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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了醉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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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郁在几家小型超市里铺了货,至今销量不佳,她愁得要命。
“行吧,咱们一起去新开的那家超划算超市,想办法跟对方经理沟通一下。”
两人拿了相关资料,出发。
超划算超市的采购经理姓林,恰好跟之前汪郁铺货的小超市的老板是朋友,因了这层关系,林经理给了汪郁半个小时的时间。
汪郁向林经理提供了公司的资质,并提供样品给其品尝,将饮料的优点做了详尽的介绍。
林经理品尝之后表情有些犹豫,“这种口味好像不太适合C市人。”
A市和C市相距太远,受地域关系影响,在A市风靡的饮料,在C市却很难打开市场。
林经理低头思忖着。
“林经理,您不试怎么知道?兴许人们慢慢能接受呢?”汪郁见他犹豫,忙尽力游说,“我们不需要绝佳的位置,您随便给个犄角旮旯的地儿就行。”
汪郁目前不求其他,只求一个入驻的机会。
林经理再次喝了口饮料,勉为其难地说道:“我考虑一下吧。”
汪郁和程不雷对视一眼,露出欣喜的笑容。
这一天,总算没白跑。
第10章
汪郁跟程不雷跑了整整一天,傍晚时分,两人站在灯火阑珊的街头,彼此交流着这一天的工作经验。
“饮料口感比较独特,可能乍喝起来不太习惯,”程不雷手持一罐饮料慢慢地喝着,“但是吧,多喝几次,我觉得,也还好。”
“是吧?”汪郁抬手拍打自己的胳膊,“我挺喜欢喝的。”
程不雷思忖了一下,疑惑地问道:“汪经理,咱为什么不先打广告呢?”
开拓市场,要么铺货在前广告在后,要么广告在前铺货在后。二者都有利有弊,程不雷不明白汪郁为什么选择先铺货。
“这个倒不是我的主意,而是公司定的路子。”汪郁拍完胳膊揉脖子,这一天忙活下来,浑身不舒服。
一辆满载乘客的公交车缓缓驶过两人的面前,程不雷转头问汪郁,“汪经理,您家离得近吗?是坐公交还是打出租?”
汪郁摁在脖子上的手忽然顿住,她“啊”了一声,接着又“啊”了一声,脸上露出懊恼无比的神情,“我怎么把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她顾不得搭理程不雷,眼睛往左侧马路扫去,眼神急切而焦虑。
远远地,一辆出租车驶过来,汪郁赶紧挥手,不等车子停稳,她便急里忙慌地冲上前,拉开车门的刹那,她才对发愣的程不雷挥了挥手,“我有急事,先走了。”
屁股刚挨上车座,汪郁便语速飞快地对出租车司机说道:“美食餐厅,谢谢。”
白天光忙着跑市场,汪郁愣是把见姜智豪父母这事儿忘在了脑后。姜智豪定的时间是晚上六点,现在已经六点十分了,如此重要的场合,她竟然迟到?汪郁低头看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白衬衣沾染了灰尘,黑裤子因为帮忙搬货,此刻也是灰不拉叽的。
她这副样子,哪是见父母的节奏?大有胡乱应付的意思。
可时间紧迫,汪郁也没办法,只能催促司机:“师傅,麻烦快点儿。”
司机盯着前面龟速前行的车辆,声音挺无奈地:“我也想快,可现实不允许啊。”
正值晚高峰,车子像蚂蚁一样,一辆挨着一辆,司机师傅纵然想快,也快不起来。
汪郁滑开手机,对着那个新增的手机号码,考虑了半天,拨了出去。
她眼睛望着车窗外,把手机放在耳边。
电话一通,她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这边堵车了,”她声音弱弱地问,“能麻烦你帮忙解释下吗?”
