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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星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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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年一坐进副驾驶,怕她误会的路时洲就急着问:“你看到佟桦了?”
“嗯。”
“季泊川脑子坏了,那天我无意间和他抱怨了一句你最近不爱搭理我,他就叫了佟桦过来,说什么让你有危机感,知道我不是没人稀罕……这不是有毛病吗。”
简年斜了他一眼,笑道:“你不是只抱怨了一句吧?我怎么听着这句还是在抱怨。”
第35章 2007
开到半山腰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虽已立秋; 但八月底的气温仍旧高; 下车后晒了十分钟太阳; 还没把东西搬下车; 众人早已满身是汗; 便放弃了白天烧烤的计划。
七个人里只有路时洲经济自由; 自然是他做东。附近有个度假山庄,路时洲跟着长辈去过几次,知道里头的菜不错,便招呼大家进去吃饭。
这个时节正是吃大闸蟹的时候; 季泊川吃惯了大户,要完螃蟹,又翻开菜单毫不客气地拣最贵的点。路时洲扫了眼价格; 笑着骂了季泊川一句; 抢过了菜单; 对服务员说:“他刚刚说的都不算。”
见季泊川骂自己抠门,路时洲笑道:“要不给你单开一桌; 想吃什么你自己点自己付?”
最后路时洲选了每位六百的标准,听说还有百分之十的服务费,算起来一顿饭吃了快五千,季泊川竟还抱怨路时洲小气,这让简年有些讶异。
菜是中西合璧的,有烤鸭有牛排有松鼠鳜鱼也有刺身拼盘,怕螃蟹的鲜会影响其它菜的口感; 所以撤去其它菜、最后才上大闸蟹。
路时洲笑着央简年帮自己剔螃蟹肉,简年白了他一眼便照做了,路时洲的懒得听季泊川和路檬斗嘴,注意力全在简年的手上,所谓的纤纤玉指,细如葱白描述得大约就是这种。
坐在简年左侧的池西西见状笑道:“这螃蟹一般,满黄还得再等一个月,肉也没有很甜,你至于盯着流口水吗。”
路时洲说了句“没大没小”,心里想的却是,等闲杂人等都离开,非得捉住简年将她的手指挨个啃一遍。
简年口味清淡,之前的菜有些油腻,眼下没什么胃口,就把自己的两只也剥给了路时洲,路时洲其实早饱了,可简年递过来的,他不由自主地全都吃了下去。
剔完最后一只蟹腿,简年起身去了洗手间。坐回来的时候,见到面前的白瓷盆里有加了芫荽的汤水,便拿勺子舀到碗里想喝了解腻。
没等她喝,路时洲就拦下了,他刚想提醒简年这是去螃蟹腥气的洗手水,就听到对面的佟桦轻蔑地笑了一声。
路时洲看向佟桦,佟桦一脸不屑,撇了撇嘴,说了句“土包子”。
除了三个当事人,众人没留意到前面的事儿,见路时洲突然瞪向佟桦,佟桦又不甘示弱地瞪回来,一时间摸不着头脑,结束了正聊着的话题,安静了下来。
路时洲忽而一笑,全然不复片刻前的冷峻,弯着嘴角说:“想起来个乐子,五六年前几个叔伯在这儿请谢老吃饭,我也跟着我妈来了,当时吃的也是螃蟹。服务员忘了提醒,谢老不知道这盆芫荽水是用来洗手的,以为是汤,拿勺子舀起来就喝,连喝了三口才问,这汤怎么没放盐?大家都傻了,泡芫荽的水没开,谢老那么德高望重,好不容易赏脸过来吃顿饭,给人家喝生水,像话吗?”
