程和脚步声不断,曾晚就知道他还跟着。
曾晚在台阶上,侧身对他说:“可以了吧,别跟了,我打到车就回去了,你还要一直跟着啊?跟去省队啊?”
“省队晚上我再去。”
“求你别来。”
“那不行。”
曾晚心里真是问候了一遍陆程和的祖宗,她着实没力气理她,转身间总有那么几分赌气的意味。
“曾晚。”他叫她。
曾晚没耐心了,转身说了一大通话:“叫叫叫,叫魂啊?你离远点不行啊,追什么追,跟什么跟,我都让你去见宋秋筱父母了,求你别喜欢我了,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我犯贱还是你犯贱?”
曾晚这话说的不好听,她以为陆程和至少摆个脸色给她看,然后两人玩完儿,结果她的言语攻击怎么就像个糖衣炮弹打在陆程和身上,不痛不痒,人立在那儿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曾晚腮帮子鼓鼓,气死个人。
陆程和又下几步台阶,心情似乎不错,哪个正常人被人怼完,会像陆程和一样……笑???
曾晚怕了,清清嗓子向后退,“你,你怎么不教训我啊。”
陆程和声音低沉润泽,浅浅笑意:“曾晚,你是不是在吃醋?”
“吃醋?吃谁的?”
“宋秋筱。”
“求你别瞎想,我去缴费了。”
曾晚脚步加快,离开安全门赶紧向外走,快些终结那个话题吧,她心慌。
吃醋?
她没有吧……哪有啊……
陆程和站在队伍旁陪她排了五分钟,交完钱,曾晚就向侧门移动。
陆程和送她到侧门,“看你走了,我再走。”
曾晚白他一眼,赶紧溜。
陆程和笑:“曾晚,你真的吃醋了。”
曾晚几步停下,扭头:“吃个屁!我走了!”
陆程和勾勾唇角,“晚上见。”
曾晚回头睨他一眼,“神经病!不见!”
*
曾晚回到省队,已是中午,孙珏说两小时内不能吃东西,所以她午饭没吃就直接拿拍子去体育馆训练了。
曾晚去得最早,体育馆没人,她只能自己练自己的。等饭点过去,大家陆陆续续来了,他们看到曾晚的第一眼都表现的尤为吃惊,大概是本遥不可及的目标,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欣喜之惊。
不过也少不了有探究的,毕竟曾晚来省队这么久,都没和大家一起练。
雷铭和梁勤自然是最后到的,曾晚不知道省队的队是怎么排的,很自觉地站到了最后。
雷铭站着宣布,“今天就来场队内赛吧,两两淘汰赛,没异议吧。”
“裁判有限,所以就一组一组来,今天打不完明天继续,正好不上的人都观赛吧。”
“耶斯——”大家一个个都挺兴奋。
雷铭从背后拿出一个塑料袋,里头撞着小纸条,“抽到数字一样的就一组,快来抽。”
大家积极的很,纷纷涌上前拿纸条。
大家探讨着谁和谁一组的时候,曾晚低头扫了眼自己拿到的序号——2。
那就是第二组了。
“第一组先来,为了节约时间,三局两胜。”
雷铭和梁勤坐在观赛椅上,其他人站在赛场外观赛。
梁勤向曾晚招手,曾晚快步走过去。
梁勤问:“几号?”
“2号。”
“那快了,下一组就是你了。”
“嗯。”
梁勤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你这半年来都在训练,今天就看看有没有成效吧。”
“嗯。”曾晚跃跃欲试。
第一局比赛十五分钟结束了。
接下来轮到曾晚。
曾晚跨过拦板,拿起自己的拍子站在桌球一侧,对面站了个看起来岁数不大的女孩。
大家聚精会神看着,视线全部落在曾晚身上。
当曾晚右手握拍时,大家才发现不对劲,这一怪异举动迫使大家关注她的左手,左手的疤痕一览无余,众人窃窃私语。
雷铭皱眉,“吵什么吵,认真看球。”
周围这才安静下来。
曾晚问:“你叫什么名字?”
“钱莉。”
曾晚点点头,记住了。
每一个对手的名字,她都没忘,包括乒乓球社区那些个爷爷奶奶的名字。
比赛开始,钱莉先发球。
曾晚右手反手接球,大家着重注意着曾晚的动作,是真的用右手在打。
曾经左撇子在女乒顶着一片天的曾晚,居然用右手打球,那不就意味着左手不能打球了吗?
为什么会被调回省队,大家内心有了答案。
雷铭看着曾晚的回击,轻声与梁勤交流,“怎么一直防守?”