这事儿无论如何都是她的错,汪郁心里觉得抱歉极了。
她这人工作起来认真严肃,最讨厌迟到不重视时间观念的人了,可现在,她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那边的姜智豪正坐在装修奢华的包间里,他视线淡淡扫了对面几人一眼,对着话筒轻轻地”“嗯”了声。
汪郁听出对方的心不在焉,她连说了几声“谢谢”挂断电话。
包间里,姜智豪收了手机,拿起桌上的水壶,起身挨着给在座的几位填了点儿水。最后,他走到任真身前,任真手执水杯,表情期待地等着,姜智豪却直接将水壶放到了她的旁边。
任真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
对面的周翡芸扫眼手机上的时间,问儿子:“怎么回事儿?”
“临时遇到点儿事情,她晚会儿到。”
姜智豪的父亲姜才学眉头蹙了蹙,“是不是你没说好时间?”
听起来是埋怨,但未尝不是对儿媳妇的一种变相的包庇。把儿媳妇迟到的原因归咎到了儿子身上。
姜智豪表情不变,“是,我不小心把时间说成了六点半。”
任生兵这会儿听出来了,他笑着问:“怎么,今晚不光我们一起吃饭,还有人要来吗?”
姜智豪今天忽然给任生兵打电话,说是请他们夫妻吃饭,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希望他们知道。
任生兵还在猜测是什么事情,袁丹果母女两个则乐得快疯掉了。
姜智豪没邀请任真,但袁丹果却主动把女儿领来了。
来前,任生兵还阻挠,“人家只请我们夫妻,你让女儿跟着算怎么回事?”
袁丹果瞧着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女儿笑逐眼开,“你们男人不懂,就别瞎掺和了。”
任真身上的裙子是今天特意去买的,浅粉裹身款,一字领,下摆及膝,不光价格贵,穿在身上也很显气质。
任生兵隐隐也有这方面猜测,但不敢肯定,便由着她们母女去了。
看到任真的一刹那,姜智豪表情明显怔了下,袁丹果笑着说道:“来的路上碰到了任真,便一起拉来了。”她观察姜智豪的表情,“人多热闹,是吧?”
姜智豪让开身子,“快请进。”
袁丹果表情得瑟地睨了老公一眼,仿佛是说自己做对了。
六个人在包间里客气地聊天。
任真表情矜持,但内心已然乐开了花。
这个场合,分明是见父母的节奏。
她偷偷瞄了姜智豪一眼,他神色淡定,话不多,但礼节够周到,会适时地打破沉默,也会及时地给各位长辈续水拿东西。
看着这样的他,她内心里充满了期待。
“老任最近怎么样?工作是不是很忙?”姜才学主动跟任生兵聊天,“你得学学我,四处闲逛,享受生活。”
任生兵,“工作上琐事一堆,不处理不行,还真没有出去玩的心思。”
姜才学瞥了儿子一眼,“今天这个场合,智豪坚持让你们夫妻过来,也不知道对还是不对。”
任生兵脸上显出诧异之色:“这话从何说起?”
吃个饭而已,哪有合适不合适之说?
“智豪,你没提前跟你任伯父说?”姜才学望向儿子。
姜智豪顿了下,如实回答:“没有。”
姜才学瞪了他一眼:“还不赶紧说。”
姜智豪站起来,刚准备开口,包间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汪郁尴尬地冲了进来,还没看清屋内有谁,她便急叨叨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屋内所有人都看向她。
道完歉的汪郁站稳了,表情有点儿茫然地看向屋内。
见父母的场合,怎么有这么多人?
她咽了咽口水,慢慢走近姜智豪。
五六个人的目光全聚集在她身上,她压力山大,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姜智豪拉开身侧的椅子,等汪郁站到他身侧之后,他认真做起了介绍。
“爸、妈、伯父、伯母,我跟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妻子,汪郁!”
