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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锵蔷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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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怎么不记得!”
“我总觉得,闵英修跟FSK不清不楚,暗地里肯定有什么事儿。我记得他刚来拓达时,顾总就提醒我说,我只要记住到拓达只是做事挣钱,别的一概不知。顾总也许知道什么,并不打算告诉我。本来我老老实实干活就行,可是现在,闵英修竟然要我去给他当助理。”
“啊?”陶娜也颇为惊讶,“他不是有那个崔海光吗?把你弄过去干嘛?”
“是的……我是怕自己不明不白的,就当了替罪羊。”何静薇低下头,拿手捧住脸。
陶娜觉得事情也许并没有那么严重,沉默了一会道:“静薇,是不是你想多了?你在拓达干了这么多年了,现在也算升职,就这么放弃这个机会,多可惜呀!我觉得你可以去问问你们顾总,听听他的意思呗,他总不会害你的吧?”
何静薇有些迟疑,顾总最近忙于拓达的抽查计划,不知道有没有时间见她?
拓达的抽查计划在有条不紊地进行。质量技术监督局在一月底和二月初先后三次在洖州市场随机抽取了三组拓达路由器,每组三台,进行检测。
检测内容共计有八类十五项之多,包括外观结构、功能、安全、噪声、环境适应性等等。这样的检测持续了十多天,结果却一律秘而不宣,顾伍扬不免有些担忧。
彼时顾伍扬已经从顺义工厂回到了拓达总部,一回来便看见了何静薇的总裁助理任命公示。
顾伍扬是见过大是大非的人,他只是没有想到,闵英修做事会如此出格,完全不按套路。
真让人火大。
所以,当何静薇走近顾总办公室的时候,就听见顾伍扬气势汹汹的声音:“什么?你们这是什么搞法?牛建乾,你是听闵英修的还是听我的?……你别跟我说这个!你们要这么干,到时候纳特斯的单子拿不下来,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顾伍扬在办公室里训斥销售部长兼代理副总裁牛建乾,声音震山欲倒。
何静薇从未见过顾伍扬发这么大的火。看了看门口的小秘书,她坐在那里,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不一会儿,牛建乾灰头土脸地出来了,一抬眼便看到了何静薇。
以往何静薇当后勤组长的时候,每每与人为善,跟牛建乾关系自然也不错。牛建乾此时见她,有点意外,仍然提醒道:“静薇,你要见顾总最好稍等一下。他正在气头上,这时候进去不太好。”
何静薇点点头,想转头回去择时再来,不料小秘书已经跑进去跟顾伍扬通报了。
第46章 顾总的态度
一听说是何静薇,顾伍扬的怒气立马消了一半,脸上还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因为何静薇从来没有主动来过他的办公室。
顾伍扬压抑着内心的愉悦,平静地吩咐道:“让她进来。”
小秘书出来的时候还特意对何静薇说:“顾总是对谁都凶巴巴的,唯独对您客气。”
何静薇只得推门进去,一抬眼,只见顾伍扬清瘦了许多。原来很有气势的一张脸,现在看上去显得有些苍白。而顾伍扬则见何静薇的巴掌小脸更显瘦削,想必照顾病人非常辛苦。彼此都揪了一下心。
何静薇面对若大的办公室有些局促,刚刚坐定,便听顾伍扬开口问:“静薇,我听说你前几天请了假。你姑姑怎么样了?”
何静薇心说,顾总的情绪转换还真快,刚刚还火冒三丈呢,现在又道貌岸然了。于是回答道:“现在医院,情况还好。”
“最近方不方便?我想去看看她。”
“顾总,您太客气了。”何静薇赶紧说,“我姑姑没有大碍的。”
“应该的,静薇。”顾伍扬缓缓的说,“你知不知道,从把你招进公司那天起,我就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这个目标就是,把你照顾好。你现在家里有这么大的难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何静薇觉得心底一种温暖,在缓缓的化开。她好不容易定住心神,语气如常地回答说:“顾总,您前一阵太忙了,所以就没敢打扰您。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听听您的意思。”
何静薇也不绕圈子,因为顾总铁定已经知道了公示上的事。所以她奔主题,并道:“顾总,在公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应该听李总的还是闵总的,但我一定会听您的。”
顾伍扬听完笑了笑,道:
“静薇,你能来问我的意见,我很高兴……但是,这是一次难得的升职机会,你还有什么顾虑?跟钱过不去?”