梁勤笑笑,“继续看吧。”
曾晚反手拧拉,拉弧圈球,本来一直调动曾晚的钱莉,立刻出于被动,反而曾晚只是简简单单在原地用反手回击。
来回拉了几次,曾晚就拿下了第一球。
第二球,钱莉变化打法,多打变化球,拉斜线,让曾晚来回跑,随后又想措手不及拉她直线。
可不管什么角度,曾晚都准确回击了,甚至提前跳跃。
雷铭眯起眼:“曾晚的速度,弹跳力,柔韧度,真的好到少见。”
梁勤赞同点头。
雷铭惊讶:“不止,还有预判能力。”
提前想到下一步钱莉要往哪儿打,随后回击,曾晚的预判极其准确,在乒乓球运动员中可以说是稀有。
几球下来,钱莉心态蹦了。
曾晚乘胜追击,赢了。
就这样,曾晚最终先拿下两局获胜。
并且没有使用过一次正手。
曾晚看梁勤,笑得开心,梁勤点头,给予了曾晚少见的认同。
雷铭不可思议:“这样的,国家队不要?”
第31章
梁勤朝雷铭摆摆手, 评价道:“你不知道我刚教她那会儿, 打得是真烂。国家队不要也合情合理, 现在……应该能考虑考虑是不是重新收回去了……”
雷铭赞同点头, “至少当个替补不成问题的。”
梁勤摇头, 沉思说:“不够啊……再等半年……”
雷铭困惑:“还要半年啊?这样足够了啊。”
梁勤笑笑,瞥了眼心急的雷铭,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你啊,就是性子急。”沉吟片刻,他又淡淡道,“曾晚……还是再磨练半年吧……”
雷铭点点头, 梁老的话,向来是有根据的, 且按照他说的做, 必定没有错。
三局两胜的淘汰赛比赛进行的很快,最后剩下两人,曾晚是其中之一。
对面站着的是她此刻的对手,叫齐慧, 很年轻。
曾晚回头瞧瞧四周, 这些青春靓丽的姑娘, 是国家队的新鲜血液, 她二十五,真的不再年轻,打球都留有余力,生怕被别人知根知底。
比赛开始, 曾晚一如既往反手击球。
雷铭着实不解,侧头问梁勤,“梁老,为什么曾晚从来不用正手,每局都是。”
梁勤淡然:“她现在除了日益精进技术,还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保留实力。”
雷铭好奇望向曾晚,说:“所以说她还留了一手?”
“嗯。”
梁勤意味深长一笑,曾晚这丫头,考虑的还真多。
就场上局势,曾晚前几场的比赛,齐慧看来是在心里研究过了,她现在整个人处于异常亢奋的状态,出手极快,似乎想要打破曾晚的防守,或者说,是打破曾晚的心里防线。
齐慧的速度的确让曾晚有了心慌,生怕一个分神,球就从身旁过去了。
梁勤挑眉,拍手叫好:“哦哟,这姑娘打得不错。”
“齐慧啊,好苗子的,才17岁,打球很大胆。”
“嗯。”梁勤没再说什么,继续看球。
“哒——”
第一球,齐慧拿下了,她兴奋叫:“好球!”
接下来三球,齐慧又快一步拿下。
球声敲桌极响,看得出,齐慧很想赢。
曾晚深呼吸,拿起自己的板子吹了几口气。
冷静下来,她思考,齐慧是年轻人,打球气血旺,她这种老年人,不要被带节奏才是最重要。
曾晚打球是慢热的,防守是现在最适合她的路子,但这不意味她不适合进攻。
下一球,曾晚发球。
齐慧皱眉,呼吸急促,紧盯曾晚,神经绷挑。
而曾晚表情冷漠,眼神锐利。
球抛低,“啪——”
球飞过去,齐慧挥空。
曾晚正手发奔球,直接得分!
这球球速快,冲力大,落点在齐慧那头的球桌中左,一分一毫也不差。
梁勤微微点头,不错啊,发奔球,横拍正手发的球,连直拍都没使。
雷铭在旁暗暗感叹,可怕的控球力。
清楚分析对方的状态,在齐慧最亢奋的时候,想用一次暴击,坏了她的心态,再慢慢进攻。果然是老运动员的风格,沉稳。
齐慧愣了须臾,旋即清醒,绝不对这失去的一分留恋。
曾晚发下一球,齐慧弯腰,准备接。
曾晚这回换回反手,发的是急下旋球。
齐慧接住,曾晚看准时机,倾身向前,抢攻,得分!