“旁边的人正要提醒,佟桦的爸爸突然盛了一满碗,一口气喝掉一半,说,呦,还真没放盐,服务员,撤下去加盐。”
“谢老一离开,他就跟下属夸口说幸好自己随机应变,不然谢老得多尴尬。他下属说自己也以为是汤呢,他立刻骂人家没见过世面。不知道这个就是没见过世面就是土,知道就高人一等了?谢老心宽着呢,跟他实话实说,哈哈一笑不就过去了,有什么尴尬的。为了巴结人,知道是洗手水还端起来喝的,喝完还沾沾自喜,这才真是叫大家开眼。”
佟桦气白了脸,一摔筷子,站起来问:“路时洲,你什么意思?”
路时洲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笑着说:“我能有什么意思?就突然想起来了呗。”
佟桦脾气差,立刻闹了起来,路时洲不理她,从钱包中抽出卡,扔给季泊川拜托他结账,然后拉起简年就走。
见佟桦哭了,一走出来,简年便说:“她爱怎么说怎么说,你干吗和她一样?当着那么多人讽刺她爸爸奴颜媚骨,她能不急吗。”
虽然没强大到完全不在意落差,但刚刚那件事还不至于让她敏感在意。
路时洲侧头看向简年,见她的眼中隐隐有笑意,便说:“我怎么觉得你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
简年想了想,还真的是。有人护着,才能心安理得的装大度,用不着为了自尊同无聊的人争得面红耳赤。
两人刚回到车里,路时洲就接到了路檬的电话。
路檬虽也烦佟桦,但不清楚之前的事,便埋怨哥哥不该让佟桦当众下不来台。
“她闹着要走,我们根本劝不住她,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跟她计较什么。”
“她想走就走,不用劝。”隔了一会儿,路时洲到底还是打电话叫了辆车,送佟桦离开。
佟桦临走前哭得太惨,剩下的四个人过来同他们汇合时,自然要询问路时洲原因,路时洲只当没听到,一概不回答。
季泊川还以为他欺负佟桦是为了向简年表忠心,待人都散了,才说:“过分了哈。”
“没把她扔这儿让她自己下山,已经算是给她面子了。”
佟桦一贯任性,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多年来路时洲至多爱理不理,从没当众给过她难堪,可她惹的偏偏是简年。从小爷爷就教他海纳百川,包容非议,谦和待人,可不止佟桦,无论是谁,无论多小的事情,涉及到简年,他都没法理智冷静。
一看到她,他的心就软成一片,哪能容忍旁人半分的轻视。
这个时节的山上有野花也有野果子,众人很快淡忘之前的插曲,将车开到了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支帐篷、搭架子准备烧烤。
烧烤的食材都是现成的,但也要串起来刷油,路檬懒,穿了两串就不耐烦了,跑去远处摘野花编花环,编完一顶拿回来送给简年,又拉着池西西再去采。
正固定帐篷的路时洲一回头发现留在原处干活的只有简年,自然心疼,把手上的活扔给季泊川,走过去帮忙。
见他过来,简年随手把刚切好的午餐肉往他嘴里塞,路时洲不吃这个,却想也没想就咽了下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隔了好一会儿,远远地看见池西西和路檬回来,路时洲对两个妹妹说:“你们玩累了,太辛苦了,去帐篷里休息吧。”
路檬没听出哥哥话里的揶揄,刚想走过来帮忙,池西西就拉了拉她的袖子,笑道:“你哥哥嫌咱们呢。”
季泊川最爱吓女孩,烤串陆续熟了之后,边吃边绘声绘色地描述有次露营,蛇钻进帐篷里,被他和傅川哥抓出来剥皮煮汤的事儿。
女孩子都怕软体动物,闹着要离开,好不容易才搭起帐篷,季泊川和另一个男生都不肯走,信誓旦旦地保证蛇虫鼠蚁一个都钻不进来。
路时洲也不想来回折腾,嫌天黑了收拾东西、拆帐篷麻烦,正想让吵的最凶的妹妹别再闹,简年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说害怕想走,他立马就改了口。
四对二,帐篷终归还是拆了。把东西全部收到上车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路时洲是新手,怕天黑了开山路不安全,一行人便步行到了不远处的小旅舍。
小旅舍的条件差强人意,路时洲缠着简年出来,本是想临走前再一起待一夜,办入住时瞧见季泊川朝自己挤眉弄眼,知道简年脸皮薄,不可能当着旁人和自己住进一间,便要了六间房。
房间是用板子隔出来的,因此不隔音。离得老远、关上房门,简年都能听到路檬和池西西聊天的声音,因此路时洲过来时,她唯恐别人听到,堵在门前不许他进。
两人僵持了片刻,见简年执意不肯,路时洲虽然无奈,也只好妥协:“我回隔壁,你要是害怕,敲敲墙板我就过来了。”
简年“嗯”了一声,关上门去洗澡。洗完澡时已经十一点多了,一早就出发,这会儿大家都累了,连隔壁的路檬也安静了下来。
简年换上睡衣,翻出手机给路时洲发了条短信。
【睡着了吗?】
过去总是秒回的路时洲居然隔了许久都没回复,简年还以为他睡下了,哪知静下来听了听,隔壁仍有响动。所以是他还醒着,却生气了不愿意理她?