第11章
姜才学和周翡芸夫妇面带微笑地看着汪郁,以此表示他们接受的一个态度。
他们一手养大的孩子,自然是相当了解。
姜才学夫妇深知儿子是个重感情的人。
小时候,姜智豪养了一条小狗,他很喜欢它,放学回家总要陪小狗玩一会儿。心情不好的时候甚至会让小狗躺到床上陪伴自己。他十五岁那年,已经变老的狗生病去世了。姜智豪为此伤心了很久。连着几个月都郁郁寡欢的。
本来就不喜欢笑的男孩子,笑容愈发少了。
除了亲人之外,任意是姜智豪喜欢的第一个女孩子,周翡芸一直记得那天,儿子笑着告诉她,他有了心仪的女孩子,那抹笑容阳光、灿烂,周翡芸被儿子的快乐所感染,连任意的面都没见着就表示了同意。
两人感情进展一直很顺利。
周翡芸以为他们会很快结婚、生子,拥有一个幸福的小家庭。
可这一天没来,任意便离开了这个世界。她与姜智豪阴阳相隔,姜智豪的天空变得暗淡无光,最明显的特点,便是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不管多开心的事情,到他这里,他的表情都是淡淡的。至多眼睛发亮,但笑容却是没有了。
姜才学夫妻对此痛心不已。
这次,因了周翡芸生病,姜智豪竟然在短短几天之内便决定了结婚的事情。
周翡芸跟姜才学特意聊过。
“儿子这婚,你觉得是真的还是应付我?”周翡芸问姜才学。
姜才学反问:“你觉得呢?”
周翡芸垂下眼睫:“十有八九是因为我的病。”
心衰这病,充满了不确定性。
看着好好的一个人,止不定哪天就去了。
姜才学握住妻子的手,“你别想太多了,哪怕是骗我们,他也是找个了伴不是?总好过他一个人把自己冰封起来的好。”
夫妻两个商量的结果:将错就错。
哪怕这是一桩假的婚姻,也是儿子生命中经历的一个过程。
结果是好是坏,只能让时间来说话。
任生兵的表情先是惊诧,很快就平静了。
他知道,姜智豪这是把他当作父亲来对待了,因了任意,他多了个儿子。这个儿子要结婚了,非常慎重地请他来,来见证他人生的重大转变。
任生兵心情复杂地点头。
他明白,他应该祝福姜智豪。
坐在姜智豪左边的任真,表情呆若木鸡。
惊喜变成了噩耗。
她来不及管理面部表情,将不甘与绝望全表现在了脸上。
餐桌上,最震惊的莫过于袁丹果了,汪郁这个名字像炸雷一样响在她的耳侧。她亲手做的事情,她记得清清楚楚,哪怕过了十年二十年,她都不会忘记。三年前她捧回的骨灰不是任意,而是一个叫汪郁的女人。
任真显然是没有想起来,小姑娘满心满眼关注的是到手的幸福不翼而飞,她想要的幸福被一个衣着邋遢的女人给夺走了,而且结果出现得如此意外,她连接受和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袁丹果垂在身侧的双手在微微地发抖,她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的汪郁,似乎想把她的脸盯出一个洞,看看里面的芯倒底是谁。
她嚯地站起来,嘴唇哆嗦着问:“汪郁,是,A市人吧?”
汪郁呆愣两秒,微笑着点头:“是的。”
姜智豪一一给她介绍,“那边是爸和妈,这位是任伯父、任伯母,”他顿了下,手指向任真,“这是任真,任伯父的女儿。”
汪郁表情腼腆,迟到本就失礼,可她现在不知道如何称呼姜智豪的父母,是叫爸妈还是叫伯父伯母?
这边的袁丹果原本还抱着仅存的一丝希望,但听到汪郁肯定的答复之后,她两眼一翻,忽然晕了过去。
任真惊呼一声“妈”手忙脚乱跑过来,她再快,但毕竟隔着几米,等她跑到近前的时候,袁丹果胖乎乎的身体已经“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妈,妈,你怎么了?”
任生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整懵了,但男人的理智尚在,他上前一步,伸手去掐袁丹果的人中,几秒之后,袁丹果悠悠转醒,她眼睛无神地望着四周。
大家伙都围了上来。
周翡芸:“赶紧送医院吧?”