何静薇晓得顾伍扬明知故问。在这件事上,她如果不跟钱过不去,她就得跟自己过不去。
她低了头说:“顾总,是因为那个总裁助理,是配给闵总的。”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顾伍扬说,“但是,不要怕被别人利用。人家利用你,说明你还有用。”
听顾伍扬这么说,何静薇有些糊涂了。她细细琢磨顾伍扬的话,想弄清他背后的深意。
顾伍扬的本意是“人家利用你,你又何妨将计就计?”可他没有说出来。他这么说,何静薇不就会以为他又要利用她吗?其实,把自己的亲信放到对手身边,最终瓦解对手的实力,是史上很多将军做过的事。
所以顾伍扬转而问:“静薇,你养过花吗?”
何静薇回答说:“养过。”
顾伍扬道:“我小时候,家里的院子门口有一株‘七姐妹’,是一种野蔷薇。长得很茂盛,耐寒、耐旱,适应性强,不择土地。夏天的下午,把新长的、硬一点的枝条剪下来,□□土里,浇两三次水就能活了。”
何静薇知道顾伍扬话中的意思,接着他的话说:“对,我也种过生命力很强的太阳花,从冒出泥土、抽芽、抽枝,一天一个变化的长大,那种成长的声音,几乎都能听见。”
顾伍扬露出笑意,直直地看到何静薇眼睛里去:“我知道,我一直在看着。”
何静薇有些不好意,垂下了目光。
不料此时顾伍扬的电话响了起来,秘书在那头说,财务部的汪严来了。
何静薇也不知为何,听到汪严的名字,只觉得自己像做贼似的。见事情也说得差不多了,她赶紧起身,速速告辞。
回到办公间不一会儿,何静薇竟然收到了顾伍扬发来的短信:“静薇,这个世界上,‘力’再大,也不如‘利’大;‘利’再大,也不如‘理’大。身在职场,就要小心翼翼的不较对方的‘力’,不碰对方的‘利’,紧紧握住一个“理”字,以退为进,权衡大局。如果能做到这些,又有什么职位不可以担当?”
虽然有些不知所云,但何静薇还是领会了顾总在这件事上的态度。
下班赶去医院的路上,何静薇一直在琢磨着顾伍扬的话。
她觉得顾总还是太善良了。做事紧握一个“理”字,这话不假,但跟闵英修这种人,上哪儿说理去?闵英修要她做助理,自有他的目的。若他真的心存歹意,必定通盘布局,滴水不漏,哪里还有她说“理”的空档?
到了医院,还没得空坐一下,何静薇便被护士通知去交钱。一看那叠交费单子,何静薇吓了一跳。这月的工资已经全部用来请了护工,这么大笔医药费,上哪儿找钱来付?
何静薇想来想去,只好翻出几张信用卡,借下个月的钱来花。
贺明启晚上过来医院看了姑姑一趟,新来的护工正在给姑姑做按摩,何静薇坐在那里给姑姑喂一种叫桂芍苓甘汤的汤药。姑姑有一口没一口地吃,何静薇连哄带说,才喂进去一些。
天色晚了,何静薇说今天想留在这儿陪一夜,便送贺明启去公交车站。这时已是三九天气,寒风卷着纸屑和塑料袋,在路面上一圈又一圈地转。
两个人一路走着,何静薇本来想对贺明启说,这些天也顾不上他,要他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小心自己的肝。可是她知道自己这种话说得多了,絮絮叨叨没多大意义,所以索性不说了。
贺明启的领导魏处长给了他两张温泉票,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去。而何静薇本来想辞职,可一想到那叠交费单子,又犯起愁来。就这样两人各怀心事,竟一路无话。
直到到了车站,何静薇才没话找话说:
“哦?这儿新开了一家水饺店。”
贺明启回过神来问:“嗯?”