又被得分,齐慧眉头拧着。
围观的队员则看得津津有味,有实战经验阅历的人,打出来的球,很圆滑,很有头脑,比如曾晚。
轮换发球,下一球,由齐慧发。
齐慧也想直接得分,曾晚看穿,拉她直线,继续得分。
齐慧心急了,原地转了一圈,发下一球。
没过网,曾晚直接得分。
梁勤叹口气,“这孩子心态好不够好啊……”
“嗯,年轻嘛,曾晚那是一场场打出来的冷静,齐慧差得远了些。”
11:4,曾晚拿下第一局。
梁勤敲敲膝盖,“不用看了,曾晚赢了。”
雷铭不信:“啊?不一定吧。这不还有两局呢嘛,只要齐慧拿下第二局,她们就平了,然后打第三局,决胜。”
梁勤摇头笑:“小姑娘心态坏了,你看着吧,曾晚要带她节奏了。”
“是嘛……”雷铭靠着椅子,坐直了,拭目以待。
说带节奏,还真带节奏了。
第二局开场,曾晚几个抢攻,都打得齐慧措手不及。接下来不管是推挡,两面攻,还是拉攻,全都是曾晚占上风。
“诶……可惜了……”雷铭摇头。
梁勤不意外,“曾晚她都没使出全力,三分之一货都藏在肚子里。”
“真的假的?”
梁勤不再回答,曾晚一直憋着不使直拍,这点梁勤很意外。
正手接球,用的居然是自己不擅长的横拍,球接得不算好,但还能看。
雷铭放弃希望:“最后一球了……”
“嗯。”
曾晚发球,下旋球,齐慧皱眉回打。
曾晚勾唇浅浅一笑,右手姿势开始变换,梁勤第一个注意到了。
嗬,坏丫头,在最后一球等着人家呢,别把齐慧这丫头打得彻底没信心了。
“啪!”
击球声突变,大家一阵鸡皮疙瘩。
齐慧也呆了,球速快到她来不及反应。
曾晚收手,第一次给自己鼓励呐喊,“耶斯!好球!”
齐慧的瞪大眼睛望曾晚,不可思议:“直……直板……”
曾晚点头,应她:“嗯。”
齐慧心情瞬间沮丧,曾晚习惯性吹了下拍子,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说:“你技术不错,可心态不行,打球,心态占一半比重。要是你心态好,可能我今天会打得很困难。”
齐慧低语,尊敬道:“曾晚姐,你先前连直拍都没有用……”
“所以,还有一点。不要在赛前就把力气全打完了,你太亢奋了,这不是好事,知道吗?对手可能留了好多手在等你。”
“嗯,明白了。”齐慧看曾晚,“曾晚姐,以后我们能时常切磋吗?”
曾晚手搭在她肩上,“叫晚姐就行了,那以后请多指教。”
“好!”齐慧灿烂一笑。
曾晚内心感慨,年轻真好啊……
大家议论纷纷,对曾晚横拍和直拍的切换实在恍惚。
雷铭激动地拍了下手,张大嘴巴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那是肯定的啊!
那个球的速度力量,超过了寻常女乒运动员不知道多少倍。
雷铭转头看梁勤,“梁老,您一直想说的是这个吧。”
梁勤笑呵呵点头,“嗯,丫头藏的好吧,最后才用。”
“我的天,半年练成了?”
“成了一大半。”
“哇塞,这不是天赋是什么。”
梁勤没说话。
有时候,天赋并不代表一切,但有时,天赋又是一切。
曾晚有天赋,但更多的是努力,没人知道她每天起多早,睡多晚,又偷偷练习了多少。
人前辉煌,人后一步一脚印,都是实打实踩出来的。
曾晚拿球拍向梁勤挥了挥,眼神似在说:老头,还行吧?
梁勤笑她那小样,颔首,又抬手给她比了个赞。
曾晚瞧着梁勤生疏的动作,觉得有点可爱,有点憨,梁博有个好爷爷哦。
……
……
下午比赛结束,曾晚借这个试水,大概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水平。过去半年,梁勤的训练可以说是超乎寻常有效,她很庆幸感激。
曾晚手不自觉撑着腰,啧……腰不行……疼……
梁勤负手走在她身旁,瞥一眼她揉腰的动作,说:“你这一身旧伤,好好管理,知道吗?”