袁丹果有气无力地摇摇头:“不用,我没事,就是一时起急了,头晕。”她眼神从在场几人的脸上略过,最后停在汪郁的脸上,她的眼睛里闪过惊恐莫名的神色,像是见到怪物一般,她飞快地掉转头,对任生兵说道,“我头晕,咱们回家吧。”
“好,好。”任生兵拽着她的胳膊,准备将之背到身上。
姜智豪抢前一步,直接背起了袁丹果。
任生兵双手伸在空中,“这怎么好意思?”
周翡芸挥挥手,“客气什么,快去吧。”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任生兵扶着袁丹果的胳膊,跟着姜智豪往外走。
汪郁犹豫几秒,也跟了上去。
两人一直将任生兵一家三口送上车,站在路侧目送车子离开。
任真出来后,一眼也没看姜智豪和汪郁,脸上挂着眼泪,一直握着老妈的手。
她的伤心,只有母亲能懂。
眼看三人走远了,汪郁拍拍胳膊,再次跟姜智豪道歉:“我不是故意迟到的,真对不起。”
姜智豪单手抄兜,掉转身往餐厅里走,边走边说道:“没事,我父母不会介意的。”
汪郁紧着几步追上他,歪头看他的侧脸,“还有,我,怎么称呼你父母?”
姜智豪表情顿了一下,“跟我一样吧,”他扭头看眼汪郁的脸,“毕竟我们领了结婚证。”
汪郁理解地点点头:“也是,”点完又摇头,“你找个我这样的人登记结婚,你爸妈肯定伤心死了。”
姜智豪淡淡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汪郁跑业务,话多,跟姜智豪这么个少言寡语的人待在一起,时常觉得憋气。
她觉得姜智豪连个木头桩子都不如,木头桩子摸着还温乎,可他呢?冷冰冰的,像生铁。
两人回到包间的时候,服务员已经把空空的餐桌填满了。
各种食物堆在四人的面前。
汪郁嘴巴张不开了。
叫爸妈,似乎应该有个契机才对,这冷不丁上来就喊,她不适应。
姜智豪没有强求她,他转了转桌子,把海鲜对准父母那里,“咱们吃饭吧。”
周翡芸扫眼老公的水杯已经空了,便站起来,伸手去够桌上的水壶,想帮他倒点儿热水。
汪郁看到了,猛地喊出一声:“妈,我来倒。”
她拉开椅子,几步来到周翡芸跟前,右手捏住壶把,笑着解释,“妈,这水壶挺重的,以后这样的活儿你要么让阿姨做,要么让我和智豪做,千万别自己做。”
汪郁特意问过姜智豪关于周翡芸的病,她心脏不光是心衰那么简单,还伴随着脉瓣返流现象,医生建议不能提重物,平常需要饮食清淡,注意休息。
“为什么?”周翡芸淡笑着问她。
汪郁帮姜学才把水填满,又站到周翡芸旁边帮她倒了点儿:“妈,你现在多了一重身份,当婆婆嘛,就得坐镇指挥。”
同样是让病人好好休养生息的话,在汪郁嘴里说出来,却别有一番味道。
她说的时候语态自然亲昵,让人容易接受。
姜智豪瞟眼笑容灿烂的汪郁,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第12章
姜家人吃饭的特点,那便是安静。食不言寝不语,执行得很好。
可汪郁不同,她的命运已经很悲惨了,但在她脸上却看不到阴云和雾霾,她时常都是乐呵呵的,仿佛每天都活得很开心。
几句话之后,她已经跟姜才学夫妻热络起来。“爸妈”也叫得相当顺口。
她本来坐在姜智豪身侧,为了帮周翡芸剥虾,她主动拉了椅子到周翡芸旁边坐下。
“妈,海鲜吃多了不好,我就只剥两只虾给你,好不好?”