【我也想和你待在一个房间,可这地方不隔音,你过来睡他们一定会发现的。】
路时洲还是不回。
简年犹豫了许久,终于松了口——【你想过来就过来吧。】
出乎她的意料,路时洲并没有兴奋地跑来。等了一会儿不见人,简年干脆不再理他,躺下睡觉。
床和被褥有些味道,简年爱干净,嫌弃着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到路时洲,她便试着敲了敲墙板,本以为路时洲已经睡熟了,不想还没十秒,一早就留下了她房间钥匙的路时洲就开门进来了。
怕隔壁的路檬听到,简年将声音压到最低,问:“你醒着怎么不回信息?”
路时洲凑过来,亲了一下简年的耳垂,贴着她的耳朵说:“你之前那什么态度?什么叫我想过来就过来……这可是你害怕,敲墙板求着我来的。”
“……”简年嫌他幼稚,懒得搭理,直接躺下了。
这屋里有两张单人床,路时洲把东西往另一张上一丢,和简年挤在了一张床上。
这床窄,路时洲个子又高,单单是挤,简年倒不会抱怨什么,可路时洲还不肯老实睡觉,把她揉进怀里,从上到下挨着啃了个遍。
瞥见手指上他留下的牙印,简年恼了,瞪着他说:“回你的房间去!”
路时洲脸皮厚,笑嘻嘻地吻上了她的嘴巴,吮吸了好一阵儿才含着她的耳垂低声说:“别出声,万一被他们听到,明早遇见我就没脸见人了。”
“……”
简年是真的怕,只好忍着气任由他胡闹,睡去前再三嘱咐道:“天不亮你就得走!”
第二天天不亮,路时洲还真起了,临出门前他把简年也拽了起来。简年睡的晚,困得睁不开眼,可太怕被人听到动静,最后还是洗了把脸,换上衣服和路时洲出门了。
走出小旅舍时才刚五点,天虽亮了,光线却依旧暗。闻到山间清晨的空气,简年的不情愿立马烟消云散了。
山上的气温低,路时洲便脱下外套罩在了简年身上,见她新奇不已地蹲下用指尖碰触野花野草上的露水,他笑道:“要不是你刚刚闹脾气,早一刻出门就能看到日出了。”
简年也有点惋惜,可她近来不单被路时洲惯出了坏脾气,还传染了他的幼稚,口是心非地说:“日出有什么稀罕的。”
路时洲弯了弯嘴角,看向了远处的深谷:“没赶上日出,朝霞也挺漂亮的。”
简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笑着说:“我终于明白了小学课文里的‘瑰丽’是什么意思。”
路时洲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过几天我就要走了。”
简年“哦”了一声,心里有些酸涩难受。
“我有空就回来看你,你有空也要来看我。四年不长,很快就过去了。”
“嗯。”
“随时给我打电话,一天至少三个,短信每小时至少一条,不论再怎么吵架冷战,谁都不能再说‘分手’这两个字,你能做到吗?”