“知道啦。”
“接下来半年不要太拼命,正常量训练就行。”
“明白啦。”
梁勤念叨:“陆程和今天什么时候来啊,得快点给你按按才行,都疼成这样了。”
提到陆程和,曾晚心底就碎碎念,气人。
“大概晚上吧……”曾晚嘀咕。
梁勤觑见她不乐意的模样,猜出两人又闹不愉快了,他笑笑,果然是年轻人呐。
走了一段路,曾晚“啧”一声。
她下定决心:“不行,我要去买几张膏药贴一下。”
“你不是不爱出门吗?”
“可总比腰疼好吧。”
“队里不是有医生嘛,不用出门,去他那儿看看。”
曾晚浅笑说:“诶呀,我是想顺便给您去陈记买红枣糕和南瓜粥,您不是爱吃嘛。”
之前陆程和给梁勤带过一次,梁勤很喜欢,曾晚记在心里。
“哦哟,记着呢?”梁勤表面镇定,心底乐开花。
曾晚不好意思笑笑。
梁勤点头:“好,去吧。”
曾晚笑着从包里取出自己的口罩和帽子,说:“嗯,教练,那我这就去了。”
梁勤颔首,“路上小心。”
“好嘞!”
曾晚边跑边笑着挥手,胜利的喜悦让她今天异常快乐,这几年来,少有的快乐。
*
半小时后。
陆程和在查房,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他瞧了眼,发现是梁勤的电话。陆程和将接下来的一系列简单问诊先交给他带的住院医生,随后去到走廊。
“喂。”陆程和接通。
梁勤语气焦急,“程和啊!你们医院是不是接了急诊啊!”
陆程和不明所以,“医院接急诊啊,怎么了?”
梁勤着急:“不是啊!就那个明德街的急诊,刚才有接到吗?!”
“明德街?”陆程和重复。
刚说完,一个咨询台的护士接完个电话就急匆匆跑到陆程和跟前,“陆医生,刚才发生大楼坍塌事故!有几名伤患已经转到了骨科!主任叫你去。”
“好,知道了。”陆程和对护士说。
他边走边与电话中的梁勤说:“梁教练,我这儿有急诊,等会儿再……”
梁勤声音都是抖的:“程和!倒的楼是五明商场,曾晚去陈记了!”
陈记在五明商场。
曾晚刚才给他打电话,问他还要不要吃小米羹,结果电话突然断了,随后轰隆一声震响,地都晃三晃。
五明商场离省队不远,梁勤在高处阳台望去,就看见那楼倒了,灰烟旋起,聚而不散。
“都怪我,怪我呀……”梁勤声音抖得不像话。
“曾晚……”
陆程和一瞬的窒息。
他脑袋全然空白,顿在原地,护士叫他:“陆医生?”
“曾晚!”
陆程和惊喊,提步狂奔,脸上浮现从未有过的慌乱惶恐。
第32章
陆程和一刻不停从五楼跑到了急诊中心, 他立在过道, 耳旁是病患的痛苦呼唤, 是医护人员不停歇的话语, 他无措四处瞧看, 打着曾晚的手机,一遍一遍, 可都提示关机。
“陆医生?”一医护人员拿着医疗用具路过叫他。
“有,你们有……”颤抖着,陆程和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 开口问,“有看见一个叫曾晚的患者吗?”
那护士摇头, “不清楚。”
“谢谢。”
结束对话, 护士又匆匆离去。
陆程和向前走,左右两边都不放过,一个一个查看,刚送来, 已经在的, 大部分是重伤患者, 或是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陆程和扶着额头, 没有曾晚,没有。
他红了眼,曾晚要么相安无事,要么受轻伤去了别的医院, 要么……要么……
不敢想,他怕一想,连呼吸都忘记了。
“曾晚……曾晚……”
陆程和拔腿又跑向急诊入口,拦住一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问:“病患都在这儿了吗?”
医护人员说:“是了,还有些……都在废墟下了……”
“嗯……谢谢……”陆程和有气无力。
医护人员看了陆程和好几眼,问:“医生,你还好吗?”
陆程和摇头:“没事……没事……”
“你……眼泪……”那名医护人员拿着沾了血和灰的手指了下陆程和的脸。
陆程和呆愣须臾,伸手摸下了,冰冰凉凉的,他的眼泪。
“没事……我没事……不会有事的……”陆程和扶着一旁的玻璃门的门把,安慰自己。
那名医护人员,犹豫片刻,关心问:“是有亲人在五明工作么?我一会儿还要去,可以帮你注意一下。”
陆程和不停点头,“曾晚,她叫曾晚,二十多岁,短发,个子有点高,很瘦,穿运动服,眼睛大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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