“水饺店啊!”何静薇朝对面努努小嘴。
“什么,洗脚?”
“水饺,”何静薇伸出手指,指着对面饭馆的招牌道,“看,手工水饺。”
何静薇说完话,就闭上了嘴,不再作声。她在寒风中吸了吸鼻子,把脖子缩进了外套里。她不知道贺明启的心思刚刚飞向了何处,可是突然间,她心里警铃大作。
这个心已经不在她这里的男人,还靠得住吗?如果她辞了职,谁来给她和姑姑饭吃?那八十多万的房贷和高昂的医药费,又由谁来支付?如果是五年前,她一定矢志不渝地相信,贺明启能解决所有问题,能让她们依靠。但是如今,她却没有了这等自信。
这种担忧挥之不去,像湿手粘上了头发丝一样。
……
这晚何静薇要整宿在医院照顾姑姑,贺明启没了饭辙,便约了老同学张腾在外面吃饭。
张腾一年前跟老婆离了婚,一下子成了钻石王老五。可是他最近却又在考虑结婚的事儿了。
见贺明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张腾开玩笑道:“怎么了?围城里的兄弟,有什么烦心事?”
“哎。”贺明启只叹了一口气。
张腾开着车,见贺明启心不在焉,便腾出支胳膊肘碰了他一下道:“嗨,别装忧郁了啊!你偶像王乐凌的车刚过去!”
贺明启一听便扭过头,向车后方向张望,又回头问道:“在哪儿呢?你怎么知道是王乐凌?”
张腾乐了,说:“哎呀,车刚刚翻下西直门桥了,因为她受不了你那副忧郁的样子!”
贺明启这才明白自己被张腾涮了,讪笑着说:“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开这种玩笑?被你那个小女朋友,带回幼儿园了吧你!”
张腾跟贺明启同岁,已经三十一了。他离婚后频繁地换女朋友,一个嫩过一个。最近这位已在谈婚论嫁的,竟然只有二十岁。
“你说李璐?”张腾傲骄道,“早跟她吹了。”
贺明启道:“这么说,你现在又自由了?要不咱俩洗温泉去吧?”
张腾白他一眼,说:“我是跟女的离了又吹了,可我正常着呢,还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个爷们儿!”
“去你的。”贺明启说,“是我们头儿给了我两张票,何静薇现在也没法陪我去。挺贵的票我也不能浪费啊!”
张腾啧啧道:“你们这位魏处长,人真不错,又是送你去疗养,又是请你洗温泉,他干嘛?要把你往溜光大道上带呀?”
贺明启说:“瞎说什么,我好歹在事业单位呢,别诋毁我形象啊!你以为是像你一样的外企销售,没有人管得了你。”
张腾说:“事业单位才好咧,工资基本不用,老婆基本不动!”
这话好像一针扎到了贺明启的痛处,他敷衍着说:“你嫉妒我,是不?”
张腾道:“是嫉妒啊!想当年咱们宿舍的,就数你找的老婆最漂亮了!就为这个,哥儿几个都捶胸顿足的。我们几个还暗地里打了赌,赌你这个老婆,到底能跟你几年,什么时候能一脚把你给踹了!”
贺明启听了这话心里一堵,假意生气说:“朋友妻,不可戏,亏你在我面前说得出这话!”
说完便扭头去看排挡前摆的菜,不接茬了。说出这话,张腾好像自己也触动了一些疼痛回忆,干笑几声后,也没了下文。
第47章 得志的小人
两人在烧烤店的餐桌前坐定,酒上来了,两人便各自倒满,先干了一杯。
贺明启说:“老张,你嫉妒我,我还嫉妒你呢!我看你现在就挺好,只谈恋爱不结婚,等厌烦了,一拍两散,谁也不碍着谁!”