“好。”
路时洲侧过头看向简年,用食指轻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参照你以前的表现,真能做到才怪。”
简年笑了笑,没说话,伸出尾指勾起路时洲的尾指晃了晃。
路时洲也笑了:“咱们约好的事,都要记得。”
后来的很多年,每每看到朝霞,简年都莫名地会想起路时洲的这个笑容和这句话。
2017年,夏
还有一周就是Z大百年校庆,简年在Z大念了七年书,池西西自然把跟踪报道的任务交给了她。周五上午,简年去Z大开筹划会。
自从在别墅偶遇后,怕直接去家里找她太冒犯,贺齐光日日到报社外蹲守,他的名字出自《涉江》里的那句“与天地兮比寿,与日月兮齐光”,可惜人不如其名,厚颜无赖到不行,简年怕了他,接到会议通知,为了避开他,早晨干脆没去单位报到。
除了简年,池西西还派了一个实习生过来帮忙。实习生也是Z大的,今年大四,人很活波,跟谁都热络。会议开始前,实习生拉着简年问东问西。
请教完了正事,她又聊起了八卦:“简年姐,你早晨没过来,那个开玛莎拉蒂的帅哥又来给你送早饭了!后来你的豪华早餐被池主任吃了。”
“……”
“对了,简年姐,我一进大学就听说过你,贴吧里评校花的时候我还给你投票了呢。长得漂亮就是好,周围那么多帅哥,不过比起送早饭的这个,我更喜欢上次来接你的A8帅哥,他是做什么的啊?好帅好帅!我听林姐说,之前还有个开宝马的超级帅哥来找过你。超级帅哥有多帅?你有照片吗?”
简年刚想说开A8的和开宝马的是同一个人,就听到斜后方传来了一声轻笑,简年和实习生一齐回过头,居然是路时洲。
穿白衬衣黑西裤的路时洲正倚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补觉,他气质高冷,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实习生无法将这样的人和偷听人讲话的无聊行为联系到一起,只当自己听错了。可简年却没有错过他嘴角残留的讽刺笑意。
不过,只纠结了一瞬她便释然了,随便路时洲怎么想,反正在他的心目中,她本来也不是高洁单纯的形象。
第36章 2017
百年校庆的规格远比以往高,除了从中央到地方的各级领导; 还有几位诺贝尔奖得主和几十位院士出席。
路时洲虽不是Z大毕业的; 可从小在Z大校园长大; 又是已故的路校长的孙子; 相对普通校友; 更有资格自称Z大人。
筹划会结束后; 路时洲留下同校方的负责人吃饭,简年正想离开,她研究生时的导师突然招手叫她过去,聊了几句后; 非要她也一起参加饭局。
有路时洲在,简年心里别扭,自然不愿意去; 可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导师的好意; 最终还是一同去了。
进了包间简年才发现上午没有参加会议的季泊川竟然也在; 听了片刻众人的聊天内容她才知道,季泊川捐了一百万; 路时洲捐了一副画,除了他们,趁这次校庆向母校捐赠的校友还有很多——有位七十岁的企业家一次性捐了两千万给学校建博物馆,学校准备办个捐赠仪式,顺便扩建校史馆,展示知名校友。
包间里有两桌人,简年和季泊川、路时洲不在一个桌上; 她正低头喝汤,导师忽然点了她的名字,向众人介绍她三年前从Z大毕业一直在党报工作后,又嘱咐宣传一定要跟上。
简年立刻站起身,笑着说一定尽心,季泊川这才惊觉她居然也在,立刻讶异地看向路时洲,见路时洲一脸漠然地转着骨瓷牙签筒,还以为他没注意到,暗中戳了他一下,朝简年的方向努了努嘴。
路时洲用看智障的目光瞥了他一眼,转而同邻座的人谈事情。
季泊川讨了个没趣,想和简年笑笑又有些不好意思——当年他们分手时路时洲实在太惨,他气不过去质问过简年,隔了十年,当时说了什么他早忘了,只记得简年的脸色不太好看。