周翡芸笑着应承了:“好。”
“爸,你要嫌剥虾麻烦,我帮你剥。”剥完两只虾,汪郁主动说道。
姜才学缓了几秒,点头:“那谢谢你了。”
汪郁一边剥虾一边跟两位老人聊天,“工作关系,我平常话多,你们要是嫌我烦了,直接让我闭嘴就行。”
周翡芸斜她一眼,“你听话?”
汪郁笑嘻嘻地望眼自斟自饮的姜智豪,“别人嘛,不好说,但妈的话,我一定会听。”
汪郁了解了周翡芸的病,对她分外体贴。
她知道自己的作用,姜智豪主动跟自己结婚,无非是为了让父母安心,尤其是让病中的母亲好好养病,多活几年。
人类在生老病死面前是很无奈的。你哪怕家里有座金山银山,可如果得了难以治愈的病,也只能直面死亡。
钱可以解决日常需求,但在某些方面,却无能为力。
姜才学夫妇跟汪郁一见如故,三人挨在一起,相聊甚欢。而坐在对面的姜智豪,竟不知不觉喝多了。
周翡芸吃的东西不多,但听汪郁说话比较有意思。
不经意间抬眸,她发现儿子趴在了餐桌上,奇怪地叫了声:“智豪!”
姜智豪没有回应。
姜才学也发现了,他拧眉:“怎么回事?”眼神扫到已经空了的酒瓶,他语气笃定地说道,“他喝醉了。”
“醉了?”汪郁不可置信地回头,她头回听说一个人喝酒能喝醉的。
周翡芸也看到了喝空的酒瓶,无声地叹了口气:“的确是醉了。”
如果今天他的妻子是任意的话,他断然不会这样。
这说明什么?
姜才学夫妻心知肚明,这个像话唠一样的女人,不是儿子的菜,她只不过是他用来应付他们的工具罢了。
姜才学扶着妻子站起来,将手里的一个红包递给汪郁,“这是给你的,有空的时候,自己去买点儿喜欢的东西,不是还有个叫睿睿的小朋友吗?改天带他一起来家里。”
汪郁没想到继婆婆给的见面礼之后,公公又给了见面礼,她受宠若惊地站起来:“谢谢爸、妈!”
一顿饭下来,她叫“爸妈”忒顺口了。
姜才学夫妻一起离开了包间,把醉酒后的姜智豪单独留给了汪郁。
等公婆走后,汪郁先走到姜智豪身边,伸出食指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平稳,应该没事。
她摸摸快饿扁的肚子,坐到姜智豪旁边,捞起筷子大快朵颐。
时间太久,饭菜已经凉了,但汪郁吃得很香。
十几分钟后,吃饱了的汪郁心满意足地喝了口水,这才拿起姜才学留下的红包,摸着很薄,打开后,里面果然只有一张纸,汪郁眯着眼睛拉出那张纸。
竟然是一张支票!
她盯着上面的数字低声数数:“个,十、百、千、万……”她眼睛越瞪越大,“一千零一万?!”
她缓缓地吸了两口气,嘴巴咧开,用食指弹了下那张支票,“哈哈,我是富婆了!”
她把支票揣进包里,弯腰过来扶姜智豪,“我的财神爷,咱们该回家了。”
姜智豪睡得似乎很沉,她扶他,他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汪郁拽着他的胳膊,费力地将他背到了身上。
她瘦,但气力不错,背他上身之后,她深呼吸几口,猛地发力,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姜智豪不胖,但骨架子在,压得汪郁双腿直打晃。
她低声自言自语:“你是财神爷,我拼了老命也要将你背回家。”
走到收银台处,餐厅经理客气地走上前来,汪郁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麻,麻烦,让让。”
“这位女士,我来帮你吧?”
汪郁使劲地瞪了下眼睛,“不用。”
自己的财神爷,自己负责来背。
可餐厅经理还是不让开,他委婉而礼貌地问:“请问,您需要打印账单吗?”