张腾道:“切,你以为现在的女人都是白痴吗?跟你玩的时候,可劲儿花你的钱,不想跟你玩了,可劲儿要跟你成家。白陪你玩,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贺明启听了张腾这番话,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自己的助理孙莹莹。其实不是莫名其妙,是这些天来,孙莹莹总是不定时不定点儿的,在他脑海里浮现。
何静薇姑姑中风那天,贺明启其实并不在工地。他在哪里,他的手机为什么没有信号,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想到这里,贺明启叹道:“是啊,茫茫人海,要找到一个好女人谈何容易?找个几十年也许能找到,可是咱们能等到那时候吗?在二十多岁时找不到,却不得不结婚,在三四十岁时找到了……却不得不放弃。”
张腾闻言立刻摆手道:“诶,老贺。你以为,你在三四十岁找到那个,就真的是对的那个?你再过几年,到了四五十岁,她又变味了。”
贺明启觉得张腾说的这个“变味”简直是对极了。就像他家里那个女人,四平八稳、索然无味,像杯白开水一样,那就是“变味”的极致。
可却又听张腾道:“哎,早知道哇,早知道是人都会变味,我何苦作这些事儿?”
贺明启扭头看他,问:“怎么,老张,你后悔了?”
张腾抹了一把脸,道:“谁后悔了?”
说完一仰脖子灌了一杯酒。高度白酒辣得他呲牙裂嘴,眼泪都快辣下来了。
贺明启看着他,说:“你这么晃着,当然难受了,倒不如赶紧找一个,尽早定下来……”
张腾大着舌头打断他说:“找一个,那还不容易?咱这个年纪的男人,你要是愿意把自己当牛屎,准有鲜花往你那儿插!”
贺明启笑着说:“那你就赶紧找一朵鲜花,来配你这堆牛屎吧。”
张腾一喝多了,嘴里就开始说真话。他摇了摇头,颓丧地说:“鲜花?哼哼,兄弟,咱们这个年纪,图女人什么?年轻漂亮的有什么用?你挖空心思把她搞上床,她花光了你的钱,拍拍屁股跑了,你落下什么?最后头给你递汤送水、暖被添火的,还不是家里那个黄脸婆?”
贺明启知道张腾嘴里的“黄脸婆”,是他那个其貌不扬的前妻,便说:“你要是真后悔了,就跟人复婚得了……”
张腾一听火大了,吼着:“谁后悔了谁后悔了?”
贺明启见他是真的喝高了,说:“谁也没后悔,我送你回去吧。”
说完站起来,扶起张腾往车里送。张腾胡乱摆着手,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这女人啊,真她妈的没一个好人……你说是她变了味,她说是你变了心,你跟谁说理去……老贺,哎,老贺,我跟你说,千万别把女人的心给搞丢了,真要是搞丢了,一辈子都抓不回来……”
贺明启把他送进了车,在后座上安顿下来。张腾抓着他的手臂,嘴里还喃喃着:“真的真的,结婚不幸福,离了婚更不幸福,这滋味你是没尝过,你是没尝过……“
贺明启看着张腾因困倦而渐渐松脱的手,没作任何反应。不知道他是在听张腾说话,还是走了神。
夜渐渐深了,姑姑早已入睡,何静薇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打盹。快到十二点的时候,隔壁床的老爷子开始喝斥他的儿子,说自己胸闷喘不上气,要他找医生护士来。
一通折腾把病房里的人都吵醒了。值班医生来了,给老爷子做了心电图,又给他含服一粒药,他才睡下。
病房重新安静下来,何静薇却没了睡意。病房里传来了怪异的呼吸声,仪器的嘀嘀声,她觉得阴森可怕,抱紧了身上的薄棉毯子。
都说长得漂亮的人,更容易谋生活。可是经验证明,长得漂亮的人,通常活得不那么漂亮。
何静薇打小饱尝生活的艰辛,工作后又经历职场的险恶。上帝给了她那样的美,又要在她的生活里,硬生生地塞进一些丑陋。
就像拓达这样一间公司。这里活像一个五方杂处的小社会,什么鸟事都有。看不下去的事多了,要么忍,要么滚。如果她硬气一点,大可以把辞职信痛痛快快地甩到闵英修面前,跟他说,老子不干了。
可是她没那么硬气,她还不能辞职,姑姑需要大把的医药费,她还有八十万贷款,那个总裁助理的职位,年薪是她一个室长的两倍不止,她上哪家公司能挣到那么多钱?就算能挣到,那得熬上多少年?关键是,姑姑能等到吗?