后来他也上了Z大,虽然和简年不在一个校区,但数年间开运动会、办迎新晚会的时候他们也遇见过几次,他每次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的时候,简年都移过眼睛装不认识。
现在想想,不就是小时候闹了段恋爱,中学时代的恋人有几个不分手的,十八九岁的年纪,还是毛孩子呢,移情别恋太正常了,多大点事儿,有什么值得指责的。
饭吃到一半,大家开始敬酒,季泊川最擅于拉关系,第一个站起来挨个敬,敬到简年时,他特地多说了几句,简年自然不会同他计较陈年旧事,神色如常地与他开玩笑。
简年的导师是季泊川奶奶的学生,也算看着他长大,知道他见到漂亮的女孩就走不动道的毛病,笑着说简年很单纯,让他别打她的主意。
季泊川立马大呼冤枉:“您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就跟我多不正经一样。我跟简记者是老熟人,十几岁就认识,一起长大的。”
季泊川离开后,导师低声问简年:“你跟他是熟人?”
“嗯,高中的时候就认识。”
“我还以为他是胡扯的呢。你多和他走动走动,他资源多,人脉广,对你以后的发展有好处。”
导师五十多岁了,这个年纪的女老师最欣赏的就是简年这种漂亮、却不拿漂亮当资本,脚踏实地努力的学生。她一直对简年很好,党报的工资虽然不算高,但平台好,应聘的个个都是名校生。竞争大,没有背景的很难进去,当初简年找工作,还是导师在背后帮了她一把。
见简年只笑笑不应声,导师提点道:“你能力是有的,就是太不活络。想做好记者,人脉太重要了,你们池主任就是个例子,我记得她还比你小两岁吧?”
简年喝了口茶,笑道:“我现在也挺好的啊。”
导师知道简年家境普通,劝道:“升不上去怎么涨工资?你年薪还不到二十万,你们池主任得三十万吧。”
简年没有说话,越往上走,薪水涨幅就越大,比如池西西,再过两年说不定会加到五十万,而他们这些人既难有冒头机会,也难涨薪水。这份工作体面,女同事们大多嫁的不错,结婚后相夫教子,乐得清闲,并没有多少上进心,而她却希望趁年轻多赚钱,存够首付在市内买套好一些的房子,给家人更好的生活。
在职场上长得漂亮未必是好事,偶尔出去应酬,总会遇到觊觎她的“成功人士”,为了避免麻烦,她从来都报以冷脸,结果反而得罪人,倒不如普通女同事轻松。
包间里的这两桌人都颇有些背景,导师有心帮简年一把,拉着她去敬酒。敬酒要挨个来,简年知道绕不过路时洲,立刻推脱了。
导师瞪了她一眼,一脸恨铁不成钢:“知道为什么别人能采访到的人你采访不到了吗!”
简年明白导师是好意,便只笑了笑。
拉不动简年,导师便自己去敬酒了。饭局接近尾声的时候,路时洲站了起来,他先敬过他们桌的,又走到了这边。
他性子冷淡,全然不似季泊川的热络,却也不算失礼,和简年的导师喝完一杯后,便转向了简年。简年自然要站起来。
虽没佯装陌生人,但路时洲非常客套:“如今想做成什么事都离不开宣传,都是老同学,以后互相关照。”
简年顿了顿,正想客套一句,导师忽而说:“你们是同学啊?什么时候的。”
“高中。”
这么一打断,没等简年再说话,路时洲就去敬已经站起来的下一位了,待他回座后,导师交待简年:“你有路时洲的联系方式没?有同学这层关系在,平时多联系,之后你想给学术界文化界的泰斗做专访,完全可以找他帮忙,他比季泊川靠谱多了。”
简年怕导师当场叫路时洲和她交换联系方式,含糊地说了句“有”。
吃完饭后,一位校领导叫住简年询问宣传的事,她和导师自然走在了最后。走出饭店大门,路时洲与季泊川居然还没离开。
路时洲和季泊川喝了酒没法开车,正等朋友过来接,见到她们,就过来道别。
这个时间这个地段不好拦车,见导师和简年打不到车,季泊川便问:“我的朋友马上到,先送你们吧?”