汪郁重重地喘息两口,眼皮子抬起来,直截了当地问:“我们那桌还没结账?”
餐厅经理:“是的。”
汪郁累得不行,懒得跟餐厅经理再废话,可若是结账,她兜里那仨瓜俩枣估计不够,公公新给的支票这会儿也不好变现。
她费劲地晃晃自己右手里的车钥匙,示意餐厅经理,“你接着。”
餐厅经理反应几秒,侧身接过车钥匙。
汪郁拉开步子往外走,“车子押你这儿,明天来付账。”
她两条细腿不停地往前扒拉,再也不管后头已经呆若木鸡的餐厅经理。
她打了辆出租车,到楼下后,照样背着他上楼,幸亏有电梯,要不然,她觉得自己今晚有可能累趴了。
来到家门口,汪郁重重拍门,张姨开门后,惊讶极了,赶紧伸手来扶。
汪郁再也坚持不住,头往里一歪,连带着姜智豪,“扑通”一声全倒在了地板上。
汪郁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张姨,我,累惨了。”
“姜总喝醉了?”张姨蹲下身子,“我扶他进去吧。”
汪郁:“不用,等会儿我来扶。”
张姨伸出来的手又缩了回去,“睿睿睡着了,晚上吃了面条和水果。”
“谢谢张姨,您也回屋睡吧。”汪郁从地上爬起来,先去餐桌前倒了杯水喝,咕咚咕咚一杯水喝到肚子里,她疲累至极的状态才有所缓解。
张姨回屋睡了,一直歪在地板上的姜智豪忽然动了动。
汪郁瞧见了,忙放下水杯走到他面前。她蹲下,试探地喊了声:“姜智豪?”
姜智豪皱着眉头,手抚肩背坐了起来。
汪郁小心地望了他一眼,他手抚的地方正是她刚才带他摔倒在地上碰到的地方,她拿他当肉垫,他应该是摔疼了,所以才会醒吧。
怀着几分小内疚,汪郁伸手去扶姜智豪,后者眼神淡漠地瞥了她一眼,他眼神不甚清明,大脑反应似乎也比平常慢,他盯着她足足看了十几秒,应该是认出了她是谁。他胳膊搭到她肩膀上,慢慢站了起来。
汪郁扶着他,慢腾腾进入他的卧室。
自从搬进这座房子里,汪郁还是第一次进入他私人的空间。
她先借着客厅的灯光,慢慢扶他躺下。
之后她走到墙侧,手指摸到开关,轻轻摁了下。
轻微的一声之后,空间依旧是暗沉的,并没有灯光如期而至。
汪郁扫眼外面灯火通明的客厅,以为自己摁错了,遂再次摁了下。
灯还是不亮。
她疑惑,“难道灯坏了?”
她和睿睿住的卧室,开关就在这个位置,按理说,她摁的就是电灯的开关。
黑暗中,躺在床上的男人低声地回答了她:“我的卧室,没有光。”
第13章
汪郁蓦地一滞。
客厅的光线斜斜地投射进来,汪郁隐约可以看清屋内的一切。
北侧是窗户,厚重的窗帘垂坠着,看不到外面的任何景色。
宽大的床上,男人蜷着身子趴伏着,头歪向一侧,被套床单都是暗沉的灰色。床尾铺的地垫是深棕色,整个房间的格调暗沉压抑。
趴在床上的姜智豪忽然翻了个身,脸朝向门口的方向,他闭着眼睛,表情不适地紧了紧眉头,下一秒,他的眼睛倏地一睁,紧接着,他踉踉跄跄地从床上下来,长胳膊一伸,咚地一声将房门给关上了。
光明被隔绝在外,整个房间瞬间便陷入了黑暗当中。
依然站在门边的汪郁,不可置信地伸出双手。
什么也看不到。
姜智豪的卧室,果然一点儿光也没有。
她摸索着走至窗口处,抬手试探着摸了摸窗帘。
布料是亚麻与棉的混纺品,厚重,垂坠感非常好。这种布料即便在阳光耀眼的白天,照样可以让房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当中。
用功能极好的遮光布当窗帘,姜智豪这是打算一直睡在黑暗当中?