所以,哪怕那是个陷阱,她也只有往下跳。
因为那底下,有活命的钱。
不敢说没有人比何静薇懂得,但她绝对是最懂得钱的重要性的那一批人。《喜宝》里面有段话,说如果有人用钱砸你,不要怕,蹲下去一张张捡起来。面子没有生活重要,尊严也没有现实重要。
谁会跟自己的生活费过不去呢?
想着这些,竟一夜无眠。天好像蒙蒙亮了,何静薇迷迷登登地要睡,忽然觉得有人拿了件衣服,披在她身上。
她自己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看到那人,竟是贺明启。这个时间,住院病房还不准探视,他是怎么进来的呢?这不会是梦吧?
她在梦里还问自己,这不是梦吧?
谁知猛一睁眼,竟真的是梦。她见自己身上的毯子掉在了地上,左边胳膊已经冻僵,快要麻木了。
何静薇突然对自己,也对贺明启生起气来。因为这个梦,何静薇对贺明启生出许多莫名的怨怼。
……
从接到陶娜那个深夜的电话以后,崔海光总时不时想起陶娜。
一有空闲,崔海光便打电话约陶娜吃饭。陶娜本来不想见这个人的,可是经不住他三番五次的催请,终于答应在她垂涎已久的一家西餐厅见个面。
“钱打你□□里了,你查了吧?”崔海光坐下就问。
“查了。钱到帐了,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您还有何贵干?”
崔海光直奔主题,说:“我请你来,是想问问何静薇的事。我听说,他丈夫的肝是她的,这是真的吗?”
陶娜低头看菜单,慢悠悠地问:“崔海光,你还想着想打静薇的主意呢?”
崔海光笑着说:“别误会。我就想知道弄清楚事实。这事是不是真的?”
陶娜说:“想知道是不是?我偏不告诉你,我憋死你!”
崔海光看着陶娜,问:“别介呀,我又惹着你了?”
陶娜不回答,支着脑袋研究起菜单来:“让我看看这儿菜怎么样?要不要来个沙福罗鸡?”
崔海光没接茬:“我是问你,何静薇是不是真的做过肝移植手术?”
陶娜置若罔闻,道:“还是别吃鸡了。鸡吃了禁药,人上哪儿知道?那……培根金针菇卷配烤面包呢?”
崔海光退而求其次的点点头:“行,就点这个。陶娜,你跟何静薇那么好,不会连她这点事儿都不知道吧?”
陶娜曲起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算了,现在都是健美猪、瘦肉精,黄浦江都变成猪肉汤锅了,培根还是算了吧。要不就黑椒牛扒吧?”