导师没和他客气,点头说:“行啊,你先送简年回单位,再送我。”
简年不想跟他们同车,冲两人一笑,对导师说:“有季泊川送您那我就先走了,您刚刚喝了不少酒,自己小心。”
季泊川说:“反正顺路,你也上来呗。”
简年笑了笑:“不用,等下有人来接我。”
简年刚离开,贺齐光就来了,看到他这辆玛莎拉蒂总裁,路时洲突然感到烦躁,问:“你怎么才到?”
“一接到你们的电话,我立马就来了,哪晚了。吃枪药了你!”
见路时洲皱眉,季泊川赶紧递了个眼色给贺齐光,岔开话题道:“咱们先送老师。”
第37章 2017
一送走老师,贺齐光便看向后座的路时洲:“你怎么回事; 一直绷着脸; 谁招你了?”
路时洲瞥了贺齐光一眼; 没说话。
副驾驶上的季泊川摸出手机微信贺齐光——【刚刚那个饭局; 路时洲高中时的初恋也去了; 两人遇上了!】
看到微信; 贺齐光一时忘了要避讳,一脸兴奋地问季泊川:“就是绿了路时洲的那个女人?长什么样,你拍照片了吗?”
季泊川没想到贺齐光居然脑残到当着路时洲直接问这个,一阵无语; 直想上脚踹他。
季泊川看都不敢看路时洲的脸色,刚给贺齐光递了个眼神,副驾驶的椅背就猛地一震。
听见动静; 回头看到米白色真皮座椅上的脚印; 贺齐光顿时心疼不已地说:“你要踢就踢季三; 踢我车干吗?”
路时洲扫了眼方向盘上的车标,不屑道:“一辆破车; 至于急吗。”
“什么叫破车,我这辆是顶配的!”
季泊川也摸不透路时洲好好的冲贺齐光的车发什么火,随口说:“之前我买这车的时候,路时洲也看上了。后来你先买了,他不想和你开一样的,就把订好的那辆白的给退了。”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贺齐光问路时洲; “为什么你愿意和季三开一样的,不愿意和我开一样的?”
路时洲没说话,季泊川笑道:“他觉得你眼光差,土呗。”
“谁土?”
贺齐光父母忙,从小是跟着保姆长大的,他家保姆不但抠门,还是色盲,他小时候经常红配绿、蓝配紫。男孩子皮,裤子一天就能穿破,保姆舍不得扔,有新的不给他穿,把膝盖处破洞的裤子补一补就给他套上让他出去玩,一起长大的孩子成天笑话他。童年阴影影响深远,直到现在人家随口说一句类似的话,他都不乐意。
瞥见他皱眉,知道自己这股无名火起得没道理,路时洲便笑了笑,岔开话题问:“你最近都忙什么呢,整天不见人?”
“我追女孩呢。人家不理我,我只能天天在她单位门前蹲守,和看门大爷都快聊成忘年交了。对了,季三,你给我出出主意,我真是没招儿了。”
季泊川回过了神,想起贺齐光最烦人家说他土,刻意捧他说:“谁那么傲,敢不理咱们贺二少,这一定是拿乔呢。你就不理她,冷两天她一准主动联系你。”
贺齐光不高兴别人说他的白月光,立刻解释道:“她不是拿乔,是真不想理我。其实这不怪她,她以前真心真意地对我的时候,我不懂珍惜,伤过她。”
“回头草啊?你以前伤过那么多,这是哪一棵?”