汪郁很疑惑,她摸索着蹲到床边,对着空气问道:“你要喝水吗?”
没听到回答,她又问了遍。
她听到翻身的声音,接着是姜智豪低哑的声音:“不要。”
停了会儿,汪郁耐不住好奇,小声问道:“为什么卧室没有光?”
回答她的是姜智豪清清浅浅的呼吸声。
他好像睡着了。
汪郁没有马上走,她席地而坐,感受这一室的暗沉。
没有一丝光亮的屋子,她感觉自己像是待在某个幽深的大洞里,暗沉、憋闷,透不过气。
她睡觉的时候,习惯开条门缝,如果不方便开门缝的情况下,她会开点儿窗户,让空气对流。即便是寒气逼人的冬天,她也习惯将阳台的窗户留一点儿缝隙,给室外的空气一个涌入的机会。
像这样待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环境当中,她感觉太闷了。
待了一会儿汪郁便感觉呼吸不畅,她用手捂着胸口站起来,在这间密闭的空间里,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因为太暗,她没站稳,身子一歪,竟然侧歪到了床上。
她伸手胡乱抓着,想要起身,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姜智豪的手腕。
男人的手腕温热,触感很滑。
汪郁嗖地挪开,静默不动的姜智豪,忽然伸手抓了过来,速度飞快,他抓住汪郁的右手,使力一拽,汪郁半拉身子压到了他的身上。
她的脸颊碰到了他的下巴,疼得她龇牙咧嘴,眼泪差点儿飚了出来。
他的下巴,好硬啊!
男人的另一只手接着搭了上来,他掌心温热,五指揸开,插入她脑后的发丝里,指尖像鱼一样往里游移。
汪郁一时愣住,还没来得及反应,男人的手竟然摸到了她后脑勺的那颗痣上。
她后脑处长了一颗痣,除了她自己和给她做整容手术的医生,外人是不知道的。这颗痣长得位置特殊,平常都有头发盖着,很难发现。
当时医生跟她讲,“后脑勺有痣,说明你财运旺盛,能够一生大富大贵。”
汪郁才不信这些,她双手一摊,“医生,我全部的钱都给了你,哪还有财运?除非你把钱全还我。”
医生哭笑不得地走了。
此刻,姜智豪正用指腹磨蹭她的那颗痣。
汪郁又羞又恼,双手猛地一推,欲使力起身。
可她使力的同时,躺在床上的姜智豪忽然像疯了一样,一个猛烈的翻身,踏踏实实地将她压在了身下。
“你干什么?”汪郁吓得声音都有些发抖。
她的力气已经很大了,但没想到男人的力气更大,他翻身压她时像狂风骤雨袭来一般。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怒了他,竟惹得他如此粗暴地对待自己。
在黑暗中,恐惧可以放大无数倍。
她的双腿被他的腿给制住了,身体更是,被铁塔一样的他沉沉地压着,他压得太紧,紧到她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放在身侧的两只胳膊刚想动一动,他的双手便箍了过来,一左一右地握住她的,强硬地摁在了床上。
除了嘴巴,她被他压得一丝也动弹不得。
她什么也看不到,但能感觉到男人的呼吸和心跳。
他的脸就在她的正前方,呼吸很重,心跳很急。怦怦怦,像海浪拍打岩石。
汪郁忍不住,再次问他:“你,你要干什么?”
男人粗重的呼吸扑面而来,汪郁感觉自己面部那些细小的绒毛都立了起来。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她听到男人颤抖中带着哭腔的声音,“任意,任意!”
他的声音压抑中带着痛苦,每一声“任意”都叫得缠绵而绝望,仿佛他身体的某个部分被撕裂了,他很疼,却也很不甘。
汪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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