崔海光无奈地闭了眼睛,看来陶娜是铁了心不打算告诉他答案了。
崔海光说:“行,你点什么就是什么吧。不过,你知道吗?何静薇要升职了。”
陶娜眼皮往上一撩,看了崔海光一眼,道:“我说呢!原来你是想拿她动过手术来说事儿,把她弄下来?”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崔海光觉得仿佛有很多蚊蝇在他眼前飞舞,他下意识地把手在眼前挥了挥。他本想打断陶娜的话,把话题扯到何静薇身上来。可听陶娜的意思,她仿佛深陷于对他的误会之中,不愿自拔。
崔海光只好说:“对呀,如果她真的动过肝脏手术,这个助理的位置就不适合她。我当然要把情况跟闵总说清楚。”
陶娜一听,把菜单拍在桌子上,忿然道:“哼,崔海光,我就猜到你要说这个!静薇倒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三番五次地害她?”
崔海光见陶娜急了,笑着说:“我没想害她,是你老不跟我说实话……不过,你可以不告诉我。我大可以去找人事部查,让人事部的把她刷下来,都不用我动手。”
陶娜瞪圆了眼睛骂道:“崔海光,你这个小人!”
崔海光更开心了,说:“嘿嘿,我不仅是小人,而且得志。”
第48章 深夜奥迪
还没到春节,新一年的人力资源计划就下来了。
行政部的调整颇具戏剧性,行政部长王世宁退休回家,继任的竟然是邱秀莲。邱秀莲在行政部干了一辈子,却在她退休的倒数第二年,得以连升两级。而苏茜的职务没有任何变动,她的“总裁助理”和“行政部长”这两头如意算盘,都落空了。
更具戏剧性的是,由于市场部负责为销售部报价的李帆辞职,崔海光竟被安排兼着这个缺。一个堂堂总裁助理兼着报价员的活儿,这是个什么信号?
“静薇姐,我一会儿要去相亲,你帮我看看妆!”快下班的时候,后勤组的小吕跑到了何静薇的办公室。因为在小吕心中,何静薇真是无所不能。
何静薇对着小吕的脸看了看,说:“唇膏的颜色不对。你皮肤不算太白,不适合用紫色和粉色系的。来,我有一支石榴色的,你试试。”
何静薇拿唇刷帮小吕化妆,小吕的嘴巴还不忘叭嗒:“静薇姐,你知道吗,这次邱大姐当了行政部长,没有苏茜的份,她哭得眼睛都红了。”
何静薇笑了笑,没接茬,心里竟隐隐生出一丝恶毒的快感来。
小吕又问:“对了,静薇姐,你的总裁助理,什么时候上任呀?”
何静薇闻言心里一沉,正打算说什么,却听见门被虚敲了两下。
何静薇随口的一声“请进”,便把顾伍扬放了进来。
见到顾伍扬,小吕也顾不得涂了一半的嘴唇,连忙站起身,叫了声“顾总”。何静薇也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来叫“顾总”。
顾伍扬见办公室里不只静薇一人,也不看谁,看着桌上的一大叠文件,面无表情地问:“静薇,准备好了吗?”
何静薇心里一惊,暗自回想顾总交待了她什么,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一时语塞。
小吕的眼睛却嘀溜一转,急忙说:“顾,顾总,静薇姐,你们先忙,我先下去了。”说罢像只小老鼠,低头蹿出门去。
何静薇本想叫住小吕,可见顾伍扬转过头看着自己,又把话咽了回去。
见顾伍扬看着自己,何静薇只能问:“顾总,是什么材料?是什么时候要的?”
顾伍扬缓缓道:“不是准备材料。咱们走吧!”
何静薇这才想起来,顾总上个星期说过今天要去医院看姑姑的。她不好意思地说:“哦,您等我一下,我马上收拾好。”
“我下楼在车里等你。”顾伍扬轻描淡写的说完,便走出门去。
何静薇看着顾伍扬的背影,想起刚刚参加工作的时,有一天加班很晚,被顾总撞见,执意要送她回家。顾总去开车的时候特意叮嘱:“你悄悄下来就是,不要让其他人看见,这种时候别人指不定怎么想你,知道吧丫头。”
何静薇知道顾总避嫌,都是为她考虑。
何静薇坐上了顾伍扬的车,到了医院。
病房里是浓重的消毒水味道,三人病房又有探视的人和家属挤在里面,显得拥挤不堪。何静薇的姑姑听说来人是单位老总,挣扎着点了点头,说:“领导,静薇在单位,受您照顾了……”
顾伍扬按住姑姑往上起的肩膀,说:“姑姑,您见外了。我姓顾,您叫我伍扬就行。”
何静薇坐在姑姑床边削苹果。和姑姑寒暄了几句以后,顾伍扬便走到门口处开始打电话。
姑姑小声问:“怎么啦?”
何静薇说:“不知道。”
姑姑又说:“你们这个老总,倒是长得一表人才。”
姑姑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流露出欢喜。她想起了何静薇的婆婆说过的话:“小何哪能出趟差,公司还专派司机接送的?我看小何打电话背着我,就觉得事情不寻常。”
见到这个英俊倜傥的顾伍扬,姑姑的心上,似乎又多了一重阴霾。
何静薇不知道姑姑的这番心里活动。听姑姑说顾总“一表人才”,何静薇偷偷笑了,一抬眼看向顾伍扬,只见他在门口冲她招手,要她过去。
“我刚刚给姑姑联系了一间单人病房。”顾伍扬说,“和医院已经打好招呼了,你去办一下手续,一会儿就转过去……”
“不行不行,”何静薇手摆得像波浪,“顾总,单间太贵了……”
“费用不用你操心。”顾伍扬道,“这点钱,我还是出得起的。”
“那更不行了,顾总!”何静薇忙说,“我的事已经很让您费心了,怎么还能让您出钱?”
“凭我对姑姑的一份孝心,不行吗?”顾伍扬一贯严肃的脸上,有几分宠溺的笑。
“可是……”
“不要说了。”顾伍扬道,“我已经和院长说定,你去签字吧。别的不用你管。”
这时一位医生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上前跟顾伍扬握手,准备领何静薇去办手续。何静薇无奈,只得随那医生去了。
何静薇去办手续的功夫,姑姑被摇起来半坐着,顾伍扬坐在床边陪她聊天。在姑姑面前,顾伍扬丝毫没有老总的架子,张口闭口姑姑长姑姑短的,说的话,也就渐渐随意起来。
姑姑问:“伍扬,你平时工作一定很忙吧?家里顾得上吗?”
顾伍扬知道,姑姑这是拐着弯要打探他的家庭状况呢,心里莫名地暗暗流淌出欣喜,于是道:“家里不用我怎么管,我母亲在这边。”
姑姑见顾伍扬滴水不漏,只好问:“你成家了吗?”
虽然揣摩不透姑姑的心意,但是顾伍扬并不愿意将自己丧偶的事实告诉姑姑,便回答:“姑姑,我现在单身。”
姑姑闻言叹了口气,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哎,我也没有什么念想了,就盼着静薇小家庭和和美…美,小两口一条心,平平安安地走完这辈子了。”
顾伍扬隐隐觉得姑姑是在向他暗示什么,只好顾左右而言他道:“是啊,姑姑,有静薇这么个女儿,是您的福气,您就安心养病,把身体调养好吧。”
“伍扬,你不知道,福气福气,‘福’的后面跟着的是‘气’吗?我自己是看透了,也活够数了,就跟枯了的草黄了的叶子一样,总不能挂在枝头上不落啊。”
顾伍扬不说话了,只静静地看着这个形容枯槁的女人。
窗帘被风吹动,夕阳在病房内一掠而过,扫过姑姑的额头、眉骨、略陷的双眼,所到之处却是一片平静。暮色聚拢在她的眼角,微微一闪。
顾伍扬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何静薇送他出了医院,问道:“顾总,您的司机呢?”
“我让他先回去了。”顾伍扬说,“静薇,要不要一起走走?”
何静薇点点头,陪顾伍扬踏着水样的月色走着。幽冷的月光照着前方的路,却照不进何静薇内心深处的阴霾。
那间贵宾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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