“就是我的明月光。”
“给你钱治绝症的那个?”
季泊川来了兴趣,正想细问,就听到路时洲说:“你们能聊点有营养的吗?”
季泊川和贺齐光知道他心情差,赶紧换了话题——头上顶抹绿是男人最痛,何况当年的路时洲还没满二十岁,情窦初开,过了这么多年心结也没解开并不奇怪。
三人到贺齐光的别墅时,其他人早等着了。贺齐光打电话的时候一早就说了,今天是男人的聚会,谁也不准带女伴。
来的都是发小,一个外人都没有,不谈生意不说客套话,爱干吗干吗,挺轻松的场合,就路时洲和裴湛全程板着脸。
裴湛一出去接电话,就有八卦的和众人说他最近被女人骗了,财色两空,对方的所有信息、包括名字都是假的,不断走神的路时洲不知道作妖的就是路檬,觉得裴湛被骗实在稀罕,就留意听了几句。
听那人说骗裴湛的女人看着特别单纯,眼神特别无辜,还动不动就脸红,路时洲突然觉得没意思,就去露台抽烟。
在外头不知道站了多久,贺齐光过来了。他今天手气好,打了一下午牌愣是把把都赢,一高兴多喝了几杯,出来醒酒。
看见他,路时洲随手扔了根烟过去。贺齐光侧头点燃烟,吸了一口笑道:“瞧你这副郁郁寡欢的样儿,多大点事,不就是个女人吗?”
“你喝多了。”
“谁喝多了,我这是为你好,你要真觉得放不下,就把她追回来。追回来再处一段你就知道了,啧啧,小时候那眼光……为了这种朝三暮四的女人烦,根本不值当的。你现在纠结不是因为她最好最特别,纯属是不平衡,不甘心。你信不信?追回来要不了多久你就得腻,到时候直接甩,也算持平了。”
……
简年去Z大开会的第二天,怀孕没满三个月、反应严重却整日忙工作的池西西终于昏倒了。把她送到医院后,一回到报社,简年就领到了一个任务。
这次Z大的百年校庆,有个专题是纪念为Z大做过突出贡献的几代校领导,已故的路校长德高望重,要单独为他做个纪录片,听到主任让自己去采访路校长的孙子,简年想也没想就开口推辞。
“怎么忙不过来的?你就是Z大毕业的,现在又正跟校庆的事儿,你不去谁去?”知道简年脸皮薄,也一贯认真,轻易不会躲懒,说完这句后,主任又缓了缓语气,“这样吧,我把小赵要过来帮你,她刚进来,正积极着呢。”
小赵刚从北大本科毕业,进报社还不到一个月,正是急于表现的时候,从简年处拿到路时洲的资料,当即便说下午就去银行堵他。
简年提醒她,按流程应该先联系路时洲的助理约时间面谈,小赵笑着说那样太没诚意了,反正是隔壁学校的学长,直接找上门攀交情更好。
午休的时候,小赵拿着路时洲资料上的照片问实习生路时洲是本人更帅还是照片更帅。见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孩一起花痴帅哥,简年莫名地有点惆怅。
发现她发愣,小赵回头问:“姐,你怎么了?”
简年笑笑:“有点感慨,年轻真好。”
“你也不老啊,看起来最多二十岁。”
下午去的时候兴高采烈的小赵,回来的时候却哭丧着脸。
“你没见到他?”
“见到本人了,可我怎么软磨硬泡,他都不愿意搭理我,说没时间,还说纪录片是讲他爷爷的,他没有出现的必要……简年姐,你还是亲自出马吧,我搞不定。”
实习生过来打听消息,小赵和她吐完槽,感叹道:“高冷男只是远看有气质,接触起来太可怕了,还是暖男好。”
莫名其妙的,简年的第一反应不是担心无法交差,而是有点高兴。
路时洲和池西西是发小,池西西出面他一定能答应——晚上一回到家,简年就给池西西打了通电话。
